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火麒麟虛影長嘯,凶威懾人,火之力澎湃似汪洋,炎宗弟子面色大變,倉惶而逃。{}
「火蟬子師兄饒命!」
儘管帝天離開了炎宗,但以前留下的威名,足以震懾所有人,這是常年積累下來的,已經深入靈魂,沒人敢有一戰之力,身子瑟瑟發抖。
「唉,過去的一切,都已與我無關,如今的帝天,才是真正的我,你們本不該死,只怪你們進錯宗門。」
帝天歎息,火紅的長髮飄蕩,一襲長袍如有火炎蒸騰,飄逸如仙,手段卻極為利落,凡是被獸影籠罩的人,瞬間化成飛灰,什麼都沒留下。
「啊……」
慘叫彼此起伏,響徹了這裡,他們絕望而無助,慌不擇路。
十幾名真傳弟子奔向冰棺,然而還沒靠近,刺骨的寒冷,剎那將他們凍結,隨著喀嚓的清脆聲響起,碎裂開,無數凝固血肉的冰塊,滾落在地,觸目驚人!
「啾!」
一道鳥鳴響起,高昂而嘹亮,一頭火紅的大鳥騰空而起,雙翅張開,能有十幾丈,羽毛似綢緞子般,光潔明亮,火元素瀰漫。
「無兄,好久不見。」
大鳥背上,立著一名紫衣青年,瘦若竹竿,面色黝黑,長相極為普通,放在人群都不會被人注意,然而他體表卻蒸騰著可怕的火之力!
「沈峰。」
無天眉頭微蹙,此人正是沈峰,其下是他的靈寵火鸞,形如朱雀,鳥啄尖銳而通紅,尾後生有數片漫長羽毛,像是火元素凝聚而成。
「闊別半年,無兄變化好大。」
地面上,兩人紫衣女子站立,一人藍發飄蕩,一人身材火辣,卻目光閃避,不敢正視,似乎很害怕。
兩女正是方蘭纖和雪依鳳!
身材苗條,曲線分明,容貌端正,五官精緻,半年沒見,兩女都成熟了不少,女性的魅力散發。
「當初從獸王山一別,沒想到相遇卻已經是半年後,而且還是敵人。」沈峰臉上浮出笑容,不像是敵人,更像是碰見故友。
雪依鳳看向冰棺,俏臉微微變色,疑惑道:「洛神子師姐,她…怎麼會死……」
無天沒有作答,眉頭緊擰,與這三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感覺都還不錯,不是潮汐那種陰險歹毒之人,老實說他有些猶豫,該不該殺了他們。
方蘭纖道:「雖然我們不知道,當初在獸王山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們相信,你和韓天以及楚易煙幾人,並不會無緣無故叛出宗門,其中一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念在當初的情分上,不為難你們,快離去吧!」猶豫再三,無天還是打算放了他們。
見他答非所問,沈峰三人皆是頗為無奈,沒有感到意外,相處了一段時間,對無天的性格他們多少瞭解一些,不想說的,再追問都沒用。
沈峰搖頭道:「我不能離開,其他事我不知道,但宗主對我有栽培之恩,宗門算是我第二個家,這是無法改變的,家面臨危難,我不可能獨自偷生,請無兄見諒!」
無天目光一沉,看向兩名女子。
方蘭纖含笑道:「當初多虧了無兄你們的幫助,我才能成為封號弟子,不然在無盡歷練途中,可能就已喪生在妖獸爪下,這份恩情,我永遠銘記於心。不過沈峰說得對,炎宗畢竟是我們的第二個家,所以抱歉了。」
雪依鳳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明了立場。
「既然如此,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出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無天也沒必要在相勸。
沈峰道:「無兄輕鬆擊殺潮汐,實力恐怕在青龍洲年輕一輩中,也是數一數二,不過這半年我們也在成長,誰生誰死,還很難說」。
「是嗎?」
無天淡然一笑,風之力噴薄,一步踏出,白髮齊飛,剎那來到方蘭纖身前,迅疾手指點出,指勁噴射,凌厲之極!
方蘭纖容顏變色,之前看無天和潮汐戰鬥,並沒感覺有多強,但是當親身面臨時,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宛如遇上不可戰勝的戰神,給人一種壓倒性的壓迫力。
「爆!」
她輕喝,一柄靈兵出現,瞬間炸開,光芒璀璨,氣勁縱橫!
她果斷選擇自爆靈兵,因為對無天的肉身,方蘭纖非常瞭解,揮手間就能摧毀,宛如凡鐵一樣脆弱,而後,她以飛一樣的速度暴退。
靈兵自爆的威力,強橫無比,幾塊殘片竟沒入肌膚之中,痛楚立刻襲來。但這次無天沒有退避,強勢追擊,拳頭光芒閃爍,這時他卻猶豫了下,鬆開拳頭,轉化一指。
精元噴薄而出,如箭矢般,快若閃電,噗的一聲,直接洞穿方蘭纖心臟。
「多謝。」
僅一瞬,方蘭纖身死,臨死前,她沒有怨恨,沒有傷痛,平靜說出這樣一句話,因為她知道無天已經手下留情,讓她能夠保留全屍。
「好強!」
速度太快了,雪依鳳和沈峰兩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方蘭纖就已經身死,兩人都不由得出神,這種實力也太可怕了吧。
而就在兩人出神的瞬間,無天身影一閃,瞬息臨近雪依鳳,沒有多餘的話,同樣一指點出,指勁穿透力十足,沒入胸口,前後透亮!
