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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極樂天堂


  毛盾簡直窮於應付,明明是她無理,卻總覺得錯在自己。現在是她想嫁,並不違約,反而自己卻想盡辦法欲拒絕。
  生平第一次感到腦袋混沌不清,滿心毫無主意。
  「你到底娶不娶?不娶我現在就殺了你!」
  段君來一臉逼人模樣,手中毒針又想刺出去。毛盾見狀,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當下急急喊道:「我娶我娶,娘子手下留情,先放了我,一切事情慢慢好談。」
  段君來此時才露出戰勝敵人之曖昧笑容,毒針晃了幾下收了回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聽著.還沒嫁你之前,不准你叫任何夫人或娘子,聽到沒有?」
  「那要叫什麼?」
  「除了這兩樣,其它隨便你叫!」
  「相好的,如何?」
  「誰跟你相好?這也不能叫。」
  「姘頭呢!」
  「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段君來急於想教訓,毒針往他身上捅去.毛盾又是一陣尖叫:「你明明是說只兩樣不能說……」
  「現在什麼也不能說!誰叫專想不堪入耳的話!」段君來斥道:「只准叫我段姑娘,聽到沒有?」
  「聽到啦,段姑娘!」毛盾百般委屈:「也不知作了什麼孽,招誰惹誰了我?」
  段君來這才又笑出得意:「是你上輩子作的孽,這輩子準備好好還吧。」
  「我認啦!看在夫妻一場,對我好一點行不行?譬如說別在我面前晃著那些毒針,這對我的威脅太大.影響了我思緒,將來救不了泰山大人,你只好改嫁啦:「
  「救不出我爹,你也別想活命!」段君來威脅說道:「我會跟你拚命!」
  「何苦呢,你我無怨無仇。」
  「救不出來就有仇,」段君來斥道:「到時我不想活也要拖你來墊底!」
  毛盾哭笑不得:「這麼嚴重的問題,你怎會找上我?找其他武功更高的人去辦事,豈不更保險?」
  「你還好意思說?」段君來斥道:「被你搞得全天下皆知,我不找你找誰?你給我乖乖認命,否則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我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毛盾不吃眼前虧,一些話也就不願再說,遂問道:「對方是誰.怎麼有辦法把你爹困住?」
  「我也不大清楚……。」
  說及正事,段君來已現一片淒悵,似在回憶種種往事.總想找出某些頭緒似的。
  「你該不會又想找個鬼域吧?」毛盾帶著消遣地說。
  「有一個人,他可能知道我爹的下落。」段君來道:「他叫酒月書生,幾前年他曾經跟我爹喝過酒.後來我爹就不見了。」
  「就算他跟你爹失蹤有關,找不到他也是沒用。」毛盾道:「你見過他.知道他下落?」
  「沒有……不過……」段君來道:「我己探出消息,他可能藏在酒泉山。」
  「要去那裡找人?」
  段君來認真點頭:「除了那裡,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
  「好吧,我就再幫你一次忙,將來可別對我恩將仇報才好。」
  毛盾自嘲苦笑著。
  段君來此時亦露出怪異曖昧笑容,說了些「只要你聽話,自然不會吃苦頭」之類教訓警語。毛盾哪敢再吭聲.頻接應是猛點頭,先應付這難關再說。
  段君來滿意之下才解了毛盾身上之毒,也丟出藥包讓他自己料理傷口。
  幾乎折騰一個早上.毛盾才顯得神情愉快.那股受制的痛苦一掃而空,他本想立即找段君來算帳,但見她坐在遠遠松樹下似為父親之事而愁容滿臉,心頭也就軟了下來。畢竟段君來瞧來仍是如此動人.若能娶到她,何嘗不是好事一件。然而又想及她種種怪異行徑,毛盾也憫然了。
  是對是錯,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吃了簡單午餐,兩人已往那所謂的酒泉山行去。
  十天後。兩人幾乎行至渤海附近方自找到酒泉山。
  此山高處叢林密佈,雲霧裊裊,直如仙境.尤以山泉水澗名聞天下,每泉、每澗水質皆清澈清涼,甘美無比甚而有不少癡人前來取水以沏壺沖條.有的茶商更乾脆在此開墾荒地以種茶園,如此一來,酒泉名茶早是名聞天下,慕名而來的更不計其數,故而找到此地並不難。
  然而要找那口所謂的酒泉就得下工夫了*聽說它藏在森林最深最險處,老百姓並不大願意去找尋,因為傳說中此泉有妖怪猛獸把守。幾乎前去找尋者都沒回來,久而久之更憑添無數神秘恐怖氣息。
  毛盾和段君來連鬼域都去過了.他們哪怕這小地方,方找來此,喝了幾杯涼茶,問個大略位置,兩人已動身上山。
  攀行中,毛盾仍有問題:「酒月書生到底是怎麼一個人?是正是邪?是好是壞?」
  「不清楚,不過好像亦正亦邪。」段君來道:「我記得當時他找我爹是為了拼酒,他一向以酒殺人。」
  「有這回事?」毛盾起了興趣:「酒,怎麼殺人?醉死你不成?」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段君來道:「我只明白他喜歡在月缺時候殺人,也就是初七或二十一的夜晚殺人。」
  「聽來好像蠻詩情畫意的!還好今天是初三,還輪不到他殺人的時候。」
  毛盾道:「咱們要不要先扛幾罈酒去孝敬他?也好問出你爹下落。」
  「不必,因為他從來不喝別人釀的酒.而且還得他選中的泉水釀出來的酒,他才會喝,這也是他藏身此處的原因之一。」
  毛盾乾笑道:。通常毛病多的人都不好對付,希望他能客氣些才好.否則又有的累了。」
  攀行中已至山峰高處.這裡有若桂林石灰岩,怪石嶙峋不說,更是一片洗白,瞧來更像仙居佳境。
  「聽說酒泉就在奇石林中某處,但如此一大片,想找到可不容易啊!」毛盾有感而發:「又不能喊叫,要是他有仇有債,這一喊,不就躲的更離譜了?」
  段君來白眼:「要是找得到,我自己不會找?何需賠了婚姻,硬把你拖來!」
  「現在後悔還不得及,我可不一定要娶你!」回答間,毛盾顯出得意。
  段君來嗔笑:「你爽吧,姑奶奶天生就是用來克你,一輩子都不想嫁別人,就是要把你剋死,你好好享受你的後半輩子吧!」
