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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萬物之靈


  經過浩劫後的樂土國尚存有四百萬人口,為了避免災難侵襲,求生的本能令他們不斷地往高地攀爬,以躲避洪水和各種猛獸的襲擊。在這艱苦而漫長的求生征途上,指揮率領動後餘生眾人的進行艱苦長征的帶領者正是花豹和達靈。他(她)以他們的堅定和沉著,引導人們躲過重重艱難險阻,向安全地帶不斷挺進,挺進……
  雖然,這路漫長而艱苦,但他們在征服者的保護下,還是頑強地用生存的信心堅持下去,回為這是僅存的生命的火種,是來日重整家園,延續人類文明及文化的希望,有時,人類的生命彈性非常巨大,只要有一線生存之機,人類便會不懈的創造,去爭取條件,使生命頑強地延續下去,使人類的文明延續下去,乃至再創輝煌……
  空前絕後的宇宙重整,經歷三年多,終於完成,重整後的宇宙,從此以地球為核心,排列出全新的宇宙佈局。
  看著重新恆定的宇宙,征服者終於昂首挺胸,對著宇宙,從胸口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他,終於完成了夙願,緊懸了三年的心、最終可以穩穩當當地落底了。
  三年來,他承受了宇宙力量的撕噬極痛,他的力量己是透支到力竭的地步……如果不是為了偉大的——愛,他曾懷疑自己能否會支持的這樣久……
  完結了,一切都結束了,征服者面對重整後的宇宙思緒萬千,感觸萬千,他心中激盪著感情的潮水,他默默地望著宇宙,默默地看著劫後餘生的人們,以往所有的哀傷,悲憤以及憂慮、擔心都隨清風飄散而盡……
  他可以心安理得,可以引亢高歌,可以振臂吶喊,因為他終於完成了自己有生以來的最大使命,他可以驕傲和自豪,然而,他卻沉默著,用沉默來表達他的感受,用沉默來表達他的喜悅。最後,他在臉上展露出了一個世上最鮮亮的滿足笑容,接著,便仿若一陣輕煙,瞬間就消散於南極上空,化為虛無……
  他無慾無求,無素無爭,無怨無悔,轟轟烈烈地重整宇宙,平平淡淡地消失於無形,但他留給人類的愛卻充斥整個宇宙空間,為後人豎起一座永不磨滅的豐碑。
  由赤龍、玄虎合成的征服者,全新建立宇宙平衡,賦於世上新生,他們絕對可以被稱為——創世者!
  飲水思源,人類為紀念龍虎的豐功偉績,追溯他們消滅大尊的年份,將曆法更新為一一龍虎元年,!
  世界上最偉大的紀念……
  浩劫過後,人們一邊休養生息,一邊重建自己的家園。
  龍虎三年,自廢待興。
  樂土國人民經過休養生息,無氣大增,民豐物阜,於是人民又開始大興土木,樂土國於新大陸興工重建,發展成全新規劃的「樂土合眾國」。
  花豹由於始終與人民同甘共苦、在地球上最有民望,被推舉為合眾國的——首任總統。
  立國之初,合眾國民安居樂業,樂土合眾國走出調敝,又開始出現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繁榮的背後,卻蘊藏看危機。這正應了古人那句話「合久必分」,回合眾國偏重尊崇赤龍,身為玄虎後裔的達靈於十九年後要求獨立。
  龍虎二十二年,位於樂土合眾國以西的斷層板塊,正式由達靈獨立統治,改名為大虎帝國。以紀念當日玄虎壯烈犧牲。
  兩國人民雖各自推崇龍、虎,立派分野,但花豹與達靈畢竟曾經共渡過未世浩劫,因此關係並未惡化,故兩國縱然一水之隔,雞大相聞,但彼此卻相安無事,也沒再起烽煙。
  兩國專心致力於本國建設,邊境十分平靜。經過數十年的重整開發……地球上再次充滿蓬勃的生機。
  藍天白雲,碧海千里,舟船往來,鷗烏翔集,天高地闊,空氣清新,地球上重新碧波蕩漾,但由於地心吸力加重,令鷗烏的翅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它們的翅膀已進化得更強大有力。同時,由於月球接近大氣層影響引力,回而引起潮汐漲退的對比極大地球上大部分面積都被海洋佔據,一般交通工具也設計成水、陸兩用。在只能低飛的巨鳥下,是一望無際的近沼海域。
