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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第50章 一場虛驚 文 / 麼麼茶

    馬達的臉上有一種心事被點破的紅暈,可是眼底清明的看著在場的人,勇敢的點頭,聲音裡又透著幾分無奈,「我想過一些別的工作,只是賺錢的速度都沒有那裡來的快。」

    一桌子人,摔杯碰碗,聲音不斷,就連大咧咧的向敏晴,也捂著頭直喊疼,誰能跟她說說,要如何來評價這個男人,完全顛覆了她對男人最唾棄的一面,可偏偏這個男人又是一副情深幾許的樣子,真是讓人——糾結。

    杜若抽著嘴角看了眼武靜,總覺得馬達下一句話出來,更能讓她們崩潰。

    「你怎麼被我爸找到的?」武靜這下到是比剛開始的時候平和了一些,想來也是同情馬達的遭遇吧。

    一屋子人瞬間變成了鴉雀無聲,似乎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

    「在夜店,碰上了跟人應酬的武總。」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武靜身上,眼裡都閃著幾分關心。

    武靜的搞打擊能力或許是從她媽媽死了以後就練出來了,所以這會兒依然穩若磐石的盯死著馬達,「你看上的是我爸?」

    武靜覺得她那老爸,就是一揮金如土的土豪,別人不差錢都玩的低調奢華,或者去國外泡妞,或者去國外的賭場呆上兩天,甭管輸贏,玩的就是個刺激加心跳,而且還不會被國內的媒體記者抓拍,發到網上,或是登在報紙上被圍攻。

    武老爸在某一方面,非常愛國,就是錢財要花,也要花在自己的國土上,順便還能帶動地區經濟,只有地區經濟好了,他們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大,從而賺更多的錢來,扔到國外,給那些紅頭髮,綠眼睛的洋鬼子,哼,那就是肉包子打狗,這也就是武老爸最讓武靜說出去還能自豪的一點。

    只是武靜一個女孩,再加上又在外地上學,武老爸的生意自然不用她管,就是在外面的交際應酬與她一個女孩子也說不上關係,這會兒突然接受這麼大個內幕,武靜心理也在抽著,他爸這經源支援,實在是有些——抽向。

    馬達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點了點頭,道:「聽夜店裡的人說,馬總人很大方,每次出手最少都是一個數,若是伺候的好,沒準就能多得幾個,所以我就奔著馬總去了。」

    其實馬達沒說,他在這上頭還是個雛,有些男人,尤其是那種好色的老男人,專門愛折磨他們這樣的,只是出來幹這一行的,既然拿了主顧的錢,受這點罪也得認,還得帶著笑臉哄得金主高興,不然一錘子買賣做完,想再在這個圈裡混下去就難了。

    這些事他懂的不多,還是那裡面的基友聽了他的動機,或許是出於同情,亦或許是因為可憐吧,才把這麼好的財主讓給了他。

    只可惜……

    「後來呢?」

    一屋子人,顯然武靜成了主導,而馬達成了那個待審的犯人,其餘人都成了旁聽席上的見證者。

    「後來我就喝多了,被馬總帶走了。」

    馬達一下子就停在了這,一屋子人,跟開了染房似的,臉色齊換,赤橙黃綠青藍紫,只要有你想到的,迅速都在臉上蒙了一層。

    武靜在校的時候從不宣揚自己的家世,不過一個寢室的人到是都知道武爸爸的生意做的大,又是煤老闆,不說大把撒錢,可也差不了多少,聽說他們那個市裡的樓盤開盤,人家武爸爸都直接拿現金一摔,也不一層一層的買,人家那是一棟一棟的買,就是這豪氣勁,沒有點家底可真頂不住。

    不過對於以前只知道這位武爸爸豪氣的同學們,突然聽到了武爸爸這麼私密的事兒,真心的想閃了,杜若非常自責,這頓飯吃的真不是時候。

    「那個,靜靜,要不你們出去找個地方談。」

    杜若覺得她是這頓飯的發起人,至少也得買了單再走,可是現在要是突兀的買單,有些落了別人的臉面,又怕武靜多心,所以就提了這個建議。

    武靜臉色也不了,到不是怕同學們笑話她,這事兒,也沒什麼笑話的,再說去夜店找鴨子的是她爸,又不是她,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她再糾結,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只是這小子真tmd恨人,說個話,非說個半截,是想吊人味口嗎?

