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曲芬茹快要被氣瘋了,這個小人得志的嘴臉讓她看的恨不得上去狠狠撕碎個千條萬條!
竟然要和她平起平坐?!她是什麼身份!她曲茹芬可是曲家的小姐,雖是繼室,但也是蕭天民明媒正娶進來的,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要求平夫人!還要住進她的主宅!
「是不是做夢夫人還是想清楚的好,懷孕的人吶有時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要是我哪日和族長在一起的時候一不小心說了什麼,你們可不要介意啊!」
憐香歪頭看著他們,頭顱輕揚,曲茹芬被她氣得渾身發抖,這是紅果果的挑釁!這個賤人實在是太囂張了!曲茹芬本來風韻猶存的臉都擠在了一起,目光變得猩紅,強烈的殺意噴薄而出!
她要她、死!反正孩子沒有出生,她就算弄死了這個賤人,族長又能將她如何?難不成還讓她堂堂曲家的嫡女給一個賣香女賠上一命麼?!
「小雨,殺了她!有事情奶奶負責!」
蕭雨本來就在衡量是否要毀屍滅跡,如果這個女人不這麼得寸進尺他或許還留著她一命,可是她竟然威脅他!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他不可能讓一把劍選在自己的頭頂,日日過的驚心,也不會讓自己的未來出現這麼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來礙手礙腳!所以就算奶奶不說,他也要收了她的命!因為死人是最安全的!
「你……你敢……」
憐香本來有恃無恐,還端著一杯茶慢慢啜飲,可一道藍色的聲音閃過,她的脖子被一雙鐵鉗似得雙手鉗住,她感覺所有的血液轟地一下倒回到頭部,整個腦袋瞬間漲的像一個皮球一樣,拼盡全身的力氣才擠出幾個字來。
「放……開……我……」
「呵呵,放開你?然後讓你來威脅我們麼?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蕭雨冷冷地看著她在自己手中掙扎像一隻被抓住的魚,頭尾搖擺,又像一隻狗,嗷嗷尖叫。
「我……有……身……孕……求……你……」
憐香的眼睛已經開始慢慢擴大了,可是蕭雨依然在不緊不慢地收著手,他可以很快地結束她的性命,但是他偏偏要享受一下這種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覺,敢威脅他的人就要在這種極度恐懼中死去!
「呵……」
憐香整張臉已經變得一片紫漲,一個完整的字也擠不出來,掙扎的身體也變得只會抽搐,偶爾發出呵呵的聲音就像一個瀕死的老人。
「好了,小雨,玩夠了就趕快了結她吧,免得夜長夢多!」
曲茹芬皺眉說道,她也很喜歡看著這個賤人瀕死掙扎,但是她隱隱感覺到了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好的,奶奶!」
蕭雨愉快地答應了一聲,一條死魚在手裡也沒什麼意思了,兩手指輕輕地一夾,可是一股冰冷的感覺襲遍他的全身,他全身上下像觸電一樣陡然一驚,連馬上就完成的動作也被強行中止!
蕭雨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子中突然出現的人影,渾身的血液倒流!
「爺……爺……?!」
「族……族長?!」
曲茹芬也一聲尖叫,面孔煞白!
屋子裡寂靜的可怕!
沒有了蕭雨的鉗制,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憐香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跌倒在地上,要是不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就和一個死人無異,但從進了屋子開始蕭天民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對於她是死是活根本沒有半點關心和緊張,不過慌亂中的曲茹芬和蕭雨哪裡注意到這些!
「族……長……您,您怎麼來了?」
曲茹芬好不容易找到了舌頭,乾澀地開口問道,扶著牆向前走了幾步,儘管怕得要死還是將蕭雨擋在了身後。
蕭天民有點抽緊和扭曲,雙眼黑幽的如一方深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夫人這裡真是熱鬧,我似乎錯過了什麼啊?」
「沒……沒……族長!您別誤會!我……剛剛妹妹過來說想要換我的屋子,還說您想要將她扶正,她要待產,所以讓我搬出這個院子,我一時氣不過就和她吵了幾句,小雨這孩子一向護著我,看她這麼囂張的欺負我就上來脾氣了,想要教訓她一下,手法可能激烈了些,但是沒有大礙,我這就讓人將妹妹送回去!」
曲茹芬不愧是大世家走出來的子女,心思縝密,臨危不亂,就算利於這樣的險地也能狡辯三分,而且說的入情入理,要不是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蕭天民也要為她叫一聲怨了!
「嗯,看來是夫人受委屈了,我會好好處置她的給夫人討回一個公道了,現在我只想問,小雨為什麼要改頭換面大費周章的去見他的姨娘呢?」
曲茹芬和蕭雨的腦海被這一句話炸的一片空白!他聽到了?!他居然聽到了所有的一切!
