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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章 陛下可能會被家暴 文 / 桑家靜

    風雪卷地白草折,雪虐風饕,彤雲密佈,黑沉沉地壓在人的頭頂,令人感到一種莫名窒息的壓力。

    「清娥」雙手緊縛飛簷之上,像軟攤在岸上的海魚,呼嗤呼嗤呼嗤地喘著粗氣。

    「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虞子嬰軟狐氅上的絨毛被朔風吹得搖震得動,根根軟毛浸雪已有五分濕意,隨著鑲嵌一圈狐毛的氅擺一靜一止,她俯下腰,拽起「清娥」,那看起來如五根藝術品般剔透晶瑩的纖尖蔥指,遠沒有看起來那般脆弱,它甚至比鋼鐵更加堅硬。

    「呼∼呼∼呼∼」

    鼻翼張吸得厲害,「清娥」眼睛瞪到極限,彷彿那兩顆白仁黑眼珠就要掉出來似的,臉色徒然變成一片灰黃土色。

    鬼……

    她喉嚨管內急促發出一聲咕嚕血泡溢出的古怪聲響,她牙齒咬緊,骨頭都要震碎了,她能聽見她的動脈在兩邊太陽穴裡如同兩隻鐵錘似地打著,胸中出來的氣也好像是來自山洞的風聲。

    當腦袋內最後一根神智崩裂後,她原先混沌雜亂的意識反而得到冷卻,徹底清明了。

    她回想起之前與虞子嬰相處的種種場景,她竟覺得好像被鬼使神差。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雖然火爆易怒,眼睛裡眨不得沙,但也絕不是一個頭腦發熱便只懂得蠻幹橫來的人。

    但在這之前的她,很明顯一直都在幹著各種蠢事。

    她就像被扔進油鍋內,烤炸得全身都啪啪滾燙髮熱,現在想想,並不是她失去了理智,而是她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一個陷阱。

    虞子嬰從跟她見面開始,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態背後,都帶著強大的暗示性。

    她一步一步地引導著她心理的變化,變得得憤怒,狂躁,不安,雖然心底一片冰冷,但腦子裡卻是一片漿糊,她眼中只剩下她,她只看得到她,全部的目的與想法都圍繞著她打轉。

    人常言,眼一紅,心便亂了,心一旦失去了平衡,腦子亦就剩下擺設了。

    她忘了一切,成為了一具扯線傀儡,她想她怒,她便怒,她想她發狂,她就發狂。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清娥」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心口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兩眼放空,連氣也不能吐。

    原來她早在跟她見面時就輸了……

    因為擅於精算的「獵人」從一開始「獵物」還在為自己的聰明計劃得意洋洋的時候,網就已經在暗中撒下了,只等著她的「獵物」按照她的引誘一步一步地踏入陷阱。

    於是,「獵物」就這樣自己將自己給坑死了。

    呵~

    ……

    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朝合宮殿下「沙沙聲」地井然有序地圍攏過來一群精甲官兵,前一排是宮廷御林軍,其後一排是羽林軍。

    御林軍每一個都帶著約半人高的漆黑虎嘯鐵甲盾牌,他們屈膝半蹲於地,形成一堵銅牆鐵壁的「牆」,身後一排羽林軍則滿月張弓,挺立筆直,寒光閃閃的箭尖神色嚴峻遙指著飛簷之上,隨時準備著射擊。

    「派人通知陛下了嗎?」一落腮鬍須的壯漢厲色朝旁邊問道。

    「嗯,蕭軍監已經去了。」

    那廂新仇舊恨疊加的五病友,在廣場內是越打亢奮,越打越遠,轉戰多處方位,毀壞建築地基觀賞無數,因為氣候影響風雪拉織成一道密網隔阻,四周的可見度十分有限,而他們也完全投入這場自然界爭偶的殊斗中,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虞子嬰那邊的情況。

    等有人發現虞子嬰不見時,卻因為一時戰局吃緊無法脫身,只能任之由之先。

    若非有人冒雪冒死潛行至景帝周圍吹動角鼓利用戰事專用信號稟報,他們估計仍舊不知道虞子嬰那邊的事情。

    聽到緊急信號,景帝便知道皇宮內出事,他將那倒霉來傳信的蕭軍監扯過來,才知道自家「皇后」被疑似清虛宮的人刺殺,景帝一愣,立即就拋下了黑蛟跟猀華,調頭返轉。

    而黑蛟跟猀華被景帝一番折磨得慘兮兮地,卻在他毫無防備緊急轉身面對他們時,卻沒有偷襲,因為一獸一人的時間也在聽到虞子嬰被刺殺消息的時候停止了。

    猀華雖然也想跟著景帝一塊兒去察看究竟,但他不得不先去通知惰皇一聲,惰一知道,基本上其它幾個人都一併知道了,於是這場莫名其妙地戰鬥因虞而起,因虞而消。

    一群人剛才心無旁鶩,此時亦不知道虞子嬰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所幸黑蛟對虞子嬰的氣息天生感應力強烈,便由它帶路,殘捲著風雪朝著她飛奔尋去,最後才知道人在朝合殿的房簷上。

