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四章 刺指之恨


  小勾在京城教本前如何花銀子,兩人簡直過足了癮,方自調頭往天口城,去瞧瞧精彩台戲。
  說也奇怪,自從夢丹丹精彩表演後,一般台戲也不怎麼吸引男士們,倒是隱秘處,總有為藝術表演者,只要知道門路,仍可大飽眼福。
  這門路當然難不倒小勾,他帶著本前去見見世面。本前瞧得又窘又好奇,但總是男人嘛,一回生二回熟,他已開始跟著群眾吆喝。
  和尚觀賞脫衣舞,一時傳為佳話。
  兩人混了近十天,才想到要找鐵追命算帳,只能依依不捨離開這男人天堂。
  「跟你玩,要比小竹快活多了。」
  這是小勾不停說的話,實是有感而發。
  本前自也大呼過癮,還俗終究還是錯不了。
  他們哪想到只這幾天,武林已起了如此大的變化?
  半月已過。
  小勾準時出現在九尊盟前。
  鐵追命雖對外宣稱新皇帝門,乃在於九龍神功缺陷以易筋經不知能否彌補,在未成功之前,他仍不宜表明是九尊盟,但他容貌己現,只要傳開,多多少少會有人猜測,故而九尊盟前已不在是空無一物。
  那萬階石梯已立了十餘名守衛,兩邊排開,氣勢不凡。
  小勾見及此景,但覺有異。
  「鐵追命當真老來騷,準備擴大營業?」
  本前不解:「他要賣什麼?賣冰?」
  初冬己至,此地偏北,早就下雪結冰,看來別有北國風味。若賣冰,自是隨處可取,一本萬利。
  小勾輕笑:「一碗冰能賺多少?他是在養畜牲,呵呵,十二星相,光是兔女和羊騷出賣就值回萬碗冰啦!」
  本前道:「十二星相當真那麼值錢?」
  「當然,光是懸賞,就夠你花上一輩子。不過他們在寶貝門眼中,只算是九牛一毛而已,值不了什麼錢。」
  「所以你才給九尊盟養?」
  「對啊!有必要再借來殺,省時又省力。」
  本前仰目往九尊盟望去,笑聲不斷:「不知那老兒回來沒有?」
  「去就知道啦!」
  小勾來了兩次,己算是熟客,遂大步走向石階。
  那守衛己阻攔:「閣下是誰?九尊盟這幾天不接見客人。」
  「只接見我,在下丁小勾,跟你們盟主有約定,你通知一聲吧!」
  那守衛瞄向小勾,露出驚詫:「你就是丁小勾?」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我以為你是小孩。」
  「小孩中的大人。」
  守衛道:「若是你,不必了,上面已交代過,走吧!」
  小勾欣笑:「看來鐵追命己回來,而且有備而來呢!」
  他不知已入險境,仍大搖大擺走向大門。本前跟在後頭,發現石階比少林天梯還來得長,威勢更雄偉。
  兩人到了大門,有人迎接,直帶到碧玉高塔前,那人才離去。
  四面已不再是枯木幽草,已有衛兵巡邏,以前清靜情景己被官家重地所取代。
  本前又注視四周,發現枯木中長有不少菇類。他輕輕捉笑:「老頭也有可能賣香菇木耳呢……」
  「別亂動它們,全有毒!」
  小勾覺得不妥,倒出兩粒藥丸,讓他服下,免得他遭殃。
  本前聞及有毒,登時心驚內跳:「還好沒摸它們,否則不知該怎麼死。也真是,在家中種毒物,不怕毒死自己?」
  「怎會,這裡還有一個毒王,專吃毒,若沒那些毒物,他還活不成呢!」
  本前聽得毛骨悚然:「咱們還是快辦完事,快溜吧!待在這裡不保險。」
  小勾想想也覺得過了一陣子,為何鐵追命還未來。他遂往高塔望去,想掠高,卻又覺得失了身份,遂找來石塊,往上砸去,直中第八樓窗戶,叭地一,砸斷兩三片。
  「喂!大盟主,你該可以出來了吧?」
  「急什麼,想早點兒送死是不是?」
  狂笑中,頂塔掠下七名紫袍老人,正是九命太歲,他滿面紅光,盯著小勾不放,黠笑連連。
  小勾也盯向他,「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
  「如何證明?」
  「你又想如何證明?」
  「你說,那天我們在何處交手?」
  「五台山,千龍崖。你叫那和尚認我面目,如此回答,你滿意吧?」
  「滿意,我相信你是真的。」
  鐵追命撫著花白鬍子,含帶黠意笑著:「信也好,免得你死不瞑目。」
  小勾瞧他說話帶刺,也斜眼瞟來:「你有九命,卻活了九十,命都該用完了吧!」
  鐵追命冷笑:「所以才要跟你借命。」
  「可惜我自己都不能用,因為我時常都有自殺的傾向,你不怕借了我的命,也感染上自殺症?」
  「有時候,你想死都不容易。」
  小勾捉笑:「別在那裡瘋言瘋語,半月已過,你想必想好方法來對付我了吧?」
  鐵追命哈哈大笑:「你是在玩命,還敢來!」
  「聽你口氣,好像對我不利。」
  「你沒聽到江湖傳言?」
