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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6章 承認吧,你還愛著我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76章承認吧,你還愛著我

    「娘親是答應無憂了嗎?」無憂揚著頭,一雙大眼中擎著渴望的光亮。1

    「嗯。」飛瀾點頭,她還能拒絕嗎?她的兒子不想那男人死,而她,也不想他死。

    「不過,明日你要想辦法讓我出宮一趟。我要回一趟驛館,確定朧月與沈浪的安全,再商討一下如何解決此事。」

    無憂起身,將小小的身體靠在飛瀾懷中,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小小的眉心蹙起,略微的思索,「如果要混出宮,只能趁爹上早朝的時候,我會安排的。」

    「天色不早了,回宮去睡吧。」飛瀾溫聲又道檣。

    無憂將頭埋在飛瀾胸口,扯著她手臂不放。「才不,我今夜要留下來和娘親一起睡。」

    「不行。」飛瀾斷然拒絕,他若留下過夜,難保不被宮人發現端倪,這養心殿是徐福海管轄的地方,那老頭可不是吃素的。

    「偏不,我就要睡在這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倒是看看誰敢攔我。」無憂身型一轉,擺了個大字型倒在了飛瀾的床榻上勁。

    飛瀾看著他,無奈的笑,這孩子連說話的語氣都與那男人如出一轍。「等你當了皇帝才有資格說這句話。否則,便是大不敬之罪。」

    無憂翻轉身形,雙手托腮趴在床上,蹙著眉頭,若有所思,出口的話卻帶著孩子氣,「其實想一想,當皇帝似乎也不錯,這樣就沒有人再和我搶娘親了。」

    他稚嫩的話讓飛瀾哭笑不得,聖朝有史以來,他只怕是唯一一個為了沒人和他搶娘親才想當皇帝的。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翌日,飛瀾換了一身太監的裝扮,混在出宮採辦的馬車中。臨行前,無憂千叮萬囑,讓她一定要趕在君洌寒下朝之前回去。

    飛瀾匆匆趕回驛館,才發現已經被御林軍圍得水洩不通,想要混入難如登天。好在她有無憂給她的腰牌,便如此暢通無阻的進入了驛館內。

    「玉墨?」朧月見到她,極為欣喜。

    「噓!這裡不是說話之處。」飛瀾修長的指壓在她唇上,拉著她進入內室。

    「玉墨,聖朝皇帝有沒有為難你?沈浪說邊境起了衝突,我擔心的要命,生怕聖朝皇帝會殺了你。」朧月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那份擔憂毫無虛假。

    「他不會殺我。」飛瀾平淡道。

    「是啊,他哪裡是心狠手辣之人呢。」朧月嘻嘻的笑著,眸中竟是迷戀之色。

    飛瀾假裝沒有看見朧月眸中癡迷的色彩,她低斂了眸子,而後,便聽到屏風後傳來男子低穩暗啞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屬於沈浪。「本王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從聖朝皇宮中逃出來的,傳聞楚恆帝的帝宮守衛滴水不漏。」

    飛瀾放眼望去,只見君寧從屏風後走出,鳳眸清冷,一身深灰的粗布袍子,卻掩藏不住清冷的貴氣。飛瀾眸中一閃而過錯愕之色,她沒想到君寧會潛入帝都。

    「此處驛館同樣被御林軍包圍的水洩不通,太子殿下不是一樣混了進來。」飛瀾不溫不火的回道。

    「那自然是不同的,本王進入驛館,不過稍稍費了些心裡,而聖朝皇宮,本王的暗衛數次試圖潛入,卻都以失敗告終,御林軍守衛環環相扣,可謂毫無破綻之處。本王的人不敢硬闖,只能退了出來。」君寧在桌案旁坐下,幽幽的眸光掃過飛瀾,此時,她的臉上還帶著一張人皮面具。他劍眉微挑,若有所思。人皮面具的用途,自然是遮擋住原本的容貌,而連玉墨可謂閨閣女子,她從未踏入過聖朝土地,那麼,她帶著面具究竟是要隱藏什麼呢?!

