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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紅顏蠍心


  藍蠍的確是個極不平凡的女人,她就是那種上天所特意安排的一份能夠分所有男人怦然心動直至情不自禁的瑤池仙品。
  只要見了藍蠍的男人,若說會不想入非非那就不是男人,男人的貪慾是獸性的,但在要為這種獸性的慾望而斷送自己的生命時,慾望才相對變得那麼理智。
  如是要在自己臨死之前能夠得償所願,那倒也無可悔,但你永遠都無法得到這天生尤物——藍蠍。
  刀仔提出這個問題,不僅分人震驚,就連盤龍和藍蠍自己也感到驚怔莫名。
  如今刀仔一言既出,令這鬧哄哄的總壇大廳的氣氛立即歸於靜止,鴉雀無聲,靜得令人有點尷尬。
  盤龍望著刀仔,眼睛裡流露出難以置信及異常詭異的神色,他的表情此刻也變得僵硬而死灰,就彷彿是要如臨大敵一般。
  在誰也察覺不對勁的情況下,刀仔的酒意也醒了一半,他似乎也察覺出盤龍的不快和自己剛才的失言,便忙不迭地解釋道:「哎呀,真該死!哈哈……我怎會說出這種話?我……我真的是喝多了,對不起啊,大哥,我剛才只是酒量過高而隨口說笑的,因為我們是兄弟嘛,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刀仔又轉身拉過一位叫林娜的少女對盤龍陪笑道:「哈哈……大哥就賞了林娜給我吧,每個女人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是嗎?林娜?」
  林娜不好意思地羞笑道:「副幫主,林娜願意盡力侍奉你一輩子的。」
  這時,盤龍開始發話了,他挽過藍蠍那細如楊柳的腰肢,向刀仔含笑走來,他拍拍刀仔的肩膀說道:「刀仔,你錯了,其他女人又怎能跟藍蠍相比,否則她也不會跟在我身邊這麼久,而我盤龍卻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既然親口說要她,現在卻又反悔,也太沒種了,刀仔,你要知道大哥說話絕不是鬧著玩的。」
  盤龍的話又讓剛剛活躍一點的大廳陷入了另一種的靜止,人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聽錯,盤龍居然不要刀仔死,反過來還要把藍蠍也賜於刀仔,這種情況豈有此不是令人吃驚得很?
  刀仔也很難相信大哥竟會變得這麼快,竟由不高興而變得如此慷慨,他正想說話,卻被盤龍給打斷了。
  盤龍說道:「我盤龍說一是一,由現在起藍蠍就是你的!」他說著就把藍蠍推進了刀仔的懷裡。
  在這個年代,女人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她們表面上享有做人的一切,但內在的卻只是男人們手中的玩物,她們的命運就操縱在男人的手裡。
  就算偶爾也會有強如藍蠍這樣的女人,亦逃不過在男人的手裡被送來送去,女人天生的溫柔與羞怯只能是男人眼裡一種高品味高層次的肉體享受。
  刀仔的本性卻不似其他男人,但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特而大膽的要求?難道他的本意裡還隱藏著什麼更大的秘密?
  這些我們目前都無從知曉,但我們有一點卻非常明白,那就是刀仔已經如願以償。
  但他還是免不了有些措手不及,他驚愕地看著他大哥盤龍,心裡陡然間又升起了無限的愧疚之意,因為他感覺到大哥對他實在太好了。
  盤龍好像對失去藍蠍並不在意,他反而很有氣度地大笑道:「刀仔,我早就說過這女人不僅有美麗的外表,而她的『內涵』卻也是一流的,今晚你就可以盡情的享受了。」
  刀仔連道謝都來不及說,盤龍卻已面對眾人,高舉手中的酒杯,朗聲說道:「哈哈……大家看見吧,我盤龍絕對賞罰分明而且言出必行,幫中兄弟誰人有功,我同樣可以將任何東西賞給他!」
  「我今天心情特別高興,來,大家就喝個痛快吧,若明早還有誰還未醉倒地話,我再將餘下的女人都賞給他,如何?」
  經盤龍這麼一說,大廳內的氣氛又急劇回升,那一幫徒眾不禁觀呼四起,手舞足蹈起來。
  「首領不愧是我們的首領,夠豪氣!」
  「幫主萬歲!」歡呼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大廳內的每個角落。
  但卻有一個人的表情並不歡悅,他就是火雲,火雲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他一般都不會將喜怒哀樂表現於臉上,何況,他現在根本就找不到歡樂的理由,他為他從盤龍的眼神已經捕捉到那種言不由衷的憤懣。
  「弟兄們,今天就盡情地狂歡吧!」盤龍,提高嗓門說道:「林娜,今天就由你來服侍我吧!」
  林娜簡直是受寵若驚,於是她歡快地說道:「真的嗎?幫主,服侍你可是我最大的榮幸!」
  「你看我像在說假話的嗎?」盤龍在林娜的唇邊輕吻了一下說道。
  「這機會我已欺待了很久,幫主,今天便由我來好好代替藍蠍姐吧!」
  「哈哈……好好!今晚開始,便由你來代替藍蠍吧,哈哈哈哈……」
  時間已經入夜很深,外面依就下著漸漸瀝瀝的小雨,這夜晚除了那無休止的雨聲之外便沒有任何聽到的聲音,紅頭幫總壇大廳又恢復了平靜,但那裡卻是狼籍不堪,那些醉倒了的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他們俱都已經沉沉睡去。
  盤龍和刀仔也各自領著屬於自己的女人早已回房休息去了。
  藍蠍今天的心情卻顯得非常的輕鬆,在她看來,擺脫了盤龍的控制是她最快樂的事情。
  她回到房間,又衝了個驚,然後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她今天穿著一件淡紅色半透明的睡衣,站在燈光之下,令她那玲挑剔透的美妙身段在這裡表露無遺。
  她的確很美,淡紅色衣飾襯托著她那又白又嫩的肌膚,更就柔嫩得像水一般,那水也泛著一絲清涼的甜意,還有那櫻桃小日,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發出令人神魂顛倒的仙姿神韻。
  外面清涼的風時而從窗戶裡輕拂而進,那淡紅色輕柔落軟的睡袍被風吹得貼過她身體的每寸肌膚,那高聳的乳峰,那細細的腰肢,那微凸而不累贅的小腹還有那修長的光潔的玉腿卻在這一刻一覽無遺,而且透著一股令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力,這哪裡只是一具人的胴體,這是藝術家經過經心刻畫的維納斯神像,又像是雕塑像手中所精心雕琢的曠世約作,更像是上天派來賜福人間的百花仙子,成熟裡帶著一絲甜意,婀娜裡包含無限神韻,媚態裡陷泛一股無懈可擊的青春靚麗。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這樣一個極具品味的女人,盤龍卻甘心把她送給他弟弟刀仔。
