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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大生意找上門
彭華強每個週末一如既往地外出跑生意，憑著手腳靈活嘴巴子甜，每次出去兩天這收穫自是不小的。收割晚稻時學校又放了幾天農忙假，彭華強惦記著唐紫英媽媽的好找到她問：「你家什麼時候收晚稻，要不我去你家幫兩天忙吧？」
「不，不，不用了，你自己家裡也需要人手的，收割晚稻沒有雙搶那麼緊張，我爸爸這陣子也比較閒，會叫幾個親戚幫下忙就可以搞定的，你去了他們反而會拿我倆取笑的。你還是甭去了吧。」
「那行，我買幾斤蘋果你給捎回去。」
市面上紅富士蘋果還沒見蹤影，都是那種黃黃的國光，就這個國光也不是家家都捨得買回去吃的。彭華強盡往大個的挑，裝了滿滿一網兜。
「華仔，你哪裡來這麼多錢的，我不要的，你買這麼多，我提不動，你要累死我呀。」
「我有吃飯的手藝，只要勤快點，掙錢絕對不是什麼問題的，你我還有什麼客氣好講的，拿著吧，讓你好好鍛煉鍛煉。」
彭華強又自己買了一袋子提著回家了。到了家妹妹見哥哥提著一大蔞子蘋果可高興壞了，「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都有好些年沒吃過蘋果了。哥哥你真是太好了，一下子給我買回來這麼多。」
「別貪心，這些不全是買給你的，還有爸媽，還有香菱嫂子和翠花嬸呢。」
「香菱嫂和翠花嬸又不是咱們家的人你管她們幹啥？」彭燦就有些不高興了。
「香菱嫂子懷上寶寶了，你很快要做小姑姑了，還有翠花嬸子，眼睛看不見，老公和兒子又都沒有了，多可憐啊，咱們都是一個祖先發展下來的，同一個村又是鄰居，得互相幫助，互相照顧，有什麼好東西要懂得與人分享知道嗎？」
「就你心那麼好，可別人家有什麼好吃的都藏起來躲著偷偷的吃，有誰會分一點給咱們呀？」彭燦實在想不開這哥哥怎麼會一直惦掛著香菱嫂子，把自己這個唯一的親妹妹都不怎麼當一回事，傷心地哭了起來。
「燦燦，好好的你哭什麼呀。」鄭玉蓮跑出來問。
「就哥哥好心，買了蘋果回來不全部留給我們吃，還要分一大半給香菱嫂子。」
「華仔，不是媽說你，香菱年紀輕輕的，現在是寡婦，你現在也長成個大小伙了，沒有成親，不要有時沒事的就往香菱家跑，會被村子裡人說閒話的。」
「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麼呢？」
「你當然不怕了，你跑外面去了，我和你爸留在村子裡整天聽人家說那些難聽的話受得了啊。」
「媽，沒事的，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香菱嫂子真是人生最艱難的時期，咱們做為鄰居，現在多幫幫她，讓她度過難關，我相信香菱嫂絕對是個有福氣的人，你看人家一懷上孩子還是個雙胞胎，我想呀以後她的孩子一定會想孝敬親奶奶那般孝順你的。所以媽，香菱那邊我不在家你就多去操點心。」
「這個不用你提醒，你媽我也是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人，香菱雖然現在挺著個大肚子，但身體看上去好的很，很多事情自己都能做，你翠花嬸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摸索著也能做很多事情的，何況香菱娘家又不是沒人了，萬一月份大了，行動不便，她娘家還是會來人照顧她的，所以哪用得著你操那麼多閒心，要是你自家媳婦，你可能就不這麼放在心上了。懷小孩的女人屋裡晦氣重，這蘋果我就給她們拿去吧，你不要去。」
彭華強在家裡幹了幾天農活，的確收割晚稻一點也不怎麼緊張，秋高氣爽，天氣涼爽，也不用擔心會下雨，稻子可以慢慢的割，也可以慢慢地晾曬。彭華強邊收割谷子邊在軟軟綿綿的已收割完稻子的稻田里挖泥鰍。經過幾個月的育肥，泥鰍長得又粗又壯，稻田里的水都放掉了，不是那種爛泥巴，泥鰍鑽進泥巴裡，留下一個氣孔，用一根食指伸進去用手指碰到了泥鰍的嘴或身子，快速一摳，那泥鰍受了驚嚇，順著一團挖開的泥巴鑽了出來，彭華強雙手碰在手上丟進桶子裡。因為施用化肥農藥少，這稻田里的泥鰍還真不少呢，彭華強挖了半下午泥鰍，收穫了三四斤呢。不但自己家裡的生活可以改善一下了，彭華強又沒忘記那翠花嬸和香菱嫂，要拿點過去給她們。
