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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啟稟王爺……」一個參將在「平西王」帳外鴕身道:「未將因事去見滁王濟爾哈郎及英親王阿拂,都聽到同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進來說。」
  「傳說李闖的義子漏網後,迄今還活著。」
  「什麼?李雙喜沒有死?」這對他是一件十分震動的事,吳三桂忽然離座,道:「他在那裡?」
  「據說『白袍老租』麥高拉攏他,要為英親王阿齊格效力。末將為了證明這件事,偷偷查問過英王屬下兩個友人,確有此事。」
  吳三桂雙拳緊握道:「有了他的下落就好辦!」
  「不知王爺如何處理這件事?」
  「和阿齊格要人!」
  「王爺,這事未將本不敢置詞,只不過……」
  「有話就兌出來!」
  「阿齊格和其他幾個有汗馬功勞的王爺,據說平定江南之後,上面就要勒封為鐵帽子王……」
  「有此一說。」
  「王爺雖然功勞比他們更彪炳,但王爺不是……」
  「說下去不妨,我當然知道本爵不是八旗子弟。」
  參將躬身道:「明要不如暗抓……」
  「這……嗯!有道理!」
  參將道:「暗抓不如猝擊,就算失敗,對方也不知是誰幹的,況且李雙喜樹敵太多,南面也抓他,中原武林中人也不會放過他……」
  「好!這件事交給你去做。」
  「啟稟王爺,這件事要是王爺親口囑托『雷神』苗奎,他的身手高而王爺待他不薄,又是火藥專家,要弄死李雙喜可謂不費吹灰之力……」
  「這要我親口下令?」
  「王爺下令比屬下請托,那效果就大不同了。」
  吳三桂點點頭,道:「苗奎在何處?」
  「在阿齊格那兒。」
  「好!派人去一趟……注意!活的更好!」
  「是,王爺……」
  有人向李雙喜施襲,三次都未成功。
  李雙喜是個反應不差的人,他以為向他施襲的不是外人,可能是清廷的「巴圖魯」,他知道自己的處境。
  這天晚上他問苗奎道:「苗兄,有人想宰我。」
  「誰呀?」
  「雖不清楚,但相信是清廷的人。」
  「這不大可能吧!」
  「我敢斷定,不會是魚得水那些人。」
  「你的敵人很多,也許是別人?」
  李雙喜搖搖頭道:「苗兄,我以為你保護不了我!」
  「我會盡力而為的。」
  「苗兄,我要走了!」
  「走?去那裡?」
  「不一定,那裡安全就到那裡去。」
  「你捨得離開我嗎?」
  「不捨得也不成。」李雙喜深信,如清廷的人不能容他,苗奎的力量也不足呵護他,遲早有殺身之禍。
  他一邊收拾東西,邊道:「施襲的人全蒙面,魚得水不會,車秀夫婦更不會蒙面,這可以想像……」
  「可以想像?」
  「是的。」
  「你能猜出是誰?」。
  「大致如此,吳三桂是清廷目前最紅的人物,他如知道我在這兒,他會赦過我嗎,就算你以前是他的心腹,你就是敢為我美言不成!」
  「怎知不成?」
  「因為李闖玩了他的禁臠。」
  苗奎道:「就讓我試試看吧!」
  「你不必試了!我決定走了……」
  這工夫苗奎忽然攻了上來,這是施襲,他的身手本就比李雙喜高些,在施襲之下,絕對不會落空的。
  的確,李雙喜閃得再快,還是中了他一掌。
  苗奎要宰他就不能留一點情面。
  吳三桂親自要求他作這件事,他沒有推辭的餘地。
  蛇蠍之毒比人之心,那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雙嘉曾為麥高恢復武功,僅就這件事來說,他就該感激終生,但現在他為了自己的前途要殺了他。
  「麥高……你……你沒有良心……」
  「小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平西王』是我的老東主,如今他要求我作這沖事,我義不容辭!」
  「你忘了!我求你一敘復功在佃附和救命一樣。」
  「對!我沒忘!所以你死之後,我會為你殯得隆重,每年忌辰,我也會到你墓上去……」
  李雙喜射出屋外。
  只不過他受了傷,而且麥高比他的身手高。
  未出十五招,李雙喜被制倒地。
  捉活的,「平西王」會更欣賞。
  麥高的行為是賣去求榮,不要說李助他復功,他們在另一方面來說,也是十分親密的關係。
  麥高此刻已被利慾沖昏了頭,兼程連夜把小李送到「平西王」處,此刻正是二更將盡時刻光景。
  吳三桂乍聽此言,向麥高抱拳道:「麥大俠,薑還是老的辣,真是辛苦你哩!」
  麥高道:「王爺何必和在下客氣。」
  吳三桂道:「在什麼地方弄的?」
  「在英王阿齊格的防區內逮到的。」
  「沒有被阿齊格的人看到?」
  「絕對沒有。?
