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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蕊是西番蓮科西番蓮屬的一種草質籐本花卉。其學名就叫西番蓮，玉蕊只是它的俗稱。 因西番蓮的果子形狀有點像雞蛋，而且它的果汁也像蛋黃一樣澄黃誘人，所以人們又叫它雞蛋果。其果子的顏色有黃色、紫色和紫黃雜交變色的。果子熟了以後，香氣撲鼻。科學家們經分析，發現它有石榴、菠蘿、香蕉、酸梅、草毒等幾十種水果的香味，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香的水果了。所以人們又稱它為「百香果」，或叫它「水果大王」。 西番蓮是一種飲料果，即是用來做果汁的果子。果子成熟之後，把它摘下來、切開，倒出那像雞蛋黃一樣的黃汁，就可以沖水喝了。用西番蓮製成的果汁，是當今世界上最新鮮美味的高級飲料。西番蓮也可以做成果醬、果凍，味道同樣清香可口，大人小孩都喜歡它。 玉蕊在我國已有久遠的栽培歷史，並且在歷史上常常被人混同於古瓊花。當然也有人明辨之。古人葛立方在《韻語陽秋》中即指出：「玉蕊即玉蕊，非山礬，亦非瓊花。」其實前面我們已經提到：玉蕊是西番蓮科西番蓮屬，是一種草質籐本，而瓊花是忍冬科莢□屬，是灌木。這個問題在今天已區分得很清楚了。而且，瓊花是揚州特產，而玉蕊的故鄉則在鎮江。說起來，這裡面還有個美麗的傳說呢。 鎮江南郊有座山叫招隱山，山上有座精巧的亭子叫玉蕊亭。聽說早年間這兒曾開過一種美麗的花，叫玉蕊花。但後來，玉蕊亭還在，玉蕊花卻不見了。花到哪兒去了呢？ 據說，從前招隱山上只有樹沒有花。有一年，從山上跑下來一隻老虎，這老虎下山並不傷人，只是天天在半山腰的一塊草地上用爪子扒呀扒，不知扒什麼，等扒出一個窪塘，塘裡滲出一股碧綠的泉水，這隻老虎就不見了。就是這年的春三月，在老虎扒出來的池塘邊，長出了一株美麗的花。這花開得出奇也美得出奇，人們從來都沒見過。山下住著一位老花匠，他也說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花兒，連聲稱讚說：「好一株神花、仙花、寶花呀。」老花匠從此天天上山侍弄這株花。他整枝修剪施肥澆水，精心照料。花兒也不負老花匠的一片苦心，越長越大，盛開不敗。只見那朵朵花開得像玉盤，更特別的是，每根花須都有尺把長，雪白雪白，根根像玉雕的一樣，花蕊金黃金黃，襯得花須更加潔白，此外，難得的是這花兒還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方圓十里居然都能聞到這花香。 自從這株花兒開放，人們都爭著來看，消息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也不知是哪個識花人說的，說這是天上的仙龍，叫「玉蕊」。 話兒傳呀傳，傳到城裡太守那兒去了。這鎮江太守是有名的「花霸王」、「花老虎」，他明明只會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一肚子草，卻又偏要裝斯文、附庸風雅，歡喜種個花呀草的，還不時請人來賞花。他的後花園中，紅的牡丹，白的月季，黃的菊龍，粉紅的芍葯，蠟梅開過春蘭又飄香……總之是一年四季的花兒他都有，這些花兒哪來的？那還用說，都是太守老爺從民間強搶來的。 現在太守聽到招隱山上有這一株仙花，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心想我是大守，這神仙花不歸我歸誰，便連忙下令差役們備轎。