    「別tmd的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後來怎麼了。」

    武靜就是再傻,也知道他爸不能把自己用過的東西給他,尤其還是個男人,就憑他爸對她的瞭解,就這麼一個空降兵,她要是不把他祖宗三代刨出來,都不是他武爸的女兒,要是真讓她刨出來這小子跟她爸睡了,回頭又來跟她睡,武靜一噁心,沒準拿刀就給這小子放血了,還得專挑那種出血量小的毛細血管,把這小子的捆的嚴嚴實實的,也學著電視裡的樣子,放到一個密閉的屋子裡,蒙上眼睛,就讓這小子一邊聽著自己的流血聲,一邊想像著血流盡也沒人來救他,最後枯竭而死的恐懼著。

    馬達瞧著武靜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抽筋扒骨的樣子,打了個哆嗦,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陸寧。

    本來大伙就把目光都落到了馬達身上,脖子不用指揮都學會了自動轉動,一個武靜,一個馬達,直接尋找聲線,不過這會兒,又隨著馬達的視線落在了陸寧身上。

    大伙想起來這人是給陸寧打電話,然後陸寧把人領來的,雖說陸寧說這是武爸的意思,可是鄧辰還是不怕死的問了一句,「那個,你跟陸寧,不會有什麼吧?」

    嘶……

    一屋子的抽氣聲,還有那落在陸寧和馬達身上的眼睛自動旋轉著,這事兒……

    陸寧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一向是公子爺形象的陸寧狠瞪了鄧辰一眼,沒多大本事,一心想攀高就的小白臉,心理暗啐一聲,要不是米米的男友,陸寧這會兒一准招呼這小子幾拳。

    米米臉色也有些不好,桌子底下的手扯了一下鄧辰,然後歉意的看著陸寧,訕笑道:「開玩笑,純粹玩笑。」

    杜若與向敏晴對視一眼,好吧,她們也不否認,剛才的那麼一瞬間,最直接的反應,其實跟鄧辰是一樣的,只不過鄧辰很有勇氣。

    向陽當了半天的隱形人,這會兒見自己的哥們被辱了,自然也不樂意,瞪著鄧辰道:「學長,你在單位說話也不過腦子?」

    鄧辰其實也是一句玩笑,再加這些人都是他的學弟、學妹,又都是米米的好友,他也就沒多心,說完了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到也不硬挺,道歉的話隨口就來,「真是玩笑,陸寧,咱們哥們一頓酒的事兒,別記心上。」

    向陽「切」了一聲,哼道:「你當誰都像你那麼小心眼兒呢。」

    這話自然也是有來頭的,一個寢室的四個女孩,畢了業,三個女孩住到了一處,米米讓鄧辰拉走了,向陽一是覺得米米有些沒意氣,二也是覺得這主意一定是鄧辰唆使的。

    陸寧看了鄧辰一眼,慢慢柔和了目光,才道:「馬達是我小學同學。」

    這關係,有些怵啊。

    武靜一聽,飆了,瞪著馬達罵道:「有這麼好的資源你不利用,跑去夜店玩什麼深情少男,陸寧在咱們那兒可是出了名的夠朋友。」

    其實這事兒,陸寧是真不知道,再說就算是知道了,幫個忙,或許是看在同學一場的情份上,再說小學同學,那個時候開襠褲還沒脫幾年呢,能記得什麼情意,不過是一塊摔打著長大罷了。

    更何況,陸寧的家勢優渥,馬達這樣的,那會兒只能望其項背,圍在陸寧周邊的除了女生,就是那些一門心思拍馬屁的男生,哪裡有他的位置,要不是他常把作業給陸寧抄,估計人家陸寧都未必記得他是哪根蔥。

