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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八靈顯威


  劉吉、李喜金被帶至後院一間舒適雅廳。
  孟夫人親自端上香茗。
  始問道:「你便是神仙無影劉千知的兒子?叫什麼留級生?聽說你在少林寺蹲了八年,連一套五形拳都學不會?呵呵……」
  劉吉乾笑:「名字對了,但後面那段請省略,行嗎?」
  孟夫人笑得更媚:「你倒是樂天知命呵!」
  劉吉道:「你才樂天知命,丈夫才死不到一個月,瞧你開心成這副德性!」
  李喜金道:「對對對,沒錯!我在你身上瞧不出一絲悲哀!這很反常!」
  孟夫人聞言,輕歎道:「那又能如何?他已死了,我也哭過,可是生意總得做下去,我不裝笑臉行嗎?難道要我哭哭啼啼去見客人?」
  劉吉道:「至少不必騷成這個樣子吧?看你還穿金戴銀,好像一副暴發戶,實在該檢討。」
  孟夫人目光不由一閃:「說到這兒,我便有氣!枉我對神醫一往情深,到頭來卻……他卻把大堆財產分給你,我就是吃味,故意戴這些作樣,否則,實在會被他氣個半死!」
  一副吹鬍子瞪眼模樣。
  劉吉皺眉道:「這麼說,你對孟神醫相當不滿了!」
  孟夫人道:「當然,什麼都給了你,只留這破房子,能值什麼錢?何況還有二十幾位門生要吃要住,害得我仍得拋頭露臉行醫,過不得安寧,我能不怨嗎?」
  劉吉道:「這好啊!生意川流不息,錢自來,有二十幾個門徒幫你賺錢,根本不會坐吃山空!」
  孟夫人斥道:「想的美,這老頭不知哪來神經病,設下什麼窮人病不要錢,明明好不容易賺的銀子,可能在一天之內全花去,原來這年頭,竟然有窮傢伙成群結隊,從江南,從邊疆,一窩蜂湧來,擺明一副打家劫舍模樣,有一次更來了三百多人,害得我們徹夜不能眠不說,竟然還倒貼數百兩銀子,藥材損失更不計其數,如此下去,不必坐吃山空,根本會被打劫一空,我哪能撈到什麼?」
  孟夫人瞪向劉吉:「哪像你,坐擁金山,老實說,我身上這些翡翠、玉環,還是從齊雲堡帶出來的,看這老頭對我有多刻薄!」
  一張抱怨臉容,讓人感覺她受盡不少委屈。
  劉吉邊聽邊皺眉頭。
  忽而說道:「既然夫人如此多抱怨,那咱們打個交易,這藥房給我,那齊雲堡換你去享受如何?」
  孟夫人一愣,隨又說道:「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劉吉笑道:「沒有啊,只是替你打抱不平而已!」
  孟夫掙扎一陣,仍自搖頭:「算啦!我雖嘴巴怨東怨酉,但老實說。心裡仍感激孟神醫救我活命,他雖然分配不公,可是比起救命之恩,已算不了什麼,何況有了這間藥房,省吃儉用,下半輩子大概還過得去,我看這筆生意不談也罷!」
  說完,仍露出幾許畏懼眼神。
  劉吉斜眼道,「我看夫人最大原因不是尊重孟神醫吧?」
  孟夫人斥道:「明明就是,你少瞎猜!」
  劉吉道:「我看你是發現齊雲堡已鬧鬼,根本待不下去,才甘心放棄的吧!」
  「你?」
  「不必強撐,我還看得見,你背後有個斷頭女鬼,她正在摸你頭髮呢!」
  孟夫人聞言登肘尖叫:「在哪?不准過來!」
  雙手猛往前後掃去,嚇得臉色蒼白。
  忽見兩人笑聲,似知已被捉弄。
  冷牙一咬:「你們敢耍我!」
  劉吉笑道,「你若末被嚇過,我哪有此能耐耍你?其實清風樓主已說過,你是被嚇回開封城的,不必再掩飾啦!」
  孟夫人終於洩氣,兩眼含淚,道:「我哪知老頭如此狠心,明明去了便罷,還不斷化成幽魂纏著我,我哪還敢再住?只好躲回這裡,還好,人一多,他便不再現身,倒過了幾天平靜日子。」
  劉吉道:「也許他有意要你回來繼續替他行醫吧!」
  孟夫人道:「是嗎?我沒回來,這些門生還不是大開醫療之門!」
  劉吉道,「這麼說,他當真陰魂不散了?」
