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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7章 戰局如棋(中) 文 / 春天的熊

    水流漸少,大水沖過祭旗坡土城,開始四散流失。

    達日阿赤要由北向南繞過呼嘯嶺,再渡過水位不斷下降的土城——直向向正君的「炮兵陣地」衝鋒!

    「著向參將做好禦敵準備,務必將達日阿赤拖上一時片刻!」

    你敢沖,老子便敢攔——向正君領著左衛士卒,大部為步卒,但五千餘人也不是紙糊的,總能將達日阿赤五六千騎擋上一時半刻罷?

    只要能將達日阿赤咬住這麼一丟丟的時辰即可——緊跟其後的桂東與晏勁松便能趕了上來,將達日阿赤給包了餃子。

    這是一盤棋——王睿與蘇合是對弈者,達日阿赤與明軍眾將是棋子。雙方根據形勢,不斷調整佈局!

    原本不可一世自大青山上奔騰而下的洪流,於這雙方一陣追逐後,果真變成了一灣涓涓細流——土城之後又是一汪草原,大水一過土城,便流得遍地都是——簡直就是在沖「地板」,壓根兒就攔不住達日阿赤的大軍!

    達日阿赤一繞過祭旗坡土城,卻並不是又折而向北,直衝向正君而去,而是——仍是一路向西!

    娘希匹!

    達日阿赤竟是要衝著殺胡口去?

    殺胡口?

    難不成老子將殺胡口的大軍都帶了過來,這事兒韃靼人知道了?

    當是如此——達日阿赤既是無意於決戰,當是能猜出老子的主力大軍都在這兒了!

    不然,以他這數千人的兵力便敢繞去殺胡口背面?

    去找死吶!?

    蘇合確是教達日阿赤直衝著殺胡口而去,但卻並不是因為他知道了殺胡口內眼下的兵力有些捉襟見肘,而是——大帥火篩,這會兒當是到了殺胡口關下!

    達日阿赤奔去殺胡口,總比眼下這般被明軍東追西堵的要好——大帥火篩陳兵數萬於殺胡口關前,明軍總不至於敢這般肆無忌憚的遣出兵力,想要將達日阿赤的數千大軍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罷?

    他確是不知道大同副總兵大人,到底於殺胡口關內帶來了多少人馬。

    但他仍是低估了大同副總兵大人對於此戰的佈置!

    「著侯游擊出戰罷!」王睿神色淡然,瞧著達日阿赤一路向西捲起的滾滾塵埃,歎了口氣,「達日阿赤忒不乾脆了些,非得這般折騰,惹得老子要甩出更多的兵力來宰他……」

    不是韃靼太無能,而是明軍太狡詐——王副總兵為了打好這一場決戰,早就在祭旗坡土城方圓數里之內,四面八方都布下了伏兵!

    他話音一落,令旗即下!

    侯「強暴犯」率軍自林子內殺出,迎面直撞達日阿赤。

    有時在命運的舞台上折騰了許久,自以為改變了些許,但是突然發現:所有的改變原來都也只是命運的安排——命運這個玩意兒,壓根兒就從未被改變。

    這種感覺會讓人氣餒到想屎!

    達日阿赤眼下就有這種「趕腳」:老子他娘領著大軍撒開腿丫子跑了一大圈,都快累出了翔,結果卻他娘壓根兒就沒有跑出明軍的伏擊圈……

    「死戰突圍!」達日阿赤瞧著前方密林內突然冒出的又一撥明軍,鋼牙一咬,打了幾個手勢,「著山上蘇合暫不可下山。」

    明軍到底還藏有多少兵力?

    這是個未知數——讓蘇合看看情況先!

    王睿瞧著達日阿赤不再變換路線,而是奔著侯「強暴犯」的游擊營直撞而上,淡淡舒了口氣:「著桂指揮與二位游擊將軍將達日阿赤圍而不殺,著向參將將火炮推上去,瞄準了達日阿赤的大軍陣地。我倒要看看山上的韃靼人見著自個兒的先鋒大將被一刀刀的切成片,到底能他娘的忍多久!」

    宰掉達日阿赤這麼幾千人不是王副總兵的戰略初衷,更解不了他的心頭之恨——不僅僅是達日阿赤的數萬先鋒大軍,就連即將到來的火篩,他也燃起了要將其宰掉的心思!

    他要火篩去給朱素慎陪葬!

    侯「強暴犯」終於與達日阿赤迎面撞上,大軍相遇,如獅虎相博,如餓狼相殘,斷肢殘臂漫天飛舞,腥風血雨鋪天蓋地。

    侯「強暴犯」胯下戰馬前蹄高高揚起,又狠狠踏出,將攔路韃靼騎士撞翻於地,他又刺出一槍,將身旁呼嘯而來的一名韃靼戰士擊落。只見他那一槓長槍不斷刺出,又不斷收回,宛若蛟龍出海,又似靈蛇鑽洞。每出一槍,必奪去一韃靼戰士性命。

    他殺得興起,瞧著一名韃靼大將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正欲上前同其廝殺,卻遠遠的瞧著韃靼大軍背後的晏小個在向他打手勢——別沖太快,火炮來了!

