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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華山位於中條山與終南山之間,為五嶽之西嶽,雖不高但全山皆是石質奇峰。
  「華山一石鑄一峰,千峰鑄萬石。」這正是形容華山之陡峭及雄偉,是五嶽中最具風格的一座山,難怪華山派能在武林佔一席之地。
  小邪要到終南山,如直線而行,定必經華山,可惜他是個不頗多費功夫的人,所以他也選擇直線而行。
  二日一過。
  小邪和小七已出現在華山南麓。
  小邪一見華山之雄偉,不時叫好,但想到青繼山的胡作非為,他只有直搖頭了。
  望著華山小邪歎道:「小七,這就是那混蛋青繼山的家,那天有時間我們再去玩玩如何?」
  小七也看了華山一眼歎道:「死雞(是極)玩玩,恨號(很好)。」他見小邪這麼做,他也學著這麼做,因為他覺得只要學小邪準是錯不了。
  小邪笑道:「那個小和尚現在不知道出關了沒有?咱們可別被他碰上了,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不能亂來,否則要跑都跑不掉。」他口中雖然如此說,但心中一點畏懼也沒有。
  小七笑道:「小些(邪)補爬補爬(不怕不怕)。」
  小邪看了他一眼道:「小七你要爬就爬,我等你就是。」
  小七笑道:「小些(邪)補對補對(不對)補死爬(不是爬)兒死爬(而怕)。」
  小邪哧哧笑道:「兒呀你死爬吧!兒死爬走吧!免得不碰上那位大和尚了。」
  一拉小七就往目的奔去。
  然而只過了一半華山,小邪已感覺不對,似乎有許多人在杯中窺探。
  小七也覺得有危險,沉聲道:「小些(邪)有威先(危險)。」
  小邪點頭道:「不錯,一定有人見到我們進入華山派地盤而趕去通風報信,這青繼山也決不會放過我們,更不會放棄這種好機會,真是「親家路窄」小七我們準備到華山玩玩吧。
  小七笑了笑也不在意即將來到之危機。
  忽然遠處杯中傳來一陣笑聲,不久已有數人從林中走出來,這些正是華山派弟子,領頭者正是青繼山。
  青繼山一陣獰笑道:「楊小邪今天你好福氣,我們又碰上了,我想請你到舍下坐坐,不知您的意思如何呢?」手一攤開扇子很瀟的來去。
  小邪笑道:「青大和尚怎麼帶起帽子來啦?是不是少林寺的規矩又鑾啦?你是請我到你華山去吃齋念佛呢?還是去找小泵娘?若是吃齋念佛我可沒興趣,只有對不起老朋友啦!」
  青繼山想今天非逮到這小子不可,現在人手還沒到齊先穩住他再說,他笑道:「楊少爺,只要你喜歡什麼我就替你準備什麼,我們華山派是應有盡有,樣樣不缺包君滿意。」
  小邪那會不知道青繼山打得是何種算盤,他笑道:「那麼也包括是你嘍!我就是要你的衣服!」服字出來,身形已如電光石火的射向青繼山。
  青繼山一驚沒想到楊小邪說打就打,要閃避已是不及「啪啪」兩聲輕響,他已吃了小邪兩個耳光,重心一失立即往前栽,端的是出師不利。
  小邪想再衝上去但已經被華山派弟子包圍,右手一探,小邪立即抽出匕首往來人攻去。
  小七一見小邪已纏上了「寒王鐵」一抽霎時加入戰圈,忽東忽西如入無人之境。
  只聽華山弟子時有哀叫聲傳出,他們這些二流角色那是小邪敵手。
  小邪是越戰越勇,一把匕首有若出洞靈蛇,打得他們唏哩嘩啦潰不成軍。
  一刻鐘不到華山弟子已死傷十餘人,節節敗退。
  就在此時遠處之青繼山已得意吼叫起來,他吼道:「楊小邪今天你命中注定要死在此哈哈……」他一轉身叫道:「葉總管快點來!這已經被我困住了。」
  原來青繼出已看到葉總管已帶來五十六名華山鎮山法寶「青龍劍陣」難怪他敢如此狂妄
  總管答道:「少爺屬下這就把那擒下來。」他一躍向前方奔向小邪,而五十六名劍手也隨後掠去,將小邪及小七團團圍住。
  小邪一看,也不打了,暫時收手,往四處望去,心中嘀咕如何突圍。
  小七也收手背靠背的四面迎敵。
  小邪暗道一聲苦也,心想:「今天可真的要到華山吃齋念佛了,這華山「青龍劍陣」可天下聞名能闖得過的實在不多。」他道:「青繼山看來你今天是作東作定了。」
  青繼山在陣外獰笑道:「楊小邪你也會有今日?等一下你就知道我青繼山的厲害,嘿嘿我要你知道我青繼山是怎樣一號人物哈哈……」
  小邪想多利用一點時間多休息,否則下一戰可沒機會休息了,他笑道:「青繼山你真行,不過沒關係,只要你有辦法,我接著就是,你可別忘了你在我手中已栽了兩次,你別以為這青龍劍陣就能拿下我,不信你就試試看!」他說得很有把握,其實一點地把握也沒有。
  青繼山是有點怕他,最近小邪又闖過少林「靈感塔」已名聲大噪,前天又打劫刑場,這些都是駭人聽聞,被他這麼一說信心立刻動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總管想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掌小邪不下就抓小七也是一樣,他道:「少爺別擔心,我們青龍劍陣還沒失敗過,而這小子近幾天都做些費力的事,想必身上一定有傷,我們用車輪戰累也要把他累死。」
  青繼出已勢成騎虎,而且也不願白白放過這報仇的好機會,他狠下心想:「拚一拚運氣,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他道:「總管那我們就下手吧。」
  語音未落小邪已突然發難,匕首一揮已衝上華山弟子大喝一聲不客氣的放倒了三個,這是他貫用技倆——話說到一半就突襲,這是在搶先機。
  總管大叫:「青龍劍陣侍候!」內圍弟子馬上撤出來,而五十六名劍手已將手上三尺青鋒抖得虎虎生風,接二連三的攻向小邪。
  小邪邊迎敵邊叫道:「小七這劍陣非常厲害,你有機會衝出去就沖,沒有機會就不要硬拚懂嗎?」
  小七點頭表示,立即閃身劈向敵人。
  小邪這才放手一搏。
  只見劍陣刀劍爭鳴,銀光閃閃,忽高忽低,層層殺氣已將小邪和小七吞噬掉。
  小邪在劍陣中倍感壓力,苦撐硬打,因為一個劍陣等於是合五十六人之力量攻擊一個人,而小邪內力不夠,行動也不夠快,一刻鐘不到他已是汗流浹背窮於應付,不用說小七更慘了。
  突然小七叉啊了一聲,左肩已受到劍傷,但他並未因此而遲緩進攻,只是有點狼狽。小邪看再出下去只有死在陣下?顧不得也只有硬拚了,右手一抖使出孤星劍法「星光閃閃」已扶起一陣狂風罩向右邊三人,他心存拚命不門不躲,任由那三人長劍刺在身上,便生生的將三人執劍之手給砍了下來,這種拼法實屬少見。
  哇哇數聲慘叫,華山弟子見小邪如此拼法心中不寒而慄,劍陣也為之一慢,真不知如何去制服小邪。
  而小邪左肩,右手及右大腿皆有一道兩寸寬的創傷,鮮血正流個不停。小邪並沒感覺,他只知道現在劍陣少了三人,一定會亂,他一得手馬上射出十把飛刀釘向左方十人,身形也直撲上去。
  只聽一陣哀叫聲已有數人倒地,總管一看立即加入戰圈纏住小邪,使青龍劍陣能再恢復正常,一時之間也舞得劍光閃閃逼住小邪政勢。
  「媽的!」小邪大叫一聲不得已轉向總管狠命揮刀希望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擊倒以便脫困,但漸漸他攻勢也慢下來,他知道上次所受之內傷並未完全痊癒,現在又受了劍傷,體力大打折扣,要想全身而退是相當困難,心一橫,又存拚命之心。匕首一揚擊向總管,反身一竄一招「天馬行空」往另一頭掠去,狠力射出幾把飛刀直取迎面而來的敵人,而身形衝力已失已往下掉,然而他匕首迎向華山弟子砍去「叮」一聲脆晌,他藉著劍擊之力道又來個「鶴子翻身」掠向總管,只這麼一翻背部已吃了兩劍長達三寸,小邪不敢怠慢,立即使出「月毀星沉」,霎時寒光暴閃,一道白光有若流星射向總管,快得匪夷所思。
  總管想舉劍去封,然而這招「月毀星沉」威力非凡,豈是總管所能抵擋「哇!」一聲慘叫,他胸部已被小邪匕首刺穿,身軀也掉在一丈開外,幸好沒刺中要害,否則非當場死亡不可,他無力坐起來叫道:「攻向另一位!」說完已趴在地上抽動著,想必是太疼痛而無法忍受。
  鎊弟子一聽立即反身擊向小七,小七本來已是支持不了,突然又增加了這麼多人,霎時險象環生,一不小心已被擊中哇了一聲倒地不動了。
  「小七——」小邪大吼一聲雙目盡赤,悲恨填膺,也顧不得自己生死拚命的往小七衝去,他現在已是失去理智,一心想救小七。
  青繼山見狀大叫道:「將楊小邪拿下!」
  眾弟子一聽馬上又攻向小邪,刀刀要命,劍劍狠毒。
  小邪理智已失,有若受傷猛虎,見人就砍,見人就殺,寒光過處,哀叫聲立時響起,殘肢斷臂時往空中射去,紅血紛飛滿天,慘不忍睹,華山弟子已抵擋不住小邪那不要命的攻勢,節節敗退。而小邪已成為一個血人,形狀甚是恐怖駭人,他不斷的叫著小七,不斷的往前街,轉眼又有三名華山弟子被小邪齊腰斬斷,而他身上也多一道血痕。小邪可以讓自己受傷,卻不能見到自己朋友死亡,要是小七真的死了,也許今天華山派就得從此消失在武林了。小邪現在的砍人,不是技巧的砍人,而是硬拚硬砍,見劍勢已劈下來也不躲,狠命的挨上一刀而換取對方一條性命,他之所以如此瘋狂,只是為了救小七,他的朋友。
  這時青繼山突然叫道:「將小七捉起來快!」立時有人將小七抓到青繼山身邊。
  青繼山得意一笑用劍指住小七咽喉大吼道:「楊小邪你要小七的命就乖乖聽我的話束手就縛!」
  小邪眼見小七已落入青繼山之手,登時怒氣難忍狂吼道:「他媽的青繼山,冤有頭債有主,小七他不關我們的事,我要知道他是生還是死,如果他死了,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如果他活著我就跟你走。」他緊緊捏著匕首,血一滴滴從匕首尖往下掉,他雙目盡赤,端的是一尊索命閻王,但他卸多麼希望聽見小七的聲音。
  青繼山心中一寒,馬上去探小七傷勢,發現小七並沒有死,只是胸部中劍昏過去了,這才放下一顆志忑的心,他馬上點住小七「乳根」穴替他止血,並拍醒小七,他道:「小七,楊小邪要知道你還活著,你快對他說話。」
  小七一驚叫道:「小些(邪)快跑:」他語音甚是微弱。
  小邪這才放心對青繼山吼道:「青繼山我跟你去,不過你不能為難小七,他只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青年,如果你傷了他,可別怪我血洗華山派。」他全身是血,神情恐怖,有若血漿爬出來的厲鬼,吼得青繼山驚慄不已。
  小邪不是不想再拼,而是再拼下去小七隻有死,自己也許也會喪命,倒不如先被捉去,再想辦法利用機會逃出來。
  青繼山笑道:「楊小邪,我們華山派也算得上是正派,我不傷害你的朋友就是,你放下匕首吧二」他目的只在楊小邪,只要先逮著了小邪,管他什麼小七,一起作了,不過得在無人看見的時候。
  小邪目不轉睛的丟下匕首,站著不動,立即有兩個華山弟子將他困起來。
  小邪見自己已被困住他叫道:「青繼山,我知道你不會放了小七,但我希望你好好侍候他,否則後果如何我可以告訴你,拿你們華山派來換他的命。」他兩眼泛青光如電般的射向青繼山。
  青繼山實在有點怕這小煞星,連華山成名的「青龍劍陣」死在他手中的也有二十幾位,還有那些侍衛,這些都使青繼山膽栗。
  吞口口水,青繼山道:「既然你不要求我將他放了,我也不為難小七,我答應你替他治傷。」轉向華山弟子道:「我們回山,已殉兄弟抬回去,以禮祭祀,傷的扶回去治療,走二」他已先行回去。
  眾人忙了一陣才押著小邪和小七回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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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華山不遠可見到一石碑,高一丈寬約三尺厚一尺,色古灰,由上而下列有「西嶽華山」等斗大篆體字主體剛勁有力。冉往前行,繞一山道則可見到一座宮殿式建物聳上白雲間,這正是華山派發祥地。走進一看通往大門是百階石梯,皆為白色大理石所砌,石梯兩旁僅有古柏,石梯末端左側設有八角紅色石亭,但無椅子,其上面掛有黑木匾,題有「接客亭」三字。
  由石梯往前走,百階一過可見一大莊院被高牆圍著,其大門上端橫匾寫有「華山派」等字樣。門為朱紅色鐵質所造現正開著,一進大門,則是一練武廣場,對面是大廳,廳門上掛有匾額寫著「玄武堂」三字黑底金字。
  此時華山派掌門人「無為劍客」青子夷,已站在門前等待消息,顯得有點浮燥。
  他年約五旬,藍色外袍,七尺餘,瘦胖適中,頭髮泛黑挽有一髻,東雲巾,長鬚齊胸,臉白暫有若書生,根本不像練武之人,但眼睛過小,令人直覺有種刻薄樣。
  從他肩頭直皺不笑不言,雙手捏放不停,已知道他是擔心愛子未歸。
  青繼山一進大門見到其父,立即叫道:「爹,孩兒已將楊小邪捉住了。」他往青子夷奔去。
  總管也領著弟兄將小邪和小七押面廣場,雖然已捉人回來,卻沒人敢笑。
  青子夷一看手下這般狠狽模樣心神震盪不已,華山派十年來已沒有折損如此慘重,而今天……
  青子夷已控制不住自己,他吼道:「繼山這都是那小表干的?」
  青子夷雖貴為武林正派,但其行為甚喜歡佔小便宜,也甚會護短,現在一見自己弟子損傷如比慘重,也顧不得一代宗師之身份,立即吼了起來。