  李喜金道:「是不是你做了虧心事,他在報復你!」
  孟夫人冷斥,「胡說什麼,我幹嘛對他做出虧心事?」
  李喜金道:「你殺害孟神醫,想謀奪家產,然後改嫁什麼?」
  孟夫人聽得怒火高漲,卻又怕聽錯:「你說什麼?」
  李喜金喝道:「你謀殺親夫,否則怎會心虛,且一點悲傷也沒有!」
  劉吉登時叫糟,斥道,「阿喜,怎可亂說!」
  孟夫人已自怒火攻心,厲道:「你敢損我,辱我?」奮不顧身撲去:「老娘跟你沒完!」
  劉吉見狀,猛地抱攔過去,一指點中她齊門穴,給抓了回來。
  孟夫人仍斥紅臉面:「你這大混豬敢損我,絕不讓你好死!」
  雙手欲抓,卻因穴道受制,軟力無比。
  李喜金瞧她反應激烈,頓覺話說太硬,似有不妥。
  劉吉更瞪眼過來,嗔道:「無憑無據,胡說什麼!」
  李喜金乾聲道,「我只是想什麼說什麼!」
  劉吉斥道,「難道你想我是殺爹兇手,我便是嗎?」
  李喜金一愣,乾窘不已。
  孟夫人已泣不成聲:「我不要活了,你們如此毀我名節,叫我如何去見人!」涕淚盡現。
  劉吉斥道:「還不快道歉!」
  李喜金無奈,拱手道:「在下失言,還請夫人見諒,不過下次還請夫人表現悲哀些,以免引起誤會。」
  孟夫人泣斥道:「還有下次?叫我悲死不成?我哭泣悲哀時,你可曾見過?難道要在你面前哭才算數嗎?」
  她越哭越傷心,劉吉偷偷解其穴道,終可挽袖拭淚。
  劉吉、李喜金不斷請祈原諒。瞧及夫人哭得傷心,已不敢胡猜說她是兇手,否則有點說不過去。
  孟夫人悲泣一陣,終於較為平穩。
  劉吉故意引開話題,道:「夫人所見鬼魂,當真是孟神醫?」
  孟夫人勉強提勁,亦想掩飾窘境。
  說道:「不清楚,只見黑影幢幢,好像不是……因為不見白髮,可是他剛死不久,不得不做此聯想……」
  劉吉道:「除此之外,可有異樣?」
  孟夫人道:「夜深人靜時,總有淡淡怪叫聲傳至地底,讓人可怖,到後來,幾乎天天罩烏雲,我看情勢不對,便連夜逃了。」
  劉吉道:「孟神醫死去消息,有誰知道。」
  孟夫人道:「不清楚,我是不肯講,免得生意一落千丈。」
  劉吉道:「你親自埋了他!」
  孟夫人道:「沒錯,他早就造妥古墓,要死時,也親自躺進去,我只負責封門而已。」
  劉吉道:「原來如此,卻不知孟神醫安厝處在哪?」
  孟夫人道:「齊雲堡東北角,很容易找,你下次自行去看看便知。」
  劉吉道:「不瞞夫人,齊雲堡此時當真被妖魂盤據,我才踏入不及十丈,便被轟出來,還落個鬼上身局面,此次前來,乃想請問夫人,古堡可有秘道,以及是否早就擺有陣勢?也好想法子破去,讓齊雲堡重見天日。」
  孟夫人回憶道:「這些,我並不瞭解,不過,似乎有條秘道,因為神醫老是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卻突然又出現……」
  劉吉兩眼發亮:「可記得位置!」
  孟夫人道:「大概在東牆時近,確實位置,我並不知,或許亦無此秘道,因為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劉吉道:「我記著便是。」
  孟夫人道:「至於陣勢……」忽有暖昧神情。
  劉吉急問:「你知有陣勢?」
  「呃……」
  「呃,那表示有,你說吧,若能破去,說不定我多分一點財產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
  「絕不食言!」
  「只要你說實話,自有功勞,我不像那種視錢如命之人!」
  孟夫人掙扎一陣,終仍說道:「不管如何,先把東西找出來再說,至於信用,全憑良心。」
  「夫人絕對可信得過在下。」
  孟夫人輕歎一聲,說句希望如此。
  便道:「老實說,我知道齊雲堡藏有大批珠寶古董,價值連城,卻又遍尋不著,已知必定有秘密機關,故而也摸索許久,果然是有些門道,不過,我丈夫一向對藥毒瞭解甚深,必要地方,全部以毒封住,想要破它,並不容易。」