  「很好!本爵必有重賞……」
  吳三桂走到李雙喜身旁,望著這個兩手血腥的闖王義子,雙目快要噴出火來了。
  他寵陳圓圓,卻因李闖俘獲她而使她失節。
  儘管這件事他一直不怪陳圓圓,只不過失節苟生是必然的私下議論之詞了。
  若換了貞烈的女人,必然自經而全節,不會苟活人世。
  大概在這情況之下,就可以用得上宋儒戴東原所說的「婦人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名言了吧!
  「你這些年來殺了多少人呀?」
  李雙喜到此地步,心知難逃一死,但如果還有活命機會,他也不會放棄,所以他沒有出聲,他在等機會。
  只不過這兒裡裡外外自是戒備森嚴。
  「聽說你比李闖更嗜殺,有這回事嗎?」
  李雙喜道:「傳言未必屬實。」
  「你有什麼話要和本爵說嗎?」
  「說什麼你也不會饒我對不對?不過我也認了,但在我死之前卻要告訴你兩件事,這對你都極為重要。」
  「噢!你說。」
  「第一,你的寵妾陳圓圓,貞烈可佩,並不能算是失節。」
  「你……你是說……」這件事對吳三桂太重要了,他一直以為愛妾已被闖賊姦污了多少次。
  「義父最初要佔有她,她誓死不應。」
  「就這麼罷了?這不可能吧!」
  「當然,後來又差老女人去遊說也不成。」
  「後來還是……」
  「後來用了迷藥放入茶中,所以我說陳圓圓不算失節,這種暗算技倆人人難以提防,與貞節無損。」
  這話吳三桂很愛聽。
  事實上是李雙喜騙造的,麥高似也知道這件事。
  吳三桂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這對陳圓圓不公平,我不說出真象,外人必然會猜忌她的貞節,我有義務說出這件事。」
  「你明知說了此事我還要殺你!」
  「不妨,我知道自己的下場,但是你出賣明朝,卻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你知大明的子民對你有何看法?」
  吳三桂面色一變,麥高厲聲道:「你敢胡說!」
  李雙喜笑笑道:「鐵的事實,『胡說』二字從何說起?」
  吳三桂道:「你說,民間對我有何說法?」
  李雙喜道:「你自己該知道。」
  「重色輕國?」
  李雙喜笑笑道:「那還是最最客氣的評語,算了!反正你是背定了千秋罵名,不談這個還有第三件事,我也要在我未死之前告訴你。」
  「好!你說吧!」
  李雙喜道:「王爺信任麥高,但這人卻不值得信任。」
  「你想挑撥,這已經遲了。」
  「不遲,我只是提醒你,此人反覆無常。」
  「怎見得?」
  「舉例來說吧!他被李闖之女李悔廢了武功,生不如死,被我為他恢復了功力,可以說恩同再造,加之我們還有另一種關係……」
  吳三桂瞇著眼,道:「什麼關係?」
  李雙喜道:「你問他!」
  麥高厲聲道:「你不要胡扯!」
  吳三桂道:「就讓他說好了!」
  麥高道:「他自忖必死,就會胡說八道!」
  「也不見得全是胡說。」
  李雙喜道:「他有個怪痺,喜歡雌伏,也就是扮演母雞的角色……」
  「呸呸呸!」吳三桂:「你真他媽的滿口噴糞!」
  「我知道你不信,這可以驗證。」
  吳三桂道:「如何驗證?」