從太守府衙到城外南郊的招隱山，路可不近，轎夫們抬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終於到了招隱山。沒想到往日人跡稀少的招隱山，如今變得熱鬧非凡。一路上人來人往，都是來看玉蕊花的。太守老爺趕忙下轎，一看見玉蕊花，眼都直了。心裡想：好花看過千千萬，這麼美麗的花卻是頭一回看見。看得心裡直癢癢，迫不急待地就喝令一聲：「來人哪，把花挖走。」聽他這一聲喊，一班如狼似虎的差役們，便連挖帶刨的，一會兒功夫就把花兒連很挖起來了，四鄉的老百姓眼睜睜地看著仙花被太守搶去，卻敢怒不敢言。 叫人奇怪的是，剛才還開得好好的花兒，瞬時間突然凋零了。葉兒枯黃，花瓣紛紛敗落，更有那雪白的花須、金黃的花蕊也在剎那間枯黃了。花老虎一看氣極了，大罵差役們挖死了神仙花，回去後要嚴加責罰。義趕忙派人把老花匠找來，一併帶回太守府去了。 回到太守府，花老虎把老花匠叫來，先問：「老頭兒，這是什麼花？」老花匠只得如實回答說：「叫玉蕊花，是天上的仙花。」花老虎又吩咐：「這花如今枯死了，但是你得給我栽活它，明年這個時候，我要大設花宴，請上司和士紳名流都來賞花，如果你侍候不好，仙花沒開，就要治你全家死罪。」 老花匠原先是自願去侍弄玉蕊仙花的，如今卻是為了救全家老小的性命，不得不侍弄了。春去秋來，一年過去了。這一年中，老花匠還像原來在招隱山上一樣地精心侍弄著這株花。以前在招隱山上，澆了水，花兒會點點頭；剪了枝，枝葉會搖搖晃晃表示謝謝。可如今呢，不管老花匠怎樣日夜精心侍弄，枯萎的花枝卻始終不長綠葉。眼看第二個春天又來了，太守的後花園裡百花盛開，一片奼紫嫣紅，可玉蕊花卻似乎感覺不到春的氣息，既不發芽長葉，更不見花。花老虎天天派人去問老花匠：怎麼玉蕊還不開花？問多了不耐煩了，就叫人毒打老花匠。到陽春三月了，玉蕊本該開花，花老虎太守約的達官貴人們差三天就要來了。花老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玉蕊再不開花，上司來了看不到仙花，怪罪下來，不但自己的烏紗帽保不住，弄不好連性命也保不住。氣急敗壞的花老虎又派人找來老花匠。厲聲問道：「這花到底開不開？」老花匠說：「這是株仙花，什麼時候開誰也說不準。」花老虎氣得又叫人毒打老花匠一頓。打完後扔下一句話：三夭之後，玉蕊再不開花，要你全家性命！ 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老花匠，一步一挪地走到後花園，站在玉蕊前默默地流淚。他邊哭邊對著玉蕊說：「玉蕊花呀玉蕊花，人家都說你是仙花落腳人間，可如今太守就要殺死我全家大小了，你為什麼不救救我們全家呢。」哭著哭著，突然聽見有人叫他，細聲細氣的。老人心想，怎麼會有人在這兒叫他呀，一定是傷心得糊塗了。可耳旁又響起了那個聲音，是一個姑娘清脆柔和的聲音呢。呵，聽清楚了：「老爺爺，老爺爺，您別怕，別難過，你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助您。」老花匠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潔白衣裳、頭戴金黃花冠的姑娘就站在眼前，正問他話呢。老花匠心想：這姑娘我不認識，哪家姑娘會到花老虎的後花園中來呢？不等老花匠開口詢問，姑娘又接著說：「老爺爺，您是為了玉蕊花不開就被花老虎毒打的吧？花老虎還想要殺害您全家大小？這太不講理了。」「老人家，你不要難過，我會替您想法子的。」姑娘說完，朝老花匠點點頭，就飄然而去了。老花匠還想再問一句，可姑娘已經走了。