  劉吉怔道:「孟神醫另有毒招?他卻中毒而亡?」
  李喜金道:「會不會他玩毒自毀,玩掉了性命?」
  劉吉道:「或許吧……」
  孟夫人急道:「怎有此可能,神醫醫術通玄,怎會治不了自己毛病?」
  劉吉道:「你認為他當真過暗算?」
  孟夫人道:「當然,否則他將會長命百歲。」
  劉吉道:「卻不知那人暗算用意何在?」
  孟夫人道:「除了錢財,就是竊藥,神醫說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寶物,必定有人覬覦已久。」
  劉吉道:「如此說來,倒是棘手萬分,不管如何,得先破去那鬼陣再說。」
  李喜金道:「可是遇上毒,咱們可吃不完兜著走。」
  劉吉道:「這可是頭疼問題!」
  孟夫人道:「不瞞兩位,我早想找出寶藏,所以早請來兩位用毒行家,以她們功力,自可破除毒禁!」
  劉吉睜亮眼睛:「誰?可在開封城?」
  孟夫人道:「人早已在城東山區,只是我後來嚇破膽,遲遲不敢找她倆出面,她們是苗疆五毒教徒,還是公主身份,一名叫苗如花,另一名叫苗如玉,一身毒功已得真傳,你若想請她倆幫忙,我捎信去便是,不過,酬勞得你支付。」
  劉吉道:「要付多少錢?」
  孟夫人道:「一人千兩黃金!」
  李喜金道:「這麼多!」
  孟夫人笑道,「只要能找出寶藏,千兩只不過九牛一毛,用或不用,你們自己決定。」
  劉吉當機立斷:「當然用,呵呵,就如算命先生說的,一切將順利,連人馬都不請自來,實不可多得。」
  孟夫人笑道:「這才是聰明選擇,好吧,我這就替你捎封信,不過,我得說明,這對姐妹花可潑辣得很,千萬別得罪,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吉乾笑道:「怎麼現在流行潑辣女!」
  已想及洛陽王女兒楊依人,困笑不已。
  孟夫人笑道:「女人總有柔情,且看兩位造化啦!」
  說完,她從左窗書桌翻出紙來,提筆即書,大概只寫了幾行字,說明劉吉代表她之意,便自收筆,裝上信封,交予劉吉。
  她道:「希望你能順利破硨,到時別忘了分我一點。」
  劉吉笑道:「一定一定,卻不知苗女確實位置。」
  孟夫人道:「在東山關帝廟後面的森林區,你只要喊幾聲,大概便能找到人。」
  劉吉頷首:「事不宜遲,在下便去,卻不知夫人可要隨行?」
  孟夫聞言驚急揮手,「我可不想再落入鬼域之中,還是你們去拚鬥吧!若有兇手,就地解決,也不必帶回來嚇人啦!」
  劉吉想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咱們下回再見!」
  說完,他再次仔細問可能之秘道,以及寶物藏身之處,孟夫人倒知無不言。
  直到劉吉覺得問不出名堂,這才和李喜金匆匆告別離去,尋往東山,準備去請苗氏姐妹助陣。
  東山只隔數里,眨眼即至。
  劉吉、李喜金甚快找向關帝廟。
  只見此廟格局不大,香火亦弱,多少沾染塵埃。
  兩人虜敬膜拜之後,立即繞道廟後松林,漸漸搜尋過去,搜及百丈,越見森森林木攔路,兩人不得不出言喚叫。
  劉吉喊道:「苗姑娘……在下劉吉,奉孟夫人之命而來……」
  連喊數聲,有若泥牛沉海,不見回話。
  李喜金道:「難進會走了。」
  劉吉道:「希望別當真才好,過去那頭看看……」
  他發現一座山谷,或許適合藏人。
  兩人遂展開輕功掠飛而去。
  及近山谷處,叫噓幾聲,不見回話。當下見及溪水清澈,便蹲下來洗把臉,並喝它幾口以解渴。
  誰知兩人方飲過溪水,山谷登時傳來謔笑聲。
  兩人猝有警覺,轉身望去,忽見兩位妙齡少女大步踏來。
  其中一名身材高佻,兩眼亮麗帶媚,一臉甜中帶邪向兩人瞄探。
  另一名則肥胖如豬,粗手粗腳粗脖子,幾乎有若匝球滾動,絲毫感覺不出她是個人,尤其是女人。
  兩人同著苗人衣裝,紅則鮮紅,青則碧青,現於山林間,特別顯眼。
