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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後意識


  水球爆破,失去極火,海水不斷降溫,高熱向四周急劇擴散。
  突然,平靜的海面,突然水花亂濺,群魚亂飛,魚群跳躍在海面上,奔逃著離開海煞堡所在的水域,蜜蜜麻麻,仿若箭雨。
  海煞堡附近,曾是地球上最深,最和暖的海域,無數熱帶魚類,也以此為家。
  可是,此刻,它們只有著一意識,同一行動,那就是一一逃離。
  它們感到威脅,來自溫度的威脅,它們要到達安全水域去躲避,躲避將要發生的可怖變化。
  這是大自然界中,生命與生懼來的本能。
  人類,擁有高度智慧的同時,卻遺忘了這種本能。
  但,這並非人類退化……而是接受挑戰,面對困難的勇氣……和不畏艱險,遏強制強的決心,憑借這些,人類才不斷突破自己的潛能,跨越高峰上的高峰……從而使人類變腎一一更強!這,就是造物主賦於人類的真正含義。
  由於龍二機關算盡,陰險地巧借虎霸的戰能破壞了水球原有的凝聚吸力,海水朱去吸力控制,導致水球解體崩潰,被水球鎖困降伏下的四維極火昏溫,一下衝破樊籬,女。出籠猛獸,肆姿地宣洩出來,萬度高熱迅速向外擴散、傳遞,令海煞堡附近的氣溫驟然增高,本來清爽宜人的海面,此亥卻變得酷熱難耐,熱浪襲人。
  海面對峙艦船上的將士,驟覺氣溫異變,一時均忘記了身處的境遇,忘記了監視和攻擊對手,紛紛跑上甲板,大聲叫嚷道:「啊,發生了什麼事……」
  「奇怪,怎麼氣溫不對勁……」
  「好熱呀!」
  而海煞堡頂,沉寂了片刻的氣氛,剎那間又惡化起來。
  黑目和虎缺首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開始履行他們神聖的職責——消滅強敵,保衛邪能。
  時間不允許眾人再猶豫。
  現實令眾人別無選擇。
  戰,或許會獲得生機;等,便只會是死亡的來臨。
  四維極火,失去水球的困鎖,熱能一點一點散失,邪能隨時都會突破極火的壓制,破困而出,遺害人類。
  正義與邪惡在殊死較量。
  和平與災難在時間的長河中衝刺拚搏。
  終點時刻,驚心動魄,扣人心弦。
  黑目與虎缺,不假思索,大吼一聲,同時撲向狂牛。雖然,他們知道,或許贏的機會很少,但正義與良知給他們以無限勇氣,無限力量,令他們對即使很渺茫的希望,也要豁盡所能,豁盡生命,奮力去——搏!
  時不我待。
  黑目將「鐳射無限」提高到極限,霎時只見他週身藍光暴現,七彩激光迸射而出,面透殺氣,狀如雷神,狂拳出擊,向狂牛攻出「鐳射暴擊」,勢如狂風,拳影:,雨,圍著狂牛,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虎缺縱飛空中,週身電火鐐饒,沉雷隱隱厲腿狂踢,勢如閃電,迅若驚雷,一招迅雷三擊的「暴地擊」直把狂牛上盤攪個密不透風。
  任是狂牛再狂再悍,雙拳亦難敵四千,涸此防了上面漏了下面,防了下面失了上面,週身不斷響聲陣陣的亂響:
  「掙!」、「錘!」、「鉻!」
  狂牛殺的性起,越殺越強橫。
  狂牛越強橫,虎缺戰意就越澎湃,體內戰能隨著翻騰,不斷提升到更高層次。
  二人拆解數百招,虎缺的戰能已提升到具有驚人的威力,激戰中的狂牛尚且不知。黑目厲拳攻至,狂午疾忙擋住,上盤頭部疏防,虎缺看準時機,貫滿戰能的一腳暴踢狂牛的頭部,雄渾浩瀚的勁力,竟把狂牛痛擊的暴身飛退。
  正當虎缺與黑目欲乘勝追擊之際,水球的爆碎驚醒了二人,黑目大吃一驚,心內忖道:
  「糟糕,水球被打散了……」
  情況危急,黑目驚得忍不住駭聲大叫:「啊!水球爆碎,極火在這種狀態下,將會耗盡消散!」
  「不錯,很快邪能便會再現。」處於「斷空」狀態下的龍二,得意說道:「我的目的就是引導虎霸震破水球,雖然我負出了代價,但卻十分值得,因為我將得到更大的回報,那就是一一獲得邪能!」
