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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戀和第二春


  寶貝兄弟笑的開心,倒把肌肉給震動而發生疼痛,笑聲之一憋,又把兩人拉回現實慘痛狀態。
  郝貝撫著臀部,苦笑道:「咱們還是上藥吧!屁股一定變滷肉,唉!吃得好飽。」
  郝寶自嘲指向左眼紫黑眼眶:「老頭子特別招待,滷肉加鹵蛋,有點吃不消!」
  兄弟倆無奈而抱怨地一拐一拐地往起居所行去,兩人討,若老爹不教他倆絕招,他們可要找個時間去求教於爺爺,照樣可學得可以得救。試圖以變法方式改良封建社會制度,推動資本主,自不怕父親了。
  兩人回房拿了止痛驅腫止血藥物,或吃或抹,修補一陣因也覺得輕鬆多了,本想躺下來好好休息,竟然有馬蹄聲來,不急,卻相當沉重。
  寶貝兄弟驚詫不已,郝家莊已沒落多時,難得有馬匹過,而且又是往郝家直衝而來。
  「是誰?!」郝貝問。
  「先出去再說。」
  郝寶回答,兩人拿了劍復往前院奔去,還好父親打的全皮肉傷,只要敷藥推拿一陣,倒也無傷大雅。
  及至前院,忽見得門外蹄聲沉悶,一隻胖嘟嘟有若小象般的灰馬已載著一位深綠衣衫的胖大妞,她的身材和小象也差不了多少,肥得雙手快模不著肚臍眼。
  兄弟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胖人胖馬,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綠衣女子驅馬走近,見著兄弟倆,已含笑招手:「喂!寶貝兄弟,不認得我啦?」人粗壯,聲音也粗渾有力。
  寶貝兄弟睜眼再瞧,胖女人五官雖肥如豬,但仍看出清秀雙目,尤其是鼻子挺得很,這不是郝家特有標誌?
  郝寶已認出來人,驚喜道:「是大姑?!兩年不見了,你為何胖若兩人?!」
  郝貝道:「那張臉好像圓球一樣,東西南北看來都一樣圓。」說完直發笑。
  郝寶也笑著:「別那麼誇張好不好?至少大姑鼻子是尖突的,那是郝家遺傳。」
  郝幸走近,跨馬下鞍,轉動圓捅身軀步向前,笑呵呵地說:「大姑的確胖了,而且真的胖若兩人。」
  郝貝道:「大姑以前不是挺瘦的嗎?腰部至少比現在瘦了四分之一。」
  郝幸似乎並未因發胖而自卑沮喪,仍笑態可掬:「沒辦法,我曾經絕食數月,連一粒米也沒吃,但是仍然這麼胖。」
  郝貝歎聲道:「自己胖不可怕,天生胖——不吃也會胖,那就很可怕了。」
  郝寶挪揄地問道:「大姑你會不會因為胖過頭,而讓人把你劃分在人類以外的胖類……而感到煩惱?」
  一個「豬」字,他始終沒說出口。
  郝幸倒也看得開,肥手一揮,爽朗道:「胖就胖,有啥好怕人家說,你們儘管說,大姑不會怪你們。」
  郝寶笑的促狹:「大姑胖的可蠻有心得,果真是體胖心也寬。」
  郝貝笑道:「大姑的人生想必十分好走,穩穩重重的。」
  郝幸笑道:「這當然,天下可沒幾人能禁得起你大姑這麼—坐。」
  她晃個身子,肉跳不已,倒也如小山般,誰被坐著,可有得受。
  郝寶頻頻讚許:「真是泰山壓頂,無人能及。」
  郝幸笑道:「所以說,只要有人敢動咱們郝家,你大姑第一個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郝玉笑道:「我看兜也兜不走,大姑您的份量太龐大了。」
  郝幸笑道:「說的也是。」摸著肥胖肉層,表情十分得意。
  郝貝道:「大姑和我爹不一樣,類別分得十分清楚。」
  郝幸聽及他父親,便問道:「你們老爹好吧?」
  郝貝聽及她說了「老」字,便立即噓聲。
  郝幸不解,詫異問道:「啥事這麼鬼鬼祟祟?」
  郝寶道:「我們爹爹伯老,他訂了家規,絕對不許我們在家中提及『老』字,大姑你已犯了家規。」說著已笑了起來。
  郝幸也笑著:「他這麼做,簡直是老頑固,家規豈能如此不講理?你們也過得慣?
  郝貝道:「有什麼辦法?現在比較習慣了,以前見老就避,連說話都結結巴巴。」
  郝幸道:「沒想到你們竟然受他虐待,我應該好好教訓這老頑固。」表情十分認真。
  寶貝兄弟聞言大感吃驚,他倆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大姑卻當了真,要是她打不過父親,那自己不就遭了殃?
