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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小邪笑道
  「有你這句話,我也不必掛念你們不夠賠我,開始吧!」
  小丁這時也湊進來,她一直放心不下小邪,想快樂玩一下都不行。只好回到小邪身邊了
  莊家笑道:「你賭大小還是賭點子?」
  小邪望著小丁笑道:「小丁你說呢?」
  小丁害怕他輸,也不敢決定,她幽幽道:「我也不曉得,你自己決定吧!」
  小邪笑道:「小丁你現在擔心還來得急,等一下你就連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小丁驚道:「那你還玩?」
  小邪笑道:「當然要玩你才不會擔心,我贏了你擔心什麼?賭大小!」最後一句他是對著莊家吼叫出口。
  莊家笑道:「好!小兄弟你注意了。」他開始搖骰子。他沒耍花招,一上一下的搖,但骰子卻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小邪依照憤例,先辨別骰子是否作假,第一次他下一兩,看熱鬧之人難免有點失望,以為小邪在欺騙大家。
  但莊家心裡明白,他是遇到了高手,也不敢大意,目不轉睛的望著小邪。
  小邪則是,運足耳勁去聽骰子,六次一過,他滿意笑道:「莊家你準備了,我要押莊了.。」
  這次他押一千兩,小,結果被吃。
  小邪心頭一驚,他知道這老頭果然是高手,利用甩手抄起骰子時,又換了一副骰子。
  第二次,小邪試探性押一百兩,賠。
  眾人是隨著小邪之輸贏而心情喜哀不定,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小邪已和莊家在骰子上過了數十招甚至於數百招。
  莊家不斷換骰子,可惜骰子只有六面,再怎麼換也只有六種可能,若加上灌鉛和水銀之分別,也只不過有十二種可能,莊家練了數十年,已能將各種搭配要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勝防。
  然而小邪一顆顆去分析,他已猜出骰子有九付之多,個個重心不同,他聚精合神去將骰子分類,鉛造靠近一點約有四顆,靠近二點約有三顆,靠近三點約有五顆,靠近四點約有三顆,二個灌水銀,靠近五點約有四顆,三顆灌水銀,靠近六點約有五顆,四顆灌水銀,其他還有三顆是正常骰子:小邪又將每一個所發出之聲音分辨清楚,要是弄錯,他是甭想贏了。
  為了要找出這些骰子的特性,小邪已輸了近一萬兩。但他並沒有緊張或流汗,他就像品嚐香茗一樣的有信心和逍遙自在。
  小丁已急得直扯小邪衣角,要小邪趕快收攤,她是認定小邪門不過人家。
  小七則傻笑著,也許他還不曉得銀子的重要性吧!
  而眾人已替小邪捏了一把冷汗,有的歎息,有的則幸災樂禍,尤其是那黑牙漢子,更不時揶揄小邪。
  莊家雖嬴,但他愈玩愈心驚,不知不覺中,汗珠也一滴滴流出來,他是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中的高手,能聽聲辨點數,這天下無雙的賭功,他竟然看見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功夫竟出現在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孩身上,他能不心驚嗎?他雖想停手,但話已說在前頭,而且賭場不到三更或不到規定時間,若非全部輸光,是不能叫停的。他只有乾耗了。
  最後小邪終於露出滿意笑容,因為他已經將所有骰子部換得清楚,他笑道:「莊家你真行,請問你在場子裡有多久了?」
  莊家道:「我八歲就開始學賭,混到現在也有四十五年了吧!」
  小邪笑道:「那你是一位頂尖高手了,不過今天你恐怕不行,因為碰上了我。」
  莊家笑得很尷尬道:「從十年前開始到現在,我就一直沒栽過肋鬥,今天若栽了,也是該笑笑了,十年並不很短的一段日子。」
  小邪笑道:「好!咱們以賭會友。」
  莊家笑道:「我姓王,單名一字均,小兄弟請多多指教了。」
  小邪笑道:「好!我記著就是,你是叫我連輸五十盤的高手,不過現在不行了。」
  莊家苦笑道:「試試就知道了。」
  眾人可不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都希望這次談話以後,小邪能起死回生,尤其是小丁,她已是急得如熱鍋上之螞蟻。
  莊家已開始搖骰子,他知道會輸,但還是抱有一點僥倖的心理,這僥倖之心理,是許多人都願意保留在心中,只有小邪不會,小邪不相信僥倖,他要賭,他確是在賭技方面下過苦功。從他練賭時,用燒紅的鐵骰子來擲,就知道他練這門功夫是何辛苦,只是他從不願意向人說出苦是什麼,也許他心中已沒有苦字,人家認為苦的,他卻認為不苦,這就是他比別人邪氣的好地方。別人用骨骰子,他用燒紅的鐵骰子來訓練快與巧勁。這就是他贏人家的原因
  骰子一落定,小邪心中已輕鬆暗道:「兩個六一個五十七點大。」手中三千兩往大一押,果然是大。
  「嘩!」眾人一陣歡呼,小邪終於贏了。
  小邪笑著望了小丁一眼道:「小丁準備收錢」他伸伸懶腰,似乎勝算在握。
  小丁心情還是很沉重道:「小邪等一下再說,看你連輸了幾十把,才贏一把就神氣成這個樣子。」
  小邪叫道:「神氣的還在後面呢?」「大」他又將銀子六千兩往大一堆。
  莊家立時賠了六千兩,小邪輸的也贏回來。
  這時眾人也高興起來,只要莊家輸,任何人看了都會笑,心中也想終於有人替他們報仇了。
  一連七次大,小邪連動那些銀子一下也沒有,好像是莊家故意搖大來迎合小邪,是不是只有莊家自己知道。
  一連贏了七次,銀子由三千兩,變六千,變一萬二,兩萬四………十九萬二。
  莊家豆大汗珠已流不盡,他是心力交瘁,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再也不敢搖了。因為如再搖兩把若輸的話,小邪可要贏上百萬兩了。
  這時有人走過來道:「小兄弟你好福氣,咱們推推牌九如何?」這位莊家,身如元寶,圓胖如彌勒佛,高不過六尺,四肢如青蛙,短且多肉,黃色錦袍,細眼粗眉,胖臉蒜頭鼻,大嘴厚唇,十足肉身,肥得見不到頸部是在那裡。他笑笑望著小邪,想替王均解危。
  小邪想:「他媽的小彌勒佛,你以為你行?嘿嘿!咱們走著瞧。」他道:「小丁,小七收錢,黃色的。」他已轉台到另一張桌子去。
  小丁和小七則笑嘻嘻的搬著金子和銀票,這可不是開玩笑,十足的真金真銀,他倆就將桌面黃金元寶和銀票收起來,往小邪那裡走去,小丁再也不擔心,她是由衷的佩服小邪,這個奇怪的心上人。
  小邪望著莊家笑了笑,拂袖跨肘於台桌上笑道:「小彌勒佛呀!你如道堆牌九對我比較不利,因為你拿天我也拿夭,這要賭到什麼時候才有輸贏?而你拿癟十,我也拿癟十,這樣一比起來我就吃虧了,你的癟十贏我的癟十,有點不大公平吧!」
  莊家搐了一下鼻孔笑道:「小兄弟有可能每副牌子都如此嗎?」
  小邪叫道:「彌勒大肥佛,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內行人不說外行話,今天我是存心來嬴錢的,這些門道誰也別瞞誰,如果你怕就馬上收攤,否則就來個公平一點,光是癟十是不行的,我要嬴五十萬兩,你心裡先有個底,賭不賭,你考慮一下。」
  莊家心想:「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今天我得小心點,免得大水沖倒龍王廟,自家人砸自家人的腳,這個臉可丟不起。」他笑道:「小兄弟,說那兒話,老夫生平第一次如此豪賭,純公平,不以賭場為標準,癟十比癟十,天比天,互不輸贏,小兄弟這你可放心了吧?」
  牌九不比押大小,大小一押勝負立分,而牌九有三十六張牌,九搭相同,難免有時候會抓相同,賭起來莊家佔了一個癟十運,現在莊家這麼一說,事情都解決了,兩副牌抓一樣互不輸贏,這樣小邪也不吃虧。
  小邪笑道:「你說定了喔!不以賭場辨矩賭,那我問你,錢誰出?你?還是場子?」
  莊家道:「我是代表賭場,雖然以自己身份賭這趟牌九,但只要是公平競爭,輸贏當然是賭場方面的,小兄弟你放心,只要你能贏多少,就帶走多少,決不含糊你。」
  小邪道:「如此甚好,那咱們開始吧!」他翹著左腳在椅子上,搓搓手掌,準備大顯神通。
  台桌四周圍滿了人,其他台桌都收了攤,他們想看一出難得一見的賭功大決鬥。
  場內靜悄悄,落針可聞,心跳聲「歎通」「歎通」有若催魂鐘,勾人心弦,幾百隻眼睛皆注視那三十六隻牌子上。他們沒賭,卻比小邪緊張,有的甚至已流出汗珠。
  這時候也只有小邪笑得出來,他見過場面大得多了,這種事,他認為比殺一條狗還容易,因為他擔心殺狗時,一不小心會將剝了皮的狗肉弄翻在地上,沾了沙的狗肉是不好吃的。他賭博只是刺激,只是想表現自己很行,有什麼好緊張好害怕的。而往往賭博都要一副冷靜的頭腦,小邪這不是最好的冷靜方法嗎?個中機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寂靜聲壓逼著在場諸位,連莊家也是感到胸口一陣鬱悶,他不敢再耽擱下去,因為他也感受到小邪就像一座山,很難擊倒的山,如果時間一長,他怕自己也崩潰了。
  等待往往比進行來得擾人心弦而鬱悶不安。
  「卡卡卡………」一陣疊牌子之撞擊聲,已如深谷清泉,古剎洪鐘般的刺進眾人耳際,鑽入眾人心臟,急燥緊張之氣氛再度升高。
  小邪也不願意破壞這氣氛,他正在享受著這種能表現自己很重要,很厲害的時刻。
  莊家開始砌牌,三十六張牌到他手裡就像吸鐵一樣,一串串忽上忽下,又翻又跳,如附有生命之甲蟲,卡卡亂叫一陣,已排成一條如磚塊般整齊的小方城。
  小邪輕笑數聲,手一伸,前後倒,左右倒,插中倒,跳三倒,連環倒……一項出神入化的倒牌技術,快、快得令人目不遐思;美、美得像是最傑出的舞蹈家在婆娑起舞;勁、勁如流星殞石突然在空中剎住一般。「卡」一聲,小邪已倒好牌,真是「賭」逢敵手,各有千秋
  眾人為之一歎,三千技藝皆枉然,只有賭來砌牌妙。
  當莊家拿牌時長袖一拂,已巧妙的將牌翻了起來,他得意抓起四支牌,看也不看將牌一攤。
  「嘩——天。」眾人失聲叫出口。
  小邪笑了笑,他技術更勝一籌,勾帶挑,手一伸已抓起四支牌,像是平常般抓牌一般,但他卻快得令人難以想像的在當眾面前,也不用袖子遮人眼光,食指一彈中指一勾,姆指一挑,就將牌子翻過來。他並沒有馬上攤開來,因為他正在享受自我之優越感。
  不錯,一副牌子雙雙賭的話,只有一副是天,現在那副牌已被莊家拿走,小邪再有辦法也是輸了。眾人正為小邪惋惜。小七憨然懵懂,也笑嘻嘻的望著小邪,也許他知道小邪一定會贏吧。
  小丁有點緊張,但她看著小邪那種既平靜又安詳的臉,是那麼的令人有自信心,她志忑的等待這副押了十九萬餘兩銀子的牌局。
  小邪他知道,他抓這副牌是先前那副牌,而莊家那副牌是後來才換上的,但慢慢攤開,直到最後往桌子上一拍「砰!」一陣巨響,不是天是什麼?
  「嘩……」群眾已激動得恨不得打人兩拳再說,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了,一副牌竟有八支牌相同,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牌是多出來了,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已不是賭牌,而是在賭技術,誰輸在技術上誰今天就得走路,他們今天終於開開大眼界了。
  「哇!好棒啊!」小丁拍手直叫好,小邪又一次做出使她歎為觀止之事來。
  小邪也向大家點點頭,表示精彩的還在後頭。
  莊家笑得有點澀他道:「少兄弟果然技術超群,天下第一。」
  小邪笑道:「沒有三分三,那敢上梁山,嘻嘻……」他是有資格神氣的。
  莊家自信輸不了(因為他只要每副抓天損就輸不了)也不在意,隨手又抓起一副牌,不錯,又是天損。
  小邪也不客氣立即還以顏色,結果一副牌九竟是張張相同,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其實把戲人人會耍,各有巧妙不同,再怎麼耍,總不能多出三十六張牌,否則就不合乎作弊標準。莊家再行,也不能衣袖中藏了三十六支牌,如果他是如此,那莊家就是不入流的賭徒了。
  轉來轉去,只有多出八支同樣之牌,也就是兩副天,前一副已攤開,第二副已被混入母牌裡,這樣一直輪下去,當然莊家和小邪都知道,被利用過的廢牌(亦是非天之牌)必須是面朝下,才能繼續賭,否則作弊就出了紕漏。
  當然這牌局是睹他們兩人換牌之技術,也免不了莊家要故意為難小邪,而小邪要想盡辦法抓到自己所想要的牌,就這樣兩人說說笑笑,暗藏心機的殺伐四方。
  最令人佩服的是,他們倆都是在大庭廣眾,千百隻眼睛下,取捨自如,這就非一般人所能作到的了。
  莊家一連抓了十副天,小邪也未曾輸過。
  這已是第十三副牌局,十三,是代表著不吉吧?還是代表大吉大利?其實這些對小邪這「金剛豬、帝王像」是不管用的。
  依樣的莊家砌好牌,禮讓似的要小邪先倒牌。
  小邪神秘的瞄了小丁一眼,似乎要表明,勝負就在這副了。
  眾人已沒先前那麼高潮,副副天,搞啥嘛!
  小邪揉動手臂,做好準備動作,這是他的習慣,每次要戰鬥前,他都會先做好準備工作,除非是真的沒法子做,他只好放棄,現在他又要戰鬥了。
  依樣小邪倒牌,這次是輪到小邪擲骰子。
  小邪笑著對莊家道:「老兄你準備啦!我玩得很累想早點結束。看著點。」他抄住三顆骰子不時晃動右手。
  莊家也提起精神,他想小邪有什麼秘招,也不敢大意。
  「一二三、四五人,前前前,後後後,碰上你祖宗死翹翹,牛頭呀!」小邪往桌上扔。
  「等一等!」莊家突然叫停。
  眾人為之一楞,但骰子未落定,叫停有算。
  小邪也不吃驚,因為他知道這次是莊家擲骰子,小邪是故意來這麼一下,製造高潮,而他也達到效果—不論眾人或是莊家,都緊張起來。
  他們賭牌順序是:甲方砌牌則乙方倒牌,再出甲方擲骰子,乙方先拿牌,這副牌是莊家砌的,應該由他扔骰子才合理。
  莊家笑道:「小兄弟,這局應該是我擲骰子才對吧?」
  小邪故作驚訝道:「哦!對不起對不起!」他拾起骰子交給莊家。
  莊家笑了笑,手一晃,骰子已出手。
  小邪一看機會來了大吼一聲,「牛頭呀(九點)!」硬是利用內家真氣「逼元定位」方法逼向骰子。
  但這一吼莊家也楞了一下。
  小邪不等骰子停下來,反手一切,抓起第九副牌子看也不看的往桌面一攤,是「天」。在這同時他右手食指一沾口水已點向第十副牌,輕輕「拍」了一聲,第十副牌子上已是多出一堆唾液,小邪正得意而笑嘻嘻的望著那位彌勒佛莊家。
  骰子停了果然是九點。
  「嘩!」眾人已跳起來,張牙舞爪,以發他們內心之激動。
  莊家本覺得有異,但想伸手去抓那第十副牌時,已慢了一步。楞在那裡,不知所措。
  小邪輕笑道:「莊家呀!你可別忘了那副牌子上有口水喔!炳哈……」小邪已忍不住昂頭大笑,因為他正在享受得意,他那臨機應愛的能力如此之高。
  是的!莊家知道小邪贏了,賭牌、賭技,要賭得一點痕跡也沒有,這樣就是人家知道明明在作弊,也苦無證據,而牌子上一張有口水,牌子若被換掉,任何人都知道這是有證據的作弊,如此是行不通的。
  莊家歎口氣,他是栽得心服口服,他苦笑失聲道:「小兄弟你好高的招術,老夫認輸就是。」他也不開第十副牌,轉身拿出二十萬兩銀票獨自離去。在他腳步踉蹌中,不難看見莊家似乎蒼老了許多。
  「嘩—」眾人再次歡呼,大呼過癮,比他媽的看京戲,聽說書還過癮。
  斑手中的過招,除了功夫招式以外,機智是最重要的了,真虧小邪能想出這「一指口水定江山」的絕妙方法,難怪大家會如此激動和佩服。
  小丁也沾到光了,笑顏逐開,芙蓉出水,綻放蓓蕾。她笑得好甜,好美。
  小七也呵呵笑著不停,他感動「人」這麼好玩。他已覺得從深山回到人間沒有「走錯路」,投在小邪門下沒有「進錯門」。
  小邪氣焰萬丈,乘勝追擊,他大叫道:「還有誰不怕死的,再來沒關係,哈哈……」他已易客為主,將賭場當作自己的家了。不久有位佝僂老者走過來,他枯瘦異常,年約七旬,白髮斑斑,雙目如電,臉皺如雞皮,一身藍衫,三撮白鬚,他笑著走向小邪道:「小兄弟我來試試看如何?」小邪是大小通吃,也笑道:「老頭,薑是老的辣,但你別忘了辣椒是小的辣,歡迎光臨,賭什麼?」他是賭上癮了,而且又是這麼多人面前,更是要好好表現一番。老者笑道:「咱們比扔骰子。」
  「好!」
  「我們比大小如何?」
  「大的又如何?小的又如何?」
  「大的無限大,小的無限小。」小邪笑道:「老頭,我們比小吧!我年紀小比小比較有看頭。」老者點頭笑道:「都一樣我同意。」小邪道:「另外有個原則,四個骰子部不能損壞。」眾人一聽知道如果不損壞一點是最小了。老頭道:「這當然。」小邪道:「我押二十萬兩,你賠時十萬兩要拿元寶。其他用銀票。」老者點頭道:「老夫同意。」說著他立即叫內場搬出二千錠金元寶。老者拿出骰子笑道:「你先扔還是我先扔?」
  小邪笑道:「為了要使你口服心服,你先扔好了。」
  「好!」老者拿起骰子,丟向空中,等骰子將落台桌時,老者右手奇快無比的點向四顆骰子「看……」一連四聲,骰子已如疊年糕般的落在台桌上不停地在一起的滾著,最後竟然豎起來,是一點向上,老者扔的是一點。
  大家驚叫道:「是一點!」這又是最小的了。
  小丁一看歎道:「小邪,走吧!咱們這次是輸了,剛才你又沒有和人家說好,一點是平手。」她雖然如此說但心頭卻不緊張,因為二十萬兩輸掉,還是沒輸垮,而她也希望小邪能扔出半點來贏回這一局。
  小邪倒是很瀟道:「別急別急,你先將金元寶收起來,小七你幫幫忙。」他把身上麻袋交給小七。
  小七也很瀟,笑嘻嘻的將金元寶往麻袋裝。
  老者一看驚道:「小兄弟你……」
  小邪截口道:「別怕,我若是輸,還會賴皮不成,那些金元寶真不少,裝起來挺費事的,我要小七先裝,等一下也省時點。」他對大家道:「各位,本通吃小霸王打從娘胎開始就練賭,這門功夫可說是天下第一,你們不妨押綵頭,賭這一把看準贏。」
  大家一看都以為小邪在吹牛,推牌九可以用口水,而現在老頭所擲點數已塵埃落定,一點就是一點,再多的口水也沒辦法將它變成兩點。他們認為小邪已沒法再贏了,除非將骰子弄碎,但規定不能弄壞骰子。大家這麼一想,現成的贏家當然勝算較大,就是不幸輸了,也輸得心服口服,沒話可說。所以眾人都押莊家那邊。
  而有個老頭紅著眼睛,他卻押小邪的莊,他是想:「要輸也輸個夠,輸得徹底,將輸鬼給輸掉,明天再接贏神來翻本。」他押小邪三兩。
  小邪一看有人押他立即拍拍那老人肩頭,笑道:「小老頭你真行,這叫……灰(慧)眼死(識)英雄,好!你的三兩賭他們全部……我看也有一千兩!」他向眾人道:「大家讓開,不准碰到桌子,賭博講運氣,讓開點。」小邪是有權力要他們離開台桌,否則輸了那不讓開的人可要負全責的。
  眾人也不知道小邪在耍什麼花招,但也不為難小邪,各自往後退去。
  小邪再次問那老頭道:「老頭,骰子不動就算了對不對?」
  老者點頭道:「本來就是如此,只要骰子靜下來就算數。」
  「好!」小邪抄起骰子,在手中捏了許久,一方面他要捉穩力道,另一方面他要大家靜下來。不久大家終於靜下來,連氣息也屏住了,因為旭們也賭上這一局。
  小邪手往上一揚:「卡啦呀卡啦,鐵蛋呀!」大吼一聲,骰子已丟向台桌上。
  骰子在台桌上像陀螺般轉個不停,甚至發出「嗡嗡」之聲,足足轉了兩分鐘還未倒下。
  眾人之心也隨著骰子在轉,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轉。
  一切又靜下來了,好像這些人都是石頭所雕一般。
  不久那紅眼老頭之叫聲已打破沉寂,他驚叫道:「哇!是零點!我贏了,哈哈……」他已得意而歡呼。
  不錯是零點,四顆骰子轉了以後,通通都沒倒下去,邊角直立於上,就像不轉的陀螺,直立的雞蛋一樣的站著,等了三分鐘它們還是沒倒下去,小邪捏的力道,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神乎其技。
  老頭也歎口氣道:「小兄弟你贏了。」說完他已蹣跚的走入後院。
  這時紅眼老頭高興得掉了魂似的直叫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他很高興,因為他從來沒贏過這麼多銀子,也沒見過四顆骰子同時站立起來。
  眾人也輸得心服口服,不可能的事,現在都變成可能了。
  小邪得意洋洋道:「各位,今天來的通通有獎,今天是賭神過生日。來!這些銀子你們分了。」他將桌上一大堆銀子往前一推,瀟已極的尋視一下眾人又向紅眼老頭道:「小老頭,你的銀子自己拿去吧!炳哈………」小邪是有資格如此狂笑,因為他今天是個大贏家,也證賀了他心中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賭功是否天下第一。現在他證實了,心頭要比贏家來得過癮。
  眾人在一陣歡呼下開始分銀子,就連黑牙漢子也不例外。
  小邪看看小丁和小七道:「如何?賭神是我乾爹,他不幫我幫誰?學著點,保證你們永遠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哈………」
  小丁笑罵道:「你呀!也不知道是誰把你熬成這樣,邪得令人可怕,呵呵……」
  小毛提著裝滿金元寶的麻袋,笑嘻嘻的望著小邪,似乎也很滿意今天的收穫。
  「走吧!咱們分錢去。」小邪將十一個麻袋分了,連小丁也掛了三個,小丁想推也推不掉。女孩子掛大麻袋並不怎麼好看,還好小邪沒拿銀子要她塞在腰帶裡,否則就更引人注意了。
  就這樣小邪提了四個麻袋外加一堆銀票,小丁背了二個麻袋,小七五個,風風光光的走出「發財賭坊」。
  臨走前小邪還大叫道:「喂裡面的,你們就向韋亦玄說是我楊小邪借的,我想他會很樂意幫助我,這樣也可以替你們少掉不少麻煩。」小邪挑明的,一方面可以讓自己睡得安穩,省得三更半夜鬧個沒完,另一方面他是在故意打擊韋亦玄,看他如何去當那位正派中的正派之堡主。
  賭場裡面三人本來是有意要來暗的,但被小邪這麼一說不得不往上報,請求上面指示再付定奪。
