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怪不得！」周泰豪點頭笑著道。
本以為自己這麼就糊弄過去了，沒想到周泰豪的一句話又讓王小凡冷汗直流了。
「正好，我這兒有些物件需要人給品鑒一下，小凡，你就幫忙看看吧。」
王小凡聽後差點沒一頭倒地上。
這下可糟糕了，牛逼吹大發了，要露餡了！
王小凡哪裡懂得古玩品鑒啊！
他是一點的專業術語都不懂，能品鑒的話，只有兩句——「好」或者是「不咋地」。
這可怎麼辦？
不過當周泰豪從一個保險箱裡抱出幾個石頭的時候，王小凡卻暗暗鬆了口氣。
「這是我從緬甸那邊買回來的，小凡，你給品鑒品鑒吧。」周泰豪笑著道。
這些石頭是翡翠毛料，也叫原石，新聞中和電影裡經常說的賭石，就是這種石頭。
關於賭石，還有一句十分形象的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這東西如果能切出貨來，簡直比中彩票大獎還賺，不過大部分是沒什麼貨的。
只有懂行的人才能從眾多賭石裡挑出那個有貨的石頭，其餘的人，都是在賠錢。
賭石賭石，其實也跟賭博差不多。
即便是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很多已經是億萬富翁的人，也會因為看走眼了，一夜之間，變成窮光蛋。
既然是周泰豪拿出來的石頭，一般來說，都不會是什麼便宜貨。沒準裡面就藏著一塊價值上億元的極品翡翠。
王小凡裝模作樣的拿起一塊賭石，在上面敲了敲，還用耳朵附在上面聽了聽。
周泰豪看後，有些納悶的說：「小凡，你這是什麼品石方法啊？我怎麼沒見過啊？」
王小凡只能故作神秘道：「自創的手法。」
其實……他是在用挑西瓜的方法，挑石頭……
開啟了透視之眼後，石頭內部的結構被王小凡一覽無餘。
手中的這塊石頭的淺表皮呈現出棕色，內部大部分的地方是沒有料的，偶爾會有一點點的淺綠色，只有最核心的地方有那麼一點料。
「咳咳……」王小凡清了清嗓子，一副我已經把這石頭看透了的樣子。
周泰豪馬上聚精會神的想要聽聽他是怎麼個說法。
「這裡邊沒啥玉，就最中間的地方有點兒棕黃色和綠色的東西。」
周泰豪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品鑒賭石的。他的這種品石方法，就好像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在瞎蒙似的。
而且哪有看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把石頭內部的結構分析的一清二楚的啊？
就是品石大師也沒敢放這麼信誓旦旦的話的。
「你的意思是，這塊石頭是糯種，並且沒有裂對吧？」周泰豪好心提醒道。
「哎，對對對，就這意思，我就是這個意思。」王小凡接連點頭道。
其實他根本就沒聽懂周泰豪到底在說什麼……
「世龍，你去讓管家叫兩個解石師傅過來。」周泰豪對周世龍說。
所謂的「解石」，說白了，就是把石頭放在切割機上切開。
說起來很容易，但是「解石」的講究可不少。一種解法叫做「開窗」，就是在賭石上切開一小塊的面積，如果裡面露出品相不錯的翡翠，就叫「切漲」了，這時可以加價轉手賣掉，也可以繼續解石。
而另一種解法就是把翡翠原石完全分解開，這樣一樣，翡翠內部的狀態就被一覽無餘了，也就是賭到了最後。
解石的手法有著十分嚴苛的要求，因為切好切壞，都會影響到翡翠的身價。
周泰豪請的解石師傅，自然是業界手法最精準的了。
兩位師傅進了書房，把王小凡挑的那塊石頭放在切割機下，計算好了刀位，擺好石頭，切割機就開始轟鳴著旋轉起來了。
一刀下去，二位師傅會停機，觀察，再定位，再切，再觀察。
周泰豪其實在王小凡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懂賭石了。
連賭石界最基本的術語都不會說，又怎麼可能是賭石大家呢？
所以對於王小凡說的那些話，他也沒放在心上，權當是聽了個笑話了。
可當兩個解石師傅關掉了機器，把石頭放在一個案台上，用水沖刷石頭上的粉塵後，周泰豪卻有些愣住了。
這塊石頭的內部情況，居然和王小凡說的分毫不差！
周泰豪捧著那塊切開的石頭，又仔細觀察了幾遍，臉上雖然沒什麼動靜，但是心裡已經掀出了驚濤駭浪了。
「說不定是蒙的呢。」周泰豪心中暗道。
於是，他又說：「小凡，你能挑出這裡面貨最多的石頭嗎？」
王小凡點了點頭，又像挑西瓜一樣，敲一敲，然後用耳朵聽聽。沒過多久，他挑出了一塊非常普通，而且體積也不大的石頭。
「這塊石頭就外邊兒一點兒是石頭，裡面全是玉。」王小凡自信的笑著說。
又是這種毫無專業術語的大白話，周泰豪怎麼看，怎麼覺得王小凡跟在逗他玩似的。
「小凡，這塊石頭是我買這批原石時，賣家贈我的，你確定它是最有貨的？」周泰豪好心提醒道。
畢竟他也不想看著王小凡出洋相。
「以我這麼多年的賭石經驗，這塊石頭頂多有點兒『白棉』，不可能有什麼貨的。」
「是啊。這種石頭就是賭石裡邊的邊角料，怎麼可能有貨啊？小伙子，你這次肯定是看走眼了。」
兩位解石師傅隨聲附和道。
王小凡拿過那塊石頭，說：「我很確定，這塊石頭裡面的樣子。這樣吧，這次解石我自己親自動手吧。」
周泰豪驚訝的問道：「你也會解石？」
王小凡嘿嘿一笑道：「這不剛看完二位師傅的解石手法嘛！」
「敢情你是現學現賣啊！解吧，反正這破石頭也不可能出什麼貨。就當讓你玩玩吧。」周泰豪大方的說道
兩位解石師傅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對於王小凡這種對於解石的態度，卻是十分不滿。
怎麼可能有人看一遍就能學會解石的？
王小凡這是把解石當做兒戲！
兩位靠解石混飯吃的師傅自然不怎麼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