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三公主微微皺眉……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
雖然烈王人品不大好,然而三公主也不得不承認,烈王是個強悍的人,不然也不會憑著自己就在茫茫多的宗室出頭,幫著乾元帝頂住了薛皇后這麼多年。
手掌兵權的多了去了,然而敢在京中風光無限,跋扈得天下都知道的,這麼多年,也只有烈王一人。
這樣強悍的人,怎麼會吐血呢?
「為什麼呢?」一個清媚絕色的少女,露出了一個無辜單純的模樣來,叫薛平嘴角都抽抽了。
「你不知道?」就是你幹的!
表哥的目光犀利的很,就跟審賊,夷安覺得受到了不信任,癟了癟嘴,有點兒委屈地往三公主處看去。
「怎麼與妹妹說話呢!」三公主見不得薛平欺負人的,況還是夷安,此時不由抽了他一把,指使道,「給妹妹道歉!」
看在兒子的份兒上,薛二爺忍住了一口惡氣,委委屈屈地給妹妹低了頭,這才歎氣道,「早朝上,姑祖母一句話就叫烈王呆住了,之後,就吐了血。」
「什麼話?」三公主急忙問道。
「今兒早朝上,敬王示弱了,與姑祖母哭訴自己老邁,無法掌控軍中,卻不敢辜負帝王與天下,因此將王府數子與愛女都補入軍中,一家子為這天下鞠躬盡瘁。」薛平低聲說道。
對於敬王完全抄襲自己的說話,自己一點兒都沒有換個詞兒的這種不肯自力更生的無恥行為,長安縣主表達了一下深深地憤慨。
「最近身子不好的,未免多了些。」三公主喃喃道。
烈王也叫人傳言老邁無力,這些時候為了證明自己老當益壯,正在各軍遊走,好生奔波,還與軍中同樂,一同操演比武什麼的,如今軍中都贊烈王勇武更勝當年。
「姑祖母當朝就讚揚了敬王,說這才是宗室典範。」薛皇后的原話兒是,身體倍兒好與軍中同樂,那是你的本分!可如敬王這樣兒,哪怕身子都壞了,還想著家國,滿門報效的,這才是叫人欽佩的大英雄。
皇后娘娘感動的不輕,況這又是宗室,算是給皇家掙了臉了,不僅撫慰了老淚的敬王一番,還提了敬王府數子與蕭真的爵位,作為對這種忠勇之心的嘉獎。
烈王玩兒命地現了身手,正是疲憊的時候,心力交瘁,冷不丁就聽見敬王連最不成器的兒子都封了輔國將軍,這種心情……
「於是吐血了。」薛平看著摸著下巴不說話的夷安,木然地說道。
「可憐了的。」夷安歎息了一聲,搖著頭說道,「早知道,該將王爺的幾個兒子都送到軍中,沒準兒這回也借了光了呢。」若烈王不是逞強,而是示弱,將府裡幾個庶子都放入軍中,哪怕是個擺設,或許都能有些好處了。
如今就算放入軍中,也不過是叫人說一句見了敬王的好處,這是跟風來著,多少叫人不齒。
「這話兒,可不好再說了。」薛平心說烈王還不真的死過去啊?!
不過這一口血吐出來,前陣子賣的力氣算是全白瞎了,烈王的健康從前如何大家不知道,眼下,都知道這是不大好了。
況都不好了,為什麼還拿著兵權不放呢?叫大老粗說一句,就是烈王殿下站著茅坑不拉屎。
「現在如何了?」三公主心中一動,卻是想到蕭翎也是烈王之子,急忙問道。
「這下子,軍中更沸沸揚揚,只是烈王殿下手下還有幾個忠心的人,一時不過是動搖罷了。」薛平目光一閃,便與夷安溫聲道,「都說狗急跳牆,我與你說這些,不過是叫你心裡有數,都說窮寇莫追,可不好再往他面前去了。」
蕭真是夷安的嫂子,那日夷安往蕭真府上去,隔了幾天,敬王就成了可憐蟲,叫人可憐的不行,佔了大便宜了。誰不知道這毒計是誰想出來的呢?
夷安也覺得烈王大概得恨死自己,乖巧地點了點頭。
要不,斬草除根,再接再厲,搞死烈王?
