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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碉堡的一家三口 098 取你們性命的人 文 / 唐情

    「胡鬧!天下雖大,卻逢亂世之期,你一個弱女子,上無雙親所依,下無親朋所靠,還能去到哪裡,若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你為逸兒,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們都尚未報答。」柔妃細長的柳眉顰的更深,拉著雲緋的手,歎了一聲,又道,「留下來吧,飄渺山莊這麼大,若連你都走了,留我一人在這裡,也怪寂寞的。」

    當年她還是後宮嬪妃的時候,雲緋就被分派到她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她的存在,從囚禁之後被救出來,能與她說上話的,也就雲緋這麼一個,她這一走,無根無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面,柔妃心中有些不落忍。

    雲緋揚起唇,輕輕笑了笑,朝柔妃福了福身,斂下眸子道:「雲緋何其有幸,得柔妃娘娘和王爺擔待,飄渺山莊雖大,但終究不是我的歸所,娘娘勿為雲緋操心,以後有機會,雲緋與您還會再見面的。」

    柔妃見她去意已決,說再多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定,便不再勸說,如果雲緋已有自己的打算,她又怎能這般自私的將雲緋禁錮在自己身邊,折了她的自由。

    念及此,柔妃看著她無聲的歎了口氣:「你若執意要走,我也只能依你,但是記得隨時報信回來,若在外面受了欺辱,就回來山莊,記住,這山莊永遠都是你的家。」

    說到這,柔妃似又想起什麼,嚴肅道:「你要去什麼地方?我讓人送你去,世道險惡,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難免會遇到不如意的,派十個暗衛跟著你,我才放心。」

    雲緋不想給旁人增添麻煩,搖頭就要拒絕,豈料柔妃根本不顧她的反對,立刻就吩咐了身邊的人,不到片刻,便有十名黑衣暗衛落到了她面前。

    「娘娘,這樣怕是太勞師動眾了,雲緋一個人沒事的。」

    柔妃哪肯依她的話,只看著黑衣暗衛道:「你們定要護好雲緋,將她安全送到她想去的地方,若出了差池,我定不饒你們。」

    「是,夫人。」暗衛領命,隨即身影一動,齊齊隱匿在暗處。

    放眼看去,面前已經沒了那十人的蹤影。柔妃又找人替她收拾了細軟,放了許多的銀票在裡面,以便她在路上急需。

    雲緋見此,也只好應了,臨走前又朝柔妃叩了叩,依依不捨的說了句:「柔妃娘娘,您保重。」

    飄渺山莊的出入口十分隱蔽,凌空而進,凌空而出,便連柔妃也不知道具體路口在哪裡,將人送到山莊大門外,柔妃便止了步子。

    莊外是一片密林,往下是數千級台階蜿蜒進密林深處,望著那抹纖弱的背影越走越遠,柔妃心裡只覺空落落的,升起了一抹不捨。

    然而,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雲緋自有她的打算,她又怎能強人所難,出了那道深宮紅牆,她便再也不是昔日的柔妃,雲緋也不再是那個終日跟在她身邊,為她排憂解難的小丫頭了。

    輕歎了聲,柔妃隨著婢子們一同進了莊內。

    雲緋能感覺到柔妃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是以她走的並不快,時而回頭看一眼,直到走進了密林深處,她回過頭望去,透過枝葉的縫隙,還能看到柔妃單薄的身影。

    密林裡,一片死寂沉沉,微弱的光線透過縫隙照進來,她一個人慢慢的走,周圍彷彿沒有生息,但她很清醒的明白。

    就在她的周圍,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有十名暗衛正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直到山莊的入口處時,暗衛才出來,蒙上她的眼睛,將她帶下山,之後他們便又隱匿在了暗處。

    出了那座山,雲緋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市集上。大燕的冬天雖然沒有下雪,卻也透著寒刺的冷意,街道上的各個攤市卻仍然有人叫賣,身上裹著厚厚的綿祅,每呼吸一下,便有一道白色的煙霧散在空氣中。