  「第一,在此痺的人,他的谷道比平常人的鬆弛寬大,有的甚至大腸頭探出,這是抽拉結果,其次他的屁股上有兩道刀疤和一顆很小的紅痔……」
  吳三桂一怔,第一個現象,想了自也相信。
  有分桃斷袖之癖的雌性者,必然有那現象。
  至於屁股上有刀疤,可能是在洗澡時看到的。屁股上有一顆很小的紅痞,這就很難看到了。
  沒有特殊關係是看不到的。
  「如果王爺不信,可以馬上查驗。如我說的不實,王爺可以用最殘酷的方式剮了我,絕無怨言!」
  吳三桂看看麥高。
  麥高面紅耳赤,事實如此,他無法巧辯。
  吳三桂內心有數,八成是真的。
  真是世界之在,無奇不有,麥高這把子年紀,居然還好此道,而且專作母雞,內心不由大笑,卻道:「本爵不信!」
  他要繼續利用麥高就要裝著不信。
  麥高怒極,撲上去一腳跺向李雙喜的口鼻部位。
  他要使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李雙喜本已被他點了兩處穴道,加之四周戒備嚴,又有麥高在一邊,不怕他跑了,可是事有意外。
  這一腳麥高成心想把他的鼻骨踏碎,也要把他的牙齒及才齦跺塌,但是李雙喜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踝一扭。
  麥高絕對沒有提防,甚至腳跺下,眼睛卻沒有看他。
  因此李雙喜才能抓住他的腳踝。
  這一扭,由於未提防作應變的身子扭動,只聞「卡嚓」一聲,腳骨已斷。李雙喜一躍而起。
  為什麼他能解穴?且點了他兩個穴道。
  這是因為李雙喜由車秀大引夏功及傳他三招武功的事,他沒有時麥高說。根據車秀夫婦的武功路於,被點穴後,即使與人交談,也能同時進行解穴。
  這是麥高所絕對未想到的。
  此刻麥高倒地捲在一起,因右腿骨嚴重斷裂。
  只不過帳外還有侍衛,這工夫李雙喜撲向吳三桂。
  吳三桂是武將,但他學的是馬上騎射工夫。
  這和武林高手來比,是絕對不能經的。
  吳三桂當然知道和這些人動手,可能連兩三招也接不下來,立刻大叫「來人哪!有刺客……」
  外面射進四名侍衛,掄刀劍猛撲而上。
  李雙喜此刻當然是逃命要緊,一旦被大軍包圍了,那就完了。他上了帳頂,飛掠而去,這在麥高是一件最窩囊的事了。
  當然,吳三桂更窩囊,到手的仇人又飛了。
  魚得水睡到半夜,突然醒來坐起。
  這怪夢使他大為驚異。
  夢中遇見小童,說是要謝謝他上次咳了一聲為他製造脫身的機會,雖然那一次並非不敵。
  這種夢當然不算什麼、只不過小童在夢中告訴他,送他五招武功,記在小冊子上放在屋頂用瓦片壓住,醒後可去拿。
  這使他以為有點玄了?真有這等事嗎?這當然很簡單,到屋頂上去看看就成了。
  他披衣下床,上了屋頂找了一會,就赫然發現一片瓦下壓了一本小冊子,上寫「『菊花天』五招」字樣。
  魚得水四下張望,夜深人靜,那有人影。
  星月在天,夜風料峭。
  他待了好一陣子才回到屋中,見冊內寫了五招武功的用法以及動作繪圖,後面有「徐世芳」具名。
  魚得水仔細回憶,那是夢,絕對是夢。
  「菊夫子」能托夢?這不是太玄了?如果「菊夫子」真的有了道基,托夢也不能算玄。
  於是他開始學這五招「菊花天」武功。
  第二天早上,小熊和小郭由於睡得早起得早,肚子餓了就上街吃早點,魚得水練到四更過半才睡,現在還在酣睡呢!