  青繼山見爹一吼心中甚是高興,雖然他想報一己私仇,但他還是怕父親阻止,因為他父親終究沾了一點點正派,總不能以一派之力去欺壓一個不到二十歲之小孩,現在青繼山見老爹已火了,自己也可藉此說楊小邪之不是。
  他道:「是的,爹,就是他一人幹的,他還口出狂言要踏平華山派,孩兒氣不過了將他殺成重傷,帶回來請爹發落。」
  青子夷吼道:「帶上來。」
  青子夷吼道:「帶上來。」
  兩名弟子已將小邪及小七帶到青子夷面前。
  小邪一望青子夷如此生氣,心道:「哇佳佳!他媽的碰上老混蛋了,這也難怪,沒有老混蛋,那生得出小混蛋來。」他雖受傷但還是口露笑容道:「楊小邪拜見親愛的華山派掌門人。」
  青子夷厲道:「你就是楊小邪!」
  小邪笑道:「掌門人有話好說,何必氣成這個樣子呢?不錯我就是楊小邪請多多指教。
  青繼山素知小邪詭計多端,見他在笑又不知道耍何花招,深怕父親上當,立即道:「爹!這小子能舌翻蓮花,您可千萬別同情他。」
  小邪笑道:「掌門人,你的孩子可比你大得大了。」
  青子夷怒道:「什麼大得大,你少逞口舌之利,惹翻了本掌門有你好受!」
  小邪哧哧笑道:「他不大得大,那裡敢教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可威風啦!炳哈,青太上掌門你好。」他向青繼山施個九十度的大禮。
  青子夷臉霎時一陣紅一陣白對著青繼山怒道:「給我站一邊去,爹在處埋公務那有你說話的餘地,你…」下面該是按「你竟敢教訓我」等話吧。
  青繼山滿肚子怒氣發不出來,只有快快道聲是,站在旁邊怒瞪小邪。
  小邪笑著對青繼山道:「小和尚你要當掌門人還早得很,我看最少還要二十年,你慢慢等吧!說不定你還會落蛋呢哈哈……喔!」他想大笑卻帶動傷勢,沉悶的低叫一聲痛。
  青子夷見小邪沒把他放在眼裡,竟當面哈哈大笑,他吼道:「楊小邪,我問你,你無緣無故的欺負吾家小孩又殺死本源弟子,你是為了什麼?快說出理由來:否則本掌門要以武林規矩處理了。」
  武林規矩乃殺人償命也。
  小邪笑道:「打你家小孩是因為你家小畜生調戲良家婦女,殺你華山弟子,是因為你們華山弟子要殺我,就這麼簡單,完畢!」
  青子夷一聽自己兒子調戲良家婦女,老臉實在掛不住,轉身向青繼山叫道:「青兒可有此事?」
  青繼山胸有成竹道:「爹這都是他自己信口開河亂說的,上次孩兒在華清池見到他調戲良家婦女,和阿福冒險解那女孩的危機,但他竟反過來找孩兒和阿福算帳,還說華山派是什麼東西,他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將華山派壓扁,爹您若不信可以問問阿福和總管就明白了。」
  青子夷也是希望如此,他點頭轉向總管問道:「葉總管可有此事?」
  總管和青繼山乃一丘之貉,他躬身道:「正是如此,屬下不敢欺瞞。」
  青子夷感到很滿意,臉上已露出得意神采他道:「楊小邪你還有何話說?」
  小邪也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他並不怎麼驚奇笑道:「青子夷你知道天下什麼最呆?」
  「什麼?」
  小邪叫道:「你這老混蛋最呆,明明知道他們在欺騙你,而你卻故意讓他們欺騙,明明知道我不會相信你又何必來騙我?這種呆不是普通的呆,可比圓鼻孔(豬)呆得多了。」
  青子夷惱羞成怒,吼道:「來人啊!將他們殺了以替死去弟子報仇。」
  「站住!」小邪吼功一出,立部將所有之人震住包括青子夷,他笑道:「青子夷你也不想想我敢動你華山派,還會怕了你們不成?你也不想想,你殺了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笨!真憨!」
  在無計可施之下,小邪只好胡扯一通先保住老命再說。
  青子夷一驚心想:「這麼一個小孩功夫就如此了得,那他師父更不可思量,要是他師父找上門來……」他茂道:「楊小邪你師父是誰?」
  「我沒有師父。」
  「那誰教你武功?」
  「老頭子。」
  「老頭子?」青子夷可沒聽過這號人物,他道:「你老頭子姓什麼叫什麼?」
  「那只有去問他了。」
  青子夷大笑道:「無名小卒本掌門殺了你又如何?」
  小邪也哈哈大笑,而且笑得比他還大聲道:「殺呀!你殺殺看啊!」
  青子夷雖然大笑但還是沒動手,在他還沒瞭解小邪身份之前,他已是不會動手了,突然他想到江湖六怪前幾天才和他一起劫刑場,會不會………他暗道一聲「好險」他道:「楊小邪,六怪和你是什麼關係?」
  小邪一看有了底心中也安然不少,他笑道:「沒什麼,不過上次我在「飛龍堡」作客,那六個討厭鬼可追個不停,竟敢跑到「飛龍堡」要人,你說氣不氣人呢?」
  青子夷更是一驚道:「楊小邪,老夫暫不殺你,但也要討個公道回來,來人啊!將他們兩個押入地牢!」
  小邪笑道:「謝啦I青子夷我要去休息了,和你說話好累。」
  青繼山走向父親前說道:「爹,孩兒有意見,請爹准許孩兒說出來。」他怕像上次碰了壁,現在可懂得用「請」了。
  青子夷知道小邪和六怪有關係後,也沒有主意了,他道:「你說吧!」
  「謝謝爹!」青繼山道:「孩兒認為應該禁制楊小邪武功或破了他,因為他實在有點邪門,不廢了他,以後難免會被他脫逃;再說廢了他的武功若他師父找來要人,也能交代的過去,因為他殺了華山派這麼多人,而華山派並不取他性命只廢他武功,想必這不會引起他師父的不滿,爹您以為如何?」
  青子夷想了良久才道:「山兒,我看還是禁制他武功算了,要廢了他將來無法向人家交代。」
  青繼山小聲道:「爹我們可以製造成他自己受傷運功不當走火人魔,因而失去武功,這不是很好嗎?他師父要賴都賴不到我們頭上。」
  青子夷問道:「山兒,要如何做才看不出來?」
  青繼山道:「走火入魔大部份是真氣提不起來,孩兒讓他服下一種毒藥,只要他一運功療傷,開始還不覺得,但到後來藥性發作,自然他的武功就失去了,而這藥服過以後一點痕跡也沒有。」
  青子夷道:「好吧就這麼辦,誰叫這小子要得罪華山派。」
  青繼山樂了,他道:「爹說的是,孩兒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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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邪及小七已被困在牢裡三天了。
  這三天小邪不斷替小七療傷,小七也因此恢復很快,只是肚子有點餓。
  不送飯是青繼山故意如此做,他要小邪餓了以後在飢不擇食的情況下,小邪會毫不考慮之情況下吃下東西,這樣下毒之計就成功了。
  小邪所受之傷口已經開始收縮,內傷在這次戰鬥中傷得不重,這幾天來調息,已好多了,可是肚子就是餓得一肚苦水。
  小邪已經忍不住大吼道:「青繼山你他娘的狗養的,還不快拿東西來,你就不要讓我出去,否則下次一定拔光你的頭髮,讓你一輩子都當和尚,黑皮奶奶的!」,「青繼山你記著有一天我會餵你之人間妙品「三不樂多」嘻嘻!「三不樂多」我要你吃個夠!呵呵……」罵了罵自己卻笑起來。
  「三不樂多」是指一些雞頭、鴨頭、翅膀……炒在一堆之意思,而小邪他將此用做蚯蚓、臭蟲和毛蟲等骯髒之物。
  丙然這麼一吵,青繼山已端了兩碗飯走下地牢,一碗給小七,另一碗給小邪,他只有花小邪飯中下毒。因為散功散很珍貴,他認為小七有武功也差不了多少,糟蹋了靈丹妙藥,他還帶了些酒菜來「孝敬」小邪。
  青繼山奸笑道:「楊大俠辛苦了,你吃吧!我已經準備酒菜來侍候您,放心,我們華山源不會做出卑鄙的事,你好好用吧。」
  小邪肚子已夠餓,立部將飯碗搶過來,三兩口就吃下去,小七也很快將飯吃完,兩人又喝了青繼山所帶來之酒菜,擦擦嘴終於解饞了。
  小邪這才笑道:「青大少爺青大掌門人,你真夠意思謝啦!別忘了三餐準時送來。」
  青繼山一看小邪已服下散功散,霎時大笑道:「楊小邪,從今天以後你已經不是武林中人了哈哈可悲,真可悲呀!炳哈……」
  小邪一聽覺得有異但也裝作泰然,他笑道:「如果能在這裡吃得飽飽睡得好,那我可不願做什麼武林人物了,當和尚也不錯。」
  青繼山得意獰笑道:「楊小邪我要你過得生不如死,我要你過得惶恐不安,我每天要來侍候你,每天打你一百鞭,然後用針刺你指甲,再亂刀割體,塞巴,割舌頭,嘿嘿………我告訴你剛才那碗飯可不是好吃的,哈哈…………」他面目猙獰十足兇惡之徒。
  小邪心靈如電閃口明自是怎麼一回事,他暗道:「你下毒?他媽的我老人家屎一拉,什麼鳥蛋毒也沒有了,這下青繼山呀青繼山,你又死定了。」他裝作驚訝道:「青繼山你……」將臉逼紅,倒有點像生氣狀。
  青繼山大笑道:「不錯,我在飯中下了散功散,只要你一運真氣,嘿嘿你就是廢人了。
  「啊——」小邪衝上鐵門,手要捉青繼山,吼罵道:「青繼山我要剝你的反,他媽的癟十,我要殺了你,啊——」他是裝瘋了。
  青繼山見狀更是得意,扇子「唰!」攤開瀟著笑道:「來啊,你昔日的威風到那裡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哈哈……」他轉身狂笑的往外走去。
  小邪邊吼邊叫道:「青繼山你給我站住我要你的命,你這狗養的畜生,狗豬!不對人渣!青繼山有膽下來,有膽我們……沒意思。」最後三字他倒是輕輕說著因為青繼山已經走了。
  他想:「傷口還沒復原只有裝作可憐樣,而小七就難了,也許還要一個月才會復原,這……」心中嘀咕一下,他已經有了主意,只要有主意他就樂了,想起青繼山之散功散,不由得已哈哈大笑道:「他媽的散功散,哈哈我老人家功力來自全身穴道,你得愈多我愈能「散功」呵呵……」
  小邪浸了十年藥水,根本就不怕毒藥,再烈的毒藥也只能使他昏迷一陣子,除了「黑血神針」以外,小邪可不把天下任何毒藥放在心上,口一吃肚一拉,清潔溜溜。
  小邪望著小七問道:「小七你覺得如何?這次可栽得不輕,不過沒關係,青繼山這傢伙已是喝了老酒,沖昏了狗頭,遲早會落人我手中,天下可沒人殺得了我懂嗎?!小七,只要你認為沒人殺得了你,你就不會死。」
  小邪並不知「信心」二字,但他的確是做到了「信心」二字,他相信天下沒人殺得了他,縱使他已奄奄一息,他還是知道自己沒死,也就是因為他如此想,所以往往能救回他一條命。
  小七臉色有點蒼白,吃力道:「小些(邪),無限號(我恨好)。」他勉強一笑。
  小邪立部按著他雙肩要他躺下道:「小七說話費力就不要說,好好休息,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來我再替你療傷。」
  他拿出金針刺向小七受傷八通,然後運功替小七療傷過一陣子才收手,他道:「小七等一下我要亂喊、亂吼、吼時,你別以為我發神經了知道嗎?」
  小七點頭笑了笑表示知道,他也知道小邪是必然有用意,而且錯不了。
  不久小邪將身上衣服整理一下臉也擦擦向小七問道:「小七我臉上還有血跡嗎?」
  小七笑道:「美喔(沒有)。」
  小邪滿意的笑著,信心十足的道:「能迷人就好,不必美,我開始喊了。」
  一轉身小邪已走向牢房壁上小窗口,整整喉嚨抖抖身子唱起歌來……
  「……天上人間都有你,只有你是我的愛……哥是多情妹多意,兩人結為好夫妻………月光光照四方,看得我心慌慌,原來秀閣有嬌娘,阿妹漂亮有誰知?獨守空閨淚直流………小雨下不停,發襟滴水珠,阿妹拿傘來,兩人相依依………」
  他唱的都是自己臨時想出來的,也不管是對還是錯,反正大聲唱就沒錯,愈多人聽到愈好,唱完了他就叫。
  「小姐啊你快來,我有秘密要告訴你,小姐啊你在那裡,我想得你好苦!親家你怎麼這麼狠心不讓我見到小姐,你就把我關在這裡?夫人啊我是小柱子,我和小姐從小指腹為婚你難道忘了嗎?嗚………」
  他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又唱歌,畝唱完又叫個不停,要不是小邪先告訴小七,小七一定以為小邪發瘋了,不知小邪葫蘆裡玟的是什麼藥。
  「小姐啊!你快來啊!我快要死了,只要能看你一眼我就也瞑目了,小姐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愛你,遠從小鳥國趕來要把你娶回去,誰知道你哥哥竟把我關在這裡,小姐你快來我要死啦!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求求你們……」
  他足足叫了一個早上才停止。
  「他媽的什麼小鳥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小邪已大笑起來,他也不曉得怎麼會叫出小烏國,所以覺得對自己舉動感到好笑。
  照小邪這麼叫來,是在引誘「小姐」這個人了。
  小邪轉向小七道:「小七我也不知道青子夷有沒有女兒,但我想一個大戶人家生男的一定不夠,一定會再生個女的,我這麼一叫,如果被那女的聽到或者別人傳到她耳朵,那她就會倫偷的來牢裡看看究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我的魅力夠不夠?!」他胸部挺得高高,站出一副神氣模樣。耙情小邪想利用本身「美色」要迷住小姐,真虧他想得出這種方法。