    相較於那些攤主,雲緋的著裝委實少了些,裡面是雲錦服裳,外面便披了一件淺色的大氅,綾緞一樣的長髮從肩側垂順在胸前,她的外表絕麗,膚色白淨,臉上因寒風吹拂浮現一點霜紅,清雅又惹人憐愛。

    街道兩旁的攤主和周圍路過的眾人時不時用曖昧的眼光在她身上梭巡。

    雲緋握緊手中的包袱,緩緩走在寬闊的街道上,一雙清麗的眼睛四下裡查看,忽然加快了腳步,朝不遠處冷冷清清的巷口走過去。

    那條長長的巷廊十分安靜,此刻空無一人。她走過轉角,步子變得緩慢,腳下頓了幾秒,忽然一把扶住路旁邊的一棵青樹,彎下腰微微的喘息起來,像是突然生了一場大病。

    隨後,她整個人靠在了樹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沿著樹桿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隱在暗處的暗衛看到雲緋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幾人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夫人說過,要保雲緋安全,若有個三長兩短,夫人定然不會放過他們,雖然他們只聽令於莊主,但莊主母親的話也是要遵從的,再說這雲緋對莊主和夫人皆有恩,他們定然不會這樣袖手旁觀。

    當下,為首的男人道:「走,上前去看看。」

    話落,十人從暗處瞬間出現在光線下,幾個縱身到了雲緋跟前,蹲下身去查看她的情況,伸手至鼻息,呼吸正常,那人不禁動手推了推雲緋的肩膀,低聲喚道:「雲姑娘,雲姑娘,你醒醒。」

    聽到這聲呼喚,雲緋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亮麗的眸子望著眼前的十人,忽然面色一冷,上一秒還虛弱不堪的柔弱模樣,驟然間凌厲萬分,伸手掐住為首男人的脖頸,趁他錯愕之際,迅捷而狠厲的直接將其擰斷。

    那果斷狠絕的手法,快而銳利,脖子擰斷時傳來的卡嚓錯位聲讓人驚悚,可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其餘九人頓時後退,看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的人,一時間面色激變,一股絕殺之氣猛然騰起,其中一人厲聲喝道:「雲緋,你到底是什麼人?」

    雲緋在山莊這麼久,眾所周知,她根本不會武功,如今竟以一手之力掐斷了他們暗衛的脖子,可見,她並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柔弱,就憑這一手來判斷,只怕她的武功不低。

    想到這,那剩餘的九名暗衛面色一整,肅然謹慎地盯著她。

    雲緋容顏冰冷,緊睇著眼前的幾人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取你們性命的人!」

    此刻的她如同染血的艷鬼,與往日那個淡靜柔弱的雲姑娘判若兩人,一身傲漠的嗜血殺伐。暗衛中根本沒人沒料到她會突然之間轉變如此之大,霎時臉色大變,長劍一出便朝她致命處兇猛砍去。

    絕烈的殺氣瀰漫在這條小小的巷口,飄渺山莊的暗衛武功都是江湖頂尖的人,九道凌銳的劍峰如同破雲之箭狂呼過去,那股犀利的霸氣勢如破竹。

    雲緋卻不慌不忙,身子往前一躍,竟然徒手去迎那道道劍鋒,纖弱的兩指夾住其中兩柄長劍,她指尖用力,劍氣在她掌心化為無形,將劍身猝然斷成了兩截,然後身形一動,人影已經到了幾人背後,斷裂的劍尖毫不留情的刺進了暗衛的後背。

    噗——

    一陣鮮血噴出,又兩名暗衛倒下。

    她的速度奇快,幾乎比暗衛的魅影還是迅速許多,一手解決兩人,她並未給旁人緩氣的機會,五指成爪,一股霸道的勁力湧出,那勁力像一陣龍捲風,在她掌心前面形成了一股漩渦,漩渦中的吸力霎時一卷,將四名暗衛眨眼就像磁鐵一樣的吸了過去。

    薄薄的劍片在四名暗衛脖頸上劃過,漩渦消失,血色一湧,四人睜大眼睛癱倒在地,斷了呼吸。

    餘下的兩名暗衛看著她這等狠絕的手法,便知此人定不簡單,就是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她隱瞞武功潛藏在皇宮多年,又隱進飄渺山莊,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纏住她,你快回去,將此事書信報告給莊主!」

