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乾瘦男子將儲物袋放在桌子之上,神色淡然,似乎沒有任何要收起的意思。||更|新|最|快|
見此,梁榆的雙目卻是微微凝起,輕笑道:「師兄的良心大,整個天罡學院的人都知道。但是這裡面的靈石,也不少了吧。」
怒意,伴隨著話語一起從少年口中傳出。
只是讓乾瘦男子當即眼皮一跳的,除了那句明顯的諷刺之言外,還有就是怒意之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事實上,梁榆這樣的反應也是極為正常。畢竟他剛才拋出的儲物袋裡面,所裝載的靈石足有十萬之多,已經是一件上好法寶的價錢了。
若非眼下情況緊急,梁榆也不會一出手就如此大方。要知道以他現在能夠賺錢靈石的途徑而言,若是接取內院任務的話,起碼要完成兩次賞金任務才可以有這十萬靈石。
內院任務,在意味著大量的靈石與貢獻之餘,還昭示著隕落的危險。
無論是先梁榆一步與鬼人籐剎交戰,最終隕落的逸雲宗弟子,還是青葉城祝家篩選護衛之時,不少宗門弟子一去不復返,都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
如果說天元通緝榜上的惡徒是在刀口上舔血,那麼他們這些外出任務的宗門弟子又何嘗不是呢?
若果換做尋常之事,梁榆也許會因為利益二字而與乾瘦男子慢慢商談,到最後談出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結果。只是現在因為擔心梁雪的安危,所以他也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太多,直接一出手就是一筆不少的靈石。
不過出乎梁榆意料的是,這十萬靈石仍然沒能填滿乾瘦男子的胃口,而後者更是要求索取更多。這……讓他如何不怒!
眼看對面的少年露出這般怒意,乾瘦男子在微微一怔後,很快又恢復如常。不管怎麼說,對方只是一名靈丹之修,與他這種體內凝聚出元神之人相比,還是相差甚遠。要以氣勢壓倒自己……等踏入靈元境再說!
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這件事終究是因為他索要更多報酬而起,所以乾瘦男子倒也沒與梁榆計較太多,而是直接笑道:「師弟啊,這次的任務,並非在天雲大殿接取,而是學院直接委派下來。無論是凶險還是重要性,都不是一般內院任務可比啊。若說你知道我們的集合地點後,不有絲毫行動的話,那樣師兄我是絕對不信的。萬一你的行蹤被婉琳師姐或者是學院其他強者發現,師兄我還得為這件事負上責任啊。(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十萬靈石,還不值得我冒這個險。你說是不是?」
乾瘦男子沒有與梁榆商談關於賺取靈石的難易之事,而是直接與責任二字掛鉤。好讓對方知道,若是易地而處,恐怕對面的少年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主啊。
聞言,梁榆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繼而陷入了沉吟當中。坐在他對面的乾瘦男子見狀,也不著急,反正距離集合的時間還有不少,要急,也是那小子急,於是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滿上酒水,慢慢地品嚐起來。
時間在二人的沉默之中,逐漸流逝。
與乾瘦男子猜測的差不多,還不到半刻鐘的時候,梁榆已然抬頭,給了他一個答覆:「請問閣下的良心,還需要多少靈石方可暫時摀住。」
少年思慮,並非吝嗇錢財。靈石固然珍稀,但到底是死物,與梁雪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他擔心的是,對方會一直為報酬之事而糾纏不清,到時候靈石照樣要付,但時間卻也耽誤了,這樣才是最為麻煩的。
在一番思量之下,梁榆還是決定與乾瘦男子開門見山地談這樁交易,明碼實價也總比這般費時費力要好得多。
只是話說回來,自從禁地之行以後,像這種明知是個坑但又不得不跳之事,梁榆還是頭一次碰上,這就讓他對乾瘦男子的印象更加差了不止數分。
「呵呵,師弟,若是一早這樣談不就好了?既然你開口問到,那麼師兄我也直說了。再加一筆與剛才數額一樣的靈石,洩漏任務之事,師兄願意為你鋌而走險一次。」乾瘦男子將手中杯子放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仗義地說道。
聽了對方之言,梁榆也懶得與他繼續廢話,旋即抬手一揚,一道虹光立刻朝著乾瘦男子掠去。
望著那來勢洶洶的光芒,乾瘦男子卻是不急不緩地將手探出,而後將物件一把握住。當以精神力探得裡面的靈石也有十萬之數時,一抹笑意不由得從他的嘴角露出,使得這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龐,更為猙獰了數分。