    他嚇了一跳,趕緊一勒馬韁,止住馬速——再他娘繼續衝入韃靼人的軍陣正中,恐怕得同他們一道,去吃向正君的「開花彈」了。

    「轟!轟!轟……」

    達日阿赤的大軍身後,突然傳來火炮聲響,緊接著炮彈落地,閃出一片火光,宛如地底綻放的巨大蓮花,衝破地殼,直達天際。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若非虎嘯,便是龍吟,恰似驚雷爆動,閃電橫空。呼啦啦風起雲湧,急颼颼寒氣襲人。鴻鵠為之驚飛,虯龍因之變色。

    聲如獅吼,震碎六葉連肺腑。光似龍泉,刺穿三毛七孔心。

    須臾沙石打地,塵土遮天。砂石打地,猶如滿天驟雨即時來,塵土遮天,好似百萬貔貅捲土至。

    達日阿赤頭也不回,置若罔聞的繼續前衝——大軍不能停滯不前,不然就真成了砧板上的牛羊肉,只餘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著桂指揮分出一部兵力,去往達日阿赤正前,助侯游擊一臂之力」,王睿瞧著達日阿赤只管往前,將正面兵力遠在他之下的侯「強暴犯」沖得有些吃力,又下了幾道軍令,「著向參將也上,火炮只留操炮手即可……」

    游擊營只有三千騎,桂東的親衛營卻有五千騎,侯「強暴犯」以三千游擊營正面阻攔達日阿赤的六七千騎有些吃力,能分出兵力來助他的,也就只有桂東的親衛營。

    達日阿赤的大軍如同一匹艱難向前爬行的負傷的大棕熊,前邊的的侯「強暴犯」像是一匹餓狼,與他凶悍對決,左右兩邊的晏小個與「豬肉王子」像是兩隻狡猾的大猩猩:始終在一旁朝大棕熊砸石塊(不斷射箭襲擊),卻又不上來與它糾纏在一起——這樣才能讓後邊的小灰熊(向正君的操炮手們)毫無顧忌的朝著大棕熊扔「馬蜂窩」(開炮)!

    桂東分出兩千騎,繞至了達日阿赤的正前:這撥人一加入進來,使得侯「強暴犯」的實力大增——終於攔住了凶悍的達日阿赤。

    達日阿赤舉步維艱!

    「嗚……」

    悠長的牛角號聲響起,山上的韃靼人終於忍不住了?

    達日阿赤心底一跳——蘇合終究是嫩了些,太沉不住氣,明軍這般廝殺,不就是要他看著難受,於心不忍之下而出兵相救的麼!

    「嗚!嗚……」牛角號聲驟然又變,時長時短,時而低沉時而高亢,蘇合在向達日阿赤傳達著他的「想法」——不管明軍藏了多少兵力,但想要生吞我韃靼近三萬的鐵騎大軍,有些癡心妄想!

    達日阿赤一恍——蒙古鐵騎,在草原上怕過誰來?

    再則,小王子也還在這被困大軍當中——這數千大軍可以盡歿,但小王子可得安然無恙的送出去……

    念及此處,他精神一震,令吹號士卒回應蘇合——先行分出一半兵力將明軍火炮摧毀,餘下大軍不動,看看明軍佈置再說。

    若不是後邊這幫討厭的火炮,光憑著明軍的三撥騎兵,當真還不一定能攔著他達日阿赤——論馬上衝鋒廝殺,這些個明軍著實還嫩了些。

    「著向參將將火炮拉上呼嘯嶺」,王副總兵見著大青山腳逐漸奔出的韃靼騎士,淡然下令,「著譚參將領五千步卒於呼嘯嶺下佈陣,迎擊下山的韃靼人,著瓜游擊與高游擊也出戰,於譚參將兩旁護衛……」

    山上雖然湧出大撥韃靼人,但絕不在兩萬之數——韃靼人還是不敢投入全部兵力來孤注一擲!

    「韃靼人既是想要吃掉我軍火炮,那送給他吃便是」,王睿雖看似是在淡淡的瞧著撲倒在朱素慎身旁的朱充耀,可他那怔怔的雙眼又目無焦點,「不但要送他火炮士卒,還要送他兩個游擊營,五千步兵士卒……」

    朱充耀終於緩緩抬起頭來,愣愣的瞧著王睿——這廝,莫非是瘋了!?

    見王睿面無表情,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朱充耀又扭頭瞧著下方的戰局——侯禹、晏勁松的游擊營,桂東的親衛營終於開始收網,將達日阿赤團團圍在了正中,雙方開始了沒有火炮參與的血腥廝殺;山腳下的韃靼大軍一露面,便直衝著明軍火炮奔來,是個蠢貨都能看出其目的所在……

    好端端的,王副總兵為何「不但要送他火炮士卒,還要送他兩個游擊營,五千步兵士卒」?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王睿的目光又移到了朱素慎的臉上,深情款款而又柔情萬種,「你能舍下自己的生命,我還能捨不得部下的生命?」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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