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雖然梁榆不禁多看了幾眼周圍之人,但總的來說,還是沒有太過在意。|經|典|xiao|說||畢竟他剛剛的表現,確實又是有些拉仇恨了。只是這樣前面兩輪的比試,不管是第一輪的一對一還是第二輪的混戰,說實話含金量都談不上大。
因為梁榆在仔細留意一番之下,感覺只要是靈元中期以上的修為,想要突破前面兩輪,通常來說都算不得什麼難事,所以如今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會沾沾自喜什麼的,權當是開了個好頭就夠了,不必過於在意。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發現雖然臨近正午,而且前面兩輪比試已經結束了好一陣子,但是下午的比試卻還沒有完全定下之後,梁榆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在原地乾等著,反倒是腳步一邁,想著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調息一二,為下午的比試做好準備。
「咦?」
不過這才剛剛走出門口,梁榆倒是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兩個剛剛掃視了幾次都找不到的相熟之人。
眼看梁榆也剛好走出,本來是打算進入競技場的許靜與姚雁反而是微微一怔,而後在有些複雜之餘,一束馬尾晃蕩在腦後的少女在咧嘴一笑以後,便是問道:「怎麼,梁榆兄,不打算參加下午的比試了麼?」
儘管不知道梁榆在這一場內院****之中的號碼是什麼,但依照過去的記憶來看,這個連袁星這等人物都可以越級而戰的男子說是倒在前面的兩輪之中,就太過出乎意料之外了,所以一開口都不用多說勝負之事,直奔主題即可。
「參加自然要是參加的,只是按照規則,比試下午才會正式開始,而且現在又沒有公佈對陣的名單,就想著到附近歇息一番,恢復一下狀態罷了。反倒是兩位,怎麼早早地離開競技場了?難不成碰上什麼勁敵了?」掃了這兩個修為氣息已經是靈元之境的少女一眼,梁榆不由得這般問道。
之前梁榆與袁星的一戰,二女憑藉及時地開了一場賭局,從而贏得了足夠買下一絲突破到靈元之境機緣的靈石。
然而,二女的運氣著實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要好,這一回,好像又是如當初服用升元丹一樣,順利地跨過了攔下無數修靈者的靈丹化神,成為靈元之修。
既然修為有著靈元境界,那麼就說明了在內院****之中,趟過前面兩輪都是大有機會的,只是眼下這麼一看,倒是好像折戟而歸的模樣,故而就問上一問而已。
一聽梁榆這話,許靜在美眸黯然了一下之後,輕聲開口道:「內院****,果然是臥虎藏龍,以我們二人的修為,在這之中根本走不遠乃是正常之事。可是有些打擊的是,居然連對方的一招都撐不過,實在是有些丟臉了。」
聞言,姚雁雖說眉頭一皺,拳頭一握,只是仍舊沒有出聲多說什麼,證實了許靜說的,為實話。
見狀,梁榆在眼睛一轉之下,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嗯?難道兩位都是敗在同一個人的手下?」
因為內院****的第二輪為混戰模式,所以如果對方在第一輪擊敗了許靜或者姚雁其中一人,而後在第二輪的時候又是火力全開,將另外一人一起送出場外,倒是大有可能之事。
不過許靜說的一招也撐不住之言……饒是梁榆,若是不全力以赴的話,似乎都是不好做到啊。
那麼說來,這接下來的比試的當中,除了天罡榜上的強者之外,還有為數不少潛藏在常人之中的可怕人物不成?