  郝貝急問:「大姑你這麼胖,能夠使劍嗎?」
  郝寶道:「你能打贏我爹?」
  郝幸笑道:「這老頑固武功的確不弱,但你大姑也非省油燈,劍是拿不動了,不過我已改練卷雲帶。」
  說完雙手一甩,一條長形白帶已刷然飛出袖口,直捲空中。只聽得叭然脆響,長帶迅速回捲,一隻飛鳥已被擊昏落地。
  寶貝兄弟看得眼睛睜蹬,但覺大姑武功的確非凡,要擊斃一隻飛鳥並不困難,但若要將它毫髮未損的擊昏,就非得有一流身手不可。
  郝寶讚道:「大姑功夫果然厲害,以後我如果發福,似乎也該練卷雲帶,免得動起手來就氣喘吁吁。」
  郝幸欣然笑道::阿寶你到四十歲有可能會發胖。」
  郝貝聞言不禁幸災樂禍,望著郝幸,笑道:「哥,我已預見你的後半生了。」
  郝寶急忙說道:「我哪會變成水桶?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郝幸歎道:「這種身材的確不方便,你們不發胖也好。」
  郝寶輕笑道:「不過大姑比起我爹自是強多了,大姑至少沒有心理障礙。」
  郝幸笑道:「胖雖然不是福,但是我也不會因胖發愁。」
  郝貝讚道:「大姑實在體胖心寬,所向無敵了,不論是外在敵人或是內心敵人,一樣通通殺。」
  郝幸輕笑不已:「你們說的實讓大姑開心,你們呢?這兩年」還好吧?你爹是否還是老樣子?」
  郝見笑道:。他的小腹已經不凸。」
  郝幸道:「他倒是很會保養,我還以為他已大腹便便。」
  郝寶問:「咱們郝家難道都有凸腹的現象?」
  郝幸道:「到目前為止,大概只有你父親是例外。」
  郝貝得意道:「我一定也是個例外,因為我長得像爹。」
  郝寶笑的更得意:「我才例外,我跟爹體型完全不同,當然不會小腹突出,比起你凸了再消更高一等。」
  郝幸道:「要是不小心和大姑體質一樣消不下去豈不更慘?」
  郝貝聞言已強忍笑意,差點笑岔了氣。
  郝寶兩眼一瞪,叫道:「大姑你怎能亂說?男的跟女的怎能比?」
  郝幸笑道:「說著玩的……」突見及郝寶眼眶青腫,疑惑道:「怎麼了?和弟弟打架,輸了?」
  「誰說的!我是跟爹打架。」郝寶正氣凜然又帶憂愁地說。
  郝幸大為吃諒:「你和你爹打架?」
  郝貝道:「不是打架,是生死之爭,哥哥隨時準備犧牲。」
  郝幸更奇了:「到底是何事?」
  郝寶感傷道:「大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郝幸覺得事情不小,急問:「說了大姑再做定奪。」
  郝貝憋住笑意道:「爹想再娶一位十八歲不到的姑娘家。」
  「啊!他竟然這麼老不修?」
  郝貝笑瞇了眼:「更麻煩的是那位姑娘恰巧是哥哥的初戀情人」「真有此事?!」
  郝寶感傷點頭。
  郝幸歎道:「他簡直是老糊塗了,怎能做出這種事?」
  郝寶垂頭喪氣道:「我現在心裡很不平衡。」
  「我也是。」郝貝本是笑著臉,突然也憋出苦態。
  郝幸但覺奇怪,問阿貝:「阿寶是為情所困,所以不平衡,你又為什麼?」
  郝貝自有道理:「那姑娘才十八歲,如果要我叫她娘,我一定會口吃。」
  郝幸登時沉了臉:「這件事果然嚴重。」
  郝貝問道:「大姑你有辦法處理此事麼?」
  郝幸斬釘截鐵:「當然有辦法,而且義不容辭,我必須為你們解決困難。」
  寶貝兄弟聞言大喜,郝寶盼望能娶得孫雪兒,郝貝則如獲重釋,那句「娘」可不必叫出口了。
  郝幸沉思半晌,道:「你們得把事情經過詳細說個清楚,大姑才能為你們辦事。」瞧向郝貝:「你說,阿寶是局中入,難免說的天花亂墜。」
  郝貝瞧向郝寶,見他沒出言阻止,便占頭道:「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村中最近新搬來一對母女,在村上開家裁縫店,爹在店裡做了十幾件衣服,阿寶也做了一件,原本我跟阿寶以為爹時常去做衣服,是喜歡上了孫大娘,為了幫爹的忙,就主動告訴孫大娘,爹爹正在追求她……」
  郝幸問:「這事你爹知不知道?」
  「本是不知,後來也知道了,並且打了一架。」郝貝道:「誰知道爹竟然是在迫孫雪兒,所以準備教訓我們,可是哥哥喜歡的也是雪兒,廝鬥就此開始!」
  他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郝幸已瞭然於胸,笑問道:「阿寶你竟敢和你爹挑戰?」
  郝寶凜然道:「為了維護我的初戀,我不惜犧牲二切。」
  「你膽子倒也不小。」
  郝寶道:「大姑你談過戀愛,你應該瞭解被人橫刀奪愛,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郝幸笑道:「你忘了我還待字閨中?」
  郝寶歎道:「大姑你竟是一位老姑娘,如此你當然不能瞭解我的心情了。」
  郝幸感到歉意:「我試著去瞭解…」
  郝貝插口道:「我一直搞不懂爹爹和阿寶為何要為孫雪兒大打出手?」
  郝幸聳聳肩頭:「我也搞不懂,也許一個是老糊塗,一個是小糊塗吧?」
  郝寶瞄眼道:「大姑你沒談過戀愛,豈能說我糊塗?你不知道愛情的偉大!」
  郝幸笑道:「好吧!我就尊重你的初戀,可是我聽了老半天,只知道你爹喜歡孫雪兒,你也喜歡她,但是孫雪兒到底喜歡誰,我卻二點兒也察覺不出。」
  郝寶大叫:「她當然喜歡我,她時常對我笑,而且我與她比較適合。」
  郝幸道:「適合是你自己說的,人家生意人當然要笑臉迎人,我想知道你們單獨在一起說過情話沒有?」
  「這……」郝寶感到不好意思回答。
  郝貝道:「他們認識才幾天,來不及說情話……」
  「才幾天就想娶人家?我看連正常話都沒說幾句吧?」郝幸覺得想笑,這對父子竟然連對方一句情話都沒有說,就據為已有而大打出手。
  郝寶叫道:「豈會沒有?將來這些話都可以補說回來,先談後說還不是一樣?反正我知道她是喜歡我。」
  郝幸道:「我看她對你們倆,一個也不喜歡,是你們在自作多情。」
  郝寶叫道:「大姑你不懂愛情,當年王寶釵拋繡球打中薛仁貴。他們倆事前也沒說過一句話,後來還不是愛得要死。」
  郝幸道:「那跟你們不一樣,你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談戀愛?」
  郝幸笑了笑:「我覺得你和那老頑固都患了同樣的毛病,談戀愛談昏了頭。」
  郝寶叫道:「我跟爹才不一樣,他在追求第二春,,我談的是初戀,哪來一樣?」
  郝幸心知有理也說不清,遂道:「孫雪兒知道你在追她嗎?」
  郝貝競也著急:「糟了,好像忘了告訴她。」
  郝寶敲他一個響頭,笑罵道:「是我在談戀愛還是你在談?急個什麼勁?」
  郝貝為之窘笑:「是你在談……」搔著頭,閃向一邊。」
  郝幸笑道:「阿貝說的沒錯,你到底向她說了沒有?」
  郝寶正色道:「我現在正想告訴她。」
  郝幸但覺好笑:「現在?你不嫌慢?我看你爹也是一頭熱,做了十幾件衣服,跑了二三十回,連一句話也沒向她說郝寶自得黔笑:「只要趕在老頭前頭,永遠也不嫌慢。」
  郝貝問道:「大姑,如此複雜感人的事情,你能處理?」
  郝幸拍拍胸脯道:「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大姑你應該幫我的忙。」郝寶急道。
  「不!」郝幸道:「誰的忙,我都不幫。」
  寶貝兄弟兩眉頭一皺,她不幫忙,找她來幹啥?