  一出既緊張,又刺激的賭功爭霸戰已落幕,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XXX
  風和日麗,長安城今天更顯得可愛,過往人潮,紅男綠女,如影隨形話綿綿,騾馬驛車亦揚著輕蹄「得得……」甚有節奏的閒逛古都大街。
  而小邪他們卻為銀錢所困,人家是缺錢,而他們卻嫌錢太重。
  小邪叫道:「黑皮奶奶,還真重,嘻嘻!贏錢也並不怎麼好受嘛!」他看了看小丁,忍不住又呵呵笑了起來。
  因為小丁現在已如一頭不勝負荷的小驢子,氣喘不已,香汗淋漓,她苦叫道:「小邪找個地方休息嘛!我好累。」堂堂一個丐幫小鮑主竟然如此勞碌,說出來任誰也不敢相信。
  小邪他是位胡搞大王,想到那裡就到那裡,這次他倒是忘了憐香惜玉,害得小丁嘗盡苦頭,也只有小邪能讓小丁如此認命的工作,也只有小邪能夠搞出這種事來。
  小邪望了小丁一眼,呵呵笑道:「辛苦你啦「」他也不好意思再讓小丁受苦,尋視一下四周,他已發現在邊不遠有塊廣場,其附近有棵大榕樹,他手一指道:「我們就在那裡休息一下如何?」
  三人走往那邊休息。
  這一坐小邪花樣又來了,他道:「小丁咱們來熱鬧一下如何?」
  小丁問道:「如何熱鬧法?你說說看?」
  小邪昂首笑道:「我們來個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怎麼樣?」
  小丁情不自禁的呵呵直笑,她知道小邢又要亂來了,但她被這「比武猜迷胡扯大會」給迷上了,想必是很好玩吧?她嬌笑道:「好哇丁反正也沒事幹。」
  小邪笑道:「那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街上轉轉。」他向小七道:「小七你要保護小丁和金元寶,我馬上回來。」
  小七憨笑一聲,表示沒有問題。
  小邪向他擠眉眨一下,隨即拿了二十萬兩銀票,往街道奔去。
  他先到錢莊換銀子,交代錢莊下午三點送到西城老榕樹下。又到戲班裡請一些樂隊和打鼓手,並交待他們到老榕樹下搭大戲台。走向胡同,他訂了二千隻紅龜,一百個燈籠,幾千隻蠟燭。又跑到書畫店,要他們寫了許多「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之廣告到處張貼,也為了許多對聯,尤其是自己名字,還請了不少人敲鑼打鼓的去宣傳。
  小邪是吃飽飯沒事幹,有錢沒地方花,竟然將整個長安城弄得鼎沸起來,個個在談論楊小邪是誰?有人說是皇上派下來的大臣.有人說是大富人家在做善事,就是沒人猜他是大混混,吃飽撐著的無業遊民。
  有錢妊辦事,不到二個小時,小邪已回到西城老榕樹下,他還拿了兩隻雞,一包肉回來。
  小邪將燒雞丟給小七笑道:「小七這些你先吃了。」
  小七接過來,笑了笑猛力即啃。
  小邪望了小丁一眼,神秘一笑道:「小丁你也吃一點,等一下可有你好忙的。」
  小丁按過那包肉問道:「有什麼事要我忙的?」她興趣也很高。
  小邪笑道:「你吃飽後得令丐幫,說開生日大會叫也們下午來參加。」
  小丁笑道:「沒問題。」她吃了幾片肉片,隨即走向附近街道,找了一位小乞丐,交代幾項,又走了回來。
  小乞丐可如獲至寶般的飛奔去傳遞消息。
  小邪問道:「小丁,你要不要來個拋繡球?」
  小丁填道:「小邪你別亂來,繡球那能亂拋?要是給別人接去那我怎麼辦?開玩笑也不能如此。」
  小邪叫道:「少來!拋一下有什麼關係?大家熱鬧熱鬧,大不了睡瓦窯。」
  小丁奇道:「拋繡球和睡瓦窯有什麼關係?」
  小邪道:「這可大有關係,想當年王寶釧,拋繡球,一丟!把一名乞丐給打昏了,最後她只好去睡瓦窯,你也可以如法泡製呀!」小邪是斷章取義,想到那裡說到那裡,連薛平貴也遭了殃。
  小丁又好氣又好笑,她窘笑道:「我不拋,這多難為情!」
  小邪掃興道:「好,你不拋,我拋!」
  「呵呵……」小丁笑得直不起身子,她是想不透小邪是一個怎樣的人。
  丙然小邪已去找丁一個十幾斤重的大繡球,足足有籮筐這麼大。
  小邪捧著大繡球笑道:「小丁,這還可以吧。」他像摸頭髮一樣的摸著繡球。
  小丁哧哧笑著道:「那有人的繡球這麼大,誰敢接呢?」
  小邪叫道:「誰說我要人接?想當年王寶釧一丟,把薛平貴給打昏了,我今天更上一層樓,我這下可要看上了再拋,好好地壓在地上,不死的再嫁他。」
  「呵呵………」小丁已笑不成聲,眼淚直流。
  不久——
  搭戲台的來了,而且很快就搭好,小邪他們已將銀子搬到戲台上。先練習一下如何主持大會。
  而書畫店也送對聯過來,小邪很快將對聯貼妊。
  只見戲台前掛了一紅布,由右圭在寫有「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等字,而外邊兩面戲台柱子上也貼了對聯,左邊是「武功高強有錢領」「迷題精彩我也會」,而右邊則寫著「胡扯放屁有一套」「大家生日笑哈哈」。戲台前面中央懸有楊小邪之大畫像,下面寫著「楊小邪」三個桌大金字,後邊則寫著「今天不回家」等字。
  這時樂隊已到了。錢莊的銀子也送達,紅龜、燈籠、蠟燭……一切都送來了。真可說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遠方一條黑影,連閃數下,已奔向戲台,一騰身黑影已掠向台上,輕身之術造諳非凡,他正是丐幫長安分舵舵主方殘。
  一到台上方殘已拱手躬身向小丁問道:「稟小鮑主,方殘已到。」
  小丁笑道:「方舵主別多禮,是楊小邪要你來的,有事他會告訴你。」
  「是士」方殘這才賬目往四周看去,這一看他有點吃驚,他問道:「小鮑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丁指著小邪笑道,「老乞丐頭,我想長安城沒有人做過這種「比武猜迷胡扯生日大會」,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奇,而且也借此救濟一下窮人,你認為如何呢?.一
  方殘實在摸不透小邪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對這種吃拜拜,乞丐是最喜歡不過了。他笑道:「小兄弟,你真是別開生面,舉辦如此浩大的……晚會,丐幫弟子必定全力支援,請問少兄弟你可有什麼要老夫代勞的?」有小鮑主在此,他就算不想幫忙也無能為力,何況又是如此盛會。
  小邪笑道:「你等一下就到比較窮困的家庭,要他們來參加,看他們每天勞碌,也該有個休息歡樂時間,還有你叫幾個好手注意一下四周,免得其他歹徒從中搗亂,會開到一半,卻被破壞了。」
  方殘覺得這些事都是應該的,也不影響正事,他道:「沒問題,我這就去辦。」說完告辭小丁,已飄往街道。
  申時已至,黃昏已臨,彩霞滿天,五彩繽紛之天空彩雲,隨風輕飛,變幻無常,樹梢及屋頂,陣陣金光乍現:浮扁掠影輕催夜,正是憶相思之時。
  然而西城四周卻車水馬龍,人潮洶湧,喧囂吵雜,個個目露喜悅之情,他們正為小邪所舉辦之大會而趕忙。
  只要人一多,小邪就直笑得合不了口,尤其是看到這些人為他而忙碌,他是多麼的得意和自我陶醉。現在,他比當皇帝更開心哪!
  戲台四周已擠滿了人潮,男女老少,僧、道、儒、乞、商……三教九流都有。
  小邪看著大眾如此興奮,自己也哈哈直笑,聳聳肩,他大叫道:「時辰已到,打鼓!」
  「咚咚………」五個敲鼓手使勁敲,鼓聲震天,渾厚沉猛,令人聞之則血氣賁張。
  「吹樂!」
  樂隊也開始吹奏。
  「放炮!」
  「嘩—」台下一陣大笑,小邪也得意的笑著,因為他本來就是要讓大家快樂,而表達快樂最好的方法就是笑聲,只要有笑聲,就表示小邪已將快樂傳給他們。
  小邪自己點上鞭炮:「乒乒乓乓……」一陣響聲過後,小邪大聲道:「各位大家好,本大會已經開始了,只要各位來到這裡,通通有獎,來呀!」他抓起一大把銀子就往人群丟。
  「嘩—」眾人亂成一團,在拾銀子,他們雖然想:世上那有這種事,但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假的,只顧大展身手,先拾到再說,叫囂中,還挾著一些哀叫聲,想必是被撞到或被打中。
  小邪一看大叫、:「別搶!別吵!聽我說!男的站一邊,女的站一邊,否則女的永遠吃虧,快!」真虧小邪這大喉嚨,他一吼,幾千名之囂叫望,竟被他壓過去。
  丙然在財神爺的號令下,每個人都很聽話,馬上男女分成兩邊。
  小邪看了看四周道:「我叫楊小邪,是天生靈台泛光,七竅通光,神戶挺直,在朝帝王像,在江湖是霸王像,今天沒事,找你們來開開心,拍手、拍手歡迎,快!」小邪又抓起一把銀子往前拋。
  「嘩—」「啪帕……」一陣吵雜聲及掌聲,已衝破雲霄,這是史無前例的掌聲,比千軍萬馬,滔滔長江奔流,更駭人,更震撼。
  小邪舉手示意要大家安靜下來,不久堅音已安靜不少,他道:「我們首先來個生日大會,今天誰生日的請上台,快點喔!」。而台下只有兩三人往前走。小邪又叫道:「這個月的有沒有?」「我我我………」已有許多人舉手。小邪一時興起叫道:「上半年的有沒有……」「嘩……我……」。「下半年的也可以啦二」小邪直發笑著。
  結果是每個人都生日,每個人都舉手,包括小丁和小七,還有小邪。
  小邪望著小丁笑道:「小丁,你先吃紅龜,留一點給我,還有你,小七也是一樣。」他指著小七。
  小丁嬌笑道:「不必了,你快應付台下的人吧!他們快要衝上來了嘻嘻……」她覺得小那實在狂得可以了。
  小七倒挺乾脆,三口吃下三塊紅龜,笑嘻嘻的望著小邪。今天就算他生日也無妨。
  小邪向小丁眨眨眼才轉向眾人道:「各位大家都生日奉送白銀一兩,紅龜一塊!」他馬上叫丐幫弟子分下去。
  台下又一陣嘩然。興奮之情不可言喻,他們都以為小邪不是個大瘋子,就是大帝王,端的是這種狂法,眾人都報以笑聲。
  小邪一看紅龜發完才叫道:「現在我們開始比武大賽。」他叫小七出來。
  小七這憨小子興沖沖的跳出來,他心裡想終於輪到他了,但他那有想到是被打,而不是打人。
  小邪高叫道:「我這位小兄弟叫小七,有那位願意和他比武,打到他一掌十兩,被他打到一拳二十兩,不過只能十個人上台,快!」
  小邪大吼一聲,已有幾名年輕人上台來,看他們樣子不像是武林中人,倒有點像莊稼漢
  小邪一看,低聲告訴小七,不能打太大力,否則出人命就不好。
  丙然這幾個通通都是要讓小七打的。有一個還挨丁五拳,抱著肚子咬著牙,領了一百兩銀子,小邪特地再賞他五十兩。他是用蹲的走下台,賺的可是血汗錢。
  小邪叫道:「比賽結束,小七第一名冠軍,拍手、拍手!快!」他舉著小七右手,繞場一周。
  眾人是非常合作,掌聲大作。他們不但對小邪的胡鬧覺得好玩,而且已對小邪產生一種親切感,這是小邪很容易賜給別人的。
  小邪大汗小汗是落滿身,可是他就是那麼夠勁,他叫道:「現在是猜迷大賽!打鼓,奏樂!」
  一陣鼓聲,及樂器聲相互爭鳴,煞是雄壯。
  不久小邪又道:「精彩的來啦!拍手,快!」一陣掌聲過後小邪笑道:「第一道題目猜到的有十兩銀子,誰要上來?」立即有一年輕人爬上台笑著望著小邪。小邪叫道:「一個人有幾個耳朵?」「兩個」。小邪大叫道:「答對了二十兩!」緊接下來又是一名男士土來。小邪叫道:「一個人有二支腳幾雙手?快!」小邪一吼,那人一慌張叫道:「兩雙!」小邪知道他上當了得意笑道:「答錯了十兩!」「哈……」台下一陣哄堂大笑。一連叫了十幾名是通通有獎。現在小邪放高嗓子叫道:「這項很重要,答得好有一百兩,答得不好一兩。」他叫三個人土來。他問道:「有十個光頭和尚,住在同一間寺廟,閉關修練,突然來了天災,已知道的就死了一個,一年後他們出關,請問他們一共出來多少人?」第一個答道:「九個」「答不好一兩。」第二位答:「全死光了!」「一兩!」第三位想了想答道:「還是十個人!」小邪笑道:「為什麼?」那人道:「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是尼姑。」「嘩……哈……」台下一陣大笑。小邪笑道:「答得好,一百兩!」
  眾人實在是笑得齒腮發酸,只有小丁還沒意會這問題,她小聲問道:「小邪,怎麼會死了一個還是十個呢?」
  小邪看了她一眼道:「尼姑就不能生孩子嗎?前仆後繼,懂嗎?嘻嘻………」
  小丁臉一紅,羞澀的返到後面心中也竊笑不已。
  小邪又叫道:「換換口味,咱們來胡扯,現在我問你們,只要你們回答得很有趣,我就賞你們銀子,注意啦!」他向四周看了一下道:「我有兩個孩子你們猜他在那裡?」
  「就是上面那兩個」、「在家裡」、「在肚子裡」、「我啦我啦,是我啦!」「嘩…:」眾人又自一笑。
  小邪一聽叫道:「答對了,孩子來領賞吧!」而走過來的卻是一位六旬老翁,他還是笑嘻嘻的,領了一百兩銀子回去。
  小邪又道:「有一天你上茅坑時,突然有人敲門,你們猜,該怎麼回答才好?」還沒問他已先笑了。
  「裡面有人」、「我還沒好」、「你找別間」,突然有一位叫道:「進來!」
  小邪馬上叫道:「答對了,各位別忘了上茅坑時,有人敲門要叫「進來」,懂嗎?」台下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小邪笑了笑道:「請問你們洞房花燭夜的第一句話,你們想說什麼最好?」
  「唉!苞了一個要飯的!」
  「哈哈………」小邪和眾人大笑不已。
  小邪道:「男的答完了換女的。」他走向女人那邊。想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可惜女人比較害臊,不敢回答。
  小邪暗道:「什麼嘛!不上道。」他又在釣人了,他道:「你們聽著點,我給你們一點意見,如果有人被打個半死,醫好以後,他又去找你們,那你們會怎麼說呢?」
  有一位突然叫道:「不要命的又來了。」
  「哈………」眾人報以會心一笑。
  小邪叫道:「答對了,別忘了在洞房花燭夜時,跟你丈夫說,不要命的又來了,嘻嘻……」
  不久小邪已拿出繡球笑道:「各位,想當年王寶釧丟中一名乞丐,苦守瓦窯十八年,今天我也要嘗嘗苦守瓦窯的滋味,有誰要讓我丟的?」他走向女方。
  「嘩……」一陣騷動,女群眾已往後退,但人擠人想退談何容易,個個以手掩臉,並不時竊竊嘻笑,不時偷看小邪,因為她們也希望小邪那大繡球去向自己。
  有一名男子叫道:「財神爺,你的繡球可真大呀二」
  小邪叫道:「大才好!遲早有人會被我壓到的,嘻嘻……女孩、姑娘,張開臉呀!嘻…就是你!」小邪已將繡球去向一名青衣年輕女子。
  「哇……」一陣大騷動,有若牛群作鳥獸散。男方則呵呵直笑不已,連小丁也在笑。
  「啊……」幾堅驚叫,繡球已塵埃落定,小邪也自台上往前掠想看看到底是誰中獎了,誰知道他一拿起繡球楞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直笑。
  「哈哈……」旁邊圍著之女人群掩嘴而笑。
  小邪心中直罵著:「什麼玩二嘛!老太婆。」他拿著繡球就往回跑,心中實在不是味道
  那老太婆躲避不及才被壓著,只見她扭著腰叫道:「死小表,別人不丟,老身七老八老他也要「繡球又不小,壓得我腰好痛!」罵了幾句她也笑起來。
  小丁也呵呵直笑。她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其實是覺得也只有小邪幹得出這種事。
  小邪實在很不服氣,他大叫道:「喂,你們女孩怎麼可以逃呢?害我……嘻嘻……這次不算,重來!」
  「哈哈………」眾人已被弄得笑不合口。
  小邪這次學乖了,也不管繡球有多大,一拿起來就往女人群丟,繡球如一陣紅雲,掠過空中已罩向人群。
  「哇………」還是一陣騷動雜叫。已有人被繡球打中。
  小邪得意叫道:「我就不相信壓不到女人!奶奶的!」他往繡球走去。
  眾人一陣鼓掌,小邪終於壓到人了。繡球下共露出六支腳是三個人。
  小邪拿起繡球一看驚叫道:「媽的!昏倒啦I」小邪尷尬一笑心中卻嘀咕著:「真他媽的見不得女人,一見到就雖(倒楣)十足的癟十運!賭場得意,情場失意。」一伸手拍醒三位姑娘,兩瘦一胖姿色平平。
  三位姑娘驚魂甫定,又見「仇人」分外氣憤,「呀!」叫了一聲,三人粉拳繡腿已打向小邪。
  眾人再次哈哈大笑,指指點點,小邪是真的倒楣透頂了。
  「哇嗚!」小邪一急也不敢還手,像落水狗一樣的竄回台上。其他女孩也湊上一手,紙團、木片、石頭、皆往小邪丟,並不時呵呵直笑著。
  其實小邪在這些女人心目中,已經沒有隔閡存在,就像姊姊對弟弟一般,因為小邪的一舉一動都令人感到如此可以親近,尤其是他那張愛笑的嘴巴,更是讓人喜歡和他在一起,否則這三名弱女子也不敢「反擊」小邪了。
  可憐小邪這次是他逃得最慘的一次。
  一跳上台,小邪立即叫道:「好慘哪!呵呵………」
  小丁哧哧笑道:「小邪怎麼樣?王寶釧當上了沒有呢?呵呵………」她也為這齣戲而感到好笑。
  小邪叫道:「奶奶的,王寶釧不好當啊!我看你就當薛平貴好啦!」話音一落,繡球已丟向小丁。
  「哇嗚!」小丁想躲,但來得太突然只得伸手去拍,但她手剛伸出去,腰間「章門」穴已被小邪凌空點中。這樣一來她倒像是伸手接繡球而不是拍繡球。
  小邪一看立即轉向大家叫道:「拍手、拍手!有人接啦!快拍手哪!」
  群眾一陣嘩然立即掌聲迭起。他們認為這是小邪故意安排的一齣戲,也隨聲附和以捧小邪的場。
  小邪舉手道謝,這才解開小丁穴道。
  小丁臉已泛紅.嬌艷欲滴,尷尬的抱著繡球走回後面.當眾之下,她那敢鬧?再說自己心眼兒卻是洋溢著溫馨,蕩漾著甜蜜美夢。此種心情也只有小丁自己感覺得出,別人只能意會而已。
  由喧囂而歸於平靜。
  由傍晚而至深夜。
  小邪已散盡家當,連丐幫弟子之賞金也一起發完,他們三人已是筋疲力盡。
  群眾亦是盡情歡笑,忘卻煩惱,猶自帶著一般美麗回憶而離去。
  夜敲三更,月已西斜,疏星點點,人去台空,吠犬嗷嗷,蕭索冷風襲向孤樹,婆娑輕訴孤伶夜,天涯客悵然高吭歸何處。
  小邪他們三人也索然走回長安客棧,鞋也不脫的就累倒了。
  小邪是給長安城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是甜美的回憶。相信只要有人想起他,就會啞然而笑。只要有歡笑時,他們也會想起楊小邪!他帶給人的永遠都是快樂。因為他根本就不曉得痛苦是怎麼回事,煩惱對他來說並不是煩惱,因為他甩得開,避得掉,也接受得了。
  今天他是累倒了,但無可否認,他是被歡樂累倒的。有什麼比被歡樂累倒更來得快樂呢?沒有。也沒人能夠如此,只有心存快樂之人才能如此,而天下除了小邪,就該算算他那群「通吃幫」的朋友了。
  五更已過,東方已白。
  昨日已逝,今日又現。
  而客棧中卻失去小蹤影。
  小邪一醒來已發現小丁不見了,他馬上搖醒小七問道:「小七你有沒有看到小丁?」
  小七也是一楞,隨即搖著頭表示未見到小丁。
  小邪再問道:「那你昨天可有聽到任何異狀?」
  小七還是搖頭。
  小邪走到小丁床前尋視一番,又摸著床被。心想:「小丁罷走不久,被窩熱氣未失,東西也沒帶走,她會到那裡去了呢?買東西?去找方殘?還是被人劫了?我得先找方殘再說。」一想定他已和小七往外奔。
  在丐幫弟子引導下,他很快找到方殘。
  小邪急道:「老乞丐頭,今天你是否見到小丁?」
  方殘也不明白寒玲又叫小丁,他不懂道:「誰是小丁?」
  小邪道:「小丁就是你的小鮑主寒玲。」
  方殘一聽也是有點著急,因為他已感覺小邪一大早來找他,必是有重要事情。他道:「小鮑主她怎麼了P」
  小邪道:「今天早上,就是剛才,我一醒來她就不見了,我還以為她跑來找你,所以就急忙趕來看看,結果是零,落蛋啦!」
  方殘道:「小鮑主倒是沒來過,你等一下我先吩附屬下去找找看。」說完他已向前廳急奔,交待部下務必將昨天晚上和今天這段時間一切可疑的事找出來。方殘知道要是小鮑主在自己管轄內丟失了,別說自己臉上掛不住,要是小鮑主有所失閃,他是無顏再見丐幫眾弟兄了。
  交代完畢他已奔回來,他認真問道:「小兄弟你剛才說找不到小鮑主就落蛋,這落蛋是何用意老夫不解,小兄弟可否解釋一下。」他在這幾天已如小邪有過人的頭腦,而且言詞特別多,不是平常人所能意會,為了不會錯意,他得問個清楚,尤其這又是關於小鮑主的事,更非弄清楚不可。
  小邪一聽力殘這一問,心中立時覺得好笑,但事情當前他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他道:「落蛋的意思就是蛋從天上掉下來,沒有其他用意。」
  「這……」方殘不解道:「這又和小鮑主失蹤有什麼關係呢?」
  小邪道:「這你都不懂?想必是事不管雞(關己),皆雞(關己)則亂,一管雞,雞就生蛋,如果將蛋從高空中丟下來,而你又接不到,一掉在地上,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找不到小鮑主,也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不落蛋還能落什麼?」
  方殘點頭道:「也有道理。是的,找不到小鮑主,真他媽的落蛋了。」他並沒有覺得這句話很好笑,因為他現在是憂心忡忡,不知所措。
  不久,一名小乞丐已跑進來拱手道:「稟舵主全城都找不到小鮑主蹤跡,而出城的人都是獨行.想必小鮑主不會獨自化而走,早上靠近五更天有一輛馬車從東門出去,據報告是屬於華山派弟子,其他就沒有特殊情況了。」
  小邪一聽立即大吼道:「他媽的青繼山,你敢擄人!媽的,我要理你光頭,叫你當不完的和尚。走!」他一拉小七往外就沖。
  方殘一楞隨即追了下去。
  一出城門小邪道:「小七你是在深山長大的,有動物的本能。現在小丁失蹤了,你得要好好找那輛馬車,我們慢慢追下去。」小邪語氣有點激動。
  小七也能體會小邪心意.立刻點頭.馬上順著車道追了下去。
  約行十餘里,小七已發現馬車有中途停下來的跡象,他走向四處查看.不久他立刻用僵硬的聲音叫道:「小些(邪)折(這)裡。」他講得很含糊,但這對精靈的小邪並非難事。
  小邪一會意,立即跟隨上去,兩人往西邊小路追下去,約過十四、五里路,越過一條小河,果然已發現足跡。
  小邪興奮道:「還好.沒有追錯地方。」
  小七望著小邪一笑,又自往前追去,翻過一盛山頭,他們已發現一間破屋。
  小邪低聲叫道:「小七慢點,我們先看看小丁是不是在裡面。」說著兩人已摸了上去。
  丙然不錯.破屋裡面有人。只聽——
  一老人聲道:「少爺,這女子已經被我們捉來,下一步是否將楊小邪引來,將他殺了?