聽聞此言,許靜在點了點頭後,望向梁榆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複雜,直看得他感覺怪怪的,繼續猶豫了一下,方才開口道:「沒錯,如梁榆兄你說的一樣,在第一輪將我擊出場外的弟子,於第二輪的時候,同樣是將想要為我報仇的雁兒打敗。而這個人……梁榆兄,你也認識。」
「哦?我也認識麼?」忽然,從這二人的反應中意識到一些什麼的梁榆,在壓下心頭驟然想要升騰而起的異樣之餘,輕描淡寫地問道。
「那個人,叫做鄭素。梁榆兄,你應該認識吧?」沒等許靜開口,一旁的姚雁卻是搶先一步說道。和前者的三思而後行,謹慎行事不同,後者的性格還有行事方式,均是簡單直接為主,所以在眼下這一種對於梁榆有些尷尬的境界,依然沒有思量太多,直言說出。
看見姚雁已然說了,許靜雖然感覺這般有些不好,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接著在感到一絲無力間,便是將當時的情形娓娓道出。
「第一場比試的時候,我被分到了丁組,與雁兒比試的比武台相鄰。而我的對手,就是鄭素。這個女子,在表現方面與我有些相似,彷彿都是甚少言語,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只是她又與我大不相同,我之所以會寡言,是不喜與生人多說,而這個女子,卻是一種高高在上,凌駕著眾人頭頂的淡淡威嚴。比試剛一宣佈開始,我還沒有來得及運轉功法,她已經驀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當我重新看清前方的時候,這個人的靈寶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邊。不是認輸,就是死。這個,是當時她在無形之中傳遞給我的信息。」泛著一抹不甘與無奈,許靜如是緩緩說道。
「看見這個如此強勢地贏下靜兒,我自然就是不爽,所以在第一輪擊敗一個靈丹之修後,在第二輪的混戰,我更是與她分在了一個比武台之上。本來我計劃趁著人多的時候,暗中偷襲一番,即使不能得手,也給旁人製造機會。可是比試才剛一開始,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有太多的行動,漫天的花雨已經將我們籠罩在內。當花瓣隨風飄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比武台的下方。而且細心留意一二的話,鄭素這一手瞄準著的,盡數為靈元初期的弟子,中期之修一個也沒有動。這等做法,著實是讓我難以嚥下這一口氣!」冷哼一聲之後,旁邊的姚雁便是一臉不忿地補充說道。
聽完,在出於友人這一塊,梁榆當然是為二女被淘汰感到有些遺憾了,但是如果角度一換,從旁人的方向來看的話,既然你都打算偷襲別人了,那麼對方在擁有強悍實力的前提下,先一步將你等送下比武台,也不見得有什麼問題啊。
不過除了這些東西,梁榆還從中感受到一絲凝重的,就是一段時日不見,鄭素的實力已經到了這等地步。擊敗許靜或者姚雁,他在火力全開的情況下,固然是輕而易舉的,可是從二女口中聽來,鄭素似乎又不是這個樣子,反而是舉重若輕地同時擊敗數名靈元之修。
這等手筆,倘若撇除各自擁有手段的特點來看,著實是需要萬分注意的地方啊。
與梁榆心裡想著的東西不怎麼相同,二女看著他在聽完之後,就一臉認真地思量著一些什麼,又聯想到這二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好。
畢竟這被旁人上門退婚之事,尤其是放在家族一類的勢力上邊,饒是梁榆當下的實力已然不弱,甚至是領先尋常同輩不少,但這樣猶如污點一般的過去,若然無法跨過鄭素,或者說是鄭家,可是一直會是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的身上啊。
故而,對於梁榆來說,極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比試裡邊在比武台上重逢故人,可謂是有點壓力山大啊。一來是昔日的未婚妻,心中固然不是什麼好滋味,二來對方實力的強大程度絲毫不下於自己,分心的話絕對又是淘汰的一個下場。
被辱了一次,又怎麼可能被辱第二次!
雖說許靜與姚雁二女打探得知,實際上是梁榆自己退掉婚約,可是這樣的舉動,落在當時的情形裡面,卻是沒有太多的作用,在外人看來,還是鄭家退的婚!
當然,眼下二女想著的這些東西,梁榆是全然不知的,他在比較一二許靜二人說的情形之後,又是抬眼笑道:「謝謝兩位相告。對了,接下來的話,不知道二位有何打算?」
「嗯……我們二人想著到周圍閒逛一圈,待到比試開始的時候,再返回競技場的觀眾席為梁榆兄加油好了。不管怎麼說,像內院****這等強者雲集的比試,若然不觀摩一二的話,實在是有些浪費啊。」許靜眼睛動了動,這般笑道。
「原來如此。」微微頷首,不過並不相信嘗過了開局做莊滋味的二女,真的是安安靜靜地觀摩的梁榆,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句。
看來,這二人還是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啊。
果然,下一刻,姚雁立即便是問道:「梁榆兄,我想問上一句,如果你對上鄭素,贏面有多大?」
「這個不好說。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與她交手過,只是如果大家修為相當,哪怕是在比武台上,最多也是五五對分吧,我可沒覺得如今的自己會是一面倒的局面。」沒有將話語說得太滿,只是又沒有打算在未戰之前就落了下風,於是梁榆給了一個這般模稜兩可的答案出來。