蕭雨冷汗瞬間濕遍全身,像被仍在了冰窟中,只留絕望,爺爺全聽到了,知道了這件事是他做的,那他設計這一切還有什麼用!
「族、族長,天民!你再說什麼啊?小雨一直和我在一起,這孩子這些天一直深居簡出,沒處過我的院門,怎麼會去見憐香呢?在說他是蕭家的大少爺,為什麼要改頭換面啊!」
曲茹芬聲聲悲切地喚著蕭天民的名字,只希望他能記起往日的恩情,可是蕭天民眼神祇是波動了一下,就恢復了漆黑。
「我只想聽實話,告訴我,為什麼?」
曲茹芬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面色再也維持不住鎮定了,她太瞭解蕭天民了,他這麼說就是已經完全給他們定罪了,他只想知道為什麼,而不想給他們任何機會!
「呵呵……呵呵……」踉蹌後退,曲茹芬一個腿軟就滑到地上,蕭雨卻伸出手穩穩地扶住她,卻不小心踩到了憐香的手,巨痛刺激,憐香一聲嚶嚀也緩緩醒轉,她一眼看見眼前的二人,那種臨死的恐懼讓她放聲尖叫!
「救命啊——!殺人滅口啊!」
「給我住嘴!」
一聲暴喝將她嘶啞的嚎叫一下子打住,憐香看著蕭雨前面露出的那個身形,一下子喜極而泣!她從沒有此刻這般這樣感激蕭天民,也從沒有這麼迫切地撲進這個老頭子的懷裡!
「族長——!族長!你要救我啊!您要救救我啊!他們要殺我!」
蕭天民一把把身上八爪魚一樣的女人扯開,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眼底甚至是比剛才更濃郁的黑沉,那下面掩蓋了怎樣的驚濤駭浪,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憐香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早上走的時候還恩愛萬分的,現在這是怎麼了?她一邊爬過來一邊顫抖地喚道:
「族長?老爺?!」
「滾!」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我肚子裡可是懷著您的孩子啊?!」
這句話就像是引爆蕭天民所有怒氣的導火索,他眼裡的黑幕一下子被拉開,那瘋狂的怒火和恨意從他的四肢百骸溢出!
「賤人!」
「啪!」
狠狠地一巴掌將憐香整個人扇的飛了起來!本來絕望的曲茹芬和蕭雨呆了一下,有點不明所以,族長不是一向疼愛這個賤人的嗎?怎麼她現在有了身孕還這麼對她?祖孫二人對視一眼,這件事或許還有轉機!
「老……」
「啪!」
「族……」
「啪!」
「啪!啪!啪!」
憐香開一句口蕭天民就扇一下,還沒等說出一個字就挨了數十下的巴掌,本來美艷的小臉腫成了豬頭,臉上的毛細血管全都破裂,嘴角也流淌一股鮮血,那樣子慘不忍睹,看的曲茹芬心臟也一陣縮緊。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豬腸(族長)……無酒精做貨了什額(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憐香勉強從兩片香腸的縫裡擠出這句話,嘴裡的牙齒不知道被打掉了幾個,說話呼呼漏風。
蕭天民森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看最卑賤的一個石頭。
「你到現在還要騙我嗎?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不能生育了,十年前開始一場意外,我的那裡受了傷,雖然功能不損,但是卻不能生育了,你現在告訴我你懷了我的孩子,你說,我應該高興嗎?」
蕭天民的話像一個晴天霹靂!不止屋裡的人驚呆了,連一直在屋外沒有進去的蕭雪二人也愣住了!
怪不得早上爺爺聽到她懷孕的消息臉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對,原來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憐香也注定了結局!
憐香的臉上神色不斷的變幻,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最後竟然瘋狂地笑了。
「哈哈哈哈……不能生育……哈哈哈……真是沒用啊!你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是沒用啊!……哈哈……居然不能生育!枉費我處心積慮地懷了這個孩子,期望一步登天,可到頭來竟然是它讓我走上了絕望!你這個老不死怎麼不能生育啊!不能生育你活著幹什麼?!」
憐香已經瘋狂了,她使勁地喊著,使勁地發洩著,反正也活不了了,何不痛痛快快地罵一回!
「你不能生育真是太好了!反正你也造就不出來什麼好種!你看看你的子孫後代都是些什麼東西!哈哈,對!就眼前這個!蕭雨!蕭大少爺!他處心積慮地要毀掉祠堂,不讓那兩個傢伙找到父親,哈哈,為此他竟然可以用你們所有的祖宗牌位陪葬!哈哈哈……看看!這就是你們蕭家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