  劉吉乍見兩人,已知正是自己想尋者。
  登時欣笑道,「兩位可是苗如花姐妹?」
  那苗條貌美女子欣笑道:「不錯,該罰……罰肚子痛好了!」
  她笑起來酒窩深陷,更是迷人。一手挑著髮辮,一手指向劉吉,叫道:「還不給我肚子疼疼疼!」
  說也奇檉,三聲喝來,劉吉、李喜金突然猛抱肚子,哎呀一聲,竟然叫疼,兩人臉色陡變。
  劉吉怔詫道:「你們在溪中下毒?」
  胖女子訕笑道:「不是毒,是瀉藥,夠你們受的。」
  劉吉征駭:「在下與你們無仇無怨,為何下此毒手?」肚子咕咕咕,嚇得他東張西望,準備找地方解決。
  貌美女子仙笑道:「胡亂叫我姐妹名字就是冒犯,這已是最輕的懲罰,兩位接招便是!」
  劉吉斥叫:「是盂夫人要我們叫的,否則我才懶得叫呢!」
  胖女子冷道:「要你叫我們娘,你叫不叫?」
  劉吉斥道:「神經病,還不拿解藥來了哇,快受不了啦!」
  貌美女子見兩人窘境,更笑得兩眼含淚:「急什麼?只要拉它幾回便沒事,大丈夫要靠自己呵!」
  說完兩女笑得更狂。
  劉吉大叫「可惡」,當真寬農解帶,準備拉肚子。
  胖女子見狀怔詫:「你想幹什麼?」
  劉吉斥道:「脫褲子還能幹什麼?」急想蹲下來。
  貌美女子大叫:「你敢在我們面前?」
  劉吉反斥而笑:「你的藥太厲害,我忍不住啦!」說完當真就地解決。
  嚇得兩女面色盡失,趕忙躲開。
  劉吉、李喜金得以舒服一陣。
  躲在喑處之兩女越想越不甘心。
  胖女子猛地叫道,「太可惡,非得讓他吃點苦頭不可!」
  說完,突然放出某種東西。
  只見嘖嘖響聲直撲過來。
  那貌美女子見狀急叫:「不好,姐你怎放出毒蜂?會蟄死人的!」
  眼看毒蜂已飛出。
  她更急叫:「嗨!還不快躲人水中,殺人蜂厲害難斗呵!」
  話未說完,劉吉果見蜂群撲來。
  他想躲已是不易。
  他猛地使出羅漢真氣吼地一聲,真氣貫天地,震得山谷抖顫,一群七八隻毒蜂全部掉落地面,兩人得以逃過此劫。
  劉吉趕忙穿上褲襠,隨手一揮,毒蜂全被吸於袖口之中,他得以此當籌碼,脅迫對方交出解藥。
  那胖女子似覺毒蜂受制,驚聲叫道:「你把我寶貝怎麼了?」
  劉吉訕笑:「不怎麼,不過待會兒大概會把它烤來吃!」
  胖女子嗔叫:「你敢!」
  她忍不住,跳了出來。
  瘦女子猶豫中,亦跳出來,發現兩人未再寬衣解帶,膽子一壯,喝道:「膽敢傷我殺人蜂,小心我剝你皮!」
  隨手一揚,抓出一把紅沙。
  冷道:「這是絕命毒沙,諒你也躲不過!」
  劉吉道:「何必自相殘殺呢?給我解藥,我還你寶貝毒蜂,我們還有一大筆生意要談,何必在此殺個你死我活?」
  瘦女子怔道,「咱們有何生意要談?」
  劉吉道:「不是說過,我代表孟夫人嗎!這有封信,自己拿去看便知。」
  說完伸手懷中,丟出那封信箴。
  剛飛過去兩女叫道:「小心有毒!」硬是閃開,讓信箴落插地面,兩人忽又想及自己便是用毒大行家,何俱之有乾笑一聲。
  瘦女子聳肩自得說道:「什麼毒我苗如玉沒見過?有膽放馬過來!」
  伸手一吸,終將信箴吸回,拆開,瞧個究竟。
  劉吉瞧兩人行事怪異,暗覺想笑,敢情果直難纏,肚子仍疼,不得不叫,解藥快送上來,否則我要受不了啦!」褲擋直抓。
  那瘦女子苗如玉見著字跡,這才邪笑,道:「算你沒撒謊!把毒蜂丟過來,解藥自給!」
  胖女子苗如花道:「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苗如玉道:「不然,你想犧牲毒蜂?」
  苗如花頓有所悟。
  冷道:「小鬼,把毒蜂放出,如若一隻受損,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劉吉道:「都要合作,還計較這些幹啥?去吧!」
  他伸手一揚,幾隻毒蜂倒飛出去,苗如花立即接收過來,一隻隻仔細檢查,以防受損而不自知!