  而且,這個女人現在就站在刀仔的眼前,刀仔此刻的心裡又是一種怎樣的滋味,這一點我們不言而喻,因為,刀仔是個男人,男人在美如藍蠍這樣的女人向前也免不了那種慾望的衝動。
  要刀仔是盤龍,他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瘋狂地條她,吻她,甚至急不可耐地和她……
  可刀仔畢竟和盤龍有所不同,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理智地控制著自己,他把頭低下來瘋狂地抽著手中的香煙,籍此來緩解心中那盆熾熱燃燒的慾望之火。
  藍蠍異樣挑釁的目光看著刀仔,她的內心也極為欣賞刀仔,應該說對他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卻顯得更加喜歡如刀仔這樣的男人。
  終於,她輕啟朱唇開口說道:「想不到一直不愛說話的副幫主,今天倒一鳴驚人,便表現出如此驚人的『貪心』,刀仔,由今天開始,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憑你的實力加上我的美貌與智慧,我們會得到更多的權欲!」
  刀仔低著頭還是不敢正視藍蠍地說道:「藍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
  「誤會?嘻……有什麼誤會?」藍蠍嬌笑道:「試問幫中上下誰不對我動心?但他們就只會暗中悄悄地偷窺我,誰敢直言要盤龍的女人?而你卻要了也得到了,你的確有與眾不同之處,我們在一起豈不更為合適?」
  「我們……?!」刀作終於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藍蠍,驚疑地說道。
  就在刀仔抬眼的瞬間,藍蠍不失時機地退去了她那薄如蟬翼的腰袍,那具美妙的胭體就毫無遮掩地出現在刀仔的眼前。
  刀仔的心跳在急劇加速,他內心那股壓抑著的原始的性衝動也在不斷地升騰,他的目光再也收不回來了。
  藍蠍脈脈含情地裸著身於走到刀仔的面前,她那雙美自深刻地注視著刀仔嬉笑道:「嘻……當然是我們了,一個人又怎麼成得了大事,今晚我們將合二為一,誰也不能再將我們分開了,就是你大哥地亦不能這樣做!」
  藍蠍說著話已經把自己那豐滿而有彈性的雙乳貼在了刀仔的胸脯,而刀仔的手也被她拉地去按在她的乳峰上。
  刀仔此時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已經騰空而起,整個人都漂浮在空中,那種感覺令他的全身都在急劇升溫及至發燙。
  藍媽卻在刀仔的耳邊輕聲嬌笑道:「刀仔,我的美貌和這副完美的肉體,世界上就只有你和盤龍有福分擁有!
  刀仔變得不知所措而語無倫次地說道:「藍蠍……我……」
  藍媽的香唇已經填上了刀仔的嘴,刀仔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的贍功確是天下一流,所以她也自信天下男人沒有她溶化不了的。
  事實也是如此,就連強如刀仔這樣的男人都被她溶化了。
  刀仔已開始有點迷失,他內心的慾望已經達到了極點,他現在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任由藍蠍脫去了他的長衫。
  眼前的藍蠍,絕不像一個擁有暴血力量的人,這身體內隱藏著的也不是暴獸,而是一具能俘獲任何男人的淫狐!
  她彈性而豐滿的胭體,散發著原始而吸引異性的體味,足以令人心旌搖蕩,獸性大發。
  她的無窮無盡的魔力把刀舒一步步地引向瘋狂,刀仔終於為之咆哮了,他急不可待地就要去採摘眼前這朵盛放的鮮嫩花瓣,但他的眼前竟真的有了一朵花瓣在晃動——那是藍蠍的大腿根部,那裡真的有一朵鮮艷的花瓣和一種奇怪的圖案,這是女人的私處,藍蠍竟在這極度隱秘的地方刻上這種紋身。
  那是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在花的周圍雜亂地紋刻著一條長長的有如蠍子一樣的圖案,這隨著藍蠍身體扭捏而晃動著的花瓣,叫人恨不得去親它,去吻它……
  刀仔的眼睛也跟那花瓣一起晃動,他的表情好像變得凝重而專注起來。
  對於這一點,藍蠍並未發覺,她只是一個勁地扭腰擺臀,搔手弄姿,以激發刀仔更大的荷欲,她看見刀仔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玫瑰紋身,還以為他是想要那個呢,於是便嬌笑道:「刀仔,除了你大哥之外,就只有你有資格看到這紋身,你就該高興啊!」
  「高興?!」刀仔徒然被她的話所提醒,現在顯得沒有了剛才的侷促,反之顯得一種前所未有高興之色。
  難道,刀仔在藍蠍的紋身上有了什麼異樣的發現嗎?
  刀仔已經把藍蠍按倒在床上,並興奮而詭秘地說道:「藍蠍,我終於發現你令我感興趣的東西了,今晚我就給你連我大哥亦絕不能給你的東西,哈哈……而且對你來說,這卻絕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刀仔的這句話隱藏著玄機,藍蠍卻未聽出來,她只道刀仔己在急於履行周公之禮了,便更加興奮地說道:「來吧!」
  「哈哈……」刀仔一陣狂笑,接著就向藍蠍撲了過去……
  但是,藍蠍所發出的卻不是那種建蕩的勾人心魂的呻吟,而是一串淒厲而尖銳的慘叫……
  外面的雨仍在不停的下著,但透過這雨聲,盤龍卻好像聽到了藍蠍的呻吟,那種他最熟悉的呻吟。
  沒有藍蠍的日子,盤龍方才覺得自己除了權力和藍蠍之外只是一個一無所有而且空虛無聊的人,現在,藍蠍已屬於別人,他就努力地想去忘記她,把她在他腦海裡的影像全部抹掉。
  但,這卻是一件非常辛苦且不容易的事情,有時,忘記一個人的痛苦,自己的痛苦更令人難熬,畢竟盤龍和藍蠍在一起有這麼多年,藍蠍已潛移默化地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要不是為了自己的那個該死的承諾,要不是一心想把刀仔據為己用,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讓給刀仔的。
  所以,他只要把眼睛閉起來,眼前就會出現藍蠍那天仙般美麗的容顏,還有那散發著獨特韻味的美妙胴體,除了這裡,就只有刀仔與藍蠍那盡情交合的虛幻圖像,這一切都令盤龍的內心充滿了矛盾的痛苦。
  有時,他真想衝出去把藍蠍給拉回來,但他是一幫之主,幫主的話就是兌現而不許後悔,這種急煤而痛苦的情緒令他坐立不安。
  盤龍並沒有將林娜留下,因為他今晚不但沒有興趣,而且更是前所未有的不快,他此刻只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也好緩解心中積鬱難發的苦悶。
  現在他的身邊只有忠心的火雲陪伴在他的身邊,疑惑不解地看著他的幫主,在他跟隨盤龍的這些年,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盤龍有這麼的失落與苦悶。