  龍二的野心震怒了虎缺,他不顧一切地縱身攻向龍二,怒不可遏地吼道:「我要停止你的瘋狂!」
  「缺兒!」黑目大吃一驚,駭然大叫。
  虎缺的魯莽,亦震驚了虎霸,以虎缺目前的戰能,同龍二交手,無異是送羊入虎口,虎霸大急,厲聲吼道:「別衝動!」
  然而此時的虎缺,憤怒己充盈了他的胸膛,怒火己佔據了他整個心靈,仇恨令他喪失理智,完全不顧自己的實力,不聽虎霸的勸止,顧自飛身向龍二攻出,聽到虎霸的厲吼,虎缺慷慨激昂地說道:「既然無法阻止邪能重現,只好阻得龍二吸納!」
  龍二聞聽,用輕蔑的語氣,陰惻惻地說道:「你可以嗎?」
  虎缺哪管這些,他催運週身戰能,兩腿合併,凌空下擊,向龍二攻出「疾電八腿」中的一招「電電合擊」。
  龍二十指箕張,看著虎缺的來勢,鄙夷地說道:「憑這微未戰能,如何挑戰我?」
  說了,兩爪倏出,接住虎缺攻來的雙腳,掌心陡然吐力,「斷空」戰能便如磁石般牢牢吸住虎缺的雙腳。
  虎缺甫一接觸龍二的雙爪,暴雷無限立被融進斷空,而且更將暴雷無限的擊力震入虎缺體內。
  虎缺立刻感到體內熱血翻湧,日血狂噴,暴震彈飛,不由大罵道:「媽的,見鬼,所有的攻擊力全部反噬而回!」
  虎缺狂跌,仰躺於地,龍二看看虎缺,用譏諷的語氣,冷冷問道:「被自己的戰能痛擊的滋味好受嗎?」
  虎缺慘敗,黑目急得大叫道:「快驅散龍二的戰能!」
  「快!!」趁黑目分神疏於防守之際,被虎缺厲腿轟飛的狂牛,沙啞著吼了一聲,對黑目施以突襲。
  跌地的虎缺欲奮起躍起,然而他的雙腿己貫注進虛空戰能,竟不再受他思想支配,不由大驚,駭然叫道:「我的腿……」
  虎缺急得滿頭大汗,心內忖道:「竟也變成虛空狀態,這戰能好邪門……」
  虎缺竭力爬起身子,催動體力的戰能,逼出斷空戰能,心內忖道:「定要全力逼退斷空戰能,否則雙腿就完了。」
  最厲害的雙腿受創,虎缺只能全力抵禦斷空無假的侵襲,無力再戰!
  龍二收功,回恢真身,負手而立,開心地說道:「不用半天,我便可取得這邪能……哈哈………」
  虎霸早已蓄勢以待,等待戰機,此時見龍二得意忘形,不由冷哼一聲,一字一句重重地說道:「哼!要躥災難發生,只有把你的生命徹底摧毀!」
  「吼……」虎霸話音未落,暴吼一聲,掠身而起,催動無限戰能,向龍二攻出摧河毀獄的一擊「三擊合一」,集迅雷三擊——破浪、暴地、驚天的威力而成的一招,終於在虎霸手上暴發。
  虎霸一邊奮身飛撲,一邊厲聲吼道:「就算邪能重現,你已被轟成煙灰!」
  龍二見虎霸來勢洶洶,急運起「斷空」無限戰能,令自身變成虛空狀態,讚歎說道:「好個虎霸,這招果育夭滅地之勢。」
  龍二說著,兩爪疾出,故伎重演,向虎霸攻出『斷空』,語氣一變說道:「也好,請君入甕,就讓這威力回贈於你吧。」
  甫一交手,虎霸威能狂悍無匹,立將龍二暴震而飛,虎霸反唇相譏道:「你有足夠力量駕御這戰能嗎?」
  虎霸攻勢強硬,龍二根本控控制不住這厲猛的攻勢,勁力迫壓得他五腑六髒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奪口而出,一邊飛退,一邊在心裡暗罵道:「媽的,衝擊力強上數倍,不能立時將其轉嫁!」
  「骼」、「骼!」,堡頂合金地面發出陣陣清響,虎霸被龍二卸掉的戰能亂擊地面,竟將地面爆出無數小坑,可見虎霸戰能之猛。
  花號天雖運起戰能竭力抵抗,無奈虎霸的戰能力道強橫,仍被逼的步步後退。
  虎霸一擊迫退龍二,信心倍增,狂鼓戰能,對龍二憤怒暴吼道:「受死吧!」
  龍二滿嘴污血,怒叫道:「廢話!!」
  話音未落,催運戰能,挺爪硬接虎霸攻來的暴拳。
  「吱……吱……」堡頂地面震出裂痕,發出刺耳響聲。
  「裂……」裂縫擴張,地面片片斷裂、爆碎、坍塌。
  兩股絕強力量相鬥,海煞堡頂也承受不了,堅硬的金屬被撕裂、扯飛!四散激射!