  苗如玉隨即打出藥丸,道:「吃下它便沒事了。」
  劉吉、李喜金接過手,卻不敢隨便服用。
  畢竟對方毒功太過於厲害。
  苗如玉邪笑:「怎麼?怕啦?想瀉死不成!放心,看在千兩黃金分上,我還不想讓你倆出差錯!」
  劉吉但覺肚子仍疼,只好冒險一試,果真服下白色藥丸,幸好此藥入口即化,芳香生津,倒立即解去肚腹悶疼,看來已對症下藥,他示意中,李喜金亦大膽服下,終能擺脫腸胃之苦。
  此時胖姐苗如花已數完毒蜂,冷道:「有一隻冒冷汗,你得賠我!」
  劉吉皺眉:「蜂蟲也會流汗?」
  苗如花斥道:「全身發抖,不是冒冷汗是什麼?」
  劉吉笑道,「我看是被嚇得屁滾尿流來得恰當些吧!」
  「你?」
  苗如花作勢欲攻。
  苗如玉立即攔住,笑道:「姐,看在千兩黃金分上,饒了他罷!」
  苗如花冷哼:「便宜你了,事成之後,最好給我老實交出金子,否則你會發現痛不欲生是何滋味!」
  劉吉笑道:「一定如數付清,只是,尚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我叫苗如玉,是妹妹,請多多指教!」
  苗如玉笑的甚甜,早將潑辣形態掩去。
  她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卻有一股早熟風韻,一臉迷人容顏,配上粗眉、亮眼、雙下巴,那柔和野性與純真氣質,足可深深吸引任何男人。
  劉吉不禁多看幾眼。
  暗道:「這女子不錯,倒是美女一個。」瞄向胸脯,挺豐滿地。
  至於那胖女人苗如花方介紹自己,已引來一陣笑聲。
  苗如花臉面一拉,斥道:「有何好笑,待我減肥成功,照樣比妹妹更出色!」
  劉吉笑道:「何必減肥,現在照樣出色得很!」
  苗如花斥道:「少損我,想當年,我還是苗疆第一美女,不信,你可去打聽!」
  劉吉笑道:「我相信,非常相信,如花姑娘,希望你早日奪回苗疆第一美女封號,到時,我替你放一大串鞭炮,或者立即替你送來如意郎君!」
  苗如花聽得心花怒放,直道指日可待矣!
  李喜金怎麼看都認為不可能,暗道:「難嘍,喇叭花怎麼變,難不成會變回水仙花!」
  苗如花斥道,「你說什麼?」
  李喜金笑道,「我是說,你人如其名,如花如花,越念越像花,可以感覺出你昔日的花容月貌啊!」
  暗中仍捉笑是一朵大肥花。
  苗如花倒特別欣賞自己名字取得好,被誇讚之下,亦自飄飄然,笑道:「日後便知一切,現在談談正事吧1何時出發。」
  劉吉呢了一聲,「如若可以,當然越快越好!」
  苗如玉道:「正合我薏,等了快半個月,都快瘋啦!現在便走,可另有幫手?」
  忽聞谷口傳來笑聲:「有!」
  不知何時,神算先生王八靈已然背著一大袋東西,現身前來。
  他似乎無孔不入。
  劉吉怔詫:「先生怎知我在此。」
  王八靈笑道:「否則怎叫鐵口直斷,能知過去未來了呵呵!不過此次是跟著兩位而來,毫無技術可言啦!」
  劉吉淡笑,便自引見苗氏姐妹。
  王八靈拱手道:「有兩位公主□助,任那妖魔鬼怪多厲害,照樣招架不住,此行將可大功告成。」
  苗如玉笑道:「算命的全憑一張嘴,今日一見,果然不差!」
  王八靈笑道:「姑娘過獎了,有機會,在下甚樂意替您服務。」
  苗如花冷道,「現在機會便來了,你說,我何時才會恢復苗條身材!」
  「呢……」王八靈頓覺為難。
  苗如花逼迫冷道:「算不出便給我自動砸爛攤子!」
  「在下並末帶攤子……」
  「那就硬招牌,名字也該塗掉!」
  王八靈無奈,說道:「照姑娘五官看來,該瘦的,三個月之內必定可瘦,該胖的便不必瘦啦!」
  苗如花聞言甚喜:「你是說,我三個月之內會瘦下來?」
  王八靈笑道:「不錯,該瘦,絕逃不掉!」
  苗如花果真心花怒放,道,「要是到時瘦不下來,你可小心了!」
  連責備之話皆充滿喜意。
  王八靈老是頷首直道沒問題,這其中只有劉吉明白奧妙——該瘦才能瘦,至於何處該不該,又豈是苗如花心頭所想者?
  反正眾人合作亦只在於破去妖陣,到時各自分飛,誰還管得了誰?
  劉吉並末點破,他說道:「咱們目標在太行山齊雲堡,在前往之前,會經過清風樓,屆時將請清風樓主助陣,只要破去鬼域,自有大家好處!」
  看在銀兩分上,眾人興致特別高昂,為搶時間,哪肯稍作停留,一行登時取道,直返太行山。
  三天後。
  一行人果然重登斷雲崖齊雲堡。
  只見得古堡天際烏雲罩頂,冷風飄飄,尚未逼近,即已感覺陰氣冷森,比起往昔又不知強上幾分。
  劉吉乾笑道:「不知妖怪是否生下鬼子鬼孫,越來越是恐怖哩!」
  清風樓主果真跟來,他道:「希望不是如此才好……」
  算命先生道:「待本山人瞧瞧便知!」
  他已是一身茅山道士打扮,右手桃花木劍,左手乾坤鏡,外帶大包袱,裡頭捉鬼道具樣樣俱全。
  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倒讓人消除不少陰氣,壯了膽子,亦步亦趨逼了過去。
  劉吉雙手護胸,易筋神功逼足全身,以防萬一,邊走邊道:「大師你到底行不行?」
  王八靈冷道:「不行,先賠命的也是我,放心,一定行,待會兒照我意思做便是。」
  在鬼魅橫行下,眾人只有任他囂張去了,仍自緊緊跟在後頭。
  此時就連平日高傲之苗氏姐妹,亦閉上尊口,全神戒備,以防萬一。
  砰然一響,偌大城門被劈開,一股強大妖風呼呼吹得眾人然。
  李喜金怔急道:「時隔多天,鬼魂似乎仍在?」
  王八靈突然喝道:「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受縛,難道要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不成?」
  話末說完。
  突見黑影閃現左近處,他猛地一喝,桃花木劍施咒砍去,一道紅光乍閃射去,叭然一響,似中黑影,但黑影卻消逝無蹤。
  眾人正疑惑之際。
  驀見黑影反撲過來,似若山崩地裂般潼湧而至,轟然一響,撞得眾人倒飛門外,個個跌得四腳朝天。
  砰聲再響,巨門早已緊閉。
  如若王八靈倒摔地面,那尚可理解,然而連清風樓主這一代高手亦招架乏力,跌個四踟朝天,不禁讓所有人心頭發麻——妖魂力量當真匪夷所思?