  小七一言大笑道:「小……些(邪)好臭(丑)咳………」他大笑又講話已岔了氣咳嗽不已。
  小邪馬上拍著他背部道:「小七不行也得行,要不能打動那位大小姐芳心,使她對我一見鍾情,我看我們是水水嘍!」
  小七停了一下奇道:「水水?」
  小邪道:「天天吃稀飯不是水水的?!難過死了!不然這樣好了,你當她的未婚夫如何?」
  十七也不知道未婚夫是什麼,點頭道:「號(好)。」
  小邪一想:「不對呀!他口語不清,等一下怎麼回答人家?」他道:「還是我先當好了,因為你不會說話,一定無法勾引她,說不定她還會給你一掌,我當當看行不行,不行再還你。」
  小七道:「好哇!」從一開始他都不懂,他只想全部答好就沒錯。
  小邪笑道:「好吧!那我們先睡一覺,醒來再叫,叫久了自然會有人來。」說著他已躺在地上安心的睡覺等待佳人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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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沒什麼反應,一早青繼山又下來,他笑道:「楊小邪你現在覺得如何呢?」
  小邪裝作有氣無力道:「青……繼山……你好狠毒……你…」故意站不穩跌在地上。
  青繼山一看知道散功散藥力已發作,他得意直笑,報仇的時間到了,他獰笑道:「楊小邪我現在要先抽你一百鞭,先讓你點甜頭,哈哈……」
  他打開牢房將小邪拖到刑牢,將小邪雙手綁在木頭上,準備抽打。
  小邪本想逮住青繼山來交換小七,但他又想在兩人都受傷情況下縱始能跑也跑不遠,一定會被殺回來,倒不如再等幾天讓小七的傷好了一點再說,而這一百鞭小意思,從小就被老頭打憤了,那裡會在乎這一百鞭。
  「啪……」青繼山邊抽邊笑道:「楊小邪,這滋味如何呢?」
  小邪背部已出現數十條血痕,額前豆大汗珠已流出來但他還是笑道:「不錯很辣!但至少我不會叫饒。」
  青繼山霎時氣憤異常怒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求饒「」「帕……」手中皮鞭用功抽個不停,但他愈抽愈是害怕,小邪連一口氣都沒吭,就像是抽在別人身上似的。
  皮鞭沾到小邪身上,小邪身體自然一抖就挨過去了。
  青繼山打得實在手軟才恨道:「好今天放過你,明天我再換別的。」說完將小邪解下押回牢房,悻悻地走出地牢。
  小邪沒吭聲但卻依樣被打得很痛,他必須忍著,只要一叫小七就會慌,只見青繼山走出牢房,立即拿出金針插在背上減少一些痛苦,並逼出淤血,他想:「這樣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偷溜出去。」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小七,這個念頭也打消了。
  呆了一陣他感到背部已不再疼痛,他又開始叫,叫完又唱,唱完又哭,他想:「如果今天再不行,那可完了。」趴在地上休息,今天他覺得好累。
  中午過不久,小邪發現有人從牢門進來。
  小邪推著地上上七道:「小七來啦,終於有人來啦!」小七一驚也笑了起來。
  房門一開一關,走下一位十七、八歲貌美姑娘,淡綠羅衫,柳眉大眼,瓊鼻朱唇,白晰膚色泛嫣紅,配上瘦高柔姿,不錯是位美人,但此時她撿上掛有一份驕縱之氣。
  她走了下來填道:「你們兩個是誰?整天在吼個不停胡說些什麼?姑娘我一聽到就有氣!」她兩手插腰嘴角翹得高高的。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道:「是個小辣椒!」小邪站起來,挺著胸擺出最漂亮的姿勢,口角露出最迷人的笑容,不時向這位小姐拋媚眼,想以「美色」迷倒對方,使對方一見鍾情而放了他們,這模樣倒有一點像賣笑姻花女郎在招攬客人一般。
  小邪不裝還好,這一裝倒是不倫不類,男不男女不女,再加上一身血衣散亂頭髮,是有點像瘋子。
  這姑娘看小邪突然來這招,登時呵呵笑出口,但只一笑發免自己失態,馬上煞住笑聲,又叫道:「喂!你們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是不是?快點回答,否則我要剝了你們的皮了!」
  小邪以為自己媚力不夠,又笑得更甜,眼皮也眨個不停,倒是十分迷人,他想:「這下你總該會一見鍾情了吧!」
  這麼一來那姑娘倒覺得小邪是故意在望她,氣得直跺腳,怒叫道:「識相點快回答,我要殺人啦!」她已踢了鐵門一腳。
  小邪覺得奇怪,難道自己擺錯邊了不成?立即又一個轉身像女人在揮長袖一樣的扭動身形,更是媚力十足的望著這位姑娘,成功與否就在此一次了,因為這已是他擺出來最迷人的姿態了。
  泵娘手打腿踢得鐵柵門嗡嗡作響,見小邪還是如此瘋法,心想:「也許這兩個是瘋子,那我剛才亂吼亂叫不就和他們一樣嗎?」想到此臉一紅道:「真倒楣遇到一群瘋子!」轉身就要走。
  小邪一聽暗道:「哇卡,媽的,我在展露我的美相,你卻說我瘋子,迷不上也罷還挨罵,豈有此理!」他也不再利用色相,因為這招無效,弄了老半天一點收穫也沒有他叫道:「喂!女瘋子你來這裡鬼叫什麼,是不是時辰到了?」
  泵娘見有人開口而且還罵自己,立即回頭道:「你罵我什麼?」
  小邪叫道:「我說你這個女瘋子是不是時辰到了?像我一樣每天午時三刻都要叫上幾小時才能安靜。」
  泵娘裘時氣得滿臉通紅,她怒道:「臭男人,你竟敢罵我!」
  小邪笑道:「為你又如何?」他又想起利用「美色」再試試,撫弄一下頭髮,露出神秘笑容,他道:「喂!你看我怎麼樣?」
  泵娘氣極罵道:「你醜死了,天下最醜的人就是你,噁心!」她倒是實話實說,小邪一身血衣,仿痕纍纍,發亂如雜草,簡直如魔鬼。
  小邪叫道:「你沒聽見我每天在叫什麼嗎?」
  泵娘填道:「誰知道你這瘋子在叫些什麼?」
  小邪叫道:「你騙誰?你沒聽到會來找我?我就是你的未婚夫,那位是你後補的未婚夫,懂嗎?」他指著小七。
  泵娘叫道:「憑你們給我洗腳我都賺髒,還想當我的未婚夫?作夢!」
  小邪想,未婚夫當不成,多罵幾下也沒關係,他歎道:「娘子,一別十八年,想不到你已經移情別戀。」「站好!」小邪突然大吼,姑娘立刻被嚇著站著發楞。
  小邪又歎道:「好吧!你既然要嫁別人,就把以前我送你的東西還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小邪演戲可是入木三分,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似的,倒把這姑娘弄得花顏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泵娘被嚇著心情更壞,她叫道:「臭男人,你等等,我這就去叫爹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她轉身就要走。
  小邪笑道:「娘子你走吧!別忘了將我的東西還我,我送你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告訴你也無妨,那就是粘在你嘴上的牙齒,哈哈………」他大笑不已。
  泵娘氣極立刻走出去找她爹青子夷,但青子夷臨時有事出去,只好找她哥哥。
  青繼山一聽也怒氣衝天,怒道:「蘋蘋走,哥哥替你出氣。」兩人立即往地牢走。
  地牢一開,青繼山已威風八面的領著妹妹走下來。
  青蘋蘋道:「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小邪嘻嘻叫道:「娘子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嗎?我叫楊小邪,你的老公哈哈……」
  青蘋蘋跺腳道:「哥哥你看他,我,我好氣。」
  青繼山道:「小蘋你放心等一下,我將他拖出來讓你打個夠。」轉向楊小邪他道:「楊兄早上可真沒把飽,有怠忽職責請楊兄多多見諒!」說著就去開鐵門。
  青蘋蘋一驚道:「哥,你怎麼開鐵門,你不怕他偷跑了。」她拉著青繼山衣角。
  青繼山笑道:「小蘋你放心,早上我還將他拉出來痛打一頓,你看他的背上就明白了。
  青蘋蘋往小邪背上看去。
  而小邪也很合作,將背部轉過來笑道:「不是蓋的。」形色之間甚是得意。
  青蘋蘋對他之舉動有點想笑,但也忍住了,她已相信青繼山所說的話。
  小邪傷心道:「蘋蘋娘子你看你哥哥將我打成這個樣子,你可要替我報仇啊!人說一夜夫妻……夫妻………他媽的忘了!」
  青蘋蘋見他講不出來想笑他,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連這都不懂,笨死了!」她以為找到一個奚落小邪的話柄,正在得意。
  小邪立即哈哈大笑道:「不錯!二娘子你可背得真熟啊!」
  青蘋蘋臉一紅,知道又上當了,咬牙切齒道:「楊小邪,等一下我要你好受。」
  小邪笑道:「咱們夫妻還分什麼彼此呢?有好受大家一起受就是嘻嘻……」
  青繼山笑道:「楊大俠請你等一下,鑰匙老是對不上,我再拿過馬上來。」說著已走出牢房拿另一串鑰匙。
  小邪露出急色豬哥樣瞇著眼道:「蘋蘋娘子現在沒有人了,咱們就談點心好不好?」
  青蘋蘋倒過小邪嘴巴之厲害,雖一肚子氣,也不敢再輕易開口,以為不開口就沒事了
  小邪哧哧笑道:「我知道你雖然不開口,但你心裡還是愛著我的,人說打是情罵是愛,你一進來就罵個不停,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愛我愛得發狂,等一下你打我也是為了表現你的感情,為什麼別人不打,你卻來打我?我懂,你是想我想得發瘋;而現在你默默無言,我懂!這是無聲勝有聲;娘子,我好感動,好幸福,好快樂,哈哈黑皮奶奶的!」他雙手拱手置於胸前,頭點個不停,已是如癡如醉沐浴愛情之中。
  青蘋蘋不說話也是有事情,氣得她七竅生煙,對楊小邪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青繼山換了一串鑰匙走進來。
  小邪叫道:「快!青兄,我等不及要親我娘子的香唇,快點我急死了。」
  青繼山笑道:「別急慢慢來。」鑰匙一支支已去開鐵門。
  青蘋蘋這時已笑了起來,她希望哥哥趕快開門,將楊小邪捉出來打一頓,以報仇雪恥。
  小邪叫道:「青兄你怎麼搞的開這麼久,別的可以慢,這種事慢不得快!」
  只聽「卡」一聲,鐵門已開,青繼山得意走進去,他倒不把小邪放在心上,八爺步的晃進去。
  小邪已運起大悲指舉在胸前笑道:「青兄你看看我的手指,好大一支,你看愈來愈大了。」青繼山先是往他手指看,但突然覺得有異,想避已是不及,只見小邪手指往前一推已點中他的肩心「神庭」穴之後叉點向「章門」、「肩井」兩穴。青繼山一驚,人已往前栽,小邪並沒稍作停留,輕叱一聲倒射青蘋蘋,手指再點已突擊成功,青蘋蘋也應指而倒。
  這時小邪拍拍手才笑道:「娘子你好啊!愛在心裡是甜在口裡,來讓我親一個。」他立即在青蘋蘋朱唇親了一下,深深吸口氣讚道:「哈好香!娘子你好迷人哪!」又多親幾下才「住口」。
  青蘋蘋不能動彈,又是心慌又是悲憤,她那有受過此種恥辱,眼淚不禁流下來了。
  小邪一看問道:「娘子你為何流淚呢?是不是高興才流淚才哭?想當然小丁也是如此,好既然你高興我就多親幾個。」頭一伸又連親了十幾個大叫道:「好香、好香、過癮、過癮!小七你也來一個吧!」他望著小七哧哧笑著。
  小七笑著干想也不能動,有福無法消受。
  小邪歎道:「可惜呀可惜!好吧那你以後補親好了。」說完走回牢裡將門鎖上,封了青繼山武功,拍開他穴道,再點他雙腳「曲泉」穴。
  青繼山醒過來臉色大變,一收狂態哀求道:「楊兄請原諒小弟無禮,我馬上將你送下山。」
  小邪不理他,從身上摸出骰子射向鐵門外的青蘋蘋,「波」一聲青蘋蘋穴道已解立即「哇!」已哭得梨花帶雨,楚楚憐人,她掩面叫著:「揚小邪我要殺了你!嗚……」反身已往外跑。
  小邪歎道:「娘子為何要殺我呢?唉真是!這年頭想娶個好老婆可真不容易。」他這麼一裝,倒真像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青繼山笑道:「楊公子你如果喜歡我妹妹,我一定說服她嫁給你,你放心,我爹也一定會答應。」
  正如小邪所說,青繼山是一個卑鄙小人,得勢時不可一世,失勢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了保命,連自己妹妹甚至爹娘都可以不管。
  小邪笑道:「那謝謝你啦!不過我想我還是不要套這門親事來得好些,有你這麼一位親家,我的命可活不長,睡覺都要張著眼睛,這多痛苦?」
  青繼山陪笑道:「楊大俠其實我妹妹也不錯,還不少人來提過親,可是她卻看不上眼,如果你想要憑你這一表人才,加上我的規勸,小蘋一定是你的人了。」
  青繼山以為小邪當真是喜歡上自己妹妹,在被制之下只好姑且一試*只要能逃出去,那怕青山無柴燒?!