板著手指頭想了想,烈王若死了的守孝問題,長安縣主遺憾地忍住了。
「之後,要如何呢?」三公主頓了頓,見夷安眼角發光,不由輕聲問道,「烈王府,豈不是恨死夷安?」
「早就恨我,又不是一天兩天。」夷安一抬頭,就見遠遠地蕭翎走過來,頓時眉開眼笑,推開了薛平就往蕭翎的方向去,就見他上前扶住自己,彷彿恐自己跌倒,這才笑嘻嘻地問道,「我瞧著你今日紅光滿面,這是有喜事不是?」
蕭翎的目光在夷安的臉上掠過,點頭道,「有人來尋我。」
「是誰?」
「父王從前手底下的。」蕭翎輕聲道,「父王看著不大好,軍中許多人有別的心思,這幾個是忠於父王的。」他頓了頓,嘴角露出淡淡的譏誚,輕聲道,「忠於父王,不願見兵權旁落在與父王無關的人的手中,只是我那幾個兄長都不成器,因這個,哪怕我是個逆子,也只好求到我的面前,求我的幫襯。」說到這裡,他就想到那幾個武將不情願的模樣,輕聲道,「以為我稀罕似的。」
「你定然是拒了。」夷安知道蕭翎的風骨的,便含笑道。
「我叫他們滾。」蕭翎冷冷地說道,「想拿我當傀儡呢,真以為我是大哥那樣的蠢貨?」
「咱們自己拚搏,何必要他的。」夷安一邊說一邊拉著蕭
翎往外頭走,見他順從地跟著,十分溫柔,便低聲道,「我瞧著這麼一家子就心煩,如今大抵能消停些,咱們不要理會了。」
「我明白。」蕭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裡有一塊淤青,是叫大老爺揍的,這才與夷安說道,「管仲與我說了,項王瞅著機會,想著叫他從我的手底下出來,往敬王或是父王的軍中去,叫他拒了。」
項王之心路人皆知,這是瞅著了就想佔便宜的意思,況管仲是蕭城的大舅子,這樣的身份也算是很親近,又是有武藝在身,憑著蕭城的腦子,求管仲在烈王病重時主持軍務,也並不是不可能。
「這才是聰明人呢。」夷安吐出了一口氣,冷笑道,「項王上躥下跳的,究竟有完沒完?」
「他也是急了,聽說青海大捷,秦王憑著新造的攻城車收復了安溪國,安溪國獻了降書,願歲歲進貢,」蕭翎見夷安詫異,便輕聲道,「這是驚天之功,不僅項王,我瞧著,連太子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況皇后娘娘,」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皇后娘娘恩賞了秦王,命他享雙俸,又犒賞大軍,只怕明年秦王回京,這天,就真的變了。」
秦王功勳遠超兄弟,叫太子與項王簡直夜不能寐了。
「怨不得他急著往軍中伸手。」夷安沉吟片刻,便皺眉道,「管仲,是個人物,這樣的人,至少得叫他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
「他所以不肯與項王親近,不過是因喬瑩之故。」夷安看著醫館裡那些忙碌的大夫,只覺得滿心寧靜,然而嘴上卻帶著幾分冰冷地說道,「喬瑩是管家的外室女,坑了他的親妹妹,項王又納了她做庶妃,這就是一個耳光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他能與項王好才叫見鬼。」
她說起項王,就想起前幾日入宮,冷不丁又遇上這廝,這賤人竟然還敢對自己露出含情脈脈的模樣,臉上就一冷。
「若有人敢對我家人如此,我也不會放過她。」蕭翎輕聲道。
「若日後,項王回過味兒來,殺了喬瑩與管仲賠罪,他多少心裡就軟了。」夷安含笑說道,「我只想,還是叫這股子怨恨,一直都留給項王,也不負這一場相識了。」
管仲,自然是要喬瑩去死的,只是死在誰的手裡,就是長安縣主說了算了。
「怨只怨,她的心腸太過狠毒,實在叫我不能心安。」喬瑩雖然彷彿拎不清,然而心裡到底多有些毒計,她剛入京就敗壞她的清名與項王,後頭還坑與自己無關的嫡姐進火坑,這在後頭更好,竟連敬王都撬的動,不是夷安擅陰私詭計,沒準兒誰就栽在這上頭,項王手底下有這樣的人,實在叫她心中難安。這年頭兒成王敗寇,你死我活的,誰死在誰的手裡,也不過是棋差一招,與人無尤。
「你想怎麼做?」蕭翎急忙問道。
「你以為項王,想留著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喬瑩的鳳命可坑死項王了,不是恐叫乾元帝認為自己做賊心虛,只怕項王早就動手,如今還不定怎麼擔驚受怕呢,想到這兒,夷安便斂目輕聲道,「她活著,就是罪證呢。」
蕭翎扶著腰間的刀靜靜地聽著,只覺得媳婦兒特別地聰明。
「回頭……」夷安正說的興起,就突然感覺蕭翎停住了,她見他竟露出了詫異來,也順著看了過去,就見遠遠地,一個一笑一嘴白牙的傻瓜正興沖沖地過來,頓時臉上一抽。
嚴肅地,想要禍害別人的時刻,卻出現了畫風差異如此嚴重的傢伙,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原來是未來的三姐夫。」夷安磨著牙就笑了。
「他也不容易。」蕭翎咳了一聲,小聲說道。
二太太到京,岳西伯夫人親自上門會親,其中種種就不細表了,只是蕭翎卻隱約知道,彷彿岳西伯府還是頗不大滿意的。
並不是不滿意二太太的有些討好的模樣,也不是因二太太若有若無的絮叨,反而是因二太太想與親家「同仇敵愾」,抱怨了平陽侯府。
岳西伯夫人是個厚道人,並不因夷柔的出身有什麼不喜,只是歸根到底,這門親事能做成,大半是伯府看在平陽侯府的面子上,如今二太太竟然彷彿有些忘恩負義,又有些與平陽侯府不睦,就叫岳西伯夫人有些為難之意,到底見夷柔面有愧色,知道她並不是母親的想法,這才忍住了,認了這門婚事,又定了婚期,只是那一日與岳西伯夫人一同前來的人不少,人多口雜,說出的話就並不是那麼好聽。
唐安在府中自然聽了風言風語,這些天千方百計地上門安慰夷柔,也是費盡了心思——93727+dsuaahhh+261106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