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真是越來越毒了。
「啊……不行……啊!艾德……」
「維多利亞,你是我的!我的!」
奇怪的聲音,像是……韓衣非臉紅心跳的蹲下身子,艱難地拉著裙擺前進。老聽說什麼車床族之類喜歡在外面辦事的,就是沒親眼看過,這不機會來了。
「啊……艾德……」女人嬌聲呻吟。
韓衣非覺得自己的手腳在發抖——
好刺激喔!
她慢慢爬、慢慢爬,日光之下,一對衣衫半褪的男女出現眼前,很精采的真槍實彈秀,韓衣非臉紅心跳,卻看得目不轉睛。
今天來得好……心跳好快,等一下安德魯發現怎麼辦?
「是維多利亞。」
韓衣非嚇了一大跳,差點驚聲尖叫,還好來人的手捂得快。
安德魯?!韓衣非的臉更紅了。
兩人開始慢慢往後移動,直到離他們夠遠了,安德魯才放開手。
「衣非。」安德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臊紅的臉,直紅到耳根去。「為什麼沒有等我?」
「呃……我悶。」
這種情況比看A片被父母抓到尷尬一百倍!她竟然被安德魯抓到她在偷看人家「辦事」!
「悶。」安德魯點點頭。
她尷尬得不敢抬頭看他,「呃……我們……我們進去了。」
「等等。」安德魯拉回她,「為什麼不敢看我?」
「沒……沒呀!我肚子餓了,快點進去。」
「嗯,我也餓了。」他抬起她的臉。
安德魯低頭,雙掌滑入她絲緞般的發,輕柔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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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安德魯算什麼呢?
偏北的蘇格蘭,氣溫較涼爽,韓衣非很喜歡找個巖頂坐下吹風。
她按照行程揮別倫敦轉往愛丁堡,艾蓮巴不得她趕快走地把她行李打包好,史密斯先生則送她上火車。
現在,她與安德魯的新聞熱度稍褪,只偶爾有些照片出現在小報上。
特洛許家族沒有正式澄清安德魯與維多利亞的婚約,以致阿倫比子爵以安德魯岳父的身份自居,四處招人厭。維多利亞大方的態度與美艷的外貌則贏得媒體一致稱讚。看來維多利亞與媒體的關係良好。
隨著歸國日子的逼近,韓衣非就越感徬徨。
安德魯從未說過會去看她的話,她想也是,台灣跟英國畢竟隔了一個歐亞大陸,可不像倫敦與愛丁堡。
但她希望他能說些甜言蜜語……韓衣非忽然笑出聲來。甜言蜜語?叫安德魯重新投胎可能快一些。
這兩個月他來往倫敦與愛丁堡,見了面也是出去散散步,或到他的城堡去渡假,忍受約翰似恭實倨的服務。偶爾聊聊天,但他就是不說將來。
他心裡……真的有她吧?
「天晚了,不要在這裡吹風。」一件毛外套披上她的肩。
安德魯在她身旁坐下,順勢攬她在懷,「在想什麼人生大道理?」
「我在想,你應該多說些甜言蜜語。」韓衣非很認真的說。
她可不是他肚裡的蛔蟲,他想什麼她都要一清二楚。
溝通才是維持愛情長久的方式,可是這瓜呆,聊他大哥、聊公司、聊天氣、聊文學名著——天知道她哪裡看得懂莎上比亞,就是不聊兩人該怎麼繼續。
「甜言蜜語?」安德魯微皺眉,一臉她在講外星話的表情。
「是啊!你讀那麼多莎士比亞,講幾句來聽聽。」韓衣非靠在他懷裡享受溫暖,再認真不過的說。
「甜言蜜語?」
「對,我想聽。」
「想聽?」
「女孩子總會想聽一點甜蜜的情話嘛!」這可惡的安德魯,裝傻嗎?韓衣非抬頭看他。
看見她渴望的眼神,安德魯認真的思考。
「那就……拜倫的好了?」他遲疑地道。
韓衣非開心地笑咧嘴,期待地等待。
「沒有一個女孩兒,魅力如你這般;對於我……」他忽然停下誦念的聲音。
韓衣非眨著眼,等他繼續往下念。
「對於我……」他一頓,表情不變的提議,「換一首好了。」
「我愛慕你如同夜晚的穹蒼,哦!哀愁之瓶,最寡言的女郎,你越閃躲我,美……咳咳!」他的目光飄向遠方,「天涼了,我們回去吧!」
「你沒念完!」韓衣非不滿的抗議。
「我……忘了。」安德魯跟韓衣非的不同點就在於,他們一個說謊會心虛,一個不會。
可惜,這種謊話無論男人擺出多麼道貌岸然的表情,沒有一個女人會相信。
「騙人!」韓衣非鼓起腮幫子。
「真的。」他面不改色,心中卻暗暗叫苦。
他可以面不改色對著成千上萬群眾睜眼說瞎話、發表萬言書,卻沒辦法對著她的眼睛念完一首情詩。
為什麼女孩都喜歡這個?他以為韓不會在乎這一套。
「那你……你……」話到了嘴裡卻吐不出來,韓衣非緋紅了臉。
安德魯奇怪地看她,「要我做什麼?」
「你……」愛不愛我?
