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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苦行聖僧


  性命攸關,危機關頭,求生的本能令雷天拚命催足殘勁,反卻加重傷勢,口中鮮血湧濺。
  就在這時,突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聽鳳護法「吒!」的暴叫一聲,攻向雷天的雙爪竟中途轉勢,回轟自己胸腹……
  這種反常行為,令雷天和加裡皆錯愕莫名。
  正在二人愕然之際,受傷奇重的鳳護法重重跌落在地,看著雷天,重重說道:
  「雷天,善惡有報,因果循還!你繞了我師弟海護法二命,我令天替他還了這個恩!」
  雷天恍然大悟,心內忖道:
  「他將自己打得重傷,回去就可以交待……」
  明白了鳳護法的良苦用心,雷天心中十分感激,急起身向風護法抱拳稱謝:
  「多謝高僧高拾貴手,雷天沒齒難忘!」
  「咳……咳!」風護法邊咳著邊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雷天,無可奈何地說道:
  「夜叉們嗜殺成性,我也阻攔不了,你要避之為吉!」
  雷天不解地問風護法道。
  「為何擄去玄月?」
  風護法一邊彈身疾射,衝向洞口,一邊說道。
  「用腦好好想想吧,放心,她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小子,自求多福吧!」
  風護法語音未落,人以消失在洞口。
  雷天和加裡立在殿中,目送著風護法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雷天若有所思地不由暗暗思索道:
  「聖密宗與天虎帝國敵對……擄去玄月,定是作為人質,制服玄虎!」
  雷天正在沉思之時,加裡提醒道:
  「天哥,敵人可能會再來,我們該躲遠點!」
  聽到提醒,雷天才猛然想起自己時刻處於危險中,於是贊同地道:
  「對!」
  然後,雷天抱起加裡向迷城深處掠去。
  加裡說道:
  「越深入迷城,敵人越難找得到!」
  疾奔中,雷天思潮起伏,不安忖道。
  「唉,玄月在我手上失去,這禍闖得更大了……玄虎震怒之下,可能遷怒爹媽,大舉進攻樂土國。……
  雷天擔憂著沒錯,黑壓壓的帝國戰機群已逼近樂土國。
  雷烈父子,站在超科技大瑩屏前,凝視著銀幕上的數千光點,逐步圍向樂土國。
  雷烈沉思著,思謀退敵之策,他對父親說:
  「玄虎看來已是蓄謀已久,這次阿天在天虎帝國闖下大禍,正是他吞併我國的絕好借口,他除了懸賞緝拿阿天外,更乘機派軍壓境。」
  雷烈兩父子正憂心沖沖思謀如何退敵之際,風姿急匆匆地奔進來,焦急問道:
  「烈,發生什麼事?」
  雷霆知道,這天大的事是瞞不過鳳姿的,於是但白地對風姿說道:
  「姿,天虎帝國戰機共一千五百架,進攻我們!」
  「什麼?進攻我們?……」聽到這個消息鳳姿驚得目瞪口呆,簡直是不敢相信。
  但,事實如此,且迫在眉睫。
  雷烈沉思片刻,冷靜說道:
  「爸爸,快發出空襲警報,宣佈進入戰鬥狀態!」
  雷霆對兒子冷靜沉著的作法非常滿意,道:
  「好的!」
  雷霆按掣警報按鈕,頓時,樂土國上空傳來陣陣空襲警報聲:
  「——嗚——嗚——嗚——嗚——嗚——嗚一一一嗚一一一
  在刺耳的警報聲中,雷霆向全國人民公佈,進入作戰狀態的命令道:
  「各位市民,聽到警報,請盡快趕往附近的防空保護站,我國上空,有千架以上戰機來襲!」