  郝幸道:「我要把事情給調查清楚,然後讓它自然發展。」
  郝寶道:「我說了那麼多,都無法打動你的心?真讓人懷你的心隔了幾層肉?是不是人心?」
  「當然是人心。」郝幸道:「唯有發此才能糾正你們的幻想,事情才能圓滿解決。」
  郝寶挪揄道:「就像你的人,一切都是圓的?」
  郝幸不以為許,笑道:「有何不可,這正是你大姑的長處。
  郝寶無奈道:「萬一雪兒不喜歡我,而喜歡我爹,我該怎麼辦?」
  郝幸拍拍他肩頭:「你務必面對現實。」
  兄弟倆為之苦笑,要是真的搞個十八歲的娘,那該如何面對世人?面對年輕的娘?
  郝幸說完便已準備上馬。
  郝貝急問:「大姑你要上哪兒?」
  郝幸道:「我到村裡問問孫雪兒。」
  郝寶聞言,可焦心了,急道:「大姑飾何必那麼急?你遠道而來,木到屋中喝口涼茶再去?」」「不,我現在沒心情喝茶,事情來了,我得馬上查個清楚。
  郝貝問道:「你知道路嗎?要不要我帶路?」
  郝幸道:「你未免太小看大姑,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倒我,放心,這件事我來處理最為恰當,而且包準馬到成功。」
  郝寶歎道:「可是你又不幫我。」
  郝幸道:「阿寶啊!你應該面對現實,不要氣餒。」
  「我哪有氣餒,只是有你幫忙較能成功。」
  「放心,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誰幫忙也是無效。」
  說著就要跨身上馬,然而身軀過胖,跨起步來,似覺笨重。」
  郝寶連忙問道:「大姑要不要我幫忙?」
  郝幸笑道:「我雖胖,手腳可還利落。」說完後腿一蹬,努力地已躍上馬匹。
  寶貝兄弟不禁為她暗捏一把冷汗,那匹馬被她跨壓,四肢為之一軟,連晃三四步方自穩住。
  郝貝有感而發:「大姑的馬一定很辛苦。」
  郝幸非常滿意,策動馬匹便往村莊奔去。
  郝寶嘲惹道:「不知那匹馬會不會在半路上突然體力衰竭,不支而倒。」
  郝貝正在耽心,突又見及馬匹已然穩住腳步,不再感到吃力地奔馳,不禁笑道:「我豬該不會才對,大姑實在幸運,不知哪兒找到這匹與她那麼相配的寶馬。」
  郝寶也稱讚匹配之妙,但想到孫雪兒,心頭為之緊張:「希望大姑別亂搞才好。」
  郝貝道:「你擔心雪兒不喜歡你?」
  郝寶本是有點擔心,但被弟弟說及,他怎能承認而露於形色?立即硬聲道:「我哪用擔心,雪兒喜歡的一定是我。」
  「可是你跟爹的鼻子一模一樣,都是最美的標準,我伯她一時分不清就……就看錯了。」
  「鼻子也有老幼之分,她哪會分不清?何況除了鼻子,其他部位,我都更勝他一籌。」
  郝貝忙不迭地溜望哥哥,恭維道:「哥哥長得實在不錯,也放心多了。」
  「我自是沒問題,但是大姑…我怕她愈幫愈忙。」
  郝貝道:「不會吧!大姑只是去查明真相而已。」
  「可是她彷彿不太尊重我的初戀。」
  郝貝可搞不清何者為情戀,畢竟自己還得再兩年才成年,這種麻煩事,他永遠想不通——阿寶為何要為愛犧牲性命?如果沒了性命,愛情豈不是只能帶進棺材裡頭?