  剎那間信心喪失一半。
  清風樓主歎聲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可怖對手,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胖姐苗如花最是不服,冷斥:「我看先用毒,把對方毒死再說!」
  劉吉輕歎:「若是鬼魂,已經死過一次,哪還怕什麼毒?何況勁風由內往外吹,你這一丟,莫要先毒死自己人才好!」
  苗如花道:「你們不是服過解藥,還怕什麼?」
  苗如玉道:「姐不可動怒,咱們對付的是難纏傢伙,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才是。」
  苗如花冷哼一聲,道:「我可專門對付人,哪知還有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實在惱人!」
  王八靈道:「我自有辦法收抬對方,只要能攻破此門……」
  劉吉心念一閃,道:「聽說有條秘道,我去查查看,若有,自是省事,若無,再另尋方式!」
  說完,照著孟夫人指示,摸向東牆角那頭,企圖尋找秘道,然而尋覓一陣,果真找到秘道入口,誰知早被石塊封得密不透風。
  他不禁洩氣:「這惡鬼倒厲害,竟然事先封住秘道,看來只有硬闖了!」
  他已搜尋一段時間,清風樓主忍不住探問過來,劉吉只好實話實說,兩人洩氣走回正門前,和眾人會合。
  李喜金問道:「如何?」
  劉吉歎道:「看來只有硬闖了……」
  李喜金道:「怎麼闖?未進門便被轟出來,根本闖不了!」
  劉吉靈機一動,道:「咱們分頭闖入,縱使妖魔厲害,一時間也無法對付這麼多人,只要一人闖入,便大肆被壞,殺得鬼魂措手不及,你們以為如何?」
  清風樓主道:「看來只有如此一試了……」
  王八靈道:「我還是走正門,諸位多拿幾顆乾坤彈,若有鬼魂近身,燒它便是!」
  說完從大麻袋抓出黑黃相間彈丸,交予眾人使用,在鬼魂難抗之下,眾人皆抓扣於手,以免有所閃失。
  眾人立即選取路子,待一切取得默契之後,大喝一聲,分別縱向高牆,躥沖而入。
  劉吉從東城躥入,清風樓主躥向西城,苗如花勉強掠向南邊,她雖身胖如球,動作卻不慢。
  至於苗如玉則掠往北邊城門。
  如此一來,四面包抄,自能分散敵方力量。
  剩下李喜金則和王八靈一併,復往城門衝去。
  那幾乎是同時衝入城堡一刻,忽見妖風掠轉更強,一道黑影嘯向空中。似已察覺敵人四面而來。
  他桀嘯幾聲,登時幻入陰風之中,朝那武功較高之清風樓主衝擊。
  只見妖風乍閃,清風樓主竟然招架乏力,砰然一響,硬被打得暴彈空中,摔出城外。
  劉吉眼尖,乍見黑影,登時喝道:「妖孽,看你往哪逃!」
  手中乾坤彈疾射而出,砰砰,一連三響,命中黑影,暴出青光,此彈原是裝有磷粉,撞開之後,見風即燃。
  就在青光閃處,黑影竟然現出骷髏青影,嚇得劉吉毛骨悚然:「當真是鬼魂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妖魂現影,另有青光相襯,更覺鬼氣森森,不只是劉吉,就連苗氏姐妹亦瞧得頭皮發麻,欲攻乏力。
  就在此時,王八靈衝門而入。
  忽見青光,急急喝道:「快攻,千萬別讓他喘息!」
  話聲末落,桃花木劍一抖,數道紅光直衝過來。
  劉吉、苗氏姐妹被喝,終亦醒神,趕忙發動攻勢。
  豈知妖魂邪叫幾聲,身形一卷,青火立即幻滅。復見那妖魂化成陰風般快捷,旋捲於天地四方,更卷沖於四面敵人方位。
  那快逾追風身形,直若颶風旋天罩下,捲得數人無法閃避,剎然聞及砰砰砰砰,一連四響。
