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憑藉許林那並不在巔峰的一人之力和一名已然邁入了天位之境的修靈者直接對上,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下場,任由何人來看,都是可想而知的。|經|典|小|說|網
故而,這一道話語看似問詢商量,但實際上許林根本沒有絲毫談判的餘地,要麼答應,要麼一戰!
繼續盯著少女泛著笑意的美眸一陣過後,許林在哈哈一笑間,抬手一翻,便是將一枚玉簡取到手中,笑吟吟道:「既然這件事是許某人不對在先,而且這個要求也是在能夠辦到之列,那便按照上官夫人的要求來做好了。」
說完,未等對方開口說話,許林便將玉簡對著額頭直接一貼而去,在心神轉動間,一股股精神力就自然而然地在腦海中滲透而出,鑽入玉簡之內,按照一定的規律化作了一個個玄奧的字符,赫然是功法靈技一類的存在。
望著半空之上的人影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慵懶地坐在裝飾獅子上面的少女眼神深處卻是有著一絲異樣湧動,似是與表面的微笑相反,壓根不相信許林會這般大方地將東西交出。
不多時,在許林的臉色明顯是蒼白了一分之餘,他握住玉簡的手掌也從額頭上邊移開,轉而揮向下方的人影,笑著說道:「上官夫人想要的東西,就在玉簡之中。」
「唰!」
抬手接過這一道奏響破風之音的流光,少女在眼神一凝間,一股精神力也是自泥丸宮之內暴湧而出,筆直地投入玉簡當中,飛快地查看起裡面的內容。
見此,許林在眼睛一轉之下,拱手笑道:「現在上官夫人想要的東西也已經到手,那許某人便告辭了。」
聲音落下,許林的身形也是一動,旋即化作一道虹光向著遠處暴掠而去。
不過事情的發展,顯然不像他預想的這般順利,就在這一道虹光快要掠出萬丈距離的時候,坐在石獅上面的少女眼神卻是徒然瞇起,然後在下一刻,一道巨響也是如約而至。
「砰!」
疾速前行的許林在神色不變,但內心竊喜地掠出數千丈之後,萬萬沒想到的是前方驀然出現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而後如先前一般無二的碰撞之事,也是毫無意外地再次發生了。
「啊……。」
低聲嚎叫的同時,許林一邊揉著被撞得紅腫的眉心,一邊轉過身,隔著足足數千丈的距離遙望石獅上的少女,眉頭微微皺起。
這突如其來的的一幕,不用多說也可以知道是那頭六尾魔狐的禁制屬性使然。只是東西已經交到了她的手中,為何又要給自己來這一下?難道……。
想到這裡,許林在眼神閃爍了一下後,也沒有這般靜靜地在半空站立著,而是在心念一動間,身形一閃,如雷如電地掠回了方纔的地方,沉聲問道:「不知道上官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哦?什麼意思……這一句話應該問許家主你吧。你給的這個東西,似乎並不齊全吧?」少女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簡後,五指突然用力,一把將它捏成粉碎,冷聲問道。
「此物乃是我在角魔域遊歷之時偶然得到的東西,在到手的時候已經有缺,但這並不影響修煉,只是想要更進一步就更加困難而已。不然就眼下這等境況,我又怎麼敢拿次品來欺瞞上官夫人你呢?」聞聲,許林的神色倒是不變,反而是向前一步,正色解釋道。
見狀,少女嘴角揚起的笑意不禁更盛,如此之間,淡淡回道:「對於此物本來就是有缺之事,我並不意外,畢竟偶然碰見的東西,是完整還是不全,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正常至極。不過我感覺好奇的是,這一部功法雖說我沒有修煉過,但在許久之前卻也見過一次。()印象中,似乎少了某些關鍵地方的話,在初期之時影響確實不大,但隨著使用的次數增多,反倒會在不知不覺間損傷元神,造成難以恢復的創傷……。而我看許家主你的元神完好,想必是以正常的方法修煉吧?」
此言一出,許林的臉色不由得驟然變化起來。事實上,確實是如對方說的一樣,在拓印這一部功法之時,他故意漏掉了些許關鍵之處。而這些地方的缺失,對於修煉的進程來說,影響談不上大,只要悟性不錯都可以順利練成。但是在練成以後,一旦使用的次數過多,就會在無聲無色中損傷元神,這一種傷害即便服用天材地寶也難以修復回來。
