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

《》章 節目錄 第121章 沒有愛,怎麼恨? 文 / 肖若水

    靈犀只能一直壓抑著這份感情,但隨著一個又一個女人被接入宮中,眼睜睜看著他在養心殿內寵幸瑜琳,與慕容飛瀾歡.愛,靈犀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前日她借酒壯膽,將自己脫光了躺在龍床上,結果,君洌寒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命人將她丟了出去。那時,靈犀才明白,她雖陪伴了他十餘年,而她的十年不是瑜琳與他的十年,也不是慕容飛瀾與他的十年,在帝王心中,她什麼都不是。

    風清揚一聲重歎,「靈犀,別傻了,他是皇上,你高攀不起。」

    靈犀低下了頭,眼前逐漸模糊。「我從未奢望過皇上愛我,可他有那麼多女人,為何我不能是其中一個?琳琅能成為他的入幕之賓,為何我卻不能!哥,我不甘心。」

    「皇上寵幸瑜琳琅,寵幸後宮嬪妃,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皇上的心中裝著瑜琳和飛瀾,已經很擠了,哪裡還容得下你。」風清揚無奈的搖頭,苦口婆心的勸著,「皇上將你打發到廣陽殿,一來,飛瀾身邊的確需要一個可信的人服侍,二來,他是在警告你,若再動不該有的心思,只怕你日後在後宮都無法立足了。瓏」

    「哥,我懂。」靈犀低頭嚶嚀了一聲,「你放心,我會好好服侍淑妃娘娘的。」

    「嗯。」風清揚總算放心的點頭,「等你滿二十五歲,我會向皇上請求,讓她放你出宮的。靈犀,聽大哥一句,嫁人生子,才是你只好的歸宿。」

    靈犀沉思了片刻後,才艱難的點了點頭。而後,又開口道,「哥,夜深了,你繼續留在廣陽殿中難免惹人非議。芪」

    「今夜皇上留宿殿中,倒也無礙。」風清揚淡聲回著,一面收拾著藥箱。

    靈犀單手托腮,掰著手指數著,又道,「這兩月以來,皇上入後宮七次,寵幸洛貴妃兩次次,夏貴人與莊貴人各一次,留宿永壽宮偏殿三次,這還是第一次留在廣陽殿過夜呢。」

    風清揚一笑,回道,「飛瀾性子執拗,這陣子一直與皇上置氣,皇上來一次,她趕一次,今夜也不知皇上用了什麼法子才留下的。」

    靈犀有些微的錯愕,她對飛瀾的印象,只停留在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是塞外赫赫有名的將軍。只是,她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對帝王的愛不屑一顧。她想,她真的需要時間來好好認識一下這個叫做慕容飛瀾的女人。

    ……

    君洌寒半靠在飛瀾床邊睡了一夜,翌日清晨醒來,肩上竟多了一件厚重的披風。他微揚了唇角,溫潤的眸光靜靜落在飛瀾安然沉睡的小臉上,心竟出奇的平靜著。

    他俯身靠在她耳畔,輕喃了句,「瀾兒,朕要去早朝了。」他低柔淺笑,情難自控的吻上她櫻紅的唇片,雖是淺嘗輒止,但飛瀾淺眠,還是被他吻醒了。

    他的唇依舊與她膠合著,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如玉的面頰。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飛瀾的頭腦還有些迷糊,眨著一雙無辜的眼,靜靜凝視著他,半響後,才意會出他是在侵犯她。

    「君洌寒,你分明答應過我的……」她些微的惱怒,伸手試圖推開他沉重的身軀,卻反被他擒住了手臂。置於唇邊輕啄了下。

    「只是一個吻而已,瀾兒越發吝嗇了。」君洌寒朗笑著,起身下榻,對殿外喚了聲徐福海。

    很快,殿門從外緩緩開啟,徐福海帶領著宮女太監魚貫而入,小宮女捧著的托盤中是嶄新的明黃龍袍。

    「瀾兒,為朕更衣。」他輕喚道。

    「飛瀾不會,還望皇上恕罪。」飛瀾別開眼簾,清冷的回了句。

    君洌寒無奈搖頭,倒也沒再請求,只吩咐了徐福海更衣。

    徐福海自幼服侍皇上,手腳十分利落,片刻的功夫,便為君洌寒穿戴整齊。

    君洌寒一身明黃,冷傲威嚴。一掃昨日疲憊之色,分外神清氣爽。他在飛瀾榻邊坐下,伸臂輕撫過她柔軟細密的髮絲,「朕要去上朝了,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兒,下朝之後,朕再來看你。」

    「嗯。」飛瀾幾不可聞的輕應了聲。

    君洌寒離去後,飛瀾哪裡還有睡意,她披衣而起,伸手推開了窗欞,侵著涼意的氣息撲面而來,飛瀾微揚起臉,緩緩的合起眼簾,深深的吸允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散落在她蒼白的面頰,暈開一片金黃的色彩。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微弱的幾不可聞,卻並未逃過飛瀾的耳朵。唇角揚著一抹冷笑,「表哥大駕,飛瀾有失遠迎。」話落後,飛瀾緩緩回頭,對上顧非凡一彎深邃的眸。