  毛盾倒也想通了,自己法術高強,哪天偷得段君來生辰八字,像武子威一樣攝個一魂兩魄,到時還不是乖的跟小貓一樣,想及此,他已心胸袒然,偷偷瞄了段君來一眼,詭計似乎並未被識破,兩人各懷鬼胎地捉笑著。
  「用你的追鬼術把人找出來啊!」段君來道:「你不是有這個本事?」
  「本來是有,但有了女人在身邊,陰氣太重.可就不靈了。」
  「可惡!」段君來揚手就要殺過來,毛盾急忙跳開,段君來警告成功方自嚇嚇笑起來:「我就不相信我的手掌喚不回你的靈性。」
  毛盾乾笑道:「老是如此也不是辦法,你只要避開幾丈不就得了?」
  「要是找不出什麼,小心我收拾你!」
  為了尋找酒月書生.段君來還是寧可不干擾地避開,雙目卻盯的甚緊,有意迫毛盾立即找人。
  毛盾也不想耽擱,立即拿出陰陽鏡,施展法術。在無法得知酒月書生的生辰八字之下,他只有盡力測出哪個方向較有靈性的東西.至於是人是虎或是亂葬崗死人堆,也只有進一步觀察了。
  他倒覺得如此美景不可能有亂葬崗出現,在測知東南方較有靈活東西之後,已領著段君來往那頭做試探性的找尋。
  再尋半里路,巳近黃昏。
  夕陽西沉,霞光過處,四處橙黃一片.更有雲霧游移,到有另一番美景。
  忽而山巔傳來吟唱聲:「不識人間酒滋味.只緣未在酒泉中……舉杯邀明月,把酒問青天,我生且無撼,來生願再當……
  聲音聽來甚是狂放,自有江湖中人之豪氣。
  毛盾似乎聽出酒味,嘴巴干抽起來。
  「在那裡!」段君來顯得興奮而等不及.先行一步追了過去段君來當然不肯落後,緊緊跟去。
  轉行百丈,果然在一高處發現一位白衣書生,他正位於一高大石筍而頂端被切平的平座上,那平座大約五張桌子並廣,足可讓他來回踱步,平座上另有石桌,上邊擺置不少酒罈酒杯。
  他手中正拿著一閃閃生亮的夜光杯,面對東方吟唱,似在月亮探頭跟他和鳴似的。
  方念完王翰詩,他己仰首一口氣將杯中紅如血之美酒一飲而盡,然後哈出酒氣。
  「好酒,血酒就是要這樣喝,否則怎赴得了戰場!」
  說著他又從桌中酒罈倒出葡萄紅酒,重演方才動作。
  毛盾瞧他雖已近五十,卻仍算是仙風道骨,尤其喝酒神情倒很能讓人想及他即是酒仙李白化身.狂中帶瀟灑,讓人看來不討厭。
  段君來可等不及了,乍見酒月書生,心下大喜,已急急走了過去。
  那酒月書生在她逼近二十餘丈時,己發現有人,目光冷瞄來,忽見美女。他亦為怔詫:「姑娘是……」
  「找你的!」段君來已被發現,也不急於逼人,遂立在當場,待毛盾前來。
  酒月書生倒是瀟灑:「良辰美景又有美人相邀.可謂人生一大樂事,姑娘何不上來一飲美酒?」
  「不必了.我找你有事!」在未摸清對方之前,段君來可不願有任何冒險。
  然而毛盾確實對酒有所偏好,尤其他師父老柴房也是酒鬼一個,若能尋得什麼好酒釀法,將來可就威風逍遙一番。他道:「我找你沒事,先喝兩杯再說!」
  毛盾已準備掠向平座。
  段君來登時焦切:「你不怕他耍詐?」
  「有你在下面,我伯什麼?」
  毛盾還是翻身向上,獨留段君來一臉怔詫在下頭。
  酒月書生沒想到欲邀女人卻來了個男孩,但瞧及毛盾並不難看,甚至也有江湖豪邁氣息也就將就了,他拱手為禮:「少俠是…」
  「大俠龍捲風,江湖最近蠻有名的。」
  「呃,在下甚久未出江湖故而不知……」
  「不知者無罪。」毛盾道:「你不喜歡喝酒嗎?我也是,趁現在有酒,我陪你喝一杯如何?」
  不等回答,毛後已抓向酒桌上數罈酒的其中一壇,猛往喉頭灌去,咕嚕咕嚕的起興。
  酒月書生瞧他如此喝法,目光跟喉頭不禁跟著咕嚕咕嚕抽縮起來:「你喝酒從不用酒杯嗎?」
  毛盾一連灌完那罈美酒才心滿意足哈出酒氣:「酒杯?你出門隨身攜帶酒杯?沙場上哪有人喝酒用酒杯?我看你的夜光杯還是留著自己慢慢用吧。」
  「葡萄酒光了?」酒月書生甚是疼心似地想伸手接過酒罈。
  毛盾將灑壇倒過來,張著聯巴在那裡等酒滴落:「只剩兩三滴吧、你要,我分你一滴!」
  酒月書生只好把手縮回來,苦笑道:「我用盡所有辦法,從找尋最佳葡萄以及最佳泉水釀造而成,十幾年來,也只不過七壇你不到一分鐘就喝掉我一罈酒?」
  「這麼說你還有六壇?再拿三壇出來如何?」毛盾已翻向酒罈找美酒。
  酒月書生可不敢了,立即抓向酒罈,急道:「這裡已無葡萄酒了。」
  「沒關係,想必擺在這裡的都是好酒,我不怎麼挑胃口!毛盾趁他抓收不及又搶來一壇,仰頭即喝,敢情是花彫,比葡萄酒更夠味三分。
  酒月書生見狀,再也不肯再浪費美酒.抱著數壇即掠開。
  下頭段君來見狀,以為他要開溜,立即喝聲追攔過去。
  酒月書生功夫果然不錯,竟能逃出段君來掌握.斜掠東北角,及至一處山泉,猛將酒罈丟人泉中。這才有心情回過頭,看這兩位不速之客。
  段君來迫至此泉己聞及一陣陣似酒香亦似山泉自然的清香氣息,她感覺出這口泉必是所謂的酒泉了,但此時她卻只想知道父親下落。
  酒月書生此時也覺得兩人突然來此必有目的,當下冷聲道:「你們來此,不只是為了喝我的酒吧。」
  「他是,我不是!」段君來冷道:「我是來找一個人。」
  「誰?」
  「段銅雀!」
  「他?」酒月書生臉色稍變:「你找他有何用意?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什麼人,你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酒月書生一口回絕。
  段君來冷道:「三年前你曾經找他拼酒,後來他就失綜,你敢說你不知道?」
  「事隔三年,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你卻脫不了干係!」
  段君來瞧他不肯回答,已準備出手擒人,先拿下逼問再說。
  誰知酒月書生經驗老道.乍見段君來有意出手,自己已先行出招,冷喝一聲,人如天馬掠飛而起,待要衝至段君來上空,嘴中突然射出一道酒箭.罩著一個桌面大小直衝下來。
  段君來素知酒月書生能借酒殺人之事,突見對方出此絕活,心頭哪敢大意,孔雀翎已要打出來,先封去上空,身軀則趨機斜躥左側石筍以能監視對方,免得讓他趁機脫逃。
  她本以為一道酒箭算不了什麼.自己孔雀翎一揮足可擋掉其三威力.然而在酒箭躥來之際,卻隱含無數小光點.那孔雀翎打去之際還發出叮叮細碎聲音,段君來登時驚詫萬分,酒箭中分明含有利針、莫非這就是對方用以殺人的方式?這一驚愕,酒箭不及三尺,眼看就要噬向自己左半身。
