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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文敬樁躺在床上,喃喃自語道:「曾世俊那小子,唉!真是老夫生平僅見的第一勇士,連我們十三個兄弟聯手,都擊不倒他,還吃個大敗仗,連大哥,十二弟也都賠上生命,唉!」
  文敬樁的歎氣聲,曾世俊全都聽在耳裡。
  「那姓曾的,到底會不會妖法?一眨眼就見不到人,大哥那火爆性子一發不可收拾,若真的找不到姓曾的,大夥兒兄弟都不好生受了。」
  文敬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似乎睡不著似的,有著滿腹心事。
  曾世俊暗忖道:「操!過不久還有你們十三鷹愛的,也讓你們自己,我曾世俊是惹不起的。」
  「撻!撻」一陣腳步聲又傳了過來。
  「文爺,吃的東西給您送來了。」
  「嗯,你放在桌上。」
  那侍者把食物放在桌上後,轉身離去。
  躲在暗處的曾世俊打從那盤食物一端進來後,口水便忍不住的流個不停。
  玫瑰千層糕、銀絲炸春卷、冰糖蓮子湯,一小品羊羹、幾色小菜、一壺好酒,更叫曾世俊忍不住的是,那鍋又熱又香的燕窩裡肌肉湯。曾世俊幾乎要衝出來了。
  不停地嚥唾沫,他要等最好的時機,才動手擒那「癩鷹」文敬樁,而且絕不能發出一個點聲響,否則驚動「岳鷹門」的人,後果就是自己被煮成肉湯。
  「癩鷹」文敬樁拿起了玫瑰千層糕,不由分說就一口咬下去,邊擦嘴邊支支吾吾地道:「好吃,嗯……真好吃!」
  每看他咬一口,曾世俊的心便跟著痛一下。
  轉眼間,那幾樣好吃的,都如風捲殘雲般地被文敬樁快吃完了。
  曾世俊那付瞪眼乾著急的模樣,說有多狼狙,就有多狼狙。
  那「癩鷹」文敬樁吃完了點心食物,開始喝起酒來。
  又過了一會兒,曾世俊貝他已有八分醉意了——
  就在文敬樁抬頭開眼飲下手中的酒時,曾世俊動手了,快似星火的身手,文敬樁只覺背後風聲一起,軟麻六使叫人給制住了。
  等到他看清來人是曾世俊時。
  一雙眼睜得如牛眼般腫大,還來不及喊叫出聲,曾世俊又出手對了他的啞穴。
  曾世俊用手提起桌上的銀絲炸春卷,不由分說地就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嘴巴還塞得滿滿的,他卻又迫不及待地將小羊羹住口裡塞。
  「你這死鬼,可惡!」
  說著,一拳就往文敬樁的肚子打去。
  「吃了這麼多,只留下這麼一點點,他媽的!」
  喝了一口酒,曾世俊舉起酸痛的右腳,一腳踢向文敬樁的膀下,文敬樁一張臉剎時變成了慘綠色,不消說,踢中那部位,會有多痛多難過了。
  曾世俊正想再好好痛打「癩鷹」文敬樁之際。
  他口中的半截千層糕,突然掉了下來。
  然後,臉色也變成慘綠色。
  發生了什麼事?只聽
  門外有人敲門道:「文爺,金十三爺要來見你。」
  曾世俊暗叫道:「苦了,怎麼「怒鷹」金文春也來了。」
  門外那人又道.:「文爺,文爺,十三爺要來見你了。」
  曾世俊在苦思良策之際——
  一聲火刺刺的聲音,已從走廊那端傳來:「十一哥,大哥在找你呢,怎麼你跑到這裡快活了?」
  曾世俊已決定了,於是——
  當金文春明得不耐煩,道:「十一哥,我要進來了,搞什麼?准又是喝得醉醮醮了。」
  手才觸及門柄之際,金文春暗覺有異,但已是來不及了。
  只見一個巨大人影破門而出。
