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落的眸底深處閃過一抹冷光，原來，向凌寒對她的容顏還是很滿意的，向凌寒並不像他上輩子所說的，對她厭惡無比，看著她的臉就難受。
因為看著她的臉，向凌寒會想起蘇鳴鳳。
呸，她才不跟蘇鳴鳳一樣，長得那麼醜呢！
「蘇二姑娘請說。」
蘇錦落的態度不錯，想當然的，向凌寒自然感覺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就算是如此，向凌寒都沒敢掉以輕心，盯著蘇錦落的臉看，想要探出什麼。
「昨天我聽武爹爹說，最近向公子想當孝子，欲完成亡父遺願？」
說著，蘇錦落抿了一口香茗，這才淡淡地看著向凌寒。
「不錯。」
向凌寒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裡卻在想，他這一招沒能打動武熊烈，卻是直接把蘇錦落這個目標打動了？
若當真如此的話，就太好了！
「我記得在我及笄日那一日，向公子似乎說過，你與蘇鳴鳳兩情相悅，一個非卿不嫁，一個非卿不娶？」
蘇錦落冷笑了一下，向凌寒可真夠大言不慚的。
「兒女私情為小，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為了孝道，我也唯有拋棄兒女私情。」
向凌寒大義地說道，卻不知的是，他說了一句女人最討厭聽的話。
「依向公子的意思，向公子是明白蘇鳴鳳要入宮，你倆無緣。你還想完成亡父的遺願，所以想要娶蘇鳴鳳嗎？」
蘇錦落挑了挑眉毛，意味不明地看著向凌寒。
「當初與向家訂下婚約的，乃是蘇家的嫡女。」
向凌寒眉毛一凝，語氣微怒，他怎麼可能委屈自己娶一個庶出之女！
「我爹一共只有三個女兒，如果向公子想要履行婚約的女兒是嫡女的話，除開我之外，向公子是準備等我爹再有嫡女，你守著她長大，好娶了她？」
蘇錦落笑了笑。
要是向凌寒真有這分耐心，她還真對向凌寒表示佩服。
「蘇二姑娘說笑了，若是當真如此，等蘇六姑娘長大，我已是老頭兒了。」
向凌寒不知是自我嘲諷，還是諷刺蘇錦落的睜眼說瞎話。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向凌寒的目標是誰，其實很明顯了。
原本，向凌寒倒是想要先打動蘇錦落的心，然後再把蘇錦落娶進門，這是最完美的計劃。
只可惜，在蘇家的那幾個月，蘇錦落的心就像是石頭做得一般，久攻不下，半點動靜都沒有。
如今，過了年，蘇鳴鳳跟蘇錦落都將十五歲，蘇鳴鳳一旦進宮，那麼接下來就輪到蘇錦落的親事了。
時間如此緊迫，向凌寒一開始的計劃當然是沒有時間去進行了，向凌寒唯有放棄，走另外的捷徑。
那就是先把蘇錦落娶到手再說，只要蘇錦落成了他的妻子，替他生兒育女，他就不相信，蘇錦落的心不會向著自己。
正因如此，向凌寒才不允許蘇錦落裝糊塗，就算蘇驚天來得及再弄個嫡女出來，不提十月懷胎，這個嫡女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存為向凌寒的妻子？
如此漫長的過程，怎麼可能會是向凌寒想要的。
「這麼說來，向凌寒想要完成亡父遺願，盯上的那個蘇家姑娘是我？」
蘇錦落好笑地看著一臉默認的向凌寒，真覺得向凌寒腦子壞掉了，出門的暗地瞪，肯定沒有吃藥。
否則的話，向凌寒在沒像上輩子那樣得到她的心之前，怎麼會有如此自信在她面前承認這一點？
「向公子覺得，本宮嫁不出去嗎？」
蘇錦落也沒有發火，像跟向凌寒聊天一樣聊了起來。
「蘇二姑娘有郡主的封號在身，玉姿麗色，自然是不愁嫁。」
女人愛聽好話，向凌寒懂，只要能把蘇錦落娶到手，他並不介意多誇誇蘇錦落，且他剛才說的都是大實話。
孝德郡主愁嫁？這樣的話說出去，要引多少人笑死，只要蘇家肯點頭，想要求娶孝德郡主的人，都能把蘇家的門坎給踏平了。
「既然如此，向公子哪兒的自信會覺得，我願意屈就自己，嫁給一個心裡沒有我的男人？」
蘇錦落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拿「你瘋」了的眼神，看著向凌寒。
「你心有所屬，鍾情於蘇鳴鳳。你肯為了完成亡父遺願，委屈求娶蘇家其他姑娘。可並不代表，我也願意。」
蘇錦落搖搖頭：
「我爹尚在，且這門婚事是你跟蘇鳴鳳的，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憑什麼我會委屈自己，成全了你們的大義？」
蘇錦落的一字一句，每一個表情，都在刺激著向凌寒的神筋。
直到這個時候，向凌寒也意識到，自己孝子的架子擺得太高了，所以惹惱了蘇錦落。
「一，我不愁嫁。二，你喜歡蘇鳴鳳。三，我不喜歡你。不管是出於哪個原因，這門婚事都不能成。」
「蘇二姑娘的確是不愁嫁，但我喜歡蘇大姑娘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既然我下定決心要完成這樁親事，我自然會好
好待我將過門的妻子！」
向凌寒臉一紅，憋出了這麼一句話，直接否認了他現在對蘇鳴鳳的感情。
事實上，他對蘇鳴鳳的確是沒有多少感情。
原本的那麼一丁點好感，也在蘇鳴鳳問他拿回十萬兩銀子之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難道蘇二姑娘願意看到蘇伯父失信於人，背信棄義，做個沒有信用的小人嗎？」
向凌寒甚至直接拿蘇驚天來說事兒。
「哼。」蘇錦落冷哼了一聲：「如果我爹要做個守信用的人，那麼你該娶的是蘇鳴鳳，正好成全了你的心意。」
蘇驚天寧可把蘇鳴鳳送進宮，也不願意把蘇鳴鳳嫁給向凌寒。
很明顯，對於守不守信，是不是小人，蘇驚天能有多少在意？
蘇驚天都不在意，她在意什麼，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不好意思，她不是那個「太監」。
「爹依舊打算把蘇鳴鳳送進皇宮，那麼這守不守信的，自然就不需要我這個女兒替他擔心，更不需要向公子替他著急。」
蘇錦落嗤之以鼻、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