  段君來暴喝一聲,猛展千斤墜讓自己倒摔地面.右手孔雀翎突然打出.只見得翎羽旋如飛花,更放出七彩光影,頓時把酒箭裹得死死,在旋轉之中一片叮叮脆響絞成一處,那酒箭為之噴飛,利針卻一支也不漏地被收拾。
  「孔雀獻花!」酒月書生瞧得兩眼怔怔:「你是段鋼雀的女兒?」
  像見鬼般,再也不肯戀戰,甩頭即走,眨眼就快遁入石林中。
  「哪裡逃!」
  段君來豈肯讓他走脫,立即迫身過去,拼小命也要將人截住。
  兩人一前一後追如電光石火.眨眼不見.反倒是毛盾在喝完尋最佳葡萄以及最佳泉水釀造而成,十幾年來,也只不過七壇你不到一分鐘就喝掉我一罈酒?」
  「這麼說你還有六壇?再拿三壇出來如何?」毛盾已翻向酒罈找美酒。
  酒月書生可不敢了,立即抓向酒罈,急道:「這裡已無葡萄酒了。」
  「沒關係,想必擺在這裡的都是好酒,我不怎麼挑胃口!毛盾趁他抓收不及又搶來一壇,仰頭即喝,敢情是花彫,比葡萄酒更夠味三分。
  酒月書生見狀,再也不肯再浪費美酒.抱著數壇即掠開。
  下頭段君來見狀,以為他要開溜,立即喝聲追攔過去。
  酒月書生功夫果然不錯,竟能逃出段君來掌握.斜掠東北角,及至一處山泉,猛將酒罈丟人泉中。這才有心情回過頭,看這兩位不速之客。
  段君來迫至此泉己聞及一陣陣似酒香亦似山泉自然的清香氣息,她感覺出這口泉必是所謂的酒泉了,但此時她卻只想知道父親下落。
  酒月書生此時也覺得兩人突然來此必有目的,當下冷聲道:「你們來此,不只是為了喝我的酒吧。」
  「他是,我不是!」段君來冷道:「我是來找一個人。」
  「誰?」
  「段銅雀!」
  「他?」酒月書生臉色稍變:「你找他有何用意?你是他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什麼人,你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酒月書生一口回絕。
  段君來冷道:「三年前你曾經找他拼酒,後來他就失綜,你敢說你不知道?」
  「事隔三年,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你卻脫不了干係!」
  段君來瞧他不肯回答,已準備出手擒人,先拿下逼問再說。
  誰知酒月書生經驗老道.乍見段君來有意出手,自己已先行出招,冷喝一聲,人如天馬掠飛而起,待要衝至段君來上空,嘴中突然射出一道酒箭.罩著一個桌面大小直衝下來。
  段君來素知酒月書生能借酒殺人之事,突見對方出此絕活,心頭哪敢大意,孔雀翎已要打出來,先封去上空,身軀則趨機斜躥左側石筍以能監視對方,免得讓他趁機脫逃。
  她本以為一道酒箭算不了什麼.自己孔雀翎一揮足可擋掉其三威力.然而在酒箭躥來之際,卻隱含無數小光點.那孔雀翎打去之際還發出叮叮細碎聲音,段君來登時驚詫萬分,酒箭中分明含有利針、莫非這就是對方用以殺人的方式?這一驚愕,酒箭不及三尺,眼看就要噬向自己左半身。
  段君來暴喝一聲,猛展千斤墜讓自己倒摔地面.右手孔雀翎突然打出.只見得翎羽旋如飛花,更放出七彩光影,頓時把酒箭裹得死死,在旋轉之中一片叮叮脆響絞成一處,那酒箭為之噴飛,利針卻一支也不漏地被收拾。
  「孔雀獻花!」酒月書生瞧得兩眼怔怔:「你是段鋼雀的女兒?」
  像見鬼般,再也不肯戀戰,甩頭即走,眨眼就快遁入石林中。
  「哪裡逃!」
  段君來豈肯讓他走脫,立即迫身過去,拼小命也要將人截住。
  兩人一前一後追如電光石火.眨眼不見.反倒是毛盾在喝完兩罈美酒後有點醺醺然之感,兩限稍紅,雖然神智仍清醒,走起路己打晃了。
  他聽到叫喊聲,回頭一望無法見著人影。喃喃輕笑道:「你想逃,我可不想逃,這些酒就像放了鴉片膏,讓人喝了還想再喝,可憐酒月書生現在可有得受了。」
  想及酒月書生也可能嘗及和自己一樣被追的模樣,他已笑聲不斷。
  然後,他發現手中酒罈已空,只好另尋美酒,還好,酒泉已在附近,總會飄來淡淡酒香.毛盾很容易即可找到地頭,他每以為酒泉即是美酒之泉,但蹲身喝了一口.是有酒味,可惜方才喝的都是美酒,現在一比,任何味道都差多了。
  「附近一定有美酒,酒月不可能一次把所有壇扛走。」
  毛盾喃喃自語,豈知竟然有回話:「不錯,那些酒就藏在酒泉之下。」
  「果然是好地方!」毛盾說完此話方意識到回答者是誰;抬頭向發聲處瞧去,赫然發現酒月書生立在十丈遠的石筍高處.毛盾驚愕道:「你不是被她追得很慘?」
  酒月書生淡笑道:「這是我的地頭,隨便一轉就把她給甩掉。」
  「女人啊,說她笨她還不承認!」毛盾狹笑道:「這一轉恐怕三天三夜才有結果。」
  「所以我才回來找你拼酒。」酒月書生似瀟灑狀回答。
  「要是她再回來呢?」毛盾問。
  「我只好再躲啦。」酒月書生道:「別浪費時間,咱們先喝幾杯再說:「
  「不是喝幾杯,而是喝幾壇!」
  毛盾說著就往酒泉跳,潛入泉底,三兩下已抓起七八罈酒,也不等酒月書生反應,自個兒已戳破一壇逕自灌喝起來。
  酒月書生也未再搶酒罈,一旁欣賞毛盾喝酒狂態、淡笑道:「在下釀的酒稱還滿意吧?」
  「滿意,非常滿意!從沒喝過那麼好的酒.哪天教我釀法如何?」
  「沒問題。」酒月書生道:「你嘗嘗那壇玫瑰露,那可是雪山特地栽種的冰玫瑰花瓣釀造而成,酒性香而不濃,醇而帶冰心,讓人喝來格外舒服,玉液瓊漿也不過如此。」
  「在哪裡,在哪裡?」毛盾迫不及待想找到它。
  「白酒罈就是了。」
  經過酒月書生指點,毛盾很快找到那壇玫瑰露.在除去封臘一飲之際,果然有股說不出之醇美味道.讓人喝了更想再喝。
  毛盾果然酒不停口,一邊叫好.一邊把它灌個精光,現在果然有點迷迷茫茫六分醉了。
  「這酒性好錨後勁很強?」
  話未說完,毛盾已禁不了.整個人已趴在泉邊巖面,醉倒了。
  酒月書生見狀反而露出一絲得意冷笑:「早已等你上勾,沒想到進行如此順利!」
  四下張望,並末發現異狀.酒月書生這才小心翼翼掠向泉邊.準備逮捕毛盾。
  很明顯,他是專為毛盾麗來,方才引開段君來似乎只是他耍的一個小手段罷了。
  他已接近毛盾不及七尺,為防意外,他仍臨空點出幾指截住毛盾穴位,然後才將他抄在腰際,避著什麼的往暗處掠去。
  誰知掠不了半里,那段君來突又盯上,她見著那道白影,目標失而復得讓她欣喜不巳.本想迫近些再出手,然而她發現白衣人腰際挾著一名浚青布衣人,他分明就是毛盾,自己雖然跟他冤冤吵吵,但突見他受制,卻莫名地不自制,已怒喝「把人放下」凌空化成飛箭,直撲過去。
  酒月書生見狀甚驚:「怎麼又是你?」他仍想逃,但三個起落又被段君來截住,大概是多了毛盾一人,影響了他輕功之靈活度。
