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絕對,顧名思義,就是古人所出,至今無人能對。「絕對」有兩個特點:一、它是經過長時間在民間流傳下來的,有的已經對得出,的有還未對得出。二、它的難度很高,凡是可以稱得上「絕對」,總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條件限制。
佛子這麼懷疑,也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很準,這就是王小凡找來的一個千古絕對。
不過王小凡仍然冷笑道:「千古絕對,是沒人能對上來的對子,是不是?」
佛子見他目光犀利,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沒由的一陣懼怕,但是嘴上強硬的說道:「那是當然了,絕對,絕對,要是有人能對上來又怎可能叫絕對?」
「過南平賣藍瓶藍瓶得南平難得藍瓶。」王小凡隨口便對上了這對聯。
這個下聯,是他在南平的時候,買三精牌葡萄糖酸鈣時突發奇想,想到的。
雖然沒有上聯那麼精妙,但也算得上是工整。
王小凡冷冷一笑道:「釋禪,你說的千古絕對,我現在對上來了,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承諾?」
此刻,大會堂內一片寂靜無言。
按照約定,如果佛子輸了的話,那就得給人下跪,賠禮道歉。
釋禪是何等的身份?
要是讓他去給人下跪道歉,那真的是把整個皇大的臉面都丟光了。
久久沒有出聲的羅浩突然又站了起來說:「王小凡,這場算你贏了又怎樣?你這對對子的功力是不錯,但你以自己的長處攻擊佛子的短處,這比賽實在有些不公平。」
王小凡卻笑著說:「我的長處是對對子?我之前怎麼不知道?再說了,我怎麼聽說,釋禪的長處恰恰是對對聯呢?死胖子,我知道,你這麼說,是不想釋禪履行承諾。好!那我便再給這釋禪一次,機會,我們再比一場,一場定輸贏!我要釋禪輸的心服口服!」
輸給王小凡,釋禪也是覺得臉上無光。
現在王小凡居然狂妄到了不保留自己已有的優勢,反而說「給他一次機會」,要再比一場,釋禪也是牟足了勁,想要贏王小凡一把。
「好一張伶牙利嘴啊!對對子我比不過你,但我就不信了,其他方面,我也贏不了你!說吧,你要比什麼?」釋禪冷哼道。
王小凡掃了一眼頭已經快埋到膝蓋裡,拚命不想讓人發現她的那名中年女子,深呼吸了幾下,對釋禪說:「既然你信佛,那你我便用現代詩來對著佛表表忠心如何?老禿驢,相信你常年參佛,這點難度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鄙視!
紅果果的鄙視!
王小凡一個不信佛的人,居然要和常年參佛之人比對佛的忠心!
而且,這人還是有著「轉世活佛」之稱的佛子!
這簡直就是狂妄到了讓人無法直視啊!
佛子也是被他這態度氣的不輕,揮了揮自己的袈裟,佛子說道:「好,先說明了,我之前就已經做過一首對佛表忠心的詩,而且已經得到了作協的推薦,發表到了佛學專門的雜誌上,供信佛之人參閱。你要是想改題目,現在還來得及,別到時候說我欺負你。」
王小凡搖頭笑道:「你所謂的佛,與我所謂的佛,根本不是一種東西。你信的佛,只是心中私慾,而我所言的佛,是大世之愛。要說欺負,只能說是我欺負你!」
「好!好!好!你竟懷疑我這一輩子所信,所侍奉之物,那今天,咱們就把這佛,以詩的方式,辯個明明白白!」
「來來來,吾與汝辯佛!」王小凡冷冷的甩給了佛子一句古文。
佛子聽後,整理衣襟,平復下來情緒後,以一種極度狂熱的態度,吟誦出了他那一首流傳很廣的《我與佛》。
詩中的那個他,好像是與佛在前世就有緣一般,直到了今世,才算明悟,遁入空門,悉心伺候佛祖。
不過詩中太過露骨的表達著釋禪所信之佛的無情與冷漠,這就和他的人一樣,只顧著自己的榮耀,而不管他人幸福與否。
等他吟誦完以後,王小凡便搖了搖頭。
佛子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怎麼?你覺得我做的詩,哪裡不好嗎?「
王小凡只說了三個字:「假!假!假!「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還真想聽聽,你的詩,如何真?「佛子憤怒的說道。
王小凡走到了台前,眼睛盯著那個低頭沉默不語的中年女子不放。
之前他在盯著那女子看時,大家還以為他在看白嵐,可是現在,大家終於注意到了王小凡其實是在盯著白嵐旁邊的那個衣著寒酸的中年女子看。
釋禪看著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顫。
而這個時候,王小凡的聲音終於響起了:「我是無神論者,我不信那世人口中的佛。我所信的佛,是我愛的人,是愛我的人。「
頓了頓,王小凡緩緩的吟誦出了,讓在座所有的人,都無法不動容的一首絕世之作。
「那一日,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誦經的真言。「
第一句詩一出,釋禪卻有些疑惑了。
王小凡已經說過他不信佛了,為什麼還以信徒的角度來作詩?
