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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花海墳獄


  亂搞突然聽到那個熟悉的哭音,不禁暗驚,齊呼道:「你娘的,『流氓』,連斷頭流血都不怕,幾時又學會哭了。」
  哭泣的人確實是「流氓」,他醒過來時發覺渾身疼痛無比,而且整個人頭朝下腳朝上,被人吊在一個漆黑的空中。
  他的心哭了,人也第一次哭了。他死都料不到自己百般呵護與迷戀,平時甜言蜜語,恩恩愛愛,纏綿的如膠似漆的美嬌嬌竟會這樣招待他。
  一個失卻的男人,在猝然發覺被自己愛的人與自己所愛的女孩忽然拋棄他下毒手時,誰都會流淚,會哭。
  不僅人會哭,心也會哭,不過哭泣的心流的不是淚是比淚還鹹,比酒還烈的血。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流氓」此時已到傷心欲絕,痛不欲生之境,他哭了,有生以來第一哭了,流了淚,也流了血。
  耳聞胡為,亂搞的的嘲弄聲卻未聞,是不停的哭,不停的流淚,破碎的心也不停的流血。
  在哭泣中喃喃自問:「嬌嬌,嬌嬌……你為什要害我?為什麼?為什麼?」
  胡為和亂搞聞言大驚,暗忖:「難道流氓是被美嬌嬌那個騷貨害的不成,難道老子們也是著了娘兒的道兒。」
  胡為與亂搞乃天性喜鬧喜玩的人,做什麼事,都是抱著一種「玩玩而己的心態」,就是他老婆在他們心目中也只是一個「玩玩的對象。」
  他們做什麼事都絕不會認真,並非「亡命」與「流氓」這樣的血性男兒,一旦鍾情於某人某物,猝然失去,會痛哭涕,傷心欲絕,乃至狂飲狂醉。
  所以他們醒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著了別人的道了,第二件事就是罵人,並不是想到他們同榻共枕的老婆「黃無影」與「地無跡」的安危。
  胡為聽出「流氓」是著了美嬌嬌的道了,胸中怒火陡生,厲聲道:「吊你娘的老母,你哭,哭個鳥,這樣沒良心的爛貨,下次抓到她,老子們五人聯手奸她,將她娘的那個搞破操穿,搗……」
  胡為話未說完,亂搞冷笑道:「老子知道你是將她的那個搗爛,活活的干死她?」
  不屑的冷哼道:「現在不是你娘的說狠的時候,如是讓那騷貨聽到了,不將你那玩意割下來醃好,冬天暴炒來下酒。」
  「給老子閉你娘的臭嘴。」「流氓」見二人侮辱美嬌嬌,哭聲嘎然而止,胸中怒火陡升厲聲喝道:「如再放你娘的九十八彎的臭屁,老子剁下你們的頭。」
  胡為冷笑道:「可惜,你娘的如今生死不定,性命難保,要想討好英嬌嬌,也只有百年後在陰間地府與她同床了。
  「你……」,「流氓」聞言氣得渾身暴顫血及倒流,嘶聲道:「你如再敢出言罵老子的嬌嬌,我脫困後第一件事就是操你老婆。」
  「哼……想你死差不多。」「流氓」話音甫落,黑暗中忽然響起一具女人的冷哼聲:「想操老娘,沒門。你以為老娘是你的那個賤婦,淫婦,蕩婦不成。」
  胡為聞言大喜道:「影兒,你也在這裡。」
  說話的竟然是黃無影。
  「黃無影」聞言冷聲道:「老娘難道不在這裡,到黃泉地府不成,狠心狗肺的傢伙,醒了這麼久,居然一句都不提老娘……真令人寒心。」說到此處,她竟然傷心的啼哭起來。
  胡為聞言心中暗自叫苦,忙捅了一下亂搞,亂搞會意道:「大姨姐快別哭,姨夫絕不是這種人,你誤會他啦,我們一醒來他就流淚呼喚著你的名字,是我們勸他止哭,先設法脫身,好救你們。」
  亂搞話音方落,胡為真的哭喪道:「影兒,你冤枉我了,我為了你嗓子都哭啞了。」
  「真的。」黃無影聞言止住了哭聲,幽幽怨怨的道:「為哥,別難過了,我相信你,快設法救我出去吧。」
  女人就是這樣,只要你一句謊話說到了她的心,你就是殺了她,她都會堅信你是愛她的。
  因此女人最恨的是真話,最信任的是謊言,也最易成為謊言的俘虜。
  胡為聞言暗喜,尚未發話,亂搞卻搶著道:「影姐,我沒有騙你吧,胡為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胡為不是,你就是了。」亂搞話音甫落,已聽到「地無跡」的苦歎聲,從一開始就騙我,若不是為了鳴哥與燕姐們,我們姐妹早走啦。
  亂搞聞言暗驚,急道:「跡兒,我不是已對你發過誓,一生只騙你一次嗎。」
  一生只騙你一次。也許,你就會那一次被騙之中,毀了一生,留下終生遺恨。
