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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臨別禮物
由於綠色種植，生態養殖的觀念尚未深入人心，是個十分新鮮的事物兒，彭華強四處推銷生態肥，動物蛋白飼料處處遇阻，最後送了不少蚯蚓給臨近的一家養雞場，跟老闆軟磨硬泡了好長一陣，那老闆才勉強答應以不高於谷子的價格購買華容養豬場養殖的蚯蚓當生鮮**飼料。雖然有點賤賣了，但總算有了穩定而長久的銷路，用蚯蚓加工地龍是季節性的，市場行情好就多加工一點，不好就少下來，不能指望加工地龍把這這麼多蚯蚓消化掉，用來養雞喂鴨是最好不過的，尤其是養鴨子，一隻鴨子一天半斤多蚯蚓都可輕鬆消滅掉，彭華強小時候就常去刨蚯蚓來喂鴨子，若不是有學業在身，彭華強都想自己養鴨喂雞種綠色無公害蔬菜呢，一個新鮮事物總得有人去吃第一隻螃蟹，有人去領頭，事實勝於雄辯，用事實證明給周邊的村民看，只要有錢可賺，大伙就都跟著來了。終於所有的蚯蚓都可以變成錢了。
華容養豬場的豬糞處理問題通過生物循環利用的方式妥善完滿得以解決，化廢為寶，不但沒有增加多少支出，反而還帶來了不少增值收益。
陳嘉莉十分開心，暑假彭華強前後加起來只在養豬場幹了不到二十天活，因為要趕回學校補課，陳嘉莉拿出錢來跟彭華強結算工資，笑著數了兩千塊給他：「華仔，這陣是真是太辛苦你了。」
「陳總，太多了吧，我干了二十天不到，你最多給我個幾百塊夠交學費就行了。」
「華仔，大家都叫你華仔，我也改口不叫你阿強了，你也不要叫我陳總了，就叫我陳姐吧，認識你，認識水生及你們介紹來的這一幫工人是我人生的一大福分。非常感謝你創造性的工作幫我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那一直讓我煩心的豬糞現在不僅不是我的心病了，反而變成了賺錢的寶貝，這是你應該得的，你不要嫌少，拿著吧，我說過，這蚯蚓，蚯蚓糞只要能賣出去錢去，不佔用多的場地成為新的問題，多少錢都無所謂，我都會分一半的收益給你的。」
「陳總，不，陳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那你就把bp機的錢扣下來吧。」
「華仔，都是自家姐弟了，你還跟大姐客氣幹嘛，那個bp機是我閒置沒用的，拿給你用也方便你聯繫業務啊。要是將來我的生意能夠做得更大一點，我還要獎勵你大哥大呢。」
彭華強這才收了陳嘉莉的錢，金聲十分的羨慕，道：「華仔，那陳總見你長得這麼高大帥氣不會是看上你了吧，聽說香港的老闆都喜歡保養小情人，我看這陳總也不算老，一個女人家獨自一人的整天在這邊跑又從未見她老公來過這邊，一定不簡單，肯定會很寂寞的，所以華仔恭喜你傍上了個富婆。」
「金聲叔，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怎麼能夠這樣說陳老闆和我呢，知識創造財富，在過個幾年，像我這麼優秀的人才你給我年薪二百萬都不一定請得到我呢。」
「兩百萬是個什麼概念？我想我們國家的主席一年都沒辦法掙二百萬吧，華仔你吹牛也真能吹上天的。你一下子得了這麼多錢，可真羨慕你呀，要是那富婆瞧上我的話，要包養我，我就毫不猶豫跟她去，兩千塊，給我都夠把媳婦娶回家了。」
「金聲叔，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兩千塊你能娶什麼樣的媳婦？傻子，白癡，一定要有點目標，有點追求好不？我能一年掙二百萬，你跟著我來，我保證你也能一年掙上個二三十萬的。」
「二三十萬，那也是好多的錢啊，華仔，我修十棟房子，娶十個媳婦都夠了。」
「金聲叔，那你就等著進班房吧。」
「為啥？我老老實實做人，不偷不搶也不嫖，幹嘛抓我進班房？」
「你娶十個老婆，犯了重婚罪，不抓你抓誰？」
「嘿嘿，我是說著玩的，能娶上一個媳婦，每天有老婆按時給我做好熱飯菜，晚上有個人熱炕頭，說說話兒，生兩娃兒，我就特滿足了。」
「好好努力吧，這一天一定不會遙遠的。」
「華仔，你一下子領到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花？要是花不完的話借點給我行不？」
「金聲叔你要幹啥？我這個錢不能借給你，我一家四口通電要鬥四百，還有香菱家要幫她出五百，剩下的還有我自己和我妹妹的學費呢。所以這筆錢沒法借給你。」