  青繼山怒道:「那臭小子機靈得很,而且一肚子臭主意,我們得小心點,現在白天不宜行動,就像早上,我們要擄他.他竟然怪叫起來,想必是藥量不夠.等晚上我們再去將他迷倒,然後捉來這裡,哼哼!我要他知道我青繼山的厲害。」
  小邪在外面是一把火直冒心頭,但也慶幸自己早上沒被捉來,這可要歸功於他平日的訓練,一有危險,自然會有所反應,縱然是一點點,也夠用了。
  老者道:「少爺,這件事,你有沒有和掌門人說呢?這種侮辱華山派的事,掌門人一定不會放過那小子,說不定掌門人一生氣調動人馬.一口氣就將那小子給殺了,何必我們出手呢?」
  青繼山笑道:「我倒沒和爹說,我想對付這小子,由總管你來就夠了,何必勞動他老人家,更不必大費周章的調動人馬來對付那小子。」
  青繼山是瞞著他爹在幹壞事.雖然華山掌門青子夷有此兒子.但他終究是正派人物,可惜他只此一個獨子,從小寵壞。而青子夷又極其護短,才會造就出這個紈弟子來。
  這時被綁在地上的小丁已醒來,她見到自己受制於人,立即大叫道:「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
  青繼山怒道:「放開你?省省吧!你昔日的威風到那裡去了?等我逮到那小子再回來侍候你,我要一件一件的把你的衣服剝光,那時……哈哈……」他已露出一副淫猥猙獰的面目
  小丁叫道:「你敢,小邪來了我就叫他殺了你?」她是恨透了青繼山。
  「哈哈………」青繼山狂傲叫道:「殺我?你叫啊!看看你的心上人能不能來救你。哈哈……」他一伸手就要去撕小丁衣服。
  小丁一驚,栗道:「別過來,別……啊!救命啊!小邪你快來,救命啊……」小丁此時方寸大亂,她沒想到青繼山會淫穢到這種程度,現在她多麼希望小邪在她身邊,能替她解危
  「來了——」人影一閃,小邪已奇快無比的竄入屋內,一顆石頭,有若流星追月般的擊向青繼山頭顱。
  事出突然,小邪有若天神而降,青繼山一陣驚慌,腦袋已被擊中,「哇!」一聲已往後摔去,跌了一個狗吃屎,狼狠已極。小七此時也奔竄進來,站在小邪後面。
  這時總管已攔住小邪,只見他年約五旬,六尺餘,身形微胖,五官平平,眼略嫌小了一點.留有山羊鬍,一身錦袍,騰雲履,他陰惻惻道:「你就是楊小邪?」
  小邪怒道:「他媽的你是什麼東西,下三濫,小五行不入流專門只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呸!」小邪吐了一口痰又厲道:「小丁要是受到一點傷害.媽的,我就抽你的筋剝你的皮。」他實在是氣不過這些捉去他朋友的人。尤其又是小丁這種女流之輩。
  「納命來」總管一騰身,手掌一伸已幻出無數掌影,寒風逼人,他所使的正是華山絕技「無相神掌」之第十八式「無法無天」,其威力巨大無比,震得破屋搖晃不已。
  小邪也顧不得和他游鬥,立即以「大悲掌」之「我佛慈悲」迎上去,煞時掌影滿天,勁風蕭蕭,兩人這一觸,「砰……」一陣手掌對擊聲,小邪功力雖然不夠,但「大悲掌」威力神奇,而且對方又是一名總管,並非絕頂高手,這一來小邪不但封住總管功勢,而且還印了一掌在他胸口。
  總管沒想到一招之內自己就吃了敗仗.先是一驚,但立即惱羞成怒,厲喝一堅,雙掌一上一下,扭腰、彈腿一招「引鬼接神」已飄然神幻的電射小邪。他是一怒而發勢在必得。
  小邪一掌擊中總管,心裡已明白這傢伙武功松得很,但為了救人,他不得不速戰速決。一抽身,他已掠向左側,雙掌微揚,一招「佛門千里」像長江之水,綿延不絕,混厚有力,電掣風馳般的劈向總管頭部。兩人再次接觸,劈劈咄咄一陣掌影掠過,兩人各被震退五步,而總管右頰已挨了小邪一掌,立刻出現一紅色掌印,可惜小邪功力不夠,否則這掌非打爛他的頭不可。
  總管是怒上加怒,怪叫一聲又自運功十二成功力想拚上一拚。
  突然在旁邊之青繼山大叫道:「住手!」
  總管霎時一楞沒再出手。
  原來青繼山又以小丁做為威脅.他短劍已比著小丁咽喉.他厲道:「楊小邪你再動一下就殺了她!二」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我不打了,你想怎麼樣?」他雙手一攤,作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小邪不是不想鬥,而是他想起老頭交代的話:如果有了顧慮.我必須先保護,否則就算是贏了,也是得不償失。他現在就是先保護小丁安全再說。
  「哈哈……」青繼山大笑道:「楊小邪你如果束手就縛,我就放了她。」
  小邪輕笑道:「好吧!但我怎能信得過你呢?你本來就是個大混蛋,無恥之徒,誰要相信你,誰就是天下第一號呆子。」
  青繼山被罵也不生氣,他笑道:「楊小邪,現在你只有相信我了,因為你是處於下風。嘿嘿………」
  小邪叫道:「下風就下風,我認栽就是,你說怎麼換?不過我告訴你,要抓人,招子也放亮一點,被你捉去那位姑娘可不是無名小卒,你如果惹了她,保證你們華山派卡嚓呀卡嚓—死定了。」他是想讓青繼山顧忌於小丁身份,因而能保住小丁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青繼山看了小丁一眼不信的叫道:「楊小邪你少唬找她會是誰?只不過是你的姘頭罷了
  小邪歎道:「姘頭?唉!老兄我可沒有這份福氣呀!為了你們華山派好,你還是放了她吧!版訴你也無妨,她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幫主的寶貝小鮑主,你惹她,動了她一根頭髮,那時只要丐幫弟兄每人吐一口口水.就可以把你們華山派的人全部淹死了;責大少掌門人,你不為自己想,也該替你老頭想想啊!」
  青繼山他知道華山派就算再強,也不敢招惹丐幫,誠如小邪所說,只要丐幫弟兄吐口痰.華山派非淹死不可。丐幫弟子之多,是殺不盡,斬不絕口。可是青繼山生性狡詐多疑,他不會為了小邪這一兩句話,就將小丁傍放了。
  他有點遲疑道:「我不信,你胡扯!」
  小邪心中暗自好笑,他道:「胡扯?唉呀,我昨天剛開完胡扯大會,太累了,不想再和你胡扯;如果你不信就看看她腰間掛的富貴節,也該知道她是不是丐幫弟子。」
  青繼山斜眼一瞟小丁腰間,那連著小銀鈴的紅色繩節,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已是失了魂,掉了魄,顫抖不已,那不是丐幫富貴節是什麼?然而他也是夠狠的了。如果放了小丁,自己難免逃不過眼前這一關.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他陰笑道:「就算她是丐幫小鮑主,也得出你來換,只要你束手就縛,我放了她就是。」他說出這些話,已是不敢抱太大希望,甚至可以說是找不到話來回答小邪,而勉強的說出這句話。
  小邪心知就是華山掌門親自來也未必敢動小丁一根汗毛,但他也擔心逼急了青繼山而使小丁受到傷害。他輕笑道:「你放了她,我讓你帶回去就是。」連「飛龍堡」小邪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小小華山派.青繼山他這次又失算了。
  小丁一見小邪如此模樣,也顧不得身在險境,在她心中,小邪比她自己重要得多了,她急叫道:「小邪你別管我,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你快走「別理我。」
  小邪張口叫道:「什麼嘛!你以為你很行?剛才還在叫救命,現在人家刀尖頂著你咽喉,你還仔意思說人家不敢對你怎麼樣,十足的自我陶醉。」他也不考慮小丁的「關懷」,一溜溜的「實話實說」。實在是太不給小丁「面子」。在這節骨眼裡,真虧小邪有這些時間說廢話。
  小丁一聽真是哭笑不得,恨得直咬牙,直怪小邪「不解風情」。
  小邪得意一笑道:「小丁你先走就沒錯,和小七回去,再找人來救我,這才是正確的。
  小丁心中雖然嘀咕剛才小邪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但她還是關心多於怨氣,她叫道:「我不要,你不能落到別人家手中。」
  青繼山害怕時間一長有所變故,趁現在小邪答應交換時趕快交換,他叫道:「好啦!要談情說愛到別處去。楊小邪,你到底換不換?不換我可要殺了她。」短劍又往小丁喉嚨一比,作勢欲刺。
  小邪不屑道:「青繼山你想唬誰?刺?刺你媽的頭,你敢刺?我換,快叫人來綁我。」現在倒是他命令青繼山,教訓青繼山。
  青繼山楞了一下立即叫道:「總管你先點他穴道,再將他綁起來。」話言一落他已暗自陰笑起來,終究小邪還是顧忌於小丁被制。
  總管應聲馬上走過來點小邪麻穴,小邪故作不支倒地不起。小邪叫道:「青繼山,這樣你可以放了小丁吧?」他又轉向小七道:「小七等一下你要照顧小丁,再帶人來救我。」
  小七自進來破屋都沒動過手,他覺得「人」很複雜。自己不知要作那件事才算適合,沒有小邪指示,他也不敢亂動,深怕壞了小邪之計劃,現在小邪有指示,他高興得直點頭,不覺中,他右手已緊握「寒玉鐵」大有一顯身手之勢。
  青繼山也真不敢難為小丁,陰笑數聲,放了小丁。
  總管也將小邪提到青繼山身前。
  小丁一口怨氣憋在心裡,她也翹著嘴走向小七。心想先讓小邪吃點苦頭再去救他,故而她不吭一句半言。
  小邪算著小丁腳步,等到他認為小丁已安全時,他才笑著道:「青繼山,我已落人你手中,你想怎樣處置我呢?一定很慘吧?」
  青繼山奸笑道:「楊小邪,我要把你的肉慢慢一塊一塊割下來,然後再塞鹽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阿福將他綁起來。」
  這時小邪才發現還有一位阿福縮在屋角下。小邪呵呵笑著道:「該死的都來了,我正覺得奇怪,怎麼幹這種壞事會少了一個人呢?」
  阿福本來有點害怕小邪,但現在見小邪受制,也趾高氣揚的走過來手拿粗繩就要綁小邪
  「喝—」小邪突然一翻身「拍」已人立而起打了阿福一個耳光。輕笑道:「阿福,你頭疼還沒好就想再牙疼是不是?」
  事出突然,青繼山一驚有若喪家之犬,連連退了數步,頓生逃走念頭。
  阿福被這掌打得口破牙掉,滾在地上找牙齒,他是生不逢時,連連遭殃。
  總管更是吃驚不已,他明明點了小邪背部「至陽」穴,為何小邪不受制,這一遲疑小邪已經發難,怒喝一聲,身如搗海狂龍,勢如江河潰堤.萬飛瀑,疾如電閃的罩向總管並逼往青繼山,還叫著:「小七快來,老頭給你!」小七一聽馬上衝向總管。而小丁也不客氣嬌叱一聲攻向阿福,三人同步出手如電,令人目不遐思。
  小邪是對青繼山特別感興趣。這一抓,一騰、一翻、已將驚惶的青繼山甩向牆壁,「砰」一聲巨晌,青繼山已是眼冒金星,不知東西南北在何方.搖搖晃晃,有若喝了十燒刀子一般,雙手亂抓、亂劈,短劍亂刺,並大吼狂叫,十足瘋狗一隻。
  小邪一欺身,右掌一揚,「啪」狠狠的打了青繼山一個耳光,隨腳一,已將青繼山在牆角。
  「呃……」青繼山眼青鼻子腫,痛得呃呃直叫,這一掌一腳得他傷勢不輕。
  小邪看看小七及小丁,覺得無甚可慮,這才一步步笑嘻嘻的走向青繼山,他笑道:「青大少爺,你也他媽的吃了貓心狗膽,竟幹起暗算我的事來,你算那根惹,不入流的傢伙,要暗算我的至少也要像「飛龍堡」堡主。或者天下九魔,二毒九流。你這算什麼暗算?差,太差,實在太差!天下最差的暗算方法。」「啪……」小邪已輕輕拍打著青繼山腦袋,像老師在訓練學生一般。
  青繼山此時性命悠關,也顧不得顏面,馬上乞求道:「楊大俠,我……我錯了,我不該冒犯你,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讓我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求求你,求求你「……嗚……」他竟當小邪面前哭了起來,可見他是一個只顧自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狡詐無恥之徒
  小邪雖然不喜歡別人痛苦,但這也是有衡量,只要他覺得某人是壞人時,他也毫不客氣,壞人是沒理由享受快樂的。他赫赫呵呵,突然就像黑夜中的一道光芒,一閃即逝,他又打了青繼山一個耳光,打得青繼山哭聲頓竭。他笑道:「青繼山,你哭個鳥?你又不是女人,是沒有權利哭的.不過給你這麼一哭我倒受到感動。好吧!我不殺你,但我要罰你當十二年和尚。」小邪並不是好殺之徒,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青繼山,以發剛才的怨氣.再則完成自己理青繼山光頭的諾言。
  青繼山一見小那不殺自己霎時破涕為笑道:「謝謝楊大俠不殺之恩.我回去一定削髮面壁十二年,以報大俠之恩德。」
  小邪摸著他的頭道:「青大少爺,你的話只有你家養的狗才會相信,我可不信任你,再說你也不用面壁十二年,這太辛苦了,我今天就能叫你修完十二年的道行。」
  青繼山栗道:「楊大俠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他已嘗過小邪的苦頭,他也知道小邪任何事都做得出來,他想不透如何一天當完十二年和尚,但不想而知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小邪輕笑道:「青大少爺,狗是改不了吃屎,你是天生的壞胚,得勢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失勢了,嘿嘿!就像一條挾著尾巴的小狽到處求饒,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誰要犯了我的朋友,他娘媽媽的廢話少說!我要動手了!」一想到他朋友被欺侮氣就來,也顧不得再說風涼話立時抽出匕首,準備為青繼山落髮。
  青繼山一驚之餘哀求道:「楊大俠,你就像上次一樣對我好嗎?」其形態之可憐,不知之人還會以為小邪是在謀財害命呢!
