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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1979年趙德明教授第一次在我國介紹《略薩其人》,繼而又在1981年將這位前國際筆會主席、秘魯著名作家的《胡莉婭姨媽和作家》譯成中文發表,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的名字就在我國讀者中似一聲春雷般地炸開來,短短十几年中,他的主要作品,都相繼被介紹到中國來。 但如果從全面研究略薩的角度要求,我們在譯介他方面也尚有兩個小小的缺憾:他的四個劇本《塔克納小姐》、《瓊加》、《卡蒂和河馬》、《陽台上的瘋子》,我們只譯了第一個;而他早期發表的七個短篇,即《首領們》、《挑戰》、《星期天》、《兄弟》、《祖父》、《來訪者》和《崽儿們》都完全被打入冷宮無人問津。 我本人過去也以為略薩寫孩子的那些短篇只不過是些習作罷了。然而,在如今要把這些作品譯出放入《全集》時,就不可不認真地讀讀它們了。 略薩這些短篇寫于1953—1957年他在利馬圣馬爾克斯大學讀書時期。當時略薩年紀輕輕就結了婚,生活的重負几乎壓得他透不過气,有時為了生計他不得不兼做几項工作,文學只不過是他的業余愛好,照他的話說,盡管他“把文學看得比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重要,但都從未想到過有一天會成為作家。”可是,沒想到就是這些他寫了又撕,撕了又寫的九死一生殘存下來的作品“將他無可逆轉地引向了文學之路,因為這些作品的成功(《挑戰》一篇當年即獲《法蘭西雜志》組織的秘魯短篇小說比賽獎,為此略薩得到了到巴黎旅游15天的獎勵),表明了略薩還在青少年時期就顯露出非凡的文學天賦,從而進一步激發了他對文學的濃厚興趣,于是,他喜歡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喜歡上了亨利·米勒,喜歡上了福克納、卡夫卡、加繆,把薩特當作偶像崇拜,刻意模仿海明威……結果,到了1959年略薩就明确宣布:“文學是我選定的生活道路,我決不會再改變。”這就是說,略薩步入文壇的准備階段已經完成了。 由此不難看出,略薩早期的短篇小說雖然只寥寥几篇,卻對他走向文學道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可說是他1969年發表的成名作《城市与狗》(這部作品不僅一問世就轟動秘魯,而且很快被譯成20种語言,使略薩一鳴惊人,蜚聲世界文壇)的前奏曲,因此,要全方位、多層次、多角度的認識略薩的价值,這些作品就不可不讀,甚至可說是不可小覷的。 當然,既然是早期作品,說得再好,也只能是略薩的練筆階段,就不可能十分成熟,不可能完美無缺。說句公平話,有的故事,如《挑戰》和《祖父》,頗給人以自然主義和空泛之感,寫得不免有些拖沓。 另外,我在上邊已說過,略薩這些短篇故事是第一次同中國讀者見面,坦白地說,本人深感自己的譯文并不理想,其原因有三:時間太緊,有點赶;近六十的老翁譯少年作品,從心理上很難完全進入角色,深感力不從心;略薩在這作品中用了很多秘魯土語,有些詞語請教西班牙文專家也不懂,查遍詞典(包括拉丁美洲土語詞典)也難以覓見,走投無路,只好依照邏輯“瞎編”,所以,很希望西文同行的高手專家們點撥教正,更希望有人再重譯出版。(尹承東)1997年3月北京西斜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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