  市民們聽到警報,紛紛湧出住所,互相轉告,眾人議論道:
  「聽說雷天在天安城闖了禍,玄虎派大軍來攻打……」
  眾人紛紛湧往防護站,人山人海,整個市區亂作一團。
  作戰大廳內,樂土國眾政要濟濟一堂,議論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一一軍官道:
  「帝國的廣播,說阿大綁架了玄月公主……」
  另一個人不信地提出疑問道:
  「玄虎就憑這個藉口來進攻?」
  「也只能是藉口,其實霸王早就蓄謀吞併我國,只不過沒有藉口…」
  「我們能否抗衡得過呢?」
  「我看……誰知道,只要我們上下一心就是了,眾志成城嘛……」
  「哎……」
  眾人的議論,令鳳姿感到心煩意亂,她一方面掛念雷天,一方面替國事擔憂,不由兩眼失神地喃喃說道:
  「唉!阿天這個禍闖得大大了……」
  雷烈看著銀幕上密如鴉群的戰機,臉色鐵青,氣憤地道:
  「哼,我看與闖禍的大小無關,那只是藉口吧!」
  說話間,大虎帝國的一千五百架戰機,己抵達樂土國上空,重重包圍住天幕四周,密密匝匝,進入作戰狀態。
  烏雲不知什麼時候重重籠罩上天空。原本風和日麗的天宇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烏雲急驟翻滾,似在醞釀著一場特大的暴風雨。
  大戰前,空氣顯得十分沉重。
  花豹坐在主機上,向機群發出作戰命令。
  「集中火力,鎖定經緯七十度到一百三十度!」
  雷烈看著黑黑的機群,憤怒地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儘管來吧,我雷烈不會怕你們!!」
  戰機接到花豹的指令,輪番俯衝,發射導彈激光,霎時,尋彈漫天而下,拖著長長的火尾,仿若密集的流星雨,帶著呼嘯,向著天幕,密密灑下。
  樂土國機群升空待命,銀幕上主機報告道:
  「敵軍進攻加速,並發射遠程導彈及激光攻擊!」
  雷烈對等待指示的機要人員道:
  「通知國防部,立即啟動質子追蹤炮截擊對方!」
  接到指示,機要人員立即傳達作戰命令。
  突然,平靜的洋面沸騰起來,怒潮翻捲,巨浪滔天,隨著陣陣「波——波——」的微響聲,一束束螺旋狀的質子追蹤光波浪而出,直射帝國機群。
  質子光突如其來,從海底射出,天虎帝國前線部隊毫不察覺首當其衝,被迎頭截擊,紛紛墜毀,頓時天空中響起密集的爆炸聲:
  「轟!」「隆!」「轟!」「磅!」
  原來質子炮台建於樂土國外圍海域下,以作突擊防護,攻敵無備。
  坐於主機前艙的情報人員迅速將戰報向花豹報告道:
  「報告,己有二百架戰機墜毀!」
  花豹不慌不忙,作出緊急指示:
  「命令第三機隊集中火力摧毀海底炮台,掩護我軍進攻!」
  質子追蹤不斷擊中目標,帝國機群的戰機不斷中炮爆炸墜毀。情況對帝國機群極為不利。
  第三機隊依照指示,將密集的導彈和激光投射向海中。
  不消片刻,樂土國質子炮台損毀大半,再加上天虎帝國戰機眾多,機群輕易便穿越防線,突圍而進。
  雷烈盯著銀幕,密切注視戰情變化,看到天虎帝國不惜一切代價的作法及為不屑:
  「哼,倚仗人多勢眾,竟以犧牲部分戰機作代價來開路!」
  機要人員將戰情向雷烈報告道:
  「敵機已衝破防線,正向我國逼近!」
  雷烈當機立斷,迅即作出指示:
  「加強保護罩能量!」
  天虎帝國機群飛抵防禦罩上空,對防禦罩進行狂轟亂炸,密集的導彈和激光束如大雨傾盆而下,在防禦罩上爆炸,響聲亂成一鍋粥……
  「轟……轟……轟……」
  「隆……隆……隆……」
  天幕的防禦系統已提升至頂點,導彈及激光不。斷轟擊,天幕究竟能否抗衡呢?