  苗氏姐妹倒噴高牆而去,王八靈、李喜金更如滾球撞出門外。
  唯有劉吉猛受重擊時,心神一慌,護體易筋神功突然展出,羅漢真氣化開,終於擋掉不少勁道,身形勉強翻落城牆高處,免於跌個四腳朝天。
  他猛喘大氣:「好險,好險!」
  來不及拍拍胸脯以收驚,那妖魂忽見劉吉竟然以躲過此功,甚是怔詫,第一次通出人話:「你?」
  狐疑中,猝又化成黑雲,疾掠撲來。
  劉吉訕誡斥道:「我又如何?幸好練了少林神功,百邪不侵!」
  他自覺神功似能抵擋鬼氣,信心不由大增,猛地運起羅漢真氣,直叫來啊來啊,其實黑影早已掃至,他拼全力轟出掌勁。
  砰然乍響,黑影頓挫,劉吉受力不住,再退七八步,差點摔下城牆,勉強勾住石板,彈回牆面。
  黑影更形怔詫:「你用何功夫?」
  劉吉斥喝:「專殺妖孽功夫!」
  他待反攻,門口那頭已見王八靈直衝而入。
  王八靈未攻黑影,反往四處奇異地形轟劈過去。
  他先往廣場左側一張大石桌下手,一掌過去,已劈得石桌稀爛,正待搶攻,那黑影見狀,無暇再鬥劉吉,猛又化成陰風,反撲下來。
  劉吉豈肯失此機會,喝喝大叫,硬是拚命纏來。
  照他想法,王八靈已在破陣,若能破去鬼陣,自能削減妖孽不少威力,到時再收拾他不遲。
  王八靈正是此想法,他見石桌已毀,驀又想迸廳前那似是凹坎之小水池,待要飛去,卻覺一陣頭暈目眩,他驚叫不好,「有迷藥,苗如花還不快來!」
  聲音未落,人已嚇跑,後頭李喜金見狀,他可吃過大虧,豈敢再越雷池一步,趕忙掠退數丈。
  就此打頓之際,陰風哇哇厲叫狠猛再次捲來。
  苗氏姐妹亦自左右抄衝過來。
  苗如玉見救人已不及,趕忙抓出一把東西,喝道:「看奇毒紅沙!」
  手一揚,一幕紅沙撲向黑影。
  此毒果然連鬼魂都驚懼,只見得黑影猛往左閃去,哇哇厲叫兩聲,狂風頓卷,不但捲得紅沙暴飛天際,亦將苗如玉、王八靈捲得東倒西歪跌個四腳朝天。
  苗如玉強忍著痛,急叫道:「姐,快毀院中所有花草樹木,那是奇門迷藥陣!」
  她已瞧出端倪,這一喝出,苗如花登時拿出大把毒粉,硬想往廣場花草打去。
  那黑影豈肯讓她得逞,猛地哇哇狂嘯,身形化若遊魂撞掠,霎時狂風大作,盡掃得毒粉倒吹空中。
  氣得苗如花哇哇大叫,喝著將那毒蜂射出!
  然而毒蜂仍受不了強風,被吹得不見形影。
  苗如花更怒,卻禁不了妖孽強大掌勢撲來,叭然一響,正中胸口,打得她猛吐鮮血,倒撞牆頭。
  劉吉見狀大喝:「鬼妖精,專找女人下手,算得了什麼?有膽過來一鬥!」
  他自恃神功護體,膽勁大增,存心想纏死妖孽,登時拚命撞向黑形,先拖住再說。
  妖孽見他逼近,一掌搗去,本想逼退,劉吉卻強忍掌勁,突然打出隨身習慣放置之釣魚用蠶絲,急急纏住對方身形。
  如此一來,對方一動,必定拖他同行。
  那妖怪被纏,登時嗔喝:「這裡沒有金銀財寶,還不快滾。」
  劉吉訕笑:「你說沒有便沒有,那我算什麼!」
  那妖孽斥道:「你想壞事不成?」
  劉吉訕笑:「不錯,就是壞你好事,還不快快束手就縛吧!」
  那妖孽仍想掙脫,卻見王八靈猛打出乾坤彈,掉落於四面八方,青光頓閃。
  王八靈猛喝道:「快摧毀發光處,那全是陣眼!」
  此語一出,苗氏姐妹,甚至隨後趕來的清風樓主立即往發光處劈衝過去。
  妖孽見狀,無暇理會劉吉,哇哇大叫中,硬是拖著劉吉,仍自身化陰風,奇猛無比掃向無數火花。
  甚至掃得大群人東倒西歪。
  劉吉豈知這妖魂如此霸道,自己不斷地使出千斤墜萬斤,照樣如風箏般被拖過來甩過去。
  只好拚命收繩線,好不容易迫近三四尺,猛地一掠,終於捉住那人右腿,便說什麼亦不肯放手。
  妖孽被捉,嗔喝大叫:「快鬆手!」