「華仔你和我想的一樣，怎麼好事都讓你給搶先了呢？」
「哈哈，金聲叔，你是叔，香菱是侄媳婦，你真的想打香菱的主意啊，何況人家都還帶著兩個嫩娃娃呢。」
「目前又找不著其他的對象，只能先考慮她了。」
「金聲叔，你放心，我會跟香菱說這是我們兩個共同幫她出的，有你的一番心意在裡面。」
「華仔，謝謝你，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不過金聲叔你不要老盯著香菱一個，她現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兩個孩子身上呢，即使香菱今後能看上你，還有一個翠花嬸啊。」
「這又關翠花嬸什麼事？」
「翠花嬸眼睛看不見，香菱還是她的兒媳婦，總得有人照顧她，給她養老不？所以只要翠花嬸不同意，誰想娶香菱都難啊，人家還以為你圖謀人家的一大棟房子呢？」
「的確啊，看來沒有好多的戲唱。」金聲有些黯然。
「金聲叔，你不要灰心喪氣，世界上漂亮的，年輕的女人多的是，你多在外面跑跑，把自身經濟條件搞好，何愁娶不上媳婦啊，一大把排著隊等你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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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華仔你不會是拿我取樂子吧。」
「金聲叔，你還懷疑我？我給你打賭，三年之內你照著我說的去做，如果媒婆不把你家的門檻擠破我就輸你兩千塊錢。」
「我信，我信，華仔，我全聽你的，你叫我往西我絕不會往東去。反正輸贏我都有好處的。」金聲又滿面喜色的。
「華仔，你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幾次都沒找到你。」
「梅梅，你大學考得怎麼樣？」
「保密，暫時不方便公佈。」李梅梅面帶笑容，賣著關子道。
「考上那所大學了，你提前告訴我，我好準備紅包去吃酒啊。」
「你打算給我封多大的紅包？」
「我又不是什麼大富豪，給你封個十塊怎樣？禮輕情意重嗎。」
「小氣，一點誠意也沒有，我在你心中就這麼點份量啊。」
「哈哈，那你要我怎麼表示？你考上那所大學也沒告訴我。」
「現在我還沒收到錄取通知書。還不能完全確定考不考得上呢？我勉強上了重點本科線，我都煩死我媽了，她要是沒去考場守著我影響我的情緒，我絕對可以多考二十多分，還好你每場考試都露了下面，要是沒見到你我一定考試發揮失常。」
「不會吧，我又不是神仙，我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因為我看到你我就想到咱倆的未來，只有考上大學不再我媽身邊整天聽她嘮叨才會有我的自由啊，所以我就咬牙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績。你每次來考場看我，給我準備什麼禮物沒有？」
「我給你疊了七顆幸運星，本來是祝你旗開得勝的，你爸媽在，怕影響你考試，沒有機會送給你。」
「呀，你要是在我考數學的時候及時送給我，我一定會多考幾十分，上北大清華可能有點難度，但考個廈大，復旦應該可以的，我真是恨死我媽了。」
「你填報了那所學校的志願？」
「我想學中，我爸媽非要讓我填政法院校，第一志願報的是中國政法，能不能上我不知道，但上不了就去湘南師院或寶慶師專吧，打死我也不復讀了，我是徹底想擺脫我媽了。」
「你是獨生子女，你媽這麼緊張你也是為你好嗎。」
「算了，考也考過了，一切聽天由命吧，我媽要我按時回家，等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考上理想的大學了，我一地個通知你啊。」
每年高考成績公佈，錄取工作結束，一個個喜訊飛來，幾家歡喜幾家失落。學校會在宣傳欄上用一面大黑板公佈本校今年高考的戰果，只要能考上大學的學生，高考分數，考上那所大學都會張榜公佈。全校的同學都會圍攏過來觀看，嘰嘰喳喳地議論著討論著。彭華強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中找啊找啊，也沒有找到李梅梅的名字。奇怪，李梅梅的成績這麼好，不會連個專科也沒考上吧，還是被學校遺漏了？問一些相熟的同學，他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李梅梅也沒有來找自己，彭華強也不敢去她家找她，但是很擔心她會有什麼事情。
