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熟悉楚立守的人,莫氏要是說她是第二,那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她的這番話和桂花的話比起來,顯得更加具體,像是勸導,卻又更像是承諾,一番話下來,楚立守臉上動搖的表情就更加明顯了。
就在這功夫,楚言念和梅花一前一後跑了進來,兩個人微微有些氣喘,而楚言念的手還****了自己的衣服裡,像是在捂著胸口似的。
「你們兩個幹嘛去了?」莫氏在看到楚立守的表情有些鬆動之後,心情不免好了些,回頭看向兩個大孩子的時候,不免有些好奇。
楚言念沒應答,只是轉頭看了一眼梅花,在聽到梅花說「鎖門了」之後,這才神秘兮兮的將衣服裡的手拿了出來。
順著他手拿出來的方向,桂花等人赫然看到了兩個大鵝蛋正並排躺在楚言念的手裡。
鵝蛋不小,兩個都放在楚言念的手裡,顯得很是擁擠,如果不是楚言念小心翼翼的,桂花還真擔心那兩個大鵝蛋會掉在地上。
「這,這,這不是你們奶奶的鵝蛋嗎?你們,你們怎麼給拿來了?」莫氏在看到鵝蛋之後不由得臉色大變。
習慣性的包子思想已經讓她認定,楚家的鵝蛋就是徐氏一個人的,其他人都碰不得。
「娘,桂花不是說了,雞蛋煮熟了剝了皮,可以幫助小德去淤青嗎?我和念哥兒剛剛在柴房裡找了一圈,一個雞蛋沒找到,但是找到了這兩個鵝蛋。看樣子應該是大鵝去柴房裡不小心下的,不過奶奶卻沒發現。」梅花一邊解釋,一邊坐在門口的小凳上點爐子燒火。
楚言念一手拿著一個鵝蛋,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兩個鵝蛋,換著用,小德的傷已經會很快就好的。」
聽了楚言念的話,桂花其實真的很想告訴他,這種方法只能是減輕,卻不會立刻見效。不過看在哥哥姐姐如此賣命的份兒上,她選擇了閉嘴,保持安靜。
趁著煮鵝蛋,梅花從自家的櫃子裡翻出了些之前姥娘送來的粗米面,和了水,又加了幾片野菜葉子,放了些鹽,一邊煮蛋,一邊熬粥。
晚飯的時候出了那樣的事,一家人都沒吃東西,想必都餓了。
「念哥兒,正房那屋怎麼樣了?」楚立守後知後覺的問道。
楚言念抬頭看了一眼楚立守,隨即又低下頭看著梅花燒火,不陰不陽的說道:「還在哭,只不過沒有那麼大的動靜了。我看二伯那屋的燈亮著,四叔家那屋燈沒亮著,四嬸正守著兩個妹子在門口坐著,應該是在等四叔。」
聽了楚言念的話,楚立守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其餘的倒是什麼都沒說。
晌午吃的飯折騰到現在,早就已經消化得連酸水都要沒了,所以梅花即便煮的是一點都不好吃,甚至一點香味都沒有粗米面粥,可一家人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飯,一家人湊合著隨便洗洗,便各自都躺下了。
楚立守的這房子一共有三間房,進門直對著的這一間本來應該是廚房加客廳,不過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柴垛旁邊就會搭起一個簡易的木板床,這就是楚言念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