  這多年來,火雲不但一直都和盤龍出生人死,並肩作戰,也同樣地和他一起分享著一切喜怒哀樂,永遠忠心耿耿地侍候在盤龍的左右。
  盤龍對他也算不錯,而他對盤龍也是忠心不二,盤龍最賞識他的這一點。
  突然,盤龍轉過臉來對火雲問道:「火雲,你一……跟我一起有多少日子了?」
  火雲忙趨前答道:「算來已有十多年了!」
  盤龍的眼角流露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然後歎一了口氣說道:「火雲,想不到這麼久了,當年你將幫主之位讓給我,而你又甘心眼了隨我這麼久,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幫主是火雲所崇拜的人,何況你也比我強出許多,這幫主之位讓給你,我們紅頭幫才有更遠大的前景。」
  「十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想不到今天幫主突然提起十年前的事,這過去的一切,我一生也不會忘記……」
  前塵往事齊齊湧上火雲的心頭,他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些日子,所以他又把那一次所發生的事情講述了出來——一紅頭幫的前身就是紅頭會,它是火雲一手所創立起來的。
  但火雲卻不是一個被權欲沖昏頭腦的人,他雖為紅頭會的老大,卻在會中立下一條規則,規則說只有是力強者都能成為他們的領袖,統領整個紅頭會,而一直以來都沒有這樣的人物出現,所以火雲就認為這紅頭會只屬他所有,但那一天,終於有一個人出現了,他就是沈風。
  沈風一來到紅頭會所轄的第三區就肆無忌憚地進行著血腥殺戮,殺了紅頭會裡許多會員,作為紅頭會的老大,火雲不得不出戰沈風。
  但令火雲意想不到的是沈風的實力遠遠超越了他的想像,火雲不但在役中一敗塗地,就是帶來的弟兄們更遭全軍覆沒,慘死當場。
  而沈風卻沒有殺火雲,他只是想用火雲作為誘餌,為他引出一個人來,而這個人就是當年的盤龍。
  紅頭會火雲戰敗的消息迅速傳揚開去,而盤龍亦在這時出現在沈風的面前。
  盤龍怒目仇視著沈風冷冷的道:「沈風,我已經來了,總可以將火雲交給我吧!」
  沈風狂笑道:「放人不是問題,所謂過門是客,我面前有三杯酒,你只要喝下其中一杯,火雲便可隨便帶走,當然,這三杯酒其中兩杯下了劇毒,是否能救回你弟兄,便要看你的膽色和運氣了,哈哈……」
  出人意料的是,盤龍聯想都不想,竟真的舉杯就喝,他的力量不但比火雲強,就連那份氣概更是火雲遠遠不及的。
  一杯酒下肚,盤龍便背起身受重創的火雲就要離開這鬼地方。
  沈風卻在後面陰陰怪氣地冷笑道:「哈哈……
  盤龍,果然好膽色,有趣得很,不過你也別裝作若無其事,根本三杯酒都有劇毒,你喝了任何一杯其結果也會一樣——只有死!「
  果然,沈風的話並非危言聳聽,酒內的劇毒已在盤龍體內到處流竄,也帶給他極大的傷害,但盤龍並沒有因此而倒下,他仍然背著火雲,艱難而有力地說道:「火雲,我們闖出去吧!」
  這話音不滯任何的猶豫,就像是一個指揮若定的司令員在部署一個最簡單而最有效的作戰方案一樣,因為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只有這條路,只要能闖出去,至少還有一個人有希望活下來,但如果不闖,那麼死的絕不只火雲,還有盤龍也得塔上自己的性命!
  沈風終於驚駭了,他知道如果他們從這裡活著出去了,那麼以後死的就只有他——沈風,現在若不加以新殺,那對於他將會潛藏多麼可怕的危機。
  所以,濃風開始從他們的背後出手了,他是想趁著盤龍急毒攻心而一舉襲滅他們。
  盤龍體內有毒力的侵蝕,背上又有火雲的負素,讓他有時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雖然如此,盤龍頑強的鬥志卻末梢減,他在知道沈風自背後偷襲的一刻開始,他的血脈也開始劇烈地燃燒著,他體內隱藏的暴獸也憤怒了。
  他的暴血力量的第三層破血硫酸因憤怒而爆發。
  這也是沈風聯想也沒想到,連見也沒見識過的極強力量,作為一個渺小如沈風這樣的草寇又如何承受得了這種超強力量的轟擊!
  很快地盤龍就解決了沈風,沈風的軀體在盤龍的暴血力量的轟擊之下漸漸地就溶化了,他是火雲有生以來從未見到的絕頂高手,這種力量若非危急關頭,只怕火雲永遠也不會知道盤龍真正的實力。
  現在,火雲見到了也知道了,盤龍從前有一次與他戰鬥其實是未盡全力的,他也許只為火雲在紅頭會員面前顧全了他的顏面。
  情和義的存在,這令火雲徹底拜服了盤龍,並心甘情願地讓出了幫主之位,而且終生追隨在盤龍的左右。
  紅頭會也從此改為紅頭幫,這是火雲當時最感無悔的選擇,到了十多年後的今天,火雲依就無怨無悔,紅頭幫有了今天的成就,在火雲的眼裡這都是值得的!
  火雲看著盤龍深邃的目光,又重複了他剛才說過的話:「我把幫主之位讓給你,這是值得的,憑你的力量紅頭幫才有了今日的強大,這年代力量就代表一切,幫主既然有足夠的實力便該領導我們,受我火雲的尊敬!」
  盤龍對火雲的話雖然滿意,但還是有些懷疑,所以他又問道:「唔!但照你的意思,你所尊敬的該不只我一人了,是不是?」
  火雲很坦誠地答道:「是!以前我一直只尊敬幫主你一人,直到我發現幫主的弟弟刀仔亦擁有強大的力量,不禁也對他——心生敬意!」
  「好,火雲就是火雲,忠心而耿直,從不向我奉承隱瞞,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但你會認為刀仔現在比我還強嗎?」
  「不!在我心中始終認為幫主的力量是世界上最強的,即使在以前,刀仔將你轟至心臟停頓,我也深信就算不出手,你也能夠照樣地復活過來!」
  但,這句話地卻像一枚炸彈在盤龍的心裡炸開,令他手中的酒杯也被一種無意識的力量而捏得粉碎!
  火雲無法理解盤龍這種潛意識的憤怒之舉,但他已發現了一種反常的跡象,這種跡象令火雲有些震驚。
  盤龍的聲音有些生硬而灰澀地自語道:「刀仔……不出手……我也可以……復活過來?!」
  火雲心知不妙,就慌忙跪拜於地,竭力解釋道:「幫主,是否我說錯了什麼?」
  盤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一看見跪拜在地的火雲,便連忙強作歡顏地說道:「不……不!你沒有說錯什麼,只是我確實有點倦了,火雲你先出去休息吧!」
  「那幫主你也好好休息了。」火雲這才告退出來。
  火雲離開後,盤龍的臉色立即變得深沉,經滅世神僕一役,他就開始懷疑自己的實力,這也正是他不快的原因,剛才他本想籍火雲之口而尋回一點自信,但火雲那最後一句話也令他大失所望,因為他那一次是否真能復活過來,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
  而且,火雲的說話亦提醒了他一點,刀仔曾經無視兄弟之情,將自己的生命奪走過一次。
  現在,刀仔是否對他還有著潛在的威脅呢?
