邵桓禹似在宣告般親膩挽起她的手,幫她穿上外套,還不經意地為她撥整額前的髮絲。
項喬昀嬌笑了,沒反對而任由他親密地撫觸。
瞬間,戴維任僵直身體,好不容易才站起身。
「請慢走。」
臨走前,邵桓禹轉過頭叮囑道:「有更新的案子就送到我的辦公室。」
他絕不能讓戴維任再見到項喬昀,絕對不能!
「是。」他囁嚅應允,目送兩人離去,也順道送走大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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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氣?」
邵桓禹蹙一下眉,心想自己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沒、沒有。」他硬是說出違背良心的話。
「是嗎?」項喬昀斜歪著頭、挑高細眉,漾著燦爛笑容問。
「是、是今天早上的雜誌……」邵桓禹編了個還不賴的理由,故作憤然地表演著,「他們根本是把我當傻子耍,還費心追查我的身份背景;天呀!都死了個戴安娜還不夠嗎?」
「桓禹,別生氣。」她的小手鑽入他的大掌中,要他握住自己。
「他們對你產生興趣,自然就會打探你的背景,他們的工作就是報導一些他們自認為別人也會感興趣的事。」
「我不喜歡。」他拉住她的小手,放在手中把玩著。
「別這樣,或許他們只是純粹好奇與欣賞你,不要想太多。」她溫柔且堅定的眼神、純真的微笑,讓她整個人顯得閃閃發亮。
「你也對那個戴的好奇嗎?」他的語氣裡夾雜著審問的酸味,不小心又翻倒一缸醋。
「呵——戴維任;我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對他好奇呢?」她輕笑。
熟識她的朋友均知曉她怕極戴維任的纏功。
「剛才他對你很……」他蹙了一下眉。
「你也有感覺?」他的在乎讓她心底泛起甜蜜滋味,但嘴上仍不滿地大聲質問他:「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救我?」
「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對他……」他竟然心虛,還懷有不確定感。
「我對他沒興趣。」她自動補上一句。
邵桓禹的心情不自覺地變好,也開心笑了。
「哈——」項喬昀好不開心地晃動他手臂,微瞇眼笑說:「你生氣的原因應該是這個吧,你在吃醋!」
是嗎?為她吃醋;呵.那是女人的專利!
邵桓禹自問,隨即又嘲諷地暗笑,不愛這種心思受到某人掌控的感覺。
他是獨立的個體,控制權應在自己身上。
「嘻——」項喬昀送出甜蜜的笑聲,是故意試探他對自己的情感,但沒發現他的神色有異。
「你在笑我?」他說什麼也不能原諒她竟公然取笑他。
他一把反捉住她,挑高兩道濃眉,狠狠瞪著她,手勁亦不自覺地加重。
項喬昀斂起笑容,抬首怯問:「桓禹,你、你想做什麼?」
「明亮雙眸、白皙肌膚、紅潤唇瓣……」邵桓禹意有所指並無禮地打量著她。
「你在說什麼?」她的身軀微微向後退。
他不語.揚高嘴角露出皓齒,詭詐地笑了。
「桓禹,別嚇我。」她無措地喚道,急得想逃。
正當她要轉身離去時,他猛地環抱住她,薄唇立即封住她的唇,霸道說:「不許笑我!」
項喬昀已無法自拔沉醉在他的柔情裡。
「桓禹,我們是什麼關係?」她以貝齒輕咬他的唇,輕聲問,更期待著答案。
「夥伴,最佳夥伴。」他不假思索道,繼續吸吮她的甘美。
不該,不該問這蠢問題!
