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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夢醒時分

　　然而……
　　魔頭已被砍得一分為二，轟然中開。
　　從腦漿裡迸出許多的魔頭。
　　環繞在波特身邊。
　　使骷髏騎士不能接近波特。
　　波特念了一個咒語，腦袋就合到一塊了。
　　此時，其他神之手——蘭絲、丘比克、哥勒度、費蒙特都一起攻向骷髏騎士。
　　骷髏騎士沒辦法，只有放棄。
　　他順手從地上撿起兩個活人就走。
　　看著骷髏騎上遠去的背影，魔王丘比克道：「厲害啊！」
　　「有趣啊！」
　　「在時間的接合點裡發生了意料不到的事。」
　　魔王蘭絲道：「雖然是很微少……」
　　「要看透一切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們還未算是神。」
　　波特無奈道：「莫非這也是定下來的命運之—……」
　　也恨恨道：「無論怎樣也好，單是一條魚跳走了……是不會令河的流動有動搖的。」
　　格裡弗斯即魔王費蒙特道：「時間已開始流動了！」
　　「因為第5位天使已誕生！」
　　「黑暗的時刻要來訪了。」
　　冥冥之中一個聲音道：「有邪便有聖！」
　　「有比想便有唯物！」
　　「有怨念便有希望。」
　　「有憎恨便有愛！」
　　「有死者便有生者！」
　　「這是個所有黑暗凌駕著光的時代！」
　　費蒙特道：「對了……好像月影遮蓋著日光一樣。」
　　「其後的人會把這個時代稱呼為……黑暗時代！」
　　裡基特親眼目睹了左德和骷髏騎士的決鬥。
　　左德被砍下了一隻手臂。
　　這樣，骷髏騎士才有機會衝進漩渦。
　　左德口裡念了一個咒語，手臂就接好了。
　　「厲……厲害！！」
　　裡基特躲在岩石後驚叫道。
　　他想起他們決鬥的情形，暗暗道：「竟和那個左德不分上下……」
　　「不，竟然有人類能和它交鋒……」
　　突然，又是一道晴天霹靂。
　　骷髏騎士從漩渦中衝了出來。
　　「哇……」
　　「哇哇哇……」
　　裡基特嚇得尖叫。
　　骷髏騎士的龍駒前後各載了一個人。
　　「格…格斯……」
　　「卡思嘉！？」
　　裡基特驚叫道。
　　不可思議，格斯和卡思嘉竟然能活著衝出來。
　　骷髏騎士道：「看來這2人……還未到要死的命運呢。」
　　說著，就把格斯和卡思嘉扔給裡基特。
　　「嗚哇哇……」
　　「等等……」
　　裡基特接住後被壓倒在地。
　　骷髏騎士命令道：「沒時間了。趕快替他們醫治吧。」
　　裡基特看著兩人道：「2……2人也受了嚴重的傷！」
　　「到底發生什麼事……」
　　「其……其他人呢……」
　　骷髏騎士不耐煩了，道：「趕快吧！！」
　　裡基特嚇得忙說：「是……是！」
　　可是，裡基特心裡叨叨：「叫……叫我醫治……」
　　「我應怎樣辦……」
　　「對了這個……」
　　他突然想起戲團團長送的妖精的鱗粉藥。
　　他就開始給格斯和卡思嘉擦藥。
　　突然，他看見左德站在骷髏騎上的背後。
　　「哇！哇！」
　　他嚇得要死。
　　「別管它！」
　　骷髏騎士罵道：「繼續吧！」
　　裡基特哭道：「你……你說真輕鬆……」
　　只聽見左德在後面說：「我不認為就憑這種程度便分出勝負呢。」
　　骷髏騎士道：「怎會呢……」
　　「但是，不死者啊，你有沒有意思保留這場勝負？」
　　左德問道：「你說什麼……」
　　「那個男人是……從那個蝕裡……活過來的嗎？」
　　他突然笑道：「嘿哈哈哈！」
　　「頗有趣呢！」
　　他鎮重道：「好吧！就保留這場勝負吧！」
　　「我就看在那個男人的好運面上！」
　　「……不，應該說是凶運！！」
　　他提醒道：「……不過你別忘記！」
　　「……我跟你的勝負並不是就這樣便解決的！！」
