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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生死一發悟經文


  岳鳳飛聞言眉宇間,倏地掠過一絲駭人殺機,喝道:
  「你該死,竟敢偷視公主玉容。」
  黃秋塵急道:
  岳侍衛長,你不要誤會,在下是蒙受虯龍公主召……」
  岳鳳飛沒待黃秋塵將話說完,「颼!」地一聲,右手已經迅快撤出懸腰佩劍。
  但是煞星手冷白疾帶閃身欺到岳鳳飛面前,擋住黃秋塵說道:
  「岳兄,你和黃兄人什麼私人隙仇,也不能就在這地方三言兩語打起來,而且黃兄乃是在下知交好友,岳兄無論如何也該給兄弟個面子。」
  這一番話,聽得使黃秋塵心中無比激動,他感到冷白真是一個血性的朋友,不過他感到奇怪,岳風飛為何聽了自己見過虯龍公主竟然這般憤怒衝動。
  岳風飛望了冷白一眼,冷冷道:
  「看在冷白的情面上,我待了這邊事,再尋你算帳。」
  黃秋塵聽得莫名其妙,倒不知他要向自己算什麼帳,於是問道:
  「岳侍衛長,在下自問和你並無絲毫仇隙,為何你說話這般咄咄逼人。」
  岳鳳飛冷哼了一聲,喝道:
  「那你為何侮辱到虯龍公主的清白,說虯龍公主自動召見你,哼哼,虯龍公主金枝三葉之軀,何等尊有,豈能容你這般胡說八道。」
  黃秋塵聞言才知他是誤會自己的話,當下說道:
  「岳侍衛長,你言差了,在下怎敢辱沒虯龍公主清譽。」
  煞星手冷白,輕聲勸慰道:
  「算了算了,話講清楚就好,大家日後相處久了,便知那人的個性,目前咱們面臨困境,還是趕緊解決。」
  這一句話,提醒了岳風飛,他突然轉首望了鬼磯土秦風一眼,冷冷說道:
  「你是誰?是不是擒拿虯龍公主一派的人?」
  鬼磯土秦風在黃秋塵和冷白髮生衝突的期間,仰首凝望著天空出神,像似在想著一條什麼難題。岳風飛的問話,他竟似沒聽聞一般。
  高雲岳面對鬼磯土秦風的岳鳳飛,都是素不相識的人,所以一直沒有一句話,靜觀演變,不時抬眼掠掃著四周。
  突然高雲岳發現這個院子四面屋脊上,好像出現數條人影閃動,他們輕功都極端絕高,穿屋走瓦,起落無聲,可是那些人影逼近院子四面房屋,立刻潛伏在暗影中不動。
  當然高雲岳知道那些人,不是胡聖手,柳雁紅、武儀天、查清夫等,而是另外一批人,不知是岳鳳飛和冷白的人,中是那白衣人的?
  岳風飛目見鬼磯士不理自己的問話,心頭大怒,「刷!」的一聲,劍光電閃,疾速劈出一劍掃向鬼磯土。
  岳鳳飛的劍勢,可謂天下最絕快的,寒光驟門間,長劍已到秦風頸間一尺距離,但是鬼磯士竟像學有看到長劍劈到一般,仍然抬頭望天,凝然沉思。
  岳鳳飛怔了一怔,喝道:
  「喂!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喝聲中,他劈去的劍式,倏地一緩!
  那知就在此時,鬼磯士左手輕舉,匪夷所思的左手食中二指,竟然將岳風飛的劍懦三寸輕輕夾住。
  岳鳳飛心中大駭的猛地運動向後收劍!
  那知鬼磯土秦風像似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驚噢了一聲,夾住岳鳳飛長劍的二指一鬆,岳風飛像似喝醉了酒一般,向後搖晃跌出七八步!
  鬼磯士秦風鬆了手指之後,手指著黃秋塵發出一聲洪亮刺耳的哈哈大笑!