  龍虎八十二年,在天虎帝國和樂土合眾國交界的近沼澤公海海面上,數艘天虎帝國的運輸船正結隊向西進發。
  天高海闊,海風習習,近沼海域風平浪靜,只聽到運輸船隆隆的馬達聲。
  倆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在一艘運輸船的甲板上煩燥不安地來口走動著,他們望著渾濁的海水,憤憤不平地發著牢騷……
  一個年輕的士兵,雅氣未退,望著海水對另一個滿腹心事的士兵感慨說道:「唉,真是今不如昔,一切都變得這樣糟糕,你看這海水,濁浪滾滾,根本就沒有一點海的樣子,如今就算漲潮,大地也只是一片沼澤,聽說以往地球的海水,汪洋一片,閃閃生輝,比現在的海水漂亮的多!喂,你是不是亦有同感呢?」
  「管他的。」心事重重的士兵正想著自己的心事,聽到年輕的士兵天真發問,不耐煩地甩甩手說道:
  「我只知現在要去的鬼地方,神憎鬼厭,別說那裡每逢七月的沙暴,就是平日的風沙也大得令人討厭,一想到我們將駐守那裡,煩都煩死啦,你還有興致討論這樣無聊的話題?真是的!」
  年輕士兵本來無憂無慮,但心事重重的士兵一陣牢騷,亦引起他的共鳴,他不由接口說道:「對,不光如此,每年我們還要運送大批物資給他們,真是煩人啦!」
  「煩人?」心事重重的士兵說著激動起來,揮手指著運輸船行駛的方向,忍不住粗野地罵道:「簡直是他媽的活受罪!」
  誰知,這時一個堅挺的胸膛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後,憤忿的士兵伸出的手指剛好戳到這胸膛上,然而二人卻不知。
  年輕士兵剛想開口,不料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背後問道:「你們很討厭沙王族嗎?」
  二人間言大驚,回頭看去,頓時如遭雷擊,原來他們背後站著說話的,正是他們的頂頂頭上司一一一臉凶氣,身穿斗篷的巨漢,正狠狠地盯著二人。
  真是禍從天降,二人嚇得語氣倫次地說道:「啊!元……元帥……」
  來人正是天虎帝國四大元帥之三的——狂悍元帥。
  背後辱罵,發洩不滿,是為大大的不敬,難怪二人驚得呆若木雞。
  狂悍元帥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二人,咬牙切齒地問道:「還有什麼不滿,說出來吧!」
  狂悍元帥性格粗魯,在作戰中以能征慣戰著稱。因而對待士兵一貫奉行的也是嚴厲政策,他視士兵如豬如羊,軍令一出,不論命令對錯,他只要求士兵絕對服從,也知他一樣瘋狂剽捍不允許有異議,他最忌諱士兵在背後的不滿議論,一經發現,嚴懲不貸,士兵對他畏懼的如狼如虎,平素盡皆襟若寒蟬,綠誰敢說個不字,因此今天這兩個士兵觸犯禁令,豈不是虎頭騷癢,自討苦吃!
  果然,狂悍元帥話一出口,二人自知大難臨頭,還敢說什麼,雖然剛才的牢騷並不是針對狂悍,但讓狂悍闖個正著,任你說什麼也不好聽,沒辦法,二人性命揣在狂悍手上,只好自罰保命。
  二人不等狂悍再說什麼,便各自左右開弓,自己狂摑自己的耳光,一陣「僻叭」響亮的耳光聲響過,二人只把自己打得兩眼烏青,臉頰紫青亂綻,一邊打還要一邊向狂悍賠不是,年輕士兵一面不休地狠抽自己的嘴巴,一邊誠惶誠恐他說道:「不敢……屬下知錯……」
  那位滿腹牢騷的士兵,一陣自懲,頭腦也清醒了,滿腹牢騷都打到了爪哇國,他不停地教訓自己,還要不停地向狂悍求情:
  「元帥息怒……元帥息怒……」
  二人不斷苦求,不停手地猛打,但狂悍始終冷若冷霜,一言不發二人沒法,只有「啪!」、「啪!」不停地抽下去。
  多嘴的代價是殘酷的,二人不斷自摑耳光,而且是毫不留力地狂摑,直至牙掉血流……可見這兩個緣伙絕對是認真「知錯」啊!