  速度快異得撲向自己,金文春本能的反應就是手中的大鬼頭刀分成十七個方向欣向對方。
  然而——
  在金文春看清那黑影是文敬樁之際,想要收刀卻是太遲了,勉強收回了三刀,但是其餘的十四刀,一刀一刀厚厚重重地砍在文敬樁的身上。
  金文春的驚訝反應還來不及有第二個動作時,一抹寒芒,冷森地暴捲而來,然後金文春就看到了那柄太阿神劍不斷地分佈自己腹中,插進插田地達九次之多。「曾世俊!是你……」
  金文春在說完這幾句話後,十分不甘地死去,死時雙眼一片狠毒之色。
  而「癩鷹」文敬樁,此刻也不能再算是一個人了。
  任何一個斷了手腳,又缺少半邊頭顱的,無論如何,都只能算是一具死屍。
  變化是如此之快,而在衛房的人開始大聲示警際。
  曾世俊也早已鴻飛冥冥了。
  臨時前,曾世俊猶不忘在懷中,塞了一個銀絲炸春卷,玫瑰千層糕,而且還帶了壺濟。
  這是「岳鷹門」的「煞宮」。
  「煞宮」已往的那份氣勢癩鷹陰林,早已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淒雲慘霧,充滿了肅殺之氣。
  「煞宮」的大廳擺著四員棺材。
  不用說,那便是「邪鷹」韋雷、「癩鷹」文敬樁、「妖鷹」殷不揚、「怒鷹」金文春四個人的最後歸宿了。
  「毒鷹」鄭念雲、「翼鷹」藍拐及其他末死的十三鷹眾人,此刻都圍在靈堂邊。
  眾人頭上都纏著白布,臉上都是哀傷悲悼的神色。
  憂傷之外,十三鷹的眼中,明顯地可以看出堅決的復仇神色。
  「毒鷹」鄭念雲手持三桂香,跪在靈堂前,冷然奴冰石地道:「六弟,十一弟,十二弟、么弟,你們盡避俱目吧!大哥以生命起誓,苦不將曾世俊那畜生的人頭,五臟內肺拿來祭拜你們。大哥便拿自己的生命陪你們。
  說到後來,這毒應的眼中,已有淚光在閃爍了。
  「中岳十三鷹」叫曾世俊一個人毀去了二雙。
  重傷了一個,不死也等於廢了.
  這種創痛、打擊對一向高高在上的「岳應門」來說,是永遠也洗不清的恥辱。
  「駝鷹」楊百烈面色鐵青地拿來一個大瓷碗。
  「毒鷹」鄭念雲接過瓷碗後,拿起一把利刀。
  在左手食指上,刻劃了一刀,任那鮮血往下流。
  鮮血流在那瓷碗中,看來是如此刺目、扎眼!
  跟在「毒鷹」鄭念雲後面,「翼鷹」藍木棉,「魔鷹」開生歡……一直到「駝鷹」楊百烈也一一地切膚以血為誓。
  「毒鷹」鄭念雲將那碗盛了眾人的鮮血的瓷碗,放在靈堂前,嘶吼地大叫:「必殺曾世俊!」
  「必殺曾世俊!」
  眾人也聲聲呼著。
  叫聲淒厲,而且震人耳膜,似要衝破雲霄。
  而曾世俊人呢?
  曾世俊現在正睡得香甜不已。
  而且他正睡在——
  「癩鷹」文敬樁的「衛房」的那頂舒暖的大床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句話,對目前曾世俊的處境來說,實在是保險又安全得很。
  剛剛「毒鷹」鄭念雲等人的叫吃聲,曾世俊都聽到了。
  「你們盡避喊吧,最好是把喉嚨喊破,等老子來解決你們的時候,免得又發出如豬般地鬼叫聲。」
  曾世俊睡得很甜、很香。
  他發現挾持人質雖妙,但猶比不上暗中狙殺來得好。
  但是要狙殺十三鷹,就非得有充足的體力才行。
  一覺醒來,天色已是一片漆黑了。
  「乖乖,睡得好長,好舒服。」
  伸了一個懶腰,曾世俊的全身上下又好了許多。
  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情況不錯。
  心緒平靜,神氣暢活。