  「地無跡」聞言冷哼一聲,緘默不語。「流氓」突然嘶聲笑道:「胡為,亂搞你們兩個王八蛋,少說那騙死人的鬼話吧,別人不知你們是什麼東西,難道老子與你們相處了十幾年,還不知你二人是什麼料不成?」
  胡為與亂搞料不到「流氓」竟會當面折穿他們的牆,聞言不禁渾身暴顫,怒火沖天,厲聲道:「你娘的是什麼意思,老子們罵了你的爛騷貨,存心報復,想挑撥老子們夫妻間的感情不成,告訴你沒門。」
  「嘿嘿……」,「流氓」聞言嘿嘿一笑,正待反唇相譏,突聽到燕無蹤的冷叱聲:「都給我閉上臭嘴,三個不知輕重的無用飯桶,死到臨頭,不思脫身之計,卻在這裡狗咬狗,是不是想等死。」
  眾人聞言劇震,皆不敢言。
  原來,胡辣椒與「怪怪兒」,「燕無蹤」全都落入魏你笑設下的圈之中,被綁在此處的一根柱子上。
  胡辣椒見三人不語,冷哼道:「燕姐,他五人除了鳴哥與阿飛外,胡為是泥豬,亂搞是土狗,『流氓』是混球。」
  胡為,亂搞,「流氓」三人聞言哭笑不得,黃無影與地無跡卻噗嗤笑道:「大嫂真是言之有理,依我們二人看,他們三人連豬狗都不如。」
  「流氓」聞言苦笑道:「大嫂子,二嫂子,三嫂子,我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救不了你們啦,『亡命』知道後就是要砍我的頭都沒有辦法了。」
  「怪怪兒」聞言冷哼道:「別在我們面前臭美,憑你兩手救我們,作夢還差不多。」
  「燕無蹤」困難的用手碰了一下「怪怪兒」問道:「劉堂主,老實告訴我,美嬌嬌是不是派到我們身邊來臥底的?」
  「流氓」苦歎道:「是的,沒想到我一時不查,卻害得大伙受難,真該牛屎一頭撞死了。」
  眾人聞言大驚,「怪怪兒」冷哼道:「如我料不得不錯,如今落到了了願幫的手中不僅是受苦受難,極有可能會受到凌辱與折磨,比死都不如。
  「燕無蹤」心情沉重的低說:「怪妹,別說了,我們如今得設法脫困要緊。」—。
  「怪怪兒」傷心道:「燕姐,我們如今功力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一絲兒都提不起來,被這麼粗的麻繩綁著,除了等鳴哥與阿飛來救我們之外,還有其他別的辦法嗎?」
  「流氓」聞言心膽皆裂,愧然道:「大嫂,二嫂,是我害了你們,我該死,我該死啊。」話落竟然愧疚的哭起來。
  「燕無蹤」聞言黯然歎道:「你不用哭了,哭了沒有用,如今事己至此,只好聽天由命。」
  「流氓」聞言兀自哭個不停。胡辣椒野性突發,厲聲道:「美嬌嬌那個犯賤的貨,如我僥倖不死,見到她非喝她的血,吃她的血,要她的命。」
  「流氓」聞言神智陡震,嘶聲得喝道:「美—嬌—嬌—老子—劈了你!要—劈—了—你—」
  聲音嘶厲,哀憤之極,迴盪在漆黑的黑暗中,有如鬼嘶魂啼,令人聞之心神栗悸。
  亂搞,胡為,燕無蹤,怪怪兒,黃無影,地無跡等人聞之,無不渾身顫慄,暗自心驚。知道流氓已怒到極點,皆無言以勸。
  正當眾人惶然無策之時,如墨一般濃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線淡弱的光線。
  眾人神智暗震,皆付:「魏你笑終於現身了。」但一想到自己在無知無覺中已然落入了魔掌,不禁心有餘悸。
  然而。眾人的想法全錯了,魏你笑已橫屍荒野之中,又豈能還魂轉世。
  「流氓」更是如癲如狂,厲聲嘶罵:「魏你笑,你娘的狗雜種,放下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流氓」罵聲之竭,眾人正在暗自擔心之際,亮光處猝然飄入一個令人意料不到,但他們聞言歡喜的的聲音:「流氓,你娘的混球,狗啕你娘的屁,魏你笑如是還聽得見你的罵聲,老子包管他一定割下你的舌頭餵狗。」
  聲音不高,卻顯得中氣十足,飄蕩於淡溥的黑暗裡,清晰的響在眾人的耳畔,聞之大喜。齊聲呼道:「鳴哥,快來救我喲。」
  說話者正是「亡命」。
  「亡命」趁魏你笑與「陰無影」,「笑斷魂」,「哭死人」,美嬌嬌窩裡反際,奇快的掠到阿飛身旁,將一棵還魂果,運氣渡入阿飛的腹內,掠回原處,裝著一副功力已失,內氣已被破氣針的破的痛苦無奈樣兒,默默的看了一場「狗咬狗」的精彩好戲。
  在美嬌嬌對陰無命下毒手之時,阿飛己然內傷復原,功力恢復如初,一躍而起,與「亡命」用話鎮住美嬌嬌,令她帶來救人。