  二人直打得渾身亂顫,牙齒殘缺,口鼻熱血淋漓,直至打到雙手無力,頹然跪地,狂悍仍不開口,沒辦法,年輕士兵哀求道:
  「元帥……您大人有大量……請饒恕我們吧………」
  看到二人既狼狽又可憐的樣子;狂悍冰凍的臉上才綻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終於金口徐徐開啟,緩緩說道:「晤,看在你們年輕無知,初犯的面上,這次就饒過你們吧,但若是下次再讓我聽見這些說話,出手要摑的將是本元帥!而不是你們自己,嗯!聽好了?」
  聽好了,絕對是聽好了,二人就是有十個頭,焉敢再挺著脖於往刀刃上撞!!!
  二人磕頭如雞啄米,對狂悍的大赦千恩萬謝,但跪在地上,不敢爬起。
  突然,狂悍一驚,他耳中隱約聽見從海上傳來一陣異響,凝神細辨,才在心裡舒出一口氣,想道:「啊,是破浪飛騎的引擎聲!」
  稍頃,從海天相交的大際處,有兩艘飛騎破浪而未,當兩騎駛近狂悍目力所及的視線時,他才看清,騎在破浪飛騎上的是兩個天真活潑的少年,一位少年一身古怪的打扮,獵獵海風吹拂著他的長髮,瀟灑地飄逸腦後,少年長的濃眉大眼,顯出一臉剛毅之氣;稍後一位乃是少女,身穿獵裝,短髮修眉,勃勃英姿,二人騎在飛騎上,在海上盡情嘻戲。兩艘飛騎,劈風斬浪,在平靜的海面上犁出兩道雪臼浪花,仿若兩隻海魚在追逐。
  藍天、大海、雪浪、飛騎,兩人真是開心極了。
  兩騎迎面駛近,為首的少年看去愈發活潑跳脫,臉上帶著無拘無束的開朗笑容,但是,他!卻擁有一個與性格毫不吻合的名字——————虎缺!
  虎缺一邊駕駛飛騎風馳電掣,一邊開心地逗著落後的少女道:「玲兒,想玩便快點追上來呀!」
  但少女不管怎麼努力,始終追不上狂馳的虎缺,不由焦急地嬌喊道:「缺哥,等等我呀!」
  看到玲兒俏急的樣子,虎缺禁不住縱聲大笑起來,戲濾說道:
  「玲兒,加油呀,你不自詡自己是超男兒嗎?你怎麼不超了。哈哈,我看你是自吹的超男兒呀,加油,我還沒盡興呢!」
  「死缺哥,壞缺哥!」叫玲兒的少女一聽虎缺開自己的玩笑,又羞又躁地嬌罵起來,她一邊拼盡全力追趕虎缺,一邊接著說道:「你自私,你欺負人,一會看我怎麼教訓你,讓你壞!」
  「哈哈,笨玲兒,不羞,不羞,有本事就追上來呀!」虎缺一邊說笑看,漸漸駛近天虎帝國的運輸船隊。
  飛騎愈駛愈近,狂悍元帥緊張地看著二人,驚異的失聲喊道:「啊,是海煞族的人?」
  海煞族,是一個專門在海上收取路費的部落組織,大名無人不曉。
  狂悍無帥正驚異間,虎缺駕駛飛騎己駛近船隊,接著馬上又要有新的刺激節目了。虎缺頓時興奮地大喊大叫道:「Ya!HD……去呀!!」
  虎缺凝目細望,看清了運輸船隊的標誌,對船上張望的狂悍元帥等人大聲叫道:「天虎帝國的運輸船嗎?待會就給你一個驚喜吧。」
  虎缺說看,駕駛飛騎,貼近船舷一個急轉彎兒,飛騎帶起的浪花如箭一樣濺射向天虎帝國運輸船的甲板,似在存心示威。
  虎缺這個惡作劇,將污濁的海水濺了狂悍無帥等人一身,看到船上的人慌亂躲避的樣子,他開心而忘情地開懷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狂悍看清來人面目,心內又是一驚,不由暗下噴咕道:「是他?」
  虎缺的挑釁,早引起士兵們的憤怒,他們怒視著這不可一世的狂妄小子,齊聲問道:
  「元帥,要作攻擊嗎?」
  「不!」狂悍元帥性子大變,全沒有剛才懲罰士兵的凶勁,斷然拒絕,回答的非常乾脆。
  是什麼原因令他甘受污辱?士兵們一時摸不著頭腦,不便冒然行事,只好咬牙嚥下這口窩囊氣。
  狂悍若有所思,不期然地望向隊中主船,心中忖道:「霸王……」
  莫非虎缺與霸王有什麼關係?看來事情不簡單!