  「把人放下!」段君來怒喝,管不了那麼多,孔雀翎一張手便是煞招攻出,她必須在最短之內救出毛盾,否則……
  那酒月書生果然狡猾,但見段君來殺招盡出,他竟也抓起毛盾往她擋去,冷笑道:「別忘了人質還在我手上,你敢亂動,我就宰了他!」
  這著硬是把段君來逼得投鼠忌器定在當場,她不禁急慌地斥罵道:「臭小鬼,找你來有何用.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豈知那昏迷不醒的毛盾卻突然發嗔起來,兩眼怒瞪段君來,哪有半點醉意?他一發話,嚇著二人,他卻仍罵的起興:「我是將計就計,裝醉裝暈,讓他抓到秘密地方,說不定那裡就能救出你爹,你攪什麼局?這一來救個鳥都不行!」
  段君來又喜又怒,喜的是毛盾沒事.怒的是自己冒險救人卻吃了一場大排頭。她罵道:「我是來救你的.你敢罵我?」
  「我活的好好的.何必你救!」毛盾嗔斥。
  段君來火氣不小,突然喝叫道:「把他作了,看我救不救你!」
  她這翻話是對酒月書生喊的.酒月書生這才想到自己立場處境,尤其毛盾還在他腰脅。自己隨時可以再制住他,說時遲,那時快,他登時想抓指扣人。
  豈知毛盾靈得很.罵了段君來一句三八婆,動作更快地點向酒月書生腰際重穴,酒月書生但覺不妙.反手一抄,十數支利針全往毛盾臉面打去.毛盾仍不躲,更想點中那穴道。
  段君來見狀卻急叫道:「碰不得,可能有毒!」
  一個撲身,她已衝向毛盾、孔雀翎急忙打去.想截阻那撮細如牛毛的利針。然而情勢過快,距離又如此之近,毛盾根本避無可避,而那段君來的孔雀瓴仍在數丈開外.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只見他全身像閃電般發光,這一閃,發出無窮勁道;不但迫散那把利針,更將酒月書生閃推暴開.跌落丈餘遠之石筍.更將石筍撞斷.弄得灰頭土臉。
  毛盾則躍落地面,得意地享受這份成果.那段君來卻滿臉詫愕:「你用的是什麼功夫?像會發電?」
  「我也不清楚.好像神明附身.突然就有電了。」毛盾當然有意掩飾,突見酒月書生準備開溜.這正好給了他借口,何況怎能讓如此雹要人物走脫?當下急喝:「別逃!」
  電也似地撲衝過去。
  那酒月書生果然如地蛇頭.對此山環境知之甚詳,在轉閃騰掠之間幾乎將毛盾和段君來兩人甩脫,然而兩人那份死勁,終究扣著對手不放。
  一個更次過後.酒月書生已被逼至斷崖,他似乎已無退路,只好轉身迎敵,瞧他一臉汗水.顯然已盡力逃命而不可得。
  毛盾和段君來亦在大氣直喘,不過仍把人追著,兩人自有一股得意之情。
  「只要你說出我爹下落,我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不充!」段君來氣喘中仍冷森說道。
  酒月書生卻答非所問:「我倒想知道你這小子如何解去我的玫瑰迷酒?」
  他目光對著毛盾,問題自是對他,毛盾也不讓他失望,捉笑道:「我是誰,你想騙我?只要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哪有人先前愛酒如命,後來又大獻慇勤地希望我喝你的命根?分明是有問題,我豈會上當,給你這麼一下子,你倒是爽歪了!」
  酒月書生一愣,隨又自嘲一笑,自己是太小看毛盾了。
  毛盾冷笑道:「你分明是為我而來,倒是為了什麼?你該不會又是那什麼藍靈的殺手組織的一員吧?」
  酒月書生冷笑而不答:「你說呢?」
  「我看有些像,至少有所牽連。」毛盾道:「實話實說,對你有好處。」
  「什麼好處?「就是活命一條。」
  酒月書生促狹直笑,根本末將兩人放在眼裡。
  段君來突又斥道:「管你是誰,我只要知道我爹下落,快點否則要你斃命當場!」
  「憑什麼?」
  「憑它!」段君來拿來一支巴掌大紅色孔雀鑰,晃在手中,月書生見狀臉色大變:「孔雀翎?」
  「不錯,段家不傳之秘,裡頭有八八六百四十支火翎毒針.不但可傷人,還可炸人,十丈方圓無一倖免。」段君來冷笑道:「我有把握在第二次移動之內炸死你」
  酒月書生真的不敢動了,他嚇出冷汗:「其實你爹一直活得很好……」
  「好不好不是你說的,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裡2」
  「在極樂世界中…。。」
  「說清楚點,人在何處?」段君來逼近一步,酒月書生想退無路可退.他掙扎一陣,終於說了:「我若說出地方你們會放我?」
  「只要你說,我們不會為難你。」段君來道。
  「他在。……在……」
  酒月書生仍考慮該不該說,如何說之際,突見一道寒光快逾流光實在太快,根本匪夷所思射向酒月書生咽喉,毛盾鞭尾勉強掃中些許,已無法挽回地讓那把利刀插在酒月書生咽喉上。
  毛盾急叫不好,回身想找那名刺客算帳.段君來則在發現酒月書生被殺之後已瘋狂般吼叫地迫了下去,毛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突見倒地的酒月書生仍掙扎不休,想說些什麼。
  「酒……酒……」
  毛盾趕忙扶向他.只見得他口角滲濃血,兩眼睜大,一心想往某方向指爬.又喊出「酒」字,情況又急又狼狽。
  毛盾知道.若非自己的長鞭掃中利刀讓刀鋒偏了些許,他根本就無掙扎機會。但聞他直叫「酒」字,毛盾心想此人平日好酒,沒想到要死之前還想喝酒,但瞧及他如此拚命掙扎,左手指甲又嵌入毛盾肩肉。
  毛盾登時感覺出他不只要喝酒.而是要告訴自己什麼,他急忙問道:「你要喝酒?」
  「玫瑰迷酒?」
  「酒罈?酒月?酒泉?……」
  直到「酒泉」兩字,酒月書生促目光方自收回,直指的右手也軟了下來.口中再吐一口濃血、終也嚥了這口氣。
  「酒泉?……」他真的想說酒泉兩字?」毛盾喃喃念著,心頭頗有不解:「他還是另有用意?話未講完就嚥了氣,這兩字根本不算數?」
  然而他又想回來,如果那酒泉真有什麼秘密,自己更該查清楚了。
  在毫無線索之下,他決定再探酒泉。心下想定,他才抽出酒月咽喉這把指寬利刀,只覺得此刀鋒利非常.並無任何標記,查不出什麼名堂。暫時將利刀收下,找來幾塊石頭將灑月書生埋了。
  然後他才想到段君來。四處望去,一片清靜.也不知她把人追向何方.看來只有等她回來再說了。於是毛盾已移步往酒泉。
  雖然追逐酒月書生甚遠,但卻都是迂迴追逐,現在把它改直,不到一個更次已找到酒泉。