  美嬌嬌貌苦天仙,卻是天生的蛇蠍心腸,而且城府極深,心計奇高,知「亡命」與阿飛的面前,以她的武功,反抗只不過是以卵擊石,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而己。聞言默默點頭,帶著二人就走。
  「亡命」與阿飛施展輕功,一左一右的跟著美嬌嬌沿著山徑疾馳。
  美嬌嬌另有心計,帶著二人馳入一段群山起伏的地帶,左拐右轉,在山間穿來繞去,「亡命」一見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冷哼道:「少在老子面前玩花樣,不然老要你的狗命。」
  美嬌嬌聞言嬌軀暗震,內心深處哀然一歎,知道詭計被「亡命」識破,一切做作都是妄然,故著淒然道:「鳴哥,如今我已成了你的掌中遊魂,又豈敢再生二心?」
  阿飛不待「亡命」回答,冷哼道:「你最好給老子放聰明點,想活命得去找流氓,逃走沒有門。」
  美嬌嬌一聽到「流氓」二字,黯淡的內心深處突然有了一線亮光,一線希望的亮光,彷彿在死亡的黑暗之中看見了生命之火的延續。
  她從阿飛與「亡命」的話中知道,只要「流氓」不殺她,他們絕不會為難她,至少不會要她的命。
  天下沒有任何人會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一個死了的美人。如「流氓」己真的被美嬌嬌迷得不知輕重與死活,阿飛與「亡命」確是除了暗中提防之外,別無選擇的餘地。
  美嬌嬌對自己玩弄男人的手段與天生的美麗具有足夠的自信,像魏你笑這樣的不可一世的梟雄皆被其弄於股掌之下,乃至死在他的圈套之下方悟,然而明白時己晚。「陰無命」更是死不悟,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還認為美嬌嬌在與他開玩笑。
  這樣的下場是可悲的,可歎,也還是堪憐。老牛吃嫩草,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令人醒悟。
  「流氓」自然不能與魏你笑和「陰無命」相比,美嬌嬌縱然知自己背叛了他,而且害他,但她也自信有辦法讓「流氓」認為她是被迫無奈,他這樣做,乃是為了愛他,救他以及燕無蹤,怪怪兒等人。
  ——這並不是她的錯,而是她萬不得已之時的良苦用心,權宜之計。
  美嬌嬌甚至想好一大堆美麗的謊言,不但可以騙「流氓」,而且還可以騙到「亡命」與阿飛二人,至少她心中是這認為。
  遂不再遲疑與猶豫,帶著「亡命」和阿飛直朝「流氓」,「燕無蹤」,「怪怪兒」等被囚禁的地方奔去。
  此時日沒星隱,黎明前的黑暗已去,晨曦初透,淡淡的晨光四透,大地萬物己呈朦朧之形。
  「亡命」與阿飛在美嬌嬌的帶領之下,穿過一片樹木參天的密林,終於到了一個四面群山環抱,中間一片平地的山腹之中。
  二人眼睛豁然一亮,赫然見平地中間一座高大有如一座山丘的墳,坐落在中間,渾身暗震。
  如不是見特大的墳前有一塊高約一丈二,寬余八尺的超級石碑然而立,任誰乍見之下,決不會相信那是一座墳,而不是一座山丘。
  更使人奇異的則是方圓四五華里的平地上,竟然沒有一棵樹,全是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在盛夏之初,並未凋零,仍是花嬌葉嫩,帶露綻放,香氣四溢,在朦朧的晨光之下,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氤氳潮氣,開放在雲中霧裡一般,更加美麗迷人,人處於其間,就彷彿是罩身於花的海洋裡一般。
  可惜此時花海中並沒有一個人影,而是一座高大、孤伶的墳。
  不知孤墳是否感覺到花的清香,花的美麗。
  美嬌嬌突然道:「鳴哥到了,三位嫂子與『流氓』,亂搞,胡為,等人就是被囚在那座墳獄之內。
  「墳獄?」「亡命」聞言渾身暗震,似不相信的注視美嬌嬌道:「那座花海中的孤墳竟是一座墳獄。」
  「是的。」美嬌嬌淒然點道:「這就是了願幫的花海墳獄。」她說話很明,沒說是了願幫而是說了願幫無形中把她與了願幫的界線劃分開來。
  阿飛有些不相信的道:「既然是了願幫的花海墳獄,魏你笑為何不派人在此看守。」
  美嬌嬌知二人心中早已不相信她,聞言幽幽的一歎道:「這裡是不用看守的,墳獄四周的花從中暗含無數的玄妙機關,如不知走法之人,休想走進墳獄一步。」