  虎缺一個惡作劇,見船上人並沒有什麼反應,於是轉過飛騎,對從後面趕上來的少女大聲喊道:「玲兒,快過來,遊戲要開始了!」
  少女近前,原來是個眉清目秀的標誌女子,她叫飄玲,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人如名字一樣,玲瓏剔透。
  飄玲聽到虎缺大喊,尚遲疑地問道:「真的很好玩嗎?你別騙我!」
  虎缺神氣十足地道:「當然,一切照計劃進行,YEAH!」
  惡作劇,是飄玲最喜歡玩的遊戲,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凡是刺激的事兒對她來說,不用細講,當然有份。飄玲在虎缺的慫恿下,一時來了興致,竟開心地振臂高呼:
  「YEAH!」
  兩個古靈精怪的小鬼,說罷已分頭行事。
  面對二人的古怪舉動,船倉裡的士兵紛紛躍上甲板,爭相歡看,一個士兵對後來的人介紹道:「有兩艘飛騎,另一艘往那邊去了!」
  不管士兵怎麼吵,狂悍始終沒有分開注意力……他只是一直盯著在面前繞圈的虎缺,捕測著他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這時,虎缺看見飄玲己轉到船的一側,引得甲板上的士兵爭相觀看,不由狡黠地看著貨船笑道:「哈哈……好戲將要上演了……」
  但,運輸船上的士兵卻不知他們將大「禍」臨頭,還亂哄哄地爬在船舷上饒有興趣地爭相觀看,驀地,一個士兵仿若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指著靠得越來越近的飄玲引朋呼伴地驚奇叫道:「看,快來看呀,這邊原來是個女的!」
  「女的?是真得嗎?」
  「海,那還有假,快過來看嗎?」
  「我看看,女的,漂亮嗎?」
  「靚極了。」
  「哇,妙極了,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美人呀,從哪來得?」
  「誰知道,別亂喊,睜大眼看嘛!」
  「唉,唉!閃一閃,讓我看一下。」
  「這邊,到這邊,這邊不是也看得見嗎?」
  「哎呀,這麼美呀,看的我眼都花了。」
  「花了?別搞錯,是直了吧。」
  「直了就直了,反正今兒是大飽眼福了!」
  「哈哈,飽眼福,眼珠不會掉下去吧。」
  「嘿,要掉下去該好了,值!」
  「嘖嘖……」
  「嘖嘖……」
  駛近船邊的飄玲見士兵們眼都「直」了,不由更來勁了,她一手扶著飛騎車把,在飛騎上激動地站起她那修長的身子,笑嘻嘻地看著呆頭呆腦的士兵,向他們揮臂喊道:
  「晦,你們好!」
  士兵們騷動了,心都跳起來了、他們長年生活在枯燥的環境裡,除了風沙,便是沼澤,枯燥無味,哪裡見過女人的影子,今日摹見這麼漂亮的少女,而且是漂亮的讓人目眩的少女,誰不想同她多說兩句話。套套近乎,他們見少女不但不慌,還友善地向他們打招呼,那股興奮勁就甭用說了,於是個個心頭狂跳,紛紛搖著手臂,七嘴八舌,用顫抖的聲音向飄玲喊道:
  「靚女你好!」
  「小姐你好!」
  「你好!」
  「你好!」