  小邪道:「再說啦!等一下有人來,你就告訴他們拿兩套衣服,我和小七要洗澡,順便拿點好吃的來,散功散也沒關係,還有一些治療的藥品,我想這些你都會用得著。」
  青繼山道:「是是,我想他們馬上會來,我一定照楊大俠吩咐。」
  不錯他一說完葉總管已經帶了十幾名侍衛奔入地牢。
  小邪笑道:「葉總管你好,好久不見了。」
  葉總管厲道:「楊小邪你還不快點將少爺放出來,老夫可要殺了你。」
  小邪笑道:「葉總管你這不是愈混愈回去了嗎?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放人……」他懶得說,拉住青繼山耳朵,用力一扯,青繼山已痛得哇哇叫,小邪道:「葉總管你殺呀!來呀!混什麼江湖。」
  葉總管裘時滿臉通紅,但投鼠忌器,也只好憋下這口怨氣。
  青繼山立即叫道:「總管你快準備熱水讓他們兩人洗澡,再拿衣服給他們換,還有丹丸,金創膏、酒菜通通送來,我爹回來再說。」他也希望看看自己老爹是否有辦法,只好暫時依了小邪。
  總管也知道自己沒法子救青繼山,只有先答應小邪要求等掌門人回來再說,他拱手道:「是!屬下立即去辦。」說完已轉身往外走。
  小邪叫道:「還有別忘了我的飛刀,匕首和「寒玉鐵」,快點給我拿來,少要花樣!」
  總管一驚,看看青繼山以徵求意見,青繼山馬上點頭,總管這才離開,只留下三名護衛
  小邪笑道:「青兄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只要小七傷好了,你也就自由了懂嗎?」
  青繼山心中雖高興保住一條小命,但卻裝作一副熱心腸叫道:「不行不行!我妹妹的婚事你也得辦完再走,我是要你這位妹婿了。」他還是不死心,以為小邪一直喜歡著自己妹妹,想來個養後殺。
  小邪輕輕笑道:「這再說吧,不過我不會虧待你就是,何況我們還要在一起渡過快樂的一個月哈哈,你說好不好玩?我們自認識以來都是打打殺殺,現在竟有一段美麗的時光讓你陪著我,我可不寂寞了,談累了還可以卡啦呀卡啦一下,這多棒呀!」一說到玩骰子,他可真是眉飛目舞,笑得真開心。
  青繼山罵在心理笑在口裡道:「是啊!多美好的一個月,真是難得,難得!」
  小邪笑道:「青兄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散功對不?」
  青繼山也正為這件事納悶。但也不願直截了當的問他道:「其實我也不是要散去楊兄功力,只是爹要我拿來試試看藥力如何,還請楊兄多多原諒,你能無恙我感到很欣慰。」
  小邪笑了笑,他知道青繼山陰狠狡詐,而且是不會愧疚的那種人,青子夷還差他一大截。他道:「青兄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成見的,我告訴你本來我功力已被你散去,但誰知道你早上這麼一打,我一流血結果功力又恢復了,我真該謝謝你才是。」
  小邪一方面不願青繼山知道自己不怕毒藥,另一方面是要青繼山為早上鞭打之事感到後悔,感到難過。
  不錯,青繼山一聽心中罵得要死,真後悔不考慮就拉人來打,一肚子苦水逼得他有點悵然若失,勉強一笑他道:「那裡、那裡,這都是楊兄福大侖大,還請楊兄原諒小弟的冒失。
  兩人表面上笑嘻嘻,其實內心在勾心鬥角,互逞心機,一個想要找機會脫逃,一個則要保護自己並挖苦對方。
  不久總管已將東西準備好,連洗澡水都叫人挑進來。
  葉總管道:「楊小邪,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用吧。」轉向青繼山他道:「少爺還要屬下做些何事?」
  青繼山道:「總管,楊兄和我如同兄弟,你聽他的也是一樣。」
  總管會意轉向小邪問道:「請問楊少俠還有何事要老夫去辦的嗎?」
  小邪笑道:「沒事,沒事,現在你們就守在牢外,三餐準時送來,別讓我這兩位朋友餓著了,除了這些以外你們最好不要來打擾我的清夢知道嗎?」葉總管看看青繼山一眼得到暗示才道:「老夫遵命就是。」轉向青繼山他道:「少爺那你就在此休息,屏下在上面有事只要叫聲,屬下馬上下來。」
  青繼山道:「沒事你走吧,這裡不須要人看守,護衛全撤到上面。」
  「是。」葉總管帶著部下走出牢房。
  小邪笑道:「青兄我好久沒洗澡,身上有點味道,我這就去清理清理。」
  青繼山笑道:「楊兄你請便。」
  小邪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就在外面洗澡,從頭到腳洗得乾淨淨,當然傷口碰到水比剛受傷時還辣還痛,但小邪仍是一邊洗一邊唱歌,這些刺心之痛忍忍就過去了。
  洗好後又將水缸搬進鐵門替小七洗澡,等到全部料理完畢,小邪才將水缸搬出去鎖上鐵門,再替小七敷上金創膏,等小七一切都弄好了,再塗自己傷口,藥一沾肉痛得小邪直冒冷汗,塗好了再穿上淡藍色新衣,整個人也變了樣子,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由魔鬼變成神仙了。
  青繼山倒有點嫉妒道:「楊兄你好帥氣。」這次他是說真心話。
  小邪露出習慣的笑容道:「青兄要有你的一半就好了。」說著將地上的飛刀和匕首插在身上,這才解開青繼山穴道。
  青繼山活動一下筋骨,除了不能提起真氣以外沒有什麼不適之處,他笑道:「謝楊兄不記前仇,還我自由之身,真使我汗顏無地自容。」
  小邪笑道:「那裡,那裡,都是一家人,來我們一起吃飯。」說著將小七抱起來替他盛飯,小邪總是先飽小七才能安心。
  青繼山笑道:「楊兄我們一起來。」他伸手肅容倒是彬彬有禮。
  小邪也拱手道:「別客氣都是一家人。」
  三人用餐完畢各自聊了一陣就各自入睡。
  小邪知道青繼山隨時有逃跑的可能,但他不怕因為他有把握不讓青繼山跑了,所以他睡得很甜。
  小七一直在小邪身邊,只要能在小邪身邊他就很放心,所以他也睡得很好。
  而青繼山不時想偷竊小邪身上鑰匙,準備打開鐵門脫逃,雖然閉上眼睛卻不能入睡。
  葉總管算是最倒楣的一個了,他整夜不敢入睡,守在外面深怕少爺有什麼意外,這時他才知道,總管這個差事不好幹,希望掌門人快點回來解危。
  青蘋蘋從下午哭到晚上,現在她心情好多了,說也奇怪地想著楊小邪種種作為,心中恨意已漸漸減少,躺在床上老是揮甩不掉楊小邪的影子,她在幻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是那麼令人想像不到,一想到被偷親嘴也由憤怒而臉紅,心中還泛起一絲異樣甜意,可惜楊小邪早就把這件事忘了。
  已是午夜,牢外天清日明星光閃,牢內漆黑一片。
  小邪和小七已睡得鼾聲連綿不斷。
  青繼山也開始行動,他慢慢爬起來往小邪走去,再慢慢的蹲下來,右手慢慢的再慢慢的往小邪身上摸去,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小邪一翻身又將青繼山嚇得立即跳回原地裝睡,一連四次夭也快亮了,青繼山才死了心安靜的睡覺,而且睡得很甜。
  但就在此時,牢房外的護衛已摸了進來,聽腳步聲是二名,他們輕輕的走下樓梯,慢慢的摸上鐵門,牢房沒點燈,黑暗非常,小邪已站在鐵門前輕叫道:「快開門,楊小邪睡著了。」
  兩名護衛道聲是,不疑有詐的拿出鑰匙將門打開,小邪笑了笑跟他們走至樓梯上才將他們兩人撂倒,解下他們腰帶綁在鐵桿上面,這才折回牢內將門鎖上,獨自躺下睡著了。
  晨雞已啼,天亮了。
  眾人一醒,小邪故作迷糊道:「怎麼外面會有兩名護衛都綁在鐵桿上呢?」
  青繼山雖然很想睡,但也不敢再睡,他笑道:「可能昨天他們犯錯被總管綁在那裡。」
  「喔!」小邪點頭道:「原來如此,咦?青兄看你的眼睛這麼紅,是不是昨天沒睡好!
  青繼山忙道:「楊兄你誤會了,我是被風吹得有點頭疼,所以眼睛才會泛紅。」
  小邪安慰道:「青兄夜晚天涼,睡著就別到處亂走,否則很容易感冒的。」
  青繼山有點怕昨日之事被發現,他道:「是,是,楊兄教訓得對,下次我小心些,省得再讓楊兄擔心。」
  小邪笑道:「看你一定是嬌生慣養習慣了,一點風寒都受不得,今天你叫總管他多替你送條棉被來,免得你又著涼。」
  他真像大哥在呵護小弟一般慇勤。
  青繼山也連連答禮道謝,彼此皆心照不宣。
  不久青夫人來了。
  她年約四旬,卻風韻猶存,莊嚴華貴,帶有一股成熟美,淡紫色上衣,淡綠色羅裙配合得很柔和。
  她一見青繼山被關在裡面,立即轉身向隨後而來的總管叫道:「還不快放人出來。」敢情她還以為是自己人關自己人。
  總管欺身道:「稟夫人,是那位楊公子不讓少爺出來。」
  青夫人轉向小邪道:「楊公子你為何將吾兒關在裡面,快點放他出來,這像什麼話?快,快,怎麼開這種玩笑?」聽她說話好像還不知道青繼山和楊小邪之間的過節,還以為這兩個小孩在開玩笑。
  青繼山可不願這種事讓無知而心急的親娘知道,他急道:「娘!是孩兒願意留下來的,因為楊公子是我的朋友,但他和爹有點誤會,所以才會關在這裡,娘你別擔心快點回去就是。」他還真怕小邪抖了出來。
  小邪見青繼山裝孝子可裝得很像,也不以為意,他笑道:「青夫人,我們在這裡住幾天就走了,請夫人您放心的回去吧!」他也不願多說。
  青夫人一見兩人有說有笑傻得奇怪她問道:「那蘋兒怎麼說你被關在這裡?難道是她聽錯了?」
  青繼山道:「娘這是妹妹聽錯了,等爹回來,孩兒再求爹放了他,如果爹不放孩兒也要留在這裡不能向您請安,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
  青夫人奇道:「你的朋友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你爹要將他關起來?」
  青繼山這可感到難以回答,說輕一點怕青夫人要總管立即放人,說重的說,又怕她找青子夷鬧事,想了想青繼山才道:「最近華山派遺失一本武功秘笈,爹以為是我朋友拿走,所以將他留在這裡等到查出是誰拿了以後才放我朋友出來,而我朋友為了表示清白也自願留在這裡,娘您回去吧!這是一件小事,最多一個月爹就會查明原因,爹會放人的。」
  青夫人見楊小邪一表人才也不相信他是偷秘笈之人,她道:「這老糊塗怎麼可以冤枉你朋友呢?那天我說說他要他放了你朋友就是,既然你平安無事,那我回去了;你可別亂跑,有時侯一跑就是一兩個月,真讓人家擔心。」她轉向總管道:「葉總管我回去了,如果掌門人回來你通知我一聲。」說完已安心的走向樓梯口,她認為兒子不是被關,反而放心多了,因為這樣兒子就不會到外面惹事生非也省去不少操心事。
  「是」總管應了一聲恭送夫人出去。
  小邪這才笑道:「青兄,你的娘對你可真好,害我有點不忍心。」
  青繼山拱手感謝道:「還好楊兄幫忙,否則我娘可會哭死了。」
  小邪歎道:「既然如比,青兄又怎能不學好呢?多令人惋惜。」
  青繼山道:「多謝楊兄教導,錯過今日小弟一定痛改前非重頭做人。」
  小邪心中暗罵道:「會改才怪!」
  青繼山也暗罵道:「他媽的楊小邪你倒管起我家閒事來,總有一天你會落人我的手中,到那時你就知道我的厲害…」想著也後悔不已心歎道:「唉!本來好好的,被自己這麼一打竟把他給打好了,真是運氣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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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梭,轉眼一星期已過。
  小邪吃得飽喝得足,很快身體已好了大半,小七也有起色。
  而青繼山等不到父親歸來,只得整日打哈哈,笑得甚苦,有時候小邪還故意扯了一大堆廢話,又臭又長,青繼山只得上承下效,不時逢迎,一肚子苦水往裡吞,小邪看在眼裡是笑在心裡。
  事實上青繼山能用的方法都用盡了,無論用偷、用騙、還是灌酒,就是拿不到鑰匙,他是徹底怕了楊小邪,他恨世上怎麼會有楊小邪,他也恨上天為什麼造就了這個人,他已抱定決心,只要一有機會就要除去楊小邪,否則他永遠睡不著坐不穩。
  驀地——
  「掌門人回來啦!」一陣興奮的吼叫聲已從牢房傳下來,雖然細如蚊鳥,但已將青繼山那鬱悶失望的心驚醒,目光一閃,他已露出難得一見的真笑容。
  小邪看了青繼山一眼笑道:「青兄你的救星回來了對不對?不過我告訴你,你爹他不管用,誰叫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唉!真可惜!」他直搖頭。
  青繼山心想:「我爹回來總比沒有回來好,不管怎麼說總是多了一份機會,說不定還可以將你放倒呢!」他笑道:「楊兄我們不是過得很愉快嗎?我並不想出去,我爹回不回來並沒有多大關係。」
  小邪對這種談話有點煩,他準備見到青子夷以後對青繼山改變態度,他笑道:「青繼山你快點向你爹求救,我看你看得很煩了知道嗎?」
  青繼山這可真的嚇出冷汗來,他笑道:「是,是,楊兄看我煩那我走開就是。」他走到牆腳坐下,一副可憐模樣,若不曉得他的為人的人,還會以為小邪在虐待他呢!
