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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酒中女人


  「亡命」合上「蓋天秘笈」,伸手拿桌上的「斷惡尺」,內心不由暗驚。
  別看「斷惡尺」長不過三尺有五寸,寬不過三寸,厚亦不過一指。「亡命」伸手競拿不動分毫,豈不是件匪夷所思之事。
  須知「亡命」自被「地怪」打通任督脈,在江湖中盜得「天丑」一半功力之後,已是今非昔比,尋常一抱來大的樹都連根拔起,卻拿不起一柄區區玉尺,又怎麼不會吃驚。
  「亡命」暗中運勁試了三次,都不能使「斷惡尺」移動分毫,胸中無明火起,怒火一聲:「奶奶的,老子偏不相信拿不起區區一柄玉尺。」
  雙手抓住尺身,運足全身功力,厲喝:「起」!兩手運勁,使盡吃奶的力氣都抓不起玉尺,別說抓起,就搬動都不動絲毫。
  臉上已泛起了酡紅,內力已經提至極限,終於洩氣的收回雙手苦笑著自嘲道:「娘的,真邪門,老子真是哀到了姥姥家。」
  旋即盤膝坐下,調息完畢,起身注視著「斷惡尺」自言自語道:「娘的,我們既無緣,我亦只好失陪啦。」朝室外走去。
  「亡命」方走到室門邊,驀聞一聲鶴唳,旋見白影一閃,已被一股強碩無比的勁氣硬生生的推入室內。
  心下大驚,暗忖:「奶奶的,難道禽獸欺負老子不成。」
  暗運功佈於全身,逕朝室外走,方走到門邊,聞仙鶴一聲怒嘯,雙翅一拍,又被一股地形的內力推入室中。
  不禁心中火起,狠道:「吊你者母,既為難我,就別怪老於恩將仇報不客氣啦。」
  深吸一口氣,猛提全身功力,身形疾竄而起,雙掌一振,一式淒風苦雨暴施而出,直攻怒視在門外的仙鵬,欲奪門而去。
  誰知他剛竄到門邊,仙鶴一聲清嘯,徒飛而起,雙翅閃電般拍向「亡命」。
  兩股勁氣碰撞,轟隆一聲巨響,「亡命」赫然蹬蹬暴退七八丈遠,臉色微白,胸部劇烈起伏,體內已是氣浮血湧。
  仙鶴則是飛落門邊,斜歪著頭,一雙美麗的眼睛,嘲弄似的也視著「亡命」
  良久,「亡命」調息體內浮湧的血氣,怒喝一聲,「老子跟你拼了。」疾撲而出,雙臂一舒,一式「變化莫測」陡施而出,十指齊張,疾抓向鶴的雙翼。
  仙鶴是有恃無恐,腦有成竹,在「亡命」腳欲出石門之際。一聲清嘯,騰空飛起,雙翼一振,拍出一股強碩無比的勁氣。
  又是一聲「蓬」的巨響,「亡命」已被震退入室內的正中,臉上佈滿驚駭之色。
  思緒疾轉,知仙鶴非普通鶴,必是經過天龍前輩的精心培養與訓練,迄今已有一、二百年,其內外功是已達登峰造極之頂,非一般高手可比,全力施為之下似非其敵。
  意念如此,嘴裡卻厲喝一聲:「娘的,老子偏不信邪,打不過一隻扁毛畜牲,暗運內功,身形幽靈般的竄出,雙掌疾繞,一式「千奇百怪」疾攻向仙鶴背部。
  仙鶴毫不示弱,一聲示威勢的清嘯,一雙鐵爪疾抓「亡命」的雙掌。
  「亡命」已吃了兩次虧,學乖了不少,不敢硬碰仙鶴的鐵爪,身形側閃,倏的變招,一式「淒風苦雨」從側攻出。
  一人一鶴,隔著一道門劇烈的激戰在一起,轉眼己搏鬥數招。
  「亡命」不但傷不了仙鶴一片羽毛,而且連碰都碰不上,反而漸漸處於下風,內心不禁越打越驚,口中連連叫道:「娘的,真邪門了,老子堂堂七尺男子漢居然鬥不過一隻扁毛畜牲。」
  仙鶴或用啄或用爪抓,或用翼拍,看都是漫不徑心,實則暗含無限立機與殺著,必次都是攻「亡命」所必救之要害,而且似末盡全力以赴。
  時間在激烈罕見的人禽大戰中奔流。
  突然,仙鶴一聲清嘯,又翼閃電般拍向「亡命」的前胸。
  「亡命」暴震拍出兩掌,身形暴退。
  仙鶴並不趁勝追擊,一聲鳴嘯,雙翼一振,石門奇跡般的合上。
  「亡命」上時已是氣衰力竭,見鐵門突然合上,阻止不及,面容微驚,苦笑不已。