  「啪!」小邪越看越有氣,一伸手又打了他一個耳光,也不說話,匕首一揮,快刀斬頭髮,唰唰數聲已將青繼山頂上人頭刮個精光,一點也不含糊。又拍了他幾個晌頭,小邪才略有笑意道:「大和尚,我已替你剃渡了,看來你不當是不行,忍著點,十二年很快就會過去
  青繼山知道已無法挽回,哭也無用只得陪笑道:「楊大俠,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小邪道:「放是要放,可是十二年和尚可不怎麼好當!」當字一說完小邪已迅速無比的點燃火摺子,拉住青繼山人頭,猛燙三個棋子般大的瘡疤。
  「啊……」青繼山無力抵抗,只得任由小邪在頭上燙了三個戒疤。青筋直冒,冷汗淋漓,痛苦之下,他已昏過去,這十二年和尚,他不用三秒鐘就當完了,真是長痛不如短痛。
  「啪!」小邪一掌又把他打醒,嗤嗤笑道:「大和尚我替你燙了三個戒疤,普通和尚要修四年才有一顆,你好大的福氣,不到幾秒鐘,就得了三顆,我看天下和尚也只有你修得最快;好啦!反正殺了你,也沾污了我的手,滾吧!」
  青繼山幽幽無力笑了一下,又自坐起來不時將牙咬得格格作晌,一雙眼睛像要噴出火似的。他心想,「只要我青繼山不死,我會用盡方法殺掉楊小邪。」
  小邪看看他笑了笑鄙夷道:「青繼山我也知道你懷恨在心,只要一有機會你會再找我報仇,來吧!我通通接下來.但你要考慮好,下次若落入我手中,可不是當十二年和尚就了事,放聰明點。」說完他已轉身走向小丁。
  小丁早就將阿福制倒於地,而小七也用「寒王鐵」抵住總管心窩,不時笑著等待小邪來解決。
  小邪笑道:「小丁怎麼樣?我有一套吧?這些人你看怎麼處置呢?」他知道剛才的話有點讓小丁幣不住臉,現在來軟的。
  小丁填道:「何必問,你不是很行嗎?」
  小邪搖頭道:「有時候也會不行的,好了啦!對不起好不好?快點收攤免得你們那些乞丐滿城亂轉,放了他們算了。」
  小丁一想到丐幫會為自己著急,也顧不得再嘔氣,她放了阿福.但並沒有走向小邪,她是希望小邪能走過來安慰她幾句,以「挽回顏面」。
  小七看到小丁放人,他也有樣學樣的將總管給放了。
  小邪並沒有馬上去安慰小丁,他轉向總管道:「總管,我們無怨無仇.我也不為難你,如果你一直聽信那青繼山和尚的話。嘿嘿.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害死?」
  總管並沒有答話,相反的,他怒意更甚,尤其他見到青繼山被逼成「和尚」。已是恨透小邪,他也想找機會報仇雪恨。
  小邪笑了笑,他也看出總管心理。他道:「總管,你如果想報仇,我也不含糊,同樣一句話,先秤秤自己斤兩再來。」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小丁和小七奔出屋外。
  青繼山一見小邪已走,立時露出凶像,咬牙切齒道:「楊小邪,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在總管和阿福扶持下,他們才懷恨離開破屋。
  林木森森,碧草叢叢,艷陽首照,幾朵白雲點綴著潮海藍天。
  XXX
  小邪在小道上信步走著.突然他問道:「小丁你這是幹什麼?沒事就來這兩下,是不是想看我睡得太舒服,想叫我運動運動?」
  小丁叫道:「誰想來這兩下子,是人家一早起來,想替你們買早點,但一出客棧就著了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白了小邪一眼翹著嘴層,今天她是命中注定要不高興的過著。
  小邪一想,喃喃道:「這麼說來.他們是先將小丁逮著,再用迷香來迷我,結果被我嚇著,才臨時帶走小丁,嘻……」他一想到睡覺也能嚇人,心情就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道:「小丁我看你是夭生有被捉的福氣,傳一點來怎麼樣?不過我告訴你,下次要是再被捉,我去救你時,可別老是叫我走,這不是呆子在說話是什麼?你想我會丟下你不管嗎?下次要鎮定一點,而且要很高興的說:「小邪你來救我,我好高興。」懂不懂?」
  小丁臉一紅叫道:「人家關心你嘛!」說完她頭已低下來,羞澀之極。
  小邪叫道:「你關心我,我就不關心你嗎?是你行還是我行?答案當然是我行,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以後要注意一點,我是金剛命,那些小癟十可殺不了我,而且我老頭也交代要先保護想保護的人.很多悲劇都是這樣造成了。例如今天,我被捉丟,一點鳥蛋事也沒有,兩你為了要使我不被捉去,而做出危害自己生命……就是西施(犧牲)那種事,這不是悲劇是什麼?好好一件事就這樣泡湯了!」
  小丁一聽心中甜甜的。她道:「那……那你要我怎麼辦嘛!」
  小邪叫道:「這還有怎麼辦?如果我救你,你就遵照我的意思,如果你救我,我就聽你的,最重要就是別說「快走,不要管我」這些話,說這些話的人最笨,笨得莫名其炒。」
  小丁填笑道:「好嘛!下次我不說就是。」
  小邪叫道:「還有下次?下次輪到我,那有這麼好?一直要我去救你,下次我被捉,你來救我,我再示範一下給你看。」
  想必天下找遍每一個角落,也只有楊小邪,楊小邪他才會有心情做這種示範吧!這不是在玩命,是在玩什麼?也只有他會如此說。被人捉,豈是自己所能決定?豈是可以用輪流?但他已說出口,想必會「盡量的」輪到他被捉吧。怪事年年有,今年也不少。
  小丁呵呵笑道:「你要是被捉,我才不去救你呢!小七對不對?」她轉向小七,故意撒嬌的說。
  小七猛點頭,不時傻笑著。聽得懂聽不懂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邪點頭抿著嘴叫道:「小丁你還真快,小七和你碰面只不過三天,你就聯合他來對抗我。嗯!有一套,不過你剛才又急又哭又叫的要我走,那是什麼意思?」
  小丁臉一紅,馬上煞住笑聲填道:「那……是……那是開你的玩笑,你別以為當真,臭美!」
  小邪笑道:「是呀!現在時代不同了,女孩子可以開這種玩笑!」臉一拉冷冷道:「你也不害躁!」
  小丁登時面紅耳赤叫道:「你,我不和你說話了。」她一跺腳翹著小嘴。
  小邪叫道:「不說就不說,等一下准把你給憋死!」他已有心憋死小丁,不再和小丁說話,轉向小七風涼風涼的道:「小七我們雖然才認識三天,但已成為好朋友,如果你有困難我……」他手往脖子上一抹又道:「我是赴湯打(蹈)火,菜熟不吃(在所不辭)的去救你,而我有困難,我也知道你也會救我的。」他很有信心的拍拍小七肩膀。
  小七也笑嘻嘻生硬的道:「死(是)。」
  小邪瞟了小丁一眼又道:「小七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以後交朋友千萬則找這種的。」他指著小丁:「如果是,下場就和我差不多,一落難她就找我開心,還故意挖苦我,你說這種朋友能不能交?」小邪是唱作具佳,演得入木三分,不由得人不信他的話。
  小丁被這一說已忘了不說話之「戒言」。她氣道:「小邪你……」
  「我怎麼樣!」小邪真像五歲孩童在吵嘴,雙手插腰,裝腔作勢。他叫道:「你別忘了不跟我說話的戒言。」他真會逼人,這一說又提醒了小丁不能「破戒」。小邪是看在眼裡樂在心裡,第一回合他就贏了。
  小丁氣得七竅生煙,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置兩隻手。還好,她憋住嘴巴,沒再說話,就像突然被人塞了一個大包子一樣,噎住了。
  小邪「乘勝追擊」他道:「還有小七,這類型的動物,就像巫婆,厲鬼一樣,白天給你吃香喝辣的,大猷慇勤,大拍馬屁,要是到了晚上可慘嘍,說不定他拿了一把刀往你身上插,說不定他鋸斷你的腿,拿去敲鑼打鼓呢!恐怖得很哪!」他的表情又如小孩遇上真鬼似的,實在難以分辨他是不是在吹牛。
  小七望著小丁直笑個不停。
  小丁臉一翻叫道:「小邪,你一直欺負人,我真的不理你了。」說完已往前跑,再也沒回頭。她是怒極而奔,其勢並不慢,兩三個起落已消失在林道上。
  小邪叫道:「不理就不理,誰稀罕?」他見小丁跑得方向正是往官道,也不甚擔心。而且天天玩快樂遊戲也會膩,今天來點吵架也不錯。
  拉著小七,兩人已往山下走去。
  步過小溪,只見小溪環山灣繞,溪水涼沁肺腑清澈見底.在這艷陽天,浸上一浸,想必是人生一大樂事.這種車小邪怎能放過呢?當然他是不會放過的。
  小邪一看小溪如此清沁涼意立即叫道:「小七咱們游泳去如何?」
  一陣打鬥下來臭汗滿身誰不想洗個澡?
  他們找了一處較大的水潭,脫衣下水,玩得甚是高興。
  小潭呈狹長狀一邊是巖壁,長滿青苔,另一邊是亂石和沙雜草,甚是寬廣。
  小七水功也不錯,只是沒辦法在水中潛太久。
  小邪叫道:「小七,咱們來玩捉大蝦,我做大蝦你先捉,等一下再換人。」
  小七興高采烈的鼓掌,喔喔直叫著。
  「好,來呀!」小邪大叫一聲已潛入水中,躲在一石縫裡當蝦子。
  小七活動一下筋骨也跳入水中,尋覓大蝦。可惜他那是小邪對手,被踢了好幾個屁股以後,也不敢貿然下水,在岸上靜觀現狀再做打算。
  輕風拂,綠草香,冷泉舒,艷陽照,樹影搖,人聲笑,好一副怡然人問畫。
  驀地——一陣咯咯嬌笑聲已傳來,既柔且美,有若三月黃鶯戲春天,悅耳己極,
  「哎!小兄弟你在幹什麼呀?一個人戲水不會覺得太無聊嗎?呵呵……我來陪你如何?」言一落,一位絕色女孩已飄然落在小七身前五尺處。
  那女人,天生尤物,媚態令人消魂,約三十左右,一縷輕紗薄如蟬翼罩身,嬌柔無骨柳纖腰,粉黛月眉玉搔頭.鳳目櫻唇輕椅旎,冰肌雪膚晶瑩透,乍笑還填撫鬢雲。她只著紅肚兜罩以紅輕紗,全身火辣辣.勾人魂,扣人心,令人心亂意迷,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更是見不得,一見了一定會拜倒石榴裙下,作為她的俘虜。
  小七一看,已是癡呆而目不移的望著她,表情是如此驚訝,可惜小邪現在潛在水中,否則他不知是否會和小七一般著了迷。
  那女人咯咯直笑,她對小七的反應感到很滿意。
  不用說在這荒郊野外,突然出現如此絕艷妖媚之女人,尤其她的穿著,恬不知羞,不是蕩婦也是淫娃了。
  哀弄一下頭髮,那女人嬌笑道:「小痺乖,看你!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得人家好害怕,我叫美美,你看我美不美呢?」隨身一轉,輕紗已揚起露出一身白肌膚,真是一代尤物。
  小七已是著了迷,愣在那兒,雙日如火,丹田一股熱氣已逼得他滿臉通紅。
  美美見狀輕撩衣角淫蕩道:「小痺乖!來!幫我把外衣脫掉,嗯!」句句引人遐思。
  小七一聽馬上走過去,替她除掉外衣,並將美美緊緊摟著,想一親芳澤,他已失去理智,現出人性本能,也不管小邪還在水裡,一副急色樣。
  「嚶嚀!」美美湊上嬌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雙手勾住小七頸部輕道:「小冤家,你好強壯的身體,別急,我們下去玩水加何?你抱我下去。」她的話,任何男人聽了都會心動而不願拒絕。
  小七馬上抱起她往水中走去。他摟得很緊,並不時去親她臉頰。
  「咬唷!」美美身軀一碰到水,又故意撒嬌叫著,似達到她那種淫蕩及玩弄之心。她輕道:「小冤家,水好冷,你幫我揉揉身子如何?」頭一伸嘴一張,已輕咬著小七耳朵。
  小七一著迷立足不穩。已往水中栽,「璞通!」一聲兩人已下水。
  小邪在水中早已待得不耐煩。他叫道:「媽的!小七在搞什麼鬼,只踢他幾下屁股就躲起來?好!等一下非好好的重重的踢他一個屁股不成。」一想到此,他已發現小七(他將美美當作小七)之影子已映在水中,心中一樂馬上慢慢潛過去,想來一招狠踢老混蛋。
  這時小邪潛近一看奇道:「怎麼小七有紅水靠?管他的。」「啪!」他打了美美一個屁股以示警告。
  美美一扭腰呵呵笑道:「小冤家你好不老實,別急成這個樣子,等一下有你好受的,來幫我將紅肚兜拿下,在水中怪難受的。」她以為是小七打她屁股揩油。
  小七一副饞像的走上丟,就想拔掉紅肚兜。
  小邪是面向李美美故而沒注意多了一個人,他想:「媽的!小七,你穿紅水靠就打不疼了是不是?連我的一掌也不理不睬?好!來大的。」一旋身,小邪右腳已快若追風狠猛無比的向美美屁股。
  「哇嗚!」美美被這一登時往空中噴了三尺餘,手撫臀部一臉驚慌的望著小七:「小冤家你……」
  小邪一聽到叫聲立時發現她是女的,大叫搞什麼鬼,往水面竄。
  美美笑道:「小冤家你怎麼急成這個樣子,好好好!我們也不游泳,我現在就帶你到我那裡,呵呵……」她又是一陣淫笑。
  小邪已冒出水面一看,嚇了一跳。心想:「哇佳佳!那來這麼一個野女人?這麼漂亮法「尤其那雙眼睛,也不知迷死多少人?」他叫道:「大姑娘,你這是搞什麼鬼,光天化日之下脫成這個樣子,媽的!你是想勾引男人不成?嘻嘻………」他想裝成很嚴肅的樣子來教訓人,但一想到剛才踢她屁股之事就覺得好笑,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美美一見水中又冒出一個人,年紀雖然小了點,但長得卻是俊美無比,心中一喜道:「小痺乖原來是你在佔我便宜.呵呵……別急,咱們慢慢來,小冤家,你叫什麼名字呢?告訴我好嗎?」有意無意的她去扯了一下紅肚兜,微露酥胸粉乳。
  小邪一看身形也抖了一下他道:「我叫楊小邪,你呢?你又是誰?」
  美美嬌笑道:「我姓李,雙字美美。」
  「哇卡!」小邢心頭一震,他已想到老頭說的話,他心想:「老頭說過四大惡人中有一位「見不得」李美美,天生狐媚,專門勾引年青男子,春風一渡就將其殺死或吸盡其元陽使他脫陽而死,乖乖,見不得,見不得。」一想到此小邪也不敢再耽擱。大吼道:「小七打!」右掌一揚已若天馬行空的掠向李美美。
  小上被這一吼.立即被震醒,也衝上去。
  李美美沒想到小邪說打就打,還好她武功不弱,一旋身已往左方避去,嬌叱一聲右手已丟出一顆石頭,借勢奔向岸邊,其動作乾淨俐落.可見功力不弱。
  小邪眼看一掌不能奏效,立即翻身「長虹貫曰」倒飛上岸.身形還在空中一招「佛門千里」已政出,其勢有若巨浪擊石。挾以排山倒海之勢,快逾電光石火的單向李美美前胸,由上而下衝,其力更大。
  李美美卻視若無睹笑道:「小冤家,你怎麼這麼猴急呢?看你急成這個樣子,我好不忍心。」她不閉不避,胸部往前一送,咯咯咯直笑,也許她常用這種方法對付男人吧!
  小邪也是沒想到這女人會如此下賤使出這一招,身在空中想換招已是不能「媽的打就打,誰又怕了誰?」一咬牙,他已吏使勁的擊出掌力。「砰」一聲,小邪雙手正打在李美美雙乳上.只覺得軟綿綿,減去不少力道,他心頭一楞忘了再出招。
  李美美被這兩掌推倒在地,有意無意的紅肚兜已被扯下來,迷人雙乳盡露,妙處畢現,小邪一看傻住了。
  李美美哀怨道:「小兄弟,你好不解風情,把我弄成這個樣子,來,扶我起來。」她已伸出小手,楚楚憐人。
  小邪愣了一下已驚醒過來,手一揚正要出招時。
  突然見李美美雙乳抖個不停,並發出淫猥之聲音,令人消魂引人亢奮。李美美輕笑道:「小兄弟你看我的眼睛美不美呢?」
  小邪朝她眼睛望去,這一看,他已失去了警覺性,呆癡的望著李美美雙目。小七更不必說了,他早在李美美全身赤裸時已慾火攻心,而憨楞著。
  李美美嬌笑道:「小兄弟你喜歡我嗎?」她正用上自己看家本領「迷魂大法」只見她眼睛有若綠色珍珠,不時閃著綠茫茫的色彩,令人無法抗拒,因而失去思想。
  小邪木訥道:「喜歡。」
  李美美一見「迷魂大法」已奏效。立時呵呵笑道:「別急小冤家過來,過來,先親我一下解解饞,等一下有你們兩個好受的。咯咯……」
  小邪依言走過去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李美美故意將身形靠過去溫存一番才填笑道:「死相!」隨即轉向小七道:「你過來抱我,我們回家吧!」
  小七走過來抱起李美美,呆呆站在邪裡。雖然李美美一身精光,散發無盡誘惑,但小七也中了「迷魂大法」有如行走肉,不會再有慾望的。
  李美芙得意一笑,她在想今天收穫真不錯,而小邪更是令她心動,想了想又往小邪看去,她道:「小…邢,你叫楊小邪是嗎?這名字好怪,難怪你長得如此邪氣,你將我的衣服收好,跟我走。」一摟小七脖子,她道:「小冤家,往左邊走,你可別把我弄疼了喔!」她手比著左邊一條山道,小七立即往該處奔去。
  小邪拾起衣服,也隨後追下去。
  誰又想得到小邪一時興起想泡個水,卻引來個大淫婆?這種糗事如果小邪有知覺必是直叫雖(倒楣)呀!
  三人在李美美引導下不久已來到她的香巢。
  這是一個小山洞,洞口在半山腰一條小瀑布後面,若非有人帶路恐怕沒人會找到這地方來。山洞裡有許多石造之房間,每一個房間都有鐵門,而且已掛上鎖頭,而李美美這間是最裡面的一間。由洞口直線望進去,就能看到她的房間,床是水晶製成,上粉紅色柔絲墊,罩上粉紅色床單。屋裡四方形,四個角落更放置一隻大燭台,燈罩也是粉紅色。床兩旁石壁有不少方形洞口,大小不一,放滿了各色藥瓶,及衣衫,四周斟滿輕紗,輕紗上繡滿春宮圖,令人見之則心亂神迷。
  小七已被放置在床上,而小邪卻被綁在石柱上,兩人一樣目光癡呆,不言不語。
  李美美全身赤裸,只裡上一件透明外衫,她扭動迷人嬌軀,拿出一顆紅色藥丸塞入小七嘴裡,又拿出一顆黑色藥丸入小邪口中,她媚笑道:「小邪,我的冤家,今天你就忍耐點,我先和你哥哥消魂,要是他不行了再換你。你別忍受不了而哇哇亂叫喔!呵呵……」她又親了小邪一下,伸手戳住小邪穴道,轉身離去。
  她不點穴道還好,這一點,倒把小邪給點醒了,小邪一醒過來,四處一看叫道:「哇佳佳!這是什麼鬼地方?他媽的,不倫不類……是了,一定是老淫婦的巢穴,哇卡,還將我綁起來,小七呢?」他往四處搜尋,果然被他找到小七躺在床上。而李美美正一身不掛的在洗澡。小邪一看心道:「看來小七今天有一番美人恩好消受了,嘻嘻,反正男人也不吃虧;而我現在被五花大綁,想逃也迷不掉,這老淫婦倒是淫蕩非常,想必明天就輪到我了,好吧!等明天看是我來收拾你,還是你來收拾我,媽的!也夠憋了,三兩下就被她捉來,搞啥嘛!」小邪已覺得剛才失手有點奇怪,他從頭至尾想了一遍,終於他想出答案:「原來是中了那老淫婦的迷心術,老頭怎麼沒教我這一招呢?……反正現在也來不及了,我得裝做還沒醒過來才行,否則被發現了就落蛋啦!」他又自裝昏。
  李美美在洗澡,她洗得很慢,而且很仔細,她將全身每一寸都細心的洗,就像擦拭一件寶物一樣的細心,她知道要怎樣保護皮膚才不致於老化,那就是盡量使皮膚健康,細嫩和光滑,所以她已六十多歲,但看起來卻像三十歲,而且肌膚比其他年輕姑娘還要白,還要細,每次洗澡時她都要細心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要防患於未然,她也知道自己已上了年紀一照顧不好,後果就不堪設想,她也利用這機會欣賞她這身白晰晰嬌嫩嫩的皮膚。
  她洗完了,也將小七全身脫光,浸在水中,還是一樣一寸寸替小七洗澡,她認為肌膚相親,也是須要小心,免得受到傳染而損壞自己皮膚。
  小七滿臉紅暈,不時想抱住李美美,他已服了消魂藥性慾已生,必須發才能清醒過來。否則可能會血脈賁張而亡。
  李美美哧哧笑道:「不急嘛小冤家,你洗好了我侍候你就是,看你,呵呵………」
  很快的小七也洗好了。李美美抱起小七放在床上,自己也服顆藥丸,放下紗,忽隱忽現的透著燭光,她走向小七。嚶嚀一聲已投懷送抱。小七藥力已發.忍受不了,一衝上去抱起李美美,開始行房,李美美不時發出淫笑聲及唉叫聲。
  小邪閉上眼睛思索著脫逃之計。
  許久許久,裡面一陣呻吟聲,及氣喘聲已傳來,又過了不久終於安靜下來。
  只聽一絲淡淡女人聲:「冤家你真行,我愛你………」
  此後小邪再也沒聽到其他聲音了。
  XXX
  第二天小邪以為會輪到地,但他失望了,李美美只他一些肉片和小菜。小邪直罵道:「媽的,你不嘗嘗怎麼知道我有多厲害,十足狗眼看人低,那天落入我看中你,就知道。」
  李美美可是整日抱著小七不放,魚水之歡頻頻不絕。
  小邪心道:「完了,看樣子小七非被她弄死不可!」可是他就是掙不脫繩子,光著急也沒用。
  一連四天,李美美才走到小邪身邊,親了小邪一下笑道:「小邪你等苦了嗎?現在輪到你了。」
  小邪叫道機會來了,也裝出一副急色鬼的樣子,伸頭要去親李美美。
  「呵呵………」李美美也不客氣湊上嘴讓小邪親個夠,才將小邪解下來,抱上床。
  小邪是有口難言,心口直罵著李美美老淫婦,臭淫婆,他這一吻可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這時小邪看到小七兩眼眶泛黑,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李美美放下小邪又立刻抱著小七走向另一間房間,丟下小七並鎖上鐵鎖,小七就像死狗的被她棄了。
  呵呵笑著李美美已反身走向十邪,淫蕩不堪入目她嬌笑道:「小邪,來!我替你寬衣解帶,你是我找到最好的一個,我要好好的疼你,侍候你。」說著就要替小邪寬衣。
  小邪一看機會來了,乘其不備大吼一盤:「老淫婆!」右手「大悲指」已奇快無比的點向李美芙「章門」穴。
  李美美一驚想反身抵抗已是不及,穴道一麻砰的摔在床上,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小邪,她不但點了小邪穴道而且了藥,竟會制不住小邪,她那能不吃驚?