第二天天剛亮，老花匠醒來了，原來昨晚身上傷痛難以行走，加上又被花老虎逼得焦急過度，竟然在玉蕊花株前睡著了。可是，怎麼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呵，好香。睜眼一看，驚呆了，眼前的玉蕊花開了。綠油油、翠滴滴的葉，雪白的花、金黃的蕊。花枝在晨風中搖曳，比以前更好看了。 老花匠顧不得渾身沒好的傷痛，趕快跑去告訴花老虎。花老虎不相信：「胡說，昨天還是枯枝敗葉，今兒個一夜間就開花了？」可見老花匠的神情，諒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老命來開玩笑吧。花老虎將信將疑，跟著老花匠走到後花園。一看果然是真，他高興得張開大口笑個不停：「哈哈，哈哈……，我堂堂太守下令，它敢不開花。」 花老虎馬上備貼，差人把頂頭上司，以及城裡的一班官紳財主，文人名士，都請到他的花園裡來飲酒賞花。 可是，當這班貴客名人一個個走進花園的時候，眼見得剛剛盛開的鮮花立時敗落，這一次是連根帶葉都枯萎了。花老虎眼見得丟人現眼，氣得大叫：「把老花匠抓來。」可憐老花匠被虎狼似的差役們又毒打了一頓。花老虎不甘心，嚇問：「老傢伙，你活得不耐煩了？你在這株花上施了什麼魔法，這花怎麼會突然開出來，又突然死去？從實招來。」老花匠見無法隱瞞，只好把他昨天怎麼對著玉蕊花哭，怎麼突然有位年輕秀美的姑娘來到他跟前，勸他不要難過，並答應幫他忙，一五一十，統統說了。 花老虎一聽，立即轉怒為喜：「你果真看見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老花匠如實回答：「一點不假，昨天還跟我說了話。」「這姑娘從哪來，又到哪兒去了？」「這我就確實不知道了。」花老虎琢磨了半天：「難道這位姑娘是玉蕊花仙？」花老虎又起歹心了。他眉頭一皺，詭計來了。花老虎說：「老頭兒，我也不殺你了，你帶上這株花，仍舊回招隱山去吧。好好侍弄，讓它明年春三月開花，到時我還要再擺花宴。」 老花匠挖出枯萎的玉蕊花，仍舊種在招隱山的那個窪塘旁，日夜侍弄，不辭辛勞。 第三年春三月，玉蕊花又開了。 花老虎帶了一群差役趕到招隱山。果然在原來的地方，玉蕊花又盛開了。雪白金黃的花兒，在萬綠叢中亭亭玉立，就像一個仙女一樣。花老虎下令：「給我找那個花仙！」差役們在花叢中、樹林裡翻來覆去折騰了整整一天，連個仙女的影兒都沒見著。花老虎氣得大發雷霆：「燒、放火燒！看這個仙女能藏到哪兒去！」 一時間大火熊熊，火光沖天。老花匠和附近的百姓們都趕來了，他們想衝上去救玉蕊花，可被差役們阻攔著不讓去。忽然，熊熊的火焰離開了花株，向著花老虎和那一班差役們燒過來了，嚇得花老虎和差役們趕忙逃跑。可是他們逃到東，迎面衝出一隻老虎，張開虎口要吃花老虎太守；逃到西、逃到北、逃到南，迎頭都有老虎。太守平日自稱為花老虎，今日遇見真老虎就嚇癱了。 這時，只見火光中有個身穿潔白衣裳，頭戴金黃花冠的姑娘，飄飄地向東南方向飛走了。 這把火直燒到天亮才熄，人們跑去一看。花老虎和作惡多端的差役們都燒死了。但遺憾的是，玉蕊花也不見了。 後來，人們惦記玉蕊仙子，便特在半腰蓋了一座玉蕊亭，並給那窪塘起名「虎跑泉」。直到現在玉蕊亭還立在半山腰，離它不遠的地方就是虎跑泉。 玉蕊仙子如今當然又落腳在人間啦，不然，人們怎麼會吃得到雞蛋果這樣奇香美味的水果呢！ ------------------ 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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