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沒有立刻出門,而是在門口把貝拉靠牆放下,在那裡等著。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貝拉醒了過來。
「我怎麼感覺這麼困……就像是幾天沒睡覺了一樣。」
她的神色間透著疲憊,臉上都是紅暈,眼睛裡面蘊含著一絲滿足的神情。
「呀……」
她想要從牆邊站起來,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發軟,撐了幾下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得繼續靠在那裡。
「絲特芬妮,那種藥到底是什麼類型的?不是說只會造成逼真的幻覺麼,現在怎麼看她像是剛剛跑完馬拉松一樣。」
夏在腦海中納悶的問道。
「主人,馬拉松是什麼東西……」
「就像剛剛跑完了長跑,一口氣跑幾十公里那種,身心都會感覺非常累。」夏打了個比方。
「那種藥是一種加入了魔法粉塵的煉金藥劑,可以讓人誤認為自己做了當前最希望做的事情,激烈程度視用量來定;她只舔了一點的話,應該只是一時疲勞,很快就會恢復的。」
絲特芬妮繞著貝拉飛了一圈,看著她的臉色回答道。
「……最希望做的事?」
夏看著貝拉那迷濛的眼神,打了個寒戰。
「女王大人……您剛才實在是太殘酷了,我差一點就承受不下來。」
貝拉媚眼如絲的從地上爬到了她的腳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鞋子,抬起頭說到:
「請讓我休息一下,然後再繼續好麼?」
說著,她對著門外輕聲喊道:
「薩布麗娜,薩布麗娜!」
「您找我?主人。」
門外響起了紅髮侍女的聲音。
她的聲音比起一般的女性有些發粗。不過可以聽出來鬆了一口氣。
「把我的那些道具拿來。」
貝拉喘著氣說到:
「要鉑金箱子裡的……」
門外沉寂了下來。
「主人,您的箱子拿來了,現在送進去麼?」
1分鐘後門外重新響起了聲音。
貝拉轉頭看向夏,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夏僵硬的點了點頭。
「送進來吧。」
貝拉趴在地上說到,剛才那幾下似乎用盡了她的力氣。
「嗒。」
紅髮侍女打開門,把箱子放到了地上。看了一下貝拉的狀態,安心的退了出去。
現在的貝拉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副剛剛完事後的模樣,至於為什麼趴在地上,這位主人的花樣之多她早就見識過了,所以一點也不奇怪。
「她總是這麼擔心我……呵呵。」
貝拉把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來一條荊棘長鞭和一個帶鋸齒的金屬夾,爬到了夏的身下,懇求到:
「下次我希望用這兩個……」
「如果你表現得好一點,我會考慮的。」
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還好是自動模式。不然非得露陷不可;這傢伙的口味還真重,難道就不怕受傷嗎。
她在心中暗暗慶幸。
「謝謝您,女王大人。」
貝拉低下了頭,再次吻了一下她的鞋子,那種恭順的態度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
「我問你,你有辦法從要塞北門出去嗎。」
看到她變的這麼聽話,夏終於步入了正題:
「要那種不顯眼的出城方式,最好再想一個像樣的借口。」
「您要去北方?」
貝拉努力的抬著頭說到:
「現在這個時期恐怕很困難。凱那個老傢伙誰的面子都不給,即使我拿父親的名頭壓他。他也會用各種借口推脫;而且他在軍中的威望很高,我也不敢太過份……」
「既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夏高高在上的看著她,突然踩住了她的手指,用鞋底輕輕的碾壓著:
「廢物……」
自動模式很好的控制了那種既讓人心存恐懼,又沒有受到嚴重傷害的力度。貝拉臉上露出了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
「對不起,我是一隻沒用的狗……請讓我這個卑微的廢物再想想其它的主意……」
夏收回了腿,站在那裡說道:
「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品格如何?有哪些弱點和喜好?把你知道的全講出來。」
貝拉被踩的那隻手貼在地面不敢動,微微喘息著說:
「他是一個倔強的老頭子。從來沒傳出過有什麼不良嗜好;平時對待下屬十分嚴厲,不過那些士兵都很敬重他……凱的妻子很早以前就死了,到現在也沒有再找過新的,目前無兒無女,本身又是准劍聖級別的強者,找
找不到明顯的弱點。」
「聽說他是南部戰爭的英雄?」
夏對這位老將軍的事跡多少有點好奇。
貝拉點點頭,用虛弱的語氣說到:
「他是一員能征善戰的猛將,而且十分有智慧,曾經多次創下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那時在南部有兩股實力很強的叛軍,其中一股是狼牙軍,據說背後有教團的支持;另一股和邊境西南的朋贊王國關係緊密,十年前,王國派出的平叛部隊由薩科親王擔任主帥……」
「等等!」
夏突然打斷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猛跳了一下。
薩科親王?