  我們沒有人會知道這答案!
  但,刀仔已經向盤龍這邊走來,他的樣子很得意,就像真的細歷了一場巫山雲雨的洗禮,臉上掛著興奮的紅暈。
  當他出現在盤龍的眼前時,不禁令盤龍的心頭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但這念頭只不過一閃而逝。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刀仔的身邊並沒有跟著藍蠍,憑盤龍的經驗,藍蠍是個瘋狂的女人,他們的每一次交合不是一時片刻便可解決得了的。
  更何況,刀仔看中了藍蠍的美貌而且如願以償,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刀仔又為什麼在這麼美好的夜晚離開藍蠍,而不去盡情地享受她那令人欲仙欲死的高品味的「內涵」呢。
  這種在盤龍的眼裡極不平常的事情令他的心頭又探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的心也因這預感而震動,他手中的酒杯碎片也因震動而滑落在地上。
  盤龍的眼光下意識地看了看那玻璃碎片,但更令他震驚的事情出現了——一在刀仔的手裡,卻緊緊拽著一具女人的屍體,而那屍體就正是藍蠍。
  盤龍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了了,他聲音顫抖地問道:「藍蠍,她……她怎麼了?」
  刀仔卻很平靜地答道:「她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盤龍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的心有一陣滴血的痛楚傳來,他怒吼著揪住刀仔的衣領重複問道。
  「她死了!」刀仔的表情依然那麼平靜。
  「她死了?藍蠍怎麼會死的?刀仔,你快說!」
  「她是被我殺死的!」
  這時旁邊已圍上來許多人,他們對刀仔說他殺死了藍蠍而深表疑惑不解。
  因為藍蠍在那些普通徒眾眼裡,永遠是那麼神聖,那麼誘人,他們不要說殺她,就連動她一根手指也不捨得。
  但刀仔卻殺了這個別人夢寐以求的卻無法得到,而他只須一開口便擁有的絕色女人。
  一個連藍蠍這樣的女人都能下得了手的男人,他若不是有毛病就是根本就有另外更重要的理由。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而刀仔豈非是墓中的超級英雄?
  不相信歸不相信,但藍蠍的屍體已經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個讓人一見便生慾念的女人就從此香消玉殞,魂歸天國了。
  刀仔的話不僅令旁觀者驚詫莫名,就連火雲這種老於世故的人亦為之驚詫,但震動更深的當然要算盤龍。
  盤龍現在除了驚詫之外便是怒火,他怒目虎視著刀仔喝道:「是你殺了藍蠍?」
  其實他也不相信世上居然還有男人捨得殺死如藍蠍這樣的女人,可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這事不僅已經發生,而兇手竟是他的弟弟——刀仔。
  刀仔卻不因為眾人的驚異而慌亂,他慷慨地說道:「只要是背叛大哥的人,我便非殺她不可!」
  盤龍怒聲道:「藍蠍會背叛我?你胡說,她不會的,她跟我這麼多年,我那麼信任她,疼愛她,她又怎會背叛我!」
  刀仔看著情緒因痛苦而高漲的怒色,依然慷慨激昂地分析著他為什麼要殺死藍蠍這個問題。
  他望了望大哥,滿懷歉意地說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戈頓臨死前曾在我面前繪出一個獨特的圖案,我當時也不知是什麼,只感覺到這絕對與背叛大哥並指使他偷襲大哥的這個人有關!」
  「後來你竟懷疑這人就是藍蠍,所以你把她從我身邊要了去?」
  「但我沒有證據,找把她要來確有這個因素在內,直至剛才我和藍蠍在房內時,我看到她的私處附近竟有一個與戈頓所畫的圖案一模一樣的紋身,我才知道為何一直忠心耿耿的戈頓會背叛你。」
  「哦?!」
  「藍蠍的誘人胴體便是驅使戈頓背叛大哥最厲害的武器。而紅頭幫內既然有危害大哥的人物存在,我便要殺死他!」
  盤龍的怒意並未因刀仔有理有據的解釋而稍減,他依就恨聲說道:「你就憑一個圖案便斷定藍蠍背叛我?為何你不把她帶到我面前來問個清楚?」
  「大哥!我只知她該死,而且,戈頓被挖出心臟前,藍蠍也沒給他時間解釋及說出背叛原因,你不覺得她出手太心急了嗎?」
  「按你的意思是……她要殺人滅口?!」
  「對!而且,藍蠍曾多次對我強調她的身體只有大哥一人看過!」
  「這當然,敢動我女人的人,絕不會存在於世上!」
  「所以,藍蠍若不是曾經引誘戈頓,戈頓又怎麼會曉得她那隱秘之處那個與眾不同的圖案?」
  「就因為你認定藍蠍背叛我,所以你就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只要對大哥不利,任何人我都會要他死!」
  「哼!刀仔,想不到你殺了藍蠍還可以面不改色,你可有想過她白日還是我盤龍的女人啊!」
  盤龍臉上的怒意已經斂去,但在他的心裡卻不是滋味,他真的很恨刀仔這麼自作主張,就好像在他的眼裡沒有他這個幫主的存在。
  大凡象刀仔這樣自作聰明的人往往都會令人嫉妒,令人生恨。
  其實,場上諸人包括刀仔在內,在盤龍的最後一句話裡,也已經捕捉到了隱藏於盤龍心內的那一腔忿懣與恨意。
  所以,刀仔再也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盤龍的發洩。
  但奇怪的是,盤龍並沒有對他發瀉心中的怒火,反而突然狂笑起來:「殺得好,哈哈哈……」
  這種笑在平時,是對刀仔最大的讚賞與鼓勵,但在今天卻顯得那樣勉強與壓抑,彷彿在盤龍的心裡已經把所有的怨恨都強行壓了下去,而這又有如一顆定時炸彈,它總會有爆炸的一天。
  盤龍很有氣度地拍了拍刀仔的雙肩說道:「刀仔,其實我一直也懷疑藍蠍,就是找不到證據,不想今天卻被你識破了,你這是接二連三地立了大功啊!」
  刀仔很尷尬也很歉疚地叫道:「大哥……」
  盤龍抽回自己的雙手,用冷電一樣的目光望著藍蠍那已變硬的們體,狠狠的就是一拳砸了下去,口裡並恨聲說道:「刀仔,你說得對!任何背叛我的人也不容多留在世上,哪怕只是片刻!」
  這話就像他的拳頭一樣,強硬而有力量,直把藍蠍的身體砸個粉碎,慢慢地那具充滿誘惑的美妙胴體就已化作一堆森森白骨。
  這場景令所有的人包括對仔也都為之震驚。
  但他們還是盡力吶喊道:「對,誰背叛幫主,便該有此下場!」
  「幫主說得對,背叛幫主的人都活該死無全屍,藍蠍這妖人也不例外!」
  大家又在七嘴八舌地嚷嚷著,刀仔獨自走到盤龍的身邊,低聲說道:「大哥,我還有一件不快的事情要告訴你。」
  盤龍故作笑臉地問道:「是嗎?是什麼事?」
  「白天我與滅世神僕在戰鬥時,天意中竟遺失了大哥送給我的銀幣項鏈,為這我一直耿耿於懷,大哥,你會怪我嗎?」
  「傻小子,大哥怎會怪你呢,銀幣只是死物,失去了不要緊,重要的是『它』所包含的意義不變,我們兄弟之間——情義長存!」
  「多謝大哥諒解,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好吧,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盤龍話中的意思與往日跟刀仔所說的確是毫無改變,但那語氣,卻變得前所未有的生硬,盤龍的心裡真的可以放下這發生的一切嗎?