  先前幾罈美酒仍在,更有酒香撲鼻,一切如故,很難讓人想像經此兩個更次已丟了一條人命.毛盾黯然坐在泉邊想瞧瞧這泉到底有何特異之處,但幾個桌面大的山泉除了居中偶有泉水湧出,發出淡淡咕嚕水晃聲外,實在瞧不出什麼名堂。
  「難道酒月書生會將那些秘密藏在酒罈裡頭?」
  除此之外,毛盾已想不出任何線索,當下他又往泉中潛去在水底找出十餘罈美酒,一一加以解封.並將美酒倒出,弄得酒香四漫.結果仍找不出任何線索。
  他正感不解而失望之際.那酒泉卻傳出更大之咕嚕聲.水流亦加速噴冒,這景像已深深吸引毛盾。
  「莫非泉底另有通路7否則怎麼會冒出如此氣泡?」
  毛盾寧可信其有,遂又往水中潛去,在底層摸索一陣,果然發現一活動石塊,他使力搬動.一股冰冷水源湧出。分明是其處暗渠之水勁,他猶豫是否要鑽進去,因為要是陷阱;他很可能會被因而溺死,但想及酒月書生臨死之言、想必害人成份不高。
  他終於還是選擇一探究竟,在試過石塊並無卡死之虞之後,他才小心翼冀潛了進去。
  這水渠有若恐龍腸,彎彎曲曲卻並無打結之處,毛盾順著渠勢往前潛滑,似乎經過兩個更次那麼久,幸好毛盾練了日月神功,能在水晶球裡閉氣數日之久,故而潛入水域並不礙事,否則潛至一半,氣息弱了,欲前進或調頭皆不可得.遲早會溺死。
  儘管如此,也讓他難過非常,憋在水中不言不語實在不好受,好不容易聽及盡頭處傳來嘩啦啦之水晃聲.他知道快出關了。果然再轉個彎.前頭已傳來青白光影,顯然渠道已通。
  他很快潛過去,嘩地一響已沖浮水面.深深喘口大氣.已注意到此處環境,有若海邊之岩層暗礁縫隙中.兩邊全是礁巖.呈三角形直拱而上,延伸至數十丈遠處方見著白光洩亮,那嘩啦波浪聲即傳自該處.同時亦帶著小小漣漪蕩過來。
  一切只有靜,靜得可怕,靜的讓人不自在。
  這是何世界?毛盾但覺來到不一樣的世界,像進入蠻荒充斥的怪獸島般;讓人覺得自身之渺小。
  然而他還是藝高膽大地往洞口那頭潛去,來都來了.好歹也要探個究竟。
  及潛至洞口.眼前一片碧藍無際,分明是海洋沒錯,更有陣陣浪花叭噠打來,憑添幾許浩瀚海洋之浩大。
  毛盾不禁覺得神奇.那酒泉竟然連著海洋、自己莫名地就摸到這個地頭,看來還是個荒山野島。
  正猶豫是否有人之際,左惻似乎是沙灘海灣已傳出美女追逐這嬉笑聲。
  有人?還是女的?毛盾的兩眼為之睜大,一半好奇,一半求證,他已摸出秘洞,住那海灘摸去。
  方轉向海灘,一股夏日風情畫呈現在眼前,白玉如粉沙灘到處植滿碧綠椰樹,陽光投在沙面、海水,更從椰樹滲洩而下,條條似粉金似的,讓人瞧得舒服異常,大歎陽光真好。
  毛盾從未覺得陽光竟然有如此媚力,照得自己恨不得全身脫光讓它洗淋。
  「不知中午情況會如何?」
  毛盾幻想著是否艷陽高照讓人受不了?他也惴測出自己呆在暗渠少說也有幾個時辰,否則陽光根本不可能出現。
  他正賞心悅目地想享受目前美景.那嘻笑聲又自傳來,毛盾先是縮頭縮腦想找地方躲起來.由於找不到岩石,只好躲向一棵大椰樹根後,然後才極目往發聲處瞧去。
  哇呀呀,前邊百丈處,三四名長髮美女正統著椰林追逐嘻戲,笑聲正傳自她們口中。
  毛盾方瞧一眼,只覺得好像進入人間天堂,但再瞧一眼,卻愣住了,真真確確地愣在那裡。
  這群女孩竟然一絲不佳.光裸著身子在那裡奔來溜去?她們似乎自然得以天地為衣裝,自然得忘了衣服存在,光著身子仍能自由自在地奔馳嬉戲。
  毛盾以為走眼,以為幻想,但甩甩頭再瞧.天啊,一晃晃的乳房可假不了.每個都晃得結結實實,這豈是幻象?他自嘲笑起來:「難道來到美人國?這些美女怎會習慣不穿衣服?竟連樹葉也沒一片,全裸的……」
  從未幻想過的情景已出現眼前,毛盾已覺得心慌了,不知該如何應付如此奇妙而該算是艷遇之情境。
  算算,自己也該「成年了」,對此刺激,惹得他一股熱氣直湧丹田,實在難忍,他終究還是忍不了準備開溜。
  誰知方要走動,不知是人大招風還是老天注定,只見得一顆頭大椰子從頂空落了下來,沒打著人卻叭然敲向地面發出輕脆的響聲。
  如此響聲已驚動那群女子,一名輕叫:「椰子落下來了,快去瞧瞧。」
  四人一窩蜂擁來,那笑聲逼得毛盾更不敢動.猛躲卻又不知如何躲.總覺得好像光溜著臀部無以掩藏。
  還來不及讓他想到方法,一名女子已發現狀況:「有人?躲在椰子下?。』她們雖訝異,卻未感到害怕,反而更覺得興奮,快步追來,另一女子輕笑道:「是男的,還穿了衣服?」
  「長的帥不帥?不知幾歲了?」
  女子們一窩蜂擁來,光裸地圍向毛盾,她們絕不會超過二十歲,每個長的甜美可愛,更不做作在品頭論足這位不速之客。
  「好帥啊,又年輕,一定很好玩。」一名女子驚艷般說:「我侍候他好了。」
  「不行。」另一名女子說道:「見者有份,我們一起侍候他。」
  先前那女子倒也寬宏大量,點頭:「好吧,姊妹一場,我也不想占使宜……」
  毛盾見及四位光溜溜女子,早已面紅耳赤.他卻強做鎮定:「各位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極樂天堂啊!」一名女子笑道:「我們是極樂仙女,我叫美人魚.她叫美金魚,左邊那位叫美仙魚.她旁邊的是美妖魚,歡迎光臨。。·四位美女一同躬身為禮,長髮一甩一拋掠更是風情萬種。
  毛盾實在困於面對裸身美女,四人長相又差不多,實也不必去分辨誰是誰.他窘困道:「不好意思.誤闖天堂,驚動諸位仙女,在下罪該萬死,這就告罪離去。」
  稍拜個禮,毛盾已想開溜。
  然而四位美人竟也不讓他走脫,急急又圍上,美人魚急道:「別走啊,我們也只是名稱上的仙女.其實我們也是人。」
  美金魚道:「自有人來到達裡就已逃脫世俗悲苦,你應該享受人間極樂才對。」
  「在這裡衣衫是多餘的,我幫你褪去。」
  美仙魚很快想褪去毛盾衣衫,美嬌魚也湊上來幫忙,美人魚也不甘落後.四人八手很快就要撕了毛盾。
  這還得了,光著上身?毛盾急得兩腮發紅,緊緊揪住衣衫:「不要.不能脫,我……。
  我不習慣……」
  美魚金笑道:「在這裡.穿衣服才叫人不習慣呢!」
  「是啊,所有的人都是以天為衣,唯獨你,出去是會讓人笑話的。」美仙魚笑著說。
  「我不想出去啊,我只想回去啊……。」
  末等毛盾解說,四位美嬌娘很快把毛盾按在地上,任由毛盾掙扎,仍將他衣衫撕個精光,嚇得毛盾哇哇大叫,只剩一條破碎內褲,說什麼他再也不肯讓人奪去,這也是他唯一能保護的範圍。