——那不是她的便宜爺爺麼。
「你是說,這個凱將軍是薩科親王的舊部?」
「是的。」
貝拉的力氣似乎在漸漸恢復,說話的速度快了不少:
「不僅是昔日的下屬,更是心腹級別的愛將,親王麾下一共有四位知名的將軍,凱排名第二,不過他的武力是四人中最弱的,這個排名和他過人的計謀有關。」
「繼續說下去。」
夏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叛亂的起因是南部地區發現的一個巨大的魔晶礦。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是誰知道魔晶礦脈一直延伸至了朋贊王國境內,為了爭奪魔晶礦的所有權兩國打了一場局部戰爭,我國慘敗;後來威斯敏斯特答應上繳一半魔晶給哈林帝國,朋贊王國得到帝國的警告後就撤回了軍隊。」
貝拉不愧為侯爵之女,對這場十年前的戰爭知之甚詳:
「但是這件事還沒完。就在戰爭結束後的一個月,突然有一支號稱狼牙軍的叛黨向南部進軍,並且焚燒了王國重鎮洛比托;狼牙軍的首領是一個叫亞伯西恩的男人,他聯合另一股叛黨佔領了魔晶礦脈,最後王國不得不發兵討伐,薩科親王花了半年的時間平息了這場叛亂,但是在回王都的途中染了一種奇怪的疾病,後來死在了路上。」
原來薩科親王十年前就死了。
聽完了她的話後,夏終於曉得了自己那位便宜爺爺是怎麼死的。
「居然是染病而逝?」
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凱身為下屬就已經是准劍聖了。還是四位將軍裡最弱的;就算身為元帥不一定非得實力強橫,但總不至於比部下差太多吧,是什麼病讓一位這樣的強者短時間內死去的?
「算了,貌似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晃晃腦袋,揮去了這些疑惑,對貝拉說到:
「你現在去寫一封信,就說自己知道那位一年前失蹤的公主下落,然後把凱將軍叫到這裡來。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親自安排。」
她阻止了一臉驚異的貝拉開口。寒聲道:
「我沒讓你提意見,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懂嗎?」
聽到她的話,貝拉把嘴閉上,溫順的低下了頭。
「去吧。」
夏把她趕了出去。
「主人,您是要向那位凱將軍表露身份嗎?這樣會不會太早了。」
絲特芬妮湊到夏的身旁問道。她現在這種狀態無法對主人撒嬌,貼近又怕挨打,只有這樣保持著距離。
「看情況,畢竟我不知道這人的品行是否和傳言相符,萬一他是個表裡不一的傢伙。五轉職業我可打不過,所以這件事由你來做。」
「又要扮死神麼主人?」
「扮什麼死神,裝成魔法師就夠了……」
「主人,這次我想裝盜賊玩。」
「那去找一個斗篷,別他看見你的臉,對方動手你就立刻隱身……」
兩人商量好了細節,夏伸了個懶腰,向著裡面的房間走去:
「一會你在門口守著,貝拉剛才在街上見過你,知道你是我的人,我去臥室休息一會,有重要的事情再喊我。」
自從趕路到現在她還沒有休息過,當真是累壞了。
「貴族真是奢侈,這張床比伊芙琳當初那張還有彈性。」
她坐在床墊上彈了幾下,滿意的向後倒去,閉上了眼睛。
「呼啊……幾點了。」
夏睡的渾身發軟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
「絲特芬妮,貝拉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她走到了臥室的門外,在腦海中問道。
「主人,貝拉的辦事效率很高,凱將軍晚飯後就會到了,您要不要吃東西?我讓她們準備。」
「看好了,不要讓她們放奇怪的東西進去。」
夏囑咐了一句。
她正要往大廳走,突然聽到一間房間裡傳出了詭異的聲響。
「什麼東西。」
她警惕的發動了潛行,來到了那個房間的外面。
耳朵貼在門上傾聽了一會,然後小心的擰開門鎖,閃身走了進去,看到了屋子正中間擺
放的一把椅子。
「唔!唔!」
椅子上面捆著一個粉色頭髮的少女,嘴裡面堵著東西,滿臉都是淚痕,正在努力的掙扎著想要從繩子裡脫出。
「這個該死的貝拉,居然還強迫女孩子玩捆綁play。」
她歎了口氣,過去把那個女孩子嘴裡堵著的東西拿了下來,發現那東西是一條小褲褲。
「嗚哇——!!」
剛把那條小褲褲弄出來,粉色頭髮的少女大哭起來。
然後用力的搖著身體,哭喊道:
「快啊,快幫我解開繩子!」
「唰!」
夏拔出長劍削斷了繩索,那個女孩子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站起來了之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呆在了當場。
「鑰匙……鑰匙不在我這裡……」
她滿臉漲紅的從嘴中蹦出了幾個字。
「鑰匙?」
夏沒有明白她在說什麼,還以為她在害怕,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
「我記得你叫雪莉吧?我們在外面見過的,不要怕,我會讓貝拉把你放出去的。」
她的手剛剛放到少女的頭頂,少女的身體突然猛的一顫。
「嘩啦……」
隨後房間裡響起了一陣水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