  盤膝坐下,一邊調息,一邊思考擊敗仙鶴之策。
  也不知過了多久,「亡命」正覺腹中飢餓異常,突然聽得一聲咯嚓脆響,石門己應聲而開,仙鶴赫然靜守在門外,它腳前放著四枚朱紅的異果。
  心中暗喜,欲起身奪食。
  忽聞仙鶴一聲長嘯,單翼一掃,四五枚異果己快如閃電般的疾射而至。
  內心暗栗,雙手疾抄,將異果如數接在手中,掌心卻生生作痛。
  暗討:「好強的勁力。」緩緩將異果送入口中。異果入口,頓覺酣甜無比,津液橫生,五枚入腹,也不再感覺到飢餓。、
  正欲起身與仙鶴拚鬥,石門一聲巨響,己然合上。心中暗驚:「這不是把老子當作囚犯招待。」
  不甘心的走到門邊,石門合得天衣無縫,只留一條細小的縫,並無著力之處,運勁拍出兩掌,石門絲毫不動,洩氣似垂下雙手。
  獨處石室之中,悶得發慌,又苦思不出戰勝仙鶴之策,無聊似的從懷裡掏出「蓋天秘笈」心不在焉翻看。
  時間在沉默中無聊流逝。
  漸漸的,「亡命」已從圖像上看出一點門道,暗喜道:「老子橫堅是無聊,何不依樣畫葫蘆練練,說不定其中招式對付得了仙鶴。」
  意念至此,遂翻到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第一招:「千變萬化」。
  於是,照圖默念起來。
  別看第一招僅有十二副圖,「亡命」依葫蘆畫瓢般的練了四五時辰,仍僅領悟了一點。
  不禁練得心驚膽駭,靜下心來,凝神細觀,但覺每一幅圖都含無窮變化,具有使人意想不到的威力。
  十二幅圖則可以組成千萬不同的攻擊防招式,心中狂喜,忘記了與仙鶴拚鬥之辱,亦忘記了燕無蹤安危之事,著魔中邪般的全心苦練第一招「千變萬化」。
  練倦了,躺在石榻上睡一覺,醒來繼續練,飢餓了,仙鶴總是準時送來五枚朱紅的異果充飢。
  就這樣,在石室苦練,也不知過了多久,少說也有一兩個月,「亡命」始將第一招「千變萬化」練到六七分火候。
  接下來是練第二招「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雖僅是一招,卻有二十四副圖像,比第一招「千變萬化」的變化不知複雜與深奧多少。
  「亡命」足足化了有三個月的時間始窺出其中的門徑,以練了一月餘,始有四五分火候。
  最後,練第三招「千瘡百孔」。
  第三招,雖比第一第二招更加玄妙深奧,而且有三十六副圖,但由於有了前兩招作為基礎,練起,倒覺得輕鬆無比。
  「亡命」只花了兩個來月的時間,便亦有了六七分的火候,心中大喜,欲與仙鶴一較高下。
  此時,仙鶴又送來五枚異果,「亡命」毫不客氣的食下,正欲撲上去與它一較高下之時,石門已咯咳脆響合上。
  心中大急道:「娘的,還準備把老子囚禁多久,總不可能把老子終身監禁吧。」
  靜下心思練功,徘徊室內,忽想瞥見桌上的「斷惡尺」,想己初到時連搬都搬不動,面上一熱,暗道:「奶奶的,何不試試這段進時間苦練的收穫如何?是不是他娘的白搭。」
  意念及此,伸手一抓,競毫不費勁的將」斷惡尺」,拿到手中,心中一愕,旋即狂喜,知道自己在短短數月中,功力比初入洞時不知增加了多少倍。凝神打量玉尺,赫然見,玉尺竟是一個劍鞘,一邊露出鋒刃的刀鋒,另一邊則露出森寒的劍刃。暗道:「娘的,好一柄思巧妙的刀劍尺。」
  運勁輕輕一抖,刀劍同時一聲龍吟,暴閃而出,閃過兩道寒光。
  知尺中之劍乃是兵中精品,還入鞘內,拿在手中直朝石門走去。
  走到門邊運勁揮出一掌,石門已然咯吱暴響而開,心中大喜,疾走出小室。
  突一聲鶴唳,白影一閃,仙鶴已不知從何處飛撲面來,雙翼一拍,兩股霸道絕倫的內力以排山倒海般的湧至。
  有心一試身手,長嘯一聲,不避不閃身形陡旋而起,單掌貫五成內氣,一式「千變萬化」疾旋而出,閃電般的拍向仙鶴左翼。