  花中暗藏機關,致人於死命,這是任何人都料不到的事,花本是美麗的,但經人經心佈置之後,卻變成了最可怕的。
  與最美麗的女人一樣如天生蠍蛇心腸,她的美麗就成了殺人的最有效的武器。
  二人聞言暗驚,面色陡變得凝重起來,雙眉己擰成束,像兩柄鋒利的刀,「亡命」注視著美嬌嬌良久道:「你知道走法與攻獄的開啟之法?」
  美嬌嬌點頭帳然一笑道:「要接近墳獄,只能落腳於牡丹與杜鵑之上,其他任何花草皆不能立足,否則定會觸動機關,墳獄爆炸,花海埋的毒箭毒沙,漫天噴射而出,不但救不了人,而且還葬身於花海之中。」
  「亡命」與阿飛聞言,不禁暗自震駭不己,暗忖:「娘的,幸好沒有莽闖行事,否則做了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死的。」
  阿飛思索道:「你就帶我們過去開獄救人。」
  美嬌嬌聞言知道阿飛並沒有全信她的話,點頭關照道:「鳴哥與阿飛跟我來,我落腳在何處,你們也跟著落腳千萬不要觸動其他花草。」話落掠身而起,直朝墳獄掠去。「亡命」,阿飛二人展開身形,緊跟其後。
  不一會,三人到了墳獄的大碑前三尺見方全是牡丹花處,美嬌嬌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到了,現在沒事了。」
  「亡命」與阿飛目視碑,但見上赫然雕刻著「花海墳獄」四個特大的字,始信美嬌嬌所言不假。
  美嬌嬌注視著「亡命」道:「鳴哥,將石碑上的花字上輕拍一下,石碑自會下沉,就可以入內救人了。」
  「亡命」依言掠身而起,單掌在花字上輕輕一拍,石碑果然一聲不響下沉。
  就在此時,三人己聽到流氓的怒罵聲從啟開的縫裡傳出。美嬌嬌聞言花容驟變,不得「亡命」話說完就淒呼一聲,「浪哥」,飛身直撲過去。
  「亡命」與阿飛見狀急道一聲:「當心。」飛身掠入救人。
  一時,墳獄內光線徒明,三人掠獄內,但見「流氓」被繩子鎖住雙腳,頭下腳上的懸在頭上的一根粗大的橫樑之上,阿飛不禁拍手道:「高明,娘的,『流氓』幾時學會了練懸空神功,將來定是天下無故了。」
  原來,流氓,胡為,亂搞,燕無蹤等人聞「亡命」聲音響起,盡皆大喜,然忽聞一聲驚呼,猝人影一閃,第一個現身的赫然的是美嬌嬌,全都驚愣了。
  他們誰都料不到美嬌嬌嬌竟會跟著「亡命」與阿飛一道來。
  眾人從阿飛的話中驚醒,「流氓」苦笑道:
  「娘的,你別得意過早,為你找了個老婆,老子怕你要練殭屍功也不一定。」
  美嬌嬌聞言花容驟變,悲呼一聲:「浪哥」,掠身上梁為「流氓」解繩。
  「亡命」與阿飛同時也分頭行動,為綁在四周柱子上的「怪怪兒」,「燕無蹤」,「胡辣椒」,胡為,亂搞,「黃無影」,「地無跡」等人鬆綁。
  不一會,己將她們全部解開,「流氓」已被美嬌嬌自樑上救下。
  胡為,亂搞怒視著美嬌嬌道:「爛貨你害得老子好苦,老子撕了你。」
  美嬌嬌嬌聞言花容驟變,驚呼一聲,「鳴哥救我。」默然注視著「亡命」。
  「亡命」闇然一歎道:「住手,給老子出去再說。」
  「燕無蹤」與「怪怪兒」,胡辣椒此時已圍在亡命身邊,聞言低聲道:「鳴哥,我們如今功力好像丟失了一般。」
  「亡命」聞言暗震道:「燕妹,取出還魂果,你們功力恢復了再走。」
  「燕無蹤」聞言點點頭,取出還魂果交給「亡命」分給功力消失的人服下。阿飛以目示「亡命」讓他監視美嬌嬌,返身到墳外視外面動靜。
  一柱香煙的時之後,「燕無蹤」,「怪怪兒」等人的功力己然恢復,齊望著「亡命」道:「可以走了。」
  「亡命」點點頭,向眾人說了花海的走法,始帶著眾人離去。
  此時旭日已露臉,眾人相繼走出花海墳獄,長長吁了一口氣。
  「流氓」突然滿臉煞氣的瞪著美嬌嬌道:「你娘的爛貨,為什麼要害老子們,不說清楚,老子非宰了你不可。」說話的同時,刷的撥出腰間的拚命刀霍的架在她的粉頸上。
  眾人見狀大震,美嬌嬌則是花顏驟變,潸然淚下,似受了極大委屈的女孩一般。淒淒然然的注視著「流氓」道:「浪哥,我怎麼會害你們呀,我這樣做也是迫於無奈啊。」
  「流氓」一見美嬌嬌的眼淚,胸中的怒火與怨恨陡然消失了不少,聞言冷哼道:「你是被迫無奈,說,誰教你這麼做的。」
  可惜「流氓」沒有看到美嬌嬌與魏你笑消魂的一幕,否則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的頭剖下,少出日後的無窮禍患。
  「亡命」與阿飛見了「流氓」色荏內厲的樣兒,相視一歎默默無語。