  「我……呵呵,抱歉,這幾天爽死了,所以不知江湖有何傳言。」
  「五台派被滅,少林派臣服,還失了易筋經。」
  本前汕笑:「你是不是在說夢話?我出來時,少林還穩得很呢!」
  「碰上本盟主,什麼也不穩了。」
  小勾怔詫:「這半月,你目的就是想奪得易筋經?」
  「不錯。」
  「這麼說,你從頭到尾,真的都是在騙我了?」
  「不錯,我就是白衣人,也是青衣人,名單是我給的,根本沒有其它人。我只不過是想利用你逼迫他們,然後再出面救人,將他們收為己用。」
  「你最終目的就是從他們身上謀得九龍秘籍?」
  「不錯,而且我已得到,再加上易筋經,老夫己天下無敵。」
  「這麼說,你在魚腸宮碰面的玉茹茵也是捏造的,她根本早已作古,你以她作掩護,只不過想來個死無對證,對不對?」
  「完全正確。」
  「她又是誰?」
  「老夫的一顆棋子,隱在魚腸宮的暗棋!」
  鐵追命已狂笑不已,為這暗棋得意。
  小勾邪笑著,自己被他年齡所騙,更為他是神劍老人之友所騙,否則他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對方。
  「當然啦,你也不是神劍老人朋友了?」
  「你錯了,他確是老夫朋友,只是我嫉妒他,我功力比他好,為何世上只記得慕容春秋而忘了我九命太歲,我不甘心!不甘心--」
  鐵追命說到後來,甚是激動。
  小勾已感覺出,他千方百計想求功名,想追求地位,無非是想掩蓋神劍老人光芒。他不知神劍老人如此受武林愛戴,也不知他如何轟動武林。但他卻知道鐵追命此時中矛盾而產生了行為偏差。
  縱使他從此轟動武林,恐伯也是惡名永傳了。
  「你殺了慕春秋?」
  「胡說!老夫跟他數十年沒來往,為什麼要殺他?又如何殺他?」
  「那是你指使的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因為過了今天,你就變成死人!」
  「想死,也要死個明白。」
  「死人也有兩種,一種是死死人,一種是活死人,你很不幸,要當上後面那種。」
  「你想囚禁我!」
  「老夫不想,有人卻想!」
  話音方落,九層高塔又落下任青雲,他冷笑:「臘月帳還得快,你準備受死吧!」
  「你功力恢復了?」
  「看這掌就知道了!」
  任青雲不給小勾存多大機會,迎身罩來,就是狂厲一掌。
  小勾身形下扭,連退三步,任青雲更是追逼不放。小勾終於相信他武功已恢復。猝見那掌勁又急又快,他唉呀一聲跌落草叢,眼看掌指就要印胸。他猛抓一枝如柳般怪草,運功使其硬直,直刺那手掌。
  唉呃一聲,小勾被掌勢帶飛,連連跌撞數丈。
  任雲卻悶哼一聲,右手又麻又疼又癢,往其瞧去,始發現被怪草刺中掌心三分深,那草流出青色汁液,正是疼癢關鍵,怒喝厲吼,又自撲來。
  小勾知道四周全是九毒魔君種植的毒物,隨便一抓,也能讓任青雲受傷,看其表情,小勾己謔笑:「癢不癢,要不要來些發騷的?」
  說歸說,他還是迎掌封向任青雲。但手掌一開,又是大堆怪草。
  任青雲見狀,不敢再觸及怪草,尚隔幾尺,就已將掌勁劈開,連同人、草一起掃遠。
  「再來啊!」
  小勾又退了數丈,想要故技重施。
  此時鐵追命已發現小勾用意--想借勁開溜,他冷笑:「要溜,也得問我老人家!」
  縱掠過去,追向小勾背部,一掌將他打回十餘丈。
  小勾眼看已無退路,只得認真收拾任青雲,喝喝兩聲,先發制人衝過去,右掌劈,左掌扣。
  任青雲就等他拚命,也想以九龍神功討回面子,並趁機教訓小勾,眼看他右掌劈來,自己也以右掌封去,他學乖了。把功力提至極致,一擊若不中,得先行抽手,免得功力再被吸去。
  「眼看雙方掌面欲沾上,任青雲喝地推去,卻發現小勾掌勁並不強,被打得如硬板彈開。小勾卻狠力將左手扣向任青雲那假手,一擊一扭之間,他右手生疼,左手卻將義肢給扯落,借力想彈回遠處。
  任青雲見狀大喝,那義肢嵌在肩上,一被扭落,他自有感覺,反手一抄,幸巧趕得及抓住義肢手臂。
  兩人相互扭扯,小勾幹脆滾帶草叢,想讓任青雲身全沾草,或痛或癢皆可。
  任青雲吃過一次虧,見其引向草叢,心頭駭怕,不甘心地鬆手,卻急吼著:「不能讓他搶得義肢,那裡頭有炸藥!」
  鐵追命正覺得奇怪,兩人為何特別喜歡搶義肢,原來是藏有致命東西。他聞言,自不肯小勾有機會可乘,掠身如電猝閃向小勾背脊,一掌打得他口吐鮮血,往前栽去。
  小勾仍自不肯放棄義肢,滾落地面又翻身起來,將義肢喝擋胸前,怒喝:「別過來,否則同歸於盡!」
  他以為如此可以嚇退兩魔頭。
  誰知鐵追命哈哈大笑猝地掠向本前,將他吸起,雙手撐天,猝又砸往小勾,竟然想以本前肉身引爆炸藥。
  憑本前爛身手,怎能有轉圜餘地?