  小邪破口大罵:「他媽的,臭老太婆,你竟敢暗算我,你不要混了是不是?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通吃小霸王。在江湖上是怎樣一個角色,找死。」「啪」他又打了李美美一個耳光。
  李美美今天是栽了一個大鬥,她知道小邪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物,不怕毒藥又不怕點穴,這道行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如今只有以美色先扣住他,再用「迷魂大法」制住他。
  她不怒反而更嬌媚笑道:「小邪,你別生氣嘛,我只不過讓你等了四天,看你就急成這個樣子,來讓我親親,別這樣嘛!」
  要是常人,決受不了她那種勾魂的誘惑,但她今天碰上的是楊小邪,精靈,而胡來,脾氣又大的楊小邪,這樣一個被綁了四天,不火才怪。
  「呸!」小邪大叫道:「親你媽個頭,四天四刀!」一抽出匕首,不說第二句話,唰唰唰唰,立即在她背上砍了四刀,乾淨俐落,傷口並不深卻有四寸長,鮮血直流。
  「哇……」李美美也連叫四聲.直冒冷汗:「小兄弟你怎麼這麼凶呢?看你!傷到我了,等一下我怎麼侍候你呢!」敢情她還想用色來迷惑小邪,加今她能用的也只有這樣法寶了
  小邪叫道:「侍候?好!我慢慢來侍候你,媽的,你以為我是誰!」一扯下布,他已將李美美手腳困了起來,他是卯上心火,非整整李美美不可。
  李美美忍住傷痛,強笑道:「小邪這怎麼成呢。你瞧瞧我的臉弄髒了沒有?好不好看?」她又想施展「迷魂大法」
  小邪罵道:「臭老太婆,你今天是吃錯藥找錯人,我很氣上天為什麼讓我現在才碰到你.你本來就該死,可恨天下人竟留你在這裡幹那傷天害理的勾當,你別想用那什麼臭迷魂法………」他一罵到「迷魂大法」他突然小聲道:「還是小心點。」馬上找兩塊布像貼膏藥一樣的貼在李美美眼睛上,省得一不小心著了迷。
  這下李美美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有點懼怕小邪這種縝密的心思,狠辣的手段,她厲道:「小表,老娘活了都快六十了那容你這麼整來整去,快放開我,老娘饒你不死,否則我要剌了你。」
  小邪叫道:「老娘?還新娘呢老娘!好!你要老我就讓你老。」匕首一揮,寒光一閃,已不客氣的在李美美胸口劃了一刀。
  李美美哀叫一聲,已流出眼淚顫著身體道:「小表你放開我,否則我不解你身上毒藥,否則你在三十六個時辰之後就會七竅出血死在這裡。」她雖知小邪不受毒藥控制但無計可施之下也只好試上一試。
  小邪昂著頭哈哈大笑,打了李美美一巴掌叫道:「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我就是喜歡吃青草來補身體哈……什麼毒……」他心頭一震厲道:「老淫婆.我那兄弟,你是否也給他吃了毒藥。」小邪這才想到小七可能也吃下這種要命的毒藥,一想之下他立刻緊張起來。
  李美美沒想到,這一說倒說到小七頭上,她心頭一喜,得意道:「是又怎麼樣?」
  小邪大驚,立即在床上找鑰匙,可惜沒找著,他厲道:「老淫婆識相點,把鑰匙拿出來……還有解藥,否則我楊小邪可不吃你那一套。」他已晃著匕首,隨時有刀落肉飛的可能。
  然而李美美並不知道小邪的厲害,尤其是逼供方面,她還以為手中已握住了小七這張王牌,能壓得住小邪,她冷笑道:「有膽來試試看,只要我死了,你們兩個那一個也別想活。
  「你不交是不是?」
  「不交。」
  「真的不交?」
  「不交就不交!」
  「好!」小邪大喝一聲匕首已切下她右腳尾指。
  「哇……」李美美慘叫一聲厲道:「不交…」她是拚命了。
  「不交好!」匕首再揮,已切下她左腳尾指,又是一聲慘叫。小邪厲道:「你再不交我這次可要割掉你的鼻子,然後廢去你的武功,再將你綁在路上,讓全武林有過節的人都來找你算帳。想比狠,來呀!」
  李美美她輸了。她實在是怕了小邪。她幽幽道:「鑰匙在床後石洞中,你一推開床就可以看到。」
  小邪立即去找。一找到鑰匙馬上打開鐵門,一陣腥臭味已傳來,裡面有許多灘血水,現只有小七一個活人,他驚道:「好厲害的毒藥。」他將小七扛出來,替他穿上衣服再扛回床上。
  「老淫婆解藥呢?」
  台美美顫道:「解藥不在我身上。在第四個洞口,往前走就可以找到。」
  小邪依言往第四個洞口走去,到達一轉角處已見到一石造房問,他打開門走進去,又發現另一石門。他先尋視一番沒發現藥瓶,這才往那石門走進另一間石室,但沒走兩步「砰」一聲那石門已突然反關起來。「哇卡!」小邪大驚往石門撞,這一撞,並沒有撞開石門,反而將肩頭撞痛了,小邪揉著肩頭苦笑道:「中計了。」
  李美美一看鬼計得逞,立即哈哈大笑道:「楊小邪你好好的呆在那裡吧「等我穴道一解,我就放點毒氣,讓你毒死。哈………」
  小邪想:「她媽的毒氣?你來好了,要是被我出去不把你功夫廢了.我就不姓楊。」他開始在找出路,然而他擔心的不是自己受困.而是小七身上的毒性未解.三十六時辰一過小七就沒軟了。
  可惜這石室四面全是青石所造,不易震碎,再加上在山腹中.更是不可能,也只有石門一處出口。
  小邢有點失望,他叫道:「老淫婆你別指望穴道自動會解開.我用的可是獨門武功,有本事你就解解看。」
  李美美笑道:「少兄弟,我解不開,我會去通知我的老相好來幫我的忙,不用你費心。
  小邪笑道:「好吧!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先休息一下有事再叫我。」他又再尋視四週一遍,希望能找出一條出路來。
  李美美沖了幾次,都沒衝開穴道,她厲道:「楊小邪,我要找我老相好來殺你!可惡!」她手腳不能動,而嘴巴卻能動,這時她已用嘴巴咬著吊在牆邊的布,將身形往左拖,不久她已到達系布的紅繩下,嘴一張咬住紅繩往下一拉,左牆上突然打開一個一尺寬的小洞,「呼—」一隻白鵠已展翅而飛,穿過瀑布往高處。
  李美美見鴿子已飛出去,心情一陣喜悅,也不再想別的,靜靜地等待著救兵。
  小邪已來回找了十趟,手掌也拍得紅紅的,他歎口氣苦笑道:「黑皮奶奶的,癟十!罷出獄又入獄,俺天生就和監獄結了緣,嘻嘻,也許像我這種帝王爺的人,多少要來點葷的才能出人頭地吧!」他自嘲的替自己找借口:「看來只有等他們自己來開門了,小七啊!小七,你可要熬過三十六個時辰,否則咱們可要說再見啦!」他坐下來開始練功,不再去想如何逃走。
  XXX
  一天過去了。
  已到中午時分,山下出現了一條人影,黃衫黑鞋,六旬七尺,身軀肥胖,頭髮蓬鬆泛白,樟頭鼠目,小耳,暴牙,甚是醜陋,他胸前掛滿姆指骨頭所串成的項,更發陰森恐怖,一見即知非正派人土,他很熟悉的往瀑布鑽。
  李美美一見有人來馬上叫道:「開心是你嗎?你快點來救我。」
  「哈哈……」那叫開心的笑道:「美美,誰欺負你了?我鍾開心把他心肝挖出來吃了。」他掠向李美美。
  李美美歎道:「等一下再說,我餓了一天,你替我鬆綁解穴。」
  鍾開心一伸手削掉李美美身上布條,再解她穴道,但解了老半天,還是沒進展,他叫道:「怪了,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解不開?」他有點驚訝。
  李美美道:「這是那小子的獨門功夫,他現在被我關起來,你問問他怎麼解。」
  「他關在哪裡?」
  「第四個洞口。」
  鍾開心往第四個洞口走去,不久他已走到小邪被關的地方.他大叫道:「喂!裡面的小子趕快說出解穴的方法免你一死,否則我鍾開心可要挖出你的心肝,那時候你想說也沒辦法說了。」他說話的語氣,不但狂傲而且還陰森森之殺氣,令人聞之則毛骨棟然。
  小邪在裡面一聽到鍾開心這三字心暗道:「四惡之首「殺無赦」鍾開心?果然是龍交龍、鳳交鳳,老鼠交番鼠,奶奶的,重要角色都來了.我且不開口,看你能開心到什麼時候?」他也不理鍾開心,獨自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想一些風馬牛的事。
  鍾開心叫了許久看無人回答,以為小邪已經死了,反身走出洞口道:「美美,他會不會死了或逃走了呢?」
  李美美道:「不會,絕對不會,這小子邪門得很,別上了他的當,他一定裝佯不回答你,你把床上那位拉到他面前恐嚇他說出解穴的方法。」
  鍾開心點點頭一提起小七,再次進入洞中,他厲道:「小表你別給我裝死,你再不出聲我可要將你這位難兄難弟開膛割腹了。」
  小邪一聽知道不開口不行了,他叫道:「鍾惡鬼你祖宗在此,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老人家忙得很,你少在那裡打岔,否則等到我出去,有你好受。」
  鍾開心一聽回答的是小表,也放心不少,他叫道:「小表快將解穴方法說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的朋友。」
  小邪懶洋洋道:「你殺吧!反正他不久也是要死,你不如先殺了他吧!」他是在試探一下鍾開心。
  鍾開心厲道:「你難道不顧他的生死嗎?好我就挖他的心出來。」說著就想挖小七心肝
  小邪心頭一驚,但他還是有氣無力的道:「你挖吧!他身中奇毒,你這一吃也好!多一個人死,我也多賺回一點。這樣比較不吃虧。」他故意說出小七心肝有毒,使鍾開心不敢食用。
  鍾開心一聽知道小邪所說不假,他叫道:「那我將他五馬分。」
  小邪也不再說話,因為鍾開心這句五馬分,已讓小邪猜到鍾開心不敢傷害小七,至少在他們還沒得到解穴方法以前小七是不會有危險。為何小邪一聽到這句五馬分就能猜到人家的心思呢?理由很簡單。其一、這裡並沒有馬。其二、五馬分是屬酷刑,而用酷刑之人心頭必定很氣憤,然而,鍾開心說這句話時多了一個「那」字,這好像有點將就將就之意味,其三、鍾開心先前是殺死,再來又說挖心肝,又說五馬分,這分明是「胡扯」是臨時起意o,小邪腦袋閃得比誰都快,鍾開心要耍他,得再學上五十年看夠不夠格。
  鍾開心也沒辦法,叫得凶,吼得大,而光打雷又不能下雨有啥用意,他只好放下小七,又折回到李美美那裡道:「美美,沒有效,他不說就是不說,我們應該如何才好?」
  李美美沉思半晌,心想:「這小子不說,那我不就永遠都不能動了,倒不如先問問看他有什麼條件再說。」她叫道:「楊小邪,你到底要怎樣才能解開我的穴道呢?」
  小邪一聽,果然有反應了,他笑道:「你們先解開我朋友的毒,再送進來讓我瞧瞧,如果毒解了,我再告訴你如何解法。」
  李美美叫道:「但我如果解了他的毒你不告訴我,我不是吃虧了嗎?」其實她只是故弄玄虛,解開小七的毒再送進去石室,然後用毒煙將他們毒死還不是一樣。
  可惜小邪早就想到這點,他叫道:「你給我少來,你明明知道在這裡面還不是一樣會死,我並沒有要你放我出去,因為你一定不肯,所以我只想和我朋友聊聊天,然後一起死去,這種條件你都不接受,那就算了。」小邪打的如意算盤可多了,首先他想先救活小七,可以免除後顧之憂,再則小七醒來,可能會和他們打起來,這也是一種方法,打贏了最好,打輸了也沒關係,因為他們必須送進來讓自己瞧瞧,那時門一開,就可以乘機衝出去。
  真虧小邪一口氣想了這麼多方法。
  李美美心知有點問題,但現在已多了一個相好的,她想只要自己穴道一解,合兩人之力,也不怕楊小邪如何刁鑽,她道:「好吧!我給他解藥吃就是。」她轉向鍾開心道:「開心你將床上右邊有個按鈕一按,右邊牆上就會出現一個小洞,那有一瓶白色的藥,你拿去給那小子服用就可以了。」
  鍾開心依著拿出解藥給小七服用.小七幽幽醒了過來,但鍾開心馬上制住他的穴道。
  李美美叫道:「小表你朋友已經醒過來,也不用送進去給你看,你問問他就知道。」她也想到小邪可能會趁石門打開時衝出來.故而不願將小七送進去,讓小邪有機可乘,可憐小邪一連串計劃都沒搞頭了。
  小邪心想:「看來這招是不行啦!不管他,只要小七不死,機會多的是。」他叫道:「小七你醒了嗎?」
  小七雖然知道自己栽了大肋鬥,但也無力抵抗,他叫道:「小些(邪)烏(我)……」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
  小邪知道小七醒了但又被點了穴道,他笑了笑道:「老鬼聽著,先點曲泉,再點衝門、神封、清靈,最後點天突穴,一個對時以後可以復原。」
  鍾開心照著解穴,一點完,李美美已可以起身活動,但力氣甚弱,要一個對時穴道才能恢復暢通。
  李美美禁制被除咯咯直笑道:「楊小邪謝謝你啦!你好好到閻王爺那裡去告狀吧!你的兄弟我解了他的毒,我不會再給他服用嗎?呵……」她又自將毒藥塞入小七口中,得意的揚長而笑。
  小邪一聽怒道:「老淫婆,老虔婆!你這人間最惡毒的淫婦,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厲害
  其實這種小問題小邪怎麼會沒想到,他的心思縝密是天下少有,他第一目的是要替小七解毒;再則是想騙開石門,結果一項是失敗了。他已進行第二次計劃,他必須替李美美解開穴道,也必須延長小七壽命,這兩樣他都做到了,小七本已剩十二個時辰可活,但毒一解,再服毒,無形中又變成三十六時辰的時間,這正是小邪所須要的時間,小邪想如果再過這些時辰衝不出去,也差不多了。而他解掉李美美約穴道是為了置於死地而後生,因為李美美穴道一解,她就會殺死小邪,而在石室裡面也只有毒氣能用上,然小邪並不怕普通毒氣,他就是要讓李美美放毒氣,然後裝死,然後等石門打開,然後再衝出去,然後………就是這些全部不行了,小邪還是有辦法,比如說上次「幽靈鬼王」季三笑的事就是一個例子,只要是人就有弱點,也有優點,而這兩者,都是小邪能夠運用的法寶,李美美那是他的對手。
  李美美笑道:「楊小邪,你等一下就知道誰厲害了。」她走到左邊牆上一按哧哧笑了起來,她道:「這是九毒化血散,只要你聞到一點,馬上七竅出血抓破肌膚而死,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她笑得酥胸直抖,媚態橫生,又恢復先前那種淫蕩之像。
  突然已傳來小邪哀叫聲及砰然巨晌之撞擊聲。
  「啊……放我出去,快……救命啊……救命……放我……放……」
  聲音從先前的傷禽般的哀叫,愈來愈弱,愈來愈竭,由大而小,由高吭怒吼而轉為游絲輕喘……終於一切都靜止了。
  小邪這一套演戲功夫可謂天下一絕.已有不少武林高手栽在他這招之中,這次也不例外,他刻意的做作,精湛之演技,已使敵人信以為真——楊小邪已中毒死了。
  「呵呵……」李美美奸笑數聲.對於自己的毒藥她是很有信心,再加上小邪之慘叫聲,使便她認定小邪已死,經過半刻鐘她才向鍾開心道:「開心幸虧你來,否則我就活不成了,來「替我裡傷。」她又扭腰擺臀做出令人遐思的動作來。
  鍾開心一陣淫笑,目露貪婪,將她抱起來吻個不停道:「美美,叫你搬到我那裡住你就是不要,現在被人欺負了你才知道我的重要,哈哈……」說著就將她抱上床極盡輕薄想大大消魂一番。
  李美美咯咯直笑媚然蕩淫叫道:「開心別急嘛,我的傷還得敷藥,不然怎麼侍候你呢?而且我不看看那小子的體我不放心。那小子邪門得很,總是有些令人想不到的怪事在他身上發生,所以我才著了他的道,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好嗎?」她本來是很有把握,但一想起小邪種種怪事,由不得她餘悸頓生.而懷疑了自己的毒藥。
  鍾開心色上心頭,是有點不願意,但姘頭面前也不願拂去她的請求,他叫道:「這還用看嗎?你沒聽到他的慘叫聲?再說你的九毒化血散從來也沒失手過,怎麼這次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了?」
  「開心——」李美美撥著他親了他一下撒嬌道:「我……人家還是有點不放心嘛!你就依我這一次好不好?」
  鍾開心哈哈大笑道:「好,當然好.既然你不放心,我就將門打開讓你看看,也好……哈哈……」他抱起李美美.不時毛手毛腳的走向洞中。
  「死相!咯咯……猴急什麼?呵呵……」李美美亦不時笑罵著,真是一對姦夫淫婦。
  小邪他一發現有腳步聲傳來,心頭一喜暗道:「任你們有多大行頭,也奈何不了我這天生帝王相的金剛命!」想歸想,他已抽出匕首輕巧的躍向石門頂端,以「大悲指」戳了兩個小指孔,以穩住身子,他想從上面往下衝,要比正面衝來得有效,而且也比較能收突擊之效,這就是小邪所以比較會成功的地方,只要有幫助完成一件事情的事情,無論大小,他若知道或想到,就一定會去做,而往往勝利就在這些微不足道的關鍵上。
  李美美在洞中找了一個按鈕,手一按嬌笑道:「開心可以了,小心點以防萬一。」
  鍾開心狂叫道:「對付小孩子何必大費周章呢,看我的。」他已抱著李美美走向石室,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此時他們已面對石門,兩人皆運起功力以防止小邪突擊,微微一定神,李美美已如小偷在扒竊一般的慢慢將石門推開。
  一點點,一寸寸,輕輕的、柔柔的;石門已裂出一道細縫……十分之一……十分之二……之三……
  直到有一尺寬時李美美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想搜尋小邪之體。
  鍾開心並沒有將李美美放下來,還是抱著不放,但他也是側著身子探頭好奇的往裡邊看
  普通一個人往屋內探尋時.很自然的是往前看,而不會先往頭頂上看,這是一項不受的「規定」。真虧小邪能用上這點,難怪他無往不利。
  就在李美美腦袋往前搜,要轉向左邊時。
  小邪大喝一聲,有若黑夜中的一道閃光,挾以泰山壓頂.天崩地裂,火山爆發,江河潰堤之勢,「啊——」他已縱身而下將李美美踩在地上,匕首有若靈蛇般的戳向鍾開心胸口,快,快得令人產生幻影,快得令人感覺不出有這麼回事似的。
  「哇!」李美美當場被踩在地上,傷重躺地不起鮮血直吐,臉色泛青,狼狽已極,而鍾開心也在這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刀直透胸骨,幸好他是抱著李美美,這一拉一扯已僥倖的逃過一刀穿心之命運,大驚之下他人已往後退,不愧為武林高手,驚魂一定,怒叱一堅,獨門絕技「穿雲手」已攻向小邪腹部。
  小邪並不想戀戰,突襲得手,猛力扭腰蹬腿往外衝,衝到小七身前,伸手一抄再往洞外奔去,然而他這一慢鍾開心已逼上來。
  「那裡逃」鍾開心身如狂風般的掠向小邪:「媽的巴子,竟敢暗算老夫,你不要活了!」話音一落人影到,一道勁風襲來,右手已如金剛降魔杵一般的鑽向小邪心臟,他怒急而發其勢如電。
  小邪暗道一聲我的媽呀,立即放下小七,怒喝一聲,匕首往鍾開心手掌刺去,鍾開心一驚馬上一縮一伸避掉匕首,又復往前攻,但在這一縮中,小邪已翻身倒射往外跑,咻咻兩聲,飛刀已快捷無比的射向鍾開心眼睛,小邪利用此機會掠出第四號洞口,再揣手射出一把飛刀,直取瀑布那邊之地面岩石,「叮!」一聲脆晌,小邪已用聲東擊西之計,反縱床底,一翻落床底,他馬上摒住氣息不便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鍾開心避開兩把飛刀,立即往外追,習慣的他是向洞外轉,只聽洞口有撞擊聲,他更深信小邪已逃出洞外,狂喝一聲他也衝出瀑布,當然,他是找不到小邪蹤跡,復又掛念李美美傷勢,也顧不得再追下去,反身掠回洞中將李美美抱回床上。
  李美美有氣無力的道:「開心…捉到楊…小邪了?」
  鍾開心怒罵道:「媽的巴子,這小表腿上功夫好得很,我一追出來他已跑到洞外,要追也追不上,媽的巴子!」
  李美美有點失望的望著鍾開心道:「這小表真的是令人心寒,我………」
  鍾開心氣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他捉回來讓你出出氣,嗯!怎麼樣了寶貝…」他伸手摸摸李美美下巴,像是忘了剛才玩命的一刻。
  李美美被他一挑逗,也故態復生嬌笑道:「開心別這樣,也等我傷好了再說,我全身疼得要命,差點就活不成了,那有心情侍候你。」
  鍾開心淫笑道:「寶貝啊!我這就替你治傷就是,哈哈哈……」他拿出金創膏及療傷丹藥,替李美美治傷,然後洗去其身上污血,又運功治療內傷,不久鍾開心已覺得差不多了,他笑道:「寶貝美美啊!現在覺得如何呢?我等不及了。」他又開始毛手毛腳。
  李美美經過一陣療傷,疼痛頓減,性慾又起,嬌笑道:「死相,這麼猴急,我只不過好了一點,你又想欺負我.我不來了,咯咯……」她撒嬌的往蛀開心身上撞。
  鍾開心雙目像是要噴出火來,他那禁得起這種誘惑,一個蕩婦一個淫徒,兩人碰在一起,立即如幹材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傷未治好,他們已苟合起來,一些淫猥穢吟聲,已不斷傳來。
  小邪在床下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一見時機成熟了。微微扭動一下身軀,匕首撞得緊緊的,他心中默數著「一、二、三」三字一落,滾出床底,翻身、騰身、揮刀、截、砍、劈,「啊—」一陣狂吼中,他已快逾電閃,猛如餓虎出柙,已攻向這兩名正在高潮之狗男女,「死吧!」小邪夠狠,匕首一揮把壓在上面的鍾開心右大腿給斬下來。鍾開心正在享受高潮那曉得突生變故,任他武功絕頂,也是無用,「哇!」一聲慘叫,音如夜梟,觸耳驚神,已昏在李美美身上。
  李美美更是心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顧不得再苟合想推開壓在身上的鍾開心,擊向小邪,但小邪一把冷森森匕首已抵住她胸口,李美美一動也不敢動。
  小邪怒氣衝天,大吼道:「臭淫婆,你他媽的傷成這個樣子還有心情亂搞,真是天下第一淫婦,啊——」「啪啪……」他已瘋狂的打著李美美嘴巴,發怒氣,半晌後才停手。點了李美美穴道,稍作休息,這次戰鬥,也夠小邪累的,最主要他已是好幾天未能吃飽,精神不怎麼好,須要多休息。
  李美美被打得嘴巴滲出血絲,疼痛不已,她心中是直叫後悔不該將這凶神惡煞帶回來,如今她只好以乞求來保命,她道:「小兄弟,只要你放開我,我永遠侍候你,讓你每天過著神仙般的生活如何?」她諂媚的說著。
  小邪叫道:「噁心,像你這種侍候,玩了兩三天就拿毒藥給人吃,我可享受不起,解藥拿來!」最後四字他是用吼的。
  李美美沒辦法道:「解藥在鍾開心身上。」
  小邪立即翻動鍾開心衣服,隨手點了他的穴道,抄出許多藥瓶,他叫道:「那一瓶?」
  「白色那一瓶,只服一點就可以,過量反而不好。」李美美百般獻慇勤,希望能乞回一條老命。
  小邪抱出小七,並下解藥,這才哧哧笑著道:「我的大美人啊!如果我放了你,你會怎麼報答我呢?」
  李美美見小邪似乎想要佔有她身,立時心中得意:「任你如何狡猾,男人永遠是抗拒不了我的。」她嬌笑道:「小冤家你來嘛!只要你放了我,我的人全部都是你的,我要你享受世上最快樂的滋味,那時你會覺得我是多麼的迷人,如果你不信我們馬上可以試試看,小痺乖你來嘛!」她一媚叫,又施展「迷魂大法」想迷倒小邪。
  小邪一驚馬上將她眼睛蒙起來,笑道:「美人啊!你的眼睛實在迷死人了,好吧!我就放了你,你說過我放了你,你的人就是我的了對不對?」
  李美美喜道:「小冤家.這還錯得了嗎?你放了我,我就永遠侍候你,永不後悔。」她故意吸氣,將胸脯挺得高高的以挑逗小邪性慾。
  小邪歎道:「你這種侍候我不敢領教,不過你已是我的人.我想摸摸你可以嗎?」
  李美美咯咯直笑道:「小冤家,死相,看你一副老實樣,誰如道你這麼猴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隨你怎麼樣嘛!」她淫笑不止。
  小邪也不客氣輕笑兩聲,伸出右手,去撫摸她那雖然受了傷,但卻風味猶存的肌膚,一按在胸脯,小邪並沒有異樣,反而李美美一陣蕩人消魂的笑聲已傳來,小邪慢慢拖……直直而且慢慢的拖……右手已過肚臍眼……李美美淫猥的嬌笑著…小邪並沒有停下來,他是在享受,享受她心中的遊戲是何等精彩「……右手又往肚臍下面拖……更慢……更仔細………
  李美美已完全相信她已征服了小邪,她淫笑道:「乖乖小冤家,快點嘛!我受不了了。」已發出沉重的呼吸聲,端的是消魂。
  小邪輕笑幾聲,手掌還是沒停下來,他是摸得上癮了?還是………
  手掌再次挪動……一寸寸……一分分………
  「小冤家……嗯……快……啊……」突然間李美美一聲慘叫已傳來,這聲音要比巫山猿啼還要淒慘,比受了傷的野狗叫更悲哀,她已昏過去了。
  小邪手掌一拖過肚臍眼,再故意放慢的往下拖,讓李美美得意一番,馬上改掌為指,大悲指已戳向李美美下身「氣海」穴廢了她的武功。
  小邪拍拍手叫道:「她媽的你是什麼東西,想要迷我?你的肉跟豬肉差不多,炒了我還不吃呢?十足的淫婦,不殺你已算你幸運了。呵呵……」他得意的笑著。
  罷才小邪按在李美美身上,就像按在豬肉上沒有兩樣,他目的是想要廢掉李美美武功,而廢掉武功,就是點破「氣海」穴,使丹田之真氣無法凝聚,而「氣海」穴正在小骯下方,小邪臨時來這招,可把淫蕩的李美美整慘了。
  不久李美美悠悠醒了過來無力的道:「楊小邪你好狠;我……我饒不了你。」
  楊小邪不屑道:「李美美,到現在你還講這種話?本來我是該殺了你,但我覺得你一定有很多仇人,如果你要死,就該死在他們手中,還好你沒把我那位朋友弄死,否則你也別活了;你功夫已廢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平常的生活,你一定會非常快樂.否則你就準備死在仇人的手中吧!從今天起武林已沒有你這一號人物「見不得」李美美。」
  雖然李美美一生淫蕩,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小邪並非身受其害者,恨意未達到頂點,再加上季美美是女流之輩,故而小邪狠不下心來殺掉李美美,還勸她要找個地方退出武林,安享餘年,小邪還是很有仁慈心腸。
  不久小邪也拍醒躺在地上的鍾開心,他笑道:「武林惡魔「殺無赦」鍾開心前輩你好。
  鍾開心見是小邪坐身而起,但右腿已斷無力出掌只得厲叫道:「小子你砍了老夫一條腿,老夫有生之年必定要砍下你的雙腳。」
  小邪笑道:「開心你有本事盡避來,不管你殺了多少人,我今天放你一馬,我想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壞人是否永遠都是壞人?我就是不信這個邪,我要感化你,把你變為好人,嘻嘻……」他突然想到這遊戲很好笑也很好玩,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鍾開心厲道:「放屁!老夫好壞是你能斷定的?我要不殺了你,吃了你的心肝,從此以後不再殺人!」
  小邪笑道:「鍾開心.有種咱們來打個賭,在未殺我以前你不能殺別人,我就有辦法把你變好,如果要是變不好我就……我就……他媽的!不賭了!」小邪想不出該押什麼賭注才划算,登時大發脾氣叫道:「什麼玩二(意)嘛!這賭不是白賭了?老子高興殺你就殺你,滾你的蛋,什麼時候我也學起大俠的作風,想把人變好?滾蛋!」他一腿向鍾開心的臀部道:「鍾開心,老人家我今天看你不大順眼,只砍了你一條腿,有時間再割你幾根頭髮,我叫楊小邪楊大俠!懂嗎?」
  鍾開心真是一隻平陽老虎,他厲道:「臭小子,老夫要不殺了你,就做你孫子。」
  小邪叫道:「也好,孫子這門行業很多人冒充,我得留個記號在你身上,否則被人換了我都不曉得。」抄起匕首迅捷無比的在鍾開心胸前刻了一隻大烏龜,這才叫道:「烏龜表示長命百歲,我可不願我的孫子夭折了,聽到沒有?!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偷偷的死,我走了,,好好照顧你的老姘頭,拜拜!」他又了鍾開心一腳,背起小七揚長而去。
  鍾開心先是憤怒.而後是沮喪,等到血氣順暢以後,將傷口敷上金創膏,整個人似乎老了十年,看看枕邊人,見她也是一身傷,忍不住悲嘶數聲,拿起一件棉被蓋在李美美身上,獨自走出洞口,消逝在林中。
  誰都瞭解他的心情,活了五六十歲的老江湖,到頭來卻栽在一個十四五歲的毛頭小子手中,那種痛苦絕望與不甘之心情定難以形容,他臨行悲嘶,不知是慚悔還是憤怒?但人往往是容易記恨的。
  兩位武林魔頭,就這樣消失在江湖上,尤其是李美美,她那絕色姿容,本來必可有個良好之歸宿,但她卻犯了淫戒,弄得現在如此模樣,她直叫後悔不該把小邪帶回來,可惜她卻不會慶幸小邪已替她選擇了最好的結局,一生打雁,終於被雁啄了眼睛,這打雁並非壞事,何況專幹淫猥之事呢?該說是被雁啄掉命吧!