    貪婪景帝先到,但他卻沒有衝上去,而是站在大理石台基上,身立如碑,魔魅般容顏冰塑般冷峻,仰頭負手而立,週身縈繞著一種寒鶩。

    等其它幾個病人相繼趕來的時候,怒掃了一眼兩排疊陣的官兵,第一個出聲朝景帝問道:「來的人是清虛宮嗎?」

    他們自然都聽說過清虛宮,也都知道清虛宮的厲害,所以方才即使知道虞子嬰的本事,亦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停止打鬥,第一時間沖趕過來。

    景帝冷傲,不願跟「情敵」說話,只用眼神隨意瞥了一下地面。

    他們隨著著他的視線一看,原來雪地上竟散落不少衣服的碎片,而不遠處,十幾條穿得十分清涼,凍得死僵僵的屍體正在向他們展示,這些衣服就是這群倒霉蛋身上掉的。

    這麼說來……他們並不是清虛宮派來的人,而只是一群偽裝成清虛宮的刺客。

    「你為什麼不上去?」傲慢鬆了一口氣後,略帶幾分奇怪的眼神瞥了景帝一眼。

    景帝鄙夷地掀起薄涼的唇角:「你覺得她會輸?」

    傲慢一噎,如果不是清虛宮派來的,看那一群死僵的屍體就知道,一般的刺客殺手的確耐何不了那個小怪物。

    「這種時候竟然會有刺客出現,而且是掠過我等,專程來針對虞子嬰……你們覺得是哪一種可能性更大呢?」惰並不與那四人站在一起,黑蛟盤轉騰起,猀華在右,沈沈飛雪白,他身如瓊樹玉枝,幽音變調忽飄灑。

    「!」大概知道虞子嬰是騰蛇一族而產生一種不妙猜測的貪婪臉色微變。

    「?!」並不知道虞子嬰真實身份,但卻被惰跟貪婪情緒變化而感染,感到情況或許有變的其它三人。

    這時,忽地有一條龍捲風柱夾帶著雪沖天而起,升起三丈後,雪花被炸碎四下濺出點點冰冷的雨水,而就在這風柱的頂端,竟騰升杵立著一道白色人影。

    遠遠看去,就一隻雪妖狐從風雪之中幻化成人,那一頭雪白濃密的髮絲親密無間地糾纏於她腿部,像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一雙淺金嬌異的瞳色,她腳底彷彿踏著一座七寶琉璃蓮台上,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高貴莊嚴冷漠,令人不敢仰視。

    「辟里啪啦」一陣降雨般密集的水滴濺飛到底官兵的臉上,他們一驚醒,下意識手慌腳亂地朝後躲避,怕是什麼毒水。

    原本嘯唳的風聲不知何時變得平靜而莊嚴,從龍捲風柱上緩緩降落的人如仙人般衣袂飛舞,神色冷漠,她憑風吹襲,身如標桿佇立在飛簷之上,天地間彷彿在那一瞬間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嫉妒、貪婪、惰,傲慢,怒仰面而望,他們雖然經多見廣,此刻也不禁為之屏息詫目,神魂縈繞。

    平靜的空氣一到她身邊,就忽然起了洶湧的浪濤,就彷彿風和日麗的海岸,驟起暴風,風在呼嘯,海在翻騰咆哮,天空黑雲化獸猙獰。

    就算她臉色很平靜,但誰也不敢肯定她現在精神是正常的。

    且見因為她週身狂亂而暴躁的氣息忽然捲起一層風雪皓壁,就宛如一道迅速流動的水晶牆,無人敢靠近,亦像將囚禁在那一座冰冷而寂寥的水晶牆內。

    這景象壯麗奇幻,卻又帶著種不可形容的妖氣,令人見了不但目眩神奪,更覺得有一種毛骨悚然。

    金色的眼睛?!臥槽,果然是只妖怪啊!

    所有官兵兩眼一黑,耳朵裡嗡地一聲,接著後知後覺地看到雪妖手中正拽著一具屍體的頭髮,從地面拖起來,不對,還不是屍體,因為「它」還在動,「它」此刻滿身血污,四肢像假肢一樣軟攤地垂地,胸口朝下地被雪妖拖著走,她走近的地方遺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

    他們頓時覺得萬千斤壓在心中,心底產生一種莫名的震顫。

    那一團血污的不明物體,是、是是是是……是那、那是之前那個、個凶神惡煞的刺客嗎?!

    官兵們嚇得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這、這就、就是陛下準備迎娶的皇后嗎?

    嗚嗚,太特麼地可怕了,嗚嗚,下手這麼狠,以後陛下絕對會被家暴的……

    得知有刺客混進皇宮的文武百官,第一時間率領了一大批軍隊,與準備參加景帝婚禮的一眾皇親貴族,熊熊一大隊人聲勢浩大從朱雀門亦趕了過來。

    但他們一來到,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詢問一句怎麼回事,便先被那站在高處的一道雪白身影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風雪漸霽,她的身影是如此清晰而深刻,強勢,妖異,恐怖,這幕場景撞入任何人的眼球,那都是一陣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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