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

《》章 節目錄 第95章 她已經等得太久 文 / 肖若水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徐總管,真是幸會。鴀璨璩曉」君墨舞含笑拱手。目光有意無意看向停在一旁的雕鏤畫舫,徐福海是帝王心腹,有他在的地方,君洌寒一定就在不遠。

    「回稟徐總管,抓了兩個刺客,要不要提上來審問?」身著便裝的御林軍躬身問道。

    「先押去天牢吧,別擾了皇上遊船的興致。」徐福海冷聲道,轉身看向飛瀾與君墨舞時,又喚了一副堆笑的臉,簡直比變色龍還快。「世子,慕容將軍,皇上有請。」

    兩條畫舫之間已經搭了船板,飛瀾與君墨舞一前一後,踏上了君洌寒的船。船艙之中,君洌寒一襲常服,正與瑜琳對月小酌,瑜琳身著雪紡白裙,月光下,美得恍若月上仙子。她手握酒杯,盈盈而笑,為君洌寒斟酒。美人在側,男子清眸含笑,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慕容飛瀾參見皇上。」飛瀾一挑衣擺,屈膝跪地珂。

    「君墨舞參見皇上,參見寧王妃。」君墨舞含笑拱手,卻刻意的咬重了寧王妃三個字。他分明就是在挑釁。

    瑜琳臉色慘白,手腕一抖,手中酒壺啪的一聲摔落在地。

    「怎麼這般不小心。」君洌寒含笑的俊顏不變,牽起瑜琳的手臂,溫柔的用錦帕擦拭她手背上迸濺的酒液囟。

    瑜琳面頰微紅,一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有些扭捏的收回手臂。「皇上不要這樣,還有人在呢。」

    君洌寒隨意掃了眼跪在地上的飛瀾與君墨舞,隨口回道,「都起來吧。徐福海,看座。」

    飛瀾低斂著眸,與君墨舞一同坐在桌邊。

    君墨舞自斟自飲,與在自己船上無異。他是豫南王獨子,一向無法無天,在君洌寒面前,他已算收斂。「今日上己,人龍混雜,皇上怎會出宮?」

    「是瑜琳想看看上己節的燈會,街上人多擁擠,倒不如在船上賞月,沒想到世子與慕容將軍也有這個雅興。」君洌寒溫聲道,犀利的眸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飛瀾身上。而她一直低斂著眸,眸光些微的渙散。

    船艙內極是平靜,尤顯窗外月光清冷。而君墨舞卻是耐不住性子的,吩咐一旁侍從將他船上的舞姬統統叫了過來。

    須臾的功夫,一行歌姬緩步而入,許是驚嚇過度,有些還在顫顫發抖著。

    君洌寒低笑,淡哼道,「環肥燕瘦,世子好福氣啊。」

    君墨舞並不以為意,美酒美人,不亦樂乎。對於他的放肆,君洌寒一笑置之。反倒是一旁的徐福海直皺眉頭。這些年,皇上動心忍性,忍別人所不能忍,他這個旁觀者看著都心疼。

    誰知,君墨舞卻得寸進尺,邪魅的目光竟落在一旁瑜琳身上,「皇上有所不知,無雙可是名動帝都的歌姬,色藝雙絕。聽聞瑜琳王妃也是梁國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不知本世子有沒有這個榮幸,聽瑜琳王妃清歌一曲?」

    很顯然,君墨舞是故意在給瑜琳難看,即便梁國亡國,她也依舊是堂堂公主,怎麼能跟青樓的妓.女相提並論,更別說同台表演。何況,瑜琳是帝王心愛的女人,君墨舞侮辱瑜琳,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在撥君洌寒的面子。

    他話音剛落,瑜琳的臉色已經泛白了,緊抿著唇,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美人含淚,任誰看了,都要心憐心疼。君洌寒溫潤一笑,柔和的眸光,帶著安慰。他剛要開口,一旁沉默的飛瀾突然搶了先。

    「歌舞昇平,美人如玉,想必皇上與世子也看膩了,不如飛瀾唱一首邊塞歌曲助興如何?」

    「呦,今兒慕容將軍有此雅興,在下自是求之不得。」君墨舞興致盎然,而君洌寒笑而不語,並沒有理由阻止。

    飛瀾起身,坐到無雙身旁,隨手拿起皮鼓敲了幾下試音。「不知飛瀾可否有幸邀請無雙姑娘合奏一曲?」

    「慕容將軍盛情,無雙榮幸之至。」無雙姑娘巧笑嫣然,懷抱白玉琵琶,青蔥指尖勾動琴弦,曼妙的樂聲流淌而出。伴隨著皮鼓有節奏的咚咚聲,別有一番風情。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

    異常吸引人的中性嗓音,恍惚間好似將人帶入了邊塞大漠狂沙之中,五年塞外征戰,血染沙場,馬革裹屍,飛瀾與將士門同吃同住,受盡苦寒,她手染血腥,殺人如麻之時,不過才十五歲,還算是個孩子。