  激戰驚心動魄,慘烈空前。
  眾人驚呆了。
  虎缺睜大眼睛,緊張注視看戰局的變化。
  花號天面色煞自,冷汗洋蟬,緊張的心直抵喉嚨口幾欲蹦出。
  龍戰屏息靜氣,震驚異常。
  飄玲駭目圓張,提心吊膽,大氣也不敢出。激戰中的黑目、狂牛被激射而來的金屬碎塊逼得不能不停止廝殺,催運威能擋卸護身。
  「啊!」突然,黑目駭然大叫道:「那些碎片貫滿戰能……在衝擊四維極火!」
  失去水球降溫,極火將會燃盡,現在更遭到外力干擾,勢必更快消散!
  黑目無法阻礙,眼睜睜地看著極火被金屬碎片擊得一點一點減弱,急得冷汗淋漓。心驚膽顫。
  龍二一邊與虎霸對峙抗衡,一邊得意地刺激虎霸道:「嘿,還大言不慚想擊敗我,看,你的穹蒼無限不致擊倒斷空,更在幫助邪能加速脫困,哈哈,虎霸,你在助我成功!」
  虎霸兩眼噴著怒火,看著龍二,咬牙說道:「是嗎?那我就要再費點力了。」
  虎霸說著,驟將戰能提升一成。
  龍二心內一沉,緊張地看著虎霸:心內驚懼忖道:「啊!他的勁力增強了……雙重發勁,」
  思忖間,亦暗中將斷空戰能提升一成,惡狠狠地對虎霸說道:「想重施舊招破我的斷空?休想!我早就料到你會有這一招,所以我也會保留實力!」
  虎霸聞聽,冷冷說道:「雙重發勁,果然不足夠攻破你的空間,那麼,我便只好全力以赴了!」
  虎霸說著,猛將穹蒼無限戰能倍數提升。勁力如山崩石摧,洶湧攻向龍二,龍二心中一驚,心裡駭然忖道:「是第三重戰能?」
  但尚未辨別清楚;龍二馬上在心裡推翻了自己的判斷,慌惶忖道:「不!是四重,五重……」
  虎霸戰能逐級提升,逼壓龍二,龍二驚呆了,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汗滴,他睜大眼睛,不得不重新打量虎霸,心裡十分不敢相信地道:「面對斷空,他競敢保留這麼多的後路!」
  面對可怕的對手,龍二恐慌了,仍在想:「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但虎霸怎會留更多時間給龍二去想,他看著龍二越發蒼白的臉,忽然奮起神威,勁力暴吐,大喝一聲道:「啊……穹蒼無限,極點爆發。」
  隨著霸王的吼聲,龍二體內仿若滾過陣陣焦雷,只見虎霸頭上的虎形氣勁陡然像一道惡電疾閃,靈動電光仿若一條條游動的蛇,從天空直扯向他拳上,發出僻叭的爆響,戰能仿若山洪決堤而下,毀山斷石,勢不可擋,轟然衝破龍二斷空的空間,洶湧撲噬,龍二頓感自己馬上要面;臨沒頂之災,不由心中大恐道:「斷空竟被他破開?」
  龍二也是非同小可,急將斷空戰能提升到極點,用「極點虛空」擋卸虎霸攻來的狂猛攻勢,咬牙說道:「果然是一代霸王!可敬可佩,看我的!」
  狡猾的龍二,仿若一隻被獵人追急的惡狼吼叫著。終於被逼得把實力徹徹底底地發揮出來,進行最終一搏。
  強者交戰,傷害己是必然,堡頂受戰能破壞之處,哪堪承受如此狂猛的重壓轟擊,加速向下蔓延碎裂!堡頂眾人均受其害,就是堡外的戰船,也無倖免,遭受波及。
  被撕裂爆碎的堡頂金屬碎塊,大大小小的,令被戰能烈勁逼催著,仿若蠅群,激射而下,紛紛飛撞到戰船上,碎塊貫滿戰能,擊力不亞於天外飛來的隕石,於是船毀人亡,能力深厚的將士可以運功勉強自保,而那些弱者,則無端被剝奪了性命,而海煞族人,亦難逃劫難,整個堡區,裡裡外外,一剎那慘號震天,鮮血四濺,染紅海水,屍體橫陳,慘不忍睹。
  這,就是戰爭的代價。
  造物主賦予人類的智慧和精神,在一部分充滿野心、慾望和獸性的人的手中,竟然被扭曲、踩蹈、踐踏。
  兩股絕強戰能全力交拼,再無半點保留,結果只有一個——戰死方休!!