  原本那種錐心刺骨的火熱疼痛,變得僵木鈍遲。
  曾世俊不禁感謝道:「師父啊,我真是不知有多崇拜你了,給了我那麼好的「玄龍丹」。」
  雖然沒有平常那份矯健、快捷。
  但曾世俊自信尚可以發揮出平常的六成功力。
  若不是腿上的殘餘毒傷未解,它的情況會好得更多。
  十三鷹若知道曾世俊現在的體能狀況,恐怕連睡覺都會作惡夢。
  自然,一般常人的體質是不能和一個習武練藝者,同日而比擬的,習武者在習藝的過程間,備受體能及耐力上的磨碎,在底子上就特別厚實,超越常人甚多。
  尤其曾世俊在無極飄渺峰學功夫的日子裡,勤修吐納之術,本來有些傷勢或許會更重的,卻反見輕微得多。
  曾世俊暗道:「以找目前的功力、狀況,逃走固然不成問題,但未免太便宜了那幾支死老鷹了。」
  曾世俊運動一下手腕、腳骨關節,又忖道:「沒有拿回綠寶石,我身上這些傷,算是白挨了。不行!」
  曾世俊決定刨掉整個老鷹窩,也要找回綠寶石。
  當天晚上,曾世俊沒有四處探聽風聲。
  他要選擇白天,白天應該是「岳鷹門」防備輕疏的時候。
  一個晚上又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曾世俊再檢視一下自己身上的傷疤。
  有些傷口已經結痕疤了,有臼王酌奇妙地開肉生肌,師父的秘方果然厲害。
  「待這事一了,我一定要在無極飄渺峰,好好待上個半年一載的,少惹少問江湖中事,享享我的清福啊!」曾世俊心痛得望著自己的傷處歎道。
  曾世俊拿起了太阿神劍,撫著劍低渭道:「劍啊,劍啊,今日你又要陪我一起衝鋒殺敵了,唉,多虧了你。」
  沒有再遲疑。
  他離開了衛房,小心地尋找下一個獵殺目標。
  這一陣觀察。
  曾世俊不禁滿腹狐疑,充滿疑惑。
  「怎麼剩下的九支老鷹,一支也不見了?」
  「岳鷹門」此刻的戒備不但稀鬆得很。
  而且根本就不像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只是一些上不了台盤的角色,抬著根刀或劍,要死不活,無力又疲乏地走來走說是戒備、巡視,但不如說是放浪,大意來得恰當些。曾世俊雖是心中不解,但猶朝「岳億門」的內部「夭」、「地」、「日」、「月」及「煞宮」等四樓摸進。閃過了那些不算戒備的戒備。曾世俊來到「煞宮」門前。
  只見煞宮四處緊閉,除了那靈堂的大門是開著的外。曾世俊暗忖道:「這算是什麼?請君入甕,還是守株待兔?」它的潛伏在意識中,隱約察覺出裡面有一股極大的殺氣,迫人肌膚。「我怎麼會輕易中計?笨老鷹。」「不過,他們怎不怕我逃出『岳鷹門』?」曾世俊不住地思索,卻想不出個結果來。曾世俊心中暗道:「難道,那些老鷹怕我了,甘願就此罷休?」隨即責罵自己是荒唐。與其奢望十三鷹放過自己,還不如期盼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今生今世,十三鷹與自己是不會善罷干休的。曾世俊地做了一個決定:「操!你們躲吧!我瞧你們躲到幾時?」「讓你們嘗嘗火烤的滋味!哼!」曾世俊又偷偷地溜回「衛房」。曾世俊別燒「岳應門」是不太方便的。「最好是晚上,晚上燒起來倒是挺壯觀的。」
  如此毒辣的招式,也虧地想得出來。
  不過——
  十三億是否另陰謀呢?
  還是真的這麼不濟,怕事?
  夜深沉,「無回頂」在夜晚上看來。
  是如此的勵黑深暗,又是如此的廣闊迷離。
  好似隱伏著一些不可知的精靈們。
  這些精靈們不懷好意地不知在竊笑什麼。
  是在嘲笑著今晚將發生的一切吧!
