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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57給賈語含挖坑 文 / 藍斑

    我平時很欣賞這樣的女人,自信又漂亮。但是今天不知為什麼,心裡對她有點排斥。不過表面上我並沒表現出來,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對她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就在我走到衛生間門口時,她突然開口問:「您好,林樂怡小姐?」

    我聽了她的話一頓,站住腳步,回頭向她道:「您是哪位?好像咱們沒有見過。」

    「是的,您沒見過我,我聽過您的名字,剛才也聽到你在和自己說話。」她簡單大方地說著,目光磊落,沒有什麼躲閃。

    我沒說話,端著淺笑看著她。她接過洗手間侍者遞上來的紙巾,把手擦乾淨,然後向我伸出手說:「您好,我叫白霜。」

    我聽到這個名字,馬上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何連成訂過婚的未婚妻,小美女白露的姐姐。

    「您好。」我也只能含笑和她握手。

    她神色平常,對我說:「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邊走邊聊?」

    我點了點頭,白霜一面走一面打量我,後來笑著說:「連成為了你和我退婚,說實話我覺得挺落面子的。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可是,婚姻這件事,有個美好的開始,卻有個尷尬的結束。」

    「對不起,我只是湊巧比您早認識他一段時間。」我含笑著,但語氣裡絕對沒有獲勝者的得意。

    「感情哪兒有先來後到,我比你認識他要早。」她淡淡地說。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關於白霜,何連成只是一帶而過,說了她的出身和教育背景,然後告訴了我取消婚約的結果,讓我放心而已。

    「不過,或許你這樣小鳥依人類型的,更適合他。」她說著,就像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

    從女衛走出來經過化妝間,再走二十幾米的路就到了門口。

    一出門我就看到了何連成還站在那兒,心裡一暖。他也看到我和白霜一起出來,顯然吃了一驚。幾乎是在看到我們兩個的同時,就急走了一步伸出手把我拉到他身邊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忙搖頭,怕他反應過激。

    白霜看到他的舉動一笑說:「連成,你不必這麼緊張,即使我要恨的話,也會恨你,與林小姐有什麼相干?和我取消婚約的是你,又不是她。女人之間,願賭服輸。你太小瞧我了。」

    何連成被她的話說得臉有點紅,但是還非常誠懇地說:「不是我緊張,而是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緊張。」何連成指的是在郭明明的生日宴上,我遇到她妹妹白露的事。估計她也能想到何連成所指,沒有繼續說話。微微笑了笑,跟著一旁的女伴兒走開了。

    何連成等她走後才又問:「她沒對你說什麼吧?」

    「沒有,她脾氣挺好的。」我著完,抬頭疑惑地看了看何連成問,「你在擔心什麼?」

    「沒事兒就好,咱們過去吧,馬上開始了。」何連成說完,挽起我的手就住拍賣廳裡走,路上小聲說,「等一下喜歡什麼儘管拍,我借這個機會給你出氣。」

    「你想做什麼?」我聽出他話裡有話。

    「反正今天晚上有一齣好戲,放心你是看戲的。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愛委屈。你就好好等著看戲吧。」何連成狡黠一笑,我心裡有點兒明白了。估計他是想藉機擺誰一道。

    我們才坐下,拍賣會就開始了。後賣師把今天的十多件拍品都一一介紹展示,每一件都附有國家級的鑒定證書。

    起價最低的是四十萬,最高的五百萬,沒有國寶級的藏品,所以今天是明拍,而不是神秘的暗拍。

    「你覺得哪個最不值錢?」何連成低聲問我。

    「起拍價八十萬的明代聽風瓶,那個四十萬的雍正墨寶如果是真的,倒還挺值。」我不也懂這個,憑著感覺亂說。

    「傻,最不值錢的就是帝王墨寶。雍正的還算不錯,至少字有一些風骨,如果是乾隆的,就更低一個檔次了。那個聽風瓶倒是還值一百來萬,就看能抬到多高了。」何連成低聲解釋著。

