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少女心中對梁榆的怨氣自然是又增數分。\(^o^)/\|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只是看著對方那副認真的模樣,雖說內心頗為惱怒,卻也發洩不出來,很是矛盾。
最終,少女沒有選擇出言催促,而是在心裡啐了梁榆一口後,隨即將視線移開,靜靜地在一旁等待起來。
可能與思慮之事的重要性有關,梁榆的這番沉吟並不像往常那般在短時間內完成,而是保持這種思索狀態足足半刻鐘之後,仍然沒有出現半點要結束的跡象。
在這段時間裡,百無聊賴的少女先將石洞四周掃視一遍,當無處可看之時,最後把視線停留在那張沉思的臉孔之上。
目光,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柔和起來。
若是梁榆察覺的話,便可以發現這道目光中的柔情,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在二人剛剛到達這座石洞之中時,少女望他的眼神,與現在一般無二。
「他……是邪修麼?」忽然,一道蘊含了複雜之意的聲音,自少女心頭迴盪起來。
家破,人亡。
這是少女的真實寫照。
前者,是因為附近勢力的嫉妒,故而聯合起來摧毀日益壯大的秦家,使得對少女來說承載著幸福的家族一夜覆滅。
後者,若非一名邪修混雜在內,並且出手偷襲姐弟二人。那麼即使家破,但是人在,她還是可以忍著悲痛與弟弟還有父親在遠離家鄉的地方生活下去,享受那剩餘的幸福。
但……這一切正是因為那名邪修的出現而支離破碎!
邪修,擁有這個稱呼之人,剝奪了少女最後的幸福,所以她對於這個詞語,深惡痛絕。
只是,同一個稱呼,同一個詞語,若是出現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以及不同的時間之中,所帶來的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例如眼下,雖然是巧合,但梁榆確實是在少女臨近崩潰,於心底吶喊呼救之時出現在她的眼前,使得這樣的一個詞語開始包含了不一樣的色彩。
如果梁榆真的不是邪修,那樣當然是最好的;不過倘若是的話……因為存在了那個對於少女來說極為美麗的巧合,所以她也不可能憎惡對方,而是只能像眼下這般,泛著一股股複雜望著眼前之人。
的確,梁榆是在交易會上聲稱自己並非修邪之人,但是那樣的言語,很可能只是鬼話。(最新章節閱讀請訪問)
別人是怎樣想,或者是否相信,這種事情,與少女無關。反正在已然闖蕩了數年的她看來,那些大多數是糊弄外人的話語而已,誰會平白無故地在陌生的地方暴露自身的真實身份呢。
想是這麼想,但少女還是因為那個美麗的巧合而對梁榆極為放鬆警惕。
這樣的表現,自從家族覆滅之後,於她來說,還是頭一次出現。
畢竟家族覆滅,就意味著自身沒有了歸宿,爹爹歸墟,就意味著自身沒有了依靠,一切,只可以靠自己。
倘若還是以在家族之時的善良姿態面對這片弱肉強食的天地,根本不可能完成與爹爹別離時的諾言:集齊煉製破邪丹的材料,解除弟弟身上的詛咒。
因而,少女只能武裝自己,以一雙充斥著警惕的眼睛,審視著這世間的所有之物。
儘管如此,在數年的搜尋材料旅途裡面,少女還是幾乎葬身於妖獸腹中,差點因為身懷重寶而被心懷不軌之人殺掉,險些淪為他人的爐鼎……這種事情,她經歷了不少。
故而,少女的心扉越發緊閉,眼神也越發冷冽,不願意相信太多外界之人。
可是今天,眼前之人卻讓少女不對外開放的心門出現了開啟的徵兆。
不論是在交易會時那猶如上天為她而降下希望的一幕,還是方才當自己幾乎衣衫盡褪時那道泛著笑意的聲音……。
與此同時,梁榆的思緒依然沉浸於小印的事情當中。
「按照那妮子的說法,她手中的小印會發揮出操縱火焰的能力,是因為自身鮮血滴落在上邊……。」一道低喃之音,在梁榆腦海中響起。
在梁榆的印象當中,禁地之行裡面,龍首龜身之獸的出現,是屬於意料之外的的事情,甚至是搞不清到底是如何出現。
當時,梁榆在發現那名擊殺了一群金雷猿之人的離去痕跡後,為了避免錯失增加收穫的大好機會,在匆忙間將小印收到衣衫裡邊便沿著腳印跟了上去。他之所以不將小印收回的儲物袋中,而是塞入懷裡,這般舉動,其實在那個時候確實沒有多想。
首先,天元禁地之行本來為了就是獲取更多的靈藥,而後與學院兌換多幾顆築元丹,為日後凝結本命靈丹做準備。以當時的情形來看,那名強者在擊殺眾多金雷猿後,消耗肯定不少,若是梁榆把握好機會,說不準可以讓身上的收穫翻上一番也說不定。故而在時間上,根本沒有太多的考慮空間。