  他雖然這麼想,卻不敢將自己見解告訴阿寶。
  何況阿寶正為他的初戀苦惱不已……
  兩人默然地坐在槐樹下,張望著郝幸能快點帶回好消息。
  郝幸很快找到裁縫鋪子。
  孫大娘、雪兒全都在家,郝幸跨身下馬就往小鋪行去,一個身子就快塞滿門口。」
  孫大娘乍見之下,不禁暗歎,如此身材的人,衣服可不容易縫製。
  郝幸乍見孫大娘也是水桶身材,雖然自己更勝一籌,但總算是同類,不禁暢笑起來。
  辦大娘也起身陪笑,打招呼:「這位夫人,還是姑娘,你想做衣裳麼?」
  「是姑娘。」
  「哦,大姑娘,您來添新衣?」孫大娘已在衡量她的尺寸,隙得仔細,暗歎不已:她所需的布料足足可抵上五位姑娘人家,實是龐大。
  郝幸見她以小巫見大巫的眼光打量自己,便笑道:「孫大妹子,你看到我,一定感到很欣慰對不對?」
  孫大娘詫異道:「你認識我?」
  孫雪兒也為她娘這話給引住,抬頭淬見郝幸體型如此之大,竟然楞住了,右手針線拉向半空中,競也忘了放下來。
  郝幸可爽言爽語:「我是郝運的姊妹,寶貝兄弟的大姑。」
  「哦——」孫大娘見及她鼻子確與郝運長得一模一樣,忙著招呼:「請坐,請坐!」
  搬來一張因板凳,若郝幸坐上去,就如串糖葫蘆,隨時有被打通的可能。
  郝幸也不在意,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咱們就站著談。」
  孫大娘也想著了這問題,若她坐了下來,實也不方便,遂陪笑兩聲:「就隨郝姑娘意思。」
  她暗想自己身材只是有點胖而已,和郝幸比起來自是美多了,心頭為之欣慰不已,她真希望郝運能夠看到她與郝幸站在一起,那自己將會十分傑出。
  這時郝幸也發現一直盯著自己發楞的雪兒,轉頭瞧向她:「你就是孫雪兒?」
  孫雪兒登時清醒過來,她發覺自己失態,不禁紅了臉,連忙說:「我是雪兒,郝大姑您好……」
  郝幸頻頻點頭:「喂,果然長得眉清目秀,清新可人,是個美人胚!」
  孫雪兒嫩臉更紅:「郝大姑過獎了。」
  郝幸爽朗一笑,隨即轉向孫大娘,道:「有件事,我想冒昧的與你談談。」
  孫大娘聞言,雙頰為之隱現紅暈:「要談什麼?」心想必定和郝運有關,一股喜悅已湧上心頭。
  郝幸暗道要糟了,她一定是誤會了。
  孫大娘看看雪兒,雪兒婿然一笑,她想讓女兒知道也省得將來做更尷尬的解釋,遂轉礁郝幸,道:「有啥話,你說吧!」
  郝幸道:「還是咱們兩人先談談較為妥當。」她示意先別讓雪兒知道。
  孫大娘笑道:「你直說無妨,我和雪兒一向無所不談。」
  「但是……孫大妹子,這件事非常特殊,我怕會讓你為難。」
  孫大娘稍帶窘羞問道:「你想說郝運與我的事?」
  「就是此事。」
  「那,你就直說。」
  「可能不太好。」
  孫大娘雖然早有準備,但畢竟這是尷尬事,說多,實也讓她窘羞非常,雙頰變得紅通通,彷彿是十八待嫁姑娘:「沒關係,雪兒並不反對。」
  郝幸發覺她誤會太深,連忙壓低聲音:「事情有了變化,而且陰錯陽差。」
  孫大娘聞言楞住了,也壓低聲音:「發生何事?」
  「要在這裡說嗎?」
  「事情那麼嚴重?」
  「喂。」。
  孫大娘聽及此言,不禁趕緊溜望雪兒,雪兒聽不清她們所言,仍習慣地婿然笑著。
  孫大娘心想還是支開她,免得老臉掛不住,遂道:「雪兒你把昨天縫好的衣服給人送去好嗎?」。
  雪兒冰雪聰明,自能明白母親用意,道聲:「是。」拿了衣服已離開,往街道行去。
  郝幸道:「雪兒倒是挺乖巧。」
  孫大娘可沒心情再談論其他事,急問道:「到底發生啥事?」
  郝幸道:「我說話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說嘍!」
  「無妨,你直說就是。」
  雖是直說,郝幸仍不敢太直言,免得孫大娘承受不了打擊,她道:「我那兩個寶貝侄子是否與你談過她爹爹的事?」
  孫大娘臉腮微紅,點了頭。
  郝幸冷靜道:「可是事情有了變卦。」
  「啊?!」
  「寶貝兄弟誤會他爹的意思……」
  「難道,難道……」孫大娘整顆心已揪緊。
  郝幸仍說了:「我那個老不修弟弟喜歡的人是雪兒。」
  「啊——」又是一聲驚叫,晴天霹靂,孫大娘臉色蒼白,身軀微額,腦袋為之空白。
  郝幸連忙道:「你會不會頭暈或是什麼的?」
  孫大娘怔詫失神:「他竟然想當我的女婿?」
  郝幸笑道:「他越老越不認老。」
  「天啊!」孫大娘嘴唇抖顫著:「他今年到底幾歲?」
  「實歲四十六。」
  「四十六?我才三十七,他卻要我當他的丈母娘?」孫大娘說到此,確實感到頭暈,整個屋子像在旋轉。
  郝嬸幸急道:「大妹子你要不要先坐下歇歇?」
  「沒關係,我還支持得住……」
  郝幸注視她,但覺沒有問題,才道:「我今天特地趕來就是想澄清這件事,另外也想問問雪兒的意思。」
  孫大娘哪知短短幾天,感情會經過如此波折,先從希望而到現在的失望,實是讓她措手不及,而且還錯的離譜,讓人哭笑不得。還好她是經過了感情考驗,能自制多了,而且此次並未陷得很深,也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深深吸口氣就當它是一場夢,醒來就一切也不存在了。