  小勾見狀,不得不將假肢移向一邊,還得用勁接下本前。他已受傷,體內三道勁流顯得不穩,一時手忙腳亂。
  任青雲見機不可失,冷喝撲來、右掌疾劈而下,準備把兩人一起解決。
  「我炸死你!」
  小勾情急喝叫,假肢突然脫手射向任青雲。他則拖著本前往後退去。
  任青雲哈哈大笑,假肢射來,等於送回給自己,他想先接回炸藥,再收拾小勾,自是穩操勝算。
  「沒那麼簡單!」
  小勾豈能讓他得逞?突又射出數顆石塊,直打假肢,分明是想引爆它。
  任青雲沒想到小勾還有這招,眼看就要接到手,卻避不了石塊,他驚叫不好,急急敗退。
  石塊撞假肢,轟然炸個粉碎,任青雲被餘威掃中,倒噴十餘丈,衣衫破碎不說,還沾上花草,使得他全身痛癢難挨。
  「我殺了你--」
  任青雲如瘋虎,撲殺過來,他雖受炸彈波及,卻銳氣不挫。又是怒極撲殺,威力何等兇猛。
  小勾故作逃躲狀,一身狼狽,但見任青雲逼近不及三尺,突然轉身,右手貼掌,左手再扣其腕脈,果真歷史重演,任青雲內勁又被無情吸去。
  他尖聲大駭,可惜卻甩不脫。
  鐵追命見狀,兩眼盡赤:「小惡賊你敢?」
  他疾衝向前,一掌打得小勾東倒西歪,他卻仍拖著任青雲不放,還在吸內功。
  鐵追命也慌了手腳,想拆開兩人並不易。猝而猛扣小勾背肩,也運起神功吸他內功。
  小勾這下可慘了,他吸人家內功,卻又被對方吸去,他不得不鬆去任青雲,倒掛雙腿,往鐵追命臉面砸去。
  鐵追命喝笑,左掌一掃,輕而易舉掃掉小勾雙腿,而小勾也因此離開被制肩頭。眼看鬥不過了,三十六計,溜為上計,登時打出天蠶勾往高塔射去,以能引身逃開。
  誰知鐵追命喝撲過來,猛扣他雙腿足踝,又運勁吸取其內功。
  小勾驚叫要糟,沒辦法逃,不得不反身過來,雙掌直抽鐵追命太陽穴,也想吸回內力。
  兩人惡鬥一陣,各自吸抽對方內力,竟也不分軒輊。
  任青雲還好只失去兩成內力,等於是原先多餘內力被吸,仍自活動自如,他見狀,登時欺向小勾背脊,開掌就打,小勾悶哼,卻已身受內傷,無法再吸取鐵追命內力。而它身內力已湧泉般洩了過去。
  他驚駭尖叫。
  本前見狀,奮不顧身揍向鐵迫命,卻因功力薄弱,好像揍在硬石上。他揍不靈,只好扣出十指,猛摳對方眼眉、耳朵、鼻子,摳得鐵追命哇畦大叫,連他內力也一起吸來。
  小勾更是駭急,不得己,張口咬向鐵追命腦袋,想和惡佛陀一樣,吸光他的血。
  鐵追命被咬,疼痛難挨,抽下對付本前的左手,換抓小勾咽喉。
  「我掐死你。」
  「我啃死你。」
  小勾不願對方掐喉,雙手扳向他左手。一張嘴仍不肯放開,大量吸他鮮血。
  鐵追命瞧他如此拚命,那鮮血又不停被吸出,他大駭,不由得厲吼:「快殺了他--」
  任青雲登時又猛擊小勾背心,打得他再噴鮮血,再也無力咬人,內勁湧湧滲出,他已軟了下來。
  鐵追命得到解脫,一時掠駭換來憤怒:「我殺了你,吸光你內力,當狗踢--」
  他連劈數掌,又狠命吸取內力,任由小勾內功多深厚,此時也己被吸個精光,奄奄一息。
  本前瞧得雙目盡赤,急撲過來。鐵追命厲吼,三兩掌也打得他昏死地上。
  兩人全無知覺倒地,鐵追命也漸漸恢復冷靜,摸向腦袋。那一排齒痕若不被吸食,自無鮮血溢出,他始放心不少。而讓他心甘情願未再出手打人洩恨,乃是他發現從小勾身上吸來的內力,竟然如此之高。足足使自己加強了一倍,而且隨時可用,這並不容易啊!