　　「那麼，趕快吧！」
　　「如果門消失了的話，那班傢伙便會出來！」
　　過了一會兒，骷髏騎士問道：「完結了嗎？」
　　裡基特道：「總……總算……要好了！！」骷髏騎士道：「這……這些藥很厲害，一下子便止了血呀！！」於是，他就將格斯和卡思嘉搬上馬。
　　「現在不可以移動……」
　　裡基特道。
　　骷髏騎士沒理他，準備走人。
　　裡基特問道：「喂！在那個龍捲風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鷹之團呢……其他人在裡面嗎……！」
　　骷髏騎上道：「……一個人也沒有……生還。」
　　「嗯……」
　　裡基特驚愕了。
　　骷髏騎士道：「這也算是有緣，你要跟來嗎？」
　　裡基特道：「那也是，我不可就這樣不管格斯和卡思嘉……
　　「但是……」
　　「大家……」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骷髏騎士就已經把他提著走了。
　　「嗚哇呀呀」
　　裡基特不停的亂叫。
　　他們飛奔著離開這裡罪惡之地……
　　左德還是沒想通：「竟然能從那蝕裡生還過來……」
　　「頗有趣。」
　　「就讓我看看吧……」
　　「由今後開始，在你面前擴張的黑夜世界的死者荒野裡——」
　　「以人的身軀的你會如何掙扎呢？」
　　茫茫灰暗的草原。
　　一隊騎兵在前進，前進……
　　格斯在後面拚命的追趕，邊追邊叫：「喂……」
　　「等等……」
　　「大家打算去哪裡！」
　　「停止……停止吧！」
　　「不要向那邊去……」
　　「那邊會很不妙的！！」
　　他終於追上了，看清楚了。
　　「捷度……」
　　「哥爾卡斯……」
　　「比賓！！」
　　他關切的叫道。
　　但是，他們彷彿根本沒聽見似的，繼續前進，前進，前進……
　　「不行啊……」
　　「別去啊！」
　　「回來吧！！」
　　「不要去啊！！……」
　　格斯歇斯底里的叫道。
　　格斯大汗淋漓的從睡夢中驚醒。
　　他聽見潺潺的流水聲。
　　他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
　　一道和煦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
　　突然，聽見有腳步聲走近了。
　　「是誰？」
　　格斯問道。
　　進來的小女孩拿著紗布和藥，問道：「格斯你醒來了嗎？」
　　格斯看見了她：「艾莉加……」
　　格斯認出她來了，親切的叫道。
　　「艾莉加，給格斯換好藥沒有呀，快點——」
　　又走進來一個少年。
　　「裡基特…」
　　格斯驚喜的叫道。
　　「……格……格斯……」
　　裡基特高興的叫道，他很興奮激動。
　　「你醒來了嗎？」
　　說著就哭了：「我……我還以為你已不行了……」
　　「因為你在這4日裡一點也沒有動……」
　　格斯吃驚的問道：「這裡是哪裡……？」「為何你們會在一起……」
　　艾莉加搶先答道：「這裡是我的家的後山，是爸爸的礦洞。」
　　她也哭道：「真是哧了我一跳！這個裡基裡特來我家說有傷者……一看之下原來是格斯你……」
　　裡基特搶白道：「我也哧了一跳啊！想不到這是格斯的朋友的家！」
　　「是個古怪的騎士……把我們帶來這裡的！」
　　「騎士……？」
　　格斯驚疑了一會兒，他馬上想到了骷髏騎上。
　　裡基特接著說：「實在發生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了，我完全不明白！」
　　「在那個龍捲風裡到底發生什麼事？」
　　「救出格裡弗斯的事……」
　　「這些傷的事……」
　　「還有……其他人怎樣了……」
　　「其他的……」
　　格斯想著這句話，突然，他要起身。
　　「哇！」