  笑聲直震得場中各人,心胸氣血波動,臉上變色。
  他的笑聲震得四谷群峰、有如萬馬大規模騰,嗡嗡作響,餘音搖曳蒼穹,歷久不絕。這陣笑聲,顯示出鬼磯士秦風內力充沛。
  高雲岳、冷白同時臉上變色,暗道:「這人功力好高啊!」
  黃秋塵看倒鬼磯土秦風手指自己大笑,心頭一驚,暗自叫道:「他已經認出自己了嗎?」
  念頭來完,鬼磯士秦風笑聲倏斂。臉上掠過一層濃厚的殺機,平心靜氣的對黃秋塵說道:
  「老朽平生之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我掌底下逃生的,想不到卻被你破了例子,老朽真不知道你怎樣逃生的?」
  顯然鬼磯土秦見那番思認,正是在想著這件事,原來秦風心機陰沉,他想:「自家潛隱武林數十年,根本從沒會見過什麼記不得的重要江湖人物,為何黃秋塵會令他一見,便覺得眼熟。」
  經過一番沉思,鬼礬士秦風驟然想起江中擊落黃秋塵的事情,他心頭大駭,再仔細回憶那夜看到黃秋塵的衣著身形,極端厲害的他,當然發現這年輕人困然是被自己擊落江底的人。
  黃秋塵心中雖然忌憚這鬼磯土武功的絕高,但是面臨這種地步,他只得強自控制心裡的恐怖,冷冷一笑道;
  「在下武功雖然低弱,但總不能在你三掌之下喪命,哼哼!如我當時不潛藏江底,難道你會遵守喏言不發第四掌嗎?」
  煞星手冷白和高雲岳、岳鳳飛都不熟識鬼磯士秦風,他們見黃秋塵竟然認識他,冷白不禁轉首問道:
  「黃昆,這高人不知是誰?」
  此語一出,鬼磯土秦風臉色驟變,陰惻惻一笑,說道:
  「黃秋塵,你今日若想再逃得性命,就含默其口。」
  他這句話,正是在對黃秋塵恐嚇、威脅。
  其實黃秋塵何嘗不知道,當日九龍王尊保密鬼礬士秦風加盟九龍王府神秘權威組織,竟然不惜殘殺全船手下五六十條生命,那麼自己今日若吐露他的身份來歷,所有在場的人,定然無法逃脫他的追殺。
  黃秋塵並非害怕自己的生死,而是不願因冷白、高雲岳等人得知他名號,而和自己一般遭到生命的危險。
  所以黃秋塵遲疑了一會,搖搖頭向冷白答道:
  「冷兄,我只知這人武功很高,在九龍王尊的組織中,職務身份只低於九龍王尊一人之下,其餘的恕兄弟不知道!」
  煞星手冷白聞言,生性猜疑的他,已經看出黃秋塵言不由哀,當下呵呵一聲朗朗輕笑道:
  「黃兄不要害怕,縱然他是三頭六臂的人物,但以我等四人,難道還怕他一人不成?」
  黃秋塵被冷白這陣搶白,臉孔泛紅,吶吶說道:
  「冷兄……我……我真的不知他的來歷……」
  鬼磯士秦風望了冷白一眼,冷峻的說道:
  「老朽並非什麼三頭六臂的人,但要收拾你這種小子,想本不要花費吹毫之力,你不相信,過來試試。」
  冷白呵呵輕笑道:
  「好說好說,在下正想領教領都閣下高招絕學。」
  說著話,煞星手冷白豪氣干雲的挺身而出。
  黃秋塵深知鬼磯十秦風的武功遠勝過冷白,見狀大驚,急聲叫道:
  「冷兄,小心……」
  冷白倏地回頭呵呵一陣悲壯長笑,道:
  「黃兄,咱們今夜目的,仍是在幫助岳兄搜尋虯龍公主,目前居然得見惡賊,豈有畏縮而退之理,何況我等當今自命是武林中流砥柱,存著誓滅妖邪,主持武林正義,挽紅羊劫運,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心,縱然魔道一丈,致兄弟子死命,但兄弟雖死何恨。」
  他這番話,說得正氣磅礡,壯志凌雲,黃秋塵聽得愧汗沒地,臉上變色,其實黃秋塵並非貪生怕死,而是關心冷白安危,生想叫住冷白,接替他和鬼磯士秦風交手。那知冷自卻誤會了他。
  鬼礬士秦風冷森森一笑,道:
  「好小子滿嘴義正詞嚴,忠肝義膽,但老夫不相信這是一片真心,哼哼,如老朽觀人不錯,你這小子的心朵,確實陰險得可怕,當今我還沒死,容不得你小子揚威江湖武林……」
  證明音甫落,鬼磯土秦風在手輕舉,倏地一掌直逼過去。
  煞星手冷白雙掌平胸推出,硬接了秦鳳一掌。
  冷白在黃秋塵目睹鬼磯土時,臉上驚懼之容,心中已知秦風是位絕頂高手,他劈出的掌勢,定然雄渾無論,所以冷白平胸推出的掌式,竟含蘊了十二成的勁力。那知兩股強勁潛力一接,鬼磯士秦風不自主的向後退了三四步。
  冷白大喝一聲,說道:
  「再接我一掌試試。」
  雙掌猛縮回來,又疾吐出去!