  但敵機在一陣狂轟亂炸中,天幕絲毫無損,進攻元果後,花豹命令機群突然改變戰略,集中火力攻擊一點……
  銀幕前的機要人員立即將這一情報報告雷烈,語氣十分驚慌:
  「報告總統,不好了,敵人忽然改變攻擊方法,將火力集中於一點重擊……」
  負責天幕監控的機要人員也報告道:
  「天幕的能量已產生不平衡扭曲,難再持久抗禦……」
  滴水能穿石,天幕在數以萬噸的導彈及高熱銳猛的激光肆虐下,終於抵受不住,破開一個缺口。
  糟N眾人心頭一凜。
  花豹見攻擊湊效,陰沉的臉上露出微笑。火速下達指示道:
  「第一,二隊火速推進!」
  玄虎在衛星直播下觀戰,眼見天幕被毀,開心不己,因為這關鍵性的防線一破,樂土國可說是唾手可得,甚至在適當時機可重獲風姿。
  對著銀幕,玄虎終年陰沉得臉終於露出笑顏,開心大笑他說道:
  「哈哈……雷烈你這隻小貓,若不是為了鳳姿,豈能在我虎視之下,讓你苟存至今!」
  機群接到花豹指令,大批帝國戰機,已成功從天幕入侵樂土國內。
  樂土國亦不甘示弱,候命戰機出陣應戰,雙方於半空展開廝殺。
  霎時,只見半空中爆炸聲響成一片,激光如麻閃爍,戰機殘片四散亂飛,殘肢與血肉四濺,仿若一場雷震暴雨,一場殘烈的雷震暴雨……樂土國的天地在雷震暴雨中劇烈顫抖。
  空戰持續片刻,銀幕中樂土國主機傳來報告道:
  「報告總統,敵方軍力甚巨,我軍難匹敵!請指示!」
  雷烈不敢目睹銀幕,低頭在腦中火速沉思:
  「強弱懸殊,明擺著是沒法鬥!」
  在大量天虎帝國戰機圍攻下,樂土國戰機頃刻已潰不成軍,被打得落花流水。
  則慘痛戰況,雷霆心情沉重他說:
  「唉,敵數眾多,實在沒能力抗衡……」
  雷烈心緒如麻,對著這破敗的戰局一時不怎如何收場,心情憤悶地不甘心問道:
  「難道就此坐以待斃?」
  在眾人一片沉寂之時,風姿開口打破沉重的氣氛,她冷靜地說道。
  「這樣不是辦法……我看有必要找玄虎談判一下!」
  「不,這不是等於向人投降認輸嗎!?」聽到鳳姿的提議,暴躁的雷烈憤怒地大聲吼叫起來,堅決反對鳳姿的作法。
  是啊,被人打翻在地騎在頭上,還要向人哀求,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這份污辱任誰也無法面對,就是草木之民,亦懂得有一種骨氣,何況雷烈身為一國總統,亦是一個性格剛烈,鐵骨掙掙的雄偉男兒,這樣的事實能夠面對嗎?這樣的奇恥大辱能夠接受嗎?
  當然不能,但不能又將如何,事實是殘酷的,雖然殘酷,但畢竟要面對,畢竟要作出抉擇,不能迴避。
  其實,鳳姿也不願走出這一步,但她·是冷靜的,她低著頭,心情沉重地說道:
  「再不談判,樂土國半小時後便成焦土!」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無奈,英雄氣短之時,只好審時度勢。
  談判。
  電波穿越萬里太空,經過衛星傳人天安帝國的天虎宮內。
  銀屏前,玄虎悠閒自得地蹺起二朗腿,坐在聖座上,勝券在握,他有充分消遣,充分等待的閒心。
  大局已定,殘局又將如何?他的自信告訴他,會有喜訊傳來。
  果然,銀幕傳來「DO一一DO一DO一DO」的信號聲,模糊的畫面,漸漸出現了他那渴望已久垂誕已久的畫面一一一風姿影像出現了。
  銀幕中的鳳姿,風韻猶在,雖然,歲月流水已磨去她那少女的羞澀,處女的鉛華,但她的美貌,她的風韻絲毫不減,相反卻多出了女人那種成熟的美,雖然她已黃花不在,已是兩個兒子的母親,但,這又怎樣磨損她的芳姿呢。