這句話幾番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不管她做幾口深呼吸都沒用。
「哎,算了啦!」她生悶氣地轉過身子。
討厭的安德魯,外國人不是動不動就說愛嗎?他為什麼一句都不說,還要她自己開口?氣死人了!
看著她生悶氣的背影,安德魯覺得……很可愛。
呵呵……
「衣非。」他喚。
不理。
「衣非。」他伸出手,卻被她甩開。
真糟糕,她看來很生氣,安德魯有些無奈地笑了,沉默不語地看向遠方的街道。
就在韓衣非不安地偷窺著他時,他拉過她來,緊緊地鉗制住她的輕微抵抗,低頭給她一個求和的長吻。
韓衣非閉上眼,有些不爭氣地沉溺在唇舌間的嬉戲中:心裡頭氣惱,手臂卻攀上他的頸項緊摟著。
「只此一次。」他放開她的唇,在啄吻問沙啞地低語。
「嗯?」她微微睜開眼,望進他深綠色的眼眸裡。
安德魯深情地在她眼上輕吻,右手插進她如絲的發中,將她頭髮打散,左手使她更貼緊自己。
他喜歡看她長髮披散,很美,真的很美……
「我愛你,讓我在臂彎裡握住你……」安德魯的吻回到她的唇上,低誦著她想聽的情話。「陽光下,雨滴在樹林裡閃耀……讓我同你睡,你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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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肯依照安德魯的意思,在韓衣非最後停留的幾天留在愛丁堡陪伴她,也兼著過濾訪客的差事。
約翰太不可靠,只想快快把韓衣非攆走,若有外力介入,他非但不會阻擋,反而會開大門歡迎。
「真是稀客。」狄肯有些訝異地笑著起身。
來人即使風塵僕僕還是毫無疲態,站姿依舊是直挺挺的活像白金漢宮前的衛丘。
「父親,好久不見。」哈利與約翰擁抱。
「哈利,有好好幫助二少爺嗎?」約翰抱抱好久不見的獨子,欣慰地見他還是一如以往的強健。
「是的。」哈利露出一抹面對親人才有的笑容。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父親,父親不是在老城堡嗎?
「安德魯少爺要我過來照料這裡。」約翰拍拍兒子肩膀。「哈利,今天來有事嗎?二少爺已經回倫敦了。」
「我知道。」就是知道,他才會過來。
狄肯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哈利,我以為你是安德魯的手下?」
「我是。」
「怎麼當起老妖婆的打手了?」
「狄肯少爺,不可以對夫人無禮!」約翰忙斥道。
「我認為對先生有益。」哈利直視他,毫不退縮。
他的行事一向以安德魯為優先,只要對安德魯有利的,他絕無二話!
韓衣非不過是個普通平民,她無法瞭解先生、無法陪先生衝刺事業,甚聖只會拖累先生——這是他今天會到這裡來的原因。
「看來我們想法差很多。」狄肯起身伸伸懶腰。
「狄肯,安德魯離開了嗎?」韓衣非從二樓走下來。
安德魯到最後還是沒說出關於將來的只宇片語,反倒是她被迷得忘了天南地北,真是丟臉。
「小女孩,今天不去愛丁堡大學?」狄肯抬頭笑道。
「嗯,收行李。」她看到多了一個人,感覺似乎見過。
「你好,韓小姐,我是安德魯先生的特助,我叫哈利。」
原來是安德魯身邊那個跟他一樣老繃著張臉的男人,「你好。安德魯已經回倫敦了。」
「我是來找你的,韓小姐。」哈利掏出一張紅底燙金的請柬,雙手遞上。
韓衣非看了一眼狄肯的神色,這不會是鴻門宴吧?
「老夫人邀請韓小姐到巴魯城堡懇談。」
老夫人?
狄肯輕聲解釋,「安德魯的曾奶奶。」
曾奶奶?聽起來份量很夠。她肯定這絕對沒好事。
「你不去,老妖婆也不能拿你怎樣。」狄肯又對她咬耳朵。
韓衣非望著那張刺眼的紅色請柬,大概猜得到是什麼事。
「我去。」她接下那張請柬。「現在就去嗎?」
「小女孩,你不怕被城堡裡的怪獸啃得連渣都不剩?」狄肯真佩服她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