  仙鶴似知厲害,不待「亡命」招式攻至,疾唳一聲,斜飛而出,半途一個迴旋,身形陡然升高數尺,雙爪閃電般抓向「亡命」的頭部,「亡命」料不到仙鶴竟有如此快捷的反應,絲毫不遜武林頂尖高手,其攻勢的巧妙與凌厲,尢勝一代宗師三分,不禁為一愕。
  乍見仙鶴雙爪凌空抓至,內心微驚,仍然不避不閃,單掌向上疾揮,一式「千刀萬剮」以掌施出,疾斬向仙鶴的鐵爪。
  仙鶴似極懼「亡命」攻勢,不敢輕得其鋒,一聲急唳,閃電般的飛過,落直,停止了進攻,一雙烏黑的小眼,讚許的凝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亡命」已與仙鶴相處了數日,己與之有幾分心意相通,見狀收招,緩緩走到它身旁,將之攬在懷裡,輕撫著它身上光滑的翼毛,難捨道:「鶴兒,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及來日的照顧,我要出洞了,你跟我一起走好嗎。」
  仙鶴似明白的搖了搖頭,眼中露了幾分難捨之色,表示抱歉。
  旋即飛出「亡命」的懷中,關上小室的門,直飛到老者的遺體前,停在石榻上。
  「亡命」明白仙鶴之意,走到老者的遺體前恭恭敬敬的舉行告別儀式。
  仙鶴歡喜的點頭清鳴著,一飛而起,以翼拍開石府的大門,帶著「亡命」直朝洞外走去。不一會,「亡命」仙鶴的引路下走到洞口邊,但見入眼是一團濃濃的雲霧,上望不見頂,遠眺僅能透過霧看見百丈外的隱隱青山。
  不禁暗自心驚,思忖:「我是可以直躍而下了,娘的,不知此山腳有多高。」
  須知,「亡命」此時己學成蓋天秘笈,不僅內力比以前深厚不少,武功大進,就是目力亦非昔日可比,以精人的目視竟看不見山腳之物,又豈不是件駭人聽聞之事。
  仙鶴見「亡命」緘口不言,似明白心中之意,輕唬一聲,用嘴啄了啄背,示意他坐上。
  「亡命」見狀大喜,遂放心的坐在它背上。
  仙鶴嘯唳一聲,雙翼一振,疾飛出洞。載著「亡命」在雲山霧海中盤旋高飛。
  「亡命」穩穩的坐在仙鶴背上,任它載著自己旋放雲山霧海,不禁樂得哇哇直叫:「娘的,老子真是駕鶴歸西了。」
  話方出口,覺得歸西二字不妥,疾道:「老子真她媽的是傻豬,歸西乃是隔世的意思,應是跨鶴游四海方對。」
  「亡命」已看到峰頂,一聲長嘯自仙鶴背上陡旋而起,閃電般地掠上崖邊。
  仙鶴則悲鳴一聲,隱入雲霧之中,瞬息無蹤,大概是回石府陪伴主人去了。
  「亡命」方立身於崖邊的一礅巨石上,隱聽到一個輕微的哭泣聲,旋即嗅到一陣濃濃的酒香味,暗道:「他奶奶的,遇上的怪事真多,難道人的淚水可以化成美酒不成。」
  遂遁聲前去。丈遠的一墩大方右上赫然放著一個奇大的瓷缸,輕微的哭泣聲從缸內傳出,同時還飄出濃濃的酒味。
  自言自語道:「媽的,邪門,是酒在缸裡哭,還是人在缸裡哭,淚水變成了酒。」
  說著掠身過去,站在缸旁一看,不禁上一驚,呼出口:「燕妹。」
  原來缸中不但有灑,酒中還泡著一個活人。
  紫衣紫裙,赫然正是燕無蹤。
  「燕無蹤」正在低聲的哭泣,驀聞一聲驚呼,嬌軀暴震,抬頭赫然見「亡命」站在缸旁。
  驚呼一聲,「鳴哥,你沒死。」從酒中一躍而起。撲在「亡命」的懷裡哇的慟哭起來。
  「亡命」不禁被弄得莫名其妙,如墜五里雲霧中,一邊撫摸著懷裡的燕無蹤,一邊不解的問:「燕妹,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別哭啦。」
  「燕無蹤」原以為「亡命」死了,悲痛而泣,乍見之下喜極而笑,良久始止住道:「鳴哥,我們不是在夢中相會吧。」
  「不是,不是,」「亡命」索性抱著燕無蹤躍入酒缸內道:「不信,你感覺一下看。」說著輕揉她的左峰。
  「燕無蹤」撒嬌道:「鳴哥,人家問你正經的,你卻出口成髒,全不正經,吊人家味口」
  「我說的是正經的啊。」「亡命」笑道:「我是被一隻仙鶴所救。」