  他當然不能,當眾人漸漸散去之後,他一個人怔怔地望著藍媽的那堆白骨,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直湧心頭。
  藍蠍那美麗而飄逸的倩影又像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並在輕輕地撫摸著他那寬厚堅挺的胸脯,依偎在他的懷裡,還有那一股撩人心扉的青春魅力和發自藍蠍體外的那股淡淡的恰人的清香滲進他的心房,令他心馳神往,凡欲醉倒。
  但這畢竟已成過去,他心中最深愛的女人從此將香消玉殞,留給他只是陣陣酸楚與難過。
  過去的一切就像夢境一般京繞在盤龍的腦際,他輕輕的又不無傷感地說道:「藍蠍,在我第一次碰到你時,就已認定你是我盤龍的女人,這世上……任何人也不能將你取代,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可是……」
  「即使你有背叛之心又如何,我深信憑我執著而真誠的愛,你終有一日能夠改變……但我卻為了自己的承諾,不得不忍痛將你送給刀仔,想不到會令你有這下場……」
  「為什麼?為什麼殺死你的人又是我的兄弟?
  他為什麼又非置你於死地呢?就算是我知道你會背叛我,我也捨不得殺了你,你能原諒我嗎?蠍兒!「
  男人也有他脆弱的時候,盤龍的形象在世人眼裡絕對是一個堅強得要命的人,但現在的盤龍卻只是一隻受傷的小烏,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愛,本就可以令一個無論有多堅強的人因它而溶化,這正如眼前的盤龍,他一掃眾人眼中的強者形象,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大男孩,他的眼角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晶瑩的淚花湧現!
  看著藍蠍所化成的骨屑肉泥,盤龍又想起了他和她的相識直到相依,歷歷往事又如電影一般在他的腦際閃現,他的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種美妙的回憶之中——藍蠍本是毒蠍幫的幫主,在一次與紅頭幫的戰鬥之中,盤龍不但收服了幫主藍賠,也更俘獲了她的心。
  紅頭幫有了毒蠍幫的加盟,勢力更日趨強大,盤龍和藍媽並肩攜手不斷向外擴張,共同把他們的紅頭幫搞得有聲有色,聲勢浩大。
  但在一次與狂牛黨的衝突中,受盤龍之命出動的戈頓卻中伏受傷。
  當盤龍知道消息後,立即趕往營救,而他們的大本營就只留下藍蠍獨力看守。
  到盤龍將狂牛黨擊退救回戈頓之後回到大本營時,紅頭幫的這個根據地竟已遭到大肆破壞,幫眾們也全遭殺害,就只餘下藍蠍一人生還,不過她所受的摧殘卻比死亡更難受。
  因為她此時正被綁在一張軟床上,衣衫零亂,頭髮蓬鬆,雙眼黯然失去了光彩,而且在她的周圍也貼滿了大大小小的標語,上書「盤龍夫人,建功無敵,以一敵百,甘拜下風。」十六個大字。
  這一切都說明藍蠍剛剛已遭到了絕對不止數人的合力摧殘,對於一個女人,這比死豈不更加可怕。
  當看著被瘋狂摧殘的藍蠍時,盤龍這才明白這只不過是狂牛黨的調虎離山計,而他們不殺藍蠍,就是表示對他的極度侮辱。
  當時,盤龍的心也有如現在般有著被撕裂般的痛苦,他也因此很狂牛黨很到了極點。
  生與死的抉擇在傷心欲絕的藍蠍看來已經毫無必要,因為現在的她對生活充滿了恐懼,而對西方那片偉說中的極樂世界卻充滿了無限嚮往。
  所以,她決定了死,死才是對眼前恥辱的最好解脫,於是她的手掌已經向自己的腦門拍了下去…
  盤龍看見藍蠍要幹傻事,便連忙拉住她的手,用無限憐愛的目光看著藍蠍,這目光不僅僅有憐愛,還有關懷與安慰,抑或是那種生死相許的真愛感覺……
  藍蠍感激盤龍這種目光,但她仍然很傷心地說道:「龍哥,我……被一百個男人輪姦了,身體上留下數不清的污點……死對於我說又算得了什麼,你……別理我!就讓我死吧!」
  盤龍趕緊阻止道:「不!藍蠍,你是我盤龍的女人,我又怎麼能不理呢,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你等著瞧好了。
  果然,三日後,盤龍帶著前所未有的傷勢和狂牛黨上上下下不論男女老少的人頭回來,既然狂牛黨的人侮辱了他的女人,那他們便要為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把那大堆的人頭擲到藍蠍的腳下,並甚感輕鬆地說道:「蠍此你身上的污點已被這些人頭清洗掉了,你還是我盤龍的女人,是我一生一世都不會遺棄的女人!
  他的話卻並沒有引來藍蠍的感激,藍蠍卻是冷冷地說道:「你以為這便可以補償欠我的嗎?你為了救回你的兄弟,而選擇犧牲我,還有什麼好說呢!」
  盤龍討好地道:「是,是我的錯,但我是因中了他們的圈套,我又何償希望你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呢!
  「龍哥!我恨你,我恨你重視權力多於愛我,總有一天,你會有機會一償被人出賣的滋味!
  「好,是我盤龍欠了你的,你要報復我就儘管來吧,但在這之前,我會比以前更加愛你,就算你真有一天背叛我,我也會饒你不死的,因為我知道,即使地老天荒,海姑石爛,我也絕對捨不得讓你死,絕對……捨不得的!」
  盤龍是真的喜歡藍蠍,就算他知道這次要背叛他的是藍蠍,他也說過他是絕對會不得殺她的。
  可是,這個連盤龍都不能殺的女人卻死在他弟弟刀仔的手裡。
  一想到這些,盤龍的心裡卻滿是很意,他心想道:「刀仔,你以為你是什麼,竟連我最深愛的女人都敢殺!」
  他對刀仔,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恨,這種感覺令盤龍非常的矛盾,他以前一直寵愛著的弟弟現在競令盤龍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外面依就下著雨,一條閃電劃過長空,盤龍此刻的心情就如四周陰暗不定。
  火雲過去對他獨有的尊崇,現在已被刀仔分了一半,他感覺到自己的權力和聲望就在這一天內塌下,更急會到力量比他更強的刀仔,將會給他無邊的威脅。
  而且,他就連最深愛的女人亦被刀仔殺了,下一個被這個弟弟奪去生命的又會是誰?!
