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黛公主牧曉鳳無疑是喜歡三年前的青衣侯那斕的,在那一次在朝淵國燕京皇宮中,兩國聯姻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便跟入魔了似地,一心一意就想要嫁給他,可惜最終還是被退婚顏面丟盡地攆出朝淵國了。
擁有部分寶黛公主記憶的虞子嬰覺得很難以理解,這牧曉鳳跟那斕婪攏共只見過三次面,第一次見面,他從貪婪城回到燕京後去覲見老皇帝的時候遇到了她,卻無視了她;第二次見面,牧曉鳳聽到他不準備履行兩國的聯姻時,氣得差點沒一佛升天跑去找他質問,卻被他的侍衛極度無情殘忍地趕了出來;第三次見面,是在她被朝淵國退婚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用一種譏諷冷漠的目光,看著她被人押著攆出燕京的時候。
這三次見面——除了無視就是冷漠,除了冷漠就是無情,這個牧曉鳳竟然還能義無返顧地看上婪,想嫁給他,這讓虞子嬰百思不得其解,一度懷疑這牧曉鳳難道她是m體質?
最後她想了想,這牧曉鳳一開始亦是抗拒不願嫁給青衣侯的,然而一切的堅持卻在看到婪那張如水仙花妖般陰柔如魅的面龐時,才一反常態地認定了他,這恐怕就是跟她體內丘腦多巴胺因美色刺激增多的緣故。
「這次除了我們瑛皇國,另外還有其它幾國皇族參與了朝淵國聯姻,其中兵馬鐵血的『鬼蜮國』與國以富饒『天元國』皆在其列,競爭不可謂不大……曉鳳啊,你當真喜歡景帝,非他不嫁?」
她並非喜歡景帝,而是要讓景帝喜歡上她,她也並非要非他不嫁,但卻需要一個接近他的緣由。
虞子嬰為表示堅決,重重地頷首,看得牧驪歌心中一咯登,就怕她一不小心將那脆弱而纖細的脖子給折斷。
「喜歡!是!」
一般正常女子說完這種不自廉恥的話後,必須得害羞臉紅,虞子嬰經無相的一番苦口婆媽心地規勸之後,便在搖光內補讀了不少男歡女愛的正常小人書籍,也聽他給她講了些愛與佛的故事,她自覺她在eq上得到了一定的昇華,即使不是經驗豐富,也絕對不再是空白一片了。
暗忖半晌,她暗中硬憋住一口氣想將「害羞」具體地表達出來,事實上這種形為本身就很獵奇,有誰的「害羞」是需要如此費力地憋出來的呢?
虞子嬰雖然在某方向神經較粗,但與之相反的某一種神經卻異常發達,她敏銳地發現牧驪歌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她果斷地放棄了這種通過調動大量血液來供給這部分肌肉來執行憋氣的原始辦法,而選擇暗中調動體內玄氣,逼自己臉頰上恰到好處地飛上兩片霞雲。
看牧驪歌在看到她「害羞」後漸漸恢復的正常眼神,虞子嬰面無表情地在暗地裡握拳——很好!她果然掌握到正常人的精髓了,沒有被懷疑!
「曉鳳,那你明白要讓一個男人聽一個女人的話,她首先需要學會撐控男人的哪裡?」牧驪歌微笑一雙彎眸,語氣低柔地問道。
「……心?」根據寶黛公主的智商,虞子嬰只能選擇這個明顯很正常,但絕對不是牧驪歌想要的答案。
果然……
「不,曉鳳,你會這麼想,這表示你的覺悟仍舊還不夠啊。」牧驪歌定定地看著她,感慨地歎息了一聲:「曉鳳,你要謹記,對於普通男人而言,心或許隨便給某個女人都無所謂,但是對於位高權重的男人而言,他的心就是他的底限,任何人妄相得到它,都將受到他們殘酷無情地傷害,所以如果你要嫁給這種男人,若想讓他離不開你,只需要去掌探他的身體,男人對於能夠讓他留戀的女子,一般都會多一些包容的。」
雖然牧驪歌對牧曉鳳這種跋扈驕縱的性子能夠吸引到景帝近身表示懷疑,可畢竟他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嫡妹,除了她,他也不知道能放心讓別人去完成一次兩國聯姻。
而虞子嬰一聽牧驪歌的話便有一種心有慼慼焉,果然他跟她的想法是一樣,攻心什麼的太難,果然還是攻身為上。
只是可惜,她雖然全身硬件皆齊,但軟件卻全無啊,她也曾多次在腦中模擬過用攻身來達到她的目的,可事實上,除了懂一招無師自通的霸王硬上弓,其它的具體如何攻,怎麼攻,要怎麼運用身體來征服男人,這對於她來說……嗤,算了,隔行如隔重山,這項技術不熟練,她還不如多費點時間,選擇攻心算了,反正心攻下來,身自然也就躺下了。
——當然,心有了,身她並不需要。
況且,她發覺一旦沾上身後,男女之間發生的問題就複雜了。
打個例子,比如她跟無相,她至今都不知道究竟該拿什麼態度,該怎麼來看待他。
總結那些她看過的那些情情愛愛小人書,一旦女子被男子攻身完皆後,女子便強烈地要求男子負責,若不負責的話有後果很多,但絕對沒有一種是好的。
她想,這種情形男女大同吧。