「華仔，終於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和你來做個告別，我要去上學了。」李梅梅意氣風發的樣子，根本沒像高考落榜的樣子。
「梅梅，你考上了那所大學，怎麼學校英雄榜上沒有你的名字呢？」
「中國政法啊，我錄的是提前批次的國防生，邊上大學邊去軍營鍛煉幾年也好，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學校沒有把我的名字寫上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終於可以擺脫我爸媽了，去了遙遠的北京，他們想管我也管不著了。華仔，在外面說話不太方便，要不我去賓館開個房間咱們好好吹吹牛，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什麼？李梅梅又要去開房。彭華強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根。李梅梅不由分說拉著彭華強去了賓館，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筆記本道：「這是我沒寫完的小說送給你做紀念，這是我的一些筆記和複習資料，我用不著了，一併送給你。你好好加油吧，我在北京等你。」彭華強翻看著李梅梅的筆記，筆跡十分娟秀美觀。
去北京？這是彭華強從來想都沒想過的事。彭華強最大的目標是考到省城星沙去上湘南農學院。
「哦，對了，一直沒等到你的消息，這是我的賀禮，祝你一路順風，前程似錦吧。」彭華強把一個揉皺了的紅包塞給李梅梅道。
李梅梅打開一看，兩百塊，驚訝道：「你給我這麼多幹嘛，我只要十塊就夠了，何況我家裡請酒時也沒叫上你呢。」
「拿著吧，這是我自己掙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就自己拿著去買你喜歡的小玩意吧。」
「華仔，我明天就要離開平溪去北京上學了，臨走前我也有一件重要的禮物要送給你。」
「你不是已經送了我你寫的小說，還有你哪些珍貴的筆記和複習資料嗎。」
「還有一件意義非凡的禮物。你閉上眼睛。」
「這麼神秘啊，是什麼你就給我吧，不要玩這些了。」彭華強笑道。
「一定要閉上眼睛，快點，沒時間了。」
彭華強就閉上了眼睛。李梅梅突然一把抱住彭華強親了他一口。彭華強驚訝莫名，睜開眼有些驚恐地問道：「梅梅，這樣子很不好的。
李梅梅鼻息有些凝重，臉緊緊貼在彭華強身上，情緒有些激動道：「華仔，我要送給你的最珍
珍貴的禮物就是我自己，你要我吧。」
「不，不，不。」彭華強連忙推開李梅梅，「梅梅，你就要去上大學了，而且你上的是跟軍校差不多的國防生，我絕對不能夠害你，耽誤你的前途的，軍隊的紀律是很嚴的。」
李梅梅冷靜了下，也覺得彭華強說的很有道理，猶豫道：「華仔，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可就要與你分別，以後好長時間也不能與你見面了我就好捨不得的，我，我只要成為你的女人，不論分別有多久，相距有多遠，我們的心都是在一起的。」
「梅梅，我很感謝你喜歡我，但我們都還在上學，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做這樣的事早了點。等以後學業有成，事業成功了，再談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彭華強最終還是沒有接受李梅梅這特別的臨別大禮，彭華強知道李梅梅考上名牌大學，要去偉大首都北京上學之後，頓時感覺自己與李梅梅的差距一下子就拉開了，不僅距離拉開了，情感也拉開了，彭華強覺得自己以後扎根鄉村搞農業，和遠在部隊，遠在大都市的李梅梅更加沒有相處在一塊的可能。隨著距離和時間的拉開，彭華強相信這份懵懂的情感一定會被歲月沖淡與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