    飛瀾在桌案的另一側坐了下來,姿態自然的從衣袖中取出一枚玉牌,「這是中州王給我的,這東西無論在宮內宮外,都可暢通無阻。」

    「那小鬼居然有這麼大的權利。」朧月哼哼了聲。

    「自然。」君寧淡然道,指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中州王君無憂,他是楚恆帝唯一的子嗣,他的生母慕容淑妃,傳聞是帝王最心愛的女人。聖朝將嫡庶之別看的很重,因為是庶出,才沒有冊封太子,但楚恆帝對這個兒子可謂寵愛之極。1」

    「寵愛之極?何以見得?」飛瀾冷然一笑。

    「你手中的玉牌便是最好的證明,本王只是好奇,這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中州王雖年幼,卻也不是傻子。」君寧犀利的眸光,緊鎖在飛瀾身上。

    而飛瀾並不看他,反而側頭看向一旁朧月,「難道朧月還沒有告訴太子殿下那日廟會遇刺,是我救了中州王一命。殿下也說了,中州王畢竟年幼,心思單純,他對連玉墨深信不疑。」

    飛瀾的話可謂滴水不漏,即便是君寧聰明如斯,也挑不出絲毫破綻。廟會遇刺之事,沈浪曾與他提及,連玉墨對中州王的保護雖然過激了些,卻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楚恆帝的兒子若在聖朝人的手中有個三長兩短,兩國兵戎相見只怕無可避免。

    「不知玉墨的答案,太子殿下可還滿意?」飛瀾含笑詢問,而君寧自然無話反駁。「那麼,現在該輪到玉墨問殿下了。邊境的衝突,究竟怎麼回事?」

    君寧冷笑,「本王也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聖朝軍隊突襲我邊境,攻陷了容渡二城,朧月還在聖朝帝都,本王不得不走這一趟。」

    飛瀾藏在雲袖下的手掌忽然緊握住,手背之上青筋凸起。果然是一場蓄謀已經的陰謀,目的就是要君洌寒的命,只是,她一時間還猜不透,這場陰謀的元兇是豫南王,還是她的表哥顧非凡。

    「和談之事只能就此作罷,兩國只能開戰,本王已有籌劃,會在短日內將朧月與沈浪帶回大翰,你出宮正好,和本王一起回去。」君寧語氣溫潤,看著她的目光少了份犀利,多了份化不開的溫情。

    飛瀾清冷的笑,君寧的到來已在她意料之中,只是,他來得比她想像中更快。她急著出宮,目的就是怕朧月被帶走。

    她怎麼可能讓君寧帶走朧月,這位朧月公主可是兩國和談唯一的籌碼,飛瀾是聖朝人,請原諒她的自私,她心中想的是自己的國家。

    飛瀾緩緩起身,淡看窗外落花微雨,而後輕聲道,「玉墨不會走的,並且朧月公主也走不了。」她話落,手掌輕合幾下,一隊御林軍破門而入。

    君寧頓時變了臉色,但他還算沉得住氣。而沈浪已抽出了手中寶劍,直指飛瀾咽喉,「連玉墨,你想做什麼?」

    飛瀾輕斂的長睫,隨意的掃過身前利刃,清俊的面容毫無畏懼之色,唇角甚至擎著一抹玩味的笑。但她的神情卻是認真的,認真而坦誠。「我只是想和談而已,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讓戰火燎原。」

    她側頭,眸光從君寧與朧月身上淡淡掃過,那樣的目光,傲慢而清冷,對於君寧與朧月來說,又是那麼的陌生。「只怕要委屈太子殿下與公主在驛館中呆上一陣子了,但我可以用性命擔保,你們一定會平安離開這裡。」

    飛瀾策馬揚鞭,趕在君洌寒下朝之前回到養心殿,然而,她推開.房門,君洌寒竟悠哉的坐在桌旁飲茶,無憂站在他身邊,耷拉著腦袋,一副做錯了事被大人抓包的模樣。

    「回來了?」君洌寒玩味而笑,手握茶壺,倒了被清茶,而後示意飛瀾入座。

    她輕蹙黛眉,緩步來到桌旁,一挑衣擺坐了下來,卻並未動面前的茶盞,被下了一次藥,這一次她也長了記性。君洌寒似乎輕易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笑開口,「駙馬放心,這茶乾淨的很。」

    「我不渴。」飛瀾不冷不熱的丟出一句。

    君洌寒不以為意的笑,倒也不執著於這無關緊要的事。「驛館中那一場好戲,如此錯過了,當真是可惜。朕倒是沒有想到,大翰太子與公主竟都來到帝都之中,朕沒有好好款待,當真有失地主之誼。」

    「兩國和談之後,皇上再款待也不遲。」飛瀾淡漠回道,目光輕掃過不遠處的無憂。她真是太大意了,這皇宮是君洌寒的皇宮,宮內大小事哪裡會掏出他的眼睛,單憑無憂那點小伎倆,怎麼可能騙過他。只怕,她所有的行蹤都在君洌寒掌控之中,以至於讓君寧與朧月暴露了身份。