然而,本來想趁機讓上官家吃一個大虧的許林,卻是在少女的識破之下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勢當中。不過他既然能可以越過許林諸多的強橫之輩登上家主之位,無論是心性還是膽色自然不是尋常之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因而,在這般之後,許林的眉頭立刻一皺,做出一副思量的樣子,待到百來息的時間一過,方才緩緩開口道:「上官夫人,此事……絕非許某人故意為之,而是這一部功法在得到的時候,並非現在這樣,而為零星碎散之物。眼下這一部,是我整理後得出的結果。至於你口中說的缺失部分,應該是那幾句極為玄奧晦澀的話語。我看這幾句的內容有些不鹹不淡,似是沒有太多關聯,於是乎在烙印之時也沒有注意太多,忽略過去了。既然現在知曉到箇中的重要性,那麼我現在立馬將它加入其中。」
話聲花落,許林也沒有理會下方之人答應與否,直接如剛才一樣,取出一枚玉簡對著有些紅腫額頭就是一貼,自顧自地拓印起來。而坐在石獅上的女子倒也沒有與他多說什麼,在眼神冷漠了許多之餘,安靜地看著天空上的人影。
可能與剛才之事被看穿有關,這一次許林花費的時間卻是翻上一番,直到臉色真的是泛白之後,方才停下,將玉簡拋給對方。
接過玉簡,認真地端詳了一番過後,少女在默然不語間微微頷首,示意此物沒有問題。
眼見此景,許林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間,抱了抱拳,然後讓靈力自軀體瀰漫而開,化作流光姿態飛快離去。
「唰!」
這一回,無可奈何地將真品奉上的許林倒是沒有再遭到六尾魔狐的阻撓,僅僅是半刻鐘的時間,就安然地從寶山當中退了出去。
回到洛城之內屬於上官家的區域,呈現在許林眼前的仍然是一片緊張與慌亂夾雜的情景。看來天之位的完成,給外界帶來的非但不是鬆一口氣,而是一片風雨欲來的景象。
「若然上官家之人知道要從寶山裡邊出來的,是他們的魔狐老祖,不知道表現出來的是喜悅呢,還是難過……。」掃了一眼場中之人,包括大長老、上官天雲等一干人物後,利用功法將身形完好地隱藏起來的許林輕笑說道。
不過這一笑以後,許林的眼神兀然一閃,而後不假思索的一動,就要再次進入寶山之中。
「嗡……!」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寶山卻似是有所察覺一般,沒有讓許林的進入當中,反倒是響起一陣嗡鳴之音,警告在場之人有外來者想要入侵。
感到上官家之人紛紛將注意力投到自己這邊以後,許林在臉色陰沉地留下一句話間,悄然消失在原地,向著許家的方向進發而去。
「六尾魔狐……看來我們三人都被你擺了一道呢。」
與此同時,寶山之內,中樞地帶。
「哇……。」
當感應到許林完全離開寶山的一瞬間,坐在閣樓前方獅子上的少女忽然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在抬起衣袖拭擦唇邊的同時,勾起的弧度不禁更大了一些:「好在他們三人都沒有堅持與我一戰,否則在那一股還沒有完全煉化的天位之力肆虐下,勝負之事還真的不好說啊……。」
自言自語完畢,少女隨即一躍落到地面,而後在盤膝而坐間,雙目閉合,雙手分別化作一個玄妙的印訣,在身後赫然展現一尊擁有六條尾巴的狐狸影像之餘,軀體內的靈力也飛快地動作起來。
「轟隆隆!」
約莫大半日過後,當一陣屬於天位之境的氣勢從少女身上爆發開來,震得周邊的靈力瑟瑟發抖的同時,她也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雙眼徐徐睜開,低喃道:「天位之力……雖然尚未完全掌握,但總算是控制住了,遲些只要尋到一個適合的時機,再進一步煉化一二,即可達到巔峰的姿態。眼下,還是先處理這些小輩的事情吧。」
隨著話語的擴散而開,少女的視線也轉而投在了那幾道一動不動的身影之上。只是這目光剛剛投去,便是立馬被眼前的情形給吸引住。
只見在第一眼看見的梁榆身上,他的腰間處,卻是有著一道白光閃爍而起。
沉吟了一下,少女最終還是探手地著梁榆的儲物袋隔空一點。
這一點,在牽起虛無之上一圈圈漣漪盪開之餘,一尊足有數丈大小的白色虛影也從中逐漸顯露而出。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一看見那一道白色的虛影,神色卻是立刻大變起來,在口齒由於驚訝而有些不清晰間,斷斷續續道:「你……你是……你是那位大人的……?」
巨大的白色虛影在低頭蹭了蹭身上的皮毛之後,輕聲回道:「我是,第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