    其中一人大聲一喝,猛然提劍便朝雲緋衝去,另一名暗衛見狀,深知此時不是拖延的時候,迅速身影一掠,朝前方疾去。

    雲緋看著兩人的一進一退,閃電般往前一去,速度飛快的將急馳而來的暗衛一掌擊散,隨後一柄極細的軟劍呼嘯而出,從暗衛的襟口當胸穿了過去。

    像丟死狗一樣甩手丟開斷氣的暗衛,雲緋看也不看一眼,飛身而上,朝前方掠走的暗衛急追而去,手掌凝氣一吸,卷氣猛烈的氣流,那暗衛已飛至屋簷上空,乍然讓那氣流一吸,整個人朝下墜下去,落在屋簷頂的瓦礫上。

    就在這一靜一動之間,雲緋淡色身影已經近在咫尺,絕麗的容顏猛然傾近,一抹血色拋出完美的弧線,雲緋手中纖細的軟劍倏地插進那人的咽喉。

    那人眼睛驟然睜大,看著插進喉嚨的如拇指般寬度的極細軟劍,神色一剎那間驚恐至極。他曾有幸見過這柄劍,是在暗隨君諾少爺一起去名劍山莊的時候,名劍山莊的劍庫裡,便掛著這柄細如銀蛇的絕世名劍。

    這是……

    「你怎麼,會有江湖第十名劍……斷水劍……」

    咽喉的呼吸斷了,暗衛緊抓著穿透脖子的那柄長劍,駭怖的瞪著眼前的一臉藐視的雲緋。雲緋長長睫羽輕扇了下,漫不經心的一聲冷笑:「算你有點見識。」

    說完,手握緊斷水劍,毫不留情的從暗衛的喉嚨狠狠抽出來,抬腳一踢,將死不瞑目的暗衛從屋簷上踹了下去。

    「砰」

    一聲沉重的鈍響,屋下的血濺了一地。

    寒風乍起,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整個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腥鹹味。雲緋一襲淺色大氅站在高高的屋簷上,目光遠眺,望著遠處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吹起她胸前的長髮,連殺十人,她的身上竟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沾上,近身博弈,這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做得到的事情。

    「啪啪啪——」三聲擊掌之音突然響徹在靜寂的空巷中。

    雲緋垂眸望去,只見自己所站的這座蒙灰的無人居住的院門口,二名奇裝異服的男女緩緩走了進來,男子一襲暗色系的服飾,腦後的長髮綁成一股粗粗的辮子斜在胸前,黑髮中滲著幾許白髮,神情冷鶩如蠍。

    女子則一襲華貴的薄絨,領邊和胸口都刺著繁複而精緻的花紋,腰上的銀色束腰足足有幾尺之寬,一排排綴滿了藍寶石,頭髮的青絲用兩支步搖斜插在左邊,披散在肩背,那模樣看上去貴氣又嬌俏。

    她的面容美的驚人,嘴角噙著細細的陰毒的笑,站在院門口,仰頭望著屋簷上的雲緋,嘖嘖稱讚道:「雲小姐,數年不見,武功越發精深,看來雲小姐在大燕的這幾年也沒有閒著,只是這一回卻叫我們好找,這大燕京都,快被我們倆給翻遍了也不見雲小姐半個人影,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這個僻靜的地方找到了雲小姐。」

    她旁邊的男子聽了這話,冷鶩的眼掃視一圈周圍,抬頭看著雲緋,搖搖頭道:「雲小姐,此次我和綰綰是奉太后之命來大燕查看情況的,順帶製造一點事端,當然,同時也要帶雲小姐一起回去,太后放在大燕的青衣衛已經被人一鍋給端了,雲小姐可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耳邊迴盪著一男一女的話,雲緋並沒有立刻回答,對兩人的出現也並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一雙眼眸望著遠方似若有所思,好半響後,她才收回視線,望著下面的兩人,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事實上,她確實不知道,當時她重傷剛醒,根本來不及去顧及這些,那一顆心都繫在飄渺山莊,繫在那個男人身上,太后的話,以及她的使命早就被她拋去腦後,管她薄姬太后,還是未央帝王。

    只是能呆在那個男人身邊,她可以背叛她的國家,背叛她的身份,背叛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她以為她可以的,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他,可是……

    他卻在自己並不知曉的時候,遇到了可以與他綰髮白頭的女子……

    她忘卻了自己,忘記了自己是未央國丞相千金,忘記了自己來大燕國的使命,拋棄了與未央國的一切聯繫,只為了能幹乾淨淨的就像從前那般呆在他身邊。

    可這個男人卻……澹台逸,你知道這樣的你,有多麼殘忍嗎!