　　艾莉加阻止道：「不……不行啊，你還未可以動……」
　　「卡思嘉呢……卡思嘉她……在哪裡！？」
　　格斯大聲的問道：「卡……卡思嘉……在哪裡！」
　　文莉加指著瀑布道：「卡思嘉姐姐在那裡啊。」
　　格斯看見卡思嘉正在瀑布前，伸開兩隻手，撫摩水霧。
　　那樣子很陶醉，很和諧，很美。
　　「卡思……」
　　格斯關心她比關心自己要多得多。
　　忍著傷痛，衝了過去。
　　「喂……喂……」
　　裡基特和艾莉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卡思嘉。」
　　格斯過去叫道，但是卡思嘉回過頭來卻不理他。
　　彷彿不認識一樣。
　　那眼神很驚恐的，怯怯的抖著身體。
　　格斯以為她和自己鬧著玩，便走上前去，攀他的肩膀。
　　「也呀呀呀呀……」
　　卡思嘉掙開了格斯的手，驚恐的看著他。
　　「卡思嘉……」
　　格斯追了過去，問道：「你……你怎麼了……已沒事了，已完結了！卡……卡思嘉？」
　　格斯握住她的手，她拚命的尖叫：「不要啊……啊……啊……」
　　格斯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裡基特在他身後道：「她不認得你。」
　　「她連格斯你也……認不到。」
　　格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笑道：「……在這種時候……不要開玩笑了！卡恩……！」
　　卡思嘉咬開格斯的手，逃走了。
　　她跪著抱住艾莉加，眼淚直流。
　　「乖乖。」
　　文莉加哄道：「他是個粗魯的哥哥呢。」
　　「格斯，你不要欺負卡思嘉姐姐啊！」
　　「真是，姐姐你穿著衣服淋水了，會染感冒的。」
　　格斯呆呆的站在那裡。
　　裡基特解釋道：「……她由2日前醒來後便一直是這樣。」
　　「但身體的傷已沒有大礙……」
　　「她認不出別人！連我和格斯也記不起……」
　　「只願意靠近艾莉加……」
　　「卡思……」
　　格斯想去接近卡思嘉，可是卡思嘉看見他就害怕。
　　他受不了這個打擊，轉身就往山洞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
　　裡基特問道：「憑那個身子……格斯……不……不行啊！！」
　　「現在勉強的來……會有生命危險的！！」
　　「而且……那個人曾經說過……絕對不要到外面去……」
　　格斯一口氣飛奔出去了。
　　現實太殘酷了。
　　當他一醒來時，恍如隔世。
　　曾經信仰的，憎恨的，喜愛的，追求的，鄙棄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消失在記憶中。
　　迷失在時空的縫隙裡。
　　他跑呀跑呀，跑呀跑呀，不知該往哪裡去？不知為什麼要跑？
　　但是，他只知道要跑呀跑呀……
　　其他的一概不知。
　　「嘎……」
　　在密林中咆哮，飛奔……
　　飛禽走獸，花鳥蟲魚，等等一切被弄得雞犬不寧。
　　他跑著跑著，看見故去的城堡。
　　看見憨笑的捷度。
　　聽見出發的清晨，哥爾卡斯的亂罵。
　　想起第一次偷襲成功後的慶功宴，比賓的粗魯。
　　扛著他去參加宴會，那溫暖的酒。
　　格斯一不小心，失足掉進了山崖，萬丈山崖。
　　迷糊中，他看見自己帶領衝鋒隊奮勇殺敵。
　　想起了格裡弗斯戰場上的颯爽英姿，沉著機智冷靜。
　　格斯遍體鱗傷的繼續飛奔。
　　夜色漸起。
　　明月當空掛。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格斯又來到了茫茫草地。
　　他跑累了，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
　　彷彿看見了變成了魔王費蒙特的格裡弗斯。