  風姿態兩眼含著憂鬱,說話不帶任何官場上的技巧,向玄虎開門見山地問道:
  「玄虎,你為何要這樣做?」
  玄虎目不轉眼地盯著鳳姿,叉起手,煞有介事地沉思一下,才用一種十分為難,十分世故的官方語言說道。
  「事情太複雜了,非面對面洋談解決不可,有沒有興趣來聚一聚舊?」
  是威脅?是恫嚇?或兼而有之?還是別有用心?但不管怎樣,人為刀沮,我為魚肉,這是現實,沒有迴旋的餘地。
  「要我到天虎帝國?」鳳姿愕然問,
  玄虎不語。
  鳳姿不語。
  但,生死攸關,讓時間來抉擇。
  鳳姿沉寂片刻,毅然答道:
  「好,我來見你!」
  風姿說罷,立時中止通訊。
  「姿姿,你……」聽到風姿的決定,雷烈欲言又止。
  能夠再見心愛的鳳姿,玄虎露出既興奮又狡松的關意,按下決定樂土國存亡的安掣。與花豹按通聯繫。
  玄虎對花豹發出命令道:
  「花豹,下令暫時停火,風姿博士要來見我!」
  接到命令,天虎帝國的戰機群暫停攻勢,在樂土國上空盤旋候命。
  雷烈沉思了許久,才心情沉重地開口問道:
  「姿,你知不知道這一去,後果有多嚴重?」
  風姿亦心情沉重地反問道:
  「你該知道。樂土國一直平衡過渡,是何緣故?」
  「玄虎……是為了你……」雷烈雖萬難開口,無奈卻是事實。
  「咚!」雷烈一拳重重擊在桌面上,由妻子出面交涉,自己卻無難為力,那種有如懦夫的自卑感,令雷烈極端難受。
  雷烈渾身劇顫,用手撫住風姿的雙肩。情緒激奮地說道:
  「我就是怕你們交情太厚!……」
  風姿輕輕拉下雷烈的雙手,緊緊握在手裡,目光堅毅地望著雷烈。深情地說道:
  「烈,我的心意,你應該清楚!」
  雷烈眼裡流出酸楚的淚水,兩人在大廳內忘情吻別。
  然後,鳳姿握著雷烈的手,神色沉毅,堅定說道:
  「放心吧!」
  「姿……」雷烈淚水橫流,話語埂咽,鳳姿雖打下定心針,但雷烈仍有種將妻子雙手奉上的苦重感。
  這種苦重,是那種被人凌辱的羞辱,是亡國之君那種既無奈又淒涼的屈辱感覺。
  鳳姿帶著這種沉重使命登機起程。
  「哄——」專機發出沉重的呼嘯衝出天幕破洞,電射天空,天空烏雲依舊,只是沒有雨。專機在空中調正航向,向天虎帝國方向絕塵而去。
  鳳姿心情沉重地坐在總統豪華艙內,沿途一直忐忑不安。腦海中常浮現出兒子的影像。心裡冷靜地思忖道:
  「為救他們,必要時可能要將阿天的身世秘密告知玄虎,但我真得不想再提……那是一場噩夢
  雷天抱著加裡,不敢稍停,一直奔到迷城深處,才放下加裡,拉著他的手,往迷城深處繼續走去……
  在加裡帶領下,雷天感到沿途有些是爛屋,有些是農舍。
  突然,雷天心內一驚,脫口說道:
  「有人!?」
  加裡停下身,回頭說道:
  「不錯,是人,但全都是死人!」
  原來雷天和加裡來到一處近似廣場的地方,廣場上佈滿了被火山熔岩掩沒了的人形。
  屍骸雖死去多時,但仍維持著臨死前一剎那的動作,栩栩如生,雷天剛才感應到的影像便是仿如一個個攻向他的敵人。
  雷天感應到屍骸那臨死前絕望的樣子,不由憐憫他說道:
  「真可怕!」
  雷天概歎之際,突然又全身一震。
  加裡見雷天神色不對,急忙問道:
  「怎麼了,又要發作嘔血嗎?」
  「不!」雷天斷然否定道。
  但,話猶盡,雷天果然不支吐血。
  加裡緊張地看著雷天,關切說道:
  「天哥,別死撐了,給人家這樣打一頓。沒死去已是很了得。」
  雷天用手拭著嘴上血跡,對加裡說:
  「不,是那種特殊感覺……我再次有所感應!」
  加裡一聽,驚奇地睜大雙眼,懷疑問道:
  「難道是高僧透過手鐲呼召你?」