  此時她支想起雪兒曾向她提及郝家事情,不禁覺得自己美夢已醒,麻煩可還沒完。
  她道:「雪兒……她可能已經有意中人了。」
  郝幸聞言怪笑著:「既是如此,我只好叫他們統統打退堂鼓,倒也省事。」。
  「不過,她喜歡的人,也是你們郝家的人。」
  「誰?!」郝幸大喜:「是不是郝寶?」
  孫大娘搖頭。
  「難道……難道是……」郝幸有股一團糟的感覺。
  孫大娘輕笑道:「她喜歡的是郝貝,而且聽說郝貝曾經拉她的手。」
  郝幸歎道:「這件事可麻煩了。」
  孫大娘道:「郝貝確實頗得人緣,如果他同意,我是不會反對的。」
  郝幸道:「咱們打個商量,可不可以叫雪兒喜歡阿寶?因為他年紀較大,我家郝貝尚未成年。」
  孫大娘覺得想笑:「這種事能商量嗎?」
  郝幸也知無法商量,只是無奈地問問罷了,歎笑不已:「怎會搞成如此?不過,還好總算把事情搞清楚了。」
  孫大娘苦笑道:「他竟然想當我女婿?」對於郝運行為,她實在無法接受。
  郝幸道:「別理他,他老來發癲瘋,所作所為已是瘋子的行為。」
  孫大娘道:「我拒絕當他丈母娘,我才三十七歲哩!」
  郝幸笑道:「你的話,我會轉告他,要他死了心,事已弄清楚,我想我該告辭了。」
  孫大娘也不久留,便移動小水桶身軀,送別郝幸的大水桶。
  郝幸快馬加鞭又趕回郝家莊。
  孫大娘則倚門長望,心頭想的仍是郝家那奇怪的一群,時有長歎及笑聲傳出。
  郝運獲知姊姊來到郝家莊,復又匆匆忙忙趕入裁縫店,心知又有了情況,連忙奔出前院,見兩兄弟倚樹而望,已走了過去。
  他冷嗅道:「你們又在搞什麼鬼?」
  郝寶懶得理他,卻又伯挨板子,冷冷道:「我們只是實話實說。」
  郝運不相信,又問向郝貝:「阿寶說的可是實話?」
  郝貝點頭:「我們告訴大姑,爹喜歡孫雪兒,而阿寶恰巧也喜歡她。」
  郝運暗皺頭,兒子大了就有這種麻煩。
  郝寶瞄向父親,懷有較量語氣:「等大姑回來,咱們就可揭曉謎底。」
  他覺得自己比較年輕,勝算必然較大,然而尚未得知息,他仍忐忑不安。
  郝運也頗不安寧,抱怨郝幸就是這種毛病,啥事都想打破沙鍋問到底,而且熱心過度,總會壞事。
  等待讓人難熬,郝運已開始背手踱步,郝寶也等不及,向父親,也不甘弱了威風,背手邁步,兩人就此不同位置地來踱去。
  郝貝則坐在兩人之間的石檻上,不停想著誰的勝算較大。
  「也許孫雪兒喜歡的是爹爹,因為他看起來成熟穩重,武功又高,非常有安全感;也許她喜歡的是阿寶,因為阿寶年輕有勁,充滿青春活力,武功也不弱,長相更不賴……」
  他想的入神,就是沒有想到孫雪兒喜歡的竟會是自己。想著,想著,也起了身,跟著兩人負手踱起步子,一臉冥想模樣。
  終於,地震般的馬蹄聲滾滾而來。
  三人眼睛同時發亮。
  郝貝急叫:「大姑姑回來了!」
  三人齊往大門望去,郝運、郝貝踱遠了,此時也飛速退大樹下,免得讓郝幸見著失態。
  登時,叭叭數響,郝幸像大肉團滾滾而來,砰地一聲下馬定在三人面前,那匹馬果然管用,並未被壓垮,只是喘喘大罷了。
  郝幸見及三人,表情互異地瞧著自己,心想自己帶回采答案,他們必定猜不著,也覺得想笑,她以同情眼光看看郝和郝寶,然後皺眉地瞧了郝貝一眼。
  郝貝嚇了一跳:「大姑……你回來了?」
  郝幸道:「我的速度,你們一定不會失望吧?」
  郝貝陪笑:「很滿意,你是一塊會飛的肉……肉人……」本想說肉團,但覺不妥,立時又改了口。
  郝幸笑道:「人本是肉做的,自該叫肉人,大姑這身肉更當之無愧。」
  郝貝乾笑猛點頭,—郝遠見到郝幸胖若兩人,不禁模模自己扁平肚皮,慶幸沒跟她同類。
  郝幸笑道:「老弟啊!你竟然沒有大腹便便?」
  郝運聽及「老」字,面色極為難看,轉向郝貝:「你應該提醒你大姑,郝家現在對那個字很感冒。」
  「說過了……」郝貝自言自語說了一聲,忽覺得上次說的大姑可能忘了,立即跳往郝幸身邊,壓低聲音道:「大姑,爹爹一直不喜歡那個字……」
  郝幸笑問:「哪個字?」
  郝貝立即欺身向大姑咬耳根,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原來如此。」郝幸故作恍然狀:「老弟陰!你簡直是越老越頑固。」
  郝運連聽三個老字,眉頭幾乎打結,臉色成了冷鐵板,然.而郝幸就是如此,凡事求快也求真,對於郝運的做作,她當然不能接受。
  郝貝暗自伸伸舌頭:「漲的那麼快,一下子就漲了三成。」也默默地溜回原處。
  郝運冷道:「阿幸你說話不會婉轉些?老是衝著我?」
  郝幸笑道:「哪有?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郝寶可急著想知道結果,已叫道:「大姑不要再說那些,你還是趕快把經過說出來,我急死了。」
  郝幸瞄向他,輕輕一笑:「也罷,為了挽救你的性命,我只好快點說出。」她道:「我已向孫大娘說明真相。」