  或是……
  曾世俊拿了一些火油、碎布等易燃的雜物。
  做成一個一個的小別球,若著了火,火勢將一發不可收拾。這種害人的玩意,他一向十分拿手。
  曾世俊搞得滿身髒兮兮的,得意她笑道:「一共二十七顆,哈哈,夠用了,一人請你們吃三個火球,不信你們不出來。」
  曾世俊收拾好了東西。冉把太阿神劍斜背在肩上。趁著夜色,又摸到了「煞宮」前面。點著了火,曾世俊迅速用手一擲。於是那耀眼如金色太陽的火球,條地飛向「煞宮」的靈堂。而他的身形更是來回不移,變換莫定。一會兒藏在「日樓」,一會兒又跳進「月樓」。完全擺明了,曾世俊絕不正力火並,只是想把那十三鷹,剩餘的幾支給誘出來。大喝一聲:「該死的狗奴才!」隨著這一聲話,曾世俊那些火球也迅速的被撲滅。曾世俊興奮暗道:「龜兒子,你們還是出來了!」那「中岳十三鷹」剩餘約尤人。人人拿著兵器,滿臉怒色站出來!曾世俊憊來不及再度得意之際,他就看到了——南宮小邪也在其中。
  被「駝鷹」楊百烈拖著出來。
  說是拖著出來,還猶不夠形容「駝鷹」楊百烈手法之狠,因為,刻他拉著南宮小邪的頭髮。
  這麼扯動著南宮小邪昏死過去的身體。
  可憐的南宮小邪,血肉淋漓,慘不忍睹,躲在暗處的曾世俊也不林則過頭不看。
  南宮小邪混身血跡。
  身上找不到一處完整的肌膚,到處都是鞭痕、刀痕,以及創痕。
  「毒鷹」鄭念雲大吼道:「姓曾的,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附折。」
  曾世俊目肋欲裂,暗道:「毒鷹,我曾世俊必將你活活凌遲至死,乃洩我心頭之貝:」|
  「毒鷹」鄭念雲又道:「姓曾的,眼前是我們新仇加舊恨,一併結算的時候了。」
  「駝鷹」楊百烈悻悻然叫道:「姓曾的,你周不著躲著,你的威風呢?你的神勇呢?哈哈、、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出來,哈哈……」
  「毒鷹」鄭念雲道:「姓曾的,你殺了我們十三鷹的兄弟,今日我們便拿你的項上人頭來祭我死去兄弟的亡魂,你有種就出來吧!」
  想不到南宮小邪竟落在十三鷹的手中。自己明明替他開出一條生路,讓他突圍而去的,怎麼又會被捉回來。這下自己的狙擊計劃,整個付諸東流不說。連帶的,自己也將受制於十三鷹。原本的優勢,卻變成這種局勢!唉!「火鷹」柯追命冷冷地道:「姓曾的,聰明如你,你便該知道,躲應不是辦法。」「力鷹」胡昌也厲聲道:「姓曾的,你如今再想施那陰風、狠毒的奸計已不管用了:」
  「白鷹」白小飛輕哨道:「曾世俊,你再不出來,並不意味著我們無法找到你。」
  「駝鷹」楊百烈潑刺刺地罵道:「姓曾的,你這狗姨子養的,下流恬不知恥的人渣,你有種就出來,別再那裡像個姨子一樣見不得人。」
  曾世俊臉色鐵青,沒有答話。
  「黑鷹」蘭行天道:「曾世俊,你的鎮靜功夫的確高人一等,但是此刻已不光是「鎮靜」兩字就能解決的了,今天,你我雙方總要流下一些血的….。」
  暴躁的「駝鷹」楊百烈怒罵道:「姓曾的,你這裱子,你不出氣是不是?好!好|我自有制你的辦法!」
  話完,對「毒鷹」鄭念雲道:「大哥,我先給姓曾的,一些好看的看看。」
  「毒鷹」鄭念雲點點頭。
  楊百烈檸笑一聲。
  手中的追魂拐一揚,就往那昏死過去的南宮小邪左手臂彎敲去。
  「卡察」一聲!
  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南宮小邪又痛得甦醒過來。臉白如灰,汗流如雨,身體不住地抽痛著。那種斷骨碎肉之痛,不是人能忍受的了。南宮小邪「哇」的一口!又狂吐鮮血,鮮血申還夾雜著膽汁!
  「駝鷹」楊百烈像是惡魔一般邪笑著。手中的追魂拐又要磕向南宮小邪的另外一支手——
  一道勁氣突襲而至!
  「駝鷹」楊百烈聞風聲一起,身子便條地閃開。那道動氣是閃過了。可是另外一股悄無聲息的暗器卻更快更急,毫不留情地打中「駝鷹」楊百烈。所中之處「駝鷹」楊百烈反應雖快。大拇指仍被擊得破皮血流。而那擊中楊百烈的暗器,只是一小塊石頭而已。十三鷹的反應機變能力,不可謂不快。勁氣,暗器剛一破空射出之際!「翼鷹」藍木拐、「白鷹」白小飛已朝向曾世俊隱身之處,襲向而至。但一趕到之時,曾世俊卻又早已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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