  「啊……」雷天愕然驚叫,渾身一震。
  果如加裡所說,手鐲產生強烈無比的感應,令雷天心神劇震。
  雷天驚喜地撫摸著手鐲,屏心靜息地感應那種感覺。
  突然,雷天一把拉起加裡,拔腳飛奔,急切他說道:
  「走!」
  「喂……你不懂路,別四處亂走!」加裡身不由已跟著雷天飛跑,關心地大聲提醒道。
  雷天腦中感應出的那種感覺來自一串佛珠,他拉著加裡循著感覺疾奔。
  雷天奔跑在迷城內彷彿輕車熟路,加裡不禁由衷地讚歎道:
  「天哥,你雖然是盲人,卻比我看得更清楚呀!」
  霄天沉默不語,顧自拉著加裡狂奔,幾個折射後,霍然來到一座廟前,雷天心裡更興奮了,嘴裡發出歡呼。
  「噓!」
  對於雷天在迷城內如此熟悉,加裡心裡感到不解,不由奇怪間道。
  「怎麼你如此熟路?」
  雷天無暇回答加裡,顧自興奮地感應的廟字。
  看著廟字,加裡亦不由興奮地驚呼道:
  「哇,好宏偉的廟字,我從沒有到過這裡,這可能是迷城的最深處!」
  二人站在廟字前仔細審視,只見兩壁峽峋的岩石內,是一座高大的拱形廟門,門邊一對異獸身上負著一對石像,廊柱精雕細琢,雖處處剝落一片破敗,但從輪廊上可以想見當年的莊嚴和宏偉。
  突然,雷天又渾身一震,不由在心叫道:
  「啊,來到這兒,手鐲感應更強烈了……」
  雷天稍一沉思,手牽加裡,邁步向廟門走去,道:
  「進去!」
  走進廟內,雷天接收到有生以來最強烈的感應。
  宙天正在驚訝之際,摹覺那種感應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心裡卻變得一片安祥寧靜。
  越過重門,二人赫然來到廟字深處的一座殿門前,突然,雷天腕上的手鐲又劇烈地震動起來,感應中那種感覺就發自門內一個非人非石佛像項掛的一串佛珠。
  雷天牽著加裡的手走時殿內,任借感應環視殿內環境,腦中影像感應出殿內競是一些雙手合什,盤腿訂坐的佛像。雷天登時而露愕然之色,更不禁衝口而出道:
  「你……究竟是人還是石頭?」
  只見殿內有十尊石像,展現著昔日釋加牟尼在菩提樹下講道,十大弟子在旁聽道的情景。
  加裡手舉火把,好奇觀看,雷天則走到正中佛像前凝視。
  只見那佛像鬚髮皆白,項掛一串佛珠,雷天正詫疑問,忽聽那佛像開口說道:
  「既非人時又石頭,既非石頭又是人!」
  原來此佛正是如來十大弟子之一的大迎葉。
  大迎葉說完一句充滿禪機的話後,又接著說道:
  「有緣人,你沒聽過達摩面壁的故事嗎?達摩面壁九年,壁上便會嵌有他的面貌,而老納在此共候了二千多年,與石頭混而為一,也不足為奇吧r
  雷天靜靜聽完,十分驚異,不相信他說道:
  「不可能,人怎能夠活二千多年?」
  在一旁的加裡接過話音,肯定說道:
  「有呀,他就是我說的高僧大迎葉了!」
  雷天聞聽,還是有點不相信地仰頭問道:
  「你就是傳說中的佛教尊者大迪葉?」
  大迎葉不置可否,嵌在仿若化石般面孔上的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雷天,開口說道:
  「有緣人,看來選擇你為挽救地球浩劫的人,是明智的抉擇!」
  「挽救地球浩劫!?」雷天聽到大跡葉充滿禪機的說話,不由十分驚異。
  大迎葉是釋迎牟尼座下十大弟子之一,專修苦行,相傳釋跡尼坐化之後,大跡葉仍留在塵世。
  二十世紀初,一位法國探險家曾在印度境內碰見大跡葉,並被他佛法感召,出家為僧。
  雷天對大迪葉充滿禪機的話百思不得其解,於是詫異說道:
  「為什麼地球會出現浩劫?我又如何挽救?高僧的意思我不明白!」