  青山如小孩之笑臉,洋溢著抉樂之神情,陽光像母親的雙手輕撫著可愛的大地。
  XXX
  小邪已將小七背下山,這一連串的遭遇,夠小七想上一輩子了。
  不久小七已醒過來。
  小邪高興叫道:「小七你還好吧!下來走走看!」他將小七放下來,像呵護親生兒子般的照顧小七。
  啞然一笑,小七身體非常虛弱,但他還是強忍著,一步步往前走,但走不了幾步身形已往前栽。
  小邪一看馬上衝上去,將小七背負起來,笑道:「小七沒關係,等回長安城我下兩帖藥,保證你馬上又是生龍活虎,說不定會去找姑娘呢!炳哈……」
  小七也勉強的跟著發笑,這幾天他是不曉得自己在搞些什麼事,只有迷糊到底了。
  小邪笑道:「小七你知不知道當人還真不容易,你可要忍著點,沒死掉就不算數,就像我本來當個小乞丐也滿舒服的,誰知道我老頭子算計我,把我抓去痛打一頓,又用藥水煮了我十幾年,教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武功,就這樣把我丟出來,本來我想高高興興的玩,根本就不想走江湖,可是一到中原就事情一大堆,什麼「飛龍堡」,黑巾殺手,「神武門」以及華山派都搞上了,這分明是要逼我走入江湖嘛!我想了許久才知道原來我老頭早就把我釘在江湖,想跑都跑不掉,有虧的是通吃小霸王的封號。我想,既然人在江湖,就給他來個大蔥加大蒜胡來一遍,我就不信江湖沒有樂事可找,你看怎麼樣?」
  小七也聽不懂他說些什麼,啞然笑了笑點點頭。
  小邢又道:「等我們玩累了就找個地方躲起來,讓天下人找不到我們,尤其是仇家,然後我們每天捉魚打獵,但最重要的是養黑狗,因為不吃狗肉我實在是會憋死,沒錢花,我就出來偷撈一筆,他奶奶的,這不是比當皇帝還快活嗎?哈哈……」一想到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他已禁不住炳哈大笑起來。只要小邪一笑,小七也會跟著笑。
  兩位似大非大,說小又不小的年輕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混在一起,也莫名其妙的掉進江湖。
  當然有時候人並不能完全過著自己願意的生活,小邪心裡雖這樣想,可是他知道,這種生活離現在還有一段長遠的日子,但若不想想,恐怕就會忘了世上還有這種生活可過呢!
  談笑中他們已走進官道,終於又回到繁榮之人間。
  一入官道立即有人迎上來,是位小乞丐,他正神采飛揚的注視著小邪,他問道:「大哥,你可是那個十一袋長老的楊大哥?」
  小邪一聽笑道:「小表別提了,那十一個麻袋差點被母狗給吃了,你要的話我改天弄幾個給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笑道:「我叫六角,一角兩角的角,今年八歲,楊大俠你好神氣,弄得我們全丐幫的人都在我你,像我這剛入門的也派上用場,我就知道我會找到你。」
  小邪感到這小表很好玩,他問道:「你怎麼如道一定會找到我們呢?」
  六角道:「這還不簡單,我們來這裡找了兩天,結果其他的人都走了,我就留下來,我如道您一定跑去玩,像前幾天那樣開個胡扯大會,但當你開完會時你一定會回來的,你看這不就讓我等到了嗎?」
  「哇卡!有一套。」小邪笑道:「六角,你們急著找我幹嘛?」
  六角搖頭道:「我也不曉得,只是小鮑主整天哭哭啼啼說她對不起您,把你氣走,要向您道歉,但她就是找不到您,她愈哭愈傷心,舵主也沒辦法,只好盡全力來找你們,好啦!現在我找到了,舵主可要賞個麻袋讓我掛掛,要是沒麻袋多沒用!」
  小邪想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道:「六角我們回去吧!省得你家小鮑主哭死了。」
  六角邊走邊道:「楊大俠,您有十一個麻袋,是我們丐幫最多的一位,您一定有權力賞我一個,您賞我一個好不好?」他好希望能得到一個麻袋。
  小邪奇道:「六角你要麻袋幹什麼?看你一開始就說個不停,好像它很重要似的。」
  六角答道:「您不曉得我現在才八歲,要再七年才有麻袋,如果現在就有了,那我一定比他們強了。」
  原來丐幫入門弟子要十五歲以後才有麻袋,否則只有立了特殊功勞才分一個榮譽麻袋,而四個麻袋以下,舵主有權力發放,小邪有十一個當然更有權力了,所以六角才一直要這麻袋.小孩子總是喜歡出風頭。
  小邪笑了笑道:「六角你有那點比人強呢?」
  六角軒眉道:「我不是找到您了嗎?他們找不到。而我找到了,我就比他們強,對不對?」
  小邪想了想覺得也是有道理,替六角弄個麻袋也好。他笑道:「好吧!回去小鮑主一高興說不定就會賞給你,我教你,你現在馬上去找小鮑主告訴她我找到了,順便向她要個麻袋,要到了再帶她來,你把我們兩個說得嚴重點……就說我們兩個躺在地上不能動,你把我們救醒,但我們不能走回城裡,我們就躺在這裡裝死,你快去快回,若被其他乞丐發現了,你就落蛋啦!快點去。」
  六角一聽高興得不得了,一舉足,往前就跑。「楊大俠,你等等.我馬上就來!」他跑得很快。
  小邪在路旁草地放下小七道:「小七等一下有車坐了,咱們休息一下,我不是故意要欺騙小丁,而是六角他有先見之明,他能在這裡等,可見他有獨到的見解,像這種事差的只是一點點,但只要一點點也就夠使事情改觀,我怕他的功勞不夠大所以才出這招,希望他能得到一個麻袋,要是我,嘿嘿,我可不只要一個,我要分好幾次,弄十個來,那才過癮哪!炳哈………」
  小七也陪著笑,他是最好的聽眾,知道也笑,不知道也是笑。
  不久果然一輛馬車快速的飛奔而來。
  小邪一看,立即躺在地上,裝出一副大難剛過的樣子,而小七不用裝也夠像了。
  「就在這裡!」馬車已奔到,六角一比小邪躺身處,車伕馬上煞車,小丁立刻跳下車往草地奔,舵主方殘隨即追下去。
  小丁一見小邪,大驚失色的衝上去,叫道:「小邪你怎麼了?快!快扶上車!」一扶起小邪已往車上放。
  方殘也抱起小七,奔回馬車。
  馬車一調頭,已往城裡奔去。
  小丁檢視一下小邪,只發現小邪是虛脫,無大礙這才放心的看護著。
  六角為了麻袋可是費盡心思,他道:「小鮑主你看,這不是找到了嗎?我等了足足三天,一步都不敢離開,還將他們從林中拉出來,也不知他們怎麼都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小丁笑道:「六角謝謝你,回頭我賞個麻袋給你,你好辛苦。」
  六角樂了,他道:「小鮑主我也好喜歡有個麻袋,但不知功勞夠不夠大,若不夠你還是別賞我,否則其他的人會笑我。」
  小丁也不懂這些,她問方殘道:「方舵主,這能不能給他一個麻袋?」
  方殘道:「按本幫規定十五歲以下之本幫弟子,要有特殊功勞才能發給榮譽麻袋,楊小邪他曾經救過小鮑主,那表示有恩於丐幫.而救出丐幫的恩人或幫助恩人在危急中渡過難關者,是大功一件,可以分發榮譽麻袋乙支,這件事不等小鮑主提起,屬下回去還是會開堂獎賞六角。」
  六角一聽馬上跪下道:「謝謝小鮑主,謝謝舵主。」
  方殘笑道:「六角你才八歲,這次要不是動用本幫全部弟子,你也沒有機會被派上工作,但你一派上工作,就有這種成績,不管你是碰上的或是猜算的,這都表示你有福氣,要不是你有福氣,別人怎麼碰不上?我把麻袋給你掛上以後,希望你小心點,別讓人家說你掛了麻袋不像麻袋,那我可要收回來噢!」
  六角道:「謝謝舵主教訓。」他可是個玲瓏心。
  方殘呵呵直笑,摸著他的頭,一副慈祥意。
  車奔如飛。
  不久他們已到長安客棧,大家合力將小邪及小七搬入客房。
  小邪這才有氣無力的說聲「謝謝大家。」
  小丁可急著道:「小邪你別說話,快躺著我替你看看。」說著就要解開小邪衣襟。
  小邪輕笑道:「小丁別著急,我只是餓扁了,有點脫力而已。」
  方殘一聽道:「楊少俠,你可是脫力,老夫給你灌輸真氣.馬上就會好轉。」也不等小邪回答,雙手立即抵住小邪太陽穴,運起真氣,不久方殘收手道:「可以了,楊少俠你覺得如何?」
  小邪故意活動一下筋骨點頭道:「謝啦!方舵主二」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怎麼走了這麼多天呢?害人家找你找得好……久,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小邪想,這麼多人也不好意思挖苦她,笑了笑小邪道:「小丁,我那會生你的氣,我們是在河邊玩水,後來被武林四惡捉去吃早餐,弄了三天才跑出來,嘻嘻……」他想叫這頓「早餐」並不怎麼好吃,倒有點好玩,禁不住就嘻嘻笑了起來。
  「四惡?」方殘驚道:「那幾位?」
  「「殺無赦」鍾開心及「見不得」李美美。」
  方殘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脫力,他道:「你們真是命大,碰上了「見不得」還能回來。」
  小丁問道:「方舵主,「見不得」李美美真的那麼厲害嗎?」
  小邪覺得那種事不便多說.他道:「她也沒多厲害,三兩下,我就把她給發了。」
  方殘一驚道:「楊大俠你當真廢了她?!這可好!一代魔女從此消失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炳哈……」他輕笑數聲又道:「可惜還有兩名淫徒還沒死,否則天下就太平了。」他是有感而發。
  小邪叫道:「那兩個?我最恨的就是姦淫之徒。一起作了。」
  方殘道:「是九魔中的色魔姚青紅及情魔姬容麗,他們兩個是情人,都精通懾心術,許多次被圍攻但都被他們脫逃,他們不時做出令人髮指的事。」
  小邪道:「碰上了再說,方舵主我這位兄弟就是給李美美害的,你是否能開點藥方補補他的身體?」
  方殘笑道:「沒問題,等一下我叫人送來,若沒事,我想回去了。」他起身向小丁道:「小鮑主,屬下這就告辭.有事情隨時吩附。」
  小丁笑道:「沒事了你去吧!」
  方殘告退,牽著六角的手,往門外走去,六角還轉過頭來.望著小邪會心一笑始離去。
  小丁一見人走了,立即氣焰高漲叫道:「楊小邪你好哇!玩得可真痛快,還要我用車接你回來,真舒服,本事倒不少嘛!」
  小邪不看這小子是何來路,輕笑道:「當然舒服.總比你整天在這裡哭來得舒服多了。
  「你!楊小邪你!」小丁被他一說,也無心情發填,她歎道:「小邪,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別再挖苦我,我有點………」她頭已低下來,想泣,但泣無聲。
  小邪叫道:「小丁我已讓你跟了這麼久,不挖苦你挖誰?你把它當成開玩笑不就成了?真是!」
  小丁看了小邪良久道:「小邪我試著把你挖苦我的話當作開玩笑……希望有一天真的能如此。」一說完她眼胖已流出淚珠。
  小邪一看。心中也不是味道,他安慰道:「小丁怎麼剛回來就哭,不怕小七笑嗎?」
  一聽到小七,小丁才想到還有人在旁邊.她立即擦掉淚水道:「小七哥你別笑我,我只是心裡覺得難過,眼淚也禁不住所以就流出來了。」
  小七笑著回答她。
  不久方殘叫人送了兩包藥過來,小丁馬上拿去煎,讓小七服下。XXX
  一連三天已過,小七本是精元虧損過多,吃了幾帖補藥,他已恢復從前沉猛有力的樣子,小邪也覺得長安城玩得差不多,該換地方啦!
