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聞,無天心中一跳,都還沒回過神,陡然之間,這裡的地面轟然炸開,幾頭凶獸掀起漫天的泥土,並以飛快的速度,向幾人攻殺而來!
總共有五道獸影,為首的赫然是狸貓和天狗。{}
「走!」無天一聲低喝,一把抓起張弒,一把擰起韓天,暴掠開去。
「啊!!!」
這突來的變故,除了無天外,剩下的人都來不及反應,淬不及防,幾人遭受到可怕的攻擊,痛苦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無天回頭,面色一沉,卻見虛宗的聖女念千年,被一頭黑色的巨蟒,長舌捲動,沒有半點掙扎和抵抗力,一下子就被吞進腹中。
蒼征非常倒霉,被恐怖的狸貓偷襲,雖然很幸運沒死,但他的胸口,卻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血痕,血如湧泉般噴湧,腸子都流出來了,怵目驚心!
不止兩人,佛子,慕容飛長,曲露露,都被三頭遺種襲擊,本就身負重傷的三人,此刻更是虛弱不堪,奄奄一息,上氣不接下氣!
一擊得逞,五頭遺種並沒繼續攻殺,身軀一閃,洞穿虛空,懸浮在十里開外,眸中凶光閃爍,冷視著無天等人。
「畜生,我要殺了你!」直到這時,眾人才回神,天罡一聲厲喝,魔蟒臂浮現,大步一邁,衝殺了上去。
「別衝動,看那邊是什麼」,神息上前阻止,凝視著前方天際,面色極為凝重,那裡亦是有五道龐大的身影,快速的掠了過來。
這,正是之前與韓天,天罡,神息三人廝殺的五頭遺種,剛才以為同伴都葬身在天威和皇兵的威能之下,趁無天等人傷心而出神的時候,逃之夭夭,而此刻,在感應到同伴的氣息後,又折道而返,殺了回來。
「該死的畜生,帝天和皇兵都隕落在遺跡的規則之下,然而它們居然沒死!」苟耀龍面色陰沉。
十頭遺種啊,如果大家都尚在巔峰狀態還好說,要斬掉它們並不困難,但此時,除了天罡,神息,韓天,張弒四人之外,其他人都身負重傷,失去戰力。
而經歷長時間的戰鬥,韓天三人的實力,也怕是不及巔峰期的十分之一,對付一頭遺種說不定都岌岌可危,而張弒之前一直在旁觀,沒有參戰,並沒有什麼損傷,可是在五六頭遺種強大的戰力下,他一人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憑這樣的隊伍,怎麼可能與十頭遺種廝殺,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神息道:「我估計,遺跡規則是被帝天引發,針對的目標也只有他一人,二十幾頭遺種只是受到了餘威波及,所以並不致命」。
韓天點頭:「十幾頭遺種基本都是被皇兵所殺,狸貓五獸與它們相比,實力強了不止半籌,而空靈劍又是殘缺的,所以讓它們僥倖逃過了一劫」。
「帝天啊!你這樣做真的值嗎?」天罡悲歎,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助大家脫離危機,可結果呢?大家依然沒有脫險,狀況依舊。
「真是沒用,既然要死也該復甦完整的皇兵,現在好了,不僅救不了大家,反而害死了自己」,落雁咕噥。
但,在場的人都是聖子級強者,雖然此刻身受重傷,但敏銳的聽力並沒消失,清楚無疑的捕捉到,當即大家都轉頭看去,臉上多多少少有著一抹失望。
別人為了救大家,犧牲了自己性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心生怨氣,埋怨別人沒用?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無天等與帝天關係好的人除外,其餘人對於帝天的死,都並不怎麼放在心上,除了有一點小小的感激之外,其他的都是幸災樂禍,可是總不能表現得如此明顯吧!
竟然還當眾說了出來,你當無天幾人是聾子?
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大部分人對無天幾人的脾性,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對朋友非常看重,好朋友逝去,本來心裡就很難過,你還這樣肆無忌憚的當眾數落,難道不怕遭到報復?
說實話,大家現在都不敢得罪無天幾人,因為這裡除了修羅殿的人和神息,其他的都身負重傷,沒有半點戰力,倘若惹惱了他們,突然大大出手,大家就沒有別的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條!