    我臉上一紅,還好燈光足夠暗,沒被他發現異樣。

    對於這些東西,我根本沒有任何涉獵,想裝樣子也不知道怎麼裝,只好老老實實地說:「你說的這些,我真不懂。等一下我乖乖閉嘴,你自己看著辦吧。」

    忽然我又覺得奇怪,從來沒覺得他對這種藏品感興趣,於是又追問了一句:「你們拍了這個,回去是擺在家裡,還是?」

    「這種東西除非特別喜歡的,才會擺在家裡,或者收到保險箱裡。一般人過來,只是為了享受競拍的過程,用你的話來說,就是裝十三。」何連成解釋著。

    「你呢?也裝?」我問。

    「我原來裝過,後來覺得裝著沒意思了,發現在這種場合也能拍一些比較不錯的東西,拿去送人挺好。」何連成說著。

    我們兩個低聲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兩件拍品名花有主了,接下來就是那對我覺得超級不值的聽風瓶。

    本以為何連成這一次依然不會抬眼,卻沒想到拍賣師話音一落,他就淡定地舉起了手裡的牌子,直接加價到一百萬。

    「喂,你舉錯牌子了吧?」我低聲提醒他。

    他向我看了一眼,嘴角眉梢掛著寵溺的笑,湊過來在我臉上輕啄了一下說:「親愛的放心,一定給幫你拍回來。」

    我什麼時候說過想要這個破瓶子,我還計劃再掙一年的錢買一輛車好嘛。我沒事買這個做什麼……

    我正準備解釋,看到何連成遞過來一個好好看戲的眼神,馬上安靜下來。雖然猜不出他具體的計劃,也知道到這一步只能好好配合他。

    他剛才的動作不太合時宜,卻也讓某些人紮了眼。

    「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拍賣師左手錘子,右手麥克,大聲說著。

    劉天回頭看了何連成一眼,舉起了牌子,我在他身後沒看到他舉的是什麼數字,卻聽到拍賣師超級蠱惑人心的聲音:「這位先生出價一百二十萬,還有更高的沒有?」

    然後賈語含不服氣地舉起一個牌子,拍賣師的聲音明顯帶出興奮來,大聲說著:「這位小姐出價一百五十萬。」

    我目瞪口呆,這幫拉人仇恨的小資本家都是這麼燒錢的。忽然我覺得牙好酸,這種場合根本不適合我好嘛!雖然知道好歹混到了何連成身邊,可是這麼赤果果地把人民幣當成手紙用的場景,還是覺得胃酸牙酸肚子疼。

    不過此時我也明白了,何連成可能是要讓賈語含出點血了。

    本以為叫價到一百五十萬,就沒人再喊更高的價了,誰知我身邊這個惹禍精卻不安分地在拍賣喊到「一百五十萬第二次」時,非常霸氣地亮出了一百八十萬的價碼。

    那表情簡直就是勢在必得,劉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沒等拍賣師喊,他就嗖一下舉了一個兩百萬的高價。

    我心裡有點疼,拉了一下何連成的胳膊說:「別坑劉天行嗎?」

    「他願意被坑,反正今天我非要坑一個人。」何連成笑著,表情簡直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

    「你……」

    我話沒說完,賈語含又報了一個二百五十萬的價格,她報完這個價以後很傲氣地掃視了一圈場裡的人。何連成生怕這鍋油燒得不夠熱,毫不猶豫舉了三百萬的價牌。

    我這時才體會到自己真是小門小戶出身,這會兒都覺得腿軟了。尼瑪,三百萬,整整三百萬買一個破瓶子,沒瘋吧!

    我是過過窮日子的人,錢吃了花了穿了我都能理解,唯獨用來裝十三接受不了,覺得這類人的腦袋一定被大鐵門夾過,簡直殘得不輕。可我身邊就有這麼一個被夾了的,我可怎麼辦?萬一沒人報更高的價,豈不是真的要三百萬買一對瓶子回去?我去!