或許察覺到她的某些危險想法,無相也隱晦鄭重地告訴過她,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即使身攻下來,心不一定能夠攻得下來。
「皇兄……你……」虞子嬰表現得像是驚訝了一下,接著便仰起脖子,精巧的鼻樑與下頜形成一道自信的弧度,她揚了揚眉道:「皇兄,放心吧,我是誰啊,拿捏一個男人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的!」
寶黛公主跟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同,她身為皇族的公主,自少接受各種貴族禮儀的教導,雖然她大多數不感興趣,逃課漏課,但唯有教導男女之事的課程,她卻是逢課必到。
「那能不能請我的皇妹將後院裡的那些個男人都清理乾淨呢,我相信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喜歡娶一個帶著一群男侍嫁過去的女人。」牧驪歌搖頭輕笑一聲,那雙溫潤的狐狸眼看似無害而柔和,但漆黑的黑瞳卻飽含了太多令人看不清楚的東西。
而這句話看似在建議她怎麼做,實則在提醒她收斂一下她無所顧忌的性子。
虞子嬰這才想起,這個牧曉鳳好像特別喜歡收藏漂亮的男子在宮中取樂,當然她即使是貴為公主,亦不敢做得太過份,僅是用眼睛過癮罷了,這一點倒是跟貪婪那個喜歡將漂亮女童製作成傀儡收藏的性子相似。
不過……以牧曉鳳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來說,即使被自家皇兄警告,也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妥協的,這時她需要學牧曉鳳平日裡那種撒潑似地耍賴,她看著牧驪歌,撅嘴瞪眼道:「不嘛,現在不是還沒有確定……」
「牧、曉、鳳!」牧驪歌像是早猜到她的反應,慢慢收斂起笑容,厲聲打斷了她。
「……」虞子嬰看牧驪歌變了臉色,眼神微閃,明白這是他準備生氣的徵兆,當然牧曉鳳作為一個叛逆專業戶自是不怕的,接下來以虞子嬰用她的性格與以往經歷分析,她80,以上會繼續死纏爛打下去。
但畢竟虞子嬰並不是牧曉鳳,她有她自己的判斷跟想法,她不想跟牧驪歌在這種小事上爭論不休,更不想太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情,便盡量將表情極力表現得很憤怒很委屈很不願……卻答應了:「好吧,我知道了,皇兄!」
正準備迎接牧曉鳳的胡攪蠻纏的牧驪歌有一種拳頭揮空的茫然感,他瞇眼睨著她——她說什麼?好?她這次怎麼這麼快就消停不鬧了?
「現在我只想得到景帝,別的男人反正也只是隨便玩玩,我才不會讓他們妨礙到這次的聯姻呢!」早料到他會懷疑,虞子嬰直接甩出想好的原因。
牧驪歌聽她這麼一說,倒也不疑有它了,他想著,她以前胡鬧也是因為沒有喜歡的人,現在為了討喜歡的人歡心改變一下性子倒也說得通。
他又想到,他們兄妹倆很小的時候便失去了母后的教養,如今唯一的父皇也逝世了,曉鳳即使再不懂事,經歷過喪親之痛,她也該懂得成長了一些了。
「既然知道了你就先下去吧,明日登基大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等我辦好手頭上的事情,就帶你一塊兒去朝淵國。」牧驪歌恢復了之前的溫和態度。
「哼。」
依寶黛不服輸的個性自然不會這麼快就消氣,她從鼻子噴出一聲,瞥了他一眼,便一言不髮帶著門外的宮人們轉身就走。
等她走後,牧驪歌身後忽地閃現一道黑色影,他跪在牧驪歌身後,道:「陛下,有消息了,嫉殿跟孟素戔兩人都回到了東皇國。」
「什麼?」牧驪歌一愣,他轉過身去,緊緊蹙眉:「看來……嫉是失敗了……那麼其它人呢?」
「玄嬰姑娘與俗媚妖醫沒有跟他們一道回東皇國。」
「……」牧驪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闔上了眼眸,彎起了嘴唇,露出了一道極冷的笑容道:「早該料到的,他們前腳走,後腳便有人去劫地牢帶走了那個牽制欲媚醫醫的人……玄嬰啊,你始終是辜負了我的期望啊……」
------題外話------
在這裡靜想稍微提點一處,靜的劇情不是按照人物口頭的話而走,無相他說要讓妹紙攻略婪,但事實上,虞妹紙是遇著誰攻略誰,至於大家擔心虞妹紙變換身份,男主角如果喜歡上她,會不會造成根本不是愛上妹紙本人的說法,靜只想說,妹紙的性格太強大了,無論變成誰,她都是她自己而已,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