  通常吸取別人內力,都得經過催化吸收,方能使用,而小勾內力能讓他立即使用,也許是兩人都練了九龍神功之故吧。
  鐵追命得到無盡好處,方瞧向小勾,瞧他奄奄一息,卻不斷氣,倒是硬功夫,要是一般人早就五臟碎裂而亡了。
  「一掌打死你,未免太便宜了!」
  鐵追命竟然使出內勁,替小勾療傷。但也只是將他弄醒罷了。
  小勾勉強張開眼晴,兩位魔頭仍在場,他暗自苦笑,眼晴也懶得再張開,免得更增加他倆狂妄心情。
  鐵追命訕笑:「你知道本盟主為何不殺你?理由很簡單,你武功盡失,殺你無用,我要把你當狗耍,耍到你死為止。」
  小勾聽來甚是無奈,如今他得先保自己性命,尤其後頭還有個鐵追陽,他可就更多花樣了。
  「別殺我,我知道九龍秘籍還有很多秘密。」
  鐵追命和任青雲同時一楞。這話說來甚是中聽。
  「你只是想保命吧?秘籍老夫早讀過了。」鐵追命不相信地說。
  「我看的是正本。是從武則天那裡看來的。」
  鐵追命立即瞧向任青雲,想得到答案。任青雲點頭:「他確實和武林皇帝一同研練過這秘籍。」
  鐵追命瞧向小勾,黠笑著:「只要你肯合作,本盟主保證你會活得很好。」
  小勾勉強擠出笑意:「我武功已失,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等傷好了,再告訴你全部。」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夫最欣賞你這種人。」
  任青雲道:「他在皇帝門,是有名的惡軍師,盟主還是要小心他使詐。」
  「沒武功,如何耍,也要不出個名堂,若有狀況,你再提醒我。」
  小勾道:「別對我多心了,我準備加入你們如何?」
  鐵追命怪笑:「你沒了武功,新皇帝門不收,還是去當你的寶貝門主吧!」
  小勾聞言癟笑著,實是彼一時,此一時。現在求人家,都沒人要。
  不過瞧及鐵追命腦袋的血齒痕,他也就自我安慰地笑了,這是他今天的唯一收穫。
  鐵追命塞了小勾兩粒藥丸,並催化它,已親自押向左邊半壁山崖。
  小勾直叫著要把本前一同帶走。鐵追命為了口供,只有順從他,一手抄一個。直掠半崖面,那裡早有洞穴,專囚人犯用的。
  裡頭還有鐵鏈,銬住兩人雙腳,雙手。勉強可以坐下,但雙手卻得高舉。算來並不好受。
  「在這裡好好養傷,沒有人會來找你麻煩!」
  鐵追命再次檢查,覺得無安全顧慮,方自揚長而去。
  小勾悶坐一陣,覺得鐵追命治傷良藥並非普通貨,現在己起作用,感覺心涼舒暢,痛楚消失大半。
  幽幽中,本前也己醒來,他和小勾兩邊面對面地被困鎖,一張開眼晴,已發現小勾被扣。他只挨了幾掌,雖內力已失,卻因鐵追命看他不在眼裡,用勁不多,他的傷比小勾輕多了。他勉強擠出笑意:「跟你出來,只樂了幾天就落難了。」
  小勾自嘲笑道:「這還算好的了,我一出道,一天都沒爽過,就落難啦!」
  「那至少沒性命之憂吧?」
  「現在也沒有啊!他們扣著我們,不會那麼快就殺了我們。」
  「不殺你卻要讓你比死還痛苦。」
  話聲方落,一身銀白的鐵追陽已閃入洞中,他謔笑著,大步往小勾行去。
  小勾見著他,如見著鬼,尖叫:「哇嗚,你怎會來了?你爹禁止任何人來,我要告訴他,你抗命。」
  「沒辦法,誰叫你我的仇結的那麼深。仇恨已讓我失去理智。
  」
  「你敢殺了我?」
  「不敢,我爹還得看你臉色,我怎敢殺你。」
  「既然不敢,還不快滾?」
  「滾去哪裡?我日夜想著要報仇!我是不敢讓你死,卻想叫你度日如年--」
  鐵追陽說到激動處,狠狠揪著小勾衣領,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小勾暗自叫苦,今天是避不了皮肉痛了,他斥喝:「只要我一吼,你爹馬上會過來,你將難逃處罰。」
  「放心,他要不走,我想敢來?你認命吧!」
  鐵追陽拿出一支細針,殘忍謔笑:「幾月前你威風八面,幾月後,我也要討回利息,今天就讓你嘗嘗十指穿心滋味。」
  他忽而抽動細針,往小勾右手食指指甲縫刺了進去。
  那痛,簡直比千刀萬剮還痛。
  小勾尖厲大叫,抖著右手,額頭冷汗直冒。
  「你不是人--」
  「不錯,我是惡魔,整死你的惡魔!」
  鐵追陽又攪動細針,簡直要挑下指甲,小勾痛得淚水直流,全身發抖。
  本前瞧在眼裡,直如見著地獄酷刑,他也忍不住尖吼:「你還算人嗎?快住手,人渣--」
  「你敢罵本少盟主?我連你也侍侯!」
  細針抽出,猛刺本前指甲,他一聲痛叫,掙扎抖著鐵鏈,卻仍掙不了,那痛真能鑽入腦髓,讓人無法忍受。
  鐵追陽謔笑著:「再叫啊,叫一聲賞一針,看你有多會叫。」
  本前抖著身軀,嘴巴己吐不出隻字半語。
  小勾不忍他受苦,苦笑一聲:「一人叫,總比兩人痛得好。惡魔,過來啊,我接招,以後別落在我手中,看誰狠!