    劉天回頭瞧著何連成一笑,把價格輕輕鬆鬆加到了三百一十萬,拍賣師剛要喊「三百一十萬第一次」,何連成嗖地舉了起了一個三百五十萬的牌子。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我。我與何連成和劉天的糾結在圈子裡也成了公開的秘密,特別是對於賈語含等知情人來說更是如此。她們幾個女人望過來的眼光,活脫脫就是在圍觀兩個闊少在為一個女人一擲千金的狗血戲。

    我都忘記阻止何連成,心裡盤算著要是萬一沒人喊更高的價,我今年掙的錢能不能換一個瓶子回來。想到遠處,萬一何老爺子把何連成淨身掃出門,我養得得起這個敗家爺兒們嗎?

    拍賣師在喊:「三百五十萬第二次。」

    我已經有點假裝鎮定了,何連成拉著我的手,用不大的聲音說:「親愛的,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給你弄回來。」

    賈語含一下坐不住了,三百八十萬的價格新鮮出爐。何連成抿嘴一笑,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麻煩親愛的配合一下,秀一秀恩愛。我和寶利的拍賣行說好了,只要今天我幫忙把藏品抬到起拍價十倍以上,能收百分之三十的好處費。」

    「萬一砸到手裡呢?」我反問。

    「怕養不起我?放心,還有我老爹兜底兒呢,要是我在拍賣場上下不來台,老爺子顏面何存?」何連成說得輕巧極了。

    八十萬拍到一千萬?這簡直太暴利了!我決定將來有錢了,一定要開一間拍賣行,坐地起價,掙這幫腦殘的錢簡直太爽!

    白霜可能被我和與何連成咬耳朵畫面刺激到了,一舉牌子把價格抬到了五百萬。賈語含哪肯落在女人後面,沒幾翻就把價格加到了六百八十萬。

    中間又有劉天時不時小打小鬧地加十萬,再加十萬,再加十萬……等到我被這嚇死的價碼震得頭有點發昏的時候,拍賣師重重的錘音落了一下,幾乎是抑制不住聲音裡的笑說:「恭喜這位小姐,以一千一百萬的價格拍下這一對聽風瓶。」

    賈語含在錘子落下那一刻不大好看,她可能以為何連成為了哄我開心還會繼續加價。在場參與競標的幾方人馬其實在抬價到三四百萬的時候,都已經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互相想給對方把價格抬高,然後自己做倒數第二個出價的人。不過,賈語含比起何連成、劉天,還有白霜到底道行淺一些,一不留意把自己擱了進去。

    接下來的拍品,每個人都謹慎起來,何連成倒是頻頻出手,拍了幾樣不錯的小擺件,其中難得是有一套明代制壺大師的貢春壺。

    在這場拍賣會上,我才領教了何連成在商場上的狡猾。在拍賣會剛開始時,他和幾個相熟的互相抬價,最後把拍品讓給諸如賈語含之類的冤大頭,等到後面壓軸的才謹慎出手,撿了大漏兒。

    不僅如此,這一次他還額外掙了三四百萬。

    我深吸了一口氣,安撫一下自己受了驚嚇的小心臟。

    在結束的時候,我們退場有點晚,與劉天一起出門,他側目看了我了眼說:「為了感謝我給你們打配合,是不是應該請吃一頓飯?」

    何連成一笑說:「吃飯沒問題,正好也讓你見見我們兒子。」

    劉天臉有點難看,應了一聲轉頭就走。

    我用手肘碰了一下何連成,他笑著問我:「我說得不對嗎?」

    我被他問住,只得在心裡對他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技能甘拜下風。想了一會兒才說:「劉天是個君子,真的不用這樣針對他。你不在的那段時間,他照顧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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