  「仙鶴?」「燕無蹤」聞言睜大了雙眸道:「天龍前輩的那只仙鶴?」
  「是的。」「亡命」把在天龍洞府學習的經過,簡要的向「燕無蹤」報告了,一遍:「你幹嘛在山上哭,還搬一個酒缸上山來,是不是效仿孟江女哭長城,你也來個武林女哭酒缸。」
  「去你的。」燕無蹤白了亡命一眼,幽幽道:「當時我以為你死了,與魏你笑拚命,在生命垂危之時被我爺爺所救。」
  「亡命」聞言感動道:「後來呢?」
  「我昏了過去。」燕無蹤娓娓道:「我醒來時已回到了無影山,於是我背著爺爺偷偷的跑了出來,每天在這崖邊呼喚你三次,已經有六個月啦。」
  「亡命」暗忖:「好癡情的女子。」
  「你們男人都貪杯好色嗎!」
  「亡命」聞言明白了幾分,不懷好意笑著湊在她耳邊道:「於是你弄來一缸酒,自己泡在酒中,我的亡魂飲酒時把你一起吃掉。」
  燕無蹤」被「亡命」說破用意,面頰熱辣辣的,「嗯嚀」一聲,將臉貼到他胸上道:「別取笑人家嘛,人家可是一片誠意呀!」
  「亡命」幾個月沒沾女人,此時佳人在懷,早已心旌動盪,聞言輕笑著吻住了燕無蹤的櫻唇。
  「燕無蹤」臉上泛上兩片紅霞,毫無拒絕,熱烈回敬,纖手不停的在亡命堅實的胸部輕捏撫摸。
  「亡命」更是感恩戴德,湧泉相報,一手摟著燕無蹤柔細的柳腰,一手不停的在她光潔修長的玉腿上游動。
  不一會又滑到雙峰上揉捏,直揉得燕無蹤嬌軀輕顫,不停低喃,她身上的慾火已被他逐漸的開發。
  慢慢的,「亡命」的手到禁區進行深層「研究」,把她裡面的「防危罩」偷偷的脫下。
  「燕無蹤」默默享受,纖手主動攻擊,不知不覺已請出了「鐵將軍」。
  「亡命」突然兩手握著「燕無蹤」的雙腿,兩邊一分,讓她坐正,「鐵將軍」揮戈而出。
  「燕無蹤」但覺一股爽意觸電般的流遍全身,幸福的呻吟了一聲,「潤滑油」疾湧而出,腰姿亦即上下蠕動。
  轉眼間,二人跌巫山的狂風暴雨之中,奏響貴妃醉酒的優美旋律。
  亦不知過了多久,「燕無蹤」嬌呻一聲,骨軟神酥似的坐在「亡命」的懷中,鐵將軍仍安靜的睡在桃源洞內,側腰包著「亡命」道:「哥,休息吧,我受不了。」
  「亡命」愛憐的注視著「燕無蹤」的的笑顏,低頭吻著她的櫻唇,良久道:「燕妹,將來我封你做正宮皇后。」
  「燕無蹤」聞言嬌笑道:「你想與皇帝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六百宮娥相比。」
  「亡命」得意道:「當然,我保證日夜奮鬥,令你們樂得忘生忘死,一刻也捨不得離開。」
  「哇操,你將來養得了那麼多孩子啦,」燕無蹤早已忘了女生的矜持道:「每人一年給你生一個,一年就是三干六百個。」
  「養啊。」「亡命」,笑道:「將來我成立一個人口製造集團公司,定是生意興隆,財源滾滾,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燕無蹤」此時已恢復了不少精神「哇操」一聲:「那我們定成世界首富啦。」又開始扭動起來。
  「亡命」歡叫一聲,「我封你做財務總監。」大舉發動「抗日戰爭。」
  戰鼓又「拍拍」擂響,軍樂齊鳴,二人墜入了瘋狂的激戰之中。
  時間被戰鼓敲碎,夜己來臨。
  經長時間的連續激戰,二人同時贈送了紀念品,始心滿意足的收兵。
  「燕無蹤」慵懶的偎依在亡命的懷裡,低喃道:「鳴哥,江湖傳言開武林中又出現一個新幫派了。
  「新幫派,沒胃口」。「亡命」不以為然道:「那些樣的自又為了不起,整日大江東去,江湖中打打殺殺,做好漢稱英雄,那有我們一天消魂來得悠哉悠哉。」
  「沒出息。」「燕無蹤」有意無意的白了一眼「亡命」道:「你知道這個江湖幫派叫什麼名字嗎?」
  「亡命」當然不知道,搖搖頭道:「這個幫派很特別,是嗎?」
