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洌寒板過她的身體,修長如玉的指挑開她胸口的衣衫,飛瀾別過眼簾,不敢去迎視他幽深的褐眸。她緊抿著乾裂的唇片,蒼白的臉頰浮起一絲淡淡緋紅,而單薄瘦弱的身體微不可聞的顫抖著。
「你怕什麼?難道朕會吃了你?」他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玩味,而當目光觸及到她瑩潤肌膚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時,眸色頓時冰冷陰霾。他打來一隻紅色瓷瓶,直接將藥粉倒在傷口之上,藥物帶來的劇痛與他粗蠻的力道,讓飛瀾痛苦難耐。
光潔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她緊咬牙關,雙手緊抓身下被褥,幾近透明的手背肌膚之上,青色血管道道凸起。
「痛嗎?」他冷然問道。「既然痛,為什麼不出聲?」
「微臣不敢。」飛瀾低聲回道,氣息急促紊亂。
「不敢什麼?」他哼笑,「先自保,而後再保他人。朕說過的話,你只當耳旁風。既然知道痛了,下次就給朕長點兒記性。」他話中帶怒,扯過雪白的紗布纏上飛瀾傷口,力道自然也是不清。
飛瀾強忍痛楚,卻不敢出聲反駁。他氣惱之時,不去招惹才是明智之舉。或許是剛剛醒來的緣故,頭腦還不算清醒。飛瀾著實想不出,她捨命救了他的女人,他又在惱火什麼。
剛包紮妥當,屋外便傳來劉錦低沉的聲音,「微臣參見皇上。」
君洌寒劍眉一鎖,翻身下榻。門口處,劉錦不知附耳說了些什麼,君洌寒眸色一冷,漠然道,「回宮。」
君洌寒前腳剛離開,後腳風清揚與無憂便跟了進來。風清揚在她榻邊坐下,兩指按上她手腕內側,但下一刻,卻被飛瀾漠然甩開。「區區劍傷,竟被你治的昏迷三日三夜。風御醫不該解釋一下嗎?」
「你是故意的?」無憂沉著一張小臉,戒備的盯著風清揚。
而風清揚淡然一笑,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悠閒的伸出兩指,再次按在飛瀾腕間。「你若不昏迷,他便不會留下,只有讓他知道你為他傷了痛了,他才會懂得疼惜。慕容飛瀾,你究竟是不是女人,這些也要我來教你?」
飛瀾再次甩開他制衡在腕上的指尖,微諷的哼笑,「你當皇上就那麼好騙嗎?風清揚,別自掘墳墓。」
風清揚不以為意的聳肩,起身到一旁重新擬了方子,「我去重新配藥給你,這傷估計還要養上半月方能痊癒。切記不得沾水,傷口惡化可不是好玩的事兒。」他囑咐了幾句後,便攜帶著藥方離開。
屋內只剩下飛瀾與無憂二人,無憂笑嘻嘻的爬上床,雙臂纏在飛瀾腰身,小臉不停的蹭著她胸口,臉上都是討好的笑。
「別以為撒嬌就沒事兒了。」飛瀾白他一眼,將他的小腦袋推出胸口。並順勢牽過他一雙小手,細膩瑩白的一雙手,指骨根根分明,與那男人竟是如出一轍的,然而卻散發著淡淡的血腥之氣。飛瀾眉心蹙起,透著無奈與愁緒。
「下次不許再殺人了,你才多大就手染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