  」
  鐵追陽黠笑著:「有骨氣,可惜從今以後,你永遠走不出九尊盟了,就算走出去,也奈何不了我啊!因為你已如一條狗,隨時可以讓人喊打。因為九尊盟已吸收天下所有高手,你又怎能是九尊盟的對手?」
  「別得意,老天會有眼。」
  「就是有眼,才讓你落人我手中!」
  鐵追陽激怒得又刺向小勾指甲,慘叫又起,他瘋狂吼著、刺著,小勾沒命尖叫、發抖、掙扎。
  直到刺完第五指,小勾已暈了過去。
  鐵追陽己刺得全身是汗,大呼過癮,一巴掌又打醒小勾,謔笑著:「如何,滋昧好受吧!」
  小勾不敢再說話,那痛,實在非人能忍受。他還淚流滿面,實在狼狽到極點。
  「今天到此為止,據我所知,暈倒是最痛的極限,再刺下去,你就無法更痛了,所以讓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再來,再從頭開始,你會覺得更有昧道,乖,別哭啊,要像個男人嘛!」
  鐵追陽假惺惺抓起小勾衣角,替他擦淚,隨又伸手往他受傷五指扣去,痛得小勾淚水再流。鐵追陽方自揚長而去。
  小勾眼看左手五片指甲全都紫黑一片,指縫還不停滲出血絲,見著都觸日驚心。
  本前嗔恨道:「若抓著他,非切他肉來吃不可。」
  「那事以後再說吧,我看我要是不再溜走,非得死在他手中。」
  「如何溜?四肢被扣,又沒了功力。」
  小勾暗自運功,然後又是一聲失望歎息:「方纔鐵追命吸去的是我從惡佛陀和任青雲吸來的功力,再加上我那幾年修為。體內還有兩道勁流,這是吃下黑白蘭花留下的後遺症,任由鐵追命吸都吸不去。我以為能引導它們而恢復功力,可是他們卻不聽使喚,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本前道:「我不懂這些,就算你恢復功力,又如何掙脫這鐵鏈?」
  「至少可以避免被那小子行刑啊!」
  「現在已無法想了……」本前感到沮喪。
  小勾腦袋已不停轉著,一定要等鐵追陽下次來到之前,想辦法脫困,否則又得受那非人酷刑了。
  「鐵追命為何不來?他若來了,我也好威脅他,並說出他兒子可惡之處……」
  本前道:「咱叫叫看,說不定能把他引來。」
  「好吧,現在也只有如此了。」
  兩人遂張口大叫,雖然那對內傷有所影響,但若不叫,那酷刑更讓人受不了。
  叫了一陣,也許此處離九龍塔仍遠,聽不到響應。
  不過崖頂卻有了反應。那如獅予的九毒魔君己被聲音諒著,喝叫地往洞口撞來:「誰在大吼大叫,老夫殺了他!」
  突然見著有人來,小勾己噓口氣,終也有救了,本前卻被袁百刀滿頭獅子般的白髮給嚇著,吶吶不知所言。
  袁百刀發現兩個光頭和尚,甚是納悶,九尊盟為何跟和尚訂了交道。
  「盟主,是我啊!」
  「你是……」
  「寶貝門主,差點吃兒掉你的黑白蘭花的人。」
  袁百刀凝目瞧去,始發現原是這小鬼,把頭髮給理掉了,他斥笑:「好好的,理什麼光頭?你怎會被關在這裡?」
  小勾歎息:「沒辦法,你師兄的雙胞胎,一個要放我走,一個就把我關起來了。」
  「真有這回事?」
  「否則我怎會被關在這裡?」
  「我不信,你一定在撒謊,我師兄就是師兄,哪來有兩人?你是不是犯了重罪,才被銬在這裡?」
  「我犯了什麼罪?全是你的黑白蘭花,害得我被困在這裡。」
  這話就緊扣著袁百刀心靈。他急道:「黑白蘭花出了何事?他們敢偷了它?」
  「那可不一定,最近九尊盟來了不少男女,他們全是十惡不赦之徒,隨時都會偷了它。」
  「他們敢?哼,老夫非叫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不瞞你說,我上次吃下黑蘭花和白蘭花汁液,身體就起了變化,兩道勁流游來游去,卻不聽使喚,這是什麼原因?」
  「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你探探我身上勁流即明自。」
  「老夫試試!」
  袁百刀立即伸手探向小勾太陽穴。忽而又想到什麼,驚詫道:「你偷了我的蘭花?」
  「沒有啊,上次我說有兩株,你偏不信,我把小株的吃下了,大株還留在那裡,不信你可以先去瞧瞧。」
  「我當然要弄清楚!」
  袁百刀當真倒縱出洞,去檢查他的蘭花了。
  本前道:「這老頭看起來呆楞楞,很好騙的樣子。」
  小勾道:「也不一定,他要使起性子,什麼話也聽不進去。能否脫困,全在他身上了。你得跟我一樣小心應付。」
