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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成效 文 / 柳無雙

    晨光熹微,蠻荒大地上黃沙漫漫,金烏自東海扶搖直上,口中噴吐金精砂,在九重天上輕舞躍動,演繹著最為熱烈的天地道法。

    大風漸起,穿過千百溝壑;大日烈烈,炙烤茫茫大地。縱使百花村水源充足,綠意盎然,村民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陣陣乾渴和灼熱。

    一個碩大沙包,被阿蠻背在背上,豆大的汗珠從他清俊的臉龐上滾滾流下,他面色通紅,青筋暴起,烈日灼燒著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走一步就會留下深深腳印,但他仍舊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慢慢地,他走出了百花村,雙腳陷進了厚厚黃沙之中,舉步維艱,他緊咬著牙,腳上邁出一種玄妙步伐。

    半月過去,他放下了越加沉重的沙包,面對旭日東昇,他大喝一聲,目光炯炯,搖頭擺尾,撲按轉斗;又昂然挺立,悠然自得,表現出亮翅輕翔,落雁獨立之神態;一會兒俯身彎腰,左突右奔,笨重中寓輕靈;然後探身仰脖,奔跑回首,姿態舒展柔滑;最後伸曲跳躍,展合撲跌,如猿猴樣。

    收勢,斂息。萬丈光芒灑下,照亮了阿蠻鼻尖上的一點汗滴,他吐出一口濁氣,全身散發出頗為靈妙的波動。

    火烈在一旁靜靜觀看,眼中流露出濃濃喜色。

    「阿蠻,你雖然修煉較晚,體質孱弱,但半月之內就能有如此進境,實在不易。」

    阿蠻臉上一紅,靈世界內五頭靈獸靈光閃閃,姿態各異。一尾青蛇,氣沉連綿,似草行疾步之形;一隻白鶴,輕巧精靈,似休枝啄食之意;一頭金豹,剛柔並濟,奔突迅捷;一隻猿猴,快速輕靈,伸臂啼鳴;一頭猛虎,呼嘯山林,剛猛非凡。

    靈苗之上兩片綠葉迎風搖擺,他已經晉入了葉靈境第二重。

    一個壯漢伸手擰住了孩子的耳朵: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到現在還領悟不了《五獸至尊拳》,看看人家小阿蠻,比你還小兩歲!」

    孩子名叫二冱子,非常精瘦,像個猴子一樣,今年十六歲了,同樣也是葉靈境第二重。

    「爹,輕點,我耳朵要掉啦!我不會《五獸至尊拳》,可是烈火掌威力也不俗啊,不見得輸給阿蠻弟。」

    「二冱子,咱能不能不吹牛皮啊,你的烈火掌還不如我的焰拳。」

    一個高高壯壯的孩子說到,看他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全身肌肉緊繃繃的,拳頭上紅光閃露,顯示出一種強悍的**力量,他叫小猛子,他爹叫大猛子,他爺爺叫老猛子,子孫三代修的全是焰拳,而且肌肉誇張,性子急躁,喜歡打架。