  大迪葉聽雷天連連發問,並不直接回答,只是委婉地說道:
  「老納也不大明白,這也是佛祖的意思,準沒有錯!」
  雷天一時無語。
  沉默一會兒,大迎葉如釋負重他說道:
  「等了二千多年,老納終可完成責任,離開塵世,返回極樂世界休息一下了!」
  雷天仍不理解,對大迎葉回絕道:
  「我素來與世無爭,又是個失明者,為什麼偏偏選中我?我根本不是什麼救世者,你們可能找錯人了!」
  對雷天的不解,大跡葉說道:
  「若是平凡人,根本感應不到我的召喚!」
  大迎葉語音剛落,加裡趕忙證明道:
  「對呀,高僧曾說過,能有特殊感應的,便是有緣人,要帶他到迷城來!」
  雷天反問道:
  「為什麼會是我?『
  大迎葉目光深沉,望著遠方,對雷天解釋道:
  「因為你的祖先與佛光有所接觸溝通。這種緣份是前生注定,改也改不了!」
  「可是……」雷天欲言又止,仍在拒絕。
  大枷葉道:
  「昔日佛祖割肉喂鷹,為的是解救眾生,難道你不可以犧牲一下,肩負解救地球的使命嗎?」
  大枷葉說著,取下頸上佛珠,又對雷天道:
  「來!這是緣份,也是天意,總之你不能拒絕就是了!」
  大枷葉手捧佛珠,對雷天說道:
  「跪下來!」
  雷天見無法推卸責任,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枷葉面前。
  大枷葉將佛珠戴在雷天脖子上,對雷天說:
  「這佛珠由七十二天罡,三十六星宿組成,你要好好運用!」
  說也奇怪,當雷天戴上佛珠時,手鐲亦似被按通互應,產生共鳴。
  大枷葉替雷天戴好佛球,又解下身上披著的羊皮,對雷天說道:
  「還有這塊羊皮,你要好好保管他!」
  雷天恭敬地接過,他凝神感應,問大枷葉道:
  「它有什麼用途?」
  大枷葉道:
  「天機不可洩露,羊皮上偶語的含義,要靠你自己參悟!」
  通過感應,羊皮上的偶語浮現在雷天腦際,只見偶語寫道:
  「首要覓聚十法尊,元神歷煉九重天,殺身成仁魔自滅,先賢盛世耀永後。」
  看著雷大不解的樣子,大枷葉叫道:
  「收好它,到適當時機,你自會明白個中真諦!」
  聽到大枷葉叮囑,雷天將羊皮折好,小心藏在身上。
  作完這一切,大枷葉對雷天道:
  「來,孩子,我為你醒酗灌頂!」
  大枷葉說著站起身來,雙掌合什,高聲誦讀經文:
  「吶阮朗渡W捨綱隆我虛氏苦忙」
  大枷葉唸唸有詞,掌按雷天頭頂的百匯穴。作灌頂施禮。
  灌頂完畢,雷天項上的佛珠即時解體飛旋。仿若銀河系中旋轉的星體。佛珠晶瑩剔透。佛光閃閃,情景煞是壯觀。
  加裡看著盤旋的佛珠七彩紛呈,不由驚歎道:
  「嘩,好漂亮呀!」
  一百零八顆佛球均發出柔和彩光,如流星般漫天飛旋,雷天緩緩浮升半空,蔚為奇觀,
  不久,佛珠轉化成一束束靈光,縱橫交錯,仿若一條條彩線,全射人雷天體內一百零八個穴道。
  靈光人體遊走,如暖流貫注、漸漸匯聚往胸口,結成佛印。
  雷天將佛力融匯歸納,緊張情緒漸化為平靜舒暢,漸人元雜念的清明境界,人如脫胎換骨。心曠神怕,脈博與心跳均舒緩暢順,每分鐘只博動三十二次。
  運氣一周天,所有佛力已盡數吸納,完成整個程序,雷天飄落地面,跪在大枷葉面前。
  大迎葉舒了一口氣,對雷天說道:
  「孩子,往後日子,要好自為之!」
  「是!」雷天雙掌合什,小心答道。
  大枷葉對雷天交待完一切,雙掌合什,對加裡說道:
  「加裡,你已功德圓滿,隨我走吧!」
  雷天和加裡想處的時間雖短,但二人已產生深厚的感情,雷天見如今加裡要捨己而去,不由戀戀不捨地問大枷葉道。