  不久青子夷已出現在地牢,手握長劍吼道:「楊小邪你是吃了態心豹子膽,敢對我兒子這樣,快將他放出來留你不死,否則我這三尺青鋒可有你受的。」他長劍抖出兩朵銀花以增強自己決心。
  小邪笑了,笑得很甜,他道:「外行!你也是外行,大草包一個。」順手一揮已發出一把飛刀往青子夷臉上射去。
  青子夷一驚劍尖一點已將飛刀攔下,他怒道:「楊小邪你竟敢暗算本掌門人,來來來,受死吧!」話未完利劍已經刺進鐵窗指向楊小邪。
  小邪輕輕往後退,輕輕道:「說你外行你真是外行。」「住手!」突然小邪說到一半已是大吼起來,這是他專門的絕招,很管用,尤其他這吼聲,要比三月春雷還要響,這一吼又把青子夷嚇住了。
  小邪嗤嗤笑著,很滿意道:「我這天下第一吼從來沒有失敗過,可以說前不見古人,後有來者,將來我徒弟我要教他一放屁就把你們震死,否則我不會放過他的。」
  青子夷以一代宗師之身份,被小邪嚇到真是有臉沒地方擺,臉一陣青一陣紅怒罵道:「楊小邪我要你……」
  「站住!」小邪乘他話講到一半又大吼一聲,果然效果和自己說話講到一半突然大吼一樣有效,青子夷又被嚇住了。
  小邪一吼完已嗤嗤笑了起來,他覺得嚇人這趟事滿好玩。
  青子夷已是連中雙元,老臉怒意更甚大喝一聲,長劍已往小邪刺去口中叱罵:「楊小邪死……」
  「站住!」小邪又是一吼,一樣,青子夷已是第三次被嚇著楞在那裡。
  小邪嗤嗤笑著:「青大俠怎麼樣?味道好不好受呢?我……」
  「住口!」,「這次輪到我了!呵呵!」這次是輪到青子夷吼叫,他這一吼,免得終於輪到自己而得意非常。但他一吼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不好意思,頭也不回的往牢房外面奔去。
  青繼山已眉笑嘴開,而總管抿著嘴咬著舌強忍著不便發笑。
  小邪先是一楞,他不是被嚇著而是被青子夷的學動搞昏了,尤其是那句「這次輪到我了」,楞了一下他已是哄堂大笑,笑得眼淚直流不已。
  青子夷也不曉得為什麼突然會吼出來,好像是受了小邪的感染。
  原來小邪連吼三次也連嚇青子夷三次,這效果自是相當好,嚇得青子夷有點不服氣,剛好此時小邪叉再說話,青子夷受到前三次習慣性的感染,一時不經過大腦思考已突然吼出來,想還以顏色,本來是件平常之事,但他又再加一句「這次輪到我了」倒是有些和小邪爭了數次以後才輪到一次機會以的,而他吼完又呵呵直笑,更是認為此次輪到他是何等「光榮」之事,但笑了兩三聲才查覺自己失態,一派宗師卻像小孩一樣在玩家家酒,老臉一紅已是「無顏」再見小邪顏面。
  本來習慣性動作是很容易感染,尤其這習慣是很有效,很能引人注意或很能讓人感到興趣的時候更容易傳染。青子夷一向以高高在上的掌門人身份自居,所以很少露出赤子「童貞」,現在被小邪亂吼一陣,給吼出來了,青子夷這一吼一笑可夠他窘上三年,難怪他一吼完自己會笑起來而感到不好意思的往外跑。
  「哈哈……嘻嘻……這是什麼掌門人嘛!炳哈…笑死我了哈哈…」小邪足足笑了十幾分鐘才捧著肚皮道:「原來這吼功還會傳染,不過他吼得實在差,也許他是自覺吼的不好,而感到不好意思才笑起來,真他媽的行!」
  總管也走出去了。
  掌門人已經不知去向,他正在煩惱這一笑將來要如何面對楊小邪和總管。
  這一天青子夷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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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冷.天,萬籟寂靜。
  突然有白煙往牢裡吹。
  小邪一聞上即知道是迷煙,心想:「青子夷想利用迷煙將我和小七及青繼山迷倒,再救出青繼山………」
  他走到青繼山身邊點了他昏穴,將他藏在小七後面,用棉被蓋起來,然後回頭去睡,他想迷煙要散盡還得一段時間何不多休息一下。
  不久迷煙散了,樓梯走下來四五人,他們手中拿著火把慢慢撲下來,最後下來那位是葉總管,他們一步步的靠近鐵門,侍衛照著鐵柵裡面道:「稟總管他們都昏過去了。」
  總管實在放心不下走過去看了看突然咦了一聲道:「怎麼只有兩個人……少爺不見了。
  侍衛道:「會不會少掌門人趁著迷煙偷溜出去呢?」
  總管想:「也有可能,這迷香少爺可能有解藥,而他一看到迷煙立即服上解藥,然後乘楊小邪昏迷時取出鑰匙來打開鐵門逃走。」他道:「你們在這裡等,我去找少爺馬上回來。」說完已反身往外走。
  這時侯小邪才叫道:「葉總管不用找了。」
  葉總管一驚轉過身來已見到小邪好端端的站在對面。
  小邪笑道:「葉總管你們回去吧!我叫你們讓我平安的渡過一個月,你們就是亂來,沒關係,我有的是法寶,你明天最好是理光頭,不然我就拔掉你們少爺的頭髮,叫他當一輩子的和尚。」
  總管臉色非常難看,他知道每用一計不能成功,就必然會有人遭殃,這次是輪到他了,他也不多說手一揮道:「走!」邁步往外走去。
  四名侍衛也跟著出去。
  小邪躺了下來,已覺得此地有點不穩,希望小七快點好,趕快離開這兒地方。」
  天一亮小邪立即將青繼山綁起來在窗口。
  不多時青繼山藥性一過已醒過來,但見自己被吊了起來他急道:「揚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邪笑道:「昨天你們總管給我上了一道菜,我要你也我的菜,等一下我吃飽丁再找你算帳。」
  青繼山急道:「楊兄這你可別怪在我頭上,你應該找總管才是,何必又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呢?」
  小邪怒道:「放屁!我和你有感情?你他媽的天殺的,不時想要暗算我老人家,你以為我不曉得?你以為叫我楊兄楊兄的我就會高興的把你忘了?給我閉嘴,否則我我拔光你牙齒
  青繼山真的不敢說話,他只期望這煞星的氣趕快消,否則今天準是吃不完兜著走。
  不久送飯來的已走入地牢不是男的,而是青蘋蘋,她今天穿一套白衫羅裙,更顯得美麗動人,輕輕金步搖曳的走下來,已經沒有上次那麼刁鑽潑辣,十足淑女,低著頭含羞帶怯的走到鐵窗前。
  小邪一看登時傻楞了眼大叫道:「哇卡!哇佳佳!詩口口!痺乖,這是什麼玩二(意)?娘子你怎麼變得這麼漂亮了哈哈……來來!」他一副急色相走到鐵窗叫道:「把酒拿出來,相公今天要跟娘子喝幾杯酒,哈哈……」
  青蘋蘋紅透了耳根,不錯,她是有意來看小邪,但卻不好意思抬頭,她低聲道:「這是你們的早餐……」抬頭和小邪目光一觸,臉更紅的低下頭。
  小邪奇道:「娘子你還沒喝酒怎麼臉就紅了?不過沒關係紅了也得喝。」他接過飯菜,拿起酒杯倒了一點給青蘋蘋笑道:「娘子你喝一點,保證你更美更紅更可愛。」
  青蘋蘋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拿,心頭已如小鹿亂撞。她羞澀道:「我不會喝酒,你自己喝等……」這時她才看到青繼山被綁在窗口,她急道:「楊小邪你把我哥哥弄下來好嗎?我……」她又低下頭了。
  小邪現在是色迷心竅,他大笑道:「好,當然好!來來來!喝了這杯酒,我就放了他,不但放了他而且放他出去!怎麼樣?快喝啊呀……」
  為了博得美人一杯酒,小邪可是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他是混到家了。
  青蘋蘋一聽驚奇道:「真的?」
  小邪叫道:「什麼蒸的煮的,我說放他就放他,喝,快喝!我不聽娘子的聽誰的?快!快!快!」他將手中杯子往外一送。
  青蘋蘋紅著臉接過來慢慢的喝,但酒太辣嗆得她直打咳,好不容易才喝完這杯酒,她道:「楊小邪我喝完了你………」
  小邪截口道:「親愛的娘子你好美哪!我好喜歡你,放!你哥哥我一定放,大丈夫二三九支腳,我這就放他。」他走到青繼山身前道:「青兄算你好運,我看在娘子份上放你出去。」說著已將青繼山解下來。
  青繼山真以為自己在作夢,但他已是千謝萬謝的向小邪叩首道謝。
  小邪笑道:「你別得意,來,我表演給你看!」說完運起大悲指往牆上戳去「呵」一壁,他手指已戳入石牆一寸餘,他道:「青繼山我放你出去是看在我娘子的面子,但我還要保護小七到他傷勢完全好為止,我告訴你,我封掉你的武功用的就是「大悲指」天下只有兩個人能解,一個就是我爺爺,一個就是我,如果你出去再為難我,那對不起我只有一拍手溜走了,雖然小七受傷還沒好,但我差不多啦,這小小牢房困不住我,懂嗎?你走吧!」他將鐵門打開。
  小邪還是不會見色忘友,簡單說他是在苦中作樂,關在牢裡而有人來探望總是要弄點花樣。
  青繼山本來高興的心又涼了一半,不過地想:「只要能出去就好辦,我不信「大悲指」天下無人能解,若被我解掉了嘿嘿……這叫臘月借的帳還得快。」想歸想他還是不敢得罪小邪,要是真的「大悲指」天下無人能解;他不是死定了嗎?他道:「楊公子謝謝你,我出去以後一定改過向善。」說著很快的跑出鐵門外。
  小邪將鐵門鎖上鑰匙往外一丟道:「鑰匙也不用了,我楊小邪多的是。」
  小邪在偷兒那裡學了不少門道,對這鎖早就瞭如指掌,所以他乾脆瀟一點不要鑰匙。
  青繼山躬身一揖道:「楊公子那我先回去見家父,以免他老人家擔心。」他是想早點回去找到父親來解這「大悲指」。
  「等等!」小邪突然叫道。
  青繼山一驚馬上轉身陪笑道:「楊公子你還有何吩咐?」
  小邪笑道:「你別忘了告訴你們總管,要他理光頭,不過這可以等你問過你爹解解我的十大悲指」若解不開再叫他理。」小邪隨便一想也知道青繼山急於想去找他爹是為了什麼。
  青繼山心中直冒寒毛道:「是,我這就交代葉總管要他剃光頭。」說完頭也不回的直奔牢外,他怕一留下來又有做不完的事。
  青繼山一走,小邪向小七招手,小七已能走動,他慢慢走過來。
  小邪向青蘋蘋道:「娘子我來跟你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小七,他是你未來的未婚夫。
  青蘋蘋一聽急道:「我的未婚夫怎麼會有兩個?不………」行字還沒出口,她已發現說溜了嘴,立即低下頭咬著嘴層手足無措,粉腮更紅。
  小七笑道:「泥號(你好)我小七!嘻嘻……」
  青蘋蘋窘笑道:「小七哥你好。」
  小邪這才大笑道:「娘子大家好,我是你現在的未婚夫,以後再換小七,我們已經說好了。」
  小邪他是胡來,他並不知道「未婚夫」是不能有兩個,也不能輪前輪後,自己「說好了」也不行,聽他口氣好像這件事是理所當然。他竟將這種事「早就分好了」。
  青蘋蘋急道:「楊小邪,這不行的因為……因為……」她臉又紅起來說不出口。
  小邪奇道:「為什麼不行呢?我當現在的小七當未來的,這很公平嘛!」
  青蘋蘋窘道:「楊小邪未婚夫只能有一個,而你上次又……」地想說小邪上次親了她的嘴,但只要是女孩很少說得出口。
  小邪答道:「這………對啊:就是未婚夫只能有一個所以我才當現在的,否則我們兩個同時當你的未婚夫不是一樣嗎?」
  小邪本是不明白只能有一個未婚夫,但他腦子閃得快,已將「兩個」未婚夫擺平了,而且還似乎有點道理。
  小七笑了笑,他並不知道現在是在說什麼。
  青蘋蘋看扯不完了,自己又不好意思說,只有再等幾天再說了,她道:「楊小邪,小七哥你們慢慢用我要回去了。」
  小邪叫道:「娘子我都還沒看夠你,你怎麼可以走,等一下再走,來坐下陪我們喝酒,剛好你哥哥已經走了,一人一份,別走,別走!」他很快將小菜端過來,三個人就這麼一坐,喝了起來。
  青蘋蘋愈喝頭愈昏,但她還是陪著小邪喝。
  小邪愈喝愈開心,他可沒有男女之間的關係,通通都是朋友。
  小七愈喝愈高興,因為他看到小邪高興他就高興。
  但酒太少了一下子就喝光,尤其是快樂的時候酒光的更快。
  青蘋蘋嬌笑道:「楊小邪酒喝完了,我有點頭昏想回去休息。」她現在臉色如吃紅之水蜜桃,只要輕輕一指就能將它點出水來似的,嬌柔艷麗,楚楚動人。
  小邪笑道:「好吧你回去休息記著明天要………等一下我看你的臉怎麼有東西?來我幫你弄掉!」他直招手。
  青蘋蘋人醉心也醉不疑有詐的欺身過去道:「在那裡是什麼?」
  小邪立即湊上嘴親在她臉頰親了一下道:「好香啊!娘子請回吧!」
  青蘋蘋驚叫一聲:「你……」這才知道上當了粉腮再紅羞澀的往外跑,她真夠窘的了,但相信她內心洋溢著美麗的憧憬。
  青蘋蘋一走,小邪才對小七道:「小七原來親嘴還有這麼一套好處,以後對付凶悍的女孩,用嘴就夠了,奶奶的想到再來鎮的韋瑤琴,我怎麼不會用這一招呢?差!太差了!」他又拍手又搖頭直叫失算了。
  小七笑道:「對,勇追(用嘴)。」