還是說……
他是以其他人的角度,來作詩的?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聽到這句詩時,台下原本低頭不敢抬起的中年女子,不禁身體顫抖了起來。
她聽得出來,這詩,是為她而做的。
「那一年,
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淡淡的憂傷瀰漫在了大會堂的四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卻已經是眼角濕潤了。
這詩,就像王小凡說的那樣,信佛的人,覺得是在對佛祖表忠心,可是不信佛的人,卻聽著像是一首情詩。
此刻,佛子也是不禁被詩中那纏綿的禪意所動容了。
他本就是文學大家,即便再傲,再看不起人,可是卻比普通人更能分辨的出詩的好壞。
詩才吟三句,恍若過一年。
此詩吟誦到這裡,佛子就已經心暗歎,他……
已經輸了!
王小凡環視一周,心中卻想起了過往的種種。
他想到了自己與楊嬋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她,不但面貌因為有胎記的原因,而讓人覺得醜陋,衣著打扮還土的要命。
在自己與她相處的日子裡,這個女孩一直像是個天使一般,默默的為自己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自卑,每次都覺得和自己在一起,是上天的恩賜。
她善良,會去可憐一個毫不相識的人,甚至會去幫助一些流浪的小貓小狗。
雖然她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沒用,沒辦法幫自己做什麼,只能做些家常瑣事。
可每次在外面有了煩心事,心中鬱悶不堪的時候,只要是將她攬入懷中,聞著她身上的芳香,品嚐著她小嘴的甜蜜,那一刻,就什麼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這一世,能與你相遇,是我王小凡最大的幸運。
想到此處,王小凡接著吟誦道: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聽到這裡時,台下的中年女子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頭,望著釋禪哭泣了起來。
而釋禪看到了那已經青絲滿佈,憔悴不堪的熟悉面孔,卻是心中大亂。
「怎麼是她!!!怎麼可能是她!!!「釋禪不敢看那哭泣著的熟悉面孔,只得閉上眼睛,假裝沒有看到她。
可是他合十起來顫抖的手,卻已經將他出賣了。
此刻,王小凡吟誦的速度,逐漸快了起來:
「那一刻,
我升起風馬,
不為乞福,
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
壘起瑪尼堆,
不為修德,
只為投下你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
聽一宿梵唱,
不為參悟,
只為尋找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瞬,
我飛羽成仙,
不為長生,
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略帶憂傷的詩詞,迴盪在大會堂的四面八方。
此刻,所有的人,已然是聽的癡了。
講台上,那個年輕的男子,是何等的浪漫,又是何等的癲狂!
他詩中的那個人,為了心中所信之佛,可以一生一世不停歇,只是為了心中的所想所念。
白嵐此刻看王小凡的眼神已經迷離了。
醉了,這次真的是醉了。
為什麼世間會有如此才華橫溢的男子出現?
從未對任何男子動過心的白嵐,此刻那冰封了多年的春心,也不禁動了起來。
白嵐這經歷了世事無常的成熟美女已經如此了,在場的其她女生就更不用說了。
中文學院的女生們,早就以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王小凡了。
男生怎麼樣,她們不知道,但是她們卻已經對王小凡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而音樂學院的美女們,更不用說,眼神狂熱的流著淚水,細細的品味著王小凡詩中所帶來的浪漫。
她們不禁在想,如果能嫁給這麼一個男人,那以後過的日子,該是多麼的浪漫,多麼的如夢似幻啊!
(新一輪的嚴打又要開始了,責編告訴我,必須從頭到尾徹查和諧字詞,否則就得刪書,這幾天我只能熬夜修改了,所以只能保持每天二更了。等我熬過了這次嚴打,並且修改完了所以章節後,會恢復三更的。哎……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