  「我自會小心。」
  袁百刀尋向花園,不久又自掠回山洞,欣喜笑著:「黑寡婦仍在,你方才說什麼,也服下一株?」
  「是啊,還弄來兩道勁流呢,怪難受的。」
  「還有其它病症嗎?」
  「剛剛開始有些噁心想吐,但後來就習慣了。」
  「這不就跟女人懷孕很像?」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懷的是兩道勁流啊!」
  「我瞧瞧……」
  袁百刀此時已細心萬分,診斷著小勾。因為這一次是重要試藥實驗,他不得不小心。
  小勾就是要他把兩道勁流引出來,至少一點點也仔,或而能起死回生。
  袁百刀先把脈,探不出結果,再抵小勾太陽穴,運功搜向小勾體內,不久他驚詫道:「當真有兩道勁流?」
  「小的怎敢欺騙您呢?」
  「怎麼樣?勁流四處亂竄,你沒辦法控悼制?」
  「正是如此。」
  「那可能是你內力不足……咦?你的內力怎會不見了?」
  「被大盟主給吸出啦!還把我傷成這樣子。」
  「怎會?怎麼吸?」
  「他練了妖功,他也想解開黑蘭花的秘密。才對我下手。
  」
  袁百刀嗔叫:「這老賊,竟然動到我頭上來?嘿嘿,幸虧我發現得早,否則就被他搶了頭籌。」
  於是,他更加小心地為小勾診傷,還餵了幾粒靈丹妙藥。
  他輸送功力想為小勾引導那兩道勁流。過了盞茶工夫,並末起色,小勾已不指望有多大效果。只好暗暗運口訣,想吸取袁百刀送來內力。
  他不敢動作太明顯,試著將其內力引導至丹田,並留下些許。果然他試了一周天,丹田中起了小小力道。
  這分明能夠再吸回他人內力。
  小勾已欣喜萬分,不動聲色地偷得袁百刀渾厚內功。
  他偷得小心,也偷得不多,袁百刀始終沒發現。他一直為不能催化小勾體內兩道勁流而煩惱。
  「怎麼這麼剛柔?難道要以毒攻毒?花中之王,毒性該屬陰毒……」
  小勾急道:「別用毒,我體內已是陰陽並盛,冷熱流通通都有,你再檢查幾次,再決定如何試藥好不好?」
  袁百刀點頭:「也是有道理,如此重要的試驗,豈可亂來。」
  他乾脆抽出銀針,想刺向小勾以取血。
  「不必刺啦!要血,擠我手指,要多少有多少。」
  小勾晃著左手,袁百刀始發現那五指被刺得發紫黑,驚詫道:「這是怎麼回事?」
  「被鐵追陽用刑,他想逼我說出蘭花的秘密,可是我死也不說,才被他整得死去活來。他好像有點偷食黑蘭花。」
  「他敢?」
  「他是不敢,但若嫁禍給我,他就敢了。」
  「這小畜牲,竟敢打主意到我頭上,非給他教訓不可。」
  「你別動他啊,你教訓他,他再教訓我,受苦的還是我,要是我忍不住自殺了,你損失就更慘了!」
  「他敢動你,老夫就牢了他。」
  小勾心頭稍安:「大盟主,你可要處處小心,我困在這根本無處可躲啊!」
  袁百刀冷哼一聲,抓向鐵鏈,想揪斷它,卻不可得,試了幾次,恨恨說道:「帥兄也真是,搞來這玩點兒,想把人銬死?你放心,只要一有狀況,我一定趕來,先教訓他們!你安心給我做試驗。」
  小勾點頭謝恩:「只要能安心,我就能完成你的任務了。
  」
  「哈哈,跟我合作準錯不了。」
  袁百刀把一陣脈,擠出鮮血,逕自掠回崖面,做化驗去了。
  小勾這才吁了口氣:「終於拉了一個人,解決了暫時危機。」
  本前道:「可是……還要待多久?」
  「管他的,先養好傷再說。告訴你,我有了新的內力,恢復功力有望啦!」
  小勾竊喜著,本前亦為他高興。兩人遂閉目打坐,除了療傷,也企圖恢復更多功力。
  匆匆一夜已過。
  早上有人送來饅頭,兩人餓得發暈?囫圇吞入腹中,解決飢腸之苦,方想舒服休息一下。
  那鐵追陽已謔笑地出現在洞口。
  「兩位還過得舒服吧!」
  小勾見著是他,已沒命尖叫:「快來人啊--我受到威脅啦--」
  他想吼來袁百刀。
  鐵追陽謔聲更狂:「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誰說的,小畜牲,還不快退去!」
  勁風閃來,袁百刀一掌已逼退鐵追陽,封在小勾前頭。小勾為之安心,這瘋子果然守信用。
  「二叔?」鐵追陽為之驚詫。
  袁百刀冷斥:「給我退下,否則休怪我修理你。」
  「二叔,他是侄兒的仇家,我是來報仇的……」
  「有仇以後再報,還不下去!你想偷我黑寡婦,以為我不知道。」
  鐵追陽聞言,方知小勾造了謠,恨恨瞄小勾一眼,急說道:「二叔誤會了,侄兒怎敢動你的藥。」