這絕對不是過於謹慎,因為鄭素在周捷座下數年之久,說是沒有撈到那麼一兩件強大的寶物梁榆說什麼都不相信,如此的話,他很多優勢自然就會被對消,所以贏面最不好,也只是勝負各半罷了。
只是這樣的一個答案一旦落到二女的耳中,卻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目泛精光,似乎有了什麼主意生出一樣。
很快,二女在與梁榆又多說了幾句之後,便是匆匆從現場離開,彷彿是準備商量一些什麼似的。
見此,梁榆也不打算理會這二人太多,反正若是用他來做噱頭而又賺了的話,想來二女也是懂得應該如何處理的,所以不用擔心太多。
四處看了看,選了一座更高一些的山峰作為休息的地點,從而俯瞰著不遠處的競技場,梁榆不由得有些在意下午的比試。
因為一個鄭素尚且是這般難對付,如果換了別的天罡榜老牌強者,例如婉琳師姐一類的人物,以他現在不能手段全開的狀態,可是不好贏下比試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梁榆的身後卻是恰好響起一道驚訝之音:「咦?這不是梁榆兄麼?」
「嗯?」
聞聲,扭頭一看,梁榆卻是愣了一愣。只見在他身後十數丈之外的地方,陸牧與楊冰倒是靠近極近地站在一起,與過去總是保持著半丈以上的距離大相庭徑。
似乎感受到梁榆目光的異樣,二人在臉色一變間,便是自然而然地分開了一些,而後邁步走近盤膝坐在一棵大樹底下的梁榆,眼神很不自然。
對上了梁榆有些戲謔的目光,陸牧在輕咳一聲後,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問道:「梁榆兄,戰果如何?」
「無驚無險,總算是熬到了下午的比試。你們呢?」和剛剛與許靜二女見面的表現又有一些不同,梁榆在聳了聳肩之後,這般回道。
雖然是這樣問了,但二人就算不回答,梁榆都是知道了結果如何。比他還早來這裡溜躂,比試的情況如何,就不言而喻了。可是為何是二人一起……呵呵,這一點倒是要問上一問。
「對手太強,竟然是靈元中期巔峰之修,運氣實在是過於一般了。」攤了攤手,陸牧倒是有些無所謂地回道。
「你還算好,在對方攻來之前還可以施展一個攻擊靈技,傷了他一下,我居然同樣是碰上那五人之一,可惜還沒有出手就被幹掉了。」輕哼一聲,楊冰倒是沒好氣地將對話接上。
「哦?五人?」本來就是抱著與二人打趣心態的梁榆,在聽了這樣的一個答案後,卻是有些奇怪地問道。
對於梁榆的疑惑,二人倒是沒有太多感到奇怪的地方,雖然近年與他少有接觸,只是通過上一回的交談,倒是不難看出這位友人依舊是專注於苦修,在一些關於學院的事情上邊,除非是十分緊密相聯,不然都是毫不理會的態度。
結果,陸牧與楊冰在對視一下以後,倒是落落大方地席地而坐。
隨後,陸牧沉吟了一下,便是開口說道:「梁榆兄,你應該知道,在內院之中,有過一個新星的說法吧?」
「哦?這個倒是聽過。」梁榆點頭回道。儘管不是非常瞭解,只是在與袁星一戰,以及和袁家兄妹的接觸當中,卻是不難聽過一些相關的傳聞。
所謂的新星之說,總共有十人,都是自從上一次的內院****之後,或是沒有參加過內院****,一直隱藏鋒芒,然後定然會在下一回的****中展露鋒芒之人。
這樣的十個人物,幾乎都是內院弟子公認的存在,雖然這裡邊沒有將老牌的靈元之修算進去,只是可以排得上名,都說明了實力不可小覦,絕對可以越級地與更強之人爭上一爭。
「嗯,這十人之中,有一人梁榆兄你已經接觸過了,那就是排在第四位的袁星。」看見梁榆點頭,楊冰便是補充說道。
「袁星排在第四位麼?」雖說早就猜到袁星不會是這所謂的新星第一人,可是對於他僅是排在第四,梁榆卻是感到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一般的修靈者,可是沒有梁榆這麼多古古怪怪,甚至是層出不窮的手段啊。
在如此之下卻依舊可以將袁星壓到第四位,那麼上面的三人就是梁榆碰上,都不見得能夠輕鬆拿下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一回越級戰勝袁星,只是對方輕敵大意的成分過多,所以梁榆才有機會在最後翻盤而已。否則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梁榆想要施展一些不可以輕易展露出來的手段,肯定不會這麼輕鬆。
「沒錯,袁星他哪怕是後來掌握了地級手段,最多都只是排在第四位而已。因為在他之上的三人,即使袁星手段盡出,都是少有勝出的時候。說起來,事實上排在新星榜的前五之人,均是彼此相互認識的,有點像我們的小團體一樣。」微微頷首,陸牧這般說道。
聽後,梁榆卻是默然不語,僅是在目露沉吟之間,點頭示意友人繼續說下去。
「這五個人,三男二女,可以說是以鄭素為中心而聚集在一起。袁星這個人,梁榆兄你是知道的了。而為首的,同時又是最為強大的,就是鄭素,這個不用多說。而排在第二位,僅次於鄭素的存在,就是元天。這兩個人,傳聞實力最強,而且相差不多,但由於鄭素的師尊周捷長老對於這個弟子疼愛至極,身上的寶物強得沒邊,所以一直以來元天都被壓了一頭而已。但是他本人卻對這件事毫不在意,似乎還有點歡喜的模樣。」雖然同樣來自陸陽城,必定是深知梁榆與鄭素的事情,但是眼下的情況,卻不是說什麼需要忌諱什麼的,而不將事情告知啊,因而陸牧想了一想,還是沒有一絲修飾地將情況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