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國信大廈，第三十二層，張建新正忙著《秒速五厘米》出版的事情。
而當他忙了兩個小時，去這個樓層的公共廁所小解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他十分不想見到的人——現代出版社的老闆關祚。
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血雨腥風。
這個樓層一共有五家出版社在這裡辦公，而其中與遠方競爭最激烈的，就要屬現代出版社了。
之前，現代出版社也曾參與過凡人小說版權的競爭。可惜，關祚實在捨不得付出那麼多的代價給凡人，再加上那時候對《悟空傳》的前景不看好，關祚錯失了讓現代出版社進一步擴大的良好機會。
市場份額一共就那麼多，別的出版社火起來了，自己的出版社肯定不好過。幸好最近他花大價錢買下了郭四娘新書《大時代之整容時代》的版權，這才讓他有了和遠方拚鬥的資本。
兩人在廁所才一對眼，馬上就火藥味十足。
「喲，張老闆怎麼親自來尿尿啊？您這麼大的架子親自來尿尿多不合適啊！」關祚諷刺道。
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張建新怎麼可能會怕？
「哎，忙啊！最近聯繫出版社的作者越來越多了，我都忙了兩天了，這才堪堪抽出點空來尿個尿。這是羨慕您這種，想什麼時候尿尿，就能什麼時候尿尿的人。」張建新一副我很嫉妒你的樣子，讓關祚更加生氣了。
「張建新你別得意！我們現代已經買下郭四娘新書的版權了。我可聽說你們出版社最近可要出版一本言情小說。而且還定了十分可笑的1000元的價格。我們四娘可是言情小說的扛鼎人物，你覺得一個寫網絡小說的，突然出一本言情，還賣的那麼貴，會有人買嗎？我敢打賭，凡人的言情小說賣不出一千本！這次你就等著虧本吧！」關祚咬著牙恨恨道。
輸人不輸陣，這個時候張建新自然不會示弱：「放心吧，凡人的土豪粉絲多的是，想賣出一千本還是綽綽有餘的。」
其實張建新一共就印了一千本。
他又不是白癡，他當然知道，定價一千元一本的書，絕對是印多少虧多少。1000冊是一本書銷量算合格的標準，一般新人的書銷量只要能夠過1000冊，那還是有接著寫下去的可能。
而作為已經網文界第一大神的凡人的新書，居然只印了一千冊！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只印了一千冊，按道理來說，是不可能全部賣掉的。
「哼，等著吧，有我們四娘的新書壓著，凡人的言情小說肯定會賣不過1000冊的。到時候我看你的臉要往哪兒擱！」
說完，關祚走出了廁所，狠狠的將門帶上。
張建新開始為自己的這次賭氣有些後悔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還偏偏要嘴硬，到時候《秒速五厘米》賣不過一千冊，他已經能想像到關祚會以一副怎樣的嘴臉來跟他說話了。
他現在也只能期望這本書的高定價噱頭能夠生效，讓《誅仙》的實體書銷量好一些了。
「凡人啊……這次為了你的新書宣傳，我可是要丟大臉了……」張建新小聲的喃喃道。
另一邊，關祚回到了辦公室，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哼，要是網絡小說的話，現代出版社當然不是遠方的對手。可惜，張建新你作死的選了言情小說，還作死的定了1000元的價格。這下，我想不打擊你，都不可能了！」
想了一陣子，關祚給郭四娘打了個電話。
……
……
「我聽說最近有一個寫網絡小白文的寫手也要出言情小說了，現在難道是個人都能寫言情小說了嗎？他懂什麼叫愛情嗎？而且，我還聽說了，他居然定價一千元一本。他以為自己是有多大的名氣啊？只有腦殘才會買他的書！我的新書《大時代之整容時代》定價只有32元，而且是最最純正的言情小說。四娘出品，必屬精品，請認準《大時代》喲！」
郭四娘的這條微薄一發出來，就引起了微薄上的一陣討論熱潮。
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誰是那個網文作者，但是張建新已經花了很多錢做微薄營銷了，所以大家都知道，她說的那個小白文寫手，就是當今網文界的第一大神凡人。
郭四娘的粉絲們紛紛轉載她的微薄，並發毫不吝嗇的對凡人發出了嘲諷。
「一個寫小白文的也敢來寫言情，真是笑死個人了！」
「支持四娘，支持《大時代》！」
「凡人的書我看過，不就是升級打怪，殺人奪寶，裝逼打臉嗎？寫這種小說的人，也敢來寫言情？我都懷疑凡人談沒談過戀愛。」
「一千塊一本？我勒個去，怎麼不去搶啊！就是搶也沒這個搶法的啊！」
「凡人就是個想錢想瘋裡的傻瓜。我聽說他的腦殘粉裡，還有給他打賞一百多萬元的。」
「呵呵，放心吧，那些人只看小白文，對於凡人寫的垃圾言情小說肯定不買賬。」
而另一邊，凡人的粉絲則顯得有些沉默，即便是偶爾出現幾個出來反駁的，也會立刻被郭四娘的粉絲噴的狗血淋頭。
斗破蒼穹吧和佛本是道吧裡，雖然都例行公事的給凡人的新書《秒速五厘米》掛出了置頂廣告，但是，從吧友們的反應來看，這本書的銷量前景極為不樂觀。
「哎，我是凡人的忠實粉絲，不過這次我也不得不說說凡人了。你都這麼有錢了，還這麼坑讀者，有意思嗎？成名之前，謙虛謹慎的討好讀者，成名之後就自以為是大牌了？坑爹呢這是！」
「樓主說的過分了一點兒吧。喜歡買就買，不喜歡買就算了，幹嘛罵人呢？」
「我倒覺得樓主說的挺對的。一千塊一本書，這擺明了就是要圈錢。可你圈錢也沒這麼圈的吧？定價這麼高，除非腦子裡進水的人才會買！」
「凡人的新書《誅仙》除了第一天熱鬧一些，這兩天也蔫了。為什麼他就不能好好的寫正統的網絡小說，非要搞創新呢？」
「我敢打賭，凡人這次小說寫完後，肯定神格大降，然後，他就會乖乖滾回去寫正統的網絡小說了！如果結果不是這樣，我直播吃翔三斤！」
失望的凡人粉絲和意氣風發的四娘粉絲成鮮明的對比。
鼠標滾動著看著網上的評論，關祚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
有了凡人這個倒霉蛋當炒作後盾，郭四娘的那條微薄在吵吵鬧鬧間登上了熱門話題榜的第四位。這不但讓凡人「貪得無厭」的本性暴露無遺，也給郭四娘的新書做了一場免費的炒作。
「真是一舉兩得啊！張建新，你就等著我們現代出版社超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