  鬼磯土秦風像似為冷白驚人的深厚功務所震驚,側身一閃,讓避開去!
  冷白冷聲笑道:
  「閣下剛才大言不慚,為何不敢接招。」
  話聲中,冷白欺身而進,呼的一拳「直搗黃龍」,當胸擊去。
  鬼磯士秦風目睹冷白一拳擊到,生像似問避不及,身子向後一仰,下盤完全暴露地敵人的拳擊之中。
  煞星子冷白如何肯放過這傷敵的機會,一沉腕,拳勢下沉,由直擊變成下打,猛向秦風小腹之上劈下。
  冷白這種變招擊落的手法,奇詭無倫,在旁觀戰的高雲岳心想秦風,定然無法輕易避過這一擊,他正要替冷白喝。
  那知黃秋塵大聲叫道;
  「冷兄,快退,防他……」
  話聲未落,忽見鬼磯士秦風身子一轉,右手疾如電閃般拂出去!
  一聲悶哼,冷白整個身軀被一股極巨潛力擊得直飛起來,「叭噠!」掉落三四支外,恰好跌坐地面上。
  但他臉色已經慘白如紙,黃秋塵急奔到他面前,問道:
  「冷兄,你傷得很重嗎?」
  煞星手冷白像似傷得極端嚴重。跌坐地上之後。立刻緊閉雙目,盤膝調息起來,沒有回答黃秋塵的問話。ˍ鬼礬土秦風一掌擊飛冷白,臉上驟變,目睹冷白飛出三四丈外,突然跌坐地面,不禁輕咦了一聲,急速欺了過來。。ˍ。
  黃秋塵在冷白這側,豈能讓秦風再度出手,身軀一轉,擋拒在冷白面前,大聲喝道:
  「你不要太趕盡殺絕,接我一掌。」
  呼的一掌「神龍出水」直擊過去……
  這招雖然是平淡招式,但掌勢一出手,平地立刻湧起一陣旋風呼嘯,風勁之猛,觸目驚心。
  鬼磯士秦風也為黃秋塵強厚的掌勢威力,感到一驚,飄身閃了開去!
  黃秋塵那輪沉雄勁風,竟然凝聚成有形的呼嘯,滾滾掃過地面,擊在四丈之處一座假山的石筍。
  「劈拍!」一聲大響,尺粗丈高的一株石筍,竟然齊概根被擊斷,「嘩啦啦!」倒了下去。
  這道驚人的掌力,不但使高雲岳驚駭不已,就是那位平生自負高傲的岳風飛也看得為之動容。
  連黃秋塵也被自己一擊之威力呆愕住了,他懷疑這一掌不是自家所發,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到底自己何時擁有這般深厚的功力?
