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她才注意到,投子竟像玩具狗一樣乖乖趴在地板上,任士達打著泡沫刷毛。
「你打暈它了?」她急急蹲下去撫著愛犬,短褲外的大腿碰著士達的長腿也渾然未覺。
「拜託,女人,你出去好不好?」士達喘氣的說。
投投抬起慵懶的眼,對她訴說著同樣的話。
她狠狠敲著投投,「你同性戀啊!喜歡男人幫你洗澡。」
士達撫著柔順的投投,曖昧的說:「投投,告訴你媽媽,爸爸洗澡技術一流的,問媽媽要不要試試?」他修長的手指頭滑過投投的頸子、耳朵,可卡犬舒服的發出嗯嗯聲。
元琦不自覺的嚥下口水,想著他有點冰涼的手指劃過自己溫熟的肌膚。
「你……誰說你是它爸爸了?」她粗魯的抽出投投的前腳,開始刷洗。
「你問投投,它答應的。」他心猿意馬的說,眼前的女人紅著雙頰、頭髮微散,像極了他夢中的樣子。
看著從未如此乖巧的狗兒子,元琦噘起嘴,喃喃自語,「洗個溫存澡,就把你收買了,你這沒用的投子!」
「你要不要試試?」他的手順勢滑過元琦大腿。
「哇──」她尖叫的往後退,一屁股跌坐在濕透的地板上。
頑皮的投投以為主人要和它玩耍,興奮的跳到元琦懷裡,前腳攀上她的肩,用著熱呼呼的舌頭舔洗元琦的瞼。
士達見狀哈哈大笑。
「投──投──救……救命!士──」她沒能說完,因為投投竟將舌頭舔進她的唇內。
「喂!不可以親那裡,那是我的專利。」士達說著抱走了投投,雙手圈住她的腰,「來,消毒一下。」
什麼?!
「你……」元琦才張嘴,他火熱的舌已經探入,纏綿的吻著。
夢裡他想這兩辦紅唇已千百度,他以為喝酒可以讓他再次夢見她,但是沒有,她沒有再入夢來,縱使有也沒那一次真實。
上帝,她是女巫!
「汪!汪!」投投不識趣的吠叫。
「閉嘴,投投!」士達抵著她的唇,低聲斥責可卡犬。
「汪!嗚──汪!」
他放開她,放聲大笑,「元琦,你兒子吃醋了!」
元琦羞紅著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而那個把接吻當作打招呼的人已經鎮定的洗起狗來,當她消失了一般。
元琦氣極的拿水杓盛滿水,作勢要淋投投,卻整個潑在士達身上。
「你……」他愕然的看著她。
「誰叫你剛剛在一旁狂笑,你看我,全身都濕……」元琦一低下頭就後悔了,因為她的T恤已全濕,密貼在身上,玲瓏曲線畢露,連內衣的蕾絲紋路都一清二楚。
士達順著她的話看到這副誘人的情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身體灼熱膨脹得幾欲爆炸。
元琦被他看得全身發燙,起身想逃離熱得令她頭暈的浴室。他卻猛地拉住她,手指插進她的髮絲,低吼一聲後貼上她微顫的唇,貪婪而狂野的吸吮著。
元琦雙手圈上他的頸項,無助的靠在他身上,她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士達抱起柔軟無力的她,邊細吻著邊朝臥室走去,他要她!這是士達腦中僅存的慾念。
☆ ☆ ☆
這是她的第一次。
「元琦……我……我傷了你嗎?」士達懊惱極了,剛才他不顧一切的要了她,粗魯而急躁,絲毫沒有考慮她的需要。
「放心!你不是強暴我。」她心痛他仍不肯承諾什麼,她卻一古腦的奉獻自己。
「對……對不起,我……」他為自己的不夠溫柔道歉。
她心碎了,纏綿之後,他竟然說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不會要你負任何責任。」她翻身要下床。
士達粗暴的拉回她,強壓在自己身下,「什麼叫不會要我負任何責任?你當我是在做健身運動,還是種馬?你給我聽清楚──我愛你!」他的怒火似箭,猛射人她眼中,「聽見沒有?女人,我該死的愛你!」
元琦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卻又被他發火的情緒惹怒,「是愛我的身體還是我?你對每個和你上床的女人都這樣說嗎?」
她嫌惡的推開他,順手抓起化妝椅上的襯衫,飛快的穿上,翻身下床。
「你……」他惱怒的瞪視著她,這個女人,幾分鐘前在他懷裡熱得像團火,現在卻冷得像塊冰。「羅元琦,你是不是女人?你懂不懂什麼叫溫柔?」
「我不是女人?那你以為自己剛剛在幹嘛?」元琦怒極反笑,「而且以你剛才的表現,看來你之前的女人都不怎麼樣嘛!」
她故意斜靠著化妝台,露出白皙粉嫩的大腿,加上襯衫沒扣上,她比全裸還誘人。
「我警告你,少惹我,否則我會真的強暴你!」他強自撇開視線,怕自己一時衝動而做出傻事。她是如此完美,美得令他顫抖。
她很滿意自己對他造成的精神迫害,哼!敢說她不是女人?