  美嬌嬌聞言則是芳心暗竊,胡作委屈狀道:「我們住入三旺客棧時,已被魏你笑率人盯梢,在廁所方便之時,魏你笑突然現身制住,逼我將滅魂粉撒入我們住房的榻上,說是要把我提去關在獄中,待鳴哥救人時收拾他,再收拾我。」
  「亡命」聞言冷笑不語。阿飛深思不言,其餘三人皆默默的注視著美嬌嬌,將信將疑。
  美嬌嬌換了一口氣繼續道:「我暗自思忖:「當時鳴哥不在哪裡,與他們硬拚我無異於以卵擊石,只得先答應了他,好等到鳴哥來救人,不至於落入他們的圈套。」
  美嬌嬌這一番死無對證的謊話,加上她帶「亡命」與阿飛救人的一點誠實,使人聞之難分真假。
  「流氓」聞言,手裡的刀掉在地上,默默的注視著「亡命」。
  「亡命」搖頭不語,俯身抓起一把沙石,貫勁擲出花海之中。
  美嬌嬌見狀花容驟變,急呼道:「全部臥倒。」
  眾人聞言一驚,方臥在地上,已然聽到一聲山崩地裂的轟然巨響,震得眾人耳內雷鳴,胡辣椒更是體內氣浮血湧,緊緊的伏在「亡命」的懷中。
  一時四周沙土,花草橫飛,硝煙瀰漫,眾人見之無不暗自駭然。
  原來花海墳獄之中竟然埋有烈性炸藥,如是不得法者強行硬闖救人,不被炸得血肉紛飛才怪。
  「亡命」注視著一臉驚駭之情的眾人道:「走,我們到鎮上一家客棧休憩一天,明天起程回谷。」
  眾人點頭,「流氓」拉著美嬌嬌的手低聲道:「嬌兒,我錯怪你,你不會怪我吧。」
  美嬌嬌聞言點頭一笑,挽著「流氓」的手,緊跟著眾人朝旺旺鎮而去。△△△△△△△△△△
  夜己深,酒己干,席已殘。人們己相繼進入夢鄉。
  「亡命」與阿飛對著三旺客棧後院的小亭裡,面對空樽,殘席,深思不語。
  「流氓」,亂搞,胡為也自帶著老婆回房去了。「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已被「亡命」吩咐去休息。
  阿飛此時有了五六分酒意,注視著「亡命」有些憤憤的道:「難道你真的相信那個爛貨的話。」
  「亡命」聞言搖頭道:「我不相信那個爛貨又能怎樣,可是流氓已然相信了她。」
  顯然他們二人口中的爛貨自然是美嬌嬌。
  阿飛點點頭道:「娘的,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我們以後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
  「亡命」苦笑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無法再給流氓找一個比這騷貨更美的妞兒。」
  「是的。」阿飛解釋道:「以『流氓』的那副德性,除了這種爛貨之外,稍有幾分姿色的妞兒,絕不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亡命」點頭改變話題道:「現在只剩下你一人了,不是想做和尚吧。」
  「做和尚」阿飛苦笑道:「如世界上所有的光棍全都做和尚,老子怕沒有這麼多廟裝了。」
  「亡命」聞言,古怪笑道:「你娘的既然不想做和尚,明天你就起程去一次雞城。」
  「去雞城」,阿飛聞言暗震,悄然問:「去接金姿。」
  「不是。」「亡命」搖頭道:「去偷西門紅。」
  「偷西門紅?」阿飛聞言暗驚,臉色微變,強作鎮定道:「偷她來幹什麼?」
  「亡命」笑罵道:「你娘的是真不懂還是假不知,你講一個男人偷一個女人來幹什麼?」
  阿飛聞言苦笑搖頭道:「我偷不到的,否則我早將她偷到被窩中去了。」
  「亡命」聞言暗驚,似不相信的注視著阿飛道:「難道以你現在的輕功與武功,加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技,還不能把西門紅偷出雞城?」
  阿飛聞言,臉呈暗淡之色,苦澀的道:「能,但我早已輸給了她。」言畢隱入往事的深思之中。
  「亡命」聞言暴震,睜大了眼睛道:「什麼,你輸給了西門紅,老子怎麼沒聽說過。」
  阿飛暗歎道:「如果你有出醜丟人的事會不會說出來。」
  「亡命」搖頭道:「那得看是對什麼人。」
  阿飛苦笑道:「看來我不想說也不行了。」
  「亡命」點占頭,真誠的看著阿飛,緘口無言。
  阿飛微閉著雙目,表情有幾抹淡淡哀愁與清愁。人已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思索良久,緩緩的講出了一個故事。