  鬼磯土秦風臉上一變之後,冷聲輕笑道:
  「原來你的功力這般深厚,無怪老朽那天三掌沒法傷你了,哈哈哈……」
  他長聲大笑一陣後,又接道:
  「想不到老朽潛隱深山數十年二沒想到當今重現江湖,天下武林中人已經產生這樣大變化,英雄皆出在少年人……。」
  他這一番話,是有所感觸而言、原來冷白和黃秋塵兩人深厚沉雄的功力,使他警惕感慨,要知鬼磯士秦風,在當年武學成就,被譽為古今往來第一大鬼才,神勇遠蓋趙子龍,當時他在江湖武林中,極少有人在他手拿下逃生,因而養成他不可一世的霸道淫威,但是今日他連續目睹黃秋塵和冷白,都在他掌底得生,而且皆是年方弱冠的年輕人,
  不禁無限感慨。
  黃秋生目睹自己無形之中,功力增進這麼多,不禁膽氣一壯,他平心靜氣,凝立原地,淡淡的說道:
  「老前輩,晚輩有一件事,想跟你談一談。」
  鬼磯士秦風像似一怔,道:
  「你要跟我談什麼?」
  黃秋塵道:
  「以老前輩在武林中的輩份、聲望,我想不出前輩為何甘願這樣淪落下去,如在江中水面你們說的話是實,你倒應該回省一下,到底是怎樣被驅出門牆。」
  黃秋塵這一番話,在高雲岳等人聽來,當然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鬼磯士秦風就不同了,他聽得臉色一片鐵青,臉露殺機,陰森森冷笑道:
  「果然老朽和九龍王尊談的話,都被你一句不漏的聽了過去,哼哼,本來老朽今日不想再傷你的性命,但老夫今日若輕放過你。定然引為終身大患,不得不殺了你,可是在我沒動手之前,我想知道當今江湖武林中,到底是那位高人,能夠調教出你這種足夠跟我交手的年輕高手。」
  黃秋塵聽了他的話,知道以自己三言兩句,難使鬼磯士秦風醒悟,回心向善,於是暗暗準備擋拒秦風的攻擊。
  黃秋塵心平氣靜的說道:
  「關於我的師承人數複雜,老前輩不聽也罷。最後晚輩再次向前輩忠告,古今往來,總是邪不勝正,縱然以老前輩和九龍王尊兩人絕世才智與功力,能夠成為武林霸業,但中原武林有你們兩人那種資質功力者,多若寒星,所以晚輩誠懇忠告前輩趁早回頭,要歸深山潛修,日後定能體悟出人行真諦。」
  黃秋塵這幾句話,聽得高雲岳暗暗讚佩,鬼礬土秦風竟似有所動容,抬首望著星空出神。
  足足有一盞茶工夫,他才冷冷的說道:
  「好小子,你閒話少說,趕快準備為你的生命奮鬥掙扎吧!」
  黃秋塵淡然一笑,道:
  「晚輩自知沒有高深佛法功德,感化老前輩從新向善……好吧!晚輩只有盡全力拜領前輩絕技了。」
  正當兩人要動手時,旁側的岳鳳飛舉劍走了過來,冷冷對鬼磯士秦風道:
  「我問你,虯龍公主是不是在這道觀之中。」
  鬼磯士秦風冷森森一笑,道:
  「你的手下已經搜遍這座道觀每一個角落,虯龍公主有無在此地,你怎麼不曉得,姓岳的,你不要心急,老朽定然不會損傷她一根毫毛。」
  岳鳳飛臉色略微一變,道:
  「你居然已經知道我的屬下已經在這院落四周層層包圍了你,你還是趁早說出虯龍公主的下落,或著,你縱然武功過人,亦難逃死惡運。」
  說著話的岳鳳飛突然舉劍在空中一揮、這座院四周的層層房屋屋脊暗影處,驀然長身現出八條人影,他們手上好像都挽著一支巨大鐵弓,神威凜凜的凝土在屋脊上八個重要角位。
  原來剛才高雲岳發現屋脊上閃動人影,竟是岳鳳飛的手下。
  鬼磯士秦風連眼皮也不動一下,冷冷的道;
  「你就是再有十倍的人手包圍住老夫,我照常能夠突出包圍。」
  岳鳳飛道:
  「你不要小看了那八人,這八個人號稱神箭八雄,只要他們其中一半人數,就足夠抵擋住於軍萬馬,你如果不趕緊請出虯龍公主,我一聲令下,你便要遭受萬箭戳心厄運。