    「最近過的好嗎?」顧非凡沉聲問道。

    飛瀾唇邊笑靨斂起,平淡的回了兩個字,「不好。」

    顧非凡微愣,他沒想到飛瀾會如此冷漠直接。

    見他沉默了,飛瀾反而低笑出聲,「我知道表哥一定會來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顧相難道不懂避嫌嗎?」

    顧非凡笑,眸光不由深冷幾分,「只有他不在的時候,我才能有機會接近你,所以,只能選他上朝之時。」

    「那顧相想說什麼?」飛瀾明眸微瞇著,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泛著清冷。

    顧非凡有短暫的沉默,俊容深沉,低啞開口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如果他能給你幸福,我會遠遠的守護你。如果他對你不好,我會帶你離開的。」

    飛瀾冷然低笑,眸底都是一片寒涼,「我幸福與否,與那個叫做君洌寒的男人無關,也與你無關。若表哥真的希望我好,就不會動手害無憂。」

    顧非凡震驚的看著她,手掌突然收緊,「你……」

    「表哥是想問,我怎麼會知道嗎?」飛瀾嘲弄的笑,絕美的笑靨卻無法融化眸中冰雪,「永河公主愛你如斯,她的確三緘其口。但當日你將無憂帶出府,多少雙眼睛看著,總有些風聲能傳入飛瀾耳中。」

    顧非凡別開視線,不敢去迎視她剔透的眸光。「飛瀾,你恨我嗎?」

    飛瀾不去看他,眸光遙遙望向窗外天際,哼笑回道,「恨嗎?沒有愛,怎麼恨?!」

    她清冷的話語,無疑是傷人的,顧非凡雙手緊握成拳,發出骨節碰撞的脆響聲。無憂出事的時候,她曾刺了君洌寒一劍,顧非凡本以為,她與君洌寒之間可以結束了。卻沒想到,飛瀾那樣的恨著,原是因為愛到刻骨。

    「飛瀾,對不起,我沒想過,君洌寒會為了瑜琳而放棄無憂。」他啞聲說道,這一句很明顯是火上澆油,存了心要挑撥飛瀾與君洌寒之間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顧非凡承認,這樣的確很卑劣,但他就是嫉妒,嫉妒那個男人可以什麼都不做,卻能肆意的揮霍著飛瀾的愛。

    飛瀾唇角仍含著淺顯的笑靨,時過境遷,痛到麻木,她已經再感覺不到痛了。

    「他一直以為,無憂是你與永河公主的孩子。表哥因為他是皇上的骨肉而要害死他,那麼同樣,皇上又怎麼會用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救一個不相干的孩子呢。」飛瀾說罷,緩緩轉身,幽冷的眸光淡淡散落,沒有一絲焦距,而那雙空洞的墨眸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淒涼。

    「表哥知道為什麼無憂死後這麼久,我從未想過為他報仇嗎?」

    顧非凡沉默,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希望飛瀾一劍刺來,刺穿他的身體,讓他得到解脫。

    「這是命,而飛瀾認命了。無憂的人生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死對他來說,或許是種解脫。何況,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害死無憂的人是你,是寧王,是皇上,還是我自己?」飛瀾每一個字說的都十分艱難,無憂的死一直壓在她心上,像一塊大石,讓她根本透不過氣。

    看似簡單的等價交換,其中卻暗藏著無數的陰謀與背叛。他們之中每一個人都是害死無憂的儈子手。可是,對於顧非凡,她捨不得下手,她的確對他有太多的愧疚,對於寧王,她殺不了他,而對君洌寒,她恨了他,也傷了他,更多的卻是愛。所以,她認命了,她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飛瀾用手掌緊緊的摀住心口,胸腔中心子沒跳動一下,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痛的讓人窒息,她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哭了,淚,還是滴答的落了下來。然後,她對顧非凡說,「表哥,你走吧,從今以後,飛瀾再也不欠你什麼。」

    面對她蒼白到失去血色的臉,顧非凡心慌了,三兩步上前攙扶住她,「飛瀾,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死不了。」飛瀾冷冷的甩開他,她隨意掃了眼窗外,今日晴空萬里,天色正好。「皇上馬上就要下朝了,表哥該離開了吧。」

    顧非凡咬了下牙,的確,他離開的時間到了。有時候,他是真的恨啊,飛瀾本該是他的妻,如今卻陪伴在另一個男人身旁,他見她一面,都難於登天。

    「飛瀾,你好好保重,我會再來看你的。」顧非凡隱忍的收回手,轉身大步離開。

    飛瀾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嘲諷的勾起了唇角。有過這一次,君洌寒必會提高警惕,顧非凡想再次踏入廣陽殿,是根本不可能的。何況,她在這裡也不會呆得太久了,苟延殘喘的活著,不過是為了報滿門血海深仇,等殺了豫南王,她就可以安心的去黃泉陪伴無憂。