    曲音緩緩而落,氣氛竟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君墨舞臉上笑意逐漸收斂,而君洌寒眸中神情複雜,瑜琳抿著唇不語。沉寂之中,竟又帶著幾分詭異。

    無雙放下手中琵琶,眸中竟隱隱含著淚霧。她對著飛瀾盈盈一拜,柔聲道,「世人總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無雙與眾姐妹雖是一介女流,卻也知國之疆土,不容他人侵之毫釐。慕容將軍保家衛國,是我聖朝的大英雄,無雙欽佩。」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無雙姑娘謬讚,慕容飛瀾愧不敢當。」飛瀾拱手一笑,無驚無波,起身坐回原位。

    隨後,單調的掌聲在屋內響起,君墨舞牽動唇角,落在飛瀾身上的目光,興味更深。他舉起酒杯,向飛瀾敬了敬。

    飛瀾容顏淡漠清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又是短暫的沉默,船已緩緩靠了岸。

    「徐福海,帶世子去天牢將那兩個刺客帶走,既然是豫南王府的事,自然要由世子自行處置。」君洌寒開口道。

    君墨舞不傻,自然明白君洌寒是在給他台階下。他慌忙起身,躬身一拜,「微臣先行告退。」

    「世子,請吧。」徐福海一甩手中拂塵。

    「徐公公,有勞了。」君墨舞含笑的說著場面話。

    兩人離開後,君洌寒側頭看向一旁瑜琳,溫聲道,「你也累了,朕命人送你先行回宮吧。」

    「我……」瑜琳欲言又止,幽幽怨怨的目光在飛瀾與君洌寒指尖短暫流連。她終究是懂得進退的女子,順從的起身,在御林軍的護送下離開。

    君洌寒冷漠的擺了下手,屋內一干侍從歌姬統統退了出去。飛瀾跟隨著起身,如常道,「微臣慕容飛瀾告退……」她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竟是君洌寒將手中杯盞摔在了船板上,青玉瓷器應聲碎裂兩半。

    飛瀾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妄動。她尚不知自己又是如何觸怒了他。

    「你怎麼會和君墨舞在一起?別告訴朕你們是巧遇。」僵持半響後,他冷聲問道。

    「世子約飛瀾同游。」她實話實說。

    「他約你,你便赴約?慕容飛瀾,你究竟長沒長腦子!」君洌寒說話間,已將她扯入懷中。他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駭人的寒氣撲面而來。

    飛瀾試圖掙脫,結果反而是讓自己更痛。他力道之大,恨不得捏碎她的骨節。「難道你沒看出來君墨舞對你不懷好意嗎?他故意找人扮作刺客,目的就是要拉你下水,證實你的身份。若非被朕撞見,讓徐福海及時出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飛瀾沉默,很多事在心中逐漸瞭然。難怪她總覺得那些刺客詭異,原來是君墨舞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君洌寒順手推舟將刺客交給君墨舞審問,不過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怎麼不說話?」她的沉默,讓君洌寒更為惱火。俊顏緩慢靠近,他將唇貼在她耳側,冷邪道,「還是,你故意讓他發現你是女兒身,正好成就一段佳話!」

    飛瀾眸色一沉,莫名的竄起火氣。她暗運內力,翻身而起,掙脫了他的束縛。「隨你怎麼想。」她負氣的丟下一句,轉身便要離開。而君洌寒的速度更快,堅實的手臂攬在她腰間,用力將她按在牆壁之上。

    她被他困在胸膛與牆壁之間,雙手被制,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放開我!」她冷傲的揚著小臉,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修長健碩的腿抵在她雙.腿之間,他的手掌順著她曼妙的曲線向上撫摸,最後停留在她美麗的鎖骨之上。然而,那姿態狀似親密,但只要他稍一用力,她纖細的脖頸就有可能斷為兩節。「不許和君墨舞走的太近,朕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溫潤的聲音,卻帶著十足的警告。君洌寒的佔有慾,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屬於他的東西。

    飛瀾緊咬住唇片,悶聲不語,一雙明眸一眨不眨的瞪著他,沉默中卻帶著挑釁。她突然覺得很委屈,她為他出生入死,為他遍體鱗傷,而他對她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墨眸中逐漸凝聚起水霧,霧氣越聚越多,最後凝成大顆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劃落眼簾。

    溫熱的淚,好似打落在他心上一般,灼的心口疼痛不止。他一下子就心軟了,手掌托起飛瀾的下巴,薄唇吻上她流淚的眼簾。「別哭,瀾兒,朕心疼。好了好了,是朕錯了還不行。」

    她依舊不語,死死的咬著唇,甚至咬的血肉模糊,鮮血的腥甜順著齒縫蔓延開。

    此時,君洌寒什麼怒氣都沒了,修長的指撬開她貝齒,避免她再傷到自己。而指腹停留在她檀口中,觸碰上她柔軟的小舌,那溫軟的觸感,竟讓他捨不得抽離。他埋首在她馨香的發間,喘息開始凌亂不穩,他炙熱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胸口,曖昧的姿態,暗示著他此刻是多麼想要她。