  「是的。」「燕無蹤」點頭道:「這個幫派叫混混幫,沒有幫主,只有一個副幫主。」
  「混混幫?」亡命聞言暗忖:「真她奶奶的邪門,飛龍幫,飛虎幫,了願幫倒聽說過,他娘的混混幫是幹什麼的。遂問道:「燕妹,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殺豬的,還是騙狗亦或是挑大糞的?這名兒怪怪的。」
  燕無蹤聞言「噗嗤」一聲,格格嬌笑道:「是塞外五魔說的。」
  「塞外五魔?」「亡命」聞臉色微變道:「那五個衰命鬼還沒有走,他們怎麼知道?」
  「燕無蹤」點頭道:「五魔的通天魔,能知天下武林中事,徹地魔善識地理,這幾個月來他們不時在這山上尋找一次,徹地魔說你一定沒有死,所以我才守株待兔。」
  「亡命」聞言苦笑道:「五魔中有沒有理魔與色魔?不然我可慘啦。」
  「燕無蹤」聞言花容微變道:「鳴哥,你不相信我。」
  「亡命」搖頭道:「你我倒是相信,但我不相信塞外五魔。」
  「燕無蹤」急得秋水泉湧,泣聲道:「鳴哥,他們真的沒有碰過我。」
  「亡命」聞言摟緊燕無蹤道:「別哭,別哭,我相信你。哎,你還沒有告訴我混混幫是幹什麼的呢?」
  「燕無蹤」破涕為笑道:「我亦不知道,只知混混幫中有四人極可能是你的爛兄爛弟。」
  「亡命「聞言大喜道:「流氓,阿飛,胡為,亂搞。」
  「燕無蹤」點了點頭道:「正是。」
  「我們馬上去找他們。」
  「燕無蹤」點了點頭,拿著「險危罩」道:「等我穿上。」
  「亡命」突然湊在她耳邊道:「不用穿,方便些。」
  「燕無蹤」聞言粉臉刷的變得排紅,低聲道:「爛心思,壞心眼,臭嘴吧。」
  「真是嗎?」「亡命」聞言,正欲在調笑幾句,突然聽到西側十丈外有輕微的呼吸聲,神色暗變,厲聲喝道:「吊你老母的是誰,給老子乖乖的滾出來。」
  「燕無蹤」聞言一驚,旋聽到一陣高亢的哈哈大笑聲,「塞外五魔」己從一亂石魚貫而去,不禁面色微變。
  「亡命」乍見塞外五魔現身內心暗稟,不露聲色的冷笑道:「老子還以為是何方神聖,狗屁英雄哩,原來是塞外五個烏龜王八孫子。」
  「塞外五魔」聞言臉色齊為一變,「通天魔」嘲笑道:「是啊,孫子偷聽爺爺奶奶在酒缸中做那事。」
  「亡命」與「燕無蹤」聞言臉色刷的染上一片紅色,羞窘至極。「燕無蹤」更是尷尬萬分的膘了「亡命」一眼,低下了頭。「徹地魔」桀桀一笑道:「那叫貴妃醉酒,和尚洗頭。」
  「住口!」「亡命」聞言臉一連數變,厲喝一聲,直震得地動山搖,抓起「斷惡尺」,身形自酒缸疾掠而出。
  「塞外五魔」被「亡命」的喝聲震得耳鼓嗡作響,耳膜生痛,不禁神色驟變。
  旋見「亡命」身形一動,己然站在了丈遠處,這一手驚世駭俗的輕功是令人震駭不己。
  良久,「通天魔」始恢復鎮定,嘿嘿笑道:「小子,想殺人滅口啊?」
  「亡命」冷笑道:「你他娘的,你倒有三分腦髓,還為是十九流的蠢蛋。」
  「獨行魔」桀桀怪笑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喝醉了酒。老子獨行天涯海角,還沒聽說過,有誰敢挑戰老子五人。」
  偷心魔道:「你娘的,既如此猖狂,老子倒想把你的心偷出來看看,到底在想幹什麼。」
  「亡命」聞言冷哼道:「這倒用不著,我可以告訴你,我心裡在想是不是該使你嗚呼哉哀。」
  「嗚呼哉哀」。食人魔撫著凸起的大肚子道:「老子,好餓喲,現在美食當前,又可以獎賞腸胃啦。」
  「亡命」不屑道:「可惜,我肉裡有刺,你嚥不下。」
  「燕無蹤」見「亡命」毫不將「塞外五魔」看在眼裡,不禁有些暗暗擔心。
  「塞外五魔」身手奇高。縱橫武林且是難有人與之抗衡。
  不可一世的了願幫「三大報復」「笑斷魂」,「陰無命」,「哭死人」,三人聯手都只能和五魔戰過平手,誰有一份獨戰五魔的超凡入聖的功力。