  小邪叫道:「勇追也是可以啦!不過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喔!」
  青繼山一出地牢就往後院跑,找他老爹青子夷去了。
  還好青子夷並沒有被兒子「找不著」,他正在書房。
  青繼山老遠就叫著道:「爹我安全啦…」
  青子夷一聽是自己兒子的聲音,立即叫道:「山兒是你嗎?快進來。」
  青繼山得到父親允許立即進入書房,口中喜悅道:「爹是孩兒,孩兒沒事了。」他走向前拜見父親。
  青子夷一見孩子安然無恙心中甚喜,但也覺得奇怪,他問道:「山兒你怎麼出來了?難道你已制服楊小邪?」
  青繼山道:「回爹話,是楊小邪放孩兄出來的。」
  「真的?」
  「是真的。」
  青子夷驚訝得直搖頭道:「這楊小邪到底是怎麼一號人物,連爹都被他弄得六神無主,真是!」說完想起昨天之事,嘴角已忍不住翹了起來,他在會心的一笑。
  青繼山道:「爹,楊小邪是故意放孩兄出來,不過他禁制了孩兒的武功,孩兒來是要請爹解除禁制。」
  「禁制武功?」青子夷急迫:「來爹看看。」他很有自信的叫青繼山坐在床頭,使出看家本領,為他檢查被封穴道,及解除被禁穴道。
  不多時,青子夷由信心而轉為皺眉頭,到直搖頭,最後他歎口氣道:「山兒他到底是用何種方法禁制了你的武功呢?」
  青繼山聞言已知道父親可能無法解此禁制,心中不免有點失望,但他想也許說出楊小邪手法,父親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他道:「回爹話,聽楊小邪說好像是用什麼「大悲指」封掉孩兒身上武功,爹!「大悲指」真的天下無人能解嗎?」
  青子夷一聽到大悲指顫道:「「大悲指」?!我的天哪!」他有點懼意。
  青繼山問道:「爹,什麼叫「大悲指」?」
  青子夷這才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他歎道:「如果楊小邪他用的真是「大悲指」那真的是天下無人能解,而「大悲指」是佛門「金剛指」利用古印度國之瑜伽秘法將「金剛指」勁道化為能剛能柔;若「大悲指」點在石頭上,鋼勁者,立即將石塊點穿,當然這要看練功的人火候如何,最高功力可以在三丈開外將一尺厚的硬石點穿,而柔勁也就是你身上的這種,「大悲指」的柔功能點一處而壞十處它點在石頭一個地方,其勁道可以折向四面八方將其他地方毀掉,就像點在你身上腰部「章門」穴而勁道已竄到胸部「肩井」穴藏頸部「玉忱」穴,這也是由施展此功夫的人意思如何了,也只有他知道要如何解,奇怪的是楊小邪怎麼會這門功夫?邪門!這小子果然有點邪門。」
  青繼山一聽知道解除禁制已經無望,他道:「爹,楊小邪的名字本來就有點邪門難怪人也是邪裡邪氣的。」
  青子夷似乎想到了什麼急道:「山兒快!我們快去看看,否則事情鬧大了。」一拉青繼山立即奔往地牢。
  一入地牢青子夷見揚小邪正在唱歌,小七則忙著在敲鐵門配樂。
  青子夷笑道:「楊公子你好,老夫有事想請教。」
  小邪並未停止唱歌,而回話也是用唱的,他唱道:「有……事情……說。」他將音拉得長長而且還比手劃腳。
  青子夷乾笑兩聲道:「楊公子老夫想請教楊公子可是歐陽先生的傳人?」
  小邪唱道:「傳人……我不會………歐陽老不死……我不認識。」
  青子夷奇道:「那楊公子在我兒子身上用的可是「大悲指」?」
  這時小邪又想到三國誌,突然戲癮大發,口中叫道:「咚咚嚨咚嗆!曹孟德快快放開吾兒劉皇叔,哎……呀…」他像京戲一樣武大刀又叫道:「不鳴不鳴丑(錯),間省又喝直——餓角(先生有何指教)咚咚嗆!」
  青子夷見他又演又唱,雖然心中有氣,但為了要知道「大悲指」的來歷也顧不得翻臉,他笑道:「那請問楊少俠,是誰教你這「大悲指」呢?」
  小邪正說到關公騎赤免馬過五關準備斬六將,在牢內轉圓圈轉個不停口中叫道:「伊呀伊啊伊呀哩……咕咕賭嚨咚嗆!賴倒是忍餓管(來到死人關),又忍聞起管餓拱(有人問起闊公)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鳴耶耶絞地(是我爺爺教的)唉耶啞——傻!那力滔(殺!那裡逃)咚咚嗆!」
  青子夷又問道:「楊公子你可否告知令爺爺尊姓大名?」
  小邪正在金雞獨立,被他一吵真不勝其煩,也不演了走過來罵道:「喂!青子夷你煩不煩啊你沒看到有人在演戲?你要看就少說話,看完了再繳銀子,一個三兩,老是問什麼「大悲指」我在戲中偷偷回答你還不夠嗎?真是七角骰子一點用都沒有。」
  骰子本來有八個角,被削掉一個角就變成七個角,也就不能用了。
  青子夷笑道:「楊公子請你多多包涵;實是老夫心急還請楊公子告知一二。」
  小邪想不告訴他可能會糾纏不清,影響演戲,他怫然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我爺爺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卻叫他老頭子,在青繼山身上用的是「大悲指」你要解就解,解不開就等我出來後再解,真煩啊你呀!」
  青子夷看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來,他笑道:「楊公子你請上戲吧,我告辭了。」說著就往外走。
  青繼山見爹走了也告辭小邪跟著父親出去。
  小邪被這一攪局,戲也不演了,和小七蹲下來玩起骰子。
  青子夷回到書房惴惴不安,他想:「如果楊小邪真是歐陽不空的傳人,那這件事作得未免太過份了,如果不是,那他的「大悲指」是從何處學來的?會不會他用的不是「大悲指」而故意說成「大悲指」?嗯。這倒有可能,這小表詐得很,老夫得找幾位朋友來看看山兒的傷勢,先確定一下再說。」
  想至此他已起身拿出文房四寶,很快繕寫一封信函叫名侍衛按地址送去。
  XXX
  日子一天天過去,又是一個禮拜。
  在這個禮拜小邪是天天唱歌戲玩骰子,有時青蘋蘋送飯來,也和她開玩笑其樂也融融,他已忘記身在囿圍之中,他真有點捨不得離開。
  小七傷勢已好了七分,他見小邪唱歌,就敲鐵門和石壁來為小邪配樂,小邪演戲他就當助手,兩人演得笑哈哈,這大牢已不是大牢而是安樂窩了。
  青子夷不斷的替青繼山解穴,但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期望他的朋友快點趕來,否則得罪楊小邪,而楊小邪又是歐陽不空的傳人的話,那華山派可有得受,所以他憂心忡忡,手足無措。
  青繼山見爹沒辦法替他解除禁制,也不怎麼難過,他知道只要答應小邪的要求,他還是可以恢復功力,所以他吩咐要好好招待小邪。
  青蘋蘋整天念著小邪的名字,連作夢都叫著小邪的名字,想到小邪那奇怪的笑容,就情不自禁心神為之一蕩,一想到小邪那「粗魯」的動作就滿險泛紅,很明顯她已經喜歡上小邪了。
  葉總管被理了光頭,但他看得開,當人家手下就得聽人家的,所以他不放在心上,何況頭髮理掉了,不出三個月又會長出來。
  倏地—
  山下已有人回報「玉面書生」陸伯欣已到華山。
  青子夷喜上眉梢,他好友已到,立即開大門迎接。
  「玉面書生」陸伯欣已經走進大門,正笑著迎向青子夷,一副大俠風範,坦然豪邁。
  青子夷欺身向前道:「陸兄,一別多年可好?」
  陸伯欣拱手笑道:「承掌門人之福,寒家上下皆平安無事。」
  青子夷肅容道:「好,好,陸兄請裡邊坐!」
  「掌門人請!」
  二人把臂言歡的走進大廢。
  「玉面書生」陸伯欣乃中原三秀之一,年約四十,一身仙風道骨,瀟非凡,只聞他外號玉面及書生,也知道他是位美男子,而且是風流倜儻之士,一手「鐵扇神功」使得出神入化天下少有敵手,他是中原三秀中最年輕一位,可謂年輕得志。
  一進大廳,兩人聊及正事。
  青子夷道:「陸兄老朽是有點事想麻煩陸兄,才千里迢迢將陸兄從徐州請來。」
  陸伯欣笑道:「掌門人您說那兒話,小弟能得掌門人看中是倍感殊榮,不知掌門人有何要事,小弟但願能為您分擔一二。」
  青子夷笑道:「陸兄太過謙虛了,誰不知陸兄武功學識天下少有,此種小事,想必一到陸兄之手,必定迎刃而解。」
  陸伯欣受用不少,他笑道:「掌門人誇獎了,但不知是為何事?願聞其詳。」
  青子夷道:「陸兄可聽過「大悲指」?」
  陸伯欣一聽驚訝不小他道:「掌門人可是說歐陽先生之「大悲指」?」
  「正是此事。」
  陸伯欣回憶一下道:「歐陽先生在十年前突然失蹤,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掌門人你為何突然提起此事呢?難道………」他不便接下去,因為他知道青子夷會將原委說明。
  青子夷歎道:「實不相瞞,小犬正身中「大悲指」一身功力全用不上來。」
  陸伯欣奇道:「有這種事?是否令郎碰上了歐陽先生而被制?」
  青子夷歎道:「是就好了,我也不會老遠請陸兄到華山來。」
  陸伯欣道:「那是什麼原因呢?」
  青子夷道:「前些日子有兩位小孩到我華山來惹事生非,被擒而關在地牢,誰知道小犬一不小心就被其中一位小孩點了穴道,從此真氣提不起來,而那小孩自稱是用「大悲指」對了小犬武功,慚愧的是老夫竟無法解得此手法,只有請陸兄幫忙了。」
  陸伯欣笑道:「掌門人您太抬舉我了,要是那位小孩真的是用「大悲指」,小弟也無能為力,不過依小弟想,一個小孩縱使從娘胎開始練,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年內練會這曠古絕學,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小弟有點不信那小孩所言。」
  青子夷歎道:「老夫也是不相信才會請陸兄來一趟,因為陸兄見聞要比老夫多得多,這事只有偏勞陸兄了。」
  陸伯欣笑道:「掌門人太看中小弟了,小弟只好盡力而為,但不知令郎在何處,可否請令郎出來讓小弟看看,說不定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青子夷道:「老夫這就叫小犬出來。」他吩咐手下去叫青繼山。
  不久青繼山走進大廳身一揖道:「孩兒拜見爹!」
  青子夷笑道:「山兒快過來見見你陸叔叔。」
  青繼山道聲是又是一揖道:「山兒拜見陸叔叔。」
  陸伯欣笑道:「小鮑子請起請起,別多禮,呵呵…」
  青繼山道:「謝陸叔叔。」他聲音可裝得夠可憐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似的,只差沒掉下淚來,希望他別求錯人才好。
  陸伯欣笑道:「小鮑子你過來我看看。」
  青繼出走過去,陸伯欣不斷的替他推拿,仍然是從信心十足,而皺眉頭,而失望。
  盞茶功夫一周,陸伯欣才歎道:「掌門人看來是「大悲指」了,小弟無能為力。」他面有愧色,亦覺得有點驚訝。
  青子夷聽了心裡也不是味道,滿以為請來之人能替他分擔一點憂愁結果卻差不多,他歎口氣道:「陸兄謝謝你了。」
  陸伯欣直搖頭苦笑道:「想不到這小孩竟練成「大悲指」真不可思議,掌門人你可知道這小孩他的來歷?」
  青子夷道:「他是不久前闖過少林靈感塔的那位少年楊小邪。」
  陸伯欣一驚道:「是他!既然是他那自是無話可說。連靈感塔他都有辦法闖得上去,何況………敢問掌門人他是如何惹事呢?」他本想說連靈感塔他都能闖,何況小小一個華山派,但覺得此話說出來有所不妥,故而改口詢問如何結下這梁子。
  青子夷將其子所說的再說一遍。
  陸伯欣奇道:「會有這種事?」
  青子夷道:「否則老夫也不會將他關起來,這真令人頭痛。」
  陸伯欣想了想道:「掌門人小弟有言相勸,不知掌門人可願聽小弟一言?」
  青子夷道:「你說吧,我不聽你的又要聽誰的?」
  陸伯欣道:「人說冤宜解不宜結,既然人家已經被您關了這麼久,小弟想也差不多了,何不將他放出來,最怕的還是他很可能是歐陽先生的傳人,我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知掌門人以為如何?」
  青子夷道:「好吧!歐陽先生俠義滿天下,要是弄得不好,將如何對他,我這就叫人將他放出來,唉!誰知道會碰上這小煞星。」
  陸伯欣問道:「掌門人,楊小邪真的是那麼霸道和不講理嗎?」
  青子夷苦笑一聲道:「陸兄這楊小邪可邪門得很,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到最後你會發現已入了殼,你的思想已不知不覺中被他左右,你的方法會變成他的方法,更可怕的是他高興時會做出令你無法想像的事,想起來真有點好笑。」