  飄玲見士兵們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不由心花怒放,她熱辣辣地盯著亂嚷著的士兵們的異樣眼光,仿若受到鼓舞,竟嬌笑看望著士兵,用手撕開胸前的扭扣,半隱半現的露出她那對隱在衣內的酥乳,挑逗地問:「是不是很吸引?想看多一點呀?」
  「哇!」看看那對「雲籠霧繞」,隱隱若現的雙乳和那雪白的胸脯,士兵們眼睛個個瞪得像鬥雞,張著嘴,脖子也直了,激動的手足無措,不由得齊聲驚呼起來。
  就在船上的人疏於防範之際,飄玲已另有動作,只見她飛速取下掛在腰間的兩個超磁飛輪,一揚手向貨船上閃電甩去,冷冷罵道;
  「挺屍鬼,你們有難了!」
  士兵們光顧看飄玲的玉胸,哪曾想到這麼漂亮的少女會心存「不軌」,只見超磁飛輪如電一樣在空中劃過兩道漂亮的弧線,「嚏!嚏!」兩聲脆響,飛輪己擊中目標一乾淨利落地切斷貨船上捆縛貨物的繩索,待士兵們回過神來,才嚇得吃驚的喊叫起來:
  「嚇!糟糕……」明知槽糕只有喊叫的份兒。未等眾人回過神來,轉圈的虎缺以抓住了機會,他興奮地暗叫道:「棒極了,好機會!」
  士兵的叫喊,驚動了狂悍,他扭頭看去,發現綁住貨物的麻繩已經鬆脫,立感不妙,不由「啊!」的驚叫一聲。
  但未等狂悍有所反應,虎缺早已即時展開行動,只見他一按按掣,一枚利矛己拖著長長的繩索仿若流矢彈出射管,直飛貨船,「噗!」的一聲,深沒堆積的貨箱之中。
  順利得手,虎缺興奮地大叫:「目標擊中,急速前進吧。」
  隨著喊聲,虎缺駕起飛騎,急速飛奔,隨著「卡…卡……」的響聲,纜繩越崩越緊。
  「不!」明白了虎缺的用意,狂悍急作制止,可惜……己太遲了。
  未等狂悍奔到纜繩邊,船上堆積如山的貨物已被虎缺扯得頹然潰倒,狂瀉向海裡。
  「太棒了,玲兒,我們成功了!」
  看著貨物亂七八糟地跌入海中,虎缺甚是滿意自己的傑作,狂歡高呼,充分表露出少年人的率性而為的心態。
  但衝動好勝,往往忽略後果,就在虎缺為自己的惡作劇陶醉之機,狂悍己威嚴地落到了他的面前,面似沉水,冷冷說道:「你太過份了,今日非要教訓你不可!」
  狂悍說看,猛拳出擊,挺拳一式「亂花飛影」向虎缺面門直搗而來,拳勢剛猛,拳影紛紛,大難直臨虎缺頭上。
  惡作劇的虎缺壓根底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只顧覺得好玩,沒想到會挨打,但事出突然,他也不是木頭人,挺著挨打,況他有少年人的那股血氣之勇,焉肯認輸服軟,「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人叫陣,他怕什麼,這樣更合他意。於是,他見狂悍猛拳攻來,亦不知彼知己,只憑一股猛勁,奮起還擊,飛身而起,向狂悍踢出「疾電八腿」中的「電光閃現」,口中亦大叫道:
  「怕你嗎?儘管來吧。」霎時,只見拳腳相交,海面上一陣「碰!」、「啪!」的亂響,兩人眨眼交手五六個回合。
  論實力,動起武來,虎缺根本就不是狂悍的對手,狂悍作為天虎帝國的大無帥之一,那是靠拳上功夭打出來的,不含半點水分,虎缺不知進退,只憑一股血氣之勇,豈不是老和尚手中的木魚兒——只有去挨打的份兒?