  小邪道:「小丁,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小丁道:「去那裡?是否要買些東西再走?」
  小邪笑道:「不必了,我們又不是大搬家,銀子帶著可方便得很哪!」
  小丁道:「好吧!那要去那裡?」
  小邪想:「終南山離長安城不遠,老頭交待過要找他的朋友,現在沒事幹又順路,到那裡走走也無妨。」他道:「小丁我們到終南山走走如何?」
  小丁笑道:「隨你便,我沒意見。」
  不久他們已收拾好輕便行旅,給完帳往城西走去。
  方殘已接到屬下報告也趕來送行。
  方殘道:「小鮑主不多留幾天再走嗎?」
  小丁道:「方殘不用了,我想到處走走,下次再來,謝謝你這幾天的招待。」
  方殘道:「這是屬下本份,只是屬下已接到少幫主諭令,少幫主說若小鮑主無事,就快回江南,以免讓少幫主掛念。」
  小丁道:「我曉得,我這就慢慢的走回去,你也告訴我哥哥要他別掛念,說我有一位十一袋長老楊大俠保護,沒有問題的。」她望著小邪呵呵直笑。
  方殘也抿嘴笑道:「這……屬下據實稟報就是。」
  小邪笑道:「方舵主,十一袋長老也蠻大的,你順便替我問一問你家幫主,是不是願意封我十一個袋子,那樣掛起來才過癮哪!」
  方殘笑道:「好!老夫一定替你傳達哈哈………」
  大家也昂頭直笑,不久—
  小丁道:「方殘,沒事你回去吧!」
  「讓屬下送你一程。」方殘直送到城門外面,這才轉身走回長安城。
  小邪瞄了小丁一眼道:「小鮑主,你可真拉風,從城內一直被人送到城外,是否要人從城外將你送回城內?」
  小可哧哧笑著,她知道一接下口,又會說個沒完,她道:「不用了,我們走吧!其實你走在長安城,那個不指指點點的道:「笑口財神楊小邪來了!」你這比起我不知更拉風多少倍呢!」
  小邪一聽立時如喝老酒,飄飄欲仙,他聳聳肩笑道:「那裡那裡,馬屁人人愛吃,哈哈……」他得意的直笑著。
  小丁笑道:「我看再過幾天玉皇大帝真的要下凡來找你學功夫啦!」
  小邪呵呵笑著道:「想不到小鮑主變成馬屁精了,俺甘拜下風,小七你也一樣快彎腰?」他和小七已笑嘻嘻的拱手鞠躬九十度。
  小丁真拿他沒辦法,想不接口改個話題也逃不過,她道:「好啦!馬屁就馬屁,以後多拍幾個,把你們臭死算了。」
  小邪笑道:「那你別忘了三餐多吃蕃薯,好讓你整路吹笛子,哈哈……」他已想到如果在臀部塞上笛子那……
  小丁奇道:「吃蕃薯和吹笛子有什麼關係?」
  小邪笑道:「天機不可露,哈哈……」
  XXX
  淺淺白雲天邊會,輕輕拂袖春風墜,
  喃喃送花花不歸,淡淡青山人已醉。
  小邪可是一半兒美人伴身邊,一半兒大口大喝酒,他找到小七這個憨兄弟,一路上可有得拼酒的。
  然而喝酒歸喝酒,事情來了總得辦。
  不錯,小邪已將最後一口酒喝完,他正注意官道來往行人。
  這些人不大一樣,因為他們行步匆匆,步履雖快,卻一點也不顯得急躁和疲憊,也未見他們風塵僕僕,汗流浹背,這只有一種人——一流武林高手。
  這些高手為數不少,而且個個有意無意的瞥向小邪。這對機警的小邪來說已是夠了。
  小邪問道:「小丁你認識那些人嗎?他們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看他們不時回頭故意看著別人,其實是在釘梢,一定不是什麼好路數。」
  小丁被小邪一說也開始注意這些奇怪的行人,她道:「我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好像有一兩位是「神武門」的弟子,因為我看到一位腰間掛著「神武門」特有的標誌—禿鷹,但「神武門」弟子遍天下,在官道上出現並不算稀奇的事.何況我們又沒得罪他們,大概沒什麼關係吧!」
  小邪並沒有將上次在飯館和小七一同幹掉「神武門」弟子那趟事說出來,難怪小丁會如此說。
  小邪大叫道:「小丁,咱們和「神武門」的過節可有得算了.他媽的,江湖飯真不好吃,惹了一回永遠沒完沒了,小丁咱們快逃吧!」
  「為什麼?我們又沒得罪他們?」
  小邪苦笑道:「得罪、得罪、大大的得罪!那天我和小七在飯館喝酒,後來你先走了.那些混蛋就來找喳,俺三兩下就把他們送回閻王爺那裡,呵呵……現在人家來送我們了。」
  小丁一聽叫道:「看你,老是惹些一流人物,不足「飛龍堡」就是「神武門」,要不然就是四惡九魔,你就是再旺的帝王像,也夠你受的。」她實在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小邪老是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笑的是小邪那種想到那裡做到那裡的個性,老是弄出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事來做,而且還笑嘻嘻一點也不在乎。
  小邪笑道:「這怎麼能怪我呢?都是人家先欺負我,我才出手教訓他們,媽的,誰又怕了誰?不過……還是逃走比較理想。」他尷尬的笑著。
  小丁填笑道:「你真是亂來,連「神武門」你也想教訓人家.我看我們還是別到終南山,換個地方,免得跟他們打起來,惹了一身麻煩。」
  小邪叫道:「麻煩我是不怕,不過最近玩得很累休息一下也好,我們到前面那小鎮,就租一輛馬車舒舒服服的坐著,像皇帝一樣,哈哈做皇帝。」
  小丁叫道:「小邪正經點好不好?到現在你還有心開玩笑,咱們快走吧。」一拉小邪的手就往前急奔。
  小邪被拉立即叫道:「小丁你放手啊,光天化日之下你幹嘛拉著人家的手不放?」
  小丁臉一紅甩掉小邪右手叫道:「好!以後你就別拉我的……」手字還沒說出口她已發現失言了,頓時困窘已極,一舉步頭也不回的往小鎮奔去。
  小邪哧哧笑著對小七說:「小七你看到沒有,這女人明明愛拉人家的手,就是不好意思,等一下她一定找好馬車等著我們,省得我們被人跟蹤,那時想當皇帝也當不成了。」他有心要小丁先去顧車,所以才出此招,還很管用。
  小七笑道:「有一逃(套)。」他直豎大姆指。
  「呀!」小邪踢了他一個屁股笑罵道:「教了你那麼久還不會,有一套!不是有一逃,不過……」他停了一下來想了想又道:「這次你倒沒說錯,有一逃,是啊!要逃,不但要有一逃,而且還要二逃,三逃,好幾逃哪!炳哈……」一想到小七「答對了」小邪就感到非常滿意而哈哈直笑著。
  小七也笑道:「死死(是是)I」
  小邪笑聲一頓,又踢了他一腿叫道:「他媽的!還沒有逃你就說死!這還逃個屁?是是!不是死,懂嗎?」小邪現在可找到好搭檔,一說一唱什麼事也不放在心上。
  小七雙手摸著屁股又笑著,又想學說話,就像在老師面前,聽到老師放屁而不敢笑出聲一樣,一張臉憋的紅紅的,有小邪這種老師,夠他受的。
  小七盡量念正音,結果還是不合理想,把「是是不是死」念成了「死死補死死」,履試不爽。
  小邪不停的打著他的頭,最後絕望道:「算了!慢慢來,不過有你在一起鬼混,日子也滿好過的。哈哈……」
  兩人在笑聲中走往小鎮。
  一到小鎮小邪要小七繞道而行,自己則竄了幾家門子,一看到有馬車就往裡邊跳,口中叫道:「俺親愛堅強的小丁我來啦!」
  丙然他一跳進馬車,小丁正坐在裡面。
  小丁奇道:「小邪你怎麼知道我在馬車裡?」
  小邪神氣的拍著橫木道:「我會算,像諸葛亮一樣借東風借西風,我這次是借小丁風,如何?」他輕輕捏著小丁鼻子.不時呵呵直笑。
  小丁起初不甚瞭解,但想了一下也想通,她罵道:「小邪你好詐,原來你在暗算我。」
  小邪笑道:「暗算明算那是算。我現在要做皇帝,當皇帝談不上什麼暗算,來給我背,寡人累了。」一抖雙肩他已如唱戲的裝腔作勢轉向,背對著小丁,要她槌背。他已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了。
  小丁氣還沒發,又看到小邪來這一套,捏起拳頭暗笑一聲已用力的向小邪肩頭叫道:「皇上請問小婢侍候得如何呢?」
  「哇嗚!」小邪哇哇叫道:「小丁那有人這種法?」他搓著肩頭白了小丁一眼。
  只見小丁幸災樂禍的坐在那裡,呵呵笑個不停。
  「也罷!毖人只有自己來了,媽的,交友不慎!」小邪自己當起皇帝又叫道:「小丁我看你也別當小婢,寡人對你大皇妃,還不快點領旨。」小邪叫得可有扳有眼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
  小丁笑罵道:「省省吧!這次我才不上你的當,當你的皇妃啊……遲早都會被你氣死的
  小邪叫道:「喲!小丁,你還真行,跟了我幾天,口水吃多了,講起話來也蠻對嘴的,我看再幾天你就是大大的油嘴大仙了。」
  小丁嬌笑道:「這都是你教導有方,不然我那有這麼厲害!」
  小邪道:「好吧!來…吃點口水。」他嘴一撅,就要去親小丁。
  小丁嚇了一跳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小邪詫異道:「你口水吃啊!你不是說我教導有方嗎?以前我不是都這樣教你的嗎?你又何必大驚小敝?」
  小丁知道自己的話又被套茗了,她叫道:「好啦小邪,我鬥不過你,我認輸,我才不吃……」口水兩字她沒說出口。
  小邪啞然攤攤手道:「其實你也不用介意.我在你睡覺時.都偷偷的點給你吃,我是恨鐵不成鋼啊!」他外表冷漠,心中早已笑得抽了腸。
  小丁道:「我怎麼沒有感覺……啊…」她以手掩口大驚道:「小邪你真的在我睡覺時……那我……小邪你欺負人……哇……」她已哭了起來。
  「停!」小邪大叫道:「開玩笑的啦!真沒用,精彩的還沒說就哭了,別哭!別哭!」他是沒想到小丁說哭就哭,也顧不得再鬧下去,輕輕撫著小丁秀髮,故作安慰狀。
  小丁心頭一鬆,已泛起一陣甜意,但已哭出聲音,總不能說停就停,她還是哭了一刻鐘,等到小邪說小七已來了,才收起眼淚,停止哭。
  小七是繞了好遠才竄進來。追人與被追,他都在行。
  小邪馬上放下竹、叫車伕駕往開封,他想終南山那條路上可能設下埋伏,不如繞繞圈子再去。
  一路上不停有探路來往擦身而過,小邪也特別注意這些人之行蹤動向。
  XXX
  經過三天,小邪又折往終南山西太原。
  小丁奇道:「小邪,你不是要到開封嗎,怎麼又要折往太原呢?」
  小邪道:「古代英雄都是亂來的,他們亂來,所以沒有人能猜到他們的心思去向,也因此他們打勝仗,一打勝仗才能做英雄,懂嗎?」
  小丁又好氣又好笑,那有人竟將英雄下如此定論,她叫道:「英雄哪能亂來?!那是他們很聰明,他們往往想到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情,因而做出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情來,這叫計高一籌,那像你亂來!」
  小邪叫道:「這和亂來有什麼不同,就像我這個諸葛亮用計,你竟說我亂來,唉!好馬也只有補藥(伯樂)才知道。」
  小丁笑罵道:「你連伯樂都念錯了,還想當好馬?」
  小邪瞪了小丁一眼叫道:「反正跟我一樣的也不在少數,你又何必雞蛋裡逃骨頭。」
  小丁一聽小邪別字連篇,笑得合不了口,他笑道:「不是雞蛋裡逃骨頭,而是挑骨頭,教你讀書你就一大篇歪理論,看你人挺聰明的,斗大的字倒識不了幾個,卻一肚子壞水,一肚子餿主意,我教你讀書如何?」
  小邪得意道:「想當年我老頭子要我唸書,我一看到就頭大,我告訴他,我又不要考狀元,念這麼多也沒用,誰知道話沒講完,老頭已給我一個耳光,我恨死了那些書,趁老頭不注意時,就將那些書通通搬去魚,搬了好幾次,我老頭服輸了,他才用講的要我記著。我看他講得好可憐,也多多少少記著點,你既然要教我讀書,可要像我老頭那樣講得嘴角發麻,我看差不多時,再勉強學上兩句,怎麼樣?」小邪是壓根兒就不想讀書,不想摸書,因為他認為書就是輸,有礙賭運。
  小丁嬌笑道:「這麼累我才不教你.有一天你被人寫了大烏龜在身上,你還以為那是皇帝的聖旨呢!呵呵……」
  小邪得意道:「你放心,這種事永遠不會落在我的頭上,我另有秘本。」
  小丁問道:「什麼秘本?」
  小邪笑道:「這還不簡單,如果有人要送我,我就先貼在小七身上,叫他出去走走,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對不對小七?」他問得很誠懇。
  小七也聽不懂,憨笑道:「死雞死雞(是極)。」
  小邪真是鬼主意一大堆,他想的不無道理.第一笨的,當然要讓第二笨的管,小邪的「學問」可要比小七好得多了,那些糗事怎會落在他身上。
  小丁也拿小邪沒辦法,但她已如道小邪突然將馬車調頭,並不是亂來,一定有原因,她問道:「你怎麼知道開封路上有埋伏而將馬車調頭?」
  小邪道:「我們本來要往終南山,他們一定在那裡設下埋伏,但等了三天見不到我們,又沒見到我們折回長安,想必是在某個地方折向開封,所以他們會將開封也設下埋伏,我們這一轉道,讓他們等上三五天,再折回開封.,過這是最後一次,因為我們馬車折來折去.人家難免會動疑,所以等折回開封時,我們就走山路。」
  他猜得完全沒錯.「神武門」的人馬在終南山附近等了太久還不見小邪他們來到,已撤回開封。
  小丁想想也有道理,她道:「那我們就走山路。」
  小邪又道:「小丁,除非我們不走,否則遲早還是會碰上他們,我想借借東風,讓那些人瞧瞧我楊小邪是不能惹的。」
  小丁問道:「小邪,怎麼借法?」
  小邪道:「「神武門」和我的過節是前幾天才結上的,而「飛龍堡」堡主他買了不少殺手要殺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利用黑巾段手了。」頓了一下抿抿嘴他又道:「我先將他們引到一個地方,然後你們也趕著馬匹將「神武門」的人引來,讓他們自相殘殺。」
  小丁急道:「小邪你是怎麼了?連「飛龍堡」也在追殺你,一定是你亂來才會得罪這麼多人,你不能少惹點事嗎?」
  小丁心想一個「神武門」已是吃不消,再加上「飛龍堡」,這兩派弟子遍天下,得罪了他們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武林,只要是「正常人」就不會也不敢如此做,而小邪竟一口氣來個雙雙對對,若他神情像是不在乎的樣子,這對小丁來說無疑是一件很棘手又擔心的事。
  小邪可沒考慮什麼大幫派小幫派,誰惹了他,誰就得吃他一腳,因為他自恃有諸葛亮般的聰明頭腦,更有天下第一的跑功,青山一在,木材永遠是燒不完的。
  小邪有點覺得小丁癡呆,連「得罪人」這些道理都不懂,因為得罪人有時候是不須要有理由的,他叫道:「你以為說不得罪人就可以不得罪人?我那有得罪他們,我怕他們怕的要死,但是他們以為勢力龐大就可以亂欺負人,他媽的我就是要一邊逃一邊扯他們的後腿,那天少林鐘響了,我再回去叫老頭子出山,看看誰敢再欺負我。」語氣中說是怕,他是有點怕,但賭氣的成份比較多,何況他已和韋亦玄對上一戰是大獲全勝,無形中這個怕字,已是減掉不少,他還想找老頭子出山。那是他想把這包袱丟給老頭去料理,以報答老頭對他的「恩賜」。再則老頭在他心目中是一位最高的高手,所以他也想多拉一個人來壯大自己聲勢,鬥鬥該斗之人。
  小丁知道小邪雖然講得有點過火,但他也知道小邪並不是一位喜歡找大幫派麻煩,甚至可以說他一點也不想開罪任何人,只是他精靈古怪,一些平常人想不到的事,他都想的到,平常人做不到的事他都做得到,也許是因為如此,而開罪了這些大幫派,她沒說話,她只希望小邪真的永遠能邪門下丟,以一己之力能抗衡兩大幫派,不過她是憂慮多於希望,她正以關懷的眼神望著小邪,那目光真是可以把一座萬年冰山融化了。
  小邪也覺得不應該把小丁常在身邊,一些事本來很好辦的.現在都怪怪的,他笑道:「小丁你擔心什麼,他們追殺的也不只我這一次,每次我還不是一樣逃掉了,這次也不例外,而且我還要叫他們嘿嘿……我要讓他們知道楊小邪也是一個狠角色惹不得,至少我跑功天下第一,沒人追得上我,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小丁啞然一笑,她不願自己的多愁善感而拖累了小邪,她笑道:「原來你專練跑功,就是等待被人追,真虧你想得出來。」
  小邪看她心情好轉自己也開朗不少,他笑道:「也有這麼一點好處啦!空有一身好武功不表現一下,心情也不太好,我想這樣好了,我的仇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角色,這次事情一完你就回丐幫,否則我實在不放心。」
  小丁一麓道:「你要趕我走?」語音一落她已哽咽起來。她寧願和小邪在一起落難,也不願躲在溫室中想著小邪被追殺的情景,這要比落難更來得難熬與痛苦。
  小邪歎口氣無奈道:「隨你啦!愛跟就跟,不過你這次要好好表現讓我看看,若還不行我也不敢再帶你到處亂逛了。」
  小丁幽幽道:「怎麼表現?」
  小邪側頭想著,他必須將這借刀殺人之計從頭到尾的想一遍,他要估計「神武門」可能佔據那個地方,他要算估如何讓「神武門」的人以為黑市殺手是小邪的幫手,他也要算計如何引誘黑巾殺手,如何配合時間,地點;以及安全問題……
  車行轆轆,陽光已被飄過之白雲掩住,大地暫時罩上淡淡的陰影,讓來往之行人感到順暢一時。
  馬啼輕揚,在淡黃色泥土路面輕踏著,如此悠閒自得,車伕更不知江湖險,輕哼小調一副怡然自得,高興時還來段三戲小桃紅。
  車篷裡,小丁急如熱鍋上之螞蟻.手足無措,不時掠著秀髮以緩和心情之緊張。
  小七有若初長之小孩無憂無慮,乾脆就躺著睡覺。
  小邪不時想著如何將這次行動做好,只是位那俊俏的臉蛋兒一會兒笑一會兒填,忽而抿嘴,忽而張牙瞪眼,他在想……當然他出的主意是難免有點小孩那種純真好玩,因為他心靈本就是想快樂的闖闖江湖,終於——
  小邪笑道:「小丁你想想看開封城附近那個地方很大,交通便利,但到了晚上人就很少?」
  小丁想想道:「有座「封禪寺」適合這個條件,交通也便利,但那是少林分院不知他們肯不肯借!」
  小邪截口道:「不用借,我殺人還借什麼地方?就這裡,怎麼走?」
  「在開封城東北角,離開封十餘里,你一去就可以看到一座佛塔.名叫「靈感塔」,八角形,木造,高十三層「靈感塔」邊就是「封禪寺」。」
  小邪點頭道:「很理想,好,現在你和小七就把馬車駕往開封,將馬車停在「封禪寺」,然後你們就爬上塔頂休息順便欣賞風景,記著,我沒回來以前你們不能走開。」
  小丁叫道:「你叫我爬這麼高作什麼?我可沒能力爬上「靈感塔」因為那裡每一層都有一位少林高僧來把守,我在那裡等你就是,但你得先把計劃告訴我。」
  小邪笑道:「我們三人目二起離開長安的,「神武門」弟子一路追不到人,而你們又突然出現在「封禪寺」,等到他們一發現,一定會調動人手在那裡佈局,然而我不見了,他們就得乾等,好等我出現再殺我。好戲就在這裡,我一出現後面已帶著一批黑巾殺手,這樣一來非把「神武門」殺的屁滾尿流不可,哈哈……」他很得意自己的計劃。
  小丁也很贊同,她問道:「如果他們先將我捉起來那時該怎麼辦?」
  小邪道:「這就是賭,我喜歡賭,賭錢、賭命、賭運氣,你要是不敢我不強求。」
  小丁在心上人面前怎麼可以「漏氣」,她叫道:「我不怕,我只是問問而已,我不相信他們敢對我怎麼樣!」她有丐幫這小鮑主之身份,惹得起的可不多,而小邪也是想到這點,才放心叫她去辦這件事。
  小邪笑道:「這就是啦,他們的目的是在我和小七,他們又何必惹上丐幫呢?所以他們不會得罪你,小七還在其次,再說他們還會來個水缸捉爹(鰲)而他爹就是我,只要我不出現,他們見爹沒來世不會動你們。」
  小丁點頭道:「我懂,我現在就去。」說著就想動身去駕馬車。
  小邪笑道:「別急,我還有事要說。」他拉住小丁小手又道:「你去時要故意裝作在等我的樣子,而且不能讓丐幫弟子發現,否則這一戰就成了三國誌了,我晚上才會到「封禪寺」。你要記著尤其是在晚上,一定不能走,不能開小差去吃混沌面,否則我只好請少林那些花和尚幫忙了。」
  小邪考慮得很周到,如果丐幫弟子發現小丁在「封禪寺」而且又被小邪引來之人馬「追殺」的話,他們一定會傾巢而出,這一來就有丐幫,黑巾殺手、及「神武門」三路人馬在演三國誌了。而如果小丁開小差,把「神武門」的人引走,到時候小邪將黑市殺手引來找不到人可以對打,他只好跳入「封禪寺」找那些少林和尚「幫忙」了。
  小丁笑道:「好啦!別說得這麼難聽,偷吃混沌面,我不走就是,等你來等到死也不走,這你可高興了吧?」
  小邪嗤嗤笑道:「要是你真的想等到死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小邪望了她一眼笑道:「你進去「封禪寺」出家不就可以等到死了嗎?」
  小丁填道:「油嘴,不扯了,我們該出發啦!」
  小邪點點頭,手一拍把小七拍醒,笑道:「小七,好戲上場了,憑我們兩人數次合作之經驗一定馬到成功,你跟小丁走,要好好保護她,等我帶人來時你兩邊都殺就沒錯。」
  小毛似懂非懂的抓著頭笑道:「好」這個字他倒念得非常標準。
  XXX
  三人就此分手。
  小丁和小七換下車伕,將車駕往開封
  小邪則往附近中條山方向走去。
  一場即將來臨之大風暴,就在小邪計劃之下慢慢展開。這是一出狗咬狗的斗劇。
  小邪也想過黑巾殺手的那位「鬼谷魔王」童血熊和「神武門」的關係,因為小邪是為了殺掉童血熊才惹上這趟麻煩,他覺得童血熊並沒有蒙面,這表示他在黑巾殺手中地位不小。也可能是黑巾殺手禮聘的高手,而「神武門」為何會替童血熊報仇?想了想小邪覺得童血熊既然沒蒙面他可以隨時和「神武門」的人攀交情,而且攀交情也不影響他干殺人之勾當。也有可能是他弟弟童血狼和「神武門」有關係。
  小邪想這個問題最重要是想要知道黑巾殺手和「神武門」到底是什麼關係?最後他下個定論:關係很薄弱。理由是:一,童血熊成名在先,憑他是九魔之一是沒有必要干殺手,就是當了殺手也是臨時受指使,這表示童血熊他的死,還有其他人會為他出氣。二,黑巾殺手是拿錢幹事,連親人也可以殺的組織.他們不可能和任何人有道義上之往來,對這種事「神武門」必定瞭解,而且「神武門」只要有錢一樣可以動用殺手.他又何必花這種與虎謀皮之構力。所以小邪斷定「神武門」這次行動是替童血熊個人報仇,而不是替黑巾殺手這個組織報仇。
  而小邪想這個問題又有何用?
  有用的,他要判斷熏巾殺手和「神武門」認識及親密的程度到底有多深,因為如果兩方面交情甚深的話,小邪必須找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在最短暫最緊湊的時間內讓他們火拚,若相反,則小邪不必考慮兩邊一見面會握手把歡。
  小邪已決定在深夜行動,而天色是否黑暗無啥關係,因為兩邊並不是把兄弟,再則加上小那對自己演技的信心:所以他下此決定。
  成功並非偶然,除了天時地利還要人和,但機會卻要算自己創造.小邪雖然喜歡賭,但他會將機會提高,他苦練睹技,就是在提高他勝算的機會,現在他想得透徹,就是在提高打贏這場戰爭之機會,小邪不會放棄可以使自己成功的任何一種微不足道的機會,也因此他才能無往不利的周旋在詭譎的武林中。
  林葉青蔥,雀鳥喜悅輕叫,啾啾繞山間,柔翅翩翩,倘佯藍天白雲間,自由、快樂,閒逸。林泉淙淙交響山林間更是使人舒暢。
  小邪已到中條山下一個小村落。
  他第一件事不是去引誘敵人,而是先找黑狗,因為他想吃吃黑狗運氣會好一點。這也是位創造機會的一種方法吧!
  他也想黑巾殺手無孔不入,只要一到偏僻的地方就會被狙殺,例如蘭州城外山區,黑城鎮外之山林。所以他選擇了中條山道之小村莊。作為引誘黑巾殺手之地方。
  一天……二天……
  可惜兩天都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小邪覺得死等也不是辦法,反正黑巾殺手各處都有分壇,不如到附近小鎮走走引他們出來。
  前二天他不急,因為小丁他們尚未到開封.現在已到了,小邪必須有所行動。
  小邪當然要有行動,而引人出來的方法就是先引人注意,故而小邪一路上裝瘋賣傻邊唱歌邊丟石頭,有狗丟狗,沒狗有時候也丟人。
  被他這麼一鬧,果然不久已有人綴上了,機靈的小邪馬上有了警覺。是引人,所以他故作不知的往前走。
  從早上一直走到傍晚,算算路程,從邵原鎮到開封只有七十餘里,用跑的一個更次就可以到達,所以他在邵原鎮停下來,買了些包子折回鎮外一間破廟休息。
  他已猜到晚上黑市殺手一定會出動阻擊他,他也算好如何先將黑市殺手整得火氣萬丈,再引到「封禪寺」,當然這免不了要打一場架。
  要打架就必須運動一下,熱熱身子,所以小邪已拿出飛刀練了一陣,又練習一下「大悲掌」覺得甚是滿意,這才信心十足的養精蓄銳,以逸待勞。
  月夜初升,雖是下弦月,但月光如慈母的眼光,輕輕在大地。令人舒服之極。
  三更天一過。
  「咻……」一陣破空聲。二十餘條黑影已如夜貓般的潛向廟口,他們很小聲,恐伯被楊小邪發現。
  小邪他那有睡,他在算著腳步聲,一見有人潛進來,右手一揚飛刀已如出玄之箭,挾以一陣急促之破空聲射向外面,身形馬上躍向廟頂摸探,出口笑道:「喂兄弟,別急嘛!每次被你們殺的我好累,好沒面子,今天咱們就來一次解決,省得麻煩。」話夭完,身形已若一陣飄風衝向右邊一位蒙面人,手掌一抬「拍」已打中那人下巴,一個翻身竄出破廟,直奔開封。
  「追!」這些黑巾殺手,可和小邪有數度對敵經驗,他們也不敢疏忽,一聲令下二十餘條人影已先後追了下去,從他們身手可以看出黑巾使者令天派出的都是一流高手,他是很看中小邪。
  小邪是用打帶跑之戰術,先激出他們怒火,再引他們去殺「神武門」弟子,這樣比較有效,有幹材還是要有烈火才行。
  不久離「封禪寺」只剩十餘里,算算時辰也已三更,看看天色月已西斜,差不多了吧!