    「這麼多年,朕寵著你,護著你,等著你長大,難道朕對你的感情,你從來都不懂嗎?」他在她耳畔呢喃,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無奈。

    飛瀾側開頭,絕麗的面容,蒼白如雪。她冷嘲的笑,「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慕容飛簾永遠都是慕容飛簾,她是皇上的大將軍,也只能是皇上的大將軍。至於君墨舞,皇上更不必擔心,對于飛瀾來說,他是仇人之子。豫南王欠我慕容一族的,我早晚都會討回來。」

    君洌寒看著她,褐眸之中,神色複雜莫辯。扣在她肩頭的手掌突然縮緊,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飛瀾吃痛,卻強忍著,臉色更為慘白。

    「疼嗎?」他溫聲問道,語調輕慢無害。任人都想不出,他便是那個讓她痛苦的始作俑者。

    飛瀾冷冷的笑著,再次緊咬牙關,沉默以對。

    彼此之間,再次陷入僵持。但最終受不住的還是他,看著飛瀾痛的面無血色,他哪裡還下得去手。本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學會順從聽話,而她痛的時候,他又何嘗不痛。

    君洌寒輕擁她在懷,柔聲安撫,「你究竟想要朕怎樣你才滿意?讓你入宮你不肯,別的男人打你主意,朕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嗎?」

    飛瀾被動的靠在他胸膛,毫無血色的唇片微微顫抖,「放我走。」

    「瀾兒。」他語重心長的喚了聲。

    「放我走。」她固執的重複。

    君洌寒若有似無的輕歎,知道他現在無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只能送她回去。「好,朕送你回府。但是,飛瀾,你聽朕一句,報仇的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飛瀾漠聲不語,但眸中卻一閃而過冷冽寒光。輕舉妄動?不,她等著報仇的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

    通往帝都的官道上,一輛四輪馬車疾速而行,顧非凡靠坐在車壁,閉目沉思著。而平緩行駛的馬車,突然戛然而止,車身劇烈的晃動,顧非凡眸色一冷,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未等車伕開口,車外突然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

    「今日晴空萬里,不知顧相可有心情陪小人賽馬?」

    顧非凡冷眸逐漸回暖,唇角彎起淺顯笑意。他挑開車簾,利落的跳下馬車。車身前,飛瀾騎在褐風身上,一襲純白錦袍,肆意灑脫,在顧非凡的記憶中,這個女孩在陽光下永遠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來接我的?還算你有良心。」顧非凡含笑回了句。

    飛瀾勒住韁繩,挑釁的甩了下馬鞭。「要不要比一比,輸的人請客吃烤鴨。」她說完,率先揚起馬鞭,褐風四蹄揚起,向帝都的方向馳騁而去。

    顧非凡無奈的搖頭失笑,飛瀾耍賴也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是他縱容著她的任性與胡鬧。

    車伕利落的從車上解下一匹馬,將韁繩遞到顧非凡面前。「相爺,慕容將軍已經跑遠了,您還能追的上嗎?」

    顧非凡一笑,胸口成竹,「無論她跑多遠,也不會跑出我的手掌心。」

    顧非凡利落的翻身上馬,一揚手中馬鞭,駿馬飛揚而去。

    兩匹駿馬一前一後,馳騁入帝都之中。在得月樓前,飛瀾勒住韁繩,回身看向隨後而至的顧非凡。揚笑道,「表哥,你輸了。」

    話落間,顧非凡已經策馬來到她面前,輕笑道,「慕容飛瀾,你堂堂十萬御林軍統領,正一品大將軍,竟然一點品位也沒有,還吃得月樓的烤鴨。」

    飛瀾翻身下馬,衣擺翩然,利落而灑脫。她將韁繩丟給一旁夥計後,側頭對顧非凡道,「有些東西,一輩子都不會變。」

    兩人在二樓雅間尋了位置,氣氛十分安靜和諧,並且分工明確。顧非凡負責切肉片,用薄餅裹了遞到飛瀾唇邊,而飛瀾只負責吃。

    「還是表哥對我好。」飛瀾嫣然淺笑,燦爛的容顏,讓人移不開視線。

    顧非凡俊顏溫和,潤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好?」

    飛瀾微愣,口中還塞滿烤鴨,瞬間無措的模樣,可愛至極。顧非凡含笑不語,沒事兒人一樣,繼續低頭切肉。

    「明天是舅舅的忌日,我陪你去拜祭吧。」顧非凡說道。

    飛瀾眸光幽冷,用一旁的巾帕拭了下唇角,蒼白的容顏,薄涼如水。「表哥,已經八年了吧,太久了。」

    顧非凡切肉的手突然一頓,僵硬了片刻後,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子,用潮濕的帕子擦乾淨手。溫聲道,「飛瀾想做什麼?」

    「報仇。」飛瀾墨眸忽而深冷,沉重的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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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再次發飆了,君洌寒說:你們,你們再不給水水票票,繼續虐死瀾兒,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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