  虎霸面色反而開朗,他看看龍二,冷笑看說道:「今日,天虎霸王戰死,也要樂土總統同亡殉葬!」
  龍二臉色陰沉,猙獰他說道:「死!只會是你一人。」
  並厲聲吼道:「號天!!轟殺虎霸,他己施盡全力,無力向你反擊。」
  驚呆的花號天聞言如遭棒喝,猛然驚醒,運起戰能,搶身攻上,大聲答道:「是!」
  花號天一邊撲擊,一邊忖道:「爹若敗陣,我也必性命不保!」
  場上任何一點微妙變化,都會牽一髮而動全局,時刻緊繫著黑目的心,與狂牛激戰中的黑目,見花號天向虎霸衝去,不由心裡一驚,焦慮忖道:「糟糕!」
  然而,縱身飛撲的花號天忽然一個急剎,止住衝勢,臉色煞自,兩眼露出恐懼,看著前面,駭然驚叫道:「喔!!」
  「碰!」一聲沉響,一個高大的身影,鮮血淋漓地站起身來,腳掌重重跺擊地面。
  是誰有這等威勢,竟能震住花號天?
  是誰有這樣的膽量,能夠公然與花龍二為敵,
  此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虎缺!
  虎缺矗身而立,威風凜凜,傲然攔在花號天面前,雖然,他己受傷,雙腿滲血不止,但,他是血性男兒,只要有三寸氣在,他的氣勢,便可懾人魂魄,驚人心月旦。
  虎缺兩眼噴火,催運無限戰能,一時震住花號天,默默無語間,冷冷打量花號天,片刻,才厲聲質問道:「邪能禍害深遠!龍二己是喪心瘋狂!你還要幫助他的瘋狂!」
  虎缺說著,提高聲音,對花號天怒吼道:「待我以暴雷無限把你踢醒!」
  虎缺雖驅散虛空侵蝕,雙腿卻受創不堪,但就算是廢掉雙腿,也誓阻號天!
  虎缺說看,催運戰能,暴跺地面,罡猛勁氣,將地面爆得金屬碎塊橫飛,威勢確非一般。
  花號天止步不前,驚懼地看著虎缺,心裡暗暗忖道:「他的戰能比起剛才,似乎又提升了……」
  看著虎缺勉力支持,力阻號天,飄玲不由心痛地喊道:「缺哥!!!」
  虎霸看著虎缺的舉動,心中高興起來,不無自豪地對龍二說道:「號天的決心似乎不足,給缺兒的氣焰嚇倒了,」
  龍二一聽,惱怒說道:「嘿,你是說你的兒子比我的兒子優勝嗎?」
  龍二說著,看向龍戰,厲喝一聲道:「龍戰!!殺虎霸!!殺虎霸!!」
  龍戰一驚,大張著嘴,驚恐地看著龍二,遲疑不決。
  飄玲亦是神色大變,看著龍戰,駭然叫道:「不要呀!」
  龍二見龍戰遲遲不動,於是沉下臉來,透出殺氣,威嚴他說道:「你要絕對的遵從命令!」
  龍戰聽罷,也沉下臉來,看著虎霸。透出殺氣,似心意己決。
  從小到大,龍戰每一天都要接受龍二如催眠般的思想教育,「命令」兩字,在龍戰腦海根深蒂固,始終也無法解脫,當他今次聽到這兩個字,心底又想起龍二當日的教誨:
  「記住,命令是你的一切,你的一切!!」
  「命令」兩個字,重如泰山,令他不敢猶豫,他終於出擊了。
  激戰中的黑目,見龍戰一臉殺氣地向虎霸仲去,不由急得眼欲凸出,厲聲大叫道:「龍戰!!」
  變故起於瞬間。
  虎缺十分震驚,他萬料不到,在這個時候,他阻住了號天,又出了一個龍戰,實力大減,阻截已來不及,他只駭得驚叫一聲:「戰!」
  風雲突變。
  號天也不甘寂寞,他不想別人在眾人面前抽他的臉;他心裡暗忖道:「再不出手,就失去爹的信任了。」
  終於,花號天的自尊心被龍戰刺痛了,由膽怯變為瘋狂,運起「虛空無限」,一掌向著虎缺胸口重重拍下,並嘶啞喊道:「虎缺!死吧!」
  「呀……」虎缺碎不及防,彼花號天重掌擊中胸前,大聲驚叫起來。
  龍戰在「命令」的驅使下,獸性大發,瘋撲中急速運起「鱗獸無限」,雙掌貫滿戰能;向虎霸當頭死力劈下。