鄭玉蓮招呼彭燦道：「燦燦，你給送過去吧。」
彭燦這些天一直生哥哥的氣，為何這個哥哥對香菱比對自己還好，撅著嘴道：「我不去，哥哥要做好人，他自己去好了。」
「自己去就自己去，我以後就不給你買好吃的了。」
彭華強提著泥鰍去了香菱家。
「香菱嫂子，我抓了些泥鰍，拿點過來給你吃。」
「華仔，你看昨天送蘋果，今天又拿泥鰍過來，你家也不怎麼寬裕的，這多不好意思的，你還是拿回去吧。」
「不就幾根泥鰍嗎，田里還多的是，我有時間就去抓便是了。香菱嫂子你現在行動不便，你家的稻子怎麼辦？」
「我晚稻種得不多，豬也賣了不餵了，就留了幾隻雞等我坐月子的時候吃，我等我娘家人忙完家裡的活兒過來幫忙收一下，不用急的。」
「香菱嫂子你如果需要幫忙，我叫下金聲，花個半天功夫就幫你把那一丘田給收了，就不用麻煩你娘家人過來了。」
「不用，不用，雙搶時已經夠麻煩你們了，怎麼還好意思再麻煩你們呢？金聲還沒娶媳婦，你也還小，沒娶媳婦，村子裡
裡的人會說風涼話的。」
彭華強邊干地裡的活兒，沒活兒的時候就提著個桶子挖泥鰍，這泥鰍彭華強從小挖到大，已是一把好手，甭說收穫頗豐，農忙假的幾天彭華強挖了有十來斤，養在小陶缸裡。彭華強想起唐紫英家所在的龍塘村的稻田里泥鰍也有很多，使用一小點農藥化肥對這種小魚兒傷害不大，最終讓這種稻田里的額外饋贈，讓這種泥巴裡的小精靈從稻田里絕跡的除了化肥農藥的大量施用，罪魁禍首是那種電麻魚機，不但田里的泥鰍，河溝裡的大大小小的野生魚兒老老小小差不多給斷子絕孫了。雖然菜市場裡頭的泥鰍現在還賣不上什麼價錢，但這泥鰍遲早是個好玩意兒，可以賣到二三十一斤，彭華強便動起了腦筋想搞這泥鰍養殖。不過這種植也好，養殖也罷，需要佔用不少時間精力，又沒有人來幫自己，難以與學習兼顧，思來想去也只得暫時擱置著。彭華強把泥鰍分成好幾份，香菱又送了一份過去，自己家裡留點父母還有妹妹在家慢慢吃，自己又拿香油炸得香香脆脆的放一些剁辣椒生薑炒了，味道實在美得不行，任何人見了都要流口水啊。裝了兩玻璃瓶，當然這個不是自己吃的，一罐給林笑雨帶去，一罐還唐紫英的人情。那林笑雨上次比較讓自己受傷，不過彭華強心胸寬廣不跟她計較，希望她日後能明白自己的苦心。還有一些彭華強拿塑料袋子裝著，打算提點去學校，一份給老邱，一份給肖校長。看來在為人處世方面彭華強還真是遠遠地比同齡人出色。
彭華強下了車，走在平溪的馬路上，提著東西正往九中方向走去，九中在縣城邊上，留縣城中心的正街上有三四里地，彭華強雖然現在經濟不緊張了，但一直養成的勤儉節約的好習慣，他還是以步代車，沒有去坐那種慢慢游三輪車。
「華仔，華仔，華仔……」
好像有人在叫我，彭華強怕又遇見李梅梅或肖芸，低著頭，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面快步走去。
「華仔，我叫你這麼多遍你也沒聽見啊。」一個女人風風火火氣喘吁吁跑上來揪住彭華強的肩膀。
「你，你是？」彭華強一時沒認出來這女人，以為她認錯人了。
「我是紅姐，蘇曉紅，燙了個頭髮你就不認得我了。就知道你是平溪人，一直不知道你住哪兒，想找你也找不著呢，今天真是太巧了，走，走，走，跟我去都梁去。」
「紅姐，你有什麼事？」彭華強跟這個蘇曉紅是萍水相逢，不過幫了她點小忙，吃了她一頓飯，雞蛋還是自己出的，疑惑著不知這蘇曉紅要拉著自己去幹嘛。
「好事兒，弟弟，姐姐給你找到了幾個長期穩定的大生意，我們都梁有幾個大型的養豬場正缺技術員呢，我把你推薦給他們保證你每個月都會有穩定的不錯的收入。」
「紅姐，可是我還要上學呢？我也只有週末有時間呢？」
「上學，你在哪所學校上學？你把你們學校辦公室的電話告訴我，我那邊聯繫上活兒就提前打電話給你。」
「紅姐，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彭華強不相信天上能夠突然掉餡餅，有些疑惑地望著蘇曉紅。蘇曉紅思想比較開放，追求時尚，身材也好，一直喜歡穿著健美褲，這健美褲後來都氾濫成災了，但最終也沒有退出時尚界，只不過稍稍變換了下樣式，變成花花綠綠的打底褲了，這個打底褲依然能夠突顯優美的腿型，所以不論是這**十年代的健美褲，還是後來的變種打底褲都只有這身材非常好的人穿起來才好看，彭華強就覺得這蘇曉紅十分的********，是個男人都會被她吸引。
「你是我的弟弟嘛，何況我都不是還欠你一筆工錢嘛，給你找些活兒干，以後有什麼忙要你幫，我也好再叫你啊。」