  郝運見她表情爽朗,以為解決了孫大娘,那雪兒自是有希望了,不禁大樂。
  郝幸接口道:「但是她拒絕當你的丈母娘。」
  郝運登時皺了臉,換郝寶大樂。
  郝幸又說:「可惜孫雪兒喜歡的人也不是阿寶你。」
  郝寶笑聲也煞住了,和父親狼狽的互看一眼,兩顆心同時感到淒慘。
  郝貝大歎:「這件事實在太出乎意料。」
  郝幸瞄向他,噗嗤笑道:「的確出入意料,孫雪兒喜歡的是你。」
  「啊——」郝運和寶貝兄弟同時驚呼,實也未敢相信會是女口此結果。
  郝運郝寶哪能忍受「愛妻」被奪,紛紛擺臉瞪向郝貝。
  郝寶冷道:「阿貝你竟敢暗槓?」逼前數步。
  郝貝急忙退步:「她、她、她……我;我、我……」他發現自己竟然口吃了,更是緊張,連咳數聲,還好已恢復正常,急道:「我沒有,我是局外人。」
  郝幸道:「孫大娘說,你曾拉過孫雪兒的手。」
  郝寶冷道:「好個一拉定姻緣!」
  他和父親立即一左一右圍向郝貝,準備算帳,逼得郝貝連後退。
  郝運問道:「真有此事?」
  郝寶冷道:「阿貝你忘了你未成年,竟敢亂來?」
  郝貝辯解:「我沒有。」但是想了想,又說:「可是又好有。」量郝幸笑道:「到底有還是沒有!」
  郝貝急道:「那天我去拿衣裳,我跌倒,她也跌倒,她跳起來,我沒起來,她要拉我;我不想拉,她就亂拉,我只好被她拉起來,如此而已。」
  郝寶咬叫道:「拉什麼拉?男女授受不親,豈能亂拉?」
  「我沒有,是她亂拉的。」
  「拉都拉了,還分什麼彼此?」郝寶叱叫。
  郝運輕歎:「阿貝啊!你竟然妨礙了我的第二春。」
  阿寶不甘心道:「我的初戀也泡湯了,所以我必須向你挑戰。」
  郝貝急叫:「我沒有,哥你該知道,我一向嚴守家規。」
  「沒有用,我還是要向你挑戰。」郝寶擺出架勢,隨時都可能修理郝貝。
  郝貝急忙求救父親:「年輕的爹爹,你應該勸勸阿寶……」
  「不必勸了,為了維護年輕爹爹的尊嚴,我也要向你挑戰!」郝運也擺出架勢,逼向他。
  郝貝更急,能求的只剩下郝幸,急叫:「大姑你勸勸他們,我一向嚴守家規,再不勸,我就慘了。」
  郝幸一絲不忍,便對郝運說道:「老弟,你怎麼越老越糊塗……
  話未說完,郝運已叱道:「大姊你實在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那個(老)字!」
  郝幸眉頭一皺:「我好像上了癮,不過,你實在應該面對現實,即使我不說,咱們還是會漸漸(老去)……」
  郝運連忙制止她,免得她又說出那個(老)字。
  郝幸見兩人反應如此激烈,勸導可能無效,遂問:「現在你們有何打算?」
  郝寶堅決道:「我必須決鬥。」
  郝貝道:「我絕對不決鬥。」
  郝運道:「阿貝你實在非常傷害了爹的心,不決鬥是不行了。」
  郝貝又以求助眼神瞧向郝幸。,郝幸無奈歎道:「這件事實在很棘手,不然阿寶對阿貝,然後咱們兩個老的,就來一場大戰。」
  郝運又聽及「老」字,心頭甚為不快,便道/好。」可是見及郝幸如此之胖,乃問:「你方便嗎?我是說你跑得動嗎?」
  郝幸為之大笑。
  寶貝兄弟也跟著大笑。
  郝貝道:「大姑已經換了新絕招。」
  郝幸拿出卷雲帶,笑道:「為了免除跑跳,我已改練這玩意兒。」
  郝運瞧瞧她手中白色布條,不禁笑道:「我只要一劍,恐怕你那條帶子就不保了。」
  郝幸道:「你太小看它了,這是咱們老爹送的,根本不怕刀刃。」
  寶貝兄弟好奇不已,他倆素知爺爺法寶特多,今天又多見一樣,效果自不容置疑。
  郝運也不敢再輕視那條帶子,立即抽出長劍:「我倒想見識分的新武功。」
  郝幸劃起長帶,已捲向郝遠,談笑道:「咱們多年未較量現在可找到機會了。」
  郝運也出劍迎招:「比劃比劃也好,到時你就知道那個(老)字只適合你,不適合我。」
  姊弟倆已大打出手。
  郝寶也舉劍指向郝貝:「阿貝,咱們也開始吧!」
  「不。」郝貝拒絕。
  「但是我必須向你挑戰。」
  「可是我想看看爹和大姑比武。」
  郝寶轉頭瞧瞧父親和大姑打的正火熱,許多高絕武功全用了出來,不禁也想瞧個究竟,遂道:「好吧!先瞧個夠,待會兒再收拾你。」
  「咱們能不能不比……」
  「不行,非比不可。」
  郝貝無奈:「好吧!待會兒再比武。」
  兩人遂閃向旁邊觀戰。
  只見得郝運長劍如蛟龍,升天入地,無所不至,劍影幢幢,銀光乍閃,罩滿四面八方,氣象萬千。
  郝幸則穩如泰山,以靜制動,卷雲帶上下紛飛,如道靈白蛇,卷掠騰纏,靈活非常,足以封住郝運威猛利劍攻勢。
  郝寶暗想:「卷雲帶果然不怕利刃。」
  郝貝看了讚不絕口。
  郝運連攻數招,全被捲雲帶擊回,不禁讚道:「大姊,你的卷帶確實不同凡響。」
  郝幸笑道:「它的確是塊好料子,不過你的劍法也不賴。」
  兩人繼續交手,仍是纏鬥,不見勝負。
  郝貝問道:「哥,他們倆人的武功誰較好?」
  郝寶道:「當然是爹爹。」
  「可是……他們搞成一團。」
  「打鬥才開始,爹還未使出絕招,只要絕招一出,大姑就招架不住了。」。