    馬達苦笑道:「武小姐,陸寧再有錢,那也是陸家的,沒有平白與人的道理,更何況,我需要的不是一千,兩千,是至少十幾萬的費用,陸家與我無親無故,哪來的平白幫人的道理,就算是救濟,總得是師出有名才是。」

    武靜癟了癟嘴,不得不承認,馬達還是挺理智的。

    陸寧喝了口酒,算是消了火,才道:「我之前不知道這事兒,也是剛才接馬達的時候瞧著眼熟,說了兩句,才知道是我小學同學,武靜,他跟你爸沒那兒事兒,你爸就是在那種場合應酬,他當時醉的一榻糊塗,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只是酒醒的時候,你爸就說要收他做倒插門的女婿,他沒同意,後來你爸就把人家女朋友給綁了,然後人就來了。」

    杜若鬆了口氣,沒出事兒就好,別管這事兒是不是第一次,反正大伙聽到的時候就是沒出事,總算是保住了武爸爸不吃男人的清名。

    熟悉的鈴聲一剎那間劃破了屋裡的冷場,杜若瞧著手機上的來電,被酒醺過的面頰有些微紅,或許是被氣氛所影響的,亦或許是被身邊人緊盯著她而感覺的不自在。

    「快接啊,傻看著幹嗎?」

    武靜翻了個白眼,怎麼瞧著杜若跟傻了似的。

    向敏晴瞧了眼電話上面的兩個字,差點沒笑噴,「我說若若,這寶寶不會是你們家那位吧?」

    向敏晴一想到莫驕陽那個塊頭,還有那個身高,還有渾身上下那種邪魅的氣質,跟寶寶這兩個字,真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米米和鄧辰幾個都沒見過杜若的男朋友,這會兒慫恿著,「讓你男友來接你唄,咱們也給你把把關。」

    向敏晴翻了個白眼,哼道:「把關,晚了,人家都領證了。」

    「好了,晴晴,快讓若若接電話吧,沒聽見那電話都要把人催爆了,要是再不接,你就不怕那人黑著臉的殺過來,到時候咱們這些人只怕小命都不保呢。」

    武靜顯然也想到那個人黑臉的樣子,雖然那人長的不賴,可是那長相跟那氣質比起來,長相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哪?」莫驕陽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電話。

    「在外面。」

    莫驕陽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皺了下眉,「哪兒?」

    沒有問在哪,幹什麼,直接問了地方,莫驕陽一貫的霸道作風,杜若知道這人的心思,又見周圍的同學一副想要看看的樣子,無奈道:「在觀景蘭亭附近的一處火鍋店。」

    「你不是不能吃辣嗎?」連名字都沒問,莫驕陽就皺著眉斥一句,車子迅速的挑頭,連紅燈都沒管,只是一瞧人家那牌子,交警除了不想混了,才能去給人家送罰單,不然,只當眼睛花了,什麼也沒看著。

    杜若放下電話的時候,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連自己都未察覺,卻讓米米和向敏晴看花了眼,米米打趣道:「若若,如墜蜜罐就是這個意思吧。」

    杜若一怔,那邊陸寧正拉著馬達私語,武靜也時不時的加上一句,向陽儼然心思也挪了過去,關係著自己跟未來老丈人的相處呢,這會兒不用心不行啊。

    米米和鄧辰似乎對杜若的另一半更感興趣,尤其是鄧辰,心下都在盤算,這個另一半不會是凌少吧,剛才杜若也沒說的太明白,大伙也沒提那人的名字,那些有錢人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外面這般張揚的嗎,沒準就是凌少呢,不然那會兒瞧著凌少對杜若可是勢頭挺猛的,又是幫著搬家,又是專車接送的,凌少身邊可從來不缺獻慇勤的女人,能讓凌少這般獻慇勤的可沒聽說有哪個帶這般的福氣。