「我不是不像女人嗎?你幹嘛不敢看我?」元琦故意繞到他身前來,為抗議而挑戰他的意志力。
士達低吼一聲,粗魯的將她推倒在床上,兩手鉗住她雙腕高舉過頭,唇輕柔的像雪飄落在她身上,一秒即更換一處。
元琦感到自己的身體像著火了一樣,每一處都希望他多停留,他卻淺嘗即止的折磨她。
「住手!」她無法忍受這種恥辱,她像蕩婦般慾火焚身,他卻殘酷的置身度外。
她的每一個細胞都需要他。士達知道。
「這是你自找的。」他冷笑,「你不是當我像種馬嗎?我不喜歡讓女人失望的。」
怒氣令他口不擇言。
「放手!」她掙扎著。
「你的身體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強忍著背叛理智的慾望,元琦恨恨的瞪著他。她真的恨眼前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而且這樣侮辱她。
「放手!」
這次他毫不眷戀的放開了她,逕自走向浴室穿衣服。
士達站在客廳,壓抑的說:「我對把我當種馬的女人沒興趣,你放心!」
丟下話,他憤怒的踏出元琦租來的房子,巨大的甩門聲代表他沒發出的咆哮。
他想拆了屋內那個女人的骨頭!
第九章
士達果真說到做到,不再出現元琦眼前,而她也倔強地讓自己過得很好,甚至報名參加拼布手藝班,並自願留校監督學生晚自習。
因而當她轉兩班車回到內湖時,總是一爬上床就呼呼大睡。
士達也變了個人,連假日門診、夜間門診都接,對仰慕他的護士小姐更是一改冷漠的態度,甚至還常和她們一同外出吃飯。
但是面對六人聚會時,士達、元琦都各有一套推辭。
士達總說──
「我今晚有患者動手術,走不開。」
「我和MISS林她們約好了,改天吧。」
「星期天?天行健,君子找時間休息,我太累了,你們去就好了。」
元琦則是──
「我回家太晚了,明天又有課,一大早就得趕公車。」
「不行!今天我有晚自習。」
「星期天要給投投洗澡,改天吧。」
像今天,又是只有四人聚首。
「他們又不來?」浩宇問恆祥及佳佳。
兩入同時搖頭。
「見鬼了,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佳佳歎氣。
「元琦有沒有什麼不對勁?」恆祥問。
「沒有,而且她好得很,好得學校可以頒「師鐸獎」給她了。」佳佳搖頭。
「我也不覺得元琦有什麼不對啊!會不會是你們太敏感了?」敏芳不以為然。
三對眼睛同時譴責她。
「怎麼辦?」佳佳愁眉苦臉的說。
「我會找個機會問清楚。」恆祥安慰她。
唉!三個人又同時歎口氣,敏芳則是一臉莫名其妙。
☆ ☆ ☆
原有的晚自習和佳佳調課後,元琦突然空出一個晚上,這種下課時間去趕公車,鐵定會被拆散骨頭,所以她只好看著窗外發呆。
突然,校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是恆祥。
糟糕!佳佳是不是忘了告訴恆祥她今天補課?元琦趕緊跑到校門口找他。
「恆祥,佳佳和我調課,你恐怕要等一下。」久不碰面,元琦頗為興奮。
「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恆祥出乎意料的說。
「幹嘛?抓我當伴娘?」
「走走吧!」
元琦雖然訝異他的表情,仍和恆祥走進十公尺遠的一家泡沫紅茶店。
一坐定,恆祥就語重心長的問:「元琦,士達最近的反常表現是不是和你有關?」
乍然聽到他的名字,元琦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我都快不記得他的長相了,怎麼可能和我有什麼關聯?」
「元琦──」
「你今天找我就是要談他?」她說完就要起身。
「元琦!」恆祥叫住她,「元琦,聽完我的話,要走要留都隨你,就這一次,請聽我說完,我不會再逼你聽第二次。」
元琦考慮了很久才回話,「說吧!」然後靠著椅背,一副興趣缺缺的表情。
「記得在豪斯登堡有一天,大伙走著走散了,你和士達在一起。」
「嗯。」這有什麼好說的?
「那是士達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