  這是青子夷親身體驗,尤其那一吼,真是使他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陸伯欣也笑道:「聽他的名字就覺得他是一位精靈古怪的小男孩呵呵……」對於青子夷所言,他倒未必全信,尤其是左右人家思想一事,他更是不信。
  xxx
  在地牢裡。
  有名侍衛接到通知要放楊小邪,卻被小邪打了兩個耳光楞在那裡。
  小邪叫道:「小兵兵,回去告訴你家掌門人,我老人家不出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我告訴你,剛開始他們就暗算我,現在發現我會「大悲指」以為我是那什麼歐陽不空的徒弟,他們一怕就要放我出去,想要來個一筆勾消。沒這麼簡單,你去告訴青子夷,好好讓我在這裡爽一下,少耍心機,等小七傷一好我就走,兩不相干,還有他那壞兒子,叫他要報仇得看好時辰,要作壞事也得拜拜我大姊(觀音菩薩)否則有他好受的。」小邪在黑城鎮曾和觀音菩薩結拜。
  侍衛也不願再挨打挨罵,照實回稟,不久青子夷與陸伯欣已親自來。
  小邪正在作詩,他念著:
  「東有兩根毛,西有兩根草,毛在人身上,草在泥土中,毛毛容易老,草草無盡期。」
  「前面是小七,後面有牆壁,霸王站中間,連放三個屁,哈哈……」
  在沉悶當中小邪有用不盡出不完的主意,雖然他沒有吟過詩,但作作一些亂七八糟的打油詩,他也樂得似神仙。小七慢慢也會懂小邪說話的意思,一個是胡扯大王,一個五音不全,湊在一塊,自是妙趣橫生。
  「楊公子」青子夷走下樓梯道:「老夫想請楊公子出去,為何公子不願意呢?」
  小邪叫道:「山上兩條路,山下一條路,有吃又有喝,通通在一堆;我告訴你我住習憤這裡懶得動,你的好意我心領啦。」
  陸伯欣笑道:「楊少俠你好,在下陸伯欣人稱「玉面書生」。」他很瀟的報出自己名號,無其他用意表現自己不凡。
  小邪笑道:「意面薯生?原來你是開麵攤的,好!好!呆會兒弄碗餛飩麵來,我好久沒吃了哈哈……」
  陸伯欣哭笑不得,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苦笑的楞在那裡。
  小邪見狀更是得意他又道:「賣面的,你陪著這位迷糊蛋幹什麼?是不是想要到附近擴大營業開館子,怕華山派找喳,所以才上華山送紅包是不是?」
  陸伯欣乾笑兩聲笑道:「楊公子你誤會了我也是江湖人物,外號叫「玉面書生」,翠玉的玉,面子的面,想必楊公子聽過吧。」
  小邪點頭道:「聽過,聽過,青菜如豆腐叫翠玉,麵條什麼時候改成面子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你說錯了吧!還是你的面跟別人不同?」
  陸伯欣那有這等被人奚落過他怒道:「楊小邪我以禮相待,想不到你卻惡言相向。」
  小邪叫道:「喲!軟的不行來硬的,管你什麼魚面書生,生面書生,熟面書生,我問你,我和你有交情嗎?你報什麼鳥蛋名,我問你,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
  「我們之間有仇嗎?」
  「無仇無冤。」
  「我再問你,你是不是和青子夷有關係?」
  「是。」
  「你是不是看了青繼山的病了?」
  「是。」
  「我是不是沒有得罪你?」
  「是。」
  「我是不是可以不理你?」
  「是。」
  「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吃屁?」
  「是。」
  小邪笑了,他笑歎道:「這我們真的是有關係了。」
  陸伯欣奇道:「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小邪哧哧笑道:「我的屁你都吃了,這關係可大嘍嘻嘻………」
  陸伯欣一聽才知道說溜了嘴勃然大怒道:「楊小邪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結果是和青子夷一樣,應得很順口,那聲「是」他倒不是有意說出口,但說者無心轉者有意,看來他比青子夷還慘,因為青子夷有「占」過上風,陸伯欣是一路挨打,一路「是」到底難怪他如此憤怒。
  小邪哧哧笑道:「陸伯欣你少在那裡耍威風,別忘了你是正派人物心目中的偶像?你是不能隨便生氣的,你又何必與我一般見識呢?對不對?陸大俠!」
  小邪又在左右人家的思想。如何左右別人思想?最簡單也是最重要的是要能讓對方認為是對的,可以附和,自然別人就會不自覺中入殼,小邪時常會使用這一招。
  陸伯欣想:「不錯我又何必與你一般見識。」
  小邪又笑道:「陸大俠,你是位大俠,又何必生我這小孩的氣呢?」
  陸伯欣心想:「不錯,我又何必生這毛頭小表的氣呢?」小邪笑道:「那你又何必攀我的關係呢?」
  陸伯欣想:「不錯,憑我陸伯欣三個字,何必攀別人的關係。」
  小邪一見陸伯欣憨神已現,他笑道:「那你又何妨站到一邊去呢?」
  陸伯欣心想:「不錯,我既不攀關係,也不必生氣何不站到一邊去?」到此他果然情不自禁,而且很自然的站到一邊去。
  青子夷急道:「陸兄這……」
  陸伯欣楞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失態了,他本是青子夷請來當助手,但卻不由自主的聽了小邪惑言站在旁邊,這無異是倒向小邪那邊,而他已經走了絕不能再走回去,只有苦笑道:「掌門人小弟不曉得楊小邪竟是這麼一號人物恕小弟無能為力。」
  小邪可「得理不饒人」他哧哧笑道:「喂!賣面的,自己上當了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反正你不願意站到一邊再走回來就是,又何必裝模作樣,說一些不入流的話,我最看不憤了。
  陸伯欣臉是一陣青一陣白,但他還是忍下來,啞巴吃了虧還是很少人知道;要是土狗吃了虧,他這麼一叫不都全部都知道了嗎?他今天可真是栽了一個大肋鬥,滿肚子怒氣卻不能發。
  青子夷一聽小邪所言,才知道陸伯欣也是受了習慣性的影響而不自覺的走到旁邊,兩人都已吃過小邪的虧,誰也別笑誰,只有乾咳兩聲走為上策,他歎道:「既然楊公子不願出去,那老夫叫人弄點東西進來給你,老夫告辭了。」
  小邪笑道:「不迭,不迭。」
  青子夷和陸伯欣回到大廳。
  陸伯欣苦笑道:「掌門人請原諒小弟定力不夠,一時不察看了道。」
  青子夷也吃過小邪的虧,他明白陸伯欣並非有意撒手不管,也不以為意,他笑道:「陸兄請別掛在心上,我早就說過楊小邪有一種左右人家的力量,只要和他談話,一不小心,多少要吃點虧,不瞞陸兄,老夫也曾吃過他的虧。」
  陸伯欣見青子夷也吃過揚小邪的虧,心情也放寬不少,他道:「青掌門人你可有覺得這個人太可怕了,不知他是正派還是邪派,如果邪派有此等狡詐之人,倒不如先除掉他,以免貽害武林。」
  他一生風風光光從沒到任何不得意之事,沒想到今天卻接二連三的受到侮辱奚落,一時恨意填膺,心已生殺掉小邪之心。然而正派人土要除掉一個人,必須先替他冠上「邪惡之徒」才能動手殺害,陸伯欣也許是悲憤攪心,亂了方寸才會昧著正派仗義之心說出這種話吧
  而小邪為何如此看不過陸伯欣呢?最重要一點是陸伯欣一見面就唰下大扇子自報名號,有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其次是他最討厭拿扇子的人,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看到青繼山拿扇子專幹壞事,已經對搖扇子之人起了反感,因而想整整陸伯欣。
  青子夷何嘗不想除掉楊小邪,只是懼怕小邪是歐陽不空之傳人,現在有人提及倒是來個順水推舟,他道:「我想這小子一定是邪派,否則我華山是名門正派,他為何上門挑?」
  陸伯欣報復念頭甚篤,他見青子夷不反對除掉楊小邪,他想反正在華山地頭殺人,就算小邪真是歐陽不空的徒弟,也賴不到他頭上,他也胸有成竹恨道:「我看這人不是惡徒,也差不到那裡去,現在不除後患無窮,為了天下武林著想,我只好再次開殺戒,但不知掌門人下得了手嗎?小弟是說令公子一事。」
  青子夷雖然擔心愛子,但此事比起報仇要小得多了,他歎道:「生死有命,也由不得他了。」
  陸伯欣道:「既然掌門人如此說,那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行動,掌門人以為如何?」
  青子夷道:「陸兄這可要好好考慮,要殺他可不是這麼容易,上個月我華山青龍劍陣差點就毀在他手中,而這小子全是傷,竟一點懼意也沒有,而且悍不懼死愈戰愈勇。」
  陸伯欣道:「有這等事?」
  青子夷歎道:「老夫豈是喜歡自打嘴巴,實是這小子一身能耐令人心寒。」
  陸伯欣想到小邪能闖上靈感塔,必非泛泛之輩,沉思半晌道:「那我看只有用火攻了,晚上我們將地牢封住,點把火將他燒了。」
  青子夷也想了想道:「也只好如此,誰叫他是邪派,殺一個邪派人物,不用和他講人情道義。」
  小邪當然不是邪派人物,青子夷及陸伯欣為了報一己私怨,硬是將小邪冠上邪惡之徒,而要將他殺了以求自欺欺人,以求心安,這種心已不是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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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一過。
  小邪在牢內感到非常鬱悶,冥冥之間他已覺得有某種事情要發生,他很相信這種感覺,故而他開始沉思起來。只要心一靜下來,小邪的心思就如一把利刀能刺穿所有人的心肝,不久他向小七道:「小七我覺得那陸伯欣有點問題,他年紀不大就這麼出名,算起來應該修養很好才對,但我看他手搖扇子一副神氣模樣,就覺得他也是胡混一個,我只說了幾句話他就氣得如此模樣,這和他身份不能配合,而他被我騙退以後,竟然為了面子寧可得罪青子夷也要保住顏面,我覺得這麼愛面子又易怒的人,一定不會白白放過別人;而青子夷這個大混蛋一點主見也沒有,只要有人說什麼他就聽,陸伯欣可能會出一些餿主意,這樣一來我們可有得受了。」
  小七點頭道:「死的(是的)。」
  小邪反覆在牢裡踱來踱去,他想了許多,也想到能夠安穩在這裡是青繼山受了控制,但如果他們不把此當一回事呢?尤其陸伯欣又是外人………想到此小邪馬上問道:「小七,你的傷好了多少?」
  小七笑道:「茶補多(差不多)。」他揮著手臂表示好了不少。
  小邪點頭道:「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筋脈還沒有全部暢通,不便與人動手………我想該走了,若打起來你就往山下跑,我來斷後……」
  小七憨笑的點頭。
  小邪道:「如果我們沒辦法……」他看小七還不明白自己心中計劃他道:「小七我覺得陸伯欣一定會對我們不利,所以準備今天晚上脫逃,但脫逃有時不免打鬥,到那時你就要拚命往山下跑,你知道了沒有?」
  小七終於明白,爽朗一笑。
  小邪道:「知道就好,如果我們沒辦法會合時,你就到洞庭湖找小丁,我會去那裡,你可不能亂跑,害我找不到你,懂嗎?」
  小七見小邪神色凝重,也感到事情有點嚴重,他點頭道:「號(好)找小丁。」
  小邪從身上拿出銀票道:「小七這是銀票,一張一百兩。」他指著銀票上的圓圈又道:「一個圓圈就是十兩,一共十張是一千兩,你收下。」
  小七茫然收下銀票,憨傻的笑容。
  小邪一看怕他不會用,又道:「你不懂得花錢我教你;你坐車,一個城鎮到一個城鎮最多可以用五兩,如果再多你就下車用走的;吃飯每餐五錢,饅頭一個是二文錢,也就是一錢可以買五個。」他拿出一個方孔錢道:「這就是一錢可以換五個饅頭兩個包子,如果賣包子的人給你少一點也沒關係,你不能和人家爭吵,因為有的地方比較貴知道嗎?」
  小七點頭表示知道。
  小邪又道:「住店……就是我們上次住的客棧,你告訴他們一兩銀子一天的,說一遍我聽聽看。」他怕小七到時候說不出來。
  小七用僵硬的聲音說一遍。
  小邪又拿出一兩銀子讓小七看,繼續道:「你不知道路你就問人,要說到洞庭湖君山,如果你迷失了就找乞丐說出小丁的名字,小丁叫寒玲,說一遍……」
  小邪一直怕小七吃到苦頭,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教小七,連吃糖要如何買都告訴他,小邪只知道小七是他的朋友,一個剛從深山出來而什麼事都不懂的朋友,他要盡量照顧小七,讓他不會受到一點委曲,只要是小邪的朋友,那一個不受到他的照顧呢?小二哥、二楞子、小胖、大牛、小田、還有小丁,那一個不喜歡小邪呢?