  「騙誰?靈丹妙藥誰不愛?我警告你,要是黑寡婦有所閃失,唯你是問!」
  「可以。但二叔該讓小侄報此冤仇吧!」
  「放屁!我還要試藥,你滾是不滾!」
  袁百刀怒火已起,一掌掃得鐵追陽滾出洞外,差點兒摔下崖面,他趕忙抓住岩塊,方穩住身子。一肚子怒火:「丁小勾你最好隨時有人保護,否則我會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說完才恨恨離去。
  小勾裝作受盡委屈模樣:「大盟主聽見了,他不達目的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他敢?我先宰了他!你好好養傷,沒做好試藥之前,任何人都別想動你!我走啦!還得化驗你的血。」
  說完,袁百刀咻地一聲,又翻回崖頂紅屋去了。
  小勾暗自慶幸逃過一劫,他還得勤快運功療傷,好早日脫困。
  誰知方療傷沒多久。
  猝見白影射來,原來是鐵追陽去而復返。
  小勾見狀大叫:「救命啊--」
  鐵追陽厲笑:「叫啊,我照樣揍你!」
  欺身上前,雙掌左右開弓,打得小勾沒頭沒臉,痛叫不已。
  「我就不信有誰顧得了你!」
  鐵追陽不敢停留太久,連環揍了十幾拳,深怕被袁百刀逮著,趕忙又溜逃出去。
  幾乎是相差無幾,袁百刀已閃了進來,驚叫著:「那畜牲又來了?」
  小勾叫苦:「揍都揍完了,你才來!」
  瞧及小勾滿頭滿臉腫紅,袁百刀自也憤恨非常:「這小子,敢不聽我的話?」
  猝然射出,他得找鐵追陽算帳。
  小勾滿臉疼痛,摸不著,撫不了,只能皺皺眼皮,拉拉嘴角,勉強洩出幾許痛意。
  本前瞧他紫青模樣,想笑,卻又不好意思,說道:「看樣子,那老頭也保不了你。」
  「那還有什麼辦法?只能怪自己壞事做多了,報應全上身!」
  小勾癟笑,卻牽動臉肉,痛得唉唉叫。
  「那小混蛋倒也夠狠,非得揍我才高興,連老毒物也不怕?」
  本前想笑:「你到底跟他結了什麼仇?」
  小勾想到也想笑:「我替他穿耳洞,用鈍劍穿的。再把他脫光,驗明正身,是男是女。」
  「難怪他會仇恨你。」
  「是啊,我也後悔做出這種事,惹來現在一身麻煩,也不知老頭把人逮著沒有?」
  這是小勾唯一希望。可是袁百刀並未找到人,鐵追陽好像早已找了藏身處,躲得全無痕跡。袁百刀只好折返,免得這小鬼又偷襲。
  「沒逮著啊?我死定了!」小勾一臉愁苦。
  袁百刀道:「遲早我會逮著他。」
  「等你逮著,我就死在他手中了。」
  「他敢!」
  「怎麼不敢?方才不就不把你放在眼裡,偷襲我?」
  「這畜牲,太可惡了!」
  「除非你留下來看著我。」
  「可是我還有試驗要做……我看把洞口封起來好了!」
  「你想悶死我們?」
  「用毒蛛網,嘿嘿,他敢碰就毒死他!」
  小勾心中稍安:「好吧!能制住他就好,否則我只有一死避痛苦了。」
  袁百刀立即掠出洞,不久,找來兩隻拳大黑紅蜘蛛。得意笑著:「殘血蜘蛛,遇血即攻擊,毒絲沾身即陷入肉中,足可把人骨縮成兩段。那小子膽敢一試,叫他殘廢回去。」
  小勾瞧得蜘蛛只只獠牙,是向著自己,他不禁緊張:「我流了血,它會吃了我?」
  袁百刀得意道:「不會,我教乖啦,它現在只對外攻擊,你大可放心。」
  「好吧!信你一次,叫它把網織密點兒,免得那小子有機可乘。」
  「一切交給它啦!」
  袁百刀吱吱叫了幾聲,那兩蜘蛛立即跳向兩邊洞壁,開始吐絲織網。袁百刀則已得意退去,臨行還摸了兩蜘蛛腦袋,表示愛意,蜘蛛得到鼓勵,織得更快。
  瞧它們吐出細絲,主線三條合併就跟筷子差不多粗,想來要一刀砍斷,似乎不容易。這兩蜘蛛果然勤奮,不到一個時辰,網子已結好。足足桌面大,將洞口給封死。
  現在小勾始安心一笑:「希望那小子晚上來,看不見蛛網,被粘在上面,好讓毒蜘蛛給吃去。」
  本前道:「不知這玩意兒是否有效?」
  右腳尖往地面石塊踢去,細石射向蜘蛛網,叭地一聲,粘在上面,發出滋滋白煙,眨眼化成碎粉。
  這分明含有強力腐蝕之毒。瞧得本前毛骨悚然,不敢亂動,免得蜘蛛一發火,把他給吃掉。
  小勾瞧得安心:「有了它,我看連鐵追命也奈何不了我們,安心養傷吧!」
  他立即再打坐,想及早恢復功力。
  本前自無內力可用,只好呆坐那裡,無聊地注視蜘蛛變化,兩蜘蛛頭紅身黑,口中不停吐舌,像要活吞什麼似的。偶有飛蟲撲來,只要粘上蜘蛛網,必死無疑。有的甚至末飛到網前,就被毒蜘蛛吐出的毒氣給熏死。
  他想不通,這兩蜘蛛是從何而來?
