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想了想,心裡有了計較,對著凌辰逸福了福身子,脆聲說道:「按說能侍奉世子爺用餐那是民女的福氣,不該討什麼賞,可民女這心裡卻有個大念想,而這念想,眼下除了世子爺之外,還真就沒人能應了,所以,民女斗膽懇求世子爺給民女一句准了。」
「准了?」凌辰逸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桂花,「這准了二字看似簡單,可其中所代表的卻絕非一般。你這賞,要的可夠大了。」
一聽這話,桂花心中暗叫不好,感情世子爺誤會自己了。
「世子爺,民女絕非是肖想什麼不該肖想的事,民女所想的,都只是關於田中土地上的東西罷了。」
「具體說說,說得讓爺心裡舒坦了,別說是一個准了,就算是千百個准了,爺也給得起你。」
一句土地上的東西,凌辰逸第一個反應便是那個什麼暖棚裡種著的東西。
如果眼前這丫頭當真是在為那些東西做打算,凌辰逸還真就有很有興趣。
桂花心裡暗罵凌辰逸不是個好東西,可表面還是規規矩矩的答道:「民女自知瞞不住世子爺,其實民女的打算,還是世子爺之前送來的那一袋子種子。按說那些種子都是世子爺賞的,民女若是有幸真的能種出什麼稀奇的玩意兒,也該送給世子爺一些。只是民女想著,若是世子爺以後還能得到些什麼稀奇種子,不知可否賞民女些呢?民女要的准了,就是為這個了。」
桂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心裡早已緊張得快要背過氣去,可一旦說完最後一個字,她卻又是一陣莫名輕鬆。
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別說是稀奇物件的種子了,恐怕連走出這個安洮鎮都是個困難事。
可世子爺卻不一樣,就算他不出門,也會有人巴著送稀奇的玩意兒過去,只要能抓住世子爺這條線,自己還怕得不到那些這個時代裡不常見的東西嗎?
而有了稀奇的玩意兒,桂花考慮到的便是銀子,大把大把的銀子。
種子種出來,再得種子,便能再繼續種,這樣週而復始的,銀子也就能源源不斷的進了自己腰包。
可要是直接要了銀錢的賞賜,那也就是一次性的,哪能和源源不斷相比?
凌辰逸沉默許久,雙眼就這麼半瞇著看著桂花,他不說話,桂花也就不敢吭聲,只能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規規矩矩,一下不敢亂動。
好半天的功夫,凌辰逸方才放下了他手裡把玩的玉珮,起身整理了下衣衫,隨意似的說了句「爺知道了」,便朝著門口走去。
桂花心中一喜,忙福了禮謝過凌辰逸,又趕忙快跑幾步,為凌辰逸扯開了門簾子。
凌辰逸帶著他的侍衛就這麼離開了楚家,離開了沁河村。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可都出來了,三三兩兩的舉著火把或者拎著燈籠,都悄無聲息的站在楚家大門之外。
等著凌辰逸的馬隊離開了,這些人方才一起下跪,齊聲喊著「恭送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