  小七他流出眼淚了,他雖然不懂「友情」兩字,但他知道小邪無時無刻在照顧他,有好吃的一人一半,有好笑的兩人一起笑,有危險了小邪扛,有小邪在,好像天大的事都能解決,就是親生父母也只不過如此。
  小七不是因為要分離而流淚,而是這份純真的友誼太令他難以自制,太令他覺得珍貴,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淚。
  小邪他並不覺得這種付出是付出,他覺得照顧朋友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他無時無刻都在做,所以對小七的哭泣倒感覺不出是為了什麼,他叫道:「小七你幹嘛?那裡不舒服?」他立部去檢查小七傷口看看有無異樣。
  小七一時也忍不下來哽咽道:「些些小些(謝謝小邪)美(沒)關係。」
  小邪奇道:「那你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哭呢?……是不是……對了!」他笑了笑道:「你又以為我這次一定會受傷所以你才哭?看你呆頭呆腦的,受傷是免不了,但命卻死不掉,我不是教過你,只要你覺得沒人能要了你的命,那你就不會死,你看!」他拉開胸前衣襟道:「這些傷痕現在都快不見了,只要不死再大的傷總是會好起來,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閒著沒事幹,我如此做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老頭將我弄成這種死不掉的身軀,我才敢硬拚,如果你也像我一樣,那我一定不會叫你先走的,我要利用自己身上最有用的地方去打擊敵人,這才是正常的想法,如果我叫你去被人殺了,這像什麼話,只要我的朋友就不能死,一個也不能死,而我也不能死,否則我的朋友也會傷心,小七你也會傷心對不對?」
  小七點頭。
  小邪又道:「這就是嘍!我們大家都不能死,所以我們要利用最好的方法,那就是我這個血液往內流,有了傷痕立即會凝血塊的身體,受傷時雖然有點痛,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比你們不容易死,所以我就要多擔待些,只要大家一起活著這才有快樂,知道嗎?小七。」
  小七經過一段時間心情也平靜多了,他點頭回答小邪。
  小邪笑道:「現在我們來談正題,我想他們一定會用火攻,而且會堵住出口,埋出很簡單,將心比心,一條蛇鑽在地洞裡,不是用煙熏就是用火燒,這是最方便又是最有效的方法,所以我們要先挖掉牆壁石塊,那天我要他們把你的「寒玉鐵」送來,也就是準備挖牆壁用,我們開始吧!」
  一有工作小七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他立即照小邪指示將兩塊大石其四邊的接縫鑿開。
  小邪試著推動,覺得可以了才道:「行了!他們什麼時候火攻我們就什麼時候逃走,趁現在還有一點酒菜我們多吃一點。」
  今天他們已沒再送飯菜來,小邪也不感到意外。
  小邪在想著青蘋蘋,說好以後要換小七當未婚夫,但現在說走就走,有點說不過去,然而他並未想到一個合理的方法,也只好等待有機會再回過頭來辦這件事了。
  是夜三一更一過。
  突然有煤油已流向地牢,想必是青子夷他們已開始發動攻勢。
  小邪一聞到煤油味,心頭楞了一下,馬上拿棉被擋在鐵柵門下以防止煤油再滲進來。
  「快!小七快走!」
  小邪一拉小七,左手大悲掌已震向石壁,砰然一聲巨響,石塊只退了一點,原來外面有東西堵著。
  「呼——」火光一閃煤油已燃起來,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還好小邪事先有用棉被堵住煤油。
  但雖是如此小邪也驚愕萬分,怒叱一聲雙掌轟出「砰」再次巨響,才將石塊震退,而牢外也有火舌倒捲起來。
  「哇卡!」小邪驚叫一聲,立時拉住另一條棉被套在小七身上往外推,「哄」一聲,小七棉被已著火,小邪牙關一咬已電射出去。
  小七已安全落地。而小邪衣襟及頭髮沾有火花,他馬上翻地打滾口中並吼道:「小七快跑!」身形一掠已罩向人群。
  小七不敢怠慢,騰身就往大門方向奔。
  「快攔住他!」這正是青子夷的聲音。
  小邪雄腰一扭,一蹬,如天神下凡的截在青子夷前面大叫道:「小七快衝,快!別等我!」
  小七會意,立時拍出兩掌封向前方衛兵,電射大門,他知道小邪一定不會陣亡,也不願留下來給小邪添麻煩,故而跑得甚快。
  小邪右手一揚,十支飛刀已射向右邊人群,身形連換三個位置,想趁勢逃出重圍。
  而青子夷已拔出三尺青鋒,使出看家本領「青龍劍法」,立時劍氣森森,寒光乍現,化做千百條靈蛇已噬向小邪。
  小邪輕笑數聲,對這來勢洶洶之劍勢也不硬接,射出兩把飛刀,猛扭身形一錯步,已飛往大門方向,逃之夭天,但身勢一落地已有十把劍光由十個不同方位劃來,小邪怒吼一聲,手掌已攻向前兩名,再一個「懶驢打滾」避開劍勢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條地有一黑影飛掠而至,其勢之快有若飄風,已如天馬行空般的政向小邪背部。
  小邪不理背後玫勢,拔腿狠命往前跑,倒把那人甩得遠遠。三個起落已奔至大門,他發現小七還被阻在大門,狂喝一聲他已飛身往前撲,將敵人一手攔下來又叫道:「小七快走,江南見。」話一完已劈出三掌封住敵人攻勢。
  小七點頭會意避開來人騰身往山下縱去。
  小邪這一慢又被背後人群纏上,一條白影已掠上來,他正是陸伯欣,不久青子夷也追上來。
  小邪大吼一聲發出兩把飛刀射向陸伯欣,探出匕首揮刀攻了上丟,陸伯欣冷笑兩聲,鐵扇一拂擋掉飛刀,再一欺身已使出三十六路鐵扇神功,唰唰有若千軍萬馬的單向小邪全身要害。
  「他媽的!有一套!」小邪左臂避之不及被劃出一道血痕但並不嚴重,身形往上一彈斜飛三尺回身一轉「星光閃閃」已指向陸伯欣胸口。
  「來得好!」陸伯欣輕蔑一叫,也將手中鐵扇揮得潑水不進,連封帶殺的迎向小邪「砰」一聲脆響,兩人一觸小邪左胸口又被劃出一道血痕,而陸伯欣衣角也被小邪偌下一塊只恨沒切到肉。
  青子夷此時已乘虛而入,電掣風馳奇快無比的掠了土來,劍吞山河的連刺小邪三劍,逼得小邪落地打滾才避開這要命攻勢。被青子夷這麼一逼,小邪已顯得手忙腳亂邊打邊退,已退至崖邊,他想只要有河流就往下跳,但一往下望去?夜深一片漆黑看不見底而又無流水聲。「黑皮奶奶真夠鰲!」他有點失望,猛一回頭,陸伯欣鐵扇已至唰一聲又割中小邪右肩,小邪氣極暗一咬牙鎖緊眉頭不退反進一把匕首叫出六朵劍花,奇快無比的撥開鐵扇,再蹬右腿翻左手連刺九刀將陸伯欣衣服割得零碎不堪,也將他逼退三、四尺。青子夷立時長劍一挑,二打一的合攻小邪,他劍走偏鋒狠毒無比的刺向小邪要害,已無一代大俠之風範。
  纏戰幾招小邪一心想求脫身,也不敢戀戰,刀尖點向長劍身形掠開三尺斜飛上空想躍過敵人,但又被鐵扇封下來,小邪心一橫狂喝一聲一招「月毀星沉」已使出,立時狂風大作林葉敘敘,劍氣逼人,只見銀光一閃,小邪身形連帶匕首已衝向陸伯欣,存心要他躺下。
  陸伯欣不知此招之厲害,揮扇去架以為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封掉小邪攻勢,只聽砰一聲大哲,小邪匕首已刺穿他鐵扇,挾著餘勢再刺進他胸口,人也被掃向背後一丈一二,摔倒在地。小邪看一擊收效一騰身已往山下奔。
  驀地——「咻—」一陳急響,已有十餘支利箭,罩向小邪。「他媽的!」小邪立時剎住身形倒飛回去,原來退路已被封掉,夜黑風高實在無法看出弓箭手藏在何處,也不敢貿然往前衝。
  只停滯一會兒青龍劍陣已將小邪困在中央,小邪邊打邊退,又退向崖邊,這時青龍劍陣由青子夷親自指揮,威力大增,只聽青子夷不斷叫著:「左三、右二前攻後御,左退前退十,連環……中門缺、天門揚,逼紫元換東宮……,玄門退,八撰回,左甲沖………」
  小邪節節敗退,咬牙苦撐,狂叫一聲一招「日月無光」攻向前面十位劍手,兩位閃避不及立即喪命刀下,小邪不作停留發出五把飛刀取向來人胸口,人也往前衝,頓時哇哇慘叫聲不絕於耳,有的被飛刀擊中,有的被匕首砍中死傷數人,小邪一得手借勢再次搶攻,純粹是以快打快的方法想找機會突圍,他不時在空中翻騰有若游龍。
  青子夷見狀立即吼道:「十面開花!」劍陣各人將劍光往空中舉,緊緊縮在一起倒像是用劍堆成的小山堆。
  小邪一看無落腳之地,只好匕首點向下面劍尖藉勢反射回去,但他雙腳一落地踩向崖邊,沒想到地基不穩身形也搖蕩不已。
  「再衝!」青子夷見狀一陣大吼已叫出口。
  數十名劍手一齊逼向小邪,存心將小邪推下崖底。
  小邪身形未穩連借刀騰起的勁道都沒有,被幾十支劍一推,只好往崖下墜了。他想反正要往下掉乾脆射遠一點,雙腳反踢斷崖,使出最常用的招式「長虹貫日」優美的往崖下落。
  小邪從高處往下跳的經驗可是豐富無比,他盡量提氣使身軀重量減少,再盡量身形斜墜以減少往下掉的衝力,因為他怕下面都是石頭,這一掉少說也得跌得眼青鼻子腫。
  青子夷一見小邪已落入谷中想想已無活命之可能,這才鬆了一口氣,轉向那位衣衫狼籍又受刀傷的陸伯欣,他道:「陸兄多謝幫忙,夜已甚晚,咱們明日再聊。」
  陸伯欣也強笑一聲道:「掌門人客氣,這是為武林除害,人人有責。」
  眾人已往回走,人一走夜又恢復寧靜。
  突地傳來一陣聲音:「楊小邪!小邪!」聲音越來越大。
  原來是青蘋蘋已追了出來,她沒有停留一直住山下奔去。
  這時人潮已散青子夷並未聽到女兒叫聲,故未有人攔住青蘋蘋。
  xxx
  在山下,小七著急的等著小邪,他知道小邪可能從別個地方逃走,但他還是要等,他打算等到天亮如果沒有小邪的影子,那只好去找小丁,雖然他相信小邪不會喪命,但心裡總是不好受。
  「楊小邪………」青蘋蘋已一路找了下來,在山下碰上小七。
  青蘋蘋一臉緊張著急道:「小七哥楊小邪呢?他在那裡?」
  小七道:「我在等。」
  青蘋蘋心中稍安,喘口氣又道:「小七哥,你在等他?他會回來?」
  小七搖頭道:「補小的(不曉得)明天我走。」
  青蘋蘋問道:「你是說明天他再不回來你就要走,那你可知道要在那裡和他碰面?」
  小七點頭道:「洞庭湖君山找小丁。」
  這句話是小邪刻意教的,所以他念得很好。
  青蘋蘋喃喃念道:「洞庭湖……君山…」她轉向小七道:「小七哥我跟你一起去找小邪好不好?」她一臉祈求之色。
  小七看小邪對青蘋蘋都是有說有笑,必定是小邪的朋友,他點頭道:「號(好)。」
  兩人遂坐在山下期盼小邪能下來,但隨著時間消逝,兩人心頭也漸漸加重起來,小邪依然無躁無影。
  終於天亮了,小邪還是沒有回來。
  青蘋蘋幽幽道:「小七哥,天亮了。」
  小七心頭也是很重,他微微點頭,還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山頭。
  又過了兩小時太陽已升起,小七才帶著青蘋蘋踏出沉重步伐往洞庭湖走去。
  小七相信小邪一定會去,因為小邪已經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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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小邪反身掉下斷崖,他不曉得能否平安降到崖底,所以他必須將自己身軀弄得最完美最不會受傷的形式,以便接觸崖底一切可能遭遇到的情況。
  不久他已飄至崖底,極目往下看可以看出是條小溪,但水很少四處佈滿乳石,他已準備好如何降落,一扭腰他已將身形調整成頭下腳上,這一調整往下掉的速度更快了,眼看頭顱就要撞上地面亂石,倏地小邪全力發出大悲掌,一陣勁風往地上衝「轟」一聲地上飛沙滾滾,碎石紛飛,小邪也利用這反彈之力,上身往上一拉「鯉魚打挺」般的將頭胸拉上來,雙腳也猛然觸地,但身軀衝力依然相當大,他這一觸地不由自主的往前滾撞,身形在亂石上滾了三四圈才告停下來,撞得小邪直叫苦也。
  一切都靜下來了。
  明月斜照,餘光映在半山崖,冷風徐來,吹向附著在岩石上的茅草婆娑作晌,似乎對這一切所發生之事情不甚感興趣,依然故我的隨風搖曳。
  小邪靜靜的坐著,他沒有動,他在想小七是否安全的離開華山了,他在想青蘋蘋會不會追出來,然後跳下山崖……他也想著青子夷和陸伯欣那得意的神情……。
  晨露微滴,黃鶯輕啼。
  「天亮了。」小邪自言自語的說著;他這才懶洋洋的挪動一下身軀,檢查一下摔得如何,他頭上已長出許多小腫瘤,手腳也有多處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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