「紅姐，你是專門跑平溪來找我的？」
「哪裡呢，我有個姨媽在平溪，來這裡吃酒呢，順便我姨給我介紹一個對象，我瞧那男的不順眼，找個借口跑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碰見你了，看來咱們還真是有些緣分啦。」
彭華強臉紅紅的，說：「紅姐，我還要回學校去，也不能留你在這裡吃個飯了，這樣吧，我這裡有兩袋泥鰍你拿一袋子回去吃吧。週一週五我要上學，週末有時間可以去都梁，不過坐車也得耽誤不少時間呢，如果寒假那邊有活兒，我可以在那邊多待些日子。」
「你看這多不好意思呢，沒幫到你什麼，還得又吃你的泥鰍。」蘇曉紅也不客氣，接了彭華強的泥鰍，記了九中辦公室和小賣部的電話。蘇曉紅又把自己單位的電話留給彭華強，說有什麼事也可以打電話找我。不過讓人家轉告也夠麻煩的，我一直想配一台bp機，可是太貴了。要是咱們都有bp機有什麼事叩一下要方便很多的，可我這點可憐的工資要猴年馬月才能配一台啊。
「快的，不用等多久的，紅姐，要是今後我賺了錢，送你兩個。」彭華強脫口而出。
「送我兩個？弟弟你真是太闊氣了，這一台得一兩千塊呢，不過你能有這份心，姐姐還是很感動，我相信你，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想法有魄力，以後一定能幹大事業，成大老闆的。」
作別蘇曉紅，彭華強提著東西到了學校，把那裝在罐子裡的泥鰍花生什麼的鎖進木箱子，提著泥鰍去了校長家，老邱對不起了，校長還沒吃過我抓的泥鰍王八呢，這次就虧欠你了，下次再給你補上。彭華強敲開門，是肖芸媽媽開的門，彭華強把泥鰍遞給肖芸媽說：「阿姨，我回家時抓了一些泥鰍，提點來給你們嘗嘗，都是活的，你接點水先養著。」
「你是小彭？怎麼這麼客氣幹嘛，你看你這孩子還真懂事兒，小芸和老肖都不在家，你進家裡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下次吧。」彭華強放下那袋泥鰍告辭了。
彭華強提著從家裡帶來的菜和花生去找林笑雨，彭華強也不避諱，在她宿
捨找到她。
林笑雨見了彭華強嚇得想要躲起來，卻被彭華強一把拉住了。「我不要你關心的，你的東西我說過不要的。求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林笑雨一副要哭的樣子。
「林小雨，你可真有福氣啊，找了這麼個帥哥男朋友，你看還這麼關心你，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小妹妹，我是小雨的表哥，你可不要搞錯啊，我可不是她男朋友呢，你有沒有男朋友啊，沒有的話可以來找我啊。」彭華強開起了玩笑，不過是想給林笑雨解解圍，避免被她宿舍的同學誤會。
「不過你太帥了，我不太配呢，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帥哥，你真是小雨家表哥？」
「那還有假，她媽媽和我媽是親姐妹呢。」
「難怪，你們家的人基因都這麼好，難得長的帥，女的長得漂亮，我怎麼看你們都有那麼點想像呢。」
彭華強笑了笑，放下東西，離開了林笑雨宿舍，又去找唐紫英。碰到唐紫英也提著一包東西來找自己。
「瞧我給你帶來什麼？」
彭華強一看，唐紫英從布袋子裡掏出一個驢膠碗出來，遞給彭華強，夠點份量的，彭華強問：「這是什麼好玩意呀？」
「雞肉，托你的福，上次你給我們家閹的雞都長大了，這個閹雞長得跟小孩一般高，都十幾斤一隻呢，我們宰了一隻吃兩三頓吃不完，我媽說不能忘記你這個大功臣，給你裝了這一碗過來。快拿去吧。」
彭華強很有些感動，實在不好意思把自己那一小罐子辣椒炒泥鰍拿出來了。
「沒什麼事我走啦？」
「紫英，你等等，我自己炒了點炸泥鰍，你嘗嘗看手藝怎麼樣？」
「那好啊。」唐紫英高高興興接了彭華強的菜。
彭華強抱起那碗肌肉正要往宿舍去，又被李梅梅攔住了，「華仔，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在家裡炒的一些菜，食堂的菜油水太少了。你怎麼不回家啊？」
「我跟我媽說了，我想體驗一下學校裡的寄宿生活，不然高中三年了，還留下個遺憾，是什麼好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