  劉吉豈肯聽他,抓得更緊,嘿嘿怪笑。
  並大叫:「我逮著妖孽啦,快破陣——」
  眾人乍聞,信心不禁大增,王八靈勉強提勁喝道:「毀去西樓頂那引風樓,妖鳳自除。」
  他急忙打出乾坤彈,直射西樓上那座石砌八角怪亭,火光一亮,復被勁風吹熄,但只一亮,眾人已知目標,拚命往其撲去。
  那妖孽見狀大驚,叫道:「放手,否則不客氣!」
  劉吉豈甘聽他,抓得更緊:「死也不放,除非殺死我!」
  妖孽突然狂笑:「好個殺死你!別以為練了少林神功就可胡作非為!看我如何宰了你!」
  妖孽暴笑之中,突然旋飛而起。
  劉吉急運真勁想攔,妖孽仍旋。
  劉吉想抗,猝聞妖孽哇哇厲笑,突然產生一股強大無比力量,撞得劉吉招架乏力,哇然鬆手,倒摔飛去。
  那妖孽猝化勁風,直撲數名欲毀引風樓者,那群人豈是對手,硬被勁風捲著,紛紛墜樓,跌個四腳朝天。
  清風樓主不管疼痛,猛地一喝:「出來吧!陣眼已知,全力毀去,就是那引風樓!」
  叫聲未落。
  突見十名青衣壯漢掠撲引風樓,一副視死如歸模樣,敢情非破此陣不可可。
  那妖孽見狀哇哇大叫:「再不退,我要大開殺戒啦!」
  只見行他遊走於壯漢之間,三兩掌打得壯漢唉唉悶叫,跌落地面。
  苗氏姐妹自是不服,猛喝一聲,再次撲上。
  妖孽冷笑,「手下敗將,還不快滾!」
  苗如玉斥道,「打不過你,毒死你,看我奇毒之毒!」她猛伸手,打出數粒藥丸,直取妖孽門面,藥丸受力,登時炸開,紅煙白煙四散。
  妖孽卻哈哈狂笑:「憑此彫蟲小技,也敢毒我?下輩子吧?」猛地一捲真氣,打得煙霧四散不見,氣得苗如玉直咬牙。
  忽聞引風樓上出現聲音,原是劉吉趁著妖孽打鬥之際,偷偷溜爬上來,此處果然狂風嘯耳,威勁十足。
  他卻滿足得意,喝著苗如玉,道:「笨傢伙,要下毒,就要打在上風啊快射來幾顆,我炸他便是!」
  苗如玉一愣!
  一座鬼城,此時變得更加陰森、淒涼、可怖!
  狂風嘯過,一切似乎又將恢復於寧靜,鬼氣森森般寧靜……
  隨即會意,喝著「接著。」幾顆丹丸打了過去。
  那妖孽哪知這賊小孩竟然鑽向引風樓,情急中只有捨棄眾人,急急轉頭想逼迫對方下樓。
  他尖喝道:「劉吉,還不給我下來!」
  劉吉一愣:「你倒知我大名,實是受寵若驚!」說時遲,那時快。
  他見藥丸射來,正準備伸手去接,妖孽見狀大驚,猛地欺掠過來,想伸手去搶卻仍慢一步。乾脆劈掌打得爛碎。
  劉吉忽見紅白煙霧冒出,立即竊喜:「這樣也好!」
  猛地發掌斜切,大片煙霧反撲妖孽,嚇得他趕忙施展千斤墜墜落下方以逼烈毒。
  劉吉哈哈大笑:「你逼吧,我毀你引風樓便是!」
  他猛將易筋經運至極限,準備毀去此樓。
  妖孽聞聲更急,反衝過來,吼道:「毀不得——」
  劉吉冷笑:「毀不得才怪!」
  喝地一聲,神功化掌而出,砰砰砰砰,炸得引風樓四分五裂,狂風更是嘯起,捲滾無數碎石傾沖而下,那山崩地裂之勢,嚇得地面眾人鳥獸散。
  那妖孽突然悲喝:「你這昏庸無知的小鬼,實是可惡!」
  只見得他咆哮如雷,身化游龍,在那狂風霸勁之中掠飛衝撞,大堆亂石撲身,照樣被打得四分五裂。
  狂龍更撞向四面八方人潮,那似乎受魔鬼般詛咒威力,簡直摧枯拉朽似地捲劈於滿臉驚慌人潮,霎時劈劈叭叭,唉叫連連。
  旋風嘯勁中,只見得人影一條條倒噴堡外頭,就連劉吉亦不例外,剎那間已被擊昏,終於不省人事……
  狂風仍嘯,久久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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