  恐怖的思想就如惡魔般吞食他的腦袋,這個弟弟,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為了刀仔,苦苦等了七年,他只是希望刀仔變得強大而幫助自己,但現在卻變得完全兩樣,變成了自己霸業的最大的障礙!
  盤龍越想越覺得後怕,他怕自己費盡一生心血所創立的紅頭幫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落在刀仔的手裡,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己會成為刀仔第二個要殺的人。
  所以,盤龍對刀仔的恨意已經變得更深,更強烈,甚至,在他的眼裡已能看到那片深藏不露的重重殺機。
  難道,他們兩兄弟真的會從此反目成仇而互相殘殺嗎?
  這些不獨盤龍不敢去想,就連我們也難以想像得到。
  在人類懂得思想,心中有所渴求後,便多了一個獨有而不可侵犯的代名詞——神。
  神,就意味著他無處不在,永遠地高高在上,受盡世人的崇拜。
  在地球極北的領域,也有著主宰這裡的神,他的子民對他們絕對信奉,因為他不僅是光明、希望的象徵,甚至比他們的生命更重要,這唯一的真神就有著驚世駭俗的名字——一北爪禪宗!
  在這片冰封的土地上,卻有著一座古老的城堡,因為它是在地球的最北端,也就是北極,我們就叫這裡是北極城。
  在北極城內廣場的中央高高矗立著一座形如金字塔般但卻比金字塔不知高出多少倍的古怪建築物——一這裡就是神的總壇!
  那古怪的建築,直在地伸展入雲海,但在神的子民眼裡,這不僅僅是一座建築,它所代表的是神的聖物,沒有人知道它的盡頭所在,只知道他們的真神就在高高的「天堂」內庇護著他們,千秋萬載,永恆不變。
  在這裡,每天都會有數不清的子民沿著這沒有盡頭的聖物台階跪拜而上,他們都希望能更親近地接觸神並受到他的恩賜。
  只可惜,普通子民就算信仰如何堅定,用盡一生的精力也不可能到達「天堂」,因為在這條階梯上,有著一般不知名的力量,如果你想強行間過,那就只會被這力量所壓死,儘管是死,但他們還認為這是神智,並從此樂此不疲。
  所以,到目前為止,幾乎是沒有人能夠到達過它的頂端。
  今天,又有一個不顧生命安危的人,他也來到這裡搭級而上,他看來也是想見神一面。
  但他明顯地帶著傷,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地滲出來並滴落在台階上,他的步履沉重而艱難。
  他,就是被刀仔震裂心臟的滅世神僕。
  滅世並不理會自己的傷勢,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神的腳下,要在死前向真神誠心地懺悔!
  北極城已在他的俯腋之下,整座城堡都已變得那麼渺少,再回頭望望自己所登的台階,也不知有多少級,但他的上面仍然望不到台階的盡頭。
  滅世邊艱難地走著邊哺響地懺海道:「神啊,你要放棄我了嗎?若不是,請你賜我一個見你的機會吧!」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自那頭頂的雲層中發出了極為蒼老而神秘的聲音,那聲音道:「我的僕人,你終於回來了嗎?」
  帶著無比威嚴的語調從天空傳下來,雲海在流動,神又在顯聖道了,滅世神僕的膝頭早已聞聲跪在台階下,他朝天空拜了幾拜,然後愧疚地訴說道:「真神啊,神仆低估了敵人的力量,末能將領地擴張,有礙神的意念廣泛傳播,神……你就賜罪給僕人吧!」
  神也彷彿聽見了滅世的話,他說道:「神僕,你可以在一個有烈火般暴血力量的人手中保存性命,已經是你的運氣,我不會怪你的!」
  滅世的額頭雖因痛楚而沁出的汗珠,但他仍以極平靜的日吻說道:「神真有無所不知的聖能,他就像要將我的血液完全蒸發,我……我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敵人……」
  「對!這樣的人確實世間罕有,而你也敗得太好了!」
  「請真神賜罪,僕人知道犯了天大的錯,我只要求真神不要離棄僕人!」
  「你沒有做錯,從你的傷勢,我知道我尋找多年的人終於已經出現了,若能得到他,區區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受真神的差譴,是僕人的光榮,希望真神能再次給予僕人重生的機會。」
  「說得好,滅世,我就再賜給你新的生命!」
  跟著神一聲長嘯,滅世只覺得自天空中一條銀色的光束正疾如電閃地劃過自己的身邊,並向他的心臟撞了過來。
  「砰!」巨大的力量穿透了滅世的胸膛,而他卻沒有痛楚,只有全身好像陡然之間又增加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在神的恩賜下,終於又獲得了新的生命,一切又將捲土重來。
  每一個年代,無論生活怎樣文明,科技如何先進,人類要想生存,便逃不了最原始的定律——一弱肉強食。
  特別是崇尚暴力的年代,這定律更變得絕對的天經地義,要在這地球上稱王,便要有過人的能力,強者可以擁有一切,弱者便只有任由強者的踐踏和驅使,他們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死,因為,他們的生命就操縱在那些強者的手中。
  戰爭,已不可追溯由何時開始,只知道它會永遠地延續下去。
  「血」主宰著大地上所有生靈的生命,誰擁有最強的暴血力量,誰就能獲得無上的權力,並且瓜分這片人類的樂土。
  而在現世界能擁有自己土地的,就只有三個人,三個最強的人,他們已經佔據了地球四分這三的領域。
  而令人奇怪的是,這三個人就算力量再強,勢力再大,亦從沒有人想過染指於「東方」的土地,沒有人知道原因,他們也不屑去追究這其中的理由。
  而這片剩餘沒被瓜分的土地,漸漸地也就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區域。
  這是地球的東方,這裡聚集了一些懦弱,無能的人,還有些在權力世界裡競爭的失敗者,也逃到這裡來避難,將這片土地變得複雜可怕起來,這九反之地,被稱為「第三區」。
  第三,也就是下流,卑賤的意思。
  但在下流之地出身的人,卻並不代表不能有爭雄之心,就有一個在這裡長大的小孩,就憑著他的雄心壯志,以不凡的力量開創了自己的天地。
  而且,他打破了下流的宿命,在短短五年之內,已擁有自己的幫會,並驕傲地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盤龍幫,幫主就是盤龍。
  在貧苦中成長的他,更能深刻地體會到權力的可貴,那份以力為尊的意念,就如磐石般存在於他們的心內,牢不可破。
  多年的征戰,不僅鍛煉出他僅有驚人的力量,更培育出他的無比自信,他深信,自己這一生不會再居於人下,但今天,那遺忘了的威脅感竟再次出現。
  刀仔——一這個他一直偏愛的弟弟,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包括力量、思想,這一切令他完全捉摸不透。
  甚至連他最愛的女人藍蠍,亦被這個弟弟來了,他的心內堆積著山一般的憤恨,熾熱的血已不再容許有感情,只有無窮的怒,這令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在他的生命裡,權力才是一切。
  在權力面前,親情也可以不復存在,盤龍亦逃不過這權欲的桎梏,他下一步所要做的就是要以給刀仔慶功的名義來宴請他,而這宴請裡是否包含著殺機。
  早前盤龍幫的根據地稱之為盤龍堡,今天,盤龍就將在這裡為刀仔慶功。
  所謂慶功,只是盤龍依一種和刀仔敘舊的形式而辦的,宴席之上沒有其他任何人,只有盤龍和刀仔。
  盤龍今天的心情一改昨天的不快,變得高興而又詭秘,可細心一點還是會從他的眼光裡找到那一絲凶殘和邪氣,莫非這只是一個鴻門宴?!