    君洌寒笑意深沉,早已是一副成竹在胸之態,「大翰的太子與公主都在朕的手上,這和談之事自然也不在話下了。」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要以君寧和朧月為籌碼。

    飛瀾冷然一笑,開口道,「五千萬兩,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君洌寒唇角笑靨更深,他深深的看著她,似乎想看穿她的心。「駙馬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和談的主動權,在朕的手中。」

    飛瀾美眸冷瞇著,她忽然起身,負手而立走到窗前,只留給他一個清冷的剪影。

    他靜靜凝視著她,同樣的沉默。

    許久後,飛瀾才緩緩開口,語氣決然。「兩國邊境再起衝突,起因為何,皇上當是心知肚明,我希望皇上可以歸還容渡二城,多添加的兩千萬兩是給城中百姓的撫慰金。還有,若大翰太子與公主有絲毫損傷,我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君洌寒緩慢的放下手中茶盞,唇邊笑靨隱沒。「你是在懇求,還是威脅?」

    「隨便你怎麼想。」飛瀾回頭,墨眸有些許瀰散。「我累了,如果陛下沒有其他的事,我想靜一靜。」

    呵,在他的地盤上,對他下逐客令,而偏偏又讓他無法拒絕,君洌寒覺得自己這皇帝當得著實窩囊了些。

    「那駙馬好好休息,至於和談一事,朕勸駙馬還是再好好想想。」君洌寒起身,牽著無憂一同離開。

    小傢伙被父親牽著,還不忘回頭對飛瀾吐舌頭,做出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

    深夜露重,飛瀾坐在銅鏡前,掀開了臉上那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展露出原本絕世的容顏。

    她褪去身上的袍子,赤.裸的嬌軀全部陷入浴桶的溫水之中,花瓣的馨香從她身體上緩慢的散發出來。她的頭輕靠在浴桶邊沿,如玉的手掌輕輕撫摸過面頰,今夜,她就要用這張臉去見君洌寒。

    彼時,養心殿中,君洌寒輕闔著眼簾,閉目沉思,他面前是攤開的奏折,重臣力薦豫南王世子君墨舞為監軍,看來,這些人是等不急想要他的命。

    夜,靜寂無聲。而一陣辟啪的聲響卻突然打破了沉默。原本緊合的窗子,突然被風吹開,窗欞撞擊著窗框,才發出響動之聲。

    君洌寒不耐的蹙眉,兩指輕按著發疼的太陽穴。而後起身來到窗前,剛要伸手關窗,卻見一道白影快速的從窗前飛過。「誰?」君洌寒破窗而出,分身追了出去。

    那白影的輕功極好,她足尖踏過池上蓮花,一路踏水而過,最終,在御花園中蓮池旁停住腳步。她面朝湖面,留給君洌寒一個清麗的倩影。即便是一個倩影,卻是美到了極致,雪衣墨發,髮髻間斜插一支玉色步搖,週身上下無一絲多餘的點綴。她身上散發著淡淡幽香,不似花香,卻勝似花香,這一路行過,引來無數蝴蝶縈繞在她身旁。

    「終於肯以真面目示人了嗎?」君洌寒負手而立,語調平緩,竟無一絲詫異。雖然她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但這身形與幽香,他並不陌生。

    飛瀾清清冷冷的笑著,眸中流光溢彩,她隨意的攏了長髮,雪潤的肌膚在墨發的映襯下,白的幾近透明。她緩緩的回頭,唇角邊喊著一股遺世獨立的嫵媚風情。

    君洌寒終於看清了她的臉,褐眸中瞳孔突然放大,閃過震驚的神色。「不,這不可能。」他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高大的身體踉蹌搖晃。他早已猜出連玉墨便是飛瀾,也許是某種機緣巧合,讓她的靈魂在這具身體中轉生。他將她迷昏那日,也不過是單純的抱著她,一解相思之苦,卻並未解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他一直懷疑她為何要用人皮面具,按理說,這是一具全新的身體,他並不熟悉,而她用人皮面具反而有些欲蓋彌彰。如今算是大徹大悟,原來這具身體擁有著與飛瀾一模一樣的容顏。