其次,在梁榆的眼中,小印的形狀雖然與畫捲上的獸影有些相似,但涉世未深的他,還不能將兩者很好地聯繫在一起。更何況,小印似銅非銅,似金非金,個中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也很難看出這是一件寶物,權當是一件路邊小女孩贈送的玩具罷了。既然是普通玩具,就不需要像收藏法寶一樣時刻妥善地收入儲物袋之中,所以那個時候的行為也算合理。
再者,這片天地間的事情,很多是冥冥中有著諸多關聯的,而旁人儘管知曉,卻又無法解釋得清。很明顯,梁榆那時的遭遇,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梁榆依照對方留下的痕跡跟隨之上後,便會碰見了香艷的一幕,並且當場失態。這件事,直到現在為止,還讓他感到尷尬不已。
靈池、追趕、斗猿王、食靈妖的蜂擁而出,這些就是梁榆在天元禁地中遇見姜小萱後所發生的事情。
當將使用傳送法陣離開的機會讓給那道紅衣倩影后,逼到絕境的梁榆在無可奈何之下,唯有與鋪天蓋地的食靈妖廝殺起來。而小印,似是食靈妖撕咬他的身軀之時,掉落到地面上邊。
至於鮮血……由於食靈妖對梁榆的攻擊,大多是採取一種以利齒撕咬的動作,所以他在那個時候散落到周圍的血液並不算少。
如果是在無意之間,有數滴鮮血落在了小印之上,致使龍首龜身之獸從中顯露而出,這樣的話,就可以與前方之人所說的聯繫起來了。
但是,對方的情形與他的,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龍首龜身之獸在顯現後,彷彿是有意識一樣,露出明顯的逃跑意圖,而她手中的獅形古獸,卻是沒有這般舉動。
「我與她的差別……難道是因為我的身上存在了畫卷,所以龍首龜身之獸才會有著逃跑的念頭。畢竟若是被封入在內,就意味著重新和畫卷合為一體,再無分開的可能。」想到這裡,梁榆的心神,也逐漸返回到現實之中。
沒辦法,畫卷的謎團實在太多太多,僅以眼下的資料,根本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呼。」
輕易一口氣後,梁榆因為沉思而低著的頭緩緩抬起,又一次對上了少女的目光。
當感覺到對方似乎將要思索完畢之時,少女目光中的溫柔迅速收斂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先前的冷意。
為何要這樣做,少女也說不清楚,但內心卻告訴她,需要這麼做。
「抱歉,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梁榆滿是歉意地看了少女一眼後,解釋道。
「無妨。」少女搖了搖頭,道。
梁榆憋了一眼外邊已然亮起的天色,繼而笑道:「不如我們繼續商談交易之事吧。」
「好。」此時少女的態度,與先前極為不同,很是冷淡,就連說話也是以為數不多的字速表明自己的態度。
梁榆見狀,不禁苦笑搖頭,而後才抬眼笑道:「我這邊所付出的交易之物,也即是那塊存有上百道神魂精魄的魂石,小姐你似乎沒有異議。但是不知我索要的小印,會不會造成雙方交易的麻煩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梁榆對小印卻是志在必得。若是對方不同意,那麼處理的辦法也是極多的。不再自詡正人君子的他腦子裡的想法,還是有著不少的。只不過,按照正常來說,還是先禮後兵要比較好。
「可以。小印雖說對我煉製丹藥有著一定的幫助,但魂石對我來說更為重要,我答應你。」出乎梁榆意料的是,少女聽後,沒有太多的遲疑就答應下來了。
如此表現不但是梁榆,就是少女自身也暗暗吃驚。
小印具體為何種寶物,她是不清楚,但可以影響火焰的強弱,單憑這一點對於煉藥師來說就稱得上是至寶了。只是在梁榆的要求之下,自己似是無法抗拒一樣,糊里糊塗地答應了。
雖說有些意外,但只要結果是梁榆所想的,那麼他也就不用在意太多其餘之事了。
聞言,梁榆手中黑芒一閃,一個充斥著黑芒的小球旋即出現在他的掌心上邊,而後在意念一動之下,快速飄到少女的身前。
少女的美眸帶著一抹複雜,將魂石接在手中,而後另一隻玉手輕輕一動,一道靈芒立即掠向梁榆的位置。
看著如雷如電的靈芒,梁榆不由得輕輕搖頭,而後快速探出手臂,將飛來的物件握在手掌之上。
合攏的五指,在梁榆的注視下緩慢張開,露出裡面那尊獅古獸的小印。
「第二尊小印……終於到手了!」
一道泛著激動之意的聲音,在少年眼眸冒出熱切之色的同時,在心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