至死,雪依鳳才回過神,不過已經晚了,染上鮮血的身子,緩緩倒下,雙目漸漸合了上去。
「吸!」
沈峰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這半年,他們的實力,比無盡歷練強了不止幾倍,但是無天此刻展現出實力,更是強悍非凡,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啊……」
另一邊,火麒麟奔騰不息,凶威蓋世,成片的炎宗弟子,化成飛灰,什麼都沒剩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帝天始終都沒親自出手,淡然而平靜,僅憑一頭由精氣幻化的火麒麟,便足有橫掃所有人。
不過幾息間,禁制之內,尚且存活的炎宗弟子,剩下渺渺幾人。
看著四周的慘狀,沈峰慘笑一聲,道:「無天,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初我們離開獸王山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沈峰點頭。
無天搖頭道:「我只要說一件事,你便會知道赤炎子和炎真,值不值你們去尊敬。」
「什麼事?」
無天道:「獸神獸皇是被他們間接害死的。」
「不可能!」
沈峰大驚,顯然無法置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無天所說都是事實。」
「啊…」
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連續幾道慘叫聲響起,炎宗除了沈峰之外,所有人全部死亡,帝天手臂輕輕一揮,火麒麟潰散,融入天地間,而後走到無天身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沈峰揚天怒吼,悲從心來,他很瞭解,無天和帝天都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
萬萬沒想到,心目中無比尊敬的宗主和赤炎子,竟然會是害死獸神獸皇的兇手,獸神兩人守護宗門千餘載,功不可沒,卻被兩人所害!
他們的心腸怎麼會如此歹毒,怎麼會這麼絕情!
突然之間,他感到深深的悲哀,為自己悲哀,為方蘭纖和雪依鳳悲哀,為所有死去的門人悲哀,誓死效忠的人,居然是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噗!」
一口血噴出,沈峰面目儘是哀意與痛苦,旋即緩緩倒下,悲極攻心而亡!
「啾啾!」
火鸞悲鳴,雙翅扇動,沖天而起,卻被禁制攔住,它尚在幼年期,根本不可能突破大封鎖之禁。
無天對老十二點了點頭,示意放它離開。
老十二手指一點,禁制收縮,四枚禁符飛回手中,炎宗的人已經全滅,已不需要大封鎖之禁禁錮。
一聲悲鳴,火鸞載著沈峰,飛向高空,消失在天際。
「妖亦有情,有些人與它相比,差了太多!」帝天複雜道。
無天點頭,赤炎子和炎真兩人,在世人面前為人表率,心裡卻極為陰暗,大尊者雖也覬覦他肉身,善於攻心算計,但卻是光明磊落。
一個是偽君子,一個是真小人,相對來說偽君子更可怕,表面坦坦蕩蕩,暗地去陰險歹毒。
小傢伙還在煉化饕餮,獸影頂天立地,虛身更加凝視,真身也是金光燦燦,嬰兒指甲大的金鱗,忽開忽合,噴薄霞光。
而且,它的體型在漸漸變大,雖不怎麼明顯,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
「轟」
這時,九天之上,炸開一道巨響,撼天震地,雲層怒湧,蒼穹都被撕裂了,皇兵之威震懾萬物。
赤炎子面色潮紅,無盡的火之力湧進斷劍,火炎滔天,威勢驚人,無數劍氣縱橫,虛空都被割成支離破碎,灰濛濛的氣流湧出,籠罩八方。
但羅盤更加兇猛,一輪金日懸掛其上,連蒼穹深處的金之力,都盡數被攝了過來,豪光大方,無敵無匹,劍氣在其下,迅速消融,溶成精氣!
空靈劍只是殘缺的皇兵,怎麼可能擋得住「日月神盤」的神威,經過一次較量,赤炎子潮紅的老臉,陡然之間變成一片蒼白,更是噴出幾口血。
大尊者大手一揮,日月神盤鏗鏘震動,千萬條金色匹練噴射,宛如一頭頭黃金神龍,威勢極度強大,空靈劍竟在瑟瑟發抖,似乎在畏懼。
「佛」
突然,異變出現,一個佛字,金光璀璨,從虛空中衝出,兇猛的撞向日月神盤,鏗鏘一聲,羅盤竟被生生震退,落於大尊者手中,嗡嗡作響!
那金色匹練,也瞬間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至於佛字,儘管將羅盤震退,也是一觸即潰,消散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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