    她身體無力的靠在窗欞旁,手掌摀住心口,急促的喘息。內傷未癒,情緒稍有波瀾時,都會伴隨著疼痛。

    「靈犀參見娘娘。」殿外,一道清脆的女聲響過後,靈犀堂而皇之的推門而入。映入瞳眸的卻是飛瀾靠坐在窗前,眉心緊蹙,痛苦無助的模樣。

    「出去。」飛瀾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她不希望任何人見到她此刻狼狽的模樣。即便是曾經的逸雲也不敢擅自闖入她臥房,而這個靈犀只怕是被君洌寒縱容慣了,如此肆無忌憚。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這就去找御醫來。」靈犀依舊站在原地,喋喋不休說著,飛瀾只覺得頭更痛。

    「你出去,我想安靜一會兒,行不行?」她眉心鎖的更深了。

    而靈犀顯然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不僅沒出去,反而為飛瀾斟了杯茶,飛瀾胸口痛的厲害,本是揮出手臂要將茶杯擋開,卻一不留心掀翻了靈犀手中的杯盞。

    啪的一聲脆響,杯盞碎裂在地,濺了靈犀一身茶水。

    「啊!」靈犀一聲驚叫後,不安的看著她,那一雙靈動的眼眸中分明有著敵意。

    而正是此時,君洌寒從外而入,屋內的情形,讓他微鎖起劍眉,沉聲道,「靈犀,你先出去。」

    「皇上,我……」靈犀一副委屈的樣子,剛要解釋,卻被君洌寒冷聲打斷。

    「朕讓你出去。」顯然,他動怒了。

    「奴婢遵命。」靈犀有些不甘的俯身,轉身離去。

    殿門緩緩合起,君洌寒大步來到飛瀾身旁,一把將她抱入懷中,「瀾兒,是不是內傷發作了?這個風清揚究竟是怎麼醫治的,越來越沒用了。」

    飛瀾將頭靠在他胸膛,苦笑著挽起唇角,「皇上似乎忘記了,飛瀾這一掌可是拜您所賜。」

    君洌寒不語,只是擁著她的手臂更緊了,有些孩子氣的嘀咕了句,「朕也讓你打一掌還回來吧。」

    飛瀾在他胸膛中低笑了聲,而後不著痕跡的脫離了他懷抱。絕麗的容顏再次浮起清冷。「皇上難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君洌寒溫笑,甚為隨意的重新倒了杯茶遞給她,「朕該問什麼呢?問顧非凡為什麼潛入廣陽殿,還是問這整整一個時辰,你們都做了什麼?」

    飛瀾端著溫熱的茶盞,斂眸不語,眸光淡淡散落在腳下零落的白瓷碎片上。

    君洌寒溫潤的聲音依舊縈繞在頭頂,「瀾兒,朕承認,朕嫉妒你們的關係,介意你和他往來,但朕不想再去猜忌什麼,這樣做無論對你,還是對朕,都是一種侮辱。」

    飛瀾靜默了片刻,而後,唇角揚起一抹極諷刺的笑,「他對我說會帶我離開。」

    君洌寒緊盯著她,眸光都冷了。

    飛瀾諷刺的笑靨更深,繼續道,「並且,我答應了。」

    這一次,君洌寒再也無法維持住一貫的冷靜自恃,他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扯她入懷,手臂緊環在她腰肢,勒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可以。」他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的幾個字,「瀾兒,不可以離開,朕不能沒有你。」

    飛瀾靠在他胸膛中笑,笑聲淒傷。「曾經,我也以為無憂是我的命,我是離不開他的。可現在,他死了,而我還是活的好好的。」飛瀾雖然笑著,淚珠卻不停的劃落,她隨意的用手指抹掉,指尖沁了一片冰涼。「皇上沒有飛瀾,也是一樣的,或許,會有一段時間的不適應,畢竟,有這樣一個人,曾在你生命中出現過,曾在你心上劃過一道痕跡,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忘記我的,你還有你的江山,還有瑜琳,你們還會有孩子……」

    「夠了,別說了,瀾兒。」君洌寒將臉埋入她柔軟的髮絲間,心口莫名的抽痛不止。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飛瀾真的要永遠離他而去。而那卻是君洌寒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她會將他的心掏空的,他會失去所有的信念與方向。

    ……

    而另一面,顧非凡剛剛回到相府,管家便匆匆跑來回稟,「稟告相爺,小公子今兒逃了一次,在府外密林被我們的人擒了回來。好在相爺有先見之明,讓人在府外埋伏了暗衛。」

    顧非凡臉色沉了幾分,斥責了句,「都讓人逃到了府外,若被人看到他,只會節外生枝,本相爺養你們是吃閒飯的嗎?」

    「相爺息怒,實在是小公子太過狡猾,竟然假裝發病抽搐,才騙過了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卻沒想到伸手那麼好。」管家解釋的聲音越來越低。

    顧非凡冷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隨本相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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