  小熊和小郭在吃豆漿,油條,突然發現數十清軍押著一輛囚車「轆轆」人鎮,看來這囚車是連夜趕路的。
  小郭道:「有沒有看到,囚車內是個女人?」
  小熊道:「當然,女人也會坐囚車的……」
  小郭道:「看來這女子長得還不賴哪!」
  小熊正在低頭,這時忽聽小郭「咦」了一聲,道:「會是她?」小熊抬頭望去,這女人十分疲憊、憔悴,約三十多歲。
  小熊道:「你嚷嚷什麼呀?認識她?」
  小郭仔細望去,道:「她就是馬士英的寡妹馬琳,她對我有恩,看來她落入了清軍之手。」
  小熊道:「就是上次際進入馬士英府內認識的?」
  「對!」
  小熊道:「小郭,救她值得嗎?」
  「這是什麼話?如果這囚車中的女人是田卿府中的丫頭玫瑰,你救不救?」
  小熊和玫瑰有一手。
  「當然!不知道魚大哥同不同意?」
  巧的是,這囚車就住入了他們住的那家客棧對面的人和客棧中。
  小熊道:「囚車不易打開,」
  小郭道:「入了客棧會放出來的。」
  小熊道:「只是她身上的手銬須用寶刀寶劍。」
  小郭道:「魚老大的『梅花』如何?」
  小熊道:「大概差不多。」
  小郭道:「咱們至少該先到人和客棧去看看情況。」
  二人進人想進後院,但被擋駕了。
  有清兵把守後院門,說是全包下了,閒人莫入。
  兩小帶了早點回去,已是辰時未了,見李悔輕手輕腳地端了一盆洗臉水,走進魚得水的房中。
  雨小在窗外窺視。
  李悔放下來,輕輕地坐在魚的床邊打量他的睡態。
  那知他忽然一把拉住她一臂,她倒在床上。
  「魚得水……你壞……」雖然這麼說著,卻並未太拒絕,讓他抱緊、狂吻以及愛撫,真像兩團熱火在一起燃燒。
  「哥……不要這樣……我不能像白芝那樣給你!」
  「我知道,我要隆重地娶你!」
  「也不一定要隆重,只要誠意就夠了!」
  「李悔,近來我好想……」
  「不行……哎呀!這是什麼?哧死人了……」李悔下床往外跑。
  窗外兩小來不及迴避,被李悔看到了。
  李悔道:「下流,讓你們兩個瞎眼!」
  小熊攤攤手道:「李悔,我們不過是剛回來適逢其會而已。」李悔道:「再這麼下流我可不饒你們!」
  小郭道:「只許你們熱乎,我們看看都不成?我們只是好奇而已,是什麼東西把你哧得倉皇而逃?」
  李悔有點不好意思。
  小熊道:「大概是碰上了太硬的東西吧……」
  李悔追打二人,魚得水苦笑搖頭,下就要洗臉。
  這天晚上,小郭偷了魚得水的梅花,等到半夜偷偷溜出,進入了對面的客棧中,後院有人看守,但並不是大嚴。
  因為這兒也是清軍的後方。
  他們以為不可能有人敢來動人犯的。
  也正因為如此,守衛的人偷懶,坐在屋外打磕睡。
  小郭在後窗外輕敲了三下,低聲道:「琳姊……」
  裡面有人走到窗內傳來拖動腳銬之聲,低聲道:「什麼人?」「我是小郭……」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要談這些,琳姊,你的鐐銬很牢固是不是?」
  「是的,普通刀劍弄不開。」
  「琳姊,我們帶來了寶刀,我這就進去。」
  小郭入屋、小熊把前門外一個守衛點了穴道,使他倚在門旁,看來像站在那兒一樣,靠近才能看清。
  小郭人內,由於沒有燈,摸索著二人抱在一起。
  「琳姊,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怎麼會落入他們的手中?」
  「遇上了高手,而那時正好來了月事,身子不舒服,功力自然減退,就這樣被擒,他們要把我交給鄭親王濟爾哈郎。」
  「琳姊,我們來切鐐銬,速離此處為妙……」
  「梅花」雖是寶刃,但比之古代「干將」、「莫邪」這類上古神兵,自是無法比擬的,削了七八下未削斷。
  因為這鐐銬太粗大了。
  砍削鐐銬總會弄出聲音。
  小熊在外道:「別弄出那麼大的聲音來!」
  小郭道:「不成!不用力砍更不成,快了!你看著點!」