    看來他還得讓米米跟杜若多來往,一時間又有些懊惱自己為了那點男人的欲/望把米米拉過來同住了,還不如跟杜若住一塊呢,好歹也能多溝通溝通,感情深了以後求著辦事也不好回絕不是。

    杜若把酒店名和包廂專門給莫驕陽發個短信過去,時間不長,也不過二十多分鐘的樣子,那邊武靜和陸寧還有馬達似乎也研究出一套策略一般,臉上都透著輕鬆,向陽也來了精神嬉笑著跟眾人打趣了。

    咚咚。

    兩聲,裡面的人連起身開門的時間都沒有,門就被人打開了,一襲高級定制的黑色西服,領口的領帶已經被扯了下去,白色斜紋襯衫的扣子打開了兩粒,冷峻的面容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更加的稜角分明,如鷹般的雙眸在屋裡搜尋一圈,捕捉到那道身影時,嘴角慢慢的上揚,只是在瞧著女人身前的酒瓶,還有屋裡的幾個男人時,略皺了下眉。

    杜若幾乎在莫驕陽推門的瞬間就起了身,就像是小妻子在等待著新婚的丈夫一般,有著難掩的羞澀,尤其還是把這個男人展示給自己的同學兼好友,與那次回去拿衣服不同,這次是介紹給更多的人,似乎就像是一種認同一般。

    在莫驕陽的目光下,杜若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正怦怦怦,不規則的跳著,杜若很少有這種情緒,所以,她把這種情緒,歸結為酒精的作用。

    對,就是酒精的作用,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又喝了酒,不過跟同學一起喝酒,這種感覺,與社會上的那種應酬完全是不一樣的,沒有誰拼著誰,就是大家隨意的說說話,然後你拿起杯喝一口,她拿起杯喝一口,後來杯子亂了,可能她就把水喝成了酒。

    「喝多少?」莫驕陽的目光只定在那有些微醺的小女人身上,雖然酒氣不重,可是那微醺的小臉透出的酡色,像是火燒雲燎著天邊一樣的好看。

    大手攬上杜若的腰際,霸權的把人圈在自己的懷裡,客氣的跟屋裡的人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很快又落到了杜若身上。

    陸寧的眼神微瞇,他沒想到,杜若這麼短的時間內,會找這麼個男人,霸道,強勢,冷冽,專權,似乎他能想到的任何一個詞,都是在表達這個男人的剛硬,與朱羽凡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就是凌少那樣的,只怕也要收起張揚的尾巴,這樣的人,陸寧直覺不會是一般的人。

    除了陸寧,沒見過莫驕陽的人都在審示,只是這樣的目光落在莫驕陽身上,比初春的毛毛細雨還不如,壓根穿不過那道尖冰築起的防禦牆。

    杜若有些彆扭的想要掙脫莫驕陽的懷裡,尤其兩人這會兒剛坐下,只是這姿勢,誰這麼有眼色,這位置讓的,一個靠背大椅,一個小圓椅子,她坐在小圓椅上,整個人被莫驕陽這般圈著,幾乎都快連為一體了,尤其那個男人的大腿,竟然放到了她的大腿上——交疊。

    杜若原本微醺的臉色更透著幾分紅意,好在桌布夠大,正好掩下了兩人的交集。

    「若若,這就是你老公?」

    米米的筋條沒有其餘人發達,所以米米最先詫異的問起,目光裡帶著好奇的打量。

    「莫驕陽。」沒用杜若開口,莫驕陽就自報家門,對於米米,留了個好印象,比那個武靜跟向敏晴的印象要好,那兩人初見的時候對他可是完全持懷疑的態度。

    「莫先生是?」陸寧坐正了身子,嘴角連絲笑意都無,出口的話,與當時武靜和向敏晴的態度差不多。

    莫驕陽的目光流轉,像陸寧這樣初入社會涉世還未深的人,在他眼裡,與其說是男人,還不如說是小毛孩子,雖然兩人的年齡差距不大,可是經歷不一樣,身上的氣質自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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