  「燕無蹤」雖知「亡命」己練成了蓋天絕學,必定時日太短,不放心的掠到他身邊。
  「徹地魔」一見燕無蹤掠雙眼一翻,陰陽怪氣道:「小姐兒,老夫的話不錯吧,你該怎樣報答我。」
  「亡命」聞言,心中漸息的怒火陡升,冷森道:「送你回姥姥家吃奶奶,老匹夫該滿意了吧。」
  「徹地魔」聞言不慍不火道:「小娃兒不急,昔日老夫與小組兒有約,如你不死,一定是到天龍洞府中,你與她會面,就得將「蓋天秘笈」交給我們兄弟。」
  「亡命」聞言暗自心驚,不解的注視著「燕無蹤」見她點頭不語,遂冷笑道:「你怎麼知道老子到過在龍洞府,而且得了「蓋天秘笈」?
  「通天魔」陰笑道:「娘的,這不很簡單嗎?幾個月來,老子五人己將雲影山翻了個天翻天地覆,而沒有見你小子的屍首。」
  「亡命」聞言嘿嘿笑道:「老子雖有心成全你們的心願,卻有位兄弟不依從。」
  「誰?」「食人魔」聞言點著豬肚子道:「老子將他捉來活吞了。」
  「這個」。亡命,舉了舉中的斷惡尺道:「我擔心你吞不下,它還會劃皮你的肚子。」
  塞外五魔」聞言臉色齊變,厲聲道:「你想找打。」
  「亡命」點頭道:「並不多,你說出了老子的心話,可謂是心理學家。」
  「燕無蹤」聞言暗驚,一拉「亡命」的手低聲道:「鳴哥,我們走,塞外五魔不是易與之輩。」
  「走,你們走得了嗎?」「燕無蹤」話音甫落,「塞外五魔」冷笑道:「如你們今日從老子眼子底下走脫,我們五人給你二人做牛做馬?」
  「亡命」聞言豪氣陡升,大笑道:「哈哈哈哈!如你五頭豬能接下老子三招,我將頸上之頭雙手獻上。」
  語氣狂妄之極,「塞外五魔」幾乎不相信他們的耳朵。就連「燕無蹤」聞言都驚得睜大了雙眼,似不識的盯著「亡命」。
  天下竟有人敢妄言塞外出名卓著的五魔接不下他三招,這本就是一件駭聽聞之事。
  「好,好!」良久「通天魔」始回過神來邪笑道:「娘的,你夠狂,但願你不是平空地吃大氣。」
  「你當老子是在放屁。」「亡命」滿不在乎道:「老子一個響屁會把你五人吹到巴拿馬去。」
  「塞外五魔」聞言冷哼一聲,臉上呈現著輕蔑的冷笑,不聲不響四散移開,將亡、燕二人包圍在核心。
  氣份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燕無蹤」芳心震驚不己,情不自禁的拉著「亡命」的手顫聲道:「鳴哥,這樣與五個老頭賠命值得嘛。」
  「亡命」見燕無蹤嬌軀顫抖,微微一笑,輕慰道:「燕妹,別擔心,五魔尚不在我的眼中。」
  旋即對「賽外五魔」冷冷道:「讓你親媽媽出去,老子再陪你玩。
  「塞外五魔」聞言冷哼道:「小於,真的要自掘墳墓,獨戰我們五人。」
  說著開了一個口。
  「燕妹到場外看。」「亡命」一捏「燕無蹤」的手道:「免得被勁氣震傷內腑。」
  「燕無蹤」見「亡命」一副胸有成竹之態,放心了不少,不無關心的看了他一眼道:「鳴哥,當心。」轉身走出場外。
  「塞外五魔」見燕無蹤退出,嘲弄的鄙視著「亡命」道:「小子,還有什麼遺言留下,趁早說吧,不然沒有機會了。」
  「亡命」聞言冷笑道:「遺言倒沒有,怨言倒不少,不知你娘當日是怎麼想的,竟然生下你們這五個不知死活的老夫子。」
  「小子,你找死。」塞外五魔,聞富,氣得臉呈土色,厲喝一聲,猛提全身功,身形同時掠起,五雙手齊動。
  「通天魔」雙掌直取亡命的前胸,「徹地魔」雙拳狠搗向背部,「獨行魔」更是凌空掠起,十指齊張,抓向他的頭頂天庭,百會穴,「偷心魔」與「食人魔」一左一右,以掌代刀,側斬而出,同時攻向他的兩脅。
  五人同時出手,配合的天衣無縫,威力自是非同凡響,足可使天地暗淡,日明失色。
  「亡命」驟見之下心中暗驚,不敢怠慢,身形如螺疾旋,右手斷天尺一揮,一式「千變萬化」疾施而出,挾凌厲勁氣,閃五道寒光,分攻五人。
  轟隆……!蹬!蹬!蹬……!