見眾人都一致看來,特別是看見無天幾人陰沉而憤怒的神色,落雁身軀一顫,脖子縮了縮,目光閃避,不敢直視,心裡也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惶感。
而當她想起自己的身份,堂堂青宗弟子輩的第一人,宗主最為痛愛的寶貝女兒,一下子她膽子肥了,驚惶消失了,怒視了過去,道:「這本來就是事實,你問問大家,難道我說錯了?」
佛子等人都是聰明人,一見就知道,此女要禍水東引,紛紛轉過頭去,沉默不語,一副我不認識她的樣子。
十頭遺種會合,凶威滾滾,恐怖滔天,但沒有立刻展開攻殺,懸浮在半空,眸中都閃爍著非常人性化的芒。
「父親曾說過,人類都是自私自利的動物,為了自己的利益,連同伴都能出賣,原先本王還不相信,畢竟人類統治了輪迴大陸,不萬眾一心怎麼可能做到,可是如今一見,父親的話還真沒假。」
狸貓傳音,其音在旁邊九頭凶獸的心裡同時響起。
「我的父母也說過同樣的一番話,這些個人類的心胸,還真是狹隘而無情,對救他們的人還能說出這番話,比畜生都不堪,不如我們先別出手,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天狗同樣傳音,充滿了戲謔與譏諷。
「天狗兄,別忘了,他們是人,你才是狗」,一旁的火鸞戲謔道。
「放屁,本王乃是哮天犬的子孫,身份崇高,豈是這些低賤的人類能夠相比的,就算送上門想做本王的僕人,本王都覺得有**份。」
「哮天犬不還是狗嗎?哈哈……」
其餘的遺種都笑開了,輕鬆而淡然,完全將無天等人當成了空氣。
這些話都是傳音,自然沒有傳進無天等人的耳裡,也幸好他們聽不見,不然就憑這樣的語氣,定會怒火攻心,當場噴血。
葉落面色陰霾,看著落雁,沉聲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可是我沒說錯,這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帝天當時復甦的是日月神盤,就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幅田地」,落雁絲毫沒覺得自己不對,堅持己見。
而當瞧見無天幾人,臉色越發陰沉,殺意凜然,落雁不但不閉嘴,反而怒氣橫生,挑釁道:「怎麼?看你們的樣子是想殺我?可是在動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青宗不是你們修羅殿能得罪的」。
此話一落,慕容飛長等人都是一愣,這女子還真是瘋了吧!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這一刻,大家的目光都變了,像是看著死人一樣,冷笑與嘲諷不加掩飾。
莫說修羅殿的實力,並不比你青宗差,就說無天的性格,當初滅殺幾大宗門的幾十名弟子,還有幾尊聖子聖女,眼皮都不待眨下的,你說,他會受你威脅而害怕妥協?答案是顯然不會,相反更會激發他們的殺心。
「當初慕容飛長提起復甦皇兵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當時你恐怕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吧,你說,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落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韓天心中的滔天怒火終於壓抑不住,勃發爆發開,甚至連十里之外的十頭虎視眈眈的遺種,都被拋之了腦後。
他一步步走去,長髮激盪,渾身上下五行之力蒸騰,光芒燦爛而耀眼,而他的目中,儘是滿滿的殺機,駭人無比!
落雁懵了,一動不動的站在地上,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手心都快出汗了,因為從韓天的臉上,她看見了深深的狠戾,她知道,對方真動了殺心。
葉落眉頭緊擰,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神色陰晴不定,心裡掙扎不已。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上前,橫在落雁身軀,頗有些低三下四的道:「韓天,落雁身份嬌貴,從小嬌生慣養,不懂處事之道,有些口無遮攔而已,請你大人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口無遮攔而已,僅才而已麼……」
張弒失魂落魄,緩緩走出,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他那消瘦的臉上儘是悲慟,目中滿是痛苦與淒然,豆大的眼淚似流不盡,滴答滴答滴在地上,訴述著他此刻哀傷的心情。
「我舅舅為了就大家,義無反顧,犧牲了自己,葬送了皇兵,此等行為,即便是凶殘而無情的凶獸,也會有一絲動容。可她呢?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不停的埋怨與譴責,請問她的身份有多嬌貴,能嬌貴到連一點人性都沒有?」
韓天和張弒兩人的話,猶如一柄柄冰冷的利刃,刺進落雁的心窩,讓她羞憤不已,面色青紅交加,雙拳緊握,目中噴火,怒叱:「你混賬…」
「呵呵,給我舅舅陪葬去吧!」
話沒說完,張弒冷然一笑,整個人忽然毫無徵兆的消失,下一刻降臨在落雁身後,手臂探出,指尖光芒璀璨,看似輕飄飄的劃去,卻充盈著一股驚人的鋒芒!
「住手!」
葉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刻焦急的驚呼起,同時,拖著沉重的身軀,上前阻止,可就在這時,韓天卻擋在了他身前,陰沉而狠戾:「不想死,就給老子乖乖呆著」。
「啊……」
韓天話音還未落,一道慘叫聲陡然響起,迴盪在這片天地間,久久不散。
眾人目光射去,立馬變色,只見一片驚鴻閃過,落雁的脖頸上,殷紅的血,頓時飆射而出,而後那顆瓢盆大的頭顱,從脖頸上緩緩滑落,最後彭的一聲,砸在地上,於地面上滾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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