  虎霸全力與龍二對峙,哪裡有機會防護擋擊,龍戰千鈞一擊,發出「轟」然巨響,虎霸毫無保留,如數收下。
  龍二見虎霸碎遭重擊,大吼一聲:「幹得好!!」
  龍二說看,發勁狂轟,將虎霸的戰能連同自己的虛空戰能悉數貫進虎霸的體內。
  龍二一邊狂轟,一邊惡毒地對虎霸吼道:「給自己的穹蒼無限轟進地獄吧。」
  龍戰碎然重擊,虎霸再也控制不住「斷空」戰能猛被轉嫁回收,貫穿軀體。
  「吼!」虎霸豁盡全力,暴吼一聲,眼噴怒火,鬚髮膺張,戰能在體內如狂爆發,龍二、龍戰也被震開!
  龍二笑了,笑得發狂。
  狂笑間,看著虎霸,狂喜喊道:「哈哈!勝利最終也是我龍二的。」
  但虎霸並沒有進地獄,非但沒有進地獄,還倔強地站立著,並且在全力逼出體內的「斷空」戰能,這就是虎霸。
  龍二見虎霸如此頑強,亦深感意外,雖然對方敗在自己的手上,但這種不屈的氣概,令龍二不得不服,他看著虎霸,大聲說道:「好,霸王就是霸。王,如此重創之下,仍能在瞬間驅散斷空的侵襲。」
  龍二說著,語氣一變,語含譏諷地接著說道:「可惜……已是強署之未!」
  虎霸遭人暗算,虎缺不由大急,正驚愕間,不防花號天挺掌擊來,情急之下,渾忘重傷,縱身而起,厲聲吼道:「卑鄙小人,滾開!」
  虎缺氣怒交加,厲腿出擊,一式「電擊狂轟」,腿招如電,號天尚未發勁便已被虎缺逼退。
  虎缺撇下號天,疾撲向虎霸,大叫道:「霸王!你怎麼樣?」
  聽見虎缺大喊,痛苦的虎霸回過頭來,看了看虎缺,難過他說道:「你……還不肯叫我一聲——爹!」
  「哇……」虎霸說罷,終於壓抑不住內傷,如注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
  虎缺驚駭了,睜圓兩隻充血的大眼睛,恐懼地看看父親。
  殷紅的鮮血,如鐵邊般狂抽虎缺,他的心裡激盪如狂。
  看著父親的慘狀,虎缺滿腔悲憤化作滿腔怒火,對著龍戰咆哮道:「龍戰,我虎缺與你勢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虎霸一聽,斷斷繼繼,艱難地說道:「不……不要……」
  虎霸說著,看著虎缺,語氣悲涼地接著說道:「不要怪他,爹早就活不了多久……何況他是你………你的……」
  虎霸說著,低下頭,神色黯淡下來,語氣沉重的吐出三個字:「親兄弟!」
  「什麼?」虎缺聽到最後,不由驚呆了,忍不住驚駭地叫起來。
  虎缺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仰頭看著龍戰,心裡的滋味,也說不出是悲是喜,面上似笑非笑,喃喃自語道:「親……親……兄弟?」
  「兄弟?」虎霸的說話,仿若大晴的天空突然響起了一個炸雷,把在場的人都震駭了。
  龍戰聞聽,心內一震,面色沉鬱,全無表情,兩眼出神地看著遠處,仿若夢囈般他說道:「兄弟!」
  飄玲一怔,詫異地看看虎霸,心內忖道:「怎會這樣的?」
  龍二兩眼緊盯龍戰,眼裡透出異樣,惴惴不安地忖道:「他們是兄弟?難道這龍戰……」
  龍二心煩意亂,不敢往下再想,心內打定主意道:「管不得他們什麼家庭倫理,邪能要緊!」
  龍二忖罷,對龍戰、狂牛大聲命令道:「狂牛、龍戰!攻擊極火,直至其完全消散!」
  聽到命令,狂牛飛身撲向極火,沉聲大吼一聲道:「是!!」
  對沒有感情的龍戰而言,腦海一片混亂!最清晰的就是聽命於龍二。
  龍二一聲令下,龍戰毫不猶豫,尾隨狂牛,向極火撲去。
  黑目大吃一驚,要奪邪能,首先要滅極火,狂牛、龍戰具有最強的防禦力戰能,撲滅極火,最合適不過!