  但見寒光閃過,一聲嘶鳴,雙方己一觸即分。
  「塞外五魔」胸部淌血,暴退八尺開外。一臉的驚恐,顯是受傷不輕。
  「亡命」身形落地,踉艙退了五步,始穩住身形,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溶血,內腑己然被五人強碩的內氣震得氣浮血湧。
  「燕無蹤」被六人這百年罕見,驚鬼泣神,駭人聽聞的一擊,驚得芳魂出竅,楞在一旁,一顆心飛到了九霄雲外。
  「亡命」提氣鎮住內腑的輕傷,冷冷的注視著「塞外五魔」道:「這是第一招,還有第二招,各位可動手了。」
  「塞外五魔」早已被「亡命」神鬼莫測,精妙絕倫的武功招式駭得魂飛天外,聞言驚醒指疾點胸前要穴。
  「通天魔」羞辱愧恨的瞪著「亡命」道:「小子,算你狠,老子們認栽,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後會期。」
  雙拳一抱,帶著四魔掠身而遁。
  「燕無蹤」從雙方的話中回過神來,默默的關注場中的人,此時見「塞外五魔」離去,芳心狂喜,飛撲過抱著「亡命」含淚笑道:「鳴哥,你真了不起,太棒啦。」
  「亡命」得意一笑,輕撫著她的柔髮道:「燕妹,是不是想吃捧啦。」
  「吃棒」燕無蹤聞言一愕,旋即明白了「吃捧」之意,臉上騰起兩朵紅雲,羞赧的注視著亡命道:「色中的餓鬼,不知足,貪得無厭。」
  「亡命」聞言「哈哈」笑道:「誰叫你長得這得這麼迷人。」說著吻了吻她的香唇。
  「燕無蹤」回了「亡命」兩個飛吻,低聲道:「鳴哥,我們下山去吧。」
  「亡命」點了點頭,二人聯袂朝山下掠去。一個淒烈的哭聲從前面傳來,一驚,停住了疾掠的身形。
  隨即又聽到一個淒慘的笑聲響起,二人臉色暗變,情不自禁道:「笑斷魂」與「哭死人」。
  「是誰在大驚小怪的直呼老子們的字號。」
  二人話音甫落,一個陰沉得比哭還難聽的聲音傳來,旋見三條黑影鬼魅般的一閃,「笑斷魂」,「哭死人」,「陰無命」三人已如幽靈般的出現在眼前面丈來遠的道上。
  二人驟見了願幫「三大報復」渾身暗震,互望了一眼。
  「哭死人」上下打量了「亡命」一遍,哭喪著臉道:「小娃兒,你沒死,老夫哭都哭死了。」
  話音甫落,竟淒烈的啼哭起來,哭音哀婉,悲切,有如孝子哭亡母,又是情漢悲亡妻。哀哀泣泣,飄逸向遙遠。
  二人不禁聞之心慟,臉成悲淒之色,一副萬念俱毀,傷心欲絕之態。
  「亡命」內心暗異,疾提內氣,長嘯道:「燕妹,運功抗禦,免得被哭音傷經脈內腑。」
  燕無蹤聞言神智一震,疾運丹田之氣布放全身。涔涔冷汗己至毛孔中滾湧而出,顯然是難受異常,哭音傷人於不知不覺中,真是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亡命」嘯聲甫竭,目中寒芒暴閃,凝視著哭音若斷若續的「哭死人」道:「老鬼,你孝心可喜,你親我沒有骨頭打鼓,你就他娘的少假惺惺的哭了,不然,你娘的,真哭都要他老子給哭啦。」
  「哭死人」聞言,哭聲陡激,有如荒孤魂嚎,深山野鬼陶,猶勝深夜狼嚎三分,令人聞人毛悚然。
  「亡命」見狀「哈哈」狂笑道:「乖孫子,你娘的狼嚎鬼陶的屁用,以豈能耐祖宗何?」
  「亡命」功力深厚,仍談笑自若,可苦了一旁的「燕無蹤」。她功較弱,聞哭陡然高亢激越,花容驟變,銀牙咬得格格暴響,汗珠已滾滾而下。