  郝貝但覺有理:「的確,也許咱們應該趁機學那兩招。」
  「這個主意甚好!」郝寶不禁瞧的更仔細。
  此時,郝運又展開攻勢,雙手擎住劍柄,跳身刺向郝幸門面,聽似無聲,卻是極快,只一晃眼,就已逼近郝幸胸前不及三尺。
  郝幸有備而來,她自知無聲劍法特性,早已防範有加,乍見銀光閃至,卷雲帶封出,靈如猛蛇噬向劍尖,只聽啪然脆響,劍尖雖欺近不及三寸,競也猛生生地被逼了回去。
  「好一招『銅牆鐵壁』。」郝運見攻勢受阻,並未撤招,身軀再欺前,長劍猛旋,企圖將長帶絞於劍身,如此將可將長帶扯斷或逼迫郝幸陷於下風。
  郝幸見勢不妙,便使力旋轉,右手一抖,長帶迴旋而起,宛若卷棉花糖,劍身居中往左旋,長帶在外往右旋,形成龍捲風般忽高忽低,煞是好看,而長劍始終未能捲上長帶。
  郝運見此方法已無效,不禁佩服:「大姊卷雲帶火候果然不差。」
  郝幸笑道:「哪裡!」長帶愈捲愈盛。
  郝運輕輕一喝,聲隨劍走,改以游鬥方式,縱身飛起,專郝幸背部攻擊,想借郝幸胖大身軀轉位不易而制勝。
  郝寶暗道:「大姑太胖,難免因身手遲緩而吃虧。」
  只見郝幸像搬大水桶般,笨拙地應付著,顯得十分吃力。
  幾招下來,郝運佔了上風,又見郝幸窮於應付,便停下手「咱們還是甭打了。」
  郝幸雖窮於應付,卻未被累著,或而自認留有絕招,並不因此而認輸:「你儘管使招,在緊急狀況發生,我就能激發潛力,輕如飛燕。」
  郝寶聞及「飛燕」兩字,差點昏倒,瞧向阿貝,嘲汕笑道:「大姑做夢時,一定常夢見自己乃是清瘦佳人,身輕如燕,隨時等待起飛,不然她不會笑口常開。」
  郝貝頻頻點頭:「她一定很懷念過去。」
  郝幸對寶貝兄弟說:「你們想談論我的身材,就儘管高聲說,倒不必壓低聲音。」
  郝寶乃大叫:「大姑,爺爺送你卷雲帶,實在有先見之明。對你的身材受用無窮。」
  郝幸笑道:「哪裡,你爺爺寶物多的是,總該找些像樣的送我吧」郝貝暗道:「原來爺爺還能預知胖瘦,以後我應該找機會問他,我是否會小腹微突?」想著已模向肚皮。
  郝幸又將架勢擺好,準備再次交手。
  郝運問道:「你真的還想比武?」
  「一切沒問題,老弟,我還轉得動。」
  郝運聞及「老」字,又滿心刺癰,已決定好好教訓這口不擇言的姐姐。
  他叫聲:「注意!」便刺出「滄浪空闊」,登時沖天飛出,勢如排山倒海,罩向郝幸。
  郝幸立時揮動長帶,左右抵擋,長帶舞出朵朵飛雲,一波被推送而出。
  郝運氣勢如虹,一招方竭,一招又起,翻身再掠,劍走游龍,「流月無聲」又已遞出,剎時劍光乍現,已將郝運身形隱去,忽東忽西地罩著郝幸,隨時有一瀉猛擊的可能。
  郝幸不見郝運蹤影,哪敢再攻,立即採取守勢,轉動長帶,一波波風聲嘯起,長帶早已將她團團圍住,有若蠶繭,滴水不進。
  郝寶暗道:「大姑真有一手。」
  郝貝也看得喜滋滋。
  這時郝運眼見郝幸裹著全身旋轉,唯一破綻可能在頭頂,乃縱身飛向半空,劃出「地暮雲開」,人、劍迅速倒刺,劍尖有若蜂尾針,急刺郝幸百會穴。
  郝嬸貝為之尖叫:「大姑小心你的頭!」
  郝幸見劍勢來得過快,雲帶又長又軟,想一時封向天庭已是不易,不得已只好落地打滾,以避開劍勢。
  郝寶忍不住輕笑:「大姑好像在滾水桶,只是聲音差了點,咚咚改成叭叭叫而已;」郝貝道:「她滾水桶頗具潛力;而且滾得很好。」
  此時郝運一招逼退郝幸,已然停手,道:「我實在不願看到這種慘狀。」
  郝幸已躍身穩立於地,她笑道:「老弟你不必擔心,我還能應付。」拍拍胸前泥灰,倒也能應付自如。
  郝運又聽及「老」字,心頭登時冒煙,一招「慘霧愁雲」已刺出,劍鋒銳不可擋地直逼郝幸心窩。
  郝幸哪敢怠慢,霹雷一聲,噬出長帶,封向劍尖。
  郝運馬上走招換勢,「氣吞山河」掃去,劍風嘩然排出,劍尖立即扣住長帶,即刻飛快捲著它,迴繞郝幸。
  郝幸心知要糟,猛然回抽長帶,豈知用力過猛,而郝運趁此鬆了手,郝幸一時重心不穩,搖搖欲墜。
  郝寶歎道:「水桶倒了。」
  果然砰一聲,郝幸已跌摔於地。
  郝貝大叫:「大姑快發揮潛力!」
  郝遠見機不可失,絕招「玉勒爭嘶」已使出,劍鋒飛快拔去空中飛舞長帶,再一個欺身,劍尖已抵住郝幸天庭。
  郝幸還來不及知道是怎麼回事,倒摔之際,一陣緊張,待要反招出擊也已過慢,不禁歎道:「我認輸了。」
  郝運這才收起長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笑的十分自得。
  寶貝兄弟急忙奔過來。
  郝寶道:「大姑這就是你發揮的潛力?」
  見著郝幸四平八穩躺在地上,他是想笑,卻強忍憋住笑意。
  郝貝道:「大姑你的潛力驚人……」心想著:「一倒下來,啥事都擺平了。卻未敢說出口。」
  郝幸倒能寬心,笑道:「大姑的潛力是有點罩不住了……」
  郝寶笑道:「不,您罩的面積頗大,怎會罩不住?」
  郝幸笑罵:「阿寶你敢糗你大姑?」
  郝寶笑道:「我沒有,我是實話實說。」
  郝貝道:「大姑需要我們幫忙嗎?」
  郝幸道:「拉我起來吧!」伸出雙手。
  寶貝兄弟便一人拉一隻手,猛往上拉,竟然拉不動。