項喬昀聽見自己的心重重掉落的聲音,也碎了。
是的,是夥伴。
邵桓禹不停提醒著自己。
這一切是他不慎失控所造成,兩人的關係該是回到原點、回到他能掌控的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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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為尼克國際煙草公司發表會暖身的記者會,因之前某些雜誌對邵恆禹與項喬昀的報導,結果引來更多記者注目。
他們當然都是為了捕捉他們兩人的互動畫面而來。
邵桓禹身穿質料華美的高級衣裳,領著身穿一襲削肩黑色小禮服,搭配亮眼碎鑽寬腰帶的項喬昀出場。
她的衣著雖簡單,卻非常有時尚味,他則是細心地展現出個人的雅致風采。
兩人的左右手各執著雪茄,共同演譯古老的精緻工藝;他們手上的雪茄還適時地扮演著融合奢華與優雅形象的角色。
趁拍照空檔,項喬昀匆忙如廁後,在門外巧遇幾位記者。
「JoJo,邵先生到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她抿緊嘴,微微笑著不打算作答;反正不管她說什麼,他們寫出來的東西絕對跟她所言不同。
「你別光笑,說給我們知道嘛!」
項喬昀又笑了,沒承認也不否認,留下像謎般的答案給記者們。
其實,這問題連她自個兒也不清楚,更不願再費心思忖;那日邵桓禹已說得很清楚明白,所以她只想快快結束和他的合作關係。
心痛也是該有結束的那一刻。
「JoJo,拍照了。」
聽聞攝影助理呼叫,她總算可以鬆口氣,「我去拍照了,拜!」
項喬昀的笑容瞬間垮下來,一臉疲累地用手指輕揉太陽穴;她原本就發疼的頭又更沉重了,所以並未發現迎面而來的邵桓禹。
他優雅地將酒杯置於一旁,倏地一把攬她入懷。
一時大意,項喬昀沒能及時躲開他,反被一具厚實的肉牆圍住。
邵桓禹毫不避諱地聞著她肩上的香味,故作輕鬆狀:「為什麼不回答他們?」他的語氣充滿酸味,口中還瀰漫著酒氣。
是嫉妒心作祟,也是深藏在心底的不安讓他失去風度,忘了在這種場所應有的禮節。
邵桓禹再也受不了這些天項喬昀總是有意無意的躲他,避開與他直視,最後更刻意迴避他,並拒絕他的碰觸。
她一開始以不著痕跡的姿態避開他的接觸,最後直接拍開他的手,躲得遠遠的。
她甚至也不主動找話題跟他聊,就算他想破頭問了問題,她亦是以不正視他的態度說兩三個字以作結束,不然就是處在失神狀況中,全然不把他當一回事。
但她對白承勤卻依舊漾著甜美笑容,有說有笑的樣子讓他覺得頗不是滋味,只能冷眼看著兩人。
積壓醋意多日的邵桓禹此時非常清楚,他不願、不許項喬昀把笑容給除了他以外的人,更不准其他人與他一同分享她的喜怒。
「你快鬆手。」她急得掙開邵桓禹的束縛。
項喬昀明顯在躲避任何與他獨處的時刻。
她害怕見到邵桓禹,尤其是他那勾人的眼神,似乎在傳達著某種訊息,一種令她會不顧一切奔向他的訊息;為此她感到極度不安,尤其在他已將兩人的關係說清楚後,她變得更是小心翼翼。
「為什麼不回答?」他如鷹隼般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怨聲問。
剎那間,項喬昀不明他所指為何,只能蹙起細眉望著他冒火的雙眸。
他揚揚下巴望向正瞧著他們倆的幾位記者。
順著他的目光,項喬昀明白了,內心的不滿也油然而生。
他是故意的,故意表現給記者們看。
項喬昀露出苦澀的笑容反問:「請問邵先生,我該回答什麼?」
「回……」他突然一愣,傻了,一時間也不清楚什麼是他希望她回答的答案。
當她的笑容不再為他、她的話題不再有他……
一股被摒棄的不悅瞬間籠罩邵桓禹,化成了憎恨的憤怒。
項喬昀不像他以往所擁有的那些女人,不得他寵愛便以痛哭泣訴著有多麼愛他、有多麼想他、有多麼在意他。
他習慣這樣的女人,也僅會應付這種女人。
向來是由他掌控情感的發展,不受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只有項喬昀讓他感到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放開我。」她發出蚊蚋般的聲音哀求。
不能,絕不能。
不能讓他傷了她後再撥動她脆弱的心弦。
項喬昀愈是抵抗他愈是使勁不放。
此刻,邵桓禹更加確定,他要的是緊握在手中的真實擁有。
他不曾有這種感覺,他想擁有她,擁有令他著迷、不忍的她。
他清了清乾澀的喉嚨,「你是我的女人。」
聞言,項喬昀身子一僵,片刻後恢復過來,漾起苦澀的笑容對他。
「你喝醉了。」她冷哼笑罵,掙開他的環抱。
邵桓禹拉回她,立即往她唇上印下一吻。
「哇!」一群不相干的人發出既羨慕又惋惜的聲音。
項喬昀誓死緊閉雙唇、瞠大圓眼,不回應地拒絕他。
她的不為所動立即激怒邵桓禹;附上她的耳,他憤然重申道:「記得,你是我的女人。」
「不,你說過我們只是夥伴關係,」項喬昀硬是反駁他的想法,扯動唇角強顏歡笑,「你當眾親吻我,不過是想讓其他人見到我屈服在你之下。」她的語氣淡然得像是在自嘲。
「不是。」他急得辯駁。
方纔的吻是他自亂陣腳,懼怕失去她的表現。
「不然是什麼?」她強忍淚水,以怒眼看他。
「我是、是……」邵桓禹被問急了、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