「還請師兄好好地摀住良心,然後告訴我集合的地點。」梁榆望了眉開眼笑的乾瘦男子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
「對於師弟這般有魄力的人,師兄我可是一直敬佩得很啊。」乾瘦男子一邊將儲物袋收起,一邊呵呵笑道。
……
半刻鐘之後,得知了想知道之事的梁榆,獨自一人從酒樓中走出,朝著古林城的城門方向走去。
「集合地點原來是在那裡……。」行進間,梁榆自言自語道,似是在思索著一些什麼一般。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從一旁的店舖當中走出,與前方的白衣少年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就這樣跟隨了起來。
不多時,出到城門之外的梁榆在環視四週一陣後,一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掠向遠處。而在他化作的流光離開不到十息時間,另外一道光芒也從地上升騰而起,然後如在古林城之中那般,保持著距離跟蹤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梁榆所化的流光緩緩落在一片人眼罕見的叢林裡面。而後面跟隨的光芒眼見此景,也從半空降落到地面之上。
只是這個時候,白衣少年的身影已然不見,落在人影眼眸中的,僅有一片蕭瑟。
正當人影瞳孔當中露出一抹焦急,要尋找梁榆的蹤影之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前者的耳邊響起:「你是誰?為何要跟蹤我?」
聞聲,人影先是一愣,而後急忙轉過身來,正面對上了剛剛傳出聲音的主人。
出奇的是,在這一下轉身以後,面露訝異之色的,並非人影一個,就連梁榆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抹異色。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當這樣的一句話在梁榆心中升起之時,人影的面容也完全映入他的視線當中。
只見來人一身淡黃衣裙,嬌小玲瓏,容貌姣好,而且身材意外地火爆,梁榆相信這凹凸有致的身段不論去到哪一個角落,都可以成功地吸引到男人的目光。
不但如此,這名暗中跟隨他的修靈者,正是今天早上剛剛分開,還以為日後再無見面機會的秦姓少女。
「請閣下不要誤會,我暗中跟隨並非存有惡意。」無論是衣飾還是相貌,甚至是聲音都完全恢復到原樣的梁榆,使得少女根本無法認出他就是那個險些與自己進行魚水之歡的男子,僅是將對方當成一名天罡學院的內院弟子而已。眼下見跟蹤之事敗露,便立即出言解釋道。
雖然與這名少女認識的時間不久,談不上信任與否,但由於今日的交易之事,梁榆對於她的好感還有存有一兩分的。此時聽到女子的回答,便也淡淡回道:「沒有惡意,那就是說存有別的意圖了。說吧,偷偷跟著我究竟所為何事。」
少年的言語,很是平淡,幾乎稱得上是泛著冷意,生人勿近的程度。即便是知曉真實身份,怕是秦姓少女也認不得此人正是早上看著她衣衫盡脫的男子。
看著對方那冷淡的表現,秦姓少女頓時變得有些躊躇不定。但她一想到所為之事,便咬了咬牙,抬眼問道:「我之所以會跟隨前來,是因為閣下宗門今日所公示之事。」
「公示?」梁榆聽後,望了秦姓少女兩眼,不解道。
「我的弟弟似乎被那群擄掠煉藥師的惡徒帶走了,麻煩閣下助我將弟弟救回來。」秦姓少女看對方似是沒有什麼興趣一樣,當即心中一急,拉著梁榆的衣袖說道。
「你的弟弟?他也是煉藥師?」此言一出,梁榆卻是一愣,不由得問道。根據少女所說,她的弟弟年齡應該不大才對。這麼年輕就成為了煉藥師,倒是一件值得驚奇之事。
「閣下認識我們姐弟二人?」望著反應異常的梁榆,秦姓少女柳眉不禁微微一蹙,反問道。
「不。我看這位小姐你年齡並不大,若是有一名比你還要小的人成為煉藥師,倒是稱得上一名天賦極為不錯之人,故而感到有些驚訝而已。」對於剛才的失常,梁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而後滴水不漏地將事情瞞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不對……還請閣下救救我弟弟。」秦姓少女先是露出一絲恍然之色,隨即像是想起了此行所為之事,於是急忙問道。
對方所求,並非自己,而是天罡學院。這點,梁榆很是清楚。
因為不管怎麼看,他都是與秦姓少女一般的靈丹圓滿之修罷了,在這種膽敢撩天罡學院虎鬚的惡徒面前,掀不起什麼風浪。她求的,是讓少年聯繫宗門,而後提供幫助。
推斷到秦姓少女的想法,梁榆的內心不由得輕歎一聲。顯然,現在學院之人連他都懶得理會,更何況是一名散修之人了。
儘管不知她是否考到三級煉藥師的身份,但這樣的籌碼,還不值得天罡學院這種龐然大物重視。
雖然如此,但梁榆在腦子快速轉動一二之下,望向正扯著他衣袖的秦姓少女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異樣起來,隨後輕聲道:「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