  郝寶想笑:「大姑實在罩得住!」
  郝幸瞪他一眼也笑了:「早知道也把你罩在地下,看你還嚼舌?」
  郝寶笑不已。
  郝貝道:「看來咱們得使出五成功力不可。」
  說完,兩人便運足內力,將郝幸拉起來。
  郝運溜眼瞧向郝幸:「你有何感想?」
  郝幸道:「我實在太胖了。」
  郝運問:「就只有這樣?」
  郝幸點頭。
  「難道你不想做個運動或什麼的?」
  「我覺得這樣也蠻不錯,只是胖了些而已。」
  郝運擺擺身軀:「你不覺得我這樣更不錯嗎?」
  郝貝忍不住又看看父親腹部,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郝幸卻仍處之泰然,也擺擺身軀:「就暫時維持原狀,沒有必要,何必虐待自己。」
  「也許大姑可以叫爺爺想個不必虐待自己的減肥方法。」郝寶道。
  郝貝附和道:「對,爺爺一定有辦法,要不然像今天一樣多打鬥多運動也行,我看你今天也蠻快樂的。」
  郝幸想說打鬥並不快樂,她只是不願擺出愁容而已,豈知郝寶已想及和弟弟仍有一場決鬥,已冷森盯向阿貝。
  「待會兒你也會感到很決樂,該輪到我們決鬥了吧?」郝抽出長劍已指向阿貝。
  郝貝大驚:「可是我不想決鬥,因為我對孫雪兒毫無感覺你們要,就送給你們好了。」
  郝運、郝寶聞言大驚,美人當前,他竟然不要?
  郝運問道:「阿貝你覺得她年紀太大?」
  郝貝搖頭。
  郝運話一出口,已感到後悔,他真不該提到有關年齡的問題。
  郝寶也不解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孫雪兒很可人?」
  郝貝搖搖頭:「我只將她當成女人看待。」
  郝寶憋笑:「這不是廢話?你不把她當成女人也不成。」
  郝運又追問:「難道你看到孫雪兒,毫不感到心動?」
  郝貝歎道:「也許我對美的感應,大概比較遲鈍。」
  郝寶叱道:「對臉感應差,對手就特別有興趣?還拉著人家要嫁給你?你是不是有問題?」
  郝貝急道:「我沒有,是她拉我的….。」
  「結果還不都是一樣?」郝寶皺了皺眉頭,已然說道:「我也個想追求孫雪兒了」郝運但覺奇怪:「阿寶你為何如此說?」
  郝寶道:「因為阿貝巳牽過她的手,我總不能要她的人,不要她的手吧?」
  郝貝有口難言,怎會惹了這麼大的禍?
  聞及郝寶不追雪兒,郝運突然也想通了什麼,堅決道:「我也不想追求孫雪兒。」
  郝幸笑問:「這又為啥?」
  郝運道:「孫雪兒既然喜歡阿貝,可見她不借得欣賞成熟的男性,不追也罷。」
  郝幸道:「老弟啊!你似乎忘了你輝煌的歷史?」
  聽及父親也有輝煌歷史,寶貝兄弟好奇不已。
  郝寶急問:「我爹到底有啥歷史?是不是對於男女方面特別有偏好?」
  郝幸正想說,郝運立即阻止:「過去的事,大姊你不能亂說,以免影響我的形象。」
  郝貝道:「難道是糗事?」
  郝運皺眉:「阿貝啊!小心你說話內容。」
  郝幸笑道:「是輝煌的愛情故事。」
  「我就知道,一定是男女事情。」郝寶自得瞄向阿貝:「咱郝家怎會有糗事?你忘了咱們的鼻子,直通天地門,辦事自是無往不利。」
  郝貝說錯一句,眾人指責,哪還敢再多言?吶吶道:「我是說…光榮的糗事……」
  「糗你的頭!」郝寶給他一記響頭,也笑了起來:「既是光榮,哪來的糗?真是!」
  郝貝紅著臉,只能乾笑。
  郝寶轉向父親,問道:「年輕的爹,愛情故事既然這麼輝煌,為啥不敢讓人知道?」
  郝運有點困窘:「過去的事,再談它幹嘛?」
  郝寶道:「您就說嘛!好歹也是咱家的光榮。」
  郝運仍自為難,郝幸已接口:「阿寶你可別問的太急,有些事是需要時間來培養,你爹不說,你再怎麼逼也是無效。」
  郝寶眼看是問不出結果,遂暗自決定,將來必定要查個清楚,也不再追問,幻想著爹的種種糗事,也笑了起來。
  郝運見兒子不再逼問,笑容也露出,頓時全家人個個笑臉迎人,似乎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隨後,郝幸笑道:「我一直忙著處理你們的感情糾紛,競然忘了告訴你們,我今天來的目的。」
  「啥事?」郝運問道。
  郝寶、郝貝目光全往大姑瞧去。
  郝幸笑道:「大家長叫咱們幸、運、寶、貝到喜悅山見他。」
  郝寶聞言面露喜色:「我跟阿貝已有兩年沒見到爺爺了:
  郝貝道:爹,咱們一同去看看爺爺如何?」
  郝運道:「你爺爺召見,我能不去嗎?」
  寶貝兄弟聞言已歡呼尖叫,什麼女人之爭,早已忘個精光郝幸笑道:「事不宜遲,咱們明天就上路,也不知大家長召見是為了何事?」
  郝運也知有事,遂點頭應諾,準備明天出發,對於先前兒子所言,要向爺爺求教武功一事,他也忘了。
  打鬥一陣,眾人了累了,各自回房休息,也未再談及孫大娘母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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