  「加裡要跟你去哪裡?」
  大枷葉道:
  「涅磐求取永生,他陽壽本盡,只是為了召呼你,才多活了幾年。」
  「我磚空帕綠誘生鯽逐」大枷葉說完打著稽首,低誦佛經。
  加裡有了歸宿,雷天了無牽掛,雙手合什低頭祈禱。
  大枷葉誦經朗文,與加裡全身乍現金光。
  二人軀體分解成金光閃閃的粉未氣化,消散於無形中。
  雷天雙掌合什,跪在地上,望空禱祝:
  「高僧,加裡,祝你們早登極樂!」
  送走大迎葉和加裡,雷天恢復常態,心裡忖道:
  「當務之急,先去救回玄月,否則會禍及樂土國!」
  就在雷天於迷城內沐浴佛恩之時,一架戰機飛抵印度境內。
  機裡坐著幻法官和雷戰二人,營救玄月尾追至此。
  幻法官指著機內顯示屏上的數據和訊號,對雷戰說道:
  「這塊拆自小白腦內的晶片,是專責接收公主的腦電波指令!利用它感應公主的腦電波,很快便可找到她的下落!」
  專機在峽谷中左右穿插,搜尋腦電波的來源所在。
  專機在峽谷中飛行一段時間,機上訊號越來越強,幻法官命令機師道:
  「訊號越來越強,快加速前進!」
  雷戰一直默默無語,但心中卻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如果能救回公主,不但能獲得霸王信任,說不定還可獲得公主芳心!」
  雷戰打定主意,抬頭向幻法官請示道:
  「營救公主,可否能讓我先打頭陣。擦敵虛實,若不敵才由法官大人出手,好嗎?」
  雷戰畢竟嫩了點,在幻法官這隻老狐狸面前,雷戰的心思,怎能瞞過幻法官,他心裡忖道:
  「這小子要邀功逞強,老子也樂得省力,由他去打生打死吧!」
  雷戰的請求正中幻法官下懷,他抬頭看了看雷戰,陰險地笑著說:
  「嘿嘿,也好!」
  雷戰雖嫩,但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聽出幻法官關心的意思,在心裡忖道:
  「哼,別小覷我,遲早我也會騎在你頭上」
  二人各懷鬼胎,互相對望一眼,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可以說是各取所得。
  兩人四目緊盯著顯示屏,幻法官看著訊號數據,興奮地說道:
  「距離電波源頭只有半公里了!」
  顯示屏光點一閃,幻法官叫道:
  「我們快接近目標了!」
  「去!」幻法官一聲令下,戰機在峽谷中加速飛去。
  峽谷兩邊壁立千丈,如刀削般,戰機低飛一陣後,然後爬升,飛出峽谷。
  越過湍急的河流,峽谷盡頭出現一片林海,河流仿若一條玉帶在林海中婉蜒穿行,遠山角腳下,隱隱出現一座金壁輝煌的廟字。
  戰機經過連番轉折,穿越峽谷群,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印度寺廟。
  幻法官指著寺廟興奮地道:
  「玄月公主定在這寺廟裡!」
  雖然玄月腦電波出現在這裡,但雷戰與幻法官卻尚未知道,玄月已被聖密宗擄去,聖密宗人才濟濟,藏龍臥虎,憑二人實力,營救玄月,無異於以卵擊石。
  聖密宗既然蓄謀擄走玄月,公然與玄虎為敵,從中可以看出實力卻非一般,敢跟霸王抗衡的人,一定會是蓄謀以久,事先作了充分估計。龍潭虎穴,二人此行將會是凶險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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