  小邪大喝一聲「王八蛋!你們真如蜜糖粘得真牢。」一往後衝,兩把飛刀已朝向迎面而來的黑巾殺手,手掌一拍,擊退殺手一招「倒打金鐘」,「長虹貫日」,小邪已再倒射回來,施展他那天下第一的跑功直奔「封禪寺」這一甩可把黑巾殺手甩掉了。
  小邪有若一道黑夜電閃,奇怪無比的掠向「封禪寺」人來到,已見到那直聳雲霄的「靈感塔」,他大吼起來,想引出「神武門」弟子只見他腳不停,嘴巴直吼道:「「神武門」的死人,老爺我來啦!你們躲什麼,我還帶了二十幾名幫手,看今天鹿死誰手?」他往暗處一衝,果然有不少人躲在暗處,小邪一見人就打。
  「點子在那裡快殺!」一陣吼叫聲已傳來,霎時圍上三、四十人。個個長刀盡出,有若奪命厲鬼的罩向小邪。
  小邪一見大計已成,立時射出十把飛刀,馬上倒射出去,並大叫道:「他媽的你們這些混蛋,今天我可要斬得你們全軍覆沒。」他已倒奔回路。
  「追!」一聲大叫,數十條人影已追向小邪。現在之局面是兩隻虎面對面,張牙舞爪,憤怒異常,而小邪是在兩虎之間的肥肉,只要肥肉一消失,老虎只好互相殘殺以果腹。
  小邪飛掠甚快,已脫離「神武門」約百餘步,也碰上追來之黑巾殺手,小邪衝上去叫道:「蒙面的混蛋.你們死定了你不曉得大爺我是「神武門」的人,看今天你們往那裡跑。」他一說完雙手飛刀立即取向黑市殺手,馬上又轉身衝往「神武門」。
  這一來可把這些亡命徒弄昏了,「神武門」以為小邪收買了黑巾殺手做幫手。而黑巾殺手又以為小邪是「神武門」的人,兩邊這一觸,已混戰成一團,喧囂聲,哀叫聲,刀劍擊撞主,掌風聲……有若閻王之催命符,緊罩住整個夜空,斷肢殘臂,血濺五步,體遍野,端的是不堪想像。
  「楊小邪,我乾坤壇壇主張簡可不是這摩好吃的!」一黑衣漢子已罩向小邪。
  「哈哈……」小邪一陣狂笑道:「張簡你算那棵蔥?你能殺我這些幫手再說吧!」手一揚又是一把飛刀直取張簡心窩。閃身退出戰區。
  一方是亡命武林的黑市殺手,另一方面是雄稱天下的「神武門」,雙方氣焰一樣高張,雙方一樣勇猛善戰,可謂旗鼓相當,棋逢敵手。
  夜空依樣透出淡淡青光,而地上卻不再寧靜,他們爭的是什麼呢?他們拚的又是什麼呢?問月神,月神也許會告訴你他們在演戲吧!一收場什麼都沒有了。
  殺伐聲直傳數十里,激烈非常。
  小邪一掠開人群,往戰圈一看,他已發現小七也參戰了,而且是用偷襲方式,小邪輕笑一聲騰身把他拉回來往林裡躲。
  小七叫道:「殺!痛快!」他抽著「寒玉鐵」意猶未盡的比劃著。
  小邪叫道:「殺你的頭,小丁呢?」
  小七苦笑一聲手往「靈感塔」比,可以微微看見一淡淡白影,這是小丁常穿的白羅衫。
  小邪一看才放心道:「你急什麼,等一下我們看那邊還有剩下人,再殺個痛快。他們這一戰差不多啦!你看「神武門」的人雖多,但黑巾殺手的武功高強,有得拼的,現在也不能斷定那一方會落敗。」
  盞茶功夫一過,一片廣場已躺滿了首,開膛破肚,五臟六腑滿地,頭迸腦裂,白色腦漿濺遍野,斷肢殘腿那更不用說了,腥風陣陣令人作嘔。
  戰場上黑市殺手只剩四人,而「神武門」弟子也只剩不十三人,忽然黑巾殺手放出一道火焰直衝天際,百里之外都可以看見,而張簡也立即射出一支箭鈴,「嗚—」音如奪命厲鬼之吼叫聲令人一聽疙瘩立起。刺耳難聽,但卻傳得很遠,在深夜足足傳出百里開外。想必是求救的信號。
  丙然十分鐘不到南面山坡一陣破空聲已傳來,幾個起落,一團黑雲已飛奔而至,足有四、五十名黑巾殺手已欺身而至,將「神武門」弟子團團包圈住,痛下殺手。
  張簡一看自己人手還沒到,情急之下又放一支能發出急促咻咻之響聲的箭鈴,馬上迎敵
  這箭鈴是「神武門」十萬火急的信號,只要方圓百里的人一聽到這種鈴聲,都要立即趕來,否則事後一律處死,這事可鬧大了。
  箭鈴一出,果然陸續趕來二十餘名幫手,他們一來不吭一聲,立即參戰。
  不到一刻鐘,「神武門」乾坤分壇二百多名弟子已全部趕來,這下聲勢可浩大。然而黑巾殺手都經過訓練,只會殺人而不會逃走,事不成只有死,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勇猛難當,殺得眼睛通紅,達到忘我境界。
  時間一分分流逝著,體也一具具壘起來。如果他們知道這一戰是純「誤會」他們不吐血才怪。
  小邪注意情勢,他道:「小七你看,「神武門」的人來了二百多人,死死傷傷也差不多躺下了百八十來名,而黑巾殺手也死了四、五十個,只剩二十名左右,再戰下去可能「神武門」的人會得勢,等一下不行,咱們就腳底抹油溜了。」
  小七點頭道:「恨號,恨號(很好)。」
  戰局一直牽延下去,正當黑巾殺手處於下風時。
  西邊黑杯中又奔來十名蒙面人,只一閃這十名蒙面人已如大鵬鳥般的降臨戰場,他們氣不喘,身不抖,一副悠然自得,功力之高令人咋舌。
  小邪已發現這十名黑衣蒙面人很特殊,和先前的不大一樣。他正仔細觀察著。
  那十名一加入戰場,刀尖一劃,加入無人之境,哀鳴立傳,血滿天,端的是虎入羊群,摧枯拉朽,所向無敵。但奇怪的事發生了,是通殺,他們不但殺「神武門」的人,也殺黑巾殺手,而他們的裝束和黑巾殺手完全一樣,用的也是東洋刀。
  這又是什麼原因呢?小邪想不透。
  不久「神武門」弟子只剩下二十多名而且都帶著傷,而先前那些黑巾殺手已死,一個不剩。
  這時突然又有一批人趕到。
  這不是別人.而是「飛龍堡」堡主韋亦玄和手下五大高手,及白旗壇主。
  袁亦玄一到先是一驚,立即沉聲叫道:「住手!」身形已往那十名黑巾殺手撲去。
  五大高手及白旗壇主也跟著單向那十名黑市殺手。
  小邪一看打落水狗的機會來了,心頭一喜,連忙威風八面的指揮小七,他如大將般左手插腰,右手猛向前揮大吼道:「小七上、「神武門」。」兩人一閃,笑嘻嘻的衝向「神武門」餘孽,砍殺得「神武門」弟子個個東倒西歪,使得神武門全軍覆沒,只剩下乾坤門壇主張簡。
  揚揚手,聳聳肩,小邪抿著嘴,煞像打勝仗的哈巴狗,不可一世,說他小人得志也未嘗不可,他叫道:「伙頭兵小七聽令,好好看好番王張簡,本將軍還有戲要看。」
  小七倒聽不懂笑了笑,坐在張簡肚子上「看人死」。
  小邪也坐下來,他正看著韋亦玄大戰黑巾殺手,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困扼著他,他必須尋求答案,尤其是這後來的黑巾殺手。
  那一邊。韋亦玄和手下五大高手,總管洪英,總壇主朱步塵,總護法劍平關,右護法尤郎生,左護法紀騰雲,及白旗壇主施子常,將十名黑巾殺手圍住,然而這十名殺手並未落下風,猶自行動自如。
  小邪正注意他們出手招式及武功落數,他發現那些黑巾殺手的武功詭異非常,和中原不屬同源,好像是大漠方面的人,他轉向小七道:「小七你走過去,運用你的本能將他們身上的味道記下來,因為這十個人太可怕,弄不好我們逃不掉。」
  小七一笑放掉張簡,起身抽出「寒王鐵」掠身上去迎戰黑巾殺手,他一面打一面輾轉在他們之間,不久覺得差不多了,瞥見一名和袁亦玄對打那名黑市殺手背向自己,隨手一刀刺入那名黑巾殺手背脊,刀尖直穿小骯,黑巾殺手立即倒地斃命。
  其他殺手一看大吃一驚,也不再戀戰,「走!」一名領頭者大吼一聲,仰身撲向那被殺的同伴,長刀一揮左手一抓「卡」他已將其頭顱切下,反手一揮刀擊退敵人,提著人頭往杯中奔去,其餘八條黑影也隨著掠去,只三個起落已消失在黑夜中。
  月已西沉,寒星疏索,種在附近的竹林,正隨風輕蕩,夜又靜下來了,像是一場夢。
  是夢嗎?不是,躺在地上的數百俱體並沒有因喧囂聲消失,而消失。首依樣觸目,腥風依樣撲鼻。
  小邪笑了笑對看韋亦玄叫道:「堡主你好?好久不見了,近來無恙否?」小邪並不必逃,因為現在是大庭廣眾下,眾目昭昭,韋亦玄可不敢隨便出手。
  韋亦玄哈哈笑道:「楊少俠一別之後真叫人懷念你,施子常告訴老夫說你有難,我馬上就趕來救你,還好你平安無事,這太好了。」
  小邪也知道袁亦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暗罵一聲:「假惺惺」笑著道:「堡主謝了你救駕,不過你不來,他們也傷不了我,不是嗎?」
  韋亦玄笑道:「是極、是極,楊少俠功力過人老夫佩服,楊少俠可否容老夫請求一事?
  小邪叫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老人家很忙少給我擺拖眼。」
  韋亦玄手指著四周體道:「這些人死都死了恩怨也一筆勾消,楊少俠能否看在老夫薄面上,放了張簡?」
  小邪望看張簡考慮了一下道:「好吧,其實我和「神武門」也沒什麼大仇大恨,犯不著趕盡殺絕,再說這些人是黑巾殺手所殺,我可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要是想不開.我也不含糊,去吧?」他將張簡放開。
  張簡扭動身形勉強爬起來向韋亦玄拱手道:「謝謝堡主,此恩此德沒齒難忘。」
  韋亦玄輕揮手道:「那裡,別客氣,你該謝的是楊少俠而不是我。」
  張簡道:「他與我本是仇敵,今天他又將「神武門」開封分壇全壇殺光,老夫亦為他所擒,他不殺我,是他失去機會,老夫何謝之有。」詔氣之中甚是懷恨。
  小邢一聽放人還有這座多壞處,腳一抬踢了他一個屁股叫道:「快滾!想要殺我,你們「神武門」還早呢?既然你們一定要結下這梁子,我老人家怕過誰來.快滾——」他作勢又想踢。
  張簡也不敢再多說,向韋亦玄一拜獨自離去。
  韋亦玄笑道:「楊少俠多謝你給我這個面子。」
  楊小邪甩著手笑道:「那裡那裡,應該的,堡主你這個正派當得如何了?前些日子我還在長安向你借點錢花花,不如你要我什麼時候還呢?」
  韋亦玄笑道:「楊兄弟你還跟老夫客氣什麼呢?區區小數目不足言談,以後你要用,只要一句話「飛龍堡」任何一個分壇隨你取,決不說第二句話。」他想以金錢收買小邪。
  小邪笑道:「那就謝啦!堡主你想不想講講悄悄話呢?」
  小邪也知道韋亦玄用心安在,悄悄話當然是要說,而小邪想說的成份大於韋亦玄。
  童亦玄笑道:「小兄弟我們數日未見也有許多話要談,借一步說話換個地方……」他往四處搜去,然後指前面道:「就到前面林子如何?」他是不願這些話讓屬下知道。到林中有機會還可以順便殺掉小邪。
  小邪是鬼靈精他那會不瞭解韋亦玄用心,他笑道:「不必了,你叫你屬下撤走,我這位兄弟他聽不清楚人話,再說你也不怕人聽,否則你這個包子(堡主)就不用幹了。」
  韋亦玄啞然一笑道:「是極。」轉頭向屬下道:「洪總管你們先退下等一下再回來,我有事想和楊小邪聊聊。」
  洪英拱手道:「屬下遵命。」他領著五人走到右邊林子。
  韋亦玄見屬下已進入林中方笑道:「楊小邪你命真大.由萬丈高的懸崖跳入黃河,你竟能活命,真是佩服。」
  小邪道:「大堡主,謝謝誇獎.我本來不想跳,但被迫得沒辦法只好跳下去逃命了,好在老天有眼又讓我活過來。」他有意罵韋亦玄是一條狗。
  韋亦玄也不在意,他笑道:「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果然不錯,你這一跳就跳到我頭頂上來,我「飛龍堡」都拿你當寶貝的保護。」
  因為「飛龍堡」是正派,明著上韋亦玄要保護小邪以彌補他上次在堡中所受到的「死亡」。原因很簡單,小邪已死了一次又復活,要是他再死在「飛龍堡」之手中,那已有損「飛龍堡」威名,為了維護正派名聲之下,童亦玄不得不保護小邪,再暗中下殺手。
  小邪輕笑道:「這是應該的,不保護我,你們「飛龍堡」也算不上正派,而那些殺手也沒事幹對不對?」
  韋亦玄昂頭大笑道:「不錯、不錯,還是楊少俠厲害,今日一戰,你可是大獲全勝。」他的笑聲有點讚許小邪,也有點無奈,但最主要是想緩和一下自己內心的激動。他為何激動呢?因為這一戰死了太多人,不由得他覺得楊小邪是一位強勁而可怕的對手。所以他很激動,只是不便當看大家面表露出來。
  小邪對於他的笑聲不感興趣.他問道:「韋亦玄,我問你,在後面來的那十位是不是你僱用的殺手?」
  「不是。」
  小邪奇道:「那會是誰?他們連先前來的黑巾殺手也斬,好像比你強多了。」
  韋亦玄坦白道:「不錯,他們有一兩位功夫比老夫了得,這一定不是老夫故意作戲。」
  小邪望了他幾眼,知道他並沒有說謊,他問道:「那你今天趕來,不會是在救我吧?」
  「不是,我是看到那十名黑巾殺手出現才出來,但還是慢了一步。」
  小邪哧哧笑道:「你這一出現,暗裡是要揭黑巾殺手的底,明則人家卻以為你救了我和「神武門」,你又做了一次正派中的正派之事了。」
  韋亦玄也呵呵笑看舉起右掌作勢欲劈,他道:「你很厲害,將來更是不得了,老夫有點想殺掉你。」
  小邪聳聳肩道:「老堡主,我知道你不殺我,是想利用我,現在我已和「神武門」結上梁子,你這不是漁翁得利?何況又出現不明的殺手,你想想看這些殺手是不是和我同路的,要不是的話,你還想收買他們來對付我,對不對?」
  韋亦玄答道:「完全正確,只要「神武門」一滅,天下就是「飛龍堡」的了,而且「飛龍堡」又是正派中的正派,這不是天下太平了嗎?」他語氣中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邪笑道:「不錯「神武門」一滅,我的罪過也就大了,雖然「神武門」不像你「飛龍堡」作事那麼正派,但他們還是沾了一點點正派,我這麼一碰他們,武林正邪兩派不就有理由殺了我嗎…而我沒能力碰,也不想碰,你就會製造機會對不對?」
  「你說的一點都不錯。」
  小邪啞然一笑對於自己的判斷很有把握,他笑道:「那你不怕我將他們引來鬥你們的「飛龍堡」嗎?」
  韋亦玄一怔隨即道:「這點我倒沒有想過;還好只要我「弗龍堡」和「神武門」和談,我們馬上就會變成朋友,就像今天我放走張簡一樣。」
  小邪笑道:「好吧!你暫時不殺我,我也樂得哈哈笑,人算不如天算,希望你永遠算對,也希望你都是做正派的事,偶而對我做一些壞事,我也會原諒你,別忘了將這些體埋了,最好再請個道士來超渡、超渡。」
  韋亦玄笑道:「這當然,這等好事「飛龍堡」不作要留給誰作?」
  小邪道:「韋大堡土,有時間我們再見,希望我們都是在正常情況下見面,就像今天你是當正派的人一樣。」
  韋亦玄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和你聊天真是大快人心,不必我說你都猜得出來,真是我的知己好友,要是你早點被我發現,說不定你已是「飛龍堡」副堡主了。」
  小邪道:「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如此想,那天你發起瘋來,或又換個人當堡主,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袁亦玄道:「憑你的機智,憑你那一身邪裡邪氣的功夫,誰又能把你怎麼樣?我有一個預感.若能敗我事者.也許只有你一個人,我是說若能,而不是說你一定能,因為你已在我掌握之中,只要你有威脅到我的時候,我就會殺了你。」
  小邪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本領你盡避來,不過我告訴你,別太累了,太累的話很容易就會算錯,想喝人參茶不成喝到馬尿,那不死也得臭上三天。」
  「老夫省得。」
  小邪笑道:「韋大堡主,你可知道我還有一位跟班,小丁小姐,你大概知道她的來路吧?」
  韋亦玄點頭笑道:「老夫知道,丐幫幫主的掌上明珠。」
  小邪笑道:「那你會對你怎麼樣?」
  韋亦玄道:「還是那句老話,只要有威脅到我,我就得殺了她,說不定用她來對付你還很好用,看起來你很關心她吧?」
  小邪笑道:「不錯,你說得很對,我很關心她,只要你將她捉起來,你就可以威脅我,我只能乾瞪眼,一點辦法也沒有。」
  韋亦玄得意咯咯直笑道:「所以說你是永遠鬥不過老夫的。」
  小邪笑道:「時間還早得很,你也別得意得太早,我楊小邪要是含糊你,我早就夾起尾巴躲起來了,放些心思在我身上,我走了,再見!」他拉著小七走向「封禪寺」,找小丁去了。
  韋亦玄看看地上體歎口氣,馬上交待施子常將體掩埋,帶著五大高手離開「靈感塔」往南奔去。
  一出扣人心弦的屠殺就此落幕。
  然而卻給小邪帶來了許多困擾。韋亦玄的來到並非偶然,雖然小邪和他對過話,但兩人皆互相勾心鬥角,小邪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尤其是他說為了那十名黑巾殺手而來,其實這裡面破綻不少,最明顯的一點,因為那十名黑巾殺手是突然現身,韋亦玄不可能會猜想得到,除非他老早就躲在這四周,但以他的身份在部下面前他不可能會看人屠殺而不現身,這些都是問題。而小邪只相居這屠殺事件是施子常發現,再立刻通知韋亦玄,所以韋亦玄才趕來。至於如何通知,何時通知。韋亦玄當時人又在何處,這已不是要考慮和知道的問題.最主要的是韋亦玄來此之目的是為了什麼?
  小邢在問話中並沒有得到答案,依他的個性是碰上了再說,想不通而又無關緊要,也懶得去想,所以他將這一連串問題暫時丟在一邊,將來有機會再翻吧!
  小邪一回到「靈感塔」。小丁馬上衝過來問道:「小邪怎麼樣z你有沒有受傷?」
  小丁憋了兩個更次,不見小邪人影真是憂心如焚,自己想參戰,又看到人影幢幢一大陣又一大陣的往戰場闖。冉加上吼叫哀嚎聲,倒是把她嚇著了。最主要她是相信小邪沒有問題,因為小邪的聲言最大,看到精彩時小邪會吼叫起來,這無疑通知小丁他還活著。這恐怕是小邪先前沒有「料想」得到的吧!
  小邪這下有得吹了,他得意叫道:「受傷?開玩笑你以為我是專門吃飯的,本諸葛亮用的計還差得了嗎?不多不少,我殺了他們四百個人,親手殺的,嘻嘻……」他還特別強調是親手殺的。
  小丁一驚道:「小邪真的死了這麼多人?你好殘忍。」她打了一個冷戰很是害怕。
  小邪瞪了她一眼叫道:「婦人之見!我死丁他們笑哈哈,他們死了,我的朋友卻說我這麼殘忍,好吧!殘忍就殘忍,下次他們來,你就叫他們殺了我好了。」
  小丁急道:「小邪對不起,我是聽到死了這麼多人,心中覺得不安,才說出口,我想這麼多人你也殺不完,一定是他們自己火拚,才會死了這麼多人對不對?」在她心目中還是不願小邪真的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她多麼希望小邪心地是善良的。
  小邪心頭可直叫吹牛吹到牛角了,他本想要讓小丁認為自己很行,一口氣只兩三下就將四五百人給撂倒。誰知道小丁「不吃這一套」,潑他一盆冷水沒關係,還說他「很殘忍」,這隻牛可真不好吹,他只有實話實說了。
  小邪叫道:「火拚也有啦!我殺的也……反正就是那麼回事,黑皮奶奶!這些天殺的,我楊小邪出道還不到一年,他們都找上我了!我很重要,也很危險,小丁,我看你還是回去吧!苞我太危險了。」語氣之中,神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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