  沉寂中。
  外頭忽而有人影閃動。毒蜘蛛吱吱怪呵,準備攻擊。
  小勾一凜神:「有人!是那個畜牲?」
  他工想瞧瞧蜘蛛如何對付來人,卻發現那人也會咒語叫了幾聲,毒蜘蛛就不再攻擊吼叫了。小勾見狀驚叫:「什麼嘛,那小子吼叫兩聲,就把它們給訓服了?」
  本前在左,瞧到右邊人影,驚道:「不是那小子,是女的。」
  「女的?是老頭他徒弟?」
  來者正是想貌平平,卻純真的袁青萍,她早知小勾被擒,也知鐵追陽用了毒刑,心頭雖不安,卻找不到機會,直到現在,她才有機會前來。
  她本是老毒物女徒,也照料過兩毒蜘蛛,自能使喚毒蜘蛛,才末受到攻擊。
  袁青萍淡淡一笑,隨又轉為憂心:「我哥哥隨時會來,你們要小心。」
  「沒關係,有毒蜘蛛守著啊!」
  「毒蜘蛛是蟲類,怎能鬥得過人?三丈之內它能防,三丈之外,它們也無能為力,毒蜘蛛攔得了一時,恐怕攔不了太久。」
  小勾想及此,也只有歎息:「沒辦法啊,除非逃走,否則受罪也是應該的。」
  袁青萍沉默一陣,輕歎道:「你知道我大伯最近在做什麼?九尊盟忽然多了許多人。」
  「他在招兵買馬,想統治武林。而且你大伯還有兩人,一個替身,一個真人。」
  「真的?」
  「當然,平常陪你師父那個是假的。」
  袁青萍又自沉默了。她只想平靜過日子,大人的事,她管不了那麼多,她也同情小勾被抓來,還受到酷刑。因為除了九尊盟外,小勾是她唯一見過的外人啊。看他受苦,她心中亦十分難過。
  「我沒能給你什麼幫忙,不過那毒蜘蛛之毒,大概可以腐蝕精鐵,它喜歡吃鮮肉,我只知道那麼多,你好自為之。」
  袁青萍不敢停留太久,說完話己匆匆離去。
  「吃鮮肉?」
  小勾莫名想笑,瞧瞧蜘蛛,又瞧瞧本前,捉邪一笑:「聽說吃素的,肉都比較新鮮。」
  「不不不,我幾天前已開葷,鮮不起來啦!」
  「沒關係,大概有肉即可。」
  本前乾笑著:「就算我有肉,你又如何割?咱們雙手根本動不了啊!」
  小勾也苦笑:「說了等於沒說,哪來的肉?你要我割,我可也下不了手啊!」
  兩人又陷入苦思,總得想出辦法。
  「只好以身做肉啦!」
  小勾試著以自己左手做餌,向毒蜘蛛噓了老半天,那毒蜘蛛反應不強。小勾一時忍不了,又用腳踢勾石頭,往蜘蛛打去,果然惹得它們回頭,吱吱怪叫,利牙猛吐,若非袁百刀有命令,兩蜘蛛早就攻擊了。
  小勾則是一張笑臉晃著手:「來呀!吃午餐時間到了,餓不餓?」
  兩蜘蛛聞出血腥味,吱叫一陣,卻仍未撲來,最後乾脆調頭不理。
  小勾不得不佩服袁百刀訓練厲害,能讓毒物如此聽話。他沒趣自嘲笑著:「像我這樣童子雞,肉那麼嫩,你們都不想吃,還想吃什麼好料?是不是想吃老肉?旁邊那個你看看。」
  本前笑道:「它連我看都不看,自是不歡迎啦!」
  「不歡迎,只有干坐牢了。」
  小勾只好再次運起那些許功力,想引出那兩道勁流。
  ------------------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Scan:AXE,OCR:HxH
後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