  鬼磯士秦風陰惻惻的寒笑一聲,道;
  「好小子。你竟然比你的老頭子岳陽更張狂,嘿嘿嘿……在四十幾年前,老朽曾經單身獨馬,遠赴西域『蟠龍谷』會晤你的老頭子,他也不敢這般狂妄的對待我……」
  他語音未完,岳風飛驚聲叫道:
  「你是四十年前到西城蟠龍谷的鬼……」
  鬼磯士秦風沒容他說下去,疾聲喝道:
  「住口!我的名號一出,你的手下等人也休想一個逃生……」
  岳風飛聞聲,果然即時停住了口。
  鬼磯士秦風頓了一頓,臉上泛出一絲從未有的微笑,說道:
  「四十七年在蟠龍谷承蒙你的老頭子岳陽相贈一枚千年紅,老朽至今才保得中年顏容,此滴恩賜,老夫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否則剛才你那一劍,不會那般輕易逃得餘生,現在你不要心急,老朽辦完這邊事了,會帶你去見虯龍公主。」
  岳鳳飛生性雖然驕傲蠻橫,但他目見鬼磯土秦風,乃是自家父親在自己涉履中原武林之前,諄諄告誡的中原惟一高手鬼磯士秦風,那種傲氣不禁收斂了不少,但他心中仍然極不服氣的說道:
  「哼!家父雖然極為讚佩你的武學功力,但我不相信你在四十七年前,真的能夠和家父搏鬥三日三夜,等會事了,我倒要領教你幾招絕學。」
  鬼磯士秦風淡淡一笑道:
  「老朽定然讓你趁心如願,眼下你暫退至另一邊。」
  說完話,鬼磯土秦風雙眸之中,暴射出一股精光,轉首凝視黃秋塵。
  黃秋生在兩人那一陣談話,心頭暗暗驚異,疾速忖道:
  「想不到鬼磯土秦風和玉面童岳陽,曾經是相識的人,當今虯龍公主和岳鳳飛等人,涉履中原武林的目的,尚未清楚,如果鬼磯士和他們聯成一氣,肆虐江湖武林,無窮的後患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此處,黃秋塵臉色驟變,轉首向高雲岳說道:
  「高大俠,你趕緊帶著冷兄退出此地,然後前去會見青城修劍院告知今日發生的事情……」
  他語音未落,鬼磯士秦風已經欺步近身,左掌右指,連環出手,倏忽之間,劈出五掌,點了四指。
  這五章 四指,不但迅速絕倫,而且毒辣無比,指襲大穴,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於致人於死地。
  黃秋塵被那一氣呵成的快攻,迫的連連後退,躲過九招,人也剛好退了九步。
  倏地一聲大喝,黃秋塵呼的一招「起鳳騰蛟」,直劈過去。
  「你能夠躲開老朽九招連環攻擊,功力已是不錯,但你今夜難逃我三十招攻擊.如果你真能躲過老朽三十招不死,老夫破天荒留你一命。」
  話聲中,他一閃避開黃秋塵的掌勢,反臂點出三指,把黃秋塵反攻之勢,又逼退了兩步。
  黃秋塵心中暗道:「此人武功,當真是高,這點來的三指,無一不是暗含指穴截脈的手法,自己是何能擋得他三十招……」
  他驀一提真氣,呼呼……還了五掌。
  這五招都是紅花門上乘的武功,加之黃秋塵內力深厚,一擊出手,招招暗藏金剛氣勁,竟把秦風猛欺過來的身子逼退了兩步。
  鬼磯士秦鳳黯然心驚,忖道:「糟了,這小子的功力這般深厚,如果再有奇奧的招式,善加運用,自己勢將無法在三十招內傷他,這人如果不死我重現江湖武林的消息,傳播出去……」
  思索中,秦風左掌橫擊,右拳直擊,一擊之下,暗藏了甚多詭奇變化。
  黃秋塵一時間想不出破他之法,不敢硬接他的招式,縱身向一側閃去。
  那知鬼磯土秦風早有算計。所以他招式施出一半,右拳倏地收了回來,猛又劈擊出去!