  身背都光了,毛盾只能抓著陰陽鏡掩住下體,雖是困窘,不禁也有了怒意:「你們再無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一手扭住美金魚,用力將她甩出三四尺,使得她摔跌地面疼痛叫起,如此表示毛盾確實有兩下子。
  幾名美人被此舉止稍稍嚇住.但隨即又露出笑容。美人魚道:「原來是童子雞,難怪會這麼害臊;沒關係.就讓你多穿一天;保證明天過後,你就會處之泰然。」
  為了讓毛盾很快能「處之泰然」,美人魚已有了主意,「帶他四處瞧瞧,或許他馬上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你們才與眾不同!」毛盾仍自保護得緊,不肯讓四人得手一寸。
  四美人見狀也不強迫,只露出奇怪曖昧笑容,美嬌魚終也忍不住:「你是不是小溜溜,那話兒怕人看?」
  「誰說的,我很正常!」毛盾怒道:「誰像你們說脫就脫,一點禮教也沒有。」
  美嬌魚嚇嚇笑著:「你出生時可有穿衣帶褲?我們只是回歸大自然罷了,大驚小怪。」
  毛盾還是不肯理解,兀自蹲伏不起。
  美人魚忽有所覺:「你是從那兒來的?你沒經過洗禮?」
  三名美女聞言亦是驚詫眼神往毛盾瞧來。美金色道:「對啊,洗禮過後,再也沒有世俗禮教之束縛,我們應該帶他到教主那裡洗禮才對。」
  毛盾心下一驚。若被逞往教主.自己身份很可能穿幫,他急忙說道:「我洗禮過了,你們別胡說:「
  美仙魚斥笑道:「洗過禮你還如此,你騙誰?」
  「真的,我早洗過禮……」
  「那你應該坦然面對整個極樂世界才對畸.否則你一定沒洗乾淨。」美仙魚笑道:「再洗一次,你我就沒什麼差別了。」
  「不必,不必啦.我已處之泰然。」毛盾硬是裝笑臉:「只是教主說….我可以利用一天時間慢慢習慣,真的,只要一天就夠了。」
  以毛盾想法.先應付四人.然後再摸清此處到底是何名堂之後.能找到段銅雀則救人,找不到則準備開溜,免得在此丟人現眼。
  美仙魚倒未起疑.只是有幾分不解:「奇怪,教主洗禮一次就夠了.何時弄得要時間適應。」
  「我比較特殊,所以……」毛盾以乾笑回答。
  美人魚則有些怪異眼神:「難道你是仙種。要留來傳宗接代的?」她露出淫蕩神情,靠向毛盾,將他抱緊,極盡曖昧說道:「交合時要找我啊,我也是仙種,有資格傳宗接代啊!」
  毛盾但覺得她尖尖乳房弄得自己背脊好癢.他趕忙將人甩開.誰知另三名美女又鑽上來.敢情立即就要把他強姦了。
  毛盾急叫,想阻止,卻又不知如何阻止這些色瞇瞇的美人,心下一急,只好往海邊衝去,一股勁兒跳入水中,借水遁去。
  幾名美女仍不死心.一路追衝下水,照樣盯追不放。
  幸好毛盾水性不差,潛在水中閃閃逃逃,花了兩刻鐘方自把緊追不捨的四美女甩回岸邊。
  毛盾噓口大氣,生平有了被人強姦追殺的感覺。
  「什麼世界?女人強姦男人?」
  毛盾實在哭笑不得。此種事在世上根本不可能發生.此時卻發生了,而且還落在自己身上。
  更可恨的是逃的竟然是男的.此事若傳出去,自己將如何見人?一張臉欲往哪兒擺?他不敢太露出水面,只以平躺目光隨著浪濤一浮一沉往巖邊瞧.免得目標太過明顯又被攻擊。
  方纔一鬧已引來不少圍觀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他們照樣光裸裸。
  在瞧及四女追殺毛盾時,不少人鼓拿叫好,但高潮過後,他們又覺得沒興趣了.幾名男人找向四美女,搭搭勾勾之下,四美女也不再堅守毛盾,帶著淫蕩聲跟那些男人嬉樂去了。
  毛盾暗自噓口氣.如此世界實在不是常人所能應付.他還是決定待在水中,等那些打情罵俏狗男女散至遠處時,他才不動聲色上岸,肚子也餓了,乾脆找向椰樹,爬向上頭,一邊藏身,一邊採食椰子果腹。
  他忽而奇想,要是再有任何女子來纏就賞他手中幾顆大椰子,包準打得她們顛三倒四,不省人事,問題自然順利解決。
  喝了椰子水,刨了嫩白椰肉吞食,肚皮爽了許多.忽然起興;又摘下數顆.雙手已放不了,正在幻想著樹下有某位美女纏身而準備把椰殼砸出而真的砸出之際。
  椰子叭然敲散地面.毛盾以為若有某人倒地;想享受成果,樹下突然有喝聲傳來:「還不給我下來!」
  是老人權威聲音。
  毛盾怔愕,以為沒人,竟然有聲,以為是美女,竟然是老頭他往下瞧,只見得一位怪老頭正往上瞧.他長相突出,一張四方老臉佈滿皺紋,尤其額頭深痕三橫一豎活像王字,更像過年過節舞龍舞獅的獅子臉。
  可惜頭髮並無獅子般亂蓬而只是在光亮頭頂雙角尖處紮了兩條白辮子,長及胸口.還紮了紅蝴蝶結,像個老頑童。
  除此之外,還披件紅如火的大披風,他雙手插腰,大有凌空飛翔之態,威風自是不減.可惜居高臨下.瞧不清是否裸著身子。
  毛盾皺眉:「你叫我?」他認為這個人是瘋子。
  「不叫你叫誰!」老者斥道:「還不給我下來!」
  「你想吃椰子?」毛盾道:「很甜哦。」
  「甜你的頭?再不下來,小心本教主施法術,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毛盾聞言暗自驚愕,莫非這就是四美女所說的教主?瞧他一臉威嚴,似乎不假。然而他又如何找到自己?而且這麼快速?看樣子是有人告密了。
  「你是教主?什麼教主?」
  「連我極樂教主都不知,你真的找死了!還不下來!」
  極樂教主已揚手似想逮人。毛盾見狀急忙叫道:「別急別急別生氣,我下來就是…。」
  說話間已慢慢往下爬,他已考慮是否找機會逃走,剛好手中還有幾個椰子,他想試試這教主武功,當下裝作驚險滑了手,驚叫一聲.三顆椰子全往地面砸落。那教主見狀驚斥.雙手猛劈.硬將椰子劈得稀爛。火氣似乎不小:「你敢暗算本教主,下來有你好受。」雙手插腰插得更威猛。
  毛盾連連歉聲道:「失禮失禮,我一時緊張所以才失手,請見諒。」
  也不知教主是否見諒,他還是坦然往下退,因為方才砸下椰子一試,達教主身手頂多在中上階段而已,否則以一流高手來說,根本不必那麼驚惶而大打出手。
  他要對付此人自是綽綽有餘,再則聽及教主會法術、更勾引了毛盾一探究竟之心性。
  他很快爬下來,還是一臉驚歉:「教主請見諒,小的一不小心才失手。」
  「什麼話,要是你認真,我豈非要讓你砸死?」教主但見是小鬼而且長得並不難看,方才震怒之心也澆退許多,冷道:「你是哪裡來的?本教主怎麼沒見過你?」
  「新來的……從海那邊漂過來的……」毛盾吶吶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教主認真盯著毛盾,終於相信他的話,事實上,他似乎不在乎毛盾說話是真是假.他爽朗一笑:「算你闖對門、這裡是極樂天堂。也就是人間天堂之意。你來到這裡,從此將無憂無慮快樂似神仙。」