  那是在一個明媚的春天裡,西門紅與阿飛在雞城中花園中相遇,西門紅不相信他有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星盜月手段,問他道:「阿飛,人們都說雞城中沒有你想得不到的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阿飛注視著花一般美,水一般柔,閃爍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的西門紅,詭譎一笑,搖頭道:「不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很多。」
  西門紅笑了,微笑在火一般紅的霓裳之中,就如一朵迷人的鮮花,開在東邊黃昏時的晚霞之中,令人為之癡為之醉,為之驚歎與失魂。
  西門紅也視著阿飛良久道,鶯聲燕語道:「你這人很坦白,但你的眼神卻告訴我,你是在說謊騙我。」
  阿飛早已被西門紅的微笑醉笑醉的魂,聞言暗震,搖了搖頭道:「哦……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紅小姐的讀眼術。」
  西門紅眨慧詰的雙眸,鳳眉一挑,斜視著阿飛淺笑道:「聽說你為了救亡命,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了金姿抱在懷裡的波絲貓。用貓的血為『亡命』熬藥。
  在雞城中能從金府中將金姿的波斯貓從她的懷裡人不知鬼不覺的偷走,自然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但是偷與搶絕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阿飛聞言臉一紅,嘿嘿窘笑著點不語。
  西門紅見阿飛點頭不語,不信道:「你既然將護院森嚴的金府中偷出金姿連睡都捨不得放下的波斯貓,神不知鬼不覺的借出來,雞城還有什麼東西你偷不到。」
  頓了頓補充道:「雞城絕沒有任何一個人與金姿一樣,睡覺之時有二十四個保鏢四周保護。」
  「的確沒有?」阿飛搖頭道:「但我能從金姿懷中偷到她的波斯貓,絕不能說我就能有本事偷倒我心中想要之物。」
  「哦……」西門紅凝視阿飛道:「你心中所要的什麼東西偷不到。」
  阿飛詭秘的一笑道:「這……我不能說,說出來紅小姐定會罵我是流氓阿飛,有人養無人教育的人渣。」
  「我罵你,我幹嘛罵你呀。」西門紅悄然道:「你說嘛,既是你心中所想之事,說出來就是,對我不利,我也絕不會罵你。」
  「真的。」阿飛聞言暗喜,似笑非笑的凝視著西門紅良久,見她微點頭,低聲道:「我絕沒有本事偷到西門小姐的心,也沒有本事將西門小姐偷來做我的老婆。」
  西門紅艷傾雞城,雖年方十七,但十七歲的女人照樣能與男人上床,也同樣能迷死人,雞城中的男人只要提起西門紅這三個字,無不垂涎三尺。
  西門紅為此而高傲與自豪,但她卻絕不是一個輕佻放蕩的女人,雖不會陪任何男人上床睡覺,因為她沒有找到她心中所愛的人。
  所以她對阿飛所說出的那句話毫不意外,只是花顏微紅,幽幽一歎道:「是的,你就是有辦法偷到我人,也決不會偷到我的心。當然我也絕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做你的老婆。」
  「是的。」阿飛聞言神色一黯,苦笑道:「像西門小姐這樣的人是決不可嫁一個一無所有,整天東遊西逛的小偷。」
  西門紅瞥見阿飛陰黯的失望之色,搖頭沉思了一會,嫣然一笑道:「不過我們可以打個賭。」
  「打賭?」阿飛強作鎮定道:「我們打什麼賭?」
  西門紅紅著臉道:「我賭你偷不到我這個東西。」說著纖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碧綠碧綠的貓眼綠,放在阿飛的手中。
  阿飛仔細的看了看毫無一絲雜質的貓眼綠,還給西門紅,搖頭道:「這顆貓眼綠寶石一定是西門小姐心愛之物,這個賭我不打。」
  「你不敢?」西門紅聞言失望道:「還是我因失去顆心愛的貓眼綠寶石而難過。」
  阿飛沒有回答,只是搖頭道:「我不和你打賭就是不和你打賭,什麼都不為。」
  西門紅聞言花容微變,慧眼連閃,突然神秘一笑道:「你為何不問我睹的綵頭是什麼,再最後下決定。」