  果然,五六回合一過,狂悍迅即變招,施展出「連環炮轟」的招數,拳力連珠爆發,將虎缺起腿擋格之勢震開,攻破防守,接下來應是狠狠的迎頭痛擊。
  但狂悍卻改用掛褪側擊,像故意減低殺傷力?拳勢像雨點般潑向虎缺的胸部。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猛擊,虎缺被打得仿若風中敗葉,被打得暈頭轉向,哪裡還有招架的餘地。
  「碰!碰!碰!……」
  這邊打得昏天暗地,那邊的飄玲直驚得傻了眼,剛才的高興勁一點也沒有了,只在心裡駭然忖道:「大錯,玩出禍來了……」
  飄玲現在才感到後悔,但後悔又如何,只有付出代價,她驚愕地望著突變的局勢,嘴裡喃喃叫著:
  「缺哥!」
  飄玲稍一遲疑,馬上反應過來,駕著飛騎向狂悍衝去,亦鼓勵虎缺道:「缺哥,我來助你!」
  虎缺這時早已領教了狂悍老拳的滋味,但「不還手」也不行,因為他己將狂悍惹出了怒火,雖然虎缺己無還手之力,但狂悍還是毫不留情地教訓著這個任意胡為的膽大小子。
  「碰!砰!篷!」狂悍拳勢密集,拳拳擊中。
  飄玲眼見虎缺盡佔下風,真得傻眼了,;輕著飛騎向狂悍猛衝過來,並威脅道:「大蠻牛,再不滾開就撞死你!」
  但狂悍是什麼人物?怎麼會讓一個小毛孩子嚇倒,他一邊不停手地痛擊,一邊急忿說道:「廢話!」
  看著飄玲飛騎撞近身邊,返身隨手一擊,己將飄玲的飛騎轟毀,能有這可怕的實力,狂悍似乎對虎缺一直手下留情,他並不是真心想致虎缺於死地,只是真心的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
  飄玲見出師受挫,面子真有點過不去,臉上火辣辣的,但事情己逼到架子上,少女的自尊心令她欲擺不能,明知助戰也得不到便宜,但為了虎缺,為了撈回面子,她在飛騎被轟毀的同時亦飛身而起,凌空撲向狂悍,嘴不饒人地繼續說道:
  「哼!不想受苦,就乖乖知難而退!」
  「笑話,就憑你?」狂悍不屑一提,蔑視說道,迅即向飄玲出手回擊。
  飄玲加入戰團,虎缺得以喘息,他重整旗鼓,捲土重來,飛身再上,玩世不恭他說道:
  「加上我又如何?」
  即使加上虎缺也是白費力氣,對虎缺閃電攻來的一腿,狂悍只輕描淡寫地的臂一格,失去重心的虎缺便和飄玲一起僕身跌到海裡。
  狂悍譏諷道:「看你永遠也是這付德性,一點也不思進取,嘻哈度日!簡直丟盡天虎帝國的面子!」
  狂悍愈說愈來氣,隨即對虎缺憤怒地大吼道:「更丟盡霸王的面子呀!」
  「啊!」連連挫敗的虎缺,本來惱羞成怒,怎甘受狂悍的這等污辱和輕視,當他聽到狂悍的最後一句話時,直氣得額上青筋暴跳,毛髮直豎,一腔怒火如火山爆發一樣進射出來了,他咬牙切齒地喘著粗氣,兩眼血紅,不顧一切地飛身向狂悍猛撲過來,他要同狂悍拚命,並聲嘶力竭地吼道:
  「住嘴!……你給我住嘴!!!我說過,沒人能在我面前再提霸王這名字!我殺了你!!!」
  莫名其妙!提及「霸王」二字,就像觸及虎缺的禁忌、死穴,揭了他的傷疤,竟令他暴怒如狂,如瘋似癲,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
  隨著吼聲,一股激勁令虎缺帶起沖天水浪,「洪……」的一聲鋪天蓋地向狂悍席捲而來。但,狂悍什麼陣仗沒見過,這點伎倆他焉會放在眼裡,他旋即一招「連環炮轟」,迎向虎缺,並冷哼道:「哼,強裝氣勢也沒用的!」
  虎缺仿若一頭暴怒的猛虎,踏波逐浪,向狂悍踢出「疾電八腿」之一的「疾電破嶺」。
  甫一交手,狂悍馬上覺出不對勁,虎缺這次攻勢震得他的拳勢走偏,真是始料不及,難怪他在心裡驚詫道:「什麼?他的力量怎會突然激增?」
  虎缺的神態大異,不但狂悍吃一驚,連旁邊的飄玲也覺大惑不解,他驚愕地張大嘴在心中不解地忖退:
  「缺哥為何習性大變?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凶狠……」
  虎缺發狂了,他一招使盡馬上變招,緊接著踢出「疾電八腿」中的又一狠招「電光匯聚」,風水輪流轉,狂悍在不加意提防的情況下,胸部竟被虎缺狠狠地撞了一膝。
  虎缺一招得手,連番出擊,狂悍本來佔盡上風,但這次卻搞得有點狼狽,只有防守,沒有攻擊的餘地。
  虎缺一腿快似一腿,發洩著胸中的憤怒,同時並咆哮道:「那禽獸根本不配稱為霸王!他只是一條狗!!!他只是一條狗呀!!!」
  虎缺的怒罵飄在空中,當虎缺最後一句話音剛落時,主船上發生劇烈震動,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力量破船而出,似乎因虎缺的說話而充滿怒意!
