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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謀劃「劫獄」 文 / 春天的熊

    時間:2014-11-0522:24:14字數:3050

    黑夜讓孤獨變得深邃,孤獨在黑夜昇華,綻放演繹著黑色的美麗沒有星星的夜裡,侯「強暴犯」還是侯「強暴犯」他自己!

    劉瑾劉公公正在忙著僱傭「專業級別的殺手」時,京城的另一邊,侯禹侯「強暴犯」夥同「豬肉王子」桂東正在「親密交談」——他倆正在商議著該怎樣「劫獄」。

    侯「強暴犯」早就想實施他偉大的「劫獄計劃」了,但前幾天高皓明突然通知他暫緩劫獄,看看情況再說——今日又突然通知他,還是來劫獄罷,看來這幾日的「情況」,是很不符合表弟的「理想狀況」了呀……

    侯「強暴犯」同高嫖嫖是名副其實的表兄弟,這對難兄難弟打小便一塊兒長大——都是孤苦無依,是以又相依為命。他倆在一起經歷了懵懂的童年與蹉跎的少年:一起追求過虎妞,一起偷窺過王寡婦洗澡,一起偷過李大爺家養的雞……

    尤讓侯「強暴犯」記憶猶新的是:李大爺家的後山還有一片柿子林,在某個烏漆墨黑的夜晚,這對難兄難弟頂著夜風,摸進了林子。侯「強暴犯」當時猴急猴急,一不留神之下,竟掉進了糞坑,更要命的是他當時還不會游泳,緊跟其後的高皓明二話不說便也跳了下去……

    好兄弟啊!值得一「被子」……

    這件事讓侯「強暴犯」莫名其妙的一直感動至今——他經常換位思考,若掉進糞坑的是高皓明,他當是會捂著鼻子去尋一樹枝神馬的過來遞給他……

    這個故事向侯「強暴犯」證明了兩點:一,高皓明當時,遠沒有眼下這般鬼精鬼精;二,表弟高皓明,確是視他為「親兄弟」來著……

    這是往遠了說,再往近了說罷,表弟在京中混上了錦衣衛百戶的位置後,卻仍是沒忘了他侯「強暴犯」尚在「恩軍」中做炮灰的事兒,不但「親自」出面去向王千戶大人說好話,更自個兒掏了五千兩的銀子來打點關係……

    如今表弟有難,我這做表兄的又豈能袖手旁觀?沒那個本事去打通各種關係,但這「劫獄」救人的本事,倒還是有那麼一丟丟……

    「豬肉王子」桂東也有他的做人原則,他的思維更簡單——誰他娘的把咱桂東當兄弟,咱桂東便將他當兄弟,什麼是兄弟?關鍵時候,為他兩肋插刀的便是兄弟!

    王千戶大人未入獄之前,將咱當「自己人」看——「自己人」,不就是兄弟麼!?再說了,這「上了賊船,便跟賊走,」咱既是應了他「一加一等於三」這句話,那便就得同他一條道兒走到黑……

    退一萬步講,就算劫獄不成,咱也算是對得起天地良心,也不會辱了「豬肉王子」這稱號,若是咱能萬幸逃脫,這錦衣衛百戶的差事兒不干也罷——繼續操上殺豬刀,做咱的「豬肉王子」去……

    但這「劫獄」,也不能提著刀便直從詔獄大門一路殺進去罷——詔獄高手雲集、守衛森嚴暫且不說,這般沒腦子兼且費時費力的打法,本身就不符合「快進快出」的「劫獄原則」!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劫獄」這種事兒,當以智取,而不是力敵!

    錦衣衛衙門位於正陽門西北,其詔獄也位於此處,坐落於錦衣衛衙門大堂的右角,是西南方位。

    「我已經探過了,千戶大人同我嫖老弟被關押的地方,背後是一處角落,咱就在這角落內,將獄牆打出一個洞來便是……」侯禹侯「強暴犯」確是做足了準備工夫,這三下五除二的瞬間,便想出了個「簡單易行的好辦法」來。

    「豬肉王子」桂東卻嗤之以鼻,他在錦衣衛中當差時間長,對這詔獄的設計,可比侯「強暴犯」要瞭解得多:「哪能有你想的這般容易!詔獄獄牆是『丈八牆』,壓根兒就是打不得的……」

    侯禹一愣:「『丈八牆』?不也是一堵牆麼,有什麼打不得的?」

    不怕對手是匹狼,就怕隊友是頭豬啊——千戶大人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當真是一點兒也沒錯!