　　「嘻嘻……」
　　草叢中突然有聲音在笑。
　　「是什麼？」
　　他驚疑道。
　　他脖子上有些痛，他摸了摸。
　　原來，脖子上的烙印開始流血了。
　　「嘻嘻……」
　　「……嘻嘻……」
　　「嘻嘻……嘻嘻……」
　　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了。
　　「眼啊……」
　　「手腕……是我的……」
　　有惡魔叫道。
　　格斯在心裡想：「又是……那個惡夢的延續嗎……」
　　突然，他身後有人對他說道：「你要好好記著。」
　　「這就是你今後的世界。」
　　「在現世和幽界的境界……是『狹間』的世界！」
　　格斯轉身看見一個骷髏嘴臉的人。
　　騎著龍駒馬，手持骷髏劍。
　　「這傢伙是那時候的……骷髏騎士！！」
　　他想到了。
　　「用這個吧！」
　　骷髏騎士把骷髏劍扔給了他。
　　「嘖……這把劍是什麼……」
　　格斯問道。
　　但是，他看見許多的骷髏向他進攻而來。
　　他憤怒的砍殺。
　　「是什麼……這種好像斬向水的感覺！」
　　格斯覺得很奇怪，問道。
　　骷髏騎士回答道：「這些是在地上遊蕩的死靈！」
　　「死了仍對生命很執著的死者們……」
　　「渴望得到你那熱的血肉而集合起來！」
　　「是那祭品的烙印……」
　　「把那些黑暗的人拉來的！」
　　許多的死靈在嚎叫：「命……還我性命……」
　　「進來……進來吧……給我們吧……進入這身體裡……」
　　「呀呀……進來吧……」
　　「呀呀呀」
　　格斯奮力的掙扎，砍殺……
　　骷髏騎士警告道：「你要帶著堅強的意志。否則你便會被殺。」
　　骷髏騎士頓了頓，接著說道：「對這班傢伙來說，你是被投進黑暗中的火炬！！」
　　「相信你一定會照耀得很耀眼吧。」
　　「這就是你今後必須要踏上的現實！」
　　「那是憑肉眼看不到的異界。」
　　「在一邊互相重疊，一邊不融合的情況下，你必須站在這二個的狹間裡。」
　　格斯厲聲問道：「為什麼……？」
　　骷髏騎士道：「那就是接受了祭品烙印的人的命運。」
　　「連你的肉體的最後一滴血，一切都是獻給黑暗的人們的供品！」
　　「命運……」
　　格斯不停的反覆念叨，他揮劍道：「你太囉嗦了！！」
　　「你要露出那洋洋得意的臉而廢話連篇的話，就留待我被殺死之後才幹吧，骷髏大叔！！」
　　「什麼是祭品！？」
　　「什麼是供品！？」
　　格斯不屑的說道：「什麼是命運！？」
　　「不要說些難明的道理了！！」「總而言之，這是一場戰爭！跟平時沒有什麼分別！」
　　「在戰爭中最後站起來的就是勝利！！」
　　格斯對死靈說道：「你聽清楚！！」
　　「我現在要把你們打回地獄。」
　　「你們就向那些臉色差的同伴說吧！」
　　「我若被人毆打的話，一定會反毆打他！」
　　「你們碰到了我，是你們不好運！！」
　　他憤怒的說道：「你們也是！」
　　「那班腐敗的怪物也是！」「我要一個不留地……
　　殺掉你們！「
　　「這就是……開戰的烽火！！」
　　格斯突然想起了格裡弗斯的話：「若有人阻礙你達成夢想，你就得全力跟他對抗……即使那個人是……」
　　他憤然出劍，橫向草叢覓死靈，揮劍顯豪情。
　　骷髏騎士暗暗想：「嘿……簡直是個掙扎者！」
　　「從那蝕之中生還過來，無可否認是化成了這股力量。」
　　突然，所有死靈都頃刻消失了。
　　格斯問道：「……怎麼了？已完結了嗎？」
　　骷髏騎士道：「不是。」
　　「他們找到了……另一枝火炬。」
　　「火炬……？又在說些難明的話……」
　　格斯想。
　　突然，他想到了卡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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