    清亮的眼底一閃而過悲涼的痛惜,雲緋垂頭看著同樣來自未央國的兩人,看著兩人詫異並且懷疑的神色,不以為然道:「我被澹台滄瀾打成重傷,重傷剛愈,外面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青衣衛的死活與我無關,想知道青衣衛的事情,應該去問裴夢薇。」

    說到這,她又想到什麼,疊聲道:「哦,聽說裴夢薇也已經死了。」

    阡青綰見她神情淡漠,一副痛苦悲愴並不想多談的模樣,只以為她傷勢剛愈,沒有緩過神來,遂並不逼她,視線側移,看向落在地上早已斷氣的暗衛,細聲問道:「這些暗衛是什麼人?看樣子應該也不簡單,是誰的人?」

    走上前,她仔細的在暗衛身上搜尋了一遍,卻查無所獲,於是再次抬頭看向雲緋,無聲的詢問她。

    雲緋望了暗衛一眼,又看向阡青綰,不動聲色道:「皇室的人,澹台跖的暗衛。」說完,雲緋心中又是一聲冷笑。

    分明是澹台逸的人,分明是飄渺山莊的暗衛,澹台逸既然視她如無物,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出賣澹台逸呢……可是,還是不想,還是下意識的就維護澹台逸。

    若叫天下人都知道,九王爺澹台逸就是飄渺山莊的莊主,這天下又將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若叫天下人知道,澹台逸還沒有死……天下又將面臨怎樣混亂不堪的局面,七國之王必有一場顛覆之爭!

    「你在哪裡養傷,連我和小宇都找不到你,澹台跖的暗衛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先我們一步找到你?」阡青綰語氣中夾著一絲狐疑。

    「我如何會知道。」雲緋淡淡了掃她一眼,輕描淡寫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此次不隨你們回去。」

    被稱作小宇的男人聞言,眉頭緊緊皺起,看著雲緋說道:「雲小姐,是皇上帶話要您回去,他說不用再管這邊的任務,直接回未央國,您不回去,到時我要怎麼答覆皇上。」

    那個男人的命令嗎……雲緋一怔,眨眼又恢復過來,淡聲道:「我要去趟夏國,你們阻止不了我。」

    說罷,她身形一轉,旋身就要走,阡青綰見狀,抬高音量呼喊一聲:「雲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皇上?」雲緋是皇帝的人,她和小宇是太后的人,加上雲緋的身份,以及雲緋日後觸所可及的天下大權,她現在沒有資格去反駁雲緋,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忤逆皇上。

    「阡青綰,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雲緋面對她的逼問,也沒有露出任何動搖的神色,依舊輕淡地道了一句:「太后不是一心想要葉家人的性命嗎,可現在葉家很可能還有一個人活著,她已經去了西楚國,等她滅了西楚國國主,下一個要去的地方,便是夏國。」

    其實雲緋現在也只是猜測,她與葉飄飄尚沒有見過面,但她想確認一下,這個讓澹台逸放在心尖裡的葉飄飄是否就是六年前的那個將軍府傻女。

    一番話落,淡色身影縱身而起,從屋簷的那端躍下,幾個飛騰,便不見了蹤影。

    阡青綰飛身追上屋簷,觸目一望,遠處哪裡還有半點她的氣息,小宇也來到身邊,同阡青綰一起站在破碎的瓦礫上,蹙眉道:「綰綰,我們怎麼辦?是隨她去夏國,還是回未央國覆命?」

    阡青綰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望著雲緋消失的方向,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

    「回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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