  「錚錚」聲連續傳出,終於被其他地方的巡邏士卒聽到了,立刻過來查看,被小熊撂倒,但又來了兩個。
  小熊對付這些貨色固然不需三五招,但立刻被人發現,這巡邏人一嚷嚷,來了個高手疾掠而至。
  其實也不是什麼高手,他就是「豹了」高登。
  他正是某次在酒樓上和「拚命七郎」爭著向白芝敬酒的人。
  只不過「豹子」高登對付魚得水和李悔二人固然相差很遠,但對付小熊卻是綽綽有餘了。
  小熊接了十五六招,眼看不敵,而且四周又被清兵包圍,屋中的小郭已切開了馬琳的腳鐐。
  現在正要弄手銬,如果點起燈來切,就快得多了。
  小熊一時情急,疾退五步,手中握著火器道:「誰上就先嘗嘗這顆特大號的爆米花!」
  「豹子」不信邪,道:「小子,我就先嘗嘗……」
  「豹子」高登一撲,小熊就出了手。
  高登動作快捷,真有如豹子,自然射不中他。
  只不過小熊不射人而是往他的腳下擲。
  這東西威力不是很強,大小只有鴿卵大小。
  但「轟轟」爆炸之聲卻極大,甚是唬人。
  在塵上飛揚中,小熊又擲了兩顆,對方看不清就不能及時閃避,所以傷了六七人之多,高登卻未受傷。
  只不過高登雖不敢接近他,卻在指揮人手重重包圍。
  這工夫有人撞開了押馬琳的小屋之門。
  小郭一刀掃去,把個清兵娜娜成兩半。
  只不過後面湧入的人更多。
  小郭低聲道:「琳姊,你先走,到對面長興客棧後院去等我們,我們來應付,」
  「你門能脫身嗎?」
  「一定能,我們有這個。」
  馬琳也精於火器,道:「可惜我身上的火器都被搜去了,不然的話,威力可比你們的厲害多了。」
  湧入屋中的六七個清兵,那是小熊的敵手,掄著「梅花」寶刀有如劈瓜切菜,慘呼連連。
  這工夫馬琳已經走了。
  小熊衝出屋外和小郭匯合,二人連續丟了五六個火器,把追的人拋下,轉個彎子回到對面客棧後院中。
  這工夫馬琳剛剛見到魚、李二人,也剛剛說了兩小救她的事。魚、李二人不放心,正要去看看,兩小已回來了。
  「魚老大,這就是馬琳姊,當初入馬府,她發現了我,並沒有難為我,而且還對我……」
  小郭道:「還對你大肆施捨?」
  「去你的!」
  魚得水道:「馬姑娘沒有和令兄馬士英在一起?」
  「家兄庸才誤國,我恨透門也,常和他吵架。」
  李悔道:「他和阮大鋮不會有好下場的,只可惜大明江山本來尚有望光復,這後半段就被他們斷送了!」
  馬琳道:「所以我逃亡之後改為牛琳,寧願姓牛。」
  小郭大聲道:「改得好!一牛一熊合作起來,乖乖!那股幹勁兒可真夠瞧的了!」
  李、魚大笑。
  馬琳道:「我喜歡純真的年輕人,雖然我老大不小了,但我有一顆年輕的心。」
  魚得水道:「心年輕,人才會不老!」
  李悔道:「馬姑娘就和我們一起吧!」
  小郭道:「琳姊,我們成親好不好,成了來在一起不名正言順了。」
  馬琳道:「小弟,我三十七,你大慨十七儲備,這怎麼成?」李悔道:「馬姊也不能這麼說,年紀不成問題,」
  馬琳搖著頭。
  小熊道:「馬姊,當初你們上了床,曾經想到年紀的問題嗎?你可曾因年紀大了而招架不住他?」
  馬琳笑罵道:「小熊,你就沒有一句正經話!」
  小郭道:「琳姊不要怪他,我們哥們一起嘻皮慣了的。」
  魚得水道:「如果你們都覺得很需要對方,甚至別人無法取代,年齡就不會有什麼障礙了!」
  馬琳道,「這件事讓我考慮一下。」
  這工夫外面有人敲門,夥計進來報告,道:「貴客,對面客棧住有囚犯及清兵。囚犯被劫,清兵還被炸死幾個,如今來此搜查匪盜了!」
  魚得水道:「夥計,為免麻煩,我們還是避一避好些,他們問起,你就說我們傍晚就走了!」立刻付了二十兩銀子。
  夥計以為這些人怕事,也沒想到其他。
  開了後門就讓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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