    桂東斜眼瞅著侯禹:「『丈八牆』顧名思義,牆高八丈,且還有半丈餘的厚度,牆體內全是細小砂石,誰若是在牆體打洞,砂石便會嘩嘩地往下流,洞口越大,砂石便也流得越快……」

    侯禹嚇了一跳:這他娘的,確是「壓根兒就是打不得的」——打著打著,牆內的砂石便會流下來將打洞的人給埋了……

    「這個不行,不若咱辛苦些,挖條地道進去?」侯禹小心翼翼,又試探著問。

    桂東果然又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成,你也去過詔獄幾趟了,沒覺著詔獄內很是冬暖夏涼麼?」

    侯禹歪著腦袋想了片刻:「你不說我還真沒在意,你這一說,我覺著倒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那就是了」,桂東點了點頭,「詔獄從外邊看起來,確是同別的監獄一般無二,平平無奇。可詔獄內的門道,卻多得海了去了,你能想著挖條地道通入詔獄,這設計詔獄的人,也早就想到了。說出來怕你不信,這整個詔獄的地基,實則是打在一巨大無比的水池上的……」

    侯禹聽得瞠目結舌,兼且果真是大為不信:「這水池上,怎的能打地基建房子吶?」

    「嘁!」桂東仍是一副滿臉不屑的表情,「一盆子內若是裝滿了水,你先往這盆內豎滿了木條,再在這些木頭上邊鋪滿木塊,是不是就能往這水上邊擱東西了?若是這『水盆』夠大,再將木條與木塊盡皆換成巨大無比的石塊,你說這詔獄,能不能建在『水池』上了?」

    侯禹再次石化,不得不對這設計詔獄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他娘的,誰若是去挖地道,這地道一通,不給活活淹死了又……

    「詔獄建成過後,再將四周露出來的水池部分盡皆填死,這從外邊看起來,也就同普通監獄一般無二了,也難怪你會異想天開的想要去挖地道」桂東嚴肅的瞧著他,又十分認真的道:「想用這些歪點子去從詔獄內帶人出來,是壓根兒就行不通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真得直接殺進去?」侯禹憤憤的道。

    「侯兄弟,你是不是在咱明照坊千戶所呆久了,是以這腦子也變得同瓜兄弟一般愚蠢了?」桂東伸出右手大拇指,抹了抹鼻尖,「咱和你都是錦衣衛百戶,要進詔獄,大可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便是,何須還要『殺進去』?咱需要考慮的,是進了詔獄後,如何再將千戶大人一行帶出來不是?」

    「千戶大人被關在內監,入了監門,須得通過拐上八個角、十道門的甬道,才能抵達內監,可這些地兒都有守衛,兼且監門外也站滿了咱錦衣衛的人,這幫人不但拿有弓弩,且還配有火銃,這他娘的,想要將他等『帶』出來,談何容易!」侯「強暴犯」終於開始正視起了這必須面對的現實了。

    詔獄內又分為外監與內監,侯禹口中所言的「甬道」,其兩邊是兩排低矮的監房——這便是外監,關押一般的雜犯。「甬道」的南盡頭,往東拐直角彎是便是內監所在,專門關押死刑重犯,像王睿這樣的囚犯,自是被關在了內監,且還是「獨佔最東頭一層」(詔獄是雙層設計)的「特殊照看」。

    「想要殺出來,這他娘的,也是難比登天吶……」桂東盯著陰暗的油燈,敲著桌面,喃喃而道。

    「是咧……」侯禹歎了口氣,「千戶大人他等,若是能像我等這般,大搖大擺的進去詔獄便好了……」

    「你這不廢話麼,他等若是能自由進出詔獄了,還要我等去『劫獄』做甚?」桂東繼續敲著桌面,「他等穿的是囚裝,可不是咱這一身飛魚服……」!!!

    侯禹陡然瞪著桂東,後者也猛然抬起頭來:「給他等帶幾套飛魚服進去!」

    「娘希匹」,侯禹不由一拍大腿,「都是同穿飛魚服,獄卒守衛哪還會注意這般多?」

    桂東也激動得直起身來:「鑰匙鑰匙,怎樣去弄他等牢門鑰匙?」

    「一刀劈開便是!」侯禹想也不想。

    「別犯渾了,你那一刀劈下去,不會引來注意?」桂東又斜眼瞅著他。

    「那也是」,侯禹一摸後腦勺,「明日去請那獄卒吃酒,將他灌醉了,將他那鑰匙印個模子出來便是……」

    桂東滿意的點了點頭:「哼哼!如此一來,咱倆便可大搖大擺的進去,又可大搖大擺的帶著他仨出來了……」!!!

    侯禹聽著桂東的這句話,其臉上的笑容卻立馬淡去:「咱倆進去的時候是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卻又是五個人……」

    ……

    桂東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卻立馬又找到了解決之道:「每值飯點,便會有幾個人進去送飯,咱莫若給他打暈了三個,再讓他等裝作送飯的人,挨個出來?」

    分開出來,風險又高了些,但貌似也只能這般安排了。

    侯禹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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