    「師兄,別來無恙。」她看著他,恬靜的笑,眼波流轉之間,端的是萬種風情。她曼妙的語調,調侃的姿態,與飛瀾如出一轍。

    「瀾兒!」君洌寒深情的喚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卻被飛瀾出聲阻止。

    「你別過來。」飛瀾語氣清冷,後退半步,只要她腳步再稍稍一動半分,便會墜入蓮池之中。

    君洌寒不敢再妄動,只得隔著一段距離,深情凝望。

    飛瀾側開面頰,只留給他一個側臉的剪影,她的目光遙遙望向漆黑天幕,淡聲道,「我回來,並不是想與你重修舊好,我只是為了一件事。」

    「阻止朕御駕親征嗎?」他低魅淺笑,又道,「瀾兒,你終究還是在乎我的。」

    「你用自己的生死來逼我就範,難道就是為了證明我是否在乎你嗎?」飛瀾哼笑,眉宇清冷。他們之間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而正是這樣的距離,讓他無法觸碰到她。這種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的感覺,讓他惶恐不安。

    君洌寒立在原地,手掌緊握著,「對不起,如果朕不這麼做,你永遠都不會坦然的面對朕,可是,朕想你……」他的腳步緩緩向她靠近,遲緩的伸出手想要觸摸她。

    飛瀾嘲弄的笑,側身閃躲開他的觸碰,她腳尖懸空,飛身而起,白紗翩然的模樣,如夢如幻,虛幻的失去了真實。君洌寒心口忽然針刺一樣的痛著,他跟隨上她的腳步,身形快若閃電般,飛瀾的輕功自然是不如他的,一個純白,一道明黃,兩道身影絞纏著,飛瀾最終還是被君洌寒擒在懷中。

    懷中的溫度是真實的,飄散的長髮散出清幽的香,他將飛瀾緊擁在懷中,周圍蝴蝶縈繞,這樣的場景,就好像夢一樣。「瀾兒,能這樣擁著你,朕死了也甘心。」

    飛瀾冷笑,微揚起下巴,斂眸看著他,「那就去死吧。」她隨意指了下一旁蓮湖,「聽說這湖深數丈,淹死人應該很容易吧。」

    「這是你想要的?」君洌寒溫笑詢問。

    飛瀾不語,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好,如你所願。」君洌寒笑著,低頭吻上她額頭,而後放開她,縱身一躍,跳入蓮湖之中。

    水面破開一個漩渦,他身體淹沒在湖水之中,甚至沒有一絲掙扎,很快沒了蹤跡,水面再次恢復於平靜,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飛瀾站在湖邊看著,她知道他熟識水性,這樣淺的湖水根本困不住他。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開始慌了,這湖困不住他,但能困住他的是心,是情。若他一心求死,這丈許深的湖,足夠淹死人。何況,時令不過剛剛入春,夜涼深寒,湖水更是冰的刺骨。

    「君洌寒,君洌寒你在哪兒?」飛瀾站在湖水邊,驚慌失措的呼喚。她根本不識水性,卻一步步向湖水中走去。

    冰涼的湖水淹沒到她腰身,湖心處水面突然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君洌寒破水而出,他的身體在湖面掠過,飛到她身邊,雙臂環住她胸口,將她帶出水面,在湖心的風亭水榭中駐足。

    他週身上下都是潮濕的,不停的滴落著成串的水珠。濕漉冰涼的手掌卻撫摸過她蒼白的小臉,她的容貌還停留在六年前,她離開他的那一刻,如果,那段不堪的回憶可以就此抹去,他寧願用所擁有的一切去換。

    「明明不諳水性,還下水做什麼?」他輕笑著看她,唇一點點靠近,吻上她冰涼的鼻尖。

    飛瀾下意識的扯開面頰,掙扎著後退,卻忘記了身後就是一片碧波。「啊!」腳下懸空,她口中發出一聲驚叫。

    君洌寒唇邊笑靨無絲毫改變,手臂一伸,十分自然的擁在她腰間,身形一轉,下一刻,她已經穩穩的被他擁在懷抱。「嚇壞了嗎?」他問道,聲音中含著幾絲玩味。

    飛瀾低頭不語,眸光恢復了初時的清冷。「這樣耍著我,皇上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那你呢?明明回來了,卻偏弄出一個莫名其妙的駙馬身份,你這樣耍著朕,好玩嗎?」君洌寒用手掌托起她下巴,專注的凝視著她。

    「慕容飛瀾已經死了,死人又怎麼會回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連玉墨,是大翰的駙馬。」飛瀾清冷回答。

    「那你告訴朕,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會在我懷中?飛瀾,承認吧,你還愛著我。」君洌寒失控的扳住她身體,咄咄逼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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