  他這一掌劈出時,既無破空之聲,亦無激盪的潛力,隨手擊出,輕描淡寫,令人無法想到他這一掌是含勁擊向黃秋塵。
  黃秋塵一退之後,正想借勢欺身即上,突覺一股暗勁。直逼過來,大吃一驚,雙掌疾翻在胸前劃起一道圓弧推了出去!但他雙掌推出三寸,黃秋公感到胸口一陣窒息,一股彈震之力,推得自己雙腳離地一寸,往後退出三步!
  鬼磯士秦風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本以為自己這一掌,黃秋塵縱然不當場重傷而死,亦必要被那陡然湧出的內為震昏倒在地上。
  那知事實大謬不然,黃秋塵只退了幾步,卻硬把掌接了下來。
  鬼磯土秦風臉色一變,趁黃秋塵腳還沒站穩,掌勢突變凌厲,左拳右掌,交相擊出,攻勢猛惡絕倫。
  這一掄急攻,實為武林罕得一見的惡戰。
  鬼磯土秦風攻出每一掌,每一拳,都是軍聞罕見之學。
  黃秋塵在鬼磯土凌厲的拳掌逼迫之下,不自禁手忙腳亂起來。
  原來黃秋塵目睹秦風招式,每一式皆是武林絕學,自己所學的紅花門武技,好像沒有一招能用得上,就這樣一遲疑,他竟然全被處在綿綿攻勢之中。
  激鬥之中,突聽高雲岳高聲道:
  「黃少俠,還有三招,便是三十招之數。」
  鬼磯士秦風嘿嘿……乾聲笑道;
  「不錯,還有三招……還有三招。」
  鬼磯士右手一伸,剩下的第三招,已經隨隨便便的拍了出去!
  黃秋塵反掌並推,以兩掌接他一掌。
  不料鬼礬土秦風手掌一低,便像一尾滑溜無比,捷速無倫的小魚一般,縱他雙掌之下穿過,拍向黃秋塵的胸前。
  這招太過詭極、
  奧極,眼看黃秋塵便要被秦風手掌的拍中——
  就在這驚險不容一發的剎那!
  黃秋塵施展出了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轉手」,右掌斜肘一帶,掌腕外翻,曼妙無比的貼胸抵住鬼磯士按來的手掌。
  這手絕技,鬼磯士做夢也沒想到,大大驚愕之下,兩股勁力將觸,將離的微妙狀態之下,鬼磯土秦風倏地撤回自己內勁。
  黃秋塵在發覺對方掌力,忽然消失無影無蹤,心中一呆,抬頭看時,猛地裡,胸口猶似受了鐵錘重重一擊。
  他立足不定.向後接連摔了兩個斤斗,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委頓在地.像似一堆軟泥。
  鬼磯土秦風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閃耀不定,先引開黃秋塵的內力,再吐勁傷人,實是一種內家武學中、最精奧至極的修為。
  高雲岳大喝一聲,倏地撤出底後長劍,倏聽倒在地上的黃秋塵一挺身起來,搖了搖手,道:
  「高大俠,不要妄自出手,還有二招……」
  鬼磯士秦風目睹黃秋塵中了自己一掌重擊,仍然沒有死,心頭大駭,暗道;「這小子真有些邪門,要知自己這一掌,放眼當世高手,有誰能夠接得下……」
  疾速推忖間,秦風猛欺過去!
  右手一起,風聲獵獵,直襲黃秋塵的胸口。
  黃秋生這一次沒有伸掌抵擋.身形一側,生想避開他的正面襲擊,再由側邊接他的掌力。」
  但是,鬼磯士右臂斜彎急轉,那手掌竟從絕不可能的角度裡橫了過來,台向黃秋生的背心。
  黃秋塵武學真也奇絕,他在鬼磯土秦風右臂翻轉之時,左掌急忙往後一拋,啪的一聲,正接住了克礬士的右掌。
  但這一次鬼磯土的內勁,竟然快了一著彈進出去!