  「亡命」見狀暗驚,慌握住她的右手,輸出一股暖流,注入她體內,手中「斷惡尺」一晃,厲喝道:「娘的,再不給老子止哭,休怪老子手辣。」
  「笑斷魂」見「哭死人」的「鬼哭音」傷不了「亡命」,神色暗變,一拉哭死人的衣襟道:「老小於,別哭啦,你孫子沒有死,應該大笑才對。」
  話音出口,競自「桀桀」怪笑起來。
  笑聲尖銳,刺耳,充滿邪韻,比哭音更難聞。
  「燕無蹤」得「亡命」內功之助,體內痛苦驟減,方緩了一口氣,驟聞「笑斷魂」的笑聲,嬌軀暗震花容陡變,急道:「鳴哥,宰了他們,這是『笑斷魂』笑聲入耳傷神。」
  「亡命」聞言目中殺氣甫盛,暗付聲「娘的,老子與二人無冤無仇,幹嗎一見面就施殺手。」旋即猛吸一氣,仰天長嘯。
  嘯聲高亢激越,有如雷鳴山崩之聲,以似千軍混戰,萬馬衝殺的殺伐之音,遏九霄,令天地暗淡,風雲失色。
  在場之人聞劇震,瞬息將「笑斷魂」的「斷魂笑」沖淡得渺不可聞。
  「陰無命」更是神色驟變,沉喝一聲,「小子納命」,身形突然暴起,一雙雞爪似的手,閃電般抓向「亡命」胸前璇璣、靈墟兩大死穴。
  了願幫「三大報復」一向焦不離孟,婆不離公,同進同退,「笑斷魂」與「哭死人」用「斷魂笑」與「鬼哭聲」牽制對手,「陰無命」待機出手,才是真正的殺著。
  「陰無命」陡然發難,猝然出手真有驚神泣鬼之勢,天崩地裂之威,快逾電花石火,虹驚雷奔。
  「燕無蹤」始聞其喝聲,己見他的雙手距「亡命」的前胸不過兩尺,花容刷的變成土色,疾呼道:「當心。」
  「燕無蹤」話音方出口,「亡命」的嘯聲陡然一竭,右手中的「斷惡尺」閃電般的疾閃而出。
  「陰無命」啊的慘呼一聲,身形暴退,一雙枯枝般的手,鮮血狂噴。
  雞爪似的十指僅剩絲線一點的皮吊在掌,不停震抖,如在疾風中打鞦韆一般。
  「笑斷魂」與「哭死人」駭得面如死灰,同時攙起痛苦不堪,一臉猙獰惶恐的陰無命閃電般的掠去。
  「燕無蹤」驚得張大了口,一雙鳳眸似不相信的凝視著「亡命」,良久始回過神道:「鳴哥。」撲在他的懷裡。
  「亡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苦笑道:「可惜功方一憒,沒有取下『陰無命』的狗頭」。
  「燕無蹤」聞言暗驚道:「鳴哥,看來『了願幫』的三大報復功力絕對在『塞外五魔』之上。」
  「燕無蹤」不解道:「當日,五魔毀了願幫的標誌,三人為何不宰了他們。」
  「亡命」淡笑道:「燕妹記不記得『塞外五魔』中有一個『徹地魔』?」
  「哦……我明白了」。燕無蹤聞言猛悟,含情脈脈注視著「亡命」道:「鳴哥,真了起,不但武功頂瓜瓜,頭腦亦是高一等。」
  「亡命」聞言湊在她耳邊低聲道:「還有搞女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燕無蹤」聞言,雙頰如火灼辣辣的,嗯嚀一聲,玉手纏著「亡命」的脖子道:「你壞。」
  「亡命」聞言哈哈一笑道:「我一點都不壞,不信我們尋個地方,讓你親自驗收。」
  話音甫落,雙手將她攬在懷裡,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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