  盤龍喜笑著為刀仔斟滿了一杯酒,他態度謙和地笑道:「刀仔,大哥要多謝你不但擊敗了滅世神僕,還為我殺了藍蠍這個叛徒,這一杯酒是大哥我敬你的!」
  刀仔對盤龍眼中的殺機全然不覺,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為大哥做事是應該的,大哥也不用如此客氣啊!」
  「刀仔,算起來我們分開已有七年有餘了,當日總是大哥在你身邊維護你,但今日你已經不是昔日的刀仔,你的力量也足夠維護自己,反過來,大哥卻是需要你的維護了,真是想不到情況完全逆轉起來!」
  「大哥,你這意思是……」
  「哈哈……我有說錯嗎?若沒有你刀仔,紅頭幫可能已被毀在滅世的手裡,而且若不是你刀仔,又怎會查出我們幫中的叛徒藍蠍並殺了她呢,你已是幫中的大英雄,絕對能收服人心而領導紅頭幫上下一千兄弟。」
  「大哥,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早說過,你當時若不是戈頓偷襲,我知道你一定能應付滅世神僕的,況且,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殺了藍蠍,這也是我的錯啊,而且,要紅頭幫上下一心,就只有大哥來做領袖,兄弟們才會誠心地效忠於你!」
  「哈哈……你的確已經成熟了,已明白到權力的重要性,當年大哥我就是為了權力而不惜犧牲老爸的……」
  「大哥,權力對我來說倒沒有怎樣,但我卻絕對明白它對大哥有多麼的重要,大哥當年不惜孤身外闖,為的不就是權力嗎!」
  「刀仔說得對,權力對我盤龍確實至關重要,但在往上爬的過程裡,也總不免會出現能威脅大哥奪取權力的人……」
  刀仔端起手中的酒杯,不經意地揚聲道:「如果真有威脅大哥而奪取權力的,我刀仔絕對不會輕饒他,他們出現一個我就殺一個,出現兩個我就殺一雙!
  盤龍的眼裡殺意隱泛,但他還是鎮定地大笑道:「好,說得好,但,若威脅大哥而奪取權力的人是刀仔你呢,你又會如何去處理?」
  這句話明顯地帶著敵意,刀仔也從盤龍的語調及眼神中看出了他大哥此次請他並非真的慶功而是為刀仔設立的鴻門宴,並籍此消滅他,因為他是盤龍所說的那個對他的權力有威脅並欲奪取權力的人。
  但心地善良的刀仔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直維護並關照他的親哥哥會登他於死地,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場誤會。
  盤龍的話就像一根針扎進了刀仔的骨頭,令他為之一震,轉而又囁嚅著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盤龍卻固執地說道:「嘿,試問誰不愛權力,刀仔,世事難料,特別是生於這種權欲橫流的時代,身不由己,什麼事情也有可能發生,也許,為了權力,我們終有一日要面對這問題,那時,便是你我現兩兄弟手足相殘,生死拚殺之時,而以你目前的力量境界,大哥恐怕不是你的對手,那你到時……會否留大哥一個全屍呢?」
  「不!大哥!這絕不會在我們身上發生!」
  「你能保證絕對不會?!」盤龍這時已是凶相畢露了,他的語調變得更加生硬而冰冷。
  對於這一切,刀仔卻不願去想它,他只是若無其事地說道:「當年在第三區的日子裡,我們雖然生活得貧窮,但我很開心能三父子一起生活,但自大哥你離家出走開始,爸爸經常酗酒,而我亦失去了最敬佩,也最疼愛我的大哥,我知道家庭溫暖已離我遠去,不再有回頭的日子了,及後來我親眼見到老爸死去,因為我感到要自己一人,無衣無助,孤戰天下時,更覺得世界變得冰冷,直至……大哥你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
  刀仔頓了頓,他的眼中所流露的卻是那種無限的傷感,這傷感令盤龍權欲膨脹的心開始有了一絲震動。
  刀仔接著說道:「我雖然仍有恨你為了權力而客死了老爸,但我的內心深處卻也找到了那失落已久的親情——失去了老爸的嚴厲喝斥,卻又得到了大哥你的倍加維護,這也同時是我最感興奮的事情,因為那種冰冷的世界又在親情的呵護下回復了溫暖,我不會讓『它』再度失去,絕對不會,至於什麼權力,對我根本就毫無意義,擁有你這樣的大哥,也就擁有一切!」
  刀仔娓娓地道來,神情並茂而且字字珠璣,盤龍眼中的殺氣已變得緩和,他有些疑惑地說道:「我,就是你的一切?!」
  刀仔認真而坦城地點了點頭。
  盤龍道:「天底下有無數人也像你大哥一樣,為了權力而不惜犧牲一切,包括最溫暖的親情,而你……卻肯為大哥而放棄權力?!」
  刀仔斬釘截鐵地說道:「若為了權力而失去大哥,我刀仔也寧願做一個有親情的普通人!」
  是啊,在親情和權力之間,刀仔的選擇的確與眾不同,尤其是在這個人情淡泊,權欲橫流且弱肉強食的年代,有刀仔這樣胸襟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擁有權力,只不過能獲得物質上的極大滿足,而若為了權力而犧牲了親情,那這種權力只是建立在親情被新殺的基礎之上的那種虛榮心的極大滿足,卻只是一個孤獨者,這和一個舉目無親的流浪漢沒什麼分別。
  ˍ但有了親情的呵護,就正如一個人找到了精神的支柱,他的靈魂會因之而淨化,他的生命也會因之而豐富多彩。
  他的內心此刻已升起了無限的愧意,眼前的刀仔彷彿在他眼中又成了十多年前那個活潑聰明而且天真純潔的小孩兒。
  這「小孩」對他說道:「大哥!只要能在你的身邊,我願意一生來扶助大哥,就算為你流血犧牲,只要能得到大哥的信任,我就心滿意足了。」
  刀仔的話在盤龍的耳邊久久迴盪著,他彷彿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時代。
  那一次,盤龍和刀仔到山上去打山豬,當時尚年幼的刀仔不顧自己的危險來幫助盤龍,那時他說了一這樣一句話:「大哥,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只要大哥能讚我一句勇敢,我這一生也會無怨無悔地跟著你的。」
  多麼簡潔的要求,他只需盤龍稱讚他一句,他就會把一生奉獻給他的大哥。
  這,就是親情的確良力量,而盤龍卻以這力量來任桔刀仔並要消滅刀仔。
  現在他對刀仔的殺意雖然已消,但他的心頭卻仍然無法完全信任刀仔的話。
  因為他根本很難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為親情而放棄權力的人。
  刀仔似乎已看出了他大哥的心思,便舉起酒杯道:「大哥,若你對我的心仍有懷疑,我就以這杯酒立誓,喝下這杯酒,以表明我的心志。」