  一道閃電帶著一個聲音憤怒吼道:
  「凡是提起這隻狗的人,都要——死!!!」
  一個「死」字剛飄出口,來為那股憤怒之力已捲起滔天的巨浪,趁勢在虎缺背後發出「迅雷三擊」中的一招「破浪擊」。
  虎缺憑著一股怒意,剛將戰局扳平,正準備發動新攻勢時,那股怒意己迅速從後逼近。
  波濤形成虎頭,卷噬而宋,發出「洪……洪……」的響聲,就似在表達來者的憤怒、強橫和速度!
  「噗!」來勢無比快疾,正戰鬥中的虎缺以及眾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形勢己完全逆轉,一隻巨手閃電問罩向虎缺的頭顱,制住虎缺。
  能有這種手到擒來的超凡本領,肯定來者身份絕不簡單,不錯,散發尊貴威嚴的他,正是天虎帝國的現任霸王——虎霸!
  虎霸一招制敵,忿意不休,他劍眉聳立,虎目圓睜,方正的臉膛肌肉扭曲,連頭髮鬍鬚盡皆直。豎,可見氣忿至極,虎霸怒氣衝天吼道:
  「逆子,放肆夠了沒有?還未丟夠本霸王的面子嗎?」
  虎缺雖然受制於人,但依舊豪氣沖天地反唇相譏道:「懦夫,你也有面子嗎?」
  虎缺說著,飛腿狠狠鏟中霸王的腰肋,仍舊破口大罵道:「你只是一隻向樂土合眾國搖尾乞憐的狗!!!你的所作所為,哪裡有半點霸王的氣度!!!」
  虎霸一時語塞,只痛苦地喃喃道:「樂土國…
  原來虎霸和虎缺是父子關係,到底二人為何會種下深仇大恨呢?
  看來,要知道事情的原因,必須先介紹一下現在的樂土國……
  宇宙浩劫過後,樂土合眾國發展成為地球上最大的國家,經過數十年發展和建設,樂土國又成為地球上最富裕和強大的國家。
  今天正是它建國七十九年大慶的日子,舉國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歡慶的氣氛中,舉行國慶之地,是當年倖存的四百萬樂土國人避難逃往的高原,現在已興建成規模宏大的以紀念救世者赤龍而命名的一一赤龍廣場。
  廣場內矗立著標誌性建築一一一赤龍拯救地球的高大鑄像,此外廣場上的其它建築,就連樂土國的供奉,讚頌亦以赤龍為主,根本漠視玄虎的功勞,這正是達靈不滿的原因。
  今天,天氣晴朗,赤龍廣場處處披上節日的盛裝,樂土國為紀念這隆重的日子,斥巨資組織了各種各樣的慶祝活動,早早的,國民均紛紛來到廣場,興致勃勃地進行國慶觀禮。
  其他軍政要員,亦在主殿看台上就座。
  慶典開始,廣場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殿上正頌讀國情咨文之人的身上。
  此人背手而立,面對觀眾,高高的身材處處透著幹練,一頭藝術家的黑髮披於腦後,剛毅的臉上又透出一種學者的氣質,濃眉下的兩眼透著狡黠的目光,此人正是花豹之次子,樂土合眾國現任總統一一一花龍二——。
  此刻,他站在殿堂之上,己頌讀完國情咨文,最後他說道:「憑著國父堅毅的能耐,不屈不撓的精神,才將合眾國發展成為今日這樣繁榮興盛的國度,我們每一位國民,都應為此感到驕傲,今天,我可以說,沒有國父,便沒有合眾國,沒有國父,也沒有合眾國今天的繁榮富強,讓我們永遠感念國父的恩德,把我們的樂土合眾國建設成為更繁榮。更富強、更民主。更文明的國家,把國父的精神永遠發揚傳播下去!」
  「好!總統英明!」
  「國父萬歲!」
  「國父偉大,健康長壽!」
  「讓我國世世代代永遠記住國父的恩德!」
  花龍二說得慷慨激昂,舉國歡呼,掌聲如雷,整個樂土合眾國沸騰了。
  花龍二總統臉上洋溢著微笑,他一邊鼓掌致意,一邊將氣氛推向最高峰,他接著道:
  「為了全國人民皆能沐浴國父之恩,我代表合眾國全體國民,恭請新紀無最偉大的領導者——花豹國父,為我們祈福!」
  全國人民興奮了,坐在看台上觀禮的國民紛紛站起身來,振臂狂呼:
  「國父!」
  「國父!」
  「國父!」
  在群情激動的歡呼聲中,總統花龍二回座,一個白髮披肩的老者走到台前,他張開雙臂,作擁抱全國人民之狀,帶有呼風喚雨的無上權威,亢奮喊道:
  「各位子民,你們好!」
  「國父好!」
  「國父萬歲!」
  「國父萬壽無僵!」
  花豹的出現,令國民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們忘情的歡呼著,並在觀禮台上虔誠跪下,連電視機前的觀眾,也對前瑩光屏幕肅立致敬。
  花豹現年己一百零八歲,外表看去老態龍鍾,但行走卻穩重如山,雙目炯炯有神,他在人民心中,己並非是一般的將會被記載在歷史書上的偉人,而是頭頂上的一顆閃爍明星,一個救世皇者。
  對著萬千人民,他激動他說:
  「所有親愛的子民,很高興……」
  忽然,充滿神聖的說話,卻因鐳射的故障而中斷……
  在此重要時刻偏偏出現錯誤,眾政要一時手足無措。
  但對於見慣了風浪的花豹來說,這種場面又算得了什麼?花豹若無其事,運起雄渾內力繼續說話,聲如洪鐘,響徹全場:
  「永生的代價,就是要活的時候死去許多次…
  場內一片寂靜,花豹的話音剛落,場內頓時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歡呼聲:
  「國父萬歲!」
  「國父真了不起!」
  眾人敬仰歡呼,一切都仿似停留在沉浸快樂之中。但是否代表每個人,也停留在這陶醉一刻?
  不!
  此刻從花龍二陰沉的眼神中,一個快疾的身影在花豹的背後在沖、在閃、在前進。
  崇拜與陰謀在強烈的對比下,更顯得現場的時空像剎那間凝止。
  花豹終於感覺到危險的臨近,但經歷過無數次難關的花豹,絕不懼任何挑戰,並以最快反應運起六神訣護身。隨即迎擊。
  自從龍虎紀元以來,花豹從沒懷疑過本身的實力,但……可惜隨著年紀的老邁,他已經不再無敵,過分的自信,使他遭致失敗……遭致死亡!!!
  不到一個回合,未襲之人己如一道藍色的閃電,帶著冷峻,帶著凌厲,快迅撕破他的護身氣勁,如一柄利劍,掌刀直貫穿他的胸膛。
  花豹口血狂噴,睜大『涼恐的雙眼,看了看冷酷的殺手,高大的身軀仿若一座大山轟然倒在殿台上。
  一切來的是那樣快!
  一切來的是那樣突然!
  人們還沉浸在興奮的浪潮裡,想不到他們所視奉為神聖的國父剎那間己乘鶴而歸。
  花豹含怨而逝,死得不明不白。
  奪去花豹生命的,是個冷傲陰沉的少年。他叫龍戰,臉上一道明顯血痕,長髮掩目。面上絲毫沒有半點感情流露,彷彿就是一付為戰而生的殺人機器,在他利掌刺穿花豹的胸膛時,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所殺的可是地球上近百年以來最重要的人物?他所犯下的錯,可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彌天大罪?
  花豹倒下了,不是壽中正寂,而是在舉國歡騰的時刻,在萬人矚目的殿台上死於殺手之手。是偶然?是蓄謀?還是仇殺,
  謎!是一個不容易被人們所想像到的謎!
  謎一樣的人,謎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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