  「是的。」阿飛聞言笑道:「西門小姐如與我賭一萬兩銀票我又那有這多錢與你賭,我偷只不過是為了一日三頓飯而己。」
  小偷為錢眾所周知,但阿飛卻與眾不同,而是為生活而偷,因為他無家可歸,一無所有,又無依無靠,為了生活與生存他只有偷。
  偷別人的東西是件恥辱的事,但總比活活餓死的滋味好受,他從五歲家人亡時就靠偷渡日,從此偷成了他的職業,至十七八歲時已是偷技冠雞城,偷名震同道。
  但是被偷之人,發覺東西被盜之時,第一人猜疑之人就是阿飛,卻全都是心中猜疑,當時沒有抓到他,對他無可奈何,也沒有人敢無憑無據的找他索還所失之物,就一千白銀真的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盜去,也只有徒呼奈何。
  因為誰都不願,不敢惹「亡命」。
  自「亡命」與阿飛出現在雞城的街道上時,人們就看見他們二人總是時常在一起。
  小時他們二人的生活全靠阿飛以偷維持。當然他們二人同是患難長起來的人,感情自非尋常可比,誰要敢動阿飛一根汗毛,連自己的命都不顧的「亡命」第一個就不會饒他,除非他死後。
  西門紅凝視著阿飛噗嗤笑道:「與你賭銀子,我才不哩,你雖偷技冠雞城,但誰都知道,你與『亡命』一樣,是個窮光蛋,拿什麼跟我賭。」
  西門紅的話一點也不假,阿飛地地道道的是個窮光蛋,除天寒地凍,腹饑口喝之時,順手牽羊偷一點日常生活的需之物外,也從不亂偷別人的錢財。
  阿飛聞言笑道:「西門小姐,既知我是一個窮人,與我賭毫無利益所圖,還與我賭什麼?」
  西門紅詭譎一笑道:「賭有趣。」
  賭有趣,如沒有趣,世上絕不會有如此多賭徒。
  阿飛點頭道:「為了不掃西門小姐的興,我只好賭了,不知西門小姐賭什麼來頭。」
  西門紅突然臉一紅道:「我們賭一個賭約。」
  「一個賭約?」阿飛聞言愕然道:「怎麼個約定法。」
  西門紅的臉更紅了,彷彿是西邊的晚霞在熱燒,美目秋波橫流,凝視著阿飛的阿飛良久,緩緩的螓首,羞羞赧赧的低聲道:「如你輸了,凡是我出現的地方,你就不能出現,即使你出現在那兒,只我一出現你就得馬上走。」
  阿飛聞言內心黯然一歎,苦笑著點點頭道:「可以,但我贏了,這個約定就不能作數,雖然我自配不上小姐,但出入各種地方場所,乃是我的自由。」
  「當然不作數,」西門紅鼓足勇氣點頭道:「而且,只要你贏了,我不但把心給你,也嫁給你做老婆。」
  阿飛料不到西門紅會說出這麼一句,聞言不禁驚得呆了,娶西門紅做老婆,乃是雞城每個男人心中最大最美的願望,良久始回過神來,似不相信的注視著她道:「西門小姐不是拿我開心吧。」
  「誰拿你開心了。」西門紅聞言正色道:「我雖非一言九鼎的大丈夫,卻也是言出必踐之人。」說著朝阿飛嫣然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貓眼綠,柔聲道:「記清了,是這顆貓眼綠,而且時間也不能越過明天中午。」言畢轉身而去,整個人就像一團燃燒的雲。
  阿飛目送著西門紅裊裊而去的背影,心醉了,整個人也醉了,彷彿就醉在她火一般的衣裙裡。因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偷技,西門紅下如此賭注,無異承認了心中早已暗戀上了他,否則她就不是瘋子,也絕對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
  阿飛又豈會辜負佳人青睞。
  夜靜月明,人入睡。
  就在人們酣然入睡,暢遊夢境之時,阿飛己順利進入了西門府宅,而且也到了西門紅的閨閣之外。
  四周沒有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一個犬吠與雞鳴,門沒有上閂,是虛掩著的,露一條有小偷這樣細心的人才能發覺的一條絲般的縫。室內還點著一枝燃燭,燭光自縫裡透出。
  阿飛不禁心中狂喜,他此時已深深堅信,西門紅已是深深的愛上了他,否則她絕不會連門都不閂。
  任是誰,明知今夜有一個偷技奇高之人要來偷他的東西,如不是防備森戒,也絕不可能如此疏忽大意,何況雙方還賭有綵頭。
  阿飛躡手躡腳,不弄出絲毫聲響,推門而入,赫然見西門紅身裹一席蟬翼般透明的睡袍,帶著安祥的微笑,酣然睡在錦賬高掛的秀榻上。
  那裡像一個防偷的人,倒有點像一個等待著一個男人突然來強姦她的女人。