  極火因水球爆破,失去水球降溫,能量已漸漸消散,而龍二、虎霸劇戰時,又受到貫滿戰能鐵塊的轟擊,能量已大大減弱,如果再加上狂牛、龍戰二人強橫的破壞力和不顧生死的攻擊,既使一擊不能把極火撲滅……也有第二擊接上,連綿不絕!最終極火能量必能被消磨殆盡!
  但……
  當龍戰攻擊之際,極火竟自行散開,龍戰難遏去勢,立時衝進邪能!
  龍戰仿若置身於一個渾飩世界。周圍一片昏暗,無邊無涯無光無聲,穿行在這似霧似煙似光似夜的空間裡,不由感到陌生,感到迷茫起來,他自,言自語地問道:「我墜進的是什麼地方?怎會深不見底?」
  龍戰想著,身輕似煙,不斷在這渾燉世界內飄蕩,突然,他的眼前出現一片似苔似鮮似瘤似穢的東西,正繁殖著,滋長著,成熟著,擴散著。他不由迷惑他說道:「那是……」
  他謾慢飄近,逐漸看清,那東西似海藻似骷髏似畸物似魔鬼,不由暗忖道:「真醜陋,令人嘔心,討厭……」
  龍戰沉思著,倏然飄近,突然睜大眼睛,內心狂跳起來,他分明看到那東西非獸非禽,非鬼非人,充滿恐怖,不由心跳加劇,駭然忖道:「是驚慌,內心的驚慌。」
  驚慌在擴大,在生長,一點一點融入龍戰的體內,令他狂跳的心瞬間變得凝固僵冷,龍戰恐懼地睜大眼睛,心內忖道:「它在冰僵心靈……」
  龍戰眼睛睜大,再睜大,睜大到極限,凸鼓欲出,他終於看清了那驚慌是什麼,龍戰震驚了,心裡忖道:「知道了,它是一一邪惡!!」
  邪惡凍僵龍戰的心靈,他那僅有的良知被吞食、侵蝕、吞噬、扭曲、畸變,直至充斥他整個心靈,他暗暗體味那種感受,他在想:「邪惡在急迷澎湃,痛快、舒暢……世界在毀滅、建設、快樂。哀傷、憤恨、憂慮。慾望……力量在強大,強大的主宰萬物!這力量是——魔!!還是——神!!」
  突然,飄蕩的龍戰,眼前出現萬千光點,光點在擴大,變成光團,光團內出現火光,漸漸光團匯成一片,仿若銀河劃破夜空,透出燦燦的光芒。
  征服者最後意識所聚成的極火,全飛射向天空,劃破雲層,在燃燒中劃正義的記號,仿若是一隻巨大的展翅高飛的鷗烏,它的萬道光輝,打開了浩浩的天空,萬丈光芒,從雲層垂射而下,投射到海煞堡上,將死寂的海煞堡映襯成一片慘黃……
  天空烏雲被染成血紅,殘紫,依舊在翻騰漩。卷,將征服者那最後的意識所匯聚而成的正義記號映襯得一片悲涼。海面上風平浪靜,戰船在潮水中飄浮動盪。一片沉寂。
  沉寂的空氣死氣沉沉,充滿了壓抑和恐慌。
  這一切,一切的徵兆預示著什麼,是平靜,是動盪,是和平,是流血,亦或是快樂;是死亡…
  沒人知道,沒人能夠預測到,只有天像在暗示,此時此刻,海煞堡窗外一一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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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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