    「小猛子,不要用你的大肌肉來嚇人了,不服的話咱倆比試比試。」

    二冱子也不是一個敢惹的主兒,強脾氣上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還能怕你不成。」

    兩人來到一塊大石前,摩拳擦掌,互相挑釁地看著對方。

    「看誰能一拳將這塊石頭擊碎!」

    二冱子微微錯步,右手上閃過一縷紅芒,他頓喝一聲,一掌打在大石上。

    「砰!」

    沉悶聲音響起,大石紋絲不動,青白色的石體上沒有一絲裂縫。

    「哈哈,二冱子,就這點威力嗎?太丟人了。」

    二冱子臉色青黑,尷尬不已,這石頭真是堅硬,震的他的手掌陣陣刺痛。

    「還是我來吧!」

    小猛子一把脫掉上衣,火熱的陽光在他雄健的脊背上流淌,肌肉蓬張,力量不凡。

    「焰拳!」

    被炙熱靈氣包裹的右拳狠狠擊出,隱約間竟有火焰虛影浮現。

    可惜,大石如初,只有幾道裂紋出現。

    「哈哈,還笑我,自己還不是一樣!」

    「小兔崽子,在這丟人現眼,快回家去,今晚不許吃肉!」

    兩家的大人趕緊出來,狠狠擰住了孩子的耳朵,疼得他們呲牙咧嘴。

    「我想,我可以試試。」

    阿蠻平靜地說了一句。

    眾人嘩然,阿蠻僅僅修煉半月有餘,雖然進境很快,但他長年深受寒疾折磨,體質孱弱,根基不穩,二冱子和小猛子剛滿十歲便開始修煉,身體強壯,尚且不能打碎大石,而阿蠻竟說自己要試試。

    「阿蠻,不要勉強,莫要傷了自己。」

    火烈擔憂,他最瞭解阿蠻的身體情況,也很驚詫阿蠻說出這樣的話。

    「爺爺,不用擔心,我感覺自己能打碎這大石。」

    這塊石頭,立在村口很多年了,平時村民外出狩獵時會在此石上稍作歇息,對它的位置阿蠻也很是熟悉,或者說,他對百花村中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阿蠻身子輕盈,步伐靈妙,走到大石前立定。他深呼一口氣,默默感受著經絡之中靈氣流動,更加雄渾的赤色靈氣從靈苗上噴薄而出,瞬間貫通右手少陽三焦經,他緊握右拳,紅芒大盛,波動劇烈。

    「虎形,黑虎出林有山威。」

    一拳擊出,迅疾無比,恍若一道紅光閃過,拳影中竟然顯現出一頭赤紅猛虎身影,呼嘯山林,叱吒勇猛。

    「轟!」

    一聲巨響,煙塵四起,那大石穩固不倒,沒有變化。

    「唉,失敗了。」

    眾人惋惜,怕打擊了阿蠻的進取心。

    「沒事,阿蠻,慢慢修煉,不出幾日你一定可以打碎這破石頭。」

    「對啊,阿蠻弟,我們一起修煉,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二伢子攥起源拳頭。

    眾人紛紛安慰阿蠻,可阿蠻沉默不語,側耳聆聽,不知在聽些什麼。

    突然,一陣疾風吹起,沙土飛揚,綠樹搖曳。

    匡當!

    大石裂開了十幾道粗大的裂縫,轟然倒地,變成一堆碎石

    萬里之外,濱海極南。

    這裡是孕育過古神的聖地,一座高聳入雲的巍峨山峰兀立於天地間,恍若一把出鞘的寶劍,週身發光,奇異的金芒從山頂流淌,大片大片火紅的仙霞繚繞,無數符文伴隨著光芒湧動。

    整座大山猶如一件靈寶,浩大無邊,道紋遍佈,擁有震懾天地的大威能。一條寬廣無垠的銀色長河從山腳下流過,可以嗅到時間的味道。

    匡當!

    大山的一角竟然崩裂,一時間仙芒滾滾,靈霞沖天,一道光柱迅疾飛出,貌似有什麼了不得的寶物出世。

    幾道在一旁隱忍良久的身影一躍而起,追逐那道光。

    「快追快追,俺已等待了三十餘載!」

    一頭銀色的犀牛腳踏黑雲,一步躍出數百里,威能無邊,踏碎了無數山峰。

    「爾等休要跟我爭,莫要讓我用真火煉化你們!」

    三足金烏出現了,在一團金黃瑞氣中疾飛,身後龐大靈氣化成的海洋裡有萬日齊升,左眼跳躍著黃金火焰,右眼卻空洞無物。

    「哼,你們金烏一族好大的威風,和我神蜥一族比比怎樣?!」

    一條極長的神蜥劃破天空,生出雙翼,眸子碧綠,嘴中噴吐著熱烈的靈光,絲毫不落下風。

    就在這時,一隻雪白雀鳥倏然超越他們,瞬間便趕上那道光,好像從中銜下一枚珠子,隨即撲稜羽翅,身化白雷,消失在天際。

    「這,這……」

    「我滴混沌瞳啊!!!」

    三隻強大無匹的靈獸傻了眼,呆呆地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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