  阿飛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微笑,開始尋找那顆比心還重的綠寶石,可是西門紅卻如睡死了一般,絲毫沒有發覺他已然進入她的房間。
  阿飛小心的,大膽的尋找著,足夠一個時辰過去,凡是室內能藏東西的地方,乃至於西門紅的枕下,睡袍中,以及口裡,手中,幾乎全都尋找遍,卻絲毫沒有找到那顆貓眼綠寶石。
  阿飛的心沉到海底,來時的激情與喜悅,一跌萬丈,無奈的苦歎一聲,「媽的,老子真是笨豬,一顆拇指大的貓眼綠,隨處可收藏,老子又到哪裡去找的。」
  此時窗外傳來雞啼聲,阿飛一臉的沮喪,與被捉弄的無奈之情,最後看了眼榻上的依然酣睡,如睡在一朵白雲中的西門紅正準備離去,忽然聽到她了零亂輕微的囈語。
  「我把貓眼綠放在榻上一個使人想不到的地方,包管阿飛絕對找不到……到時見面我叫他大蠢豬……大……大……笨蛋。」
  阿飛聞言不禁暗喜,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思忖:「床上什麼地方最使人意想不呢,見西門紅仍舊酣熟睡,一邊思索一邊尋找。
  可是,連榻上的每一縫,被褥與枕頭中的每一個角落都用手捏遍了卻仍無所尋找,絕望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是輸定了。」
  「你本來就是輸定了嗎?」
  阿飛音甫落,熟睡中的西門紅突睜開雙目擁著睡袍坐起。
  阿飛猝然見西門紅醒來暗驚,不禁尷尬的窘笑道:
  「原來並沒有睡著,看來我是不認輸也只得認輸了。」
  一個小偷絕難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將她的東西偷走,否則他就絕不是小偷,而是神偷。阿飛雖然偷技冠雞城,卻亦不可能達到江湖中神偷那種妙天下的奇技,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強搶硬奪,但那是搶匪的所作所為,但不是阿飛的所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認輸。
  西門紅微微微的一笑,笑中帶朦朧的睡意,就如花魂一樣的美,鶯聲燕語道:「像你這樣的笨豬,想不認輸都不行了,像你這樣翻,就是讓你在此房翻一輩子,將所有之物全都拆裝一遍都不可能找到。」
  阿飛聞言暗震,苦笑,他有史以來被人當著面稱笨豬,他唯有苦笑,有些不服道:「輸我是認了,但有些不甘心。如小姐將那顆貓眼綠放在其他地方莫說在此一輩子,就是十輩子都不可能找到。」
  如你要到北極,卻往南走,是永遠了可能走到的。
  西門紅斜著阿飛道:「難道你認為我會如此卑鄙無聊嗎,把東西放在其他地方,讓你撲個空?」
  阿飛聞言暗驚,知道東西定在西門紅的閨閣之內,卻又想不到被她藏在什麼地方,只得搖頭道:「我相信西門小姐絕不是那種人,但我實在有些輸得心不甘,不知可否拿出來給我看看。」
  西門紅聞言花容飛上兩抹霞,點頭道:
  「可以,不過你得轉身,不許偷看。」
  阿飛點點頭,轉身閉上雙眼道:
  「小姐,可以放心拿出了,我己閉上了眼睛,絕不偷看。」
  貓眼綠寶石西門紅真是放在閨房之中,而且是在她的秀榻上,便又不是放在榻上任何地方。
  她聞言輕輕分開了玉腿,把玉手伸入睡袍之內,從下部秘密洞府內取出了貓眼綠。
  這是誰都想不到,她竟會將貓眼綠寶石含在下體之內,就是偷神也無法將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阿飛注定要敗在她手中。
  西門紅用睡袍拭了拭溫熱的貓眼綠,幽歎道:
  「你可以回頭看了。」
  阿飛應聲轉身,果然看見西門紅手中拿著那顆上午曾在花園裡見過的貓眼綠,神色陡變,低頭苦歎一聲:「你贏了。」轉身離去。
  西門紅望著阿飛逐漸遠去的背影,淚無言而湧,迷糊了雙眼,嘴裡喃喃自語:
  「這個大笨豬,永遠不會明白我這個良苦用心。」
  阿飛話停了良久,「亡命」始從阿飛與西門紅的故事中回過,呼的一掌擊在桌子上,厲聲道:「笨蛋,你娘的才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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