  他說完就真的把酒送到了唇邊準備倒下。
  這時,盤龍一見刀仔真的要喝酒,便忙不迭地揮拳打碎了他手中的酒杯,並驚呼道:「不可以!」
  他的這種反常的舉動搞得刀仔錯愕不己,但他並不難想像出他大哥為何要打碎地的酒杯而不准他喝下去。
  盤龍現在的神情比之剛才要和善得多,他輕笑著說道:「哈哈……傻小子,大哥只隨便和你說著玩的,我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認真呢!」
  「大哥說得對,但無論如何,我只想大哥明白,刀仔絕不會背叛大哥,同時亦不容許任何人背叛你!」
  「呵呵……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弟弟!」盤龍溫和而親切地笑道。
  本來暗藏殺機的對話隨著盤龍的笑而告終,他過去從未懷疑自己對權力的執著,但想不到今天,那點滴的親情能將自己的憤怒與殺意完全地化解,連他自己也想不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吧。
  兄弟畢交是兄弟,兄弟如手足,手足如果斷了,是斷不能再生的,所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表面上看來,誤會已經冰釋,但刀仔卻不知道剛才處境的凶險。
  剛才除了盤龍的殺意外,那杯酒內亦早已下了無色無臭的劇毒,若不是刀仔的摯誠感動了盤龍,只怕刀仔此刻已是躺在地上的死人了。
  但如盤龍所言,世事難料,若下次盤龍再感受到刀仔的威脅,他仍會像這次一樣被親情感動嗎?
  現在,盤龍根本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對刀仔說道:「刀仔,大哥始終都沒有看錯你,現在,該是將這東西交給你的時候了!」
  刀仔伸手接過那東西,那赫然竟是紅頭幫的盤龍令牌,盤龍今日居然把盤龍令交給刀仔。
  但刀仔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地道:「大哥,什麼?……盤龍令?!見令如見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盤龍呵呵笑道:「刀仔,何必那麼緊張,你也知道與滅世神僕一戰,大哥受傷不輕,須要爭取時間療傷,但紅頭幫不可一日無主,在我閉關療傷期間,紅頭幫內外一發事情就由你來主持了。」
  刀仔執意推卻道:「代幫主之位可以交給火雲,我可以幫助大哥療傷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紅頭幫的規則是有能者服從,你的力量遠在火雲之上」只有你才有資格暫代幫主之位,療傷我自有辦法,這個你不用操心。
  盤龍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大哥有一點要提醒你,這次我們擊退了滅世神僕,便等於已正面和北爪樣宗起了衝突,他們也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捲土重來的,你要對付這種可怕的敵人,就絕不能有絲毫大意,所以我療傷期間,你盡可能地叫幫中弟兄收斂一下,避免正面衝突,待我傷癒後,再從長計議作戰之策。」
  「好,大哥既然一切都安排妥當,我也就不便再推辭,恭敬不如從命,你就放心療傷吧!」
  「很好,刀仔,由這一刻開始你就是紅頭幫的幫主,不要令我失望!」
  盤龍說完就鄭重其事地把那塊具有特殊意義的盤龍令交在了刀仔的手裡,然後就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刀仔接過這盤龍令,、他心頭的負擔因此而增加了許多,但憑他的力量和智慧是一定不會讓盤龍失望的。
  這裡是紅頭幫的地下密室,也不知盤龍是從哪裡進去的,總之這裡是個極隱秘的地方,也是幫中的禁地,除幫主盤龍外,任何人也不得進入,這就令它帶著濃厚的神秘色彩。
  也有些紅頭幫的幫眾暗自推測這密室是盤龍的私人刑場,誰人進入就是一去不回,但這一切亦只是單方面的推測而己。
  盤龍繞過一條過道,擺在他眼前的就是地下秘室的鋼門,這鋼門的形狀很奇特也很牢固。
  只見盤龍走上去就是一拳砸下,頓時過道內沙石四飛,鋼門也隨之緩緩開啟,但這樣簡單的一拳就能進入這禁地,豈不顯得太過簡單?而盤龍又為何作這種簡單的佈置呢?
  原來,看似簡單的構造,內裡卻巧妙重重,先歸地凹陷的拳印,只能感應預先設定的力度和拳速,但除盤龍之外也就沒有人會知道。
  而就算懂得暴血力量的人能瑞磨得到拳速和力道,亦不能開啟第二重鎖閘,因為門內滿是布齒性物質,只有懂得破血硫醒的特性,才能夠將之中和解碼,單是造這第二道門,便充分顯示出盤龍續密無比的心思。
  盤龍很快就打開了密室的門,這門一打開,從裡自湧出一股透骨寒氣,冷得有如雪瘁,吐出的霧氣也變成落霜。
  密室內的光線很微弱,只能隱約看到滿是儀器與跳個不停的制鈕閃燈在一閃一閃地顯示出儀器正在正常動作,而在這冷冷的空間裡,那種孤獨的感覺就如同是在地獄一般,在這冷冰冰的「地獄」
  內,盤龍意無視寒冷地脫了個精光,然後坐在特設的椅子上,四周的巨型針管連接著他的全縣動脈,體內的血液就順著針管流出而進入另一種過慮裝置,為他的血液來一次徹底的大清洗。
  血液是力量之源,盤龍受創後,血中殘留了敵人的有害物質,這些有害物質卻有礙於人體力量的盡情發揮,所以就必須經過儀器進行清洗,除去那些有害的礦物質和病原體,這樣才能令血液回復純淨,將暴血力量也可發揮出最高境界。
  而這副精密的儀器,是盤龍細心鑽研出來的成果,它的效益非凡,能令任何一個有暴血力量的人迅速恢復最佳狀態。
  這方法雖然事半功倍,但當中亦有許多風險存在。
  因為,在清洗血液的同時,亦是盤龍最脆弱的時候,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所以這程序必須在極隱秘的地方進行,而這亦是盤龍建造的密室的最大原因。
  現在,第一重過濾清洗的過程已經完畢,盤龍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椅側的那個特殊的保險掣上。
  盤龍按下保險掣的電鈕,一條真空圓管自地下緩緩伸出,並散發著強烈的金光,將這整個陰暗的密室照得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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