  一聲慘哼,黃秋塵的身軀,像似一束稻草在空中平平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四丈外地下,動也不動,似已斃命。
  鬼磯土這一招手法,雖然精妙無比;但黃秋塵接了這一招,更是絕奧,他之被擊,不過是吃虧在對敵經驗,以及內勁無法練到隨心應手之故。
  星月光下,只見黃秋塵跌臥處一大灘鮮血。
  高雲岳悲憤膺胸,一聲暴喝,長劍化作一道疾虹,逢人帶劍直往鬼磯上秦風背後刺去!
  那知六側飛來一柄寒光堆堆的長劍,中途截下高雲岳的一招,渤海浮光。他竟然是岳風飛。
  高雲岳悲痛黃秋塵慘死,怒聲喝道:
  「姓岳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岳風飛冷冰冰的說道:
  「最後一招還沒完,你我在此已變成他們兩人打鬥的公正人,你要替他報仇,等姓黃的接了對方最後一掌,再動手不遲。」
  岳鳳飛的話剛落,那躺著一動不動的黃秋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已硬生生的跌坐起來。
  這一次場中眾高手,都為這奇詭的精形,震驚得呆愕住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出黃秋塵如何能在鬼磯士二次重擊之下逃生。
  週遭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鬼磯土秦風最後一招便沒即時出手,顯然他在擔心自己最後一招,是否真能讓黃秋塵斃命而所躊躇。
  須知鬼磯士剛才二掌,俱是頂高絕奧的手法,第一次他雖只出了九成真力,但第二次卻加強到十二成,而且他都是暗暗施絕技,先移去黃秋塵勁力,方擊出去,所以說:黃秋塵雖然每次伸手相接,其實呢?
  黃秋塵有如不動手,硬挨打一般。
  就是這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形,讓鬼磯土一時間不敢貿然出手,他想:自己不得不施出最後,最凌厲的殺手了。
  在這段靜寂的時間中,黃秋塵腦海裡如電也似泛起鐘樓所傳授的一段經文。……「……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出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黃秋塵像似想到了什麼妙締,心中驚噢了一聲!
  本來黃秋塵對於鐘樓訴說的那些經文,始終不明其中道理,這時猛地想起鬼磯土之強之惡,倏地醒悟鐘樓那段經文字義。
  那似乎說:不論敵人如何強猛,如何兇惡,盡可當他是清風拂山,明月映江,雖能加於我身,卻不能有絲毫的損傷。
  然則怎樣方能不損我身呢?
  經文下面說:
  「……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想到此處,鬼磯士秦風全身骨路中,突然發出劈劈啪啪的輕微爆裂之聲,一掌已幾黃秋塵胸口擊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黃秋塵好像參透了一種極端絕妙的武功神秘,他見鬼磯土一掌擊來,倏地盤膝跌坐的身軀,緩緩由地面升了起來,雙掌抱胸,臉色莊嚴肅穆,令人不敢正視。
  這式子正是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的第一式!
  「刷!」的一聲,鬼磯士秦風拍去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拂中黃秋塵胸口。
  就在鬼磯士掌勁接觸黃秋塵身上之際!
  只見黃秋塵分抱胸前的左右雙手,微微一翻!
  但聽一聲驚呼!鬼磯士秦風臉色慘白,腳步踉蹌退出了七八步,方拿樁站穩。
  黃秋塵那盤膝半蹲的身軀,卻緩緩的跌坐了下去,臉下莊嚴肅穆之色,變成一幅驚喜之容。
  他哈哈一聲悲壯的長笑,站起身來說道:
  「老前輩,我終於接了你三十招……」
  一句話未完,「哇哇!」黃秋塵口中連續噴出二口鮮血,臉色蒼白,又翻身跌坐地上。
  鬼磯土秦風臉上神色的在這剎那的瞬間,變化了數百次!
  最後他發出一陣淒厲悲愴的長笑!
  笑聲.似哭,似叫,聽得使人刺耳、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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