  「真的?」毛盾裝得又興奮又希冀:「我真的上了天堂?」
  教主對他反應似乎很滿意,遂也笑口一開.滿嘴黃牙:「別急,等經過洗禮之後,你就變成真的神仙了!跟我來!」
  他大搖大擺走在前頭,披風隨風晃動,好不威風,大約他是教主,不隨便搞男女關係,故而穿了一條窄內褲,似乎更加威嚴幾分。
  毛盾想及洗禮準是喝什麼孟婆湯之類迷神術。他倒想知道這教主如何使得這麼大群人快樂的神仙,也就毫無禁忌地跟了過去。
  教主在行進中一語不發,自持威嚴地往前行,許多男男女女見著,皆投以點頭含笑之禮,教主則只揮揮莊嚴右手算是安慰打發他們。
  及至沙灘盡頭,一座金字塔般珊瑚礁巖似的天然山區呈在眼前、許多男男女女即利用礁巖縫隙居住,洞穴則有大有小,活像雜亂蜂巢四處堆置。
  教主引領毛盾走至半山腰、那兒有條小縫道,進入裡頭則若進入遠古石洞,鐘乳亂掛,長長短短似如千萬毒蛇張滿利牙.若斷折下來隨時會把人砸死砸穿。
  洞穴不算小,再深入二十丈,已見著火光,更有一股檀香味傳出,毛盾仔細瞧去,簡直是來到一處煙火茂盛的神秘廟宇,除了正前方一尊美女青玉神像外,四處全是亂七八糟符圖,大者如桌.小則似掌.似乎每一張符都含有某種超強法力。
  若非毛盾也是此中高手.否則進入此殿,早就被此情景給懾得眼直心懼,直覺的認為神仙是何等偉大而不可抗拒。
  為了裝的更像,毛盾也就開始懼怕起來;走起路子,雙腳都顯得不肯聽話。
  「怎麼,沒見過仙女,怕了?」教主顯得得意,似乎這洞穴的一切正是他主宰人類的最佳證明。
  他朝那尊不像觀音而像含情帶媚的仙女膜拜,還從神桌上弄點香料加入銅鼎中,讓其白煙裊起,香味更濃。
  毛盾實在想不出那青玉雕的是何神:「她……是誰?」
  「極樂女神,你拜過她,然後到左邊那口泉洗個澡,你就知道她法力的厲害。」
  「這麼靈?」
  毛盾半信半疑。教主立即要他照著做。毛盾自恃法術過人,不信如此即能被攝,遂聽指示拜見美女,隨又依言移步小池:「要脫光衣服?」
  「隨便你。」教主一臉平常卻暗帶得意:「不過等你洗完之後,你就再也不肯穿衣服了。」
  「當真?那……」毛盾猶豫一下:「我還是別洗的好,光著身子多難看。」
  「穿著衣服也未必好看。」教主逼了過來:「快洗.否則你永遠出不了此洞。」
  毛盾支吾一陣,瞧及教主想來硬的,他只好姑且一試,先伸右腳下水,但覺冰涼並無其它異樣,這才慢慢將身軀移了進去。
  浸入水中,只覺得池水開始發生嚇嚇汽泡,不斷往上冒白煙,活像開水煮熟人。
  毛盾先是一愣以為有機關,但猶豫中發現池水只是冒著汽泡,並無其他重要變化,也就甘心接受洗禮,甚而有越洗越舒服之勢。『待毛盾似乎洗得上癮之際,教主也就開口說話:「如何,是否感到身在天庭般舒服?」
  毛盾確實覺得舒服,這口池水實在有些名堂,不禁大大讚歎道:「這是什麼水?怎會越洗越舒服?」
  「天水,天上來的水。」教主笑的甚是神秘:「只要洗過它,全身舒暢欲仙你想更陶醉,把生辰八字送過來,我替你引渡上天堂,如此你將永遠沒有煩惱。」
  「搞了老半天,原來是攝魂術!」毛盾暗自說道,雖然他覺得這些煙霧和池水可能都加了某種迷心藥物,但唯一能長時間控制人們,該是這門功夫。
  他當然不動聲色.隨便給了教主一個生辰八字,然後一臉驚喜:「給了八字就能變神仙?」
  「不錯。」教主笑的有些奸:「十分鐘之後,你馬上感覺得出來。」
  說著他把毛盾八字寫在一張符紙上,逕自走往女神,開始引香膜拜,咒起法術,除了未耍桃木劍,其它動作和道士並無多大差別。
  毛盾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他是這行老祖宗,怎怕人攝魂盜魄。他想瞧個究竟,幾分鐘未到,但覺得身軀似已輕浮起來.那正是靈魂出竅之寵,他不敢大意,立即運用法術抵抗,倒是整個人裝如一副癡癡醉醉模樣以騙過教主。
  那教主一邊作法一邊瞧著毛盾反應,口中唸唸有詞:「……
  甘魂歸天庭,體若神仙,無憂無慮,盡情歡樂……」
  耍了好一陣子,隨即把張八字符化焚,丟落一血碗中.然後又將血紅水液潑向女神像後邊那堆本是發出碧紫色沙堆,水液一落地,一道紅煙冒起,教主已傳出得意笑聲:「成了。」
  隨即轉向毛盾,見他如詀童般抖跳,這本是被攝之徵兆,教主仍自狐疑:「怎沒倒下?」
  毛盾一楞,原來法術過後是要倒下?當下很快扼扼呆叫兩聲倒落池中,完成教主心目中之手續。
  教主這才滿意點頭:「敢情是童子之身,難怪能抵擋七情六慾之術。不過,人就是人、再怎樣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走向毛盾,探探鼻息,但覺得一切如意,遂又拿出一紅色玉瓶想灌入某種藥物,毛盾心下一急.硬是咬著牙關不肯開口,教主撬了幾次不得要領,不禁慎惑:「丟了魂都還那麼硬,不喝這還陽酒,你哪應付得了外面那麼多浪女淫娃!」他還在撬。
  毛盾心下已明白.那該是春藥、壯陽之類藥物,吃或不吃,大概沒什麼干係,目己該能處理,他正考慮是否要張口,那教主突又有了他想。
  「處男?」教主眉尖一抽,露出邪笑:「對啊,把他獻給女神,不就是大功一件?放他到外頭,準被糟踏了。」
  越想越對,他收起藥瓶,隨即翻動毛盾,似乎檢查身體是否強壯。只翻兩下已露出笑容:「挺壯的,好像還練過武,該合乎女神要求。」
  為了邀功,他很快將毛盾扛上肩,往外頭掠去。
  毛盾被倒扛.又不敢大意偷窺四處,只覺得一路上穿林穿洞.尤其是石鐘乳般的秘道又長又多,終於來到一處若宮似庭,四周充滿軟紅羅紗的閨房,毛盾已被丟在一張豹皮床上。這房間香氣聞來有些熟悉,他開始猜想這「女神」會是何人。
  教主丟下毛盾之後,很快往另一暗道行去。
  毛盾這才稍敢翻目偷瞧,但覺無人.他已起身,四下游探.想發現什麼暗櫃之類東西找出一些秘密,但此處除了那張床之外就只有四牆上那幾顆紅紗罩住的夜明珠,其它空無一物。
  「倒是簡單的可以,光一張床辦事就行了!」
  毛盾強嘲一笑,此處已摸不出名堂,他正考慮是否要跟教主前去探消息,秘道已傳出女人聲。
  「走那麼快.有事?」
  「呃呃,想找主人……」是教主聲音。
  「我也是主人,找我還不是一樣。」
  「這……。」
  「什麼大不了之事?」那女子媚聲道:「是不是找到好貨?」
  「呃呃.……」
  「一定是吧!」那女子發情了:「把他帶過來。」
  教主似乎在猶豫,那女子卻悟通什麼,「在逍魂窟?」她似已認定,立即追來,急促腳步聲逼得毛盾驚心肉跳;趕忙躺回床上。
  「一定是童子雞對不對?」女子聲音好熟。
  教主似已認了,點頭回答:「正是。」
  「多大年歲?長的還可以吧?他吃過藥沒有?」女子聲音不斷,教主唯唯相應。
  毛盾已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是開溜為妙,可惜心意方動,秘道人影一閃,一位身罩白紗而內部全裸之半老徐娘已閃了進來,毛盾斜目餘光一照,登時驚愕萬分:「是你,三八老太婆?」
  他做夢都沒想到來者會是在金武堂被自己逼走的花弄情,花弄情照樣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著恨不得挫骨揚灰之大仇人?她更為驚詫,「你怎會在這裡?」
  「對不起.走錯路,認錯人了。」
  毛盾豈敢再待下去,他當機立斷.猛翻身落床,右腳一勾.將那偌大豹皮床鋪勾起整片往花弄情砸去,趁此機會奪門即逃。
  花弄情怒火中燒.硬是不肯避去豹床砸臉,當下猛勁擊掌,打得床鋪四分五裂.待要再找尋毛盾算帳已不見人影.她這才發現上當,已然怒火攻心,厲吼道:「有膽別逃:拿命來——」
  她急忙追衝出去,碰上一臉茫然驚愕的教主還在問發生何事,她已怒吼:「還不快發出緊急命令,逮住入侵敵人!」狠冷掃了教主一掌,逕自追人。
  教主被掃得撞向牆頭,他怔愕不解:「敵人?會是誰?那小於?」趕忙追向那內洞.別說是人,連床鋪都不見.他這才感到事態嚴重,隨即拿出胸前一支長如手指似是海螺般的笛子猛吹,吱吱笛聲己響徹四面八方。
  他還是想不透被攝了魂的毛盾為何還能反抗?當然他根本不願想及毛盾法術比他高明。
  毛盾則趁著方才偷瞧所記下路子直衝外頭,然而方衝出洞口,海灘已是人潮亂竄,像瘋子般湧了過來。
  雖然他們平時只顧歡樂,但被召喚時竟然有幾人功夫甚高,幾個騰掠即追過來。
  毛盾心下叫苦,想逃出他們包圍似乎不容易,他當機立斷,說不定那女神殿找到一些破解攝魂方法,準可把這些失魂落魄者召喚醒來,甚至可據為自己助力,心念剛起,他很快找路子鑽誰知逃不了百丈,突見一道人影閃來。那人一頭灰髮,看似六旬老頭,出手卻奇重無比,一掌打得毛盾連撞三支鐘乳.跌得唉唉痛叫,兩眼一瞪,斥罵一聲死老頭,腰際長鞭己抽出,想一鞭捲得他東倒西歪,然而那老人功力果然了得,長鞭抽出,勉強逼他退出幾步,他竟然毫無懼色猛扣長鞭.這一反扯,毛盾差點往他撞去,不得已,趕忙把長鞭抖斷,一招「金環套雨」打出。
  但見鞭節或射如利箭或套如金環,先先後後.四面八方罩向灰髮老人,這招威力果然了得,迫得老人手忙腳亂,又要擊掌打落利箭,又要掠向避開金環。
  就在他三手劈掉兩箭一環之際,左側金環已尋得空隙一環打得他悶哼滾掉三數丈。
  他似已發怒,獅子般猛吼,手中突然多出一樣黃閃閃東西,像扇子刷地展開又像羽毛般能飄浮起來。
  毛盾一眼瞧去,太眼熟了,再瞧,他愣住了,那不是段君來常用的孔雀翎?這人會是……
  「你是段銅雀?」毛盾但見此人臉容和段君來果然有幾分相像。他似乎已認定。
  段銅雀似早已失神,不理毛盾,趁他怔詫之際,孔雀翎猛然打出.數支翎羽似如數把長翅利箭,會飛會掠更會轉彎,穿透金環.迅捷無比吞噬過來。
  毛盾素知這玩意厲害,哪敢再戀戰?當下立即騰掠而起,抄回那些利箭、飛環,還點落兩支翎箭,轉身就要掠逃,豈知翎羽卻在此時炸開,化成千萬支細毒蜂般住毛盾撲射過來。
  毛盾慌了,幸好他有過經驗,當下又狠又猛向地面撞去,硬將地面砸出凹洞以藏身,儘管如此,肩背仍自挨了數針,痛得他悶唉直叫,不敢再作停留,便連吃奶力氣都用出來.直往山下大堆人群衝去,此時哪顧得身上衣衫,猛扯猛撕,三兩下也光了身子,找向大堆人,撞衝進去,搗得眾人一團亂,便再也認不清誰是誰了。
  那些失魂人一時為之失去目標,像無神鬼愕在那裡.不知所措。
  教主趕來.找不到人影也想不出辦法,倒是花弄情仍自一把橫心,眼看那頭亂象,整個人怒氣沖沖往那堆人撲去,顧不得自家人,全來個猛殺猛劈,眨眼間己十數人傷在她掌下,奇怪的是這些人縱使受傷卻末見痛叫,好似受傷挨掌是別人,現場倒也還算安靜。
  花弄情幾掌劈人不著,她想如此再砸下去也不是辦法.遂厲吼教主過來,要他控制人群往海灘聚去,不被走脫,自己好一個過濾。
  「非得逮住你.剁爛你不可!」
  花弄情兩眼發紅,硬是鎖著人群不放。
  毛盾躲在人群雖暫時沒事,但他明白這方法躲不了多久,非得想辦法逃開不可,然而這些人根本受制於教主.自己想蠱惑都不易,這可恨的攝心術!突然間.他想到攝心術;自己不就可以利用陰陽鏡暫時干擾他們魂魄.使隊伍大亂,那自己即可趁機逃走了。
  他立即拿出陰陽鏡.還沾了傷口鮮血,很快唸咒語,然後往人群照去:「醒來吧,可憐的失心人……」
  這一照,強光閃處,有幾名男女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這是哪裡?」突又見著對方光裸裸,尤其是女子驚惶尖叫,雙手往酥胸私處掩去,甩頭即慌張尖叫逃開。毛盾眼看此招奏效.又照鏡打向周圍眾人,人群一醒,全是尖叫而做鳥獸散,任由教主如何喊叫已無效果,眨眼之間群眾亂了大半。
  他們唯一想做的是浸入水中以掩去光裸身子,毛盾自是利用此機會跟他們一起落水.然後潛入水中,暗中向秘道逃命去花弄情雖在巖上直跳腳卻眼巴巴瞧著人群大亂而毫無方法,她氣得直罵毛盾祖宗八代.可惜毛盾再也聽不著。
  毛盾一走,陰陽鏡功效似乎已失.那些落水者又自恢復茫然,搞不清自己為何落水,個個你瞧我我瞧你的納然往岸邊靠等到人群再聚起.花弄情一一過濾,她當然找不著毛盾蹤影,氣得滿面通紅,又自打傷數人以洩恨。
  「總有一天老娘會把你碎屍萬段!」
  狠話再說,她已下令派出人手,非得找到毛盾而後始甘心。
  可惜毛盾已潛入水道中,直往那酒泉方向潛逃,來時費幾個更次時間,此時為了逃命,竟然加快一倍地逃往回路。
  方鑽出酒泉,他才敢噓喘大氣,想及方才情景,簡直驚險而又讓他哭笑不得。
  「說不定他們會追到這裡來……」
  毛盾知仍身處險